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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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纏身
“少爺，您能想清楚真的是太好了，秦先生會很高興的……”
“研究所數據的事情不勞您費心，請放心吧，以秦先生與研究所的私交，這點小事沒問題的。”
“……”
交談的聲音讓人覺得煩躁，若爾茲睜開眼睛，先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耳鳴聲不斷，若爾茲試著吞咽，感覺到了明顯的阻塞，她偏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看到了大片大片的色塊堆積。
若爾茲瞇了瞇眼睛，聲音嘶啞的喊出名字。
聽到呼喚的人疑惑轉身，快步來到了病床前。
黛青色的眸子裏溢滿擔憂，他為若爾茲整理好被汗水浸濕的長發，溫柔的握住了她的手。
他看起來很在意她，但若爾茲看不清他的臉龐，她只能看到他的下頜線，柔順的黑發隨著他的動作擦過眼角，烏黑濃密的睫毛顫動，眼角似乎有淚水流過。
“你真是嚇壞我了。”他湊近若爾茲，柔軟的唇瓣輕吻若爾茲的手背，劫後餘生般的感嘆道，“突然就消失在我面前，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若爾茲想收回手，但他並沒有讓若爾茲如願，反倒與她十指相扣，這樣親昵的舉動讓若爾茲皺起眉來，她想到了一個人，自那張面孔浮現，她的腦袋裏就只有那些東西。
“程然呢？”
若爾茲眨了眨眼睛，終於看清楚熵的臉龐了，她急著坐起來，但熵讓她慢一些，“你身上有傷，需要休息。”
若爾茲攥緊了熵的手，慌張的模樣看起來好像丟了魂魄。
她痛苦的看著熵黛青的眸子，聲音沙啞道，“他在哪裏……程然在哪裏？”
那個該下地獄的混蛋！
他不可能消失不見，肯定在哪裏靜靜註視著她。
但她面前的熵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雖然不明白若爾茲在說什麽，熵還是決定回應。
“程然……是誰？”
熵感覺到若爾茲在發抖，聽到他的話語後，她瞪大眼睛，慘白的臉上竟然多了幾分悲傷。
她搖頭，難以置信道，“別開玩笑了，程然，他是我的上司，他負責研究所所有莉莉型機器的檢修，你不可能不知道！”
“你這話沒頭沒尾的，我從沒聽說過你有上司。”熵摸了摸若爾茲的額頭，雖然沒有發燙，但她出了一腦門冷汗。
若爾茲覺得心口發脹，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開始發酵，她不相信事情會這麽簡單，所以，她仍不肯放棄道，“那、那收容物呢？研究所的收容物037在哪裏？！”
聽到她提起這個熟悉的編號，熵釋然一笑，“當然呆在研究所裏嘍，不過卓婭最近在做覆燃實驗，已經把037借走了，怎麽，你想去看看嗎？”
“不！不，你不明白，037號收容物就是程然！”若爾茲慌張的抓緊熵的手，略顯神經質的看向門口，“他不能活在這個世界上，他要接受懲罰，他應該贖罪！”
“冷靜一下，若爾茲，你全身都是汗。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麽，收容物037號只是一團火焰，你怎麽還給它取了個名字？”眼見若爾茲掙紮著要爬下病床，熵沒辦法，只好別扭的抱住了她。
單薄的身體散發著不正常的熱量，即使在他的懷裏，若爾茲仍然沒有冷靜下來，她像只應激的病貓，嘶啞的要抓爛眼前的一切，熵抱緊了若爾茲，低聲道，“你是不是做了噩夢？安心，若爾茲，這裏是現實，沒人會傷害你。”
“你不明白——”若爾茲的話語淹沒在這個懷抱裏。
良久，懷中的人不再反抗，熵低頭看向若爾茲蒼白的臉頰，柔聲道，“清醒了嗎？如果你感覺好一些了，就和我走吧。”
“走，去哪？”若爾茲看起來冷靜一些了，但她的嘴唇依舊沒有血色。
熵抱著她，笑著說，“當然是去研究所。”
熵垂下頭，貼著若爾茲的耳朵小聲道，“把星星帶出來。”
聽到阿勒斯女兒的名字，若爾茲擡眼，看著熵溫柔的笑臉，感到一陣惡寒，察覺到若爾茲目光的熵嘆了口氣，用側臉蹭了蹭若爾茲的頭發，淡淡道，“放心吧，我不想做什麽危險的覆生實驗，我只是想替阿勒斯做件事，讓他的孩子入土為安。”
熵輕輕松開了若爾茲，將若爾茲鬢邊散落的長發攏到耳後，親昵道，“卓婭準備在今天下午三點做標本實驗，我需要你若爾茲，你得拖住她，為我爭取時間。”
“所有收容物……”
“所有收容物都是屬於研究所的財產。”
熵冷笑，繼續道，“但那又怎樣呢？有點冒險精神，若爾茲，阿勒斯是咱們的朋友，咱們雖然不能讓星星死而覆生，但讓她入土為安還是能做到的吧。”
他等待著若爾茲的回應，若爾茲緩慢的擡起頭，盯著熵的臉，久久沒有說話。
熵歪頭看著她，直到她垂眸，不再註視他。
若爾茲說，“卓婭沒有那麽好騙，這件事風險太大了。”
熵聳聳肩，“你真不入夥嗎？難道你是鐵石心腸，你真的忍心看到一個年幼的孩子變成冰冷的標本，放在研究所的展示廳裏，接受所有人探究的眼光？”
若爾茲抿唇，有些動搖道，“我……研究所不是玩具店，警報一旦響起，所有莉莉型機器人都會行動。”
熵微笑道，“你上回不就毫發無傷的把人魚維爾涅帶出來了嗎”
這句話沒辦法反駁，若爾茲摸著脖頸上的黑色拘束器，終於點了頭。
熵歡呼一聲，起身向外走去，病房裏只剩下了若爾茲，她枯坐在床頭，盯著空空如也的床頭櫃，失神了很久。
難不成……那些事真的只是一場夢？
從來就沒有程然這個人，收容物037也只是一團火焰。
巨大的空虛和混沌讓若爾茲頭痛，耳鳴聲讓若爾茲無法集中精神，她試著放平心態，但那個混蛋的話語揮之不去，誓要在她心中紮根結果，若爾茲攥緊拳頭，嘶啞的喊出那個名字。
“程然——”
她不相信這是一場噩夢，雖然她對過去的記憶視而不見，但這並不代表她自願放棄一切。
若爾茲拿出手機，迅速編輯了一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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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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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感覺到若爾茲在發抖，聽到他的話語後，她瞪大眼睛，慘白的臉上竟然多了幾分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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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提起這個熟悉的編號，熵釋然一笑，“當然呆在研究所裏嘍，不過卓婭最近在做覆燃實驗，已經把037借走了，怎麽，你想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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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一下，若爾茲，你全身都是汗。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麽，收容物037號只是一團火焰，你怎麽還給它取了個名字？”眼見若爾茲掙紮著要爬下病床，熵沒辦法，只好別扭的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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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冷笑，繼續道，“但那又怎樣呢？有點冒險精神，若爾茲，阿勒斯是咱們的朋友，咱們雖然不能讓星星死而覆生，但讓她入土為安還是能做到的吧。”
他等待著若爾茲的回應，若爾茲緩慢的擡起頭，盯著熵的臉，久久沒有說話。
熵歪頭看著她，直到她垂眸，不再註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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