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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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今天的陽光很好。
等到中午起床的時候，校服已經幹了，向晴摸了摸後，收了下來，然後一起帶去了課室。因為生理期的第一天，路上她磨蹭了一會兒，所以她和鄭佳麗幾乎是踩點到的教室。
坐下的時候鄭佳麗摸了摸水壺，是熱的，她轉頭問鐘赫西是不是幫她們打水了。
鐘赫西點了點頭。
向晴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水壺，此刻也是熱的，隨後垂下頭視線落在搭在大腿上的校服，她拿起來，轉身放在了他桌面上，差點將他桌面上的筆弄落，她手快的抓住，將筆放在了他桌面上，說：“你的衣服，我已經洗過了，早上謝謝你。”她真誠地道謝。
鐘赫西笑笑，說：“不客氣。”說完將衣服拿了下去，掛在椅背上。又掏出了飯卡，“你的飯卡，我幫你充好了。”
“一百對嗎？”向晴摸了摸自己的書包，掏出自己的櫻桃小丸子錢包，“給。”
“好。”
語文老師此刻也從門外進來，向晴趕緊回過頭坐好，從抽屜抽出語文書，兩只手快速的翻到之前講解的課文那一面。
背後的鐘赫西眼睛還在看著她的背影，放在書本上的手指動了動，陽光透過緩慢飄動的大片雲層，一縷光打在他半邊的臉上。
一邊亮，一邊暗。
向晴綁著一個簡單的高馬尾，露出的後頸上，還有些絨絨發絲撇著，陽光映上去的時候，肌膚上起了一層絨光，飛起的碎發發絲也好像透明一樣的閃著光。
鐘赫西跟著老師的要求低頭翻了一頁書，唇瓣抿著，勾了個淺淺地笑。
……
她跟鐘赫西開始莫名地熟絡起來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再一次的座位輪換過後，她們的學習小組已經不是和他們組成，而是和前桌的人一組，但是每到需要小組討論的時候，鄭佳麗還是習慣往後面轉去，前桌是兩個女生林冬冬和徐蓉，每每看到鄭佳麗下意識的動作都會故意調侃一下她。
幾次之後，鄭佳麗終於糾正過來了。
每每下課或者早上，鐘赫西去打水的時候還是會幫她們一起打了，所以向晴已經很久沒有去過打水的地方了，雖然不會約著一起去食堂，但是在食堂遇見的時候，林子瑜已經很熟練的排在他們後面，或者叫他們排在後面。
偶爾周末出去買東西的時候，要是在等車的時候遇見，他們也會心照不宣地站在一起等待，上車的時候鐘赫西會伸手護著她往前走，人流擁擠，鐘赫西的手掌在旁邊的人沖撞中不小心貼到了她胸口上，但是又很快就被他擡開。
他站在她背後，應該也是沒看到的，畢竟現在的他比自己高了快一個頭。
向晴一邊走，一邊垂眼看著自己胸前起伏的地方，腦子裏閃回剛才的畫面，心在某一刻突然跳得很快，但是等她仔細回想的時候，那種躁動的情緒又已經平覆下來了。
高二的第一個學期很快就結束了，迎來了不算漫長的寒假。
因為今年農歷過年的時間比較晚，所以這個寒假也就一個月多一點點的時間，但是寒假的作業卻是和之前暑假的一樣多。
這一個冬天並不算特別的冷，和爸爸媽媽一起回鎮子上準備接爺爺來過年的時候，鎮子周圍的人都說今年應該會過一個暖年。
等到臨著海，風卷著沙刮過，混著一股海腥味兒撲面而來，向晴才真覺得自己到了海邊。天色不早了，海邊沒有燈光，有的只是月光。月光映在層層波浪上，一圈一圈的拍打著沙灘，又好像是朝她打來的。
沙沙聲，特別好聽。
這就是海。
