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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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
兩人對峙著，露小姐絲毫不落下風。
艾格凝視露小姐一會，松了這口氣，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去攬露小姐的肩膀：
“那就好，我還擔心有錢真能使鬼推磨，就連你的愛情都能買來。”
露小姐抖一下肩膀甩開他的手，冷起來的時候拒人千裏：“你倒是輕松，動動嘴皮子指揮就行了。
“我呢？你以為他是好騙的？你以為我整天要變著花樣討好他，揣摩他的心思不辛苦？”
艾格服務朝先生許久，當然知道。
當時他被找來的時候只說找個本地人作向導，剛開始是一些普通的跑腿活，行為舉止也與常人無異。
後來越發覺著不對勁，誰知這家夥竟變態地有錢，神出鬼沒，喜怒無常。
有錢人總有一些特殊癖好，艾格猜想露小姐指不定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態度軟了下來。
哄道：“好了好了，我跟你道歉，咱們不吵架。
“你剛剛說幾乎所有房間都找過了，現在還有哪個房間沒有找過嗎？”艾格問道。
露小姐猶豫了一下，照理來說她應該把跟朝先生之間的所有事情共享給艾格，好一起分析謀劃。
可此時此刻她卻有點說不出口。
倒並不是羞於講出跟“客戶”的私密事，而是根本無事可講。
一想到入住了這麽久竟然連睡在一張床上都未曾有過，露小姐就有種被羞辱的恥感，這簡直是對她職業能力底線的挑戰。
見露小姐不回話，艾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狐疑道：“有什麽問題嗎？”
露小姐擡頭看了他一眼，心想避不過，便硬著頭皮道：“他的臥室，還沒去過。”
“……”
艾格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你們不會還沒有……”
露小姐偏過頭，“他從不在臥室裏。”
艾格點點頭表示理解，也覺得剛剛的想法不太可能。
自從入住以來，朝先生對露小姐付出得並不少，可以說有求必應，極為寵愛。
沒有一個聰明人會為還沒吃到嘴裏的肉買單。
於是艾格沒再繼續追問，思索道：“他臥室平時都是鎖著門的，我也沒法溜進去，只能靠你那邊。
“下次你們再……的時候，想辦法進去，他臥室裏肯定有寶貝。”
艾格囑咐她時間不要拖得太長，盡快進入臥室先確認下東西是否在裏面，兩人再作行動計劃。
露小姐應允了，終於打發走了艾格。
渾身疲憊，露小姐揉了揉太陽穴，倒頭睡下。
天蒙蒙亮，她被一陣吵鬧驚醒——
“那個女人呢？我要見她！”
一聲稍顯稚嫩的女聲肆意地發洩著自己的怒氣，一聽就知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在撒嬌。
露小姐覺沒睡足被兩次吵醒，感到十分頭疼。
一大早就要起來帶孩子。
外面傳來女仆勸阻的聲音、女孩子吵鬧的聲音，還有乒乒乓乓開關門的聲音。
這宅子裏房間太多，那女孩子不知她在哪，便一間間地找她。
也不嫌費力氣，忽得一聲拉開，砰得一聲關上。
真是好大的脾氣。
露小姐揉著太陽穴緩緩坐起身。
臥房的兩扇門忽得一下被大敞著拉開，掀起一陣風擾亂了本就因睡覺而微亂的頭發——
女孩子身形已成人體量，一張娃娃臉稍顯稚嫩，看起來十七八歲。
比露小姐想象的要大一些。
她還以為是更小的孩子。
沒想到這個年紀的孩子也會這麽幼稚。
像她在這個年紀，早已經……
算了，路邊的野草怎麽能和溫室裏的花朵比。
“露小姐。”女仆進屋垂首致歉。
“沒事，你下去吧。”露小姐擺擺手。
沫沫特意選了正常人都還沒起床的點過來。
她就想來個出其不意，看看這女人來不及梳洗打扮、蓬頭垢面的邋遢樣子。
她肯定會驚慌失措、躲躲閃閃，而沫沫可是找了專業的化妝師、設計師從頭到腳精心打扮。
到時候她肯定在我面前擡不起頭來！
給她個下馬威！
沫沫撫了撫剛燙的卷發，挺起腰板，準備戰鬥。
房間裏拉著厚重的窗簾，光線昏暗只看見個模糊的女人影子。
沫沫摸了摸墻壁，房間已經安裝上了現代化的照明設備。
啪得一聲拍開了燈，舉起手機準備拍對方的醜照。
露小姐還未整理好衣服下床，突然感受到強光，趕緊擡起手臂擋住眼睛。
“擋著臉幹什麽？是不是沒化妝醜得沒法見人啦？”
