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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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玫瑰
沈楓等待著答案，但若爾茲遲遲沒有下文，沈楓皺眉催促，“別賣關子。”
若爾茲深呼吸，即使心中悲痛，但她還是選擇說出了那句話，“熵已經死了。”
她算不清楚具體的時間，也許是在墓園分別的那一刻，也許是更早之前。
即使她想要逃避現實，卓婭的話語也焊死了她所有的想法。
研究所的覆燃實驗無聊惡心，他們縱容著收容物肆意妄為，明明可以給他安上項圈，但研究所沒有那麽做。
他們放出那條惡犬，縱容他撕咬眼前看得到的一切，並且不支付任何費用。
真該讓研究所的那群混蛋償命，為了那點無用的數據，他們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若爾茲冷笑，對不相信真相的沈楓道，“你可以去借調研究所的實驗數據，我猜他們會詳細記錄覆燃實驗的每一個變量。”
“你這都是無稽之談，沒有證據能證明你說的話。”沈楓蹙眉提醒若爾茲，“如果你欺騙了秦琥老先生，你下場會很淒慘，想好問題再回答。”
若爾茲聳聳肩，滿不在乎道，“你們當初把我請去審訊室的時候，有證據嗎？”
答案是沒有。
但沈楓不能這樣回答。
青年獵犬沈默好久好久，才憋出一句，“等我查完再說。”
獵犬在手機上翻翻找找，大約十分鐘後，沈楓面色凝重的看向若爾茲，嘴唇發白。
對方出了一身冷汗，看起來對剛剛看到的信息難以接受，若爾茲沖他眨了眨眼睛，“如何？”
她盡量把語氣變得俏皮，但沈楓一聽到她的聲音，就忍不住後退。
看來青年獵犬知道了全部。
若爾茲笑了笑，主動解釋道，“真正的若爾茲·蘭登已經死去了，站在你面前的，只是個有瑕疵的覆制品。”
她的話語太平靜了，讓剛剛窺見到真相一角的沈楓忍不住開口，“你不感到憤怒嗎？”
憤怒？
自身存在的價值被挑戰，人格的獨立性被抹除。
她從哪裏來，她又要往哪裏去。
樁樁件件的問題困擾著她，糾纏著她，她給不出答案。
讓她如此痛苦的罪魁禍首此刻在哪裏呢？
若爾茲嗤笑，看著遠處寬闊的海面，喃喃道，“他對我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每當我看到他那雙眼睛的時候，都有一種恨意在滋長，尤其他露出微笑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克隆體絕對不是本尊，程然根本沒有覆生若爾茲·蘭登。那些追求永生的人可真固執，只相信美好的傳說，卻對背後的醜陋只字不提。”
若爾茲轉過身，背著大海向前走去，她的步伐緩慢，但每一步都很堅定，沈楓在海邊站了一會，直到海風吹亂頭發，沈楓才想起跟上若爾茲。
青年獵犬快步來到若爾茲身邊，小心翼翼觀察著若爾茲的傷勢，雖然都不是致命傷，但她還在失血。
若爾茲似乎有明確的目的地，沈楓跟著她的腳步，低聲問，“你要去哪兒？”
“街角的花店。”若爾茲回答。
他們一同來到了那座花店。
規模不大的店面裏，各種應季鮮花擺放在貨架上，濃烈清香的狐尾百合，顏色艷麗的寶石月季，以及花團錦簇的藍紫色繡球花都沒能入若爾茲的眼。
這位小姐目標明確的來到角落，一眼就看中了快要枯萎的玫瑰。
玫瑰的葉片已經泛黃，枝幹上的尖刺銳利，若爾茲拿到玫瑰的那一刻，不可避免的被劃傷了手指。
“為什麽不買一株向日葵？”
沈楓想起姐姐也是個愛花的人，還在世時，姐姐最愛的花朵就是向日葵，姐姐說這種花兒向陽而生，讓人看了就會開心，當它枯萎時，又可以嗑瓜子。
好吧，姐姐的實用主義總在某個地方煞風景，沈楓想到這難掩笑容，不自覺的也拿了一束向日葵。
若爾茲沈默的將玫瑰買下，興致缺缺道，“我買花是要送人的，向日葵不適合他。”
誰適合這束枯萎的白玫瑰呀，若爾茲苦著臉捧著這束花，看起來像是要去參加誰的葬禮。
沈楓旁敲側擊的提醒了幾句，可值得到了這樣的回應。
“他應得的。”若爾茲說，“他就適合這種貨色。”
花應該送給心愛之人。
聽若爾茲這個語氣，她與那個人之間好像有深仇大恨。
