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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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蔣西池訂婚之後一個星期，梁浮鏡的手機終於安靜下來。她以為蔣西池終於放過自己，卻在一個下雨天，接到了他的電話。
“二十分鐘，我在樓下等你。”
他甚至沒有給她回答的時間，就在她猶豫的幾秒鐘裏，掛了電話。梁浮鏡心裏清楚，他只是來通知她，她不知道蔣西池意欲何為，但是她明白，除了下樓去赴約，她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梁浮鏡找到雨傘，連衣服都沒換就背著帆布包出門了。
蔣西池的車子停在樓下，看到梁浮鏡撐傘下來，他走下車子，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
梁浮鏡原本想坐到後面去，跟他拉開距離，但是蔣西池早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兩三步繞過去，打開了副駕的車門，眼裏是不容置喙的情緒。
梁浮鏡只好硬著頭皮坐在了副駕上。雨傘上都是水，梁浮鏡把傘放在了腳下。
她的手上有一些水漬，幾張紙遞到她的面前，是蔣西池。梁浮鏡接過去，說了句謝謝，然後把手擦幹。
蔣西池難得從她手裏聽到一句謝謝，嘴角浮出一絲淺笑。
“蔣先生，我們要去哪裏？”
蔣西池最討厭她這樣叫她，破壞了他的好心情。他沒有回答梁浮鏡，
而是打開了音響。車裏只有一首歌，summer wine，那首應該留在過去的歌，是梁浮鏡不喜歡的。蔣西池是故意的。
可是梁浮鏡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波瀾。
半小時後車子到達目的地。
梁浮鏡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竟然是帶梁浮鏡她來畫展。這個畫展梁浮鏡之前看過，一票難求。但對於蔣西池來說，是小事一樁。
“我記得你很喜歡看畫展。”
蔣西池的眼裏是溫和的笑意。但是梁浮鏡只是淡淡道。
“那是從前。”
蔣西池想起桌上那些梁浮鏡跟徐映風一起看展的照片，表情瞬間冷了下來。她在撒謊。
梁浮鏡望著墻上的一幅畫，一個少年站在海邊，風吹起他的衣衫，那個背影讓她想起徐映風。
她的思緒飄到很遠的地方。一只手忽然搭在她的腰上，蔣西池走上前來，梁浮鏡眼裏閃過訝異的神色。她想掙脫他的束縛，蔣西池卻收緊胳膊，把她往懷裏戴。兩個人之間，再沒有空隙。
“蔣西池，你想幹嘛？”
梁浮鏡伸手去推他，嘗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卻惹得蔣西池歡喜。他想看到的梁浮鏡，是眼前這樣有生氣的，會對他有情緒的。蔣西池心情大好，抱著她的手臂卻沒松開。
“看展。”
兩個人就在那幅畫前僵持了好幾分鐘，直到有人向蔣西池走過來。
“蔣總，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您？”
上來說話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一身黑色的新中式，比蔣西池矮半個頭。
“小宋總？”
蔣西池看到來人，有略微的驚訝，但很快就笑著跟他打招呼。
畫展是宋祈的母親辦的，蔣西池的票也是從她那裏拿來的。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她兒子。蔣西池跟他有過一面之緣分，只記得他是個玩咖，整天只顧著吃喝玩樂。
宋祁對蔣西池畢恭畢敬，他很快註意到了蔣西池身邊的梁浮鏡。梁浮鏡並不想讓別人知道她跟蔣西池在一起，她轉過臉去，宋祁只看到了她的側臉，理所當然把她當作是侯映瑤。