沫沫忍著強光照射，努力睜開眼睛去看女人的樣子，咬著牙嘲笑道。
待適應了些，她才逐漸看清女人的樣子——
跟她想象中濃妝艷抹的妖艷賤貨完全不一樣。
女人擡著手遮在眼前。
長發雖微亂但卻柔順絲滑，毫無過夜的油膩。
皮膚幹凈細膩白皙，甚至如珍珠一般內含細閃的微光。
嘴唇紅潤微翹增加無辜感。
被子掀開，一雙腿剛剛放下床，身體嬌嬌弱弱地倚在床沿上，惹人憐愛。
女人穿著薄紗制成的白色睡裙，還未來得及整理。
本就低的領口因微躬的上半身而耷拉著，雪白的胸脯若隱若現。
下半身面料卷起來團在一起，瘦而緊實的腿並在一起，似乎有些緊張。
絲毫不帶低俗的風情之感，反倒有種欣賞花花草草小動物的純潔美好。
純潔到了極致便是誘惑。
似沿著湍湍溪流走入谷口，半露風光，引誘游人進一步深探。
沫沫兀的飛紅了臉，手忙腳亂關了手機塞進兜裏。
後知後覺又生氣起來，明明是想看對方出糗的！
她為什麽要臉紅緊張？
這女人不過是路邊的野花，哪能跟她比？
心裏想著自己的正當性，沫沫挺直腰板，又硬氣起來：“我聽他們說，你姓露？”
露小姐披了件外袍。
沫沫看清了她的臉，又一次受到了打擊，但仍強裝鎮定。
這小女孩的心理活動全程被露小姐看在眼裏，忍不住想笑。
頓生壞心思想逗逗她。
露小姐道：“你是哪位？你知不知道你這屬於擅闖民宅，我現在就可以報警把你抓起來？”
沫沫噎了一下，她長期在國外生活，知道其中的利害。
沫沫忍住心虛道：“這是我家的房子，你才是個外來人，臉皮未免太厚！”
露小姐慢悠悠道：“你家的房子？你姓朝？”
沫沫急切道：“朝……”差點直呼朝先生大名，趕緊剎住，“他是我小舅舅！”
小舅舅？
朝先生明明說是養女。
“你們有血緣關系？”露小姐繼續追問。
沫沫語塞，“……關你什麽事！”
明明是她是來質問對方的，怎麽反倒被對方問起話來。
沫沫不耐煩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叫什麽？”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露小姐露出戲謔的笑，“我可是知道你的，沫沫。”
沫沫不服氣道：“小舅舅跟你說起我說明我們關系好，不像你這種外人，可有可無。”
露小姐笑：“你確定？是你問過我的名字朝先生不肯告訴你吧？”
沫沫被說中心事，氣急：“你……”
露小姐走近沫沫，繞她一圈細細打量：“朝先生跟我說，他領養了個不聽話的小孩，讓我好好教育一下，我還以為是多小的孩子。”
他竟然說她是小孩！
沫沫心裏一緊，眼睛一酸。
他怎麽還把她當小孩，她不願再當個孩子了……
沫沫：“你有什麽資格教育我？我看你也沒比我大多少。”
露小姐面部輪廓柔和，不化妝顯得有幾分稚氣，二十出頭的樣子，少女感十足。
沫沫暗自跟露小姐做著比較，心想我也是這個類型的女生吧。
為什麽小舅舅會喜歡她呢？
沫沫打記事起就跟在朝先生身邊，他讓她喊他舅舅。
沒有血緣關系，只因為她去世的媽媽是他的朋友。
她沒見過媽媽，甚至連照片都沒有。
媽媽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朝先生不作回答。
她沒有別的親人，只從朝先生那裏知道自己曾經有個媽媽。
小時候看到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她很羨慕，常常回家對著朝先生大哭。
“我的爸爸媽媽去哪了？”
“他們不在了，舅舅會把你養大。”
“我不要舅舅，我要爸爸媽媽！”
朝先生把她抱起來，拳打腳踢落在他身上。
他會溫柔地拍著她的背說著恐怖的童話：
“你的爸爸媽媽不要你了，他們被大灰狼吃掉了，要是你不要舅舅，你也會被大灰狼啊嗚一口吃掉哦。”
小沫沫哭得更厲害了：“我不要！我不要被大灰狼吃掉！”
待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朝先生再問她：“那你還要舅舅嗎？”
小沫沫抽著氣，鼻涕眼淚滿臉都是，斷斷續續道：“我……我，我……要，我要。”
朝先生用綿軟的手帕揩一把臟兮兮的小臉，“這可是你自願的，答應了就不能反悔。”
小沫沫聽不太懂什麽意思，但仍不假思索地應了：“不……不反悔！”
哭累了趴在朝先生的肩膀上要睡，小腦袋掛在他的頸窩上。
意識已經朦朧，耳朵挨著朝先生的嘴巴，模模糊糊聽見一句話：