沈楓想要深究，但若爾茲對沈楓下了逐客令，“接下來我要去赴約了，你也應該向秦琥老先生覆命。”
“我不確定秦琥老先生能不能接受這個消息。”
誰不知道那是秦琥老先生最疼愛的兒子，如今突遭橫禍，白發人送黑發人。
“需要醫院的聯系電話嗎？”擔心沈楓受傷的若爾茲好心提問，惹得後者皺起眉頭，“秦琥老先生對下屬很好的。”
“怎麽說，那位老爺子只針對我狠毒。”若爾茲看了看手中的玫瑰，突然想起什麽，對沈楓說，“你有槍嗎？”
“你想做什麽？”沈楓警惕道。
這個女人依舊危險，沈楓盯著若爾茲臉上血黑色的窟窿，低聲道，“你最好不要亂惹麻煩，你是血肉之軀，經不起折騰的。”
“我沒想折騰，我只是想送一個人去死。”若爾茲老老實實回答道。
“你要送誰去死？”沈楓有些緊張。
“程然。”
若爾茲在花店內巡視一圈，沒看到她想找的人，她詢問了花店員工，在員工戰戰兢兢的回答裏，若爾茲得知，程然晚上才會來上班。
好吧，她有的是時間。
若爾茲接過沈楓遞來的槍，沖沈楓告別，看著若爾茲踉蹌的背影，青年獵犬深深嘆了口氣。
有些人，你是攔不住她要走向深淵的步伐的。
轉眼，夜幕降臨。
通往花店的小道依舊沒有路燈，四周靜悄悄的，安靜極了。
程然遠遠看到必經之路的路口上有束花朵，湊近一看，竟然是一束粘血的玫瑰。
白色的花瓣被血浸染，換了顏色的玫瑰依舊是玫瑰，雖然有些枯萎，但不能掩蓋它的美麗。
他感覺他的心口脹痛，心跳聲回響在耳邊，燒灼的痛感讓程然覺得詭異，冥冥之中，他感覺到好像有誰在暗處註視著他。
程然向後看去，漆黑的小道上空無一人。
也許只是個錯覺。
程然低頭向前走，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信用卡收款通知，有人向他發起了轉賬，程然有些遺憾，點開詳細信息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名字——若爾茲·蘭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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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楓等待著答案，但若爾茲遲遲沒有下文，沈楓皺眉催促，“別賣關子。”
若爾茲深呼吸，即使心中悲痛，但她還是選擇說出了那句話，“熵已經死了。”
她算不清楚具體的時間，也許是在墓園分別的那一刻，也許是更早之前。
即使她想要逃避現實，卓婭的話語也焊死了她所有的想法。
研究所的覆燃實驗無聊惡心，他們縱容著收容物肆意妄為，明明可以給他安上項圈，但研究所沒有那麽做。
他們放出那條惡犬，縱容他撕咬眼前看得到的一切，並且不支付任何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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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爾茲冷笑，對不相信真相的沈楓道，“你可以去借調研究所的實驗數據，我猜他們會詳細記錄覆燃實驗的每一個變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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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爾茲聳聳肩，滿不在乎道，“你們當初把我請去審訊室的時候，有證據嗎？”
答案是沒有。
但沈楓不能這樣回答。
青年獵犬沈默好久好久，才憋出一句，“等我查完再說。”
獵犬在手機上翻翻找找，大約十分鐘後，沈楓面色凝重的看向若爾茲，嘴唇發白。
對方出了一身冷汗，看起來對剛剛看到的信息難以接受，若爾茲沖他眨了眨眼睛，“如何？”
她盡量把語氣變得俏皮，但沈楓一聽到她的聲音，就忍不住後退。
看來青年獵犬知道了全部。