向晴本來想買一串貝殼手鏈，但是商店裏賣的沒有她喜歡的，她就想自己做。本來是打算在網上買成品貝殼回來的，但是又想到寒假要回小漁鎮上，就問鐘赫西會不會，鐘赫西點了點頭。
這才有了兩人現在在海灘上撿貝殼。
其實白天來找會比較方便，但是明天一早，爸媽的車就要出發了，也沒有多的時間讓她再慢慢找貝殼了。倒是爺爺知道她要和鐘赫西一起出去找貝殼，還特意從小倉庫裏找了兩個手電筒出來。
這裏沙子細膩松軟，踩下會有一陣沈陷感，弄得她腳心很癢。
大海親吻沙灘，沙灘親吻著她，向晴有點喜歡這種癢癢的感覺了。
看了看兩人提來的小桶，已經淺淺的覆蓋住桶的底部了。
乍一看也有四五十個貝殼了，應該夠了。
撿完貝殼，向晴提著鞋子問鐘赫西哪裏能洗腳，她不想滿腳沙子光腳走回家，也不太想用沾滿沙子的腳穿進鞋子裏。
鐘赫西帶向晴去附近一家排擋店的後門，他和店老板的兒子是小學同學，時常從沙灘出來後就來這後門借水洗腳，所以帶著向晴熟門熟路地就找到水龍頭。
水龍頭接著長長的橡皮管，向晴拿著管子那一頭沖腳。沖完後，又調皮地捏緊橡皮管對準鐘赫西。水流頓時凝成幾段水柱，滋射到鐘赫西身上。
看他一臉意外的表情，向晴突然覺得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很好。
鐘赫西楞住，聽向晴笑得開懷，抹了抹臉上的水花，也跟著笑。
“鐘赫西，你笑起來很好看誒。”向晴像發現了新大陸。
鐘赫西有兩顆虎牙，板著臉看著有點不太好惹的模樣，但一笑露出那兩顆虎牙便很陽光。
有點像是她之前看的小說裏說的什麽……小麥色體育生。向晴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喉嚨有點幹，趕緊吞了吞口水，這才移開了視線。
心情有點像鹹鹹的大海，也有點像下午喝過的那瓶北冰洋橘子汽水。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晚上的大海。”
“要不要試試在海邊跨年？”今天是小年，雖然不是正式的過年，但鐘赫西也覺得很高興。
“跨年可能不太行，”她笑，點了頭，“不過十點前回去應該沒問題。”晚上出來這一趟很值得，不僅找到了那麽多好看的貝殼，也發現原來白天看的海到底還是和晚上的夜海不同。
眼前的海壓根沒有邊界，沒有束縛，它隨心飄來蕩去，發出嗚嗚聲，很自由。
她也想稍微自由一下。
鐘赫西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問她：“煙花呢，要放煙花嗎？”
向晴眼睛一亮，有點害怕又有點期待的模樣，“你帶煙花來了？我可以放嗎？”
鐘赫西還記得當初的那一根仙女棒，口袋裏摸出一把出門時就抓著的仙女棒後，撒在她手裏，跑開了，還喊著：“你就在那等我一會！”
向晴不知道他跑去哪了，卻一點都不怕，海風是冷的，可她到底還是熱的。
沒多會兒鐘赫西回來了，還拉著一箱東西。
“哪來的？”向晴猜也知道了。
“在家裏的那一些挑出來的。”箱子不大，裏面零零散散的擺放著大概七八種不同的煙花。“放心，我特意挑過了，這幾種小學生都可以自己放的，比較安全。”
“這能放嗎？”向晴有點擔心，這幾年禁煙花還是有管制的。
“鎮子上不一樣，這邊是允許放的。”鐘赫西咧了嘴，手下動作沒停，把手上的點火器遞了過去，“你要自己試試看嗎？”
“我來？可是我沒點過。”向晴就要推拒他遞出來的動作。
他拿著手裏的仙女棒，“那我幫你點一根這個，你再用這個仙女棒去點別的也可以。”
“真的？安全嗎？”
“仙女棒燒的沒那麽快，你以前也玩過應該知道的。等確定它燃著了，把仙女棒丟了也行，這邊都是沙灘，它自己也會慢慢熄滅的。”他把仙女棒塞到她手裏，火機一摁，點燃了。