“舅舅會對你很好……比爸爸媽媽加起來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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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峙著，露小姐絲毫不落下風。
艾格凝視露小姐一會，松了這口氣，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去攬露小姐的肩膀：
“那就好，我還擔心有錢真能使鬼推磨，就連你的愛情都能買來。”
露小姐抖一下肩膀甩開他的手，冷起來的時候拒人千裏：“你倒是輕松，動動嘴皮子指揮就行了。
“我呢？你以為他是好騙的？你以為我整天要變著花樣討好他，揣摩他的心思不辛苦？”
艾格服務朝先生許久，當然知道。
當時他被找來的時候只說找個本地人作向導，剛開始是一些普通的跑腿活，行為舉止也與常人無異。
後來越發覺著不對勁，誰知這家夥竟變態地有錢，神出鬼沒，喜怒無常。
有錢人總有一些特殊癖好，艾格猜想露小姐指不定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態度軟了下來。
哄道：“好了好了，我跟你道歉，咱們不吵架。
“你剛剛說幾乎所有房間都找過了，現在還有哪個房間沒有找過嗎？”艾格問道。
露小姐猶豫了一下，照理來說她應該把跟朝先生之間的所有事情共享給艾格，好一起分析謀劃。
可此時此刻她卻有點說不出口。
倒並不是羞於講出跟“客戶”的私密事，而是根本無事可講。
一想到入住了這麽久竟然連睡在一張床上都未曾有過，露小姐就有種被羞辱的恥感，這簡直是對她職業能力底線的挑戰。
見露小姐不回話，艾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狐疑道：“有什麽問題嗎？”
露小姐擡頭看了他一眼，心想避不過，便硬著頭皮道：“他的臥室，還沒去過。”
“……”
艾格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你們不會還沒有……”
露小姐偏過頭，“他從不在臥室裏。”
艾格點點頭表示理解，也覺得剛剛的想法不太可能。
自從入住以來，朝先生對露小姐付出得並不少，可以說有求必應，極為寵愛。
沒有一個聰明人會為還沒吃到嘴裏的肉買單。
於是艾格沒再繼續追問，思索道：“他臥室平時都是鎖著門的，我也沒法溜進去，只能靠你那邊。
“下次你們再……的時候，想辦法進去，他臥室裏肯定有寶貝。”
艾格囑咐她時間不要拖得太長，盡快進入臥室先確認下東西是否在裏面，兩人再作行動計劃。
露小姐應允了，終於打發走了艾格。
渾身疲憊，露小姐揉了揉太陽穴，倒頭睡下。
天蒙蒙亮，她被一陣吵鬧驚醒——
“那個女人呢？我要見她！”
一聲稍顯稚嫩的女聲肆意地發洩著自己的怒氣，一聽就知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在撒嬌。
露小姐覺沒睡足被兩次吵醒，感到十分頭疼。
一大早就要起來帶孩子。
外面傳來女仆勸阻的聲音、女孩子吵鬧的聲音，還有乒乒乓乓開關門的聲音。
這宅子裏房間太多，那女孩子不知她在哪，便一間間地找她。
也不嫌費力氣，忽得一聲拉開，砰得一聲關上。
真是好大的脾氣。
露小姐揉著太陽穴緩緩坐起身。
臥房的兩扇門忽得一下被大敞著拉開，掀起一陣風擾亂了本就因睡覺而微亂的頭發——
女孩子身形已成人體量，一張娃娃臉稍顯稚嫩，看起來十七八歲。
比露小姐想象的要大一些。
她還以為是更小的孩子。
沒想到這個年紀的孩子也會這麽幼稚。
像她在這個年紀，早已經……
算了，路邊的野草怎麽能和溫室裏的花朵比。
“露小姐。”女仆進屋垂首致歉。
“沒事，你下去吧。”露小姐擺擺手。
沫沫特意選了正常人都還沒起床的點過來。
她就想來個出其不意，看看這女人來不及梳洗打扮、蓬頭垢面的邋遢樣子。
她肯定會驚慌失措、躲躲閃閃，而沫沫可是找了專業的化妝師、設計師從頭到腳精心打扮。
到時候她肯定在我面前擡不起頭來！
給她個下馬威！
沫沫撫了撫剛燙的卷發，挺起腰板，準備戰鬥。
房間裏拉著厚重的窗簾，光線昏暗只看見個模糊的女人影子。
沫沫摸了摸墻壁，房間已經安裝上了現代化的照明設備。
啪得一聲拍開了燈，舉起手機準備拍對方的醜照。
露小姐還未整理好衣服下床，突然感受到強光，趕緊擡起手臂擋住眼睛。