若爾茲笑了笑，主動解釋道，“真正的若爾茲·蘭登已經死去了，站在你面前的，只是個有瑕疵的覆制品。”
她的話語太平靜了，讓剛剛窺見到真相一角的沈楓忍不住開口，“你不感到憤怒嗎？”
憤怒？
自身存在的價值被挑戰，人格的獨立性被抹除。
她從哪裏來，她又要往哪裏去。
樁樁件件的問題困擾著她，糾纏著她，她給不出答案。
讓她如此痛苦的罪魁禍首此刻在哪裏呢？
若爾茲嗤笑，看著遠處寬闊的海面，喃喃道，“他對我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每當我看到他那雙眼睛的時候，都有一種恨意在滋長，尤其他露出微笑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克隆體絕對不是本尊，程然根本沒有覆生若爾茲·蘭登。那些追求永生的人可真固執，只相信美好的傳說，卻對背後的醜陋只字不提。”
若爾茲轉過身，背著大海向前走去，她的步伐緩慢，但每一步都很堅定，沈楓在海邊站了一會，直到海風吹亂頭發，沈楓才想起跟上若爾茲。
青年獵犬快步來到若爾茲身邊，小心翼翼觀察著若爾茲的傷勢，雖然都不是致命傷，但她還在失血。
若爾茲似乎有明確的目的地，沈楓跟著她的腳步，低聲問，“你要去哪兒？”
“街角的花店。”若爾茲回答。
他們一同來到了那座花店。
規模不大的店面裏，各種應季鮮花擺放在貨架上，濃烈清香的狐尾百合，顏色艷麗的寶石月季，以及花團錦簇的藍紫色繡球花都沒能入若爾茲的眼。
這位小姐目標明確的來到角落，一眼就看中了快要枯萎的玫瑰。
玫瑰的葉片已經泛黃，枝幹上的尖刺銳利，若爾茲拿到玫瑰的那一刻，不可避免的被劃傷了手指。
“為什麽不買一株向日葵？”
沈楓想起姐姐也是個愛花的人，還在世時，姐姐最愛的花朵就是向日葵，姐姐說這種花兒向陽而生，讓人看了就會開心，當它枯萎時，又可以嗑瓜子。
好吧，姐姐的實用主義總在某個地方煞風景，沈楓想到這難掩笑容，不自覺的也拿了一束向日葵。
若爾茲沈默的將玫瑰買下，興致缺缺道，“我買花是要送人的，向日葵不適合他。”
誰適合這束枯萎的白玫瑰呀，若爾茲苦著臉捧著這束花，看起來像是要去參加誰的葬禮。
沈楓旁敲側擊的提醒了幾句，可值得到了這樣的回應。
“他應得的。”若爾茲說，“他就適合這種貨色。”
花應該送給心愛之人。
聽若爾茲這個語氣，她與那個人之間好像有深仇大恨。
沈楓想要深究，但若爾茲對沈楓下了逐客令，“接下來我要去赴約了，你也應該向秦琥老先生覆命。”
“我不確定秦琥老先生能不能接受這個消息。”
誰不知道那是秦琥老先生最疼愛的兒子，如今突遭橫禍，白發人送黑發人。
“需要醫院的聯系電話嗎？”擔心沈楓受傷的若爾茲好心提問，惹得後者皺起眉頭，“秦琥老先生對下屬很好的。”
“怎麽說，那位老爺子只針對我狠毒。”若爾茲看了看手中的玫瑰，突然想起什麽，對沈楓說，“你有槍嗎？”
“你想做什麽？”沈楓警惕道。
這個女人依舊危險，沈楓盯著若爾茲臉上血黑色的窟窿，低聲道，“你最好不要亂惹麻煩，你是血肉之軀，經不起折騰的。”
“我沒想折騰，我只是想送一個人去死。”若爾茲老老實實回答道。
“你要送誰去死？”沈楓有些緊張。
“程然。”
若爾茲在花店內巡視一圈，沒看到她想找的人，她詢問了花店員工，在員工戰戰兢兢的回答裏，若爾茲得知，程然晚上才會來上班。
好吧，她有的是時間。
若爾茲接過沈楓遞來的槍，沖沈楓告別，看著若爾茲踉蹌的背影，青年獵犬深深嘆了口氣。
有些人，你是攔不住她要走向深淵的步伐的。
轉眼，夜幕降臨。
通往花店的小道依舊沒有路燈，四周靜悄悄的，安靜極了。
程然遠遠看到必經之路的路口上有束花朵，湊近一看，竟然是一束粘血的玫瑰。
白色的花瓣被血浸染，換了顏色的玫瑰依舊是玫瑰，雖然有些枯萎，但不能掩蓋它的美麗。
他感覺他的心口脹痛，心跳聲回響在耳邊，燒灼的痛感讓程然覺得詭異，冥冥之中，他感覺到好像有誰在暗處註視著他。
程然向後看去，漆黑的小道上空無一人。
也許只是個錯覺。
程然低頭向前走，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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