“您跟未婚妻一起來看展？”
梁浮鏡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蔣西池卻很自然地跟他聊起來。
“是啊，小宋總呢？”
宋祁很高興能跟蔣西池搭上話，眉開眼笑。
“我是跟太太一起來的，她是學畫的，懂一些。”
他談起自己的太太，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正說著忽然停下來，眼睛在人群裏捕捉到一個人。
“那位就是我太太，我帶她過來跟你們認識下，咱們以後常聯系。”
宋祁說著就朝著人群走去。
蔣西池打趣梁浮鏡。
“你不怕脖子折了？”
梁浮鏡的脖子早就酸了，宋祁轉身之後她終於把頭轉過來，推開了蔣西池。梁浮鏡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蔣西池卻抓住了她的手腕。
“人家還要介紹太太給你認識呢。”
說話間，宋祁身旁已經多了一位女伴，紅裙很矚目。梁浮鏡瞥見宋祁的太太，整個人都楞住了。
怎麽會是她？
旁邊的蔣西池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也一怔。
要走已經來不及了。電光火石之際，梁浮鏡摘了蔣西池的墨鏡，戴在了自己臉上。
宋祁夫婦已經走了過來。
“這是我太太，溫心。這位是蔣先生。”
溫心踩著恨天高，跟宋祁一般高。她仰著脖子，像只驕傲的天鵝。但在看到蔣西池的剎那，她臉上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有驚訝有尷尬。
“蔣先生，你好。”
她的語氣有些不自然。
蔣西池倒是很平靜，他誇讚她。
“宋太太不愧是學畫的，氣質真好”。
溫心聽到這話，臉色變得更難看。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諷刺她。她的底細蔣西池再清楚不過。
只有宋祁什麽都沒察覺，熱衷於社交。他熱情地跟溫心介紹。
“這位是蔣先生的未婚妻，侯小姐。”
梁浮鏡知道躲不過，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沈默。透過墨鏡可以看到，溫心在細細打量自己。
溫心看著蔣西池旁邊的女人，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她疑心自己眼花。眼前的絕不是侯映瑤。
“侯小姐怎麽在室內還戴著墨鏡？”
蔣西池擋在了梁浮鏡前面，替她說話。
“她眼睛最近不能見光。”
溫心還想再說些什麽，卻看到了蔣西池眼裏的警告，她只好作罷。
寒暄幾句之後，宋祁接到了個電話，就帶著溫心急匆匆離開了。
梁浮鏡沒有想過，還會再見到溫心，她心有餘悸。梁浮鏡盡量讓自己的語調平靜，她轉過頭看蔣西池，還戴著那副的墨鏡。
“你跟宋太太認識？”
她眼裏的蔣西池是灰色的，一切都是灰色的。
她聽到他輕松的語調。
“我們看起來像熟人嗎？”
梁浮鏡搖搖頭。
“我不知道。”
她聽到蔣西池說。
“我跟她第一次見。”
梁浮鏡渾身的血液在那個瞬間凝固。她覺得很可笑，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果然還是不夠了解他。
蔣西池蹙眉看她。
“你怎麽對宋太太那麽好奇？”
梁浮鏡隨口編了一個理由。
“之前在雜志上見過，照片跟本人不太像”
梁浮鏡接到一單生意，客戶約她在婚紗店見面。
“我覺得只有穿上婚紗，才能選出最適合自己的戒指。”
梁浮鏡雖然覺得這個客戶有些奇怪，但是她出手大方，梁浮鏡也就沒有多想。
梁浮鏡按照跟客戶約定的時間，準時到了婚紗店裏等候。她剛推門進去，迎面火急火燎走出來一位顧客，一邊打電話，另一只手裏端著一杯咖啡。那位顧客的臉色不太好，沒顧得上看路，梁浮鏡避之不及，兩個人撞在一起，咖啡灑出來潑在梁浮鏡的白色襯衫上，她的衣服瞬間被浸透。