“擋著臉幹什麽？是不是沒化妝醜得沒法見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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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雖微亂但卻柔順絲滑，毫無過夜的油膩。
皮膚幹凈細膩白皙，甚至如珍珠一般內含細閃的微光。
嘴唇紅潤微翹增加無辜感。
被子掀開，一雙腿剛剛放下床，身體嬌嬌弱弱地倚在床沿上，惹人憐愛。
女人穿著薄紗制成的白色睡裙，還未來得及整理。
本就低的領口因微躬的上半身而耷拉著，雪白的胸脯若隱若現。
下半身面料卷起來團在一起，瘦而緊實的腿並在一起，似乎有些緊張。
絲毫不帶低俗的風情之感，反倒有種欣賞花花草草小動物的純潔美好。
純潔到了極致便是誘惑。
似沿著湍湍溪流走入谷口，半露風光，引誘游人進一步深探。
沫沫兀的飛紅了臉，手忙腳亂關了手機塞進兜裏。
後知後覺又生氣起來，明明是想看對方出糗的！
她為什麽要臉紅緊張？
這女人不過是路邊的野花，哪能跟她比？
心裏想著自己的正當性，沫沫挺直腰板，又硬氣起來：“我聽他們說，你姓露？”
露小姐披了件外袍。
沫沫看清了她的臉，又一次受到了打擊，但仍強裝鎮定。
這小女孩的心理活動全程被露小姐看在眼裏，忍不住想笑。
頓生壞心思想逗逗她。
露小姐道：“你是哪位？你知不知道你這屬於擅闖民宅，我現在就可以報警把你抓起來？”
沫沫噎了一下，她長期在國外生活，知道其中的利害。
沫沫忍住心虛道：“這是我家的房子，你才是個外來人，臉皮未免太厚！”
露小姐慢悠悠道：“你家的房子？你姓朝？”
沫沫急切道：“朝……”差點直呼朝先生大名，趕緊剎住，“他是我小舅舅！”
小舅舅？
朝先生明明說是養女。
“你們有血緣關系？”露小姐繼續追問。
沫沫語塞，“……關你什麽事！”
明明是她是來質問對方的，怎麽反倒被對方問起話來。
沫沫不耐煩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叫什麽？”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露小姐露出戲謔的笑，“我可是知道你的，沫沫。”
沫沫不服氣道：“小舅舅跟你說起我說明我們關系好，不像你這種外人，可有可無。”
露小姐笑：“你確定？是你問過我的名字朝先生不肯告訴你吧？”
沫沫被說中心事，氣急：“你……”
露小姐走近沫沫，繞她一圈細細打量：“朝先生跟我說，他領養了個不聽話的小孩，讓我好好教育一下，我還以為是多小的孩子。”
他竟然說她是小孩！
沫沫心裏一緊，眼睛一酸。
他怎麽還把她當小孩，她不願再當個孩子了……
沫沫：“你有什麽資格教育我？我看你也沒比我大多少。”
露小姐面部輪廓柔和，不化妝顯得有幾分稚氣，二十出頭的樣子，少女感十足。
沫沫暗自跟露小姐做著比較，心想我也是這個類型的女生吧。
為什麽小舅舅會喜歡她呢？
沫沫打記事起就跟在朝先生身邊，他讓她喊他舅舅。
沒有血緣關系，只因為她去世的媽媽是他的朋友。
她沒見過媽媽，甚至連照片都沒有。
媽媽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朝先生不作回答。
她沒有別的親人，只從朝先生那裏知道自己曾經有個媽媽。
小時候看到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她很羨慕，常常回家對著朝先生大哭。
“我的爸爸媽媽去哪了？”
“他們不在了，舅舅會把你養大。”
“我不要舅舅，我要爸爸媽媽！”
朝先生把她抱起來，拳打腳踢落在他身上。
他會溫柔地拍著她的背說著恐怖的童話：
“你的爸爸媽媽不要你了，他們被大灰狼吃掉了，要是你不要舅舅，你也會被大灰狼啊嗚一口吃掉哦。”
小沫沫哭得更厲害了：“我不要！我不要被大灰狼吃掉！”
待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朝先生再問她：“那你還要舅舅嗎？”
小沫沫抽著氣，鼻涕眼淚滿臉都是，斷斷續續道：“我……我，我……要，我要。”
朝先生用綿軟的手帕揩一把臟兮兮的小臉，“這可是你自願的，答應了就不能反悔。”
小沫沫聽不太懂什麽意思，但仍不假思索地應了：“不……不反悔！”
哭累了趴在朝先生的肩膀上要睡，小腦袋掛在他的頸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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