向晴自小開始，家裏人都不太讓她獨自碰過這些東西了，陌生得很。
但是仙女棒，她還沒想鐘赫西怎麽知道她玩過的事情，就被那一根仙女棒發出的光晃了眼。
結果頭一根她就看著那仙女棒在她手裏燃燒殆盡，什麽都沒來得及做，短暫又耀眼。鐘赫西也不多說什麽，又給她塞了幾根，幫著點燃。向晴要是喜歡這麽看，他也能一直幫著點。
反正這裏還有兩盒呢。
就這一會功夫，已經點了七八根了。向晴沈迷在仙女棒裏，眼看著新一根又慢慢熄滅了。
她還沒開口呢，鐘赫西突然把手表塞到她手裏，拉著那個箱子一陣後退，從裏面拉了個大的出來，插進沙子裏，朝她喊著：“你來負責倒計時！記得數十秒！”
向晴糊裏糊塗收到了任務，盯著秒針開始倒計時。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咻咻幾聲，震得她回了魂，各色的花炸開，綻放，又消失。最後一簇，咻地上天，嘭地炸開，然後，全世界都安靜了，鐘赫西也到了她跟前。
“新年快樂，向晴！永遠快樂。”
她滿眼還都是上天炸開的煙花，耳朵還充斥著嘭嘭炸響的聲兒，鼻尖還能聞到那股濃濃的硫磺味道。
“今天明明才是小年啦……你也新年快樂呀，鐘赫西。”
他舔了舔唇，這下真的忍不了了，那嘴角再怎麽壓都壓不住，壓不住幹脆不壓了，笑得幹脆，眼睛比那海水還亮。
他怎麽看都覺得向晴很可愛。
她擡眸，“謝謝你。”
“要不要自己試試點一個？你剛剛也看到了，其實也沒那麽嚇人的。”
向晴抿著嘴點了點頭，接過他的點火器，跑到了箱子邊，學著他拿了個煙花，紮進了沙子裏，點火，跑開。
剩下的煙花都是向晴放的，漫天散開的煙花，確實很漂亮。
特別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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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陽光很好。
等到中午起床的時候，校服已經幹了，向晴摸了摸後，收了下來，然後一起帶去了課室。因為生理期的第一天，路上她磨蹭了一會兒，所以她和鄭佳麗幾乎是踩點到的教室。
坐下的時候鄭佳麗摸了摸水壺，是熱的，她轉頭問鐘赫西是不是幫她們打水了。
鐘赫西點了點頭。
向晴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水壺，此刻也是熱的，隨後垂下頭視線落在搭在大腿上的校服，她拿起來，轉身放在了他桌面上，差點將他桌面上的筆弄落，她手快的抓住，將筆放在了他桌面上，說：“你的衣服，我已經洗過了，早上謝謝你。”她真誠地道謝。
鐘赫西笑笑，說：“不客氣。”說完將衣服拿了下去，掛在椅背上。又掏出了飯卡，“你的飯卡，我幫你充好了。”
“一百對嗎？”向晴摸了摸自己的書包，掏出自己的櫻桃小丸子錢包，“給。”
“好。”
語文老師此刻也從門外進來，向晴趕緊回過頭坐好，從抽屜抽出語文書，兩只手快速的翻到之前講解的課文那一面。
背後的鐘赫西眼睛還在看著她的背影，放在書本上的手指動了動，陽光透過緩慢飄動的大片雲層，一縷光打在他半邊的臉上。
一邊亮，一邊暗。
向晴綁著一個簡單的高馬尾，露出的後頸上，還有些絨絨發絲撇著，陽光映上去的時候，肌膚上起了一層絨光，飛起的碎發發絲也好像透明一樣的閃著光。
鐘赫西跟著老師的要求低頭翻了一頁書，唇瓣抿著，勾了個淺淺地笑。
……