那位顧客這才收起電話，手忙腳亂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店員已經拿了紙巾上來，遞給梁浮鏡。
梁浮鏡看著自己渾身一片狼藉，覺得糟透了。
萬幸那杯咖啡是冰的，不是熱的。
梁浮鏡剛想張嘴說話，撞到她的顧客已經從包裏掏出幾張一百塊，塞到了手裏。
“衣服多少錢，我賠你，我趕時間。小袁，你幫我處理下”
小袁是給梁浮鏡遞紙巾的店員。那位顧客說著已經拉開玻璃門跑出去，開著門口的跑車走了。
小袁立刻走上前來，安撫梁浮鏡的情緒。
“梁小姐，實在對不起。我帶您去換一件幹凈衣服吧”
事已至此，生氣也無濟於事。梁浮鏡同意了店員的提議，店員很快找了一件新的襯衫給她。
梁浮鏡拿著新襯衫進了隔間，她把身上那件衣服脫下來，用濕巾擦掉身上的咖啡。
正準備穿新襯衫的時候，簾子突然被拉開，梁浮鏡驚覺，她抓起衣服擋在胸前。
簾外的人看到裏面有人，也是一驚。
“對不起，我不知道裏面有人。”
是男人的聲音！
梁浮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的心跳加速，三兩下把衣服套在頭上。
梁浮鏡抓起旁邊的衣架，慢慢掀開了簾子。
看到簾子外的人，她一怔，但松一口氣。
“小鏡？”
“映風？”
彼此都很驚訝。
梁浮鏡整理好衣服，收拾好東西之後才出去。
兩個人坐在旁邊的小桌子邊上，桌上有一瓶假桃花，擋在兩個人的中間，給了彼此一點喘息的空間。
兩個人都盯著那瓶桃花看。
“你怎麽會在這裏？”
徐映風先開口發問。
“我約了客戶見面，你呢……”
“我來幫文生朋友的店拍宣傳照。”
兩個人聊了幾句，梁浮鏡才知道，徐映風口中的人，是宋祁。
聽到這個名字，梁浮鏡瞬間明白過來。
她也猜到約她的宋小姐是誰。
一股寒意湧上梁浮鏡的心頭，她驚覺自己實在太過愚蠢。
她收拾東西正要離開，高跟鞋的聲音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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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西池訂婚之後一個星期，梁浮鏡的手機終於安靜下來。她以為蔣西池終於放過自己，卻在一個下雨天，接到了他的電話。
“二十分鐘，我在樓下等你。”
他甚至沒有給她回答的時間，就在她猶豫的幾秒鐘裏，掛了電話。梁浮鏡心裏清楚，他只是來通知她，她不知道蔣西池意欲何為，但是她明白，除了下樓去赴約，她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梁浮鏡找到雨傘，連衣服都沒換就背著帆布包出門了。
蔣西池的車子停在樓下，看到梁浮鏡撐傘下來，他走下車子，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
梁浮鏡原本想坐到後面去，跟他拉開距離，但是蔣西池早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兩三步繞過去，打開了副駕的車門，眼裏是不容置喙的情緒。
梁浮鏡只好硬著頭皮坐在了副駕上。雨傘上都是水，梁浮鏡把傘放在了腳下。
她的手上有一些水漬，幾張紙遞到她的面前，是蔣西池。梁浮鏡接過去，說了句謝謝，然後把手擦幹。
蔣西池難得從她手裏聽到一句謝謝，嘴角浮出一絲淺笑。
“蔣先生，我們要去哪裏？”
蔣西池最討厭她這樣叫她，破壞了他的好心情。他沒有回答梁浮鏡，
而是打開了音響。車裏只有一首歌，summer wine，那首應該留在過去的歌，是梁浮鏡不喜歡的。蔣西池是故意的。
可是梁浮鏡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波瀾。
半小時後車子到達目的地。