她跟鐘赫西開始莫名地熟絡起來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再一次的座位輪換過後，她們的學習小組已經不是和他們組成，而是和前桌的人一組，但是每到需要小組討論的時候，鄭佳麗還是習慣往後面轉去，前桌是兩個女生林冬冬和徐蓉，每每看到鄭佳麗下意識的動作都會故意調侃一下她。
幾次之後，鄭佳麗終於糾正過來了。
每每下課或者早上，鐘赫西去打水的時候還是會幫她們一起打了，所以向晴已經很久沒有去過打水的地方了，雖然不會約著一起去食堂，但是在食堂遇見的時候，林子瑜已經很熟練的排在他們後面，或者叫他們排在後面。
偶爾周末出去買東西的時候，要是在等車的時候遇見，他們也會心照不宣地站在一起等待，上車的時候鐘赫西會伸手護著她往前走，人流擁擠，鐘赫西的手掌在旁邊的人沖撞中不小心貼到了她胸口上，但是又很快就被他擡開。
他站在她背後，應該也是沒看到的，畢竟現在的他比自己高了快一個頭。
向晴一邊走，一邊垂眼看著自己胸前起伏的地方，腦子裏閃回剛才的畫面，心在某一刻突然跳得很快，但是等她仔細回想的時候，那種躁動的情緒又已經平覆下來了。
高二的第一個學期很快就結束了，迎來了不算漫長的寒假。
因為今年農歷過年的時間比較晚，所以這個寒假也就一個月多一點點的時間，但是寒假的作業卻是和之前暑假的一樣多。
這一個冬天並不算特別的冷，和爸爸媽媽一起回鎮子上準備接爺爺來過年的時候，鎮子周圍的人都說今年應該會過一個暖年。
等到臨著海，風卷著沙刮過，混著一股海腥味兒撲面而來，向晴才真覺得自己到了海邊。天色不早了，海邊沒有燈光，有的只是月光。月光映在層層波浪上，一圈一圈的拍打著沙灘，又好像是朝她打來的。
沙沙聲，特別好聽。
這就是海。
向晴本來想買一串貝殼手鏈，但是商店裏賣的沒有她喜歡的，她就想自己做。本來是打算在網上買成品貝殼回來的，但是又想到寒假要回小漁鎮上，就問鐘赫西會不會，鐘赫西點了點頭。
這才有了兩人現在在海灘上撿貝殼。
其實白天來找會比較方便，但是明天一早，爸媽的車就要出發了，也沒有多的時間讓她再慢慢找貝殼了。倒是爺爺知道她要和鐘赫西一起出去找貝殼，還特意從小倉庫裏找了兩個手電筒出來。
這裏沙子細膩松軟，踩下會有一陣沈陷感，弄得她腳心很癢。
大海親吻沙灘，沙灘親吻著她，向晴有點喜歡這種癢癢的感覺了。
看了看兩人提來的小桶，已經淺淺的覆蓋住桶的底部了。
乍一看也有四五十個貝殼了，應該夠了。
撿完貝殼，向晴提著鞋子問鐘赫西哪裏能洗腳，她不想滿腳沙子光腳走回家，也不太想用沾滿沙子的腳穿進鞋子裏。
鐘赫西帶向晴去附近一家排擋店的後門，他和店老板的兒子是小學同學，時常從沙灘出來後就來這後門借水洗腳，所以帶著向晴熟門熟路地就找到水龍頭。
水龍頭接著長長的橡皮管，向晴拿著管子那一頭沖腳。沖完後，又調皮地捏緊橡皮管對準鐘赫西。水流頓時凝成幾段水柱，滋射到鐘赫西身上。
看他一臉意外的表情，向晴突然覺得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很好。
鐘赫西楞住，聽向晴笑得開懷，抹了抹臉上的水花，也跟著笑。
“鐘赫西，你笑起來很好看誒。”向晴像發現了新大陸。
鐘赫西有兩顆虎牙，板著臉看著有點不太好惹的模樣，但一笑露出那兩顆虎牙便很陽光。
有點像是她之前看的小說裏說的什麽……小麥色體育生。向晴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喉嚨有點幹，趕緊吞了吞口水，這才移開了視線。
心情有點像鹹鹹的大海，也有點像下午喝過的那瓶北冰洋橘子汽水。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晚上的大海。”
“要不要試試在海邊跨年？”今天是小年，雖然不是正式的過年，但鐘赫西也覺得很高興。
“跨年可能不太行，”她笑，點了頭，“不過十點前回去應該沒問題。”晚上出來這一趟很值得，不僅找到了那麽多好看的貝殼，也發現原來白天看的海到底還是和晚上的夜海不同。
眼前的海壓根沒有邊界，沒有束縛，它隨心飄來蕩去，發出嗚嗚聲，很自由。
她也想稍微自由一下。
鐘赫西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問她：“煙花呢，要放煙花嗎？”
向晴眼睛一亮，有點害怕又有點期待的模樣，“你帶煙花來了？我可以放嗎？”
鐘赫西還記得當初的那一根仙女棒，口袋裏摸出一把出門時就抓著的仙女棒後，撒在她手裏，跑開了，還喊著：“你就在那等我一會！”
向晴不知道他跑去哪了，卻一點都不怕，海風是冷的，可她到底還是熱的。
沒多會兒鐘赫西回來了，還拉著一箱東西。
“哪來的？”向晴猜也知道了。
“在家裏的那一些挑出來的。”箱子不大，裏面零零散散的擺放著大概七八種不同的煙花。“放心，我特意挑過了，這幾種小學生都可以自己放的，比較安全。”
“這能放嗎？”向晴有點擔心，這幾年禁煙花還是有管制的。
“鎮子上不一樣，這邊是允許放的。”鐘赫西咧了嘴，手下動作沒停，把手上的點火器遞了過去，“你要自己試試看嗎？”
“我來？可是我沒點過。”向晴就要推拒他遞出來的動作。
他拿著手裏的仙女棒，“那我幫你點一根這個，你再用這個仙女棒去點別的也可以。”
“真的？安全嗎？”
“仙女棒燒的沒那麽快，你以前也玩過應該知道的。等確定它燃著了，把仙女棒丟了也行，這邊都是沙灘，它自己也會慢慢熄滅的。”他把仙女棒塞到她手裏，火機一摁，點燃了。
向晴自小開始，家裏人都不太讓她獨自碰過這些東西了，陌生得很。
但是仙女棒，她還沒想鐘赫西怎麽知道她玩過的事情，就被那一根仙女棒發出的光晃了眼。
結果頭一根她就看著那仙女棒在她手裏燃燒殆盡，什麽都沒來得及做，短暫又耀眼。鐘赫西也不多說什麽，又給她塞了幾根，幫著點燃。向晴要是喜歡這麽看，他也能一直幫著點。
反正這裏還有兩盒呢。
就這一會功夫，已經點了七八根了。向晴沈迷在仙女棒裏，眼看著新一根又慢慢熄滅了。
她還沒開口呢，鐘赫西突然把手表塞到她手裏，拉著那個箱子一陣後退，從裏面拉了個大的出來，插進沙子裏，朝她喊著：“你來負責倒計時！記得數十秒！”
向晴糊裏糊塗收到了任務，盯著秒針開始倒計時。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咻咻幾聲，震得她回了魂，各色的花炸開，綻放，又消失。最後一簇，咻地上天，嘭地炸開，然後，全世界都安靜了，鐘赫西也到了她跟前。
“新年快樂，向晴！永遠快樂。”
她滿眼還都是上天炸開的煙花，耳朵還充斥著嘭嘭炸響的聲兒，鼻尖還能聞到那股濃濃的硫磺味道。
“今天明明才是小年啦……你也新年快樂呀，鐘赫西。”
他舔了舔唇，這下真的忍不了了，那嘴角再怎麽壓都壓不住，壓不住幹脆不壓了，笑得幹脆，眼睛比那海水還亮。
他怎麽看都覺得向晴很可愛。
她擡眸，“謝謝你。”
“要不要自己試試點一個？你剛剛也看到了，其實也沒那麽嚇人的。”
向晴抿著嘴點了點頭，接過他的點火器，跑到了箱子邊，學著他拿了個煙花，紮進了沙子裏，點火，跑開。
剩下的煙花都是向晴放的，漫天散開的煙花，確實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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