梁浮鏡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竟然是帶梁浮鏡她來畫展。這個畫展梁浮鏡之前看過，一票難求。但對於蔣西池來說，是小事一樁。
“我記得你很喜歡看畫展。”
蔣西池的眼裏是溫和的笑意。但是梁浮鏡只是淡淡道。
“那是從前。”
蔣西池想起桌上那些梁浮鏡跟徐映風一起看展的照片，表情瞬間冷了下來。她在撒謊。
梁浮鏡望著墻上的一幅畫，一個少年站在海邊，風吹起他的衣衫，那個背影讓她想起徐映風。
她的思緒飄到很遠的地方。一只手忽然搭在她的腰上，蔣西池走上前來，梁浮鏡眼裏閃過訝異的神色。她想掙脫他的束縛，蔣西池卻收緊胳膊，把她往懷裏戴。兩個人之間，再沒有空隙。
“蔣西池，你想幹嘛？”
梁浮鏡伸手去推他，嘗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卻惹得蔣西池歡喜。他想看到的梁浮鏡，是眼前這樣有生氣的，會對他有情緒的。蔣西池心情大好，抱著她的手臂卻沒松開。
“看展。”
兩個人就在那幅畫前僵持了好幾分鐘，直到有人向蔣西池走過來。
“蔣總，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您？”
上來說話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一身黑色的新中式，比蔣西池矮半個頭。
“小宋總？”
蔣西池看到來人，有略微的驚訝，但很快就笑著跟他打招呼。
畫展是宋祈的母親辦的，蔣西池的票也是從她那裏拿來的。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她兒子。蔣西池跟他有過一面之緣分，只記得他是個玩咖，整天只顧著吃喝玩樂。
宋祁對蔣西池畢恭畢敬，他很快註意到了蔣西池身邊的梁浮鏡。梁浮鏡並不想讓別人知道她跟蔣西池在一起，她轉過臉去，宋祁只看到了她的側臉，理所當然把她當作是侯映瑤。
“您跟未婚妻一起來看展？”
梁浮鏡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蔣西池卻很自然地跟他聊起來。
“是啊，小宋總呢？”
宋祁很高興能跟蔣西池搭上話，眉開眼笑。
“我是跟太太一起來的，她是學畫的，懂一些。”
他談起自己的太太，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正說著忽然停下來，眼睛在人群裏捕捉到一個人。
“那位就是我太太，我帶她過來跟你們認識下，咱們以後常聯系。”
宋祁說著就朝著人群走去。
蔣西池打趣梁浮鏡。
“你不怕脖子折了？”
梁浮鏡的脖子早就酸了，宋祁轉身之後她終於把頭轉過來，推開了蔣西池。梁浮鏡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蔣西池卻抓住了她的手腕。
“人家還要介紹太太給你認識呢。”
說話間，宋祁身旁已經多了一位女伴，紅裙很矚目。梁浮鏡瞥見宋祁的太太，整個人都楞住了。
怎麽會是她？
旁邊的蔣西池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也一怔。
要走已經來不及了。電光火石之際，梁浮鏡摘了蔣西池的墨鏡，戴在了自己臉上。
宋祁夫婦已經走了過來。
“這是我太太，溫心。這位是蔣先生。”
溫心踩著恨天高，跟宋祁一般高。她仰著脖子，像只驕傲的天鵝。但在看到蔣西池的剎那，她臉上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有驚訝有尷尬。
“蔣先生，你好。”
她的語氣有些不自然。
蔣西池倒是很平靜，他誇讚她。
“宋太太不愧是學畫的，氣質真好”。
溫心聽到這話，臉色變得更難看。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諷刺她。她的底細蔣西池再清楚不過。
只有宋祁什麽都沒察覺，熱衷於社交。他熱情地跟溫心介紹。
“這位是蔣先生的未婚妻，侯小姐。”
梁浮鏡知道躲不過，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沈默。透過墨鏡可以看到，溫心在細細打量自己。
溫心看著蔣西池旁邊的女人，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她疑心自己眼花。眼前的絕不是侯映瑤。
“侯小姐怎麽在室內還戴著墨鏡？”
蔣西池擋在了梁浮鏡前面，替她說話。
“她眼睛最近不能見光。”
溫心還想再說些什麽，卻看到了蔣西池眼裏的警告，她只好作罷。
寒暄幾句之後，宋祁接到了個電話，就帶著溫心急匆匆離開了。
梁浮鏡沒有想過，還會再見到溫心，她心有餘悸。梁浮鏡盡量讓自己的語調平靜，她轉過頭看蔣西池，還戴著那副的墨鏡。
“你跟宋太太認識？”
她眼裏的蔣西池是灰色的，一切都是灰色的。
她聽到他輕松的語調。
“我們看起來像熟人嗎？”
梁浮鏡搖搖頭。
“我不知道。”
她聽到蔣西池說。
“我跟她第一次見。”
梁浮鏡渾身的血液在那個瞬間凝固。她覺得很可笑，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果然還是不夠了解他。
蔣西池蹙眉看她。
“你怎麽對宋太太那麽好奇？”
梁浮鏡隨口編了一個理由。
“之前在雜志上見過，照片跟本人不太像”
梁浮鏡接到一單生意，客戶約她在婚紗店見面。
“我覺得只有穿上婚紗，才能選出最適合自己的戒指。”
梁浮鏡雖然覺得這個客戶有些奇怪，但是她出手大方，梁浮鏡也就沒有多想。
梁浮鏡按照跟客戶約定的時間，準時到了婚紗店裏等候。她剛推門進去，迎面火急火燎走出來一位顧客，一邊打電話，另一只手裏端著一杯咖啡。那位顧客的臉色不太好，沒顧得上看路，梁浮鏡避之不及，兩個人撞在一起，咖啡灑出來潑在梁浮鏡的白色襯衫上，她的衣服瞬間被浸透。
那位顧客這才收起電話，手忙腳亂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店員已經拿了紙巾上來，遞給梁浮鏡。
梁浮鏡看著自己渾身一片狼藉，覺得糟透了。
萬幸那杯咖啡是冰的，不是熱的。
梁浮鏡剛想張嘴說話，撞到她的顧客已經從包裏掏出幾張一百塊，塞到了手裏。
“衣服多少錢，我賠你，我趕時間。小袁，你幫我處理下”
小袁是給梁浮鏡遞紙巾的店員。那位顧客說著已經拉開玻璃門跑出去，開著門口的跑車走了。
小袁立刻走上前來，安撫梁浮鏡的情緒。
“梁小姐，實在對不起。我帶您去換一件幹凈衣服吧”
事已至此，生氣也無濟於事。梁浮鏡同意了店員的提議，店員很快找了一件新的襯衫給她。
梁浮鏡拿著新襯衫進了隔間，她把身上那件衣服脫下來，用濕巾擦掉身上的咖啡。
正準備穿新襯衫的時候，簾子突然被拉開，梁浮鏡驚覺，她抓起衣服擋在胸前。
簾外的人看到裏面有人，也是一驚。
“對不起，我不知道裏面有人。”
是男人的聲音！
梁浮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的心跳加速，三兩下把衣服套在頭上。
梁浮鏡抓起旁邊的衣架，慢慢掀開了簾子。
看到簾子外的人，她一怔，但松一口氣。
“小鏡？”
“映風？”
彼此都很驚訝。
梁浮鏡整理好衣服，收拾好東西之後才出去。
兩個人坐在旁邊的小桌子邊上，桌上有一瓶假桃花，擋在兩個人的中間，給了彼此一點喘息的空間。
兩個人都盯著那瓶桃花看。
“你怎麽會在這裏？”
徐映風先開口發問。
“我約了客戶見面，你呢……”
“我來幫文生朋友的店拍宣傳照。”
兩個人聊了幾句，梁浮鏡才知道，徐映風口中的人，是宋祁。
聽到這個名字，梁浮鏡瞬間明白過來。
她也猜到約她的宋小姐是誰。
一股寒意湧上梁浮鏡的心頭，她驚覺自己實在太過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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