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貪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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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貪心不足
三人坐在院子裏閑聊了一會兒，褚秀秀便借口去看看杜蓉起身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她顯然看出來了，公孫嫣然有事情想要私下跟淩攬月說。
“公孫小姐可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院子裏只剩下兩人，淩攬月有些好奇地看著公孫嫣然。
公孫嫣然有些歉意，她自然也是真心來探望淩攬月的，只是比起杜蓉和褚秀秀來未免有些目的不純。
淩攬月也明白這一點，但她對公孫嫣然並無不滿之意。
這世上的人形形色色，有如蓉兒秀秀等人這般單純無害的，自然也有如公孫嫣然這樣聰慧多智目的明確的。
若是前世她或許對後者會敬而遠之，但如今卻明白了心思覆雜並不代表什麽。
公孫嫣然甚至都算得上是坦蕩，真正可怕的是那些外表純良內藏奸詐的人。
公孫嫣然也只是片刻的不自在，很快便從容自若地開口道：“讓淩小姐見笑了，確實有些事情想與你說。”
“是公孫小姐想說還是公孫老大人想說的”淩攬月挑眉道。
公孫嫣然秀眉微挑，輕嘆了口氣道：“瞞不過淩小姐，我進宮來確實有祖父的意思，不過我自己也想跟你說說話。”
淩攬月輕托雪腮，笑道：“攬月洗耳恭聽。”
公孫嫣然低聲道：“祖父讓我轉告淩小姐，淩小姐與陛下的婚事，還是早些定下來好。”
淩攬月有些詫異，“我還以為公孫老大人應該不太喜歡我。”
“淩小姐何出此言”
淩攬月道：“在如今朝中群臣眼中，我難道不是個大逆不道不守規矩的女子他們會希望陛下娶這樣的女子麽”
公孫嫣然搖頭道：“祖父說，此乃陛下的家事。更何況陛下將近而立之年，卻依然……淩小姐家世品行無不出類拔萃，與陛下正是珠聯璧合的一對。”
只要陛下肯大婚，別的都不是事兒。
“再說了……”公孫嫣然笑看她道：“當年淩老夫人可也是名震天下的女中豪傑呢，祖父曾經與淩老夫人打過交道，對她也頗為欽佩。”
淩攬月也不由笑出聲來。
她倒是忘了，她外祖母當年才是真正將大半個洛都震得七零八落的女中豪傑呢。
跟外祖母比起來，她都堪稱乖巧無害了。
不過公孫老大人專程讓公孫嫣然進宮來提醒她這件事，還是有些奇怪。
公孫嫣然看出了她的疑惑，她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道：“祖父私下跟陛下提過此事，陛下未置可否，但祖父說陛下不像是無意。便猜測是否是淩大將軍或淩小姐有什麽顧慮若是如此，祖父願意代為說合。”
“另外，祖父說…陛下之前二十多年不娶妃納妾，之前太後娘娘下令選秀又毀於一旦。如今洛都暗地裏風起雲湧，只怕會有人拿此事對陛下發難。”
“陛下不是已經下旨要在宗室挑選嗣子了麽”
公孫嫣然苦笑，道：“如今洛都的局勢，這話淩小姐信麽更何況若陛下身體康健，為何要從宗室過繼嗣子，為將來徒添風波”
淩攬月垂眸思索了片刻，才道：“還請代我謝過老大人提點。”
“聽淩小姐的意思……”公孫嫣然有些驚訝，淩攬月顯然沒有要嫁入皇家的意思。
“公孫小姐，我有一個疑問。若你有一些很想做的事情，又有一個想要…相守的人，你會選擇哪個”
“不能兩者一起選麽”
“二者不可兼得。”淩攬月道。
公孫嫣然沈吟片刻道：“若是我，我會選前者。”
“你不會不舍，心痛”淩攬月問道。
公孫嫣然坦然道：“應該會吧，但…我不會後悔的，如果那真的是我想做的。淩小姐想回邊城”
公孫嫣然果然是極其聰明的女子。
“邊城有什麽讓淩小姐放不下的事情麽”公孫嫣然問道。
淩攬月正色道：“確實有一些，但最重要的是，我覺得我並不想做皇後。”
“你不喜歡陛下”不像啊。若是一點兒也不喜歡，也就不會問這個問題。
淩攬月也不羞澀，比起單純的杜蓉等人，有些話倒是與公孫嫣然更容易說出口。
“不，我很喜歡。”淩攬月道。
“我明白淩小姐的意思了。”公孫嫣然道：“這世上像淩老夫人一樣有勇氣又幸運的女子並不多見。”當年的淩老夫人有對抗一切的勇氣和能力，又和淩老將軍志趣相投，這是何等的幸運。
而更多的女子，卻是如她母親，如洛都大多數的女子一般。
她們婚前也都是名動京華的才女，也曾經有過各種各樣的幻想，但她們最後卻都只能屈從與父母安排的婚事，成為某個大家族的賢妻良母。
能在婚後與夫君舉案齊眉，就算是幸運的了。
淩攬月這樣的想法，多半會被當成不識好歹。
皇帝陛下垂青於你，是莫大的榮幸，你竟然還想拒絕
公孫嫣然相信淩攬月絕不會畏懼人言，她糾結的只怕是辜負了陛下的情誼。
這卻是不好說了。
公孫嫣然雖然尚未領略過情竇初開的滋味，卻也知道隨便對別人的感情指手畫腳，是要倒大黴的。
淩攬月也並不是想聽公孫嫣然的建議，只是碰巧提起這件事，便忍不住跟她聊聊罷了。
若是之前她自然可以瀟灑地轉身而去，但如今卻總是忍不住猶豫糾結。
蕭九重那般好，她舍不得讓給別人。
但若讓她就此留在洛都留在宮中，也確實非她所願。
有時候她也在心中自責，當初為了蕭九重連死都不怕，蕭九重為她也是不惜一切。這樣深厚的情誼，她卻連為他留在洛都做不到麽
有時候暗暗郁悶：先帝為什麽要將皇位傳給蕭九重真想將他一起打包帶回邊城!
淩攬月在心中暗自唾棄自己，什麽都想要，未免太過貪心不足了。
罷了，說不定她過段時間就死了呢。
“我也不知如何選擇才算是好的。”公孫嫣然道：“不過，淩小姐不妨從心而行，違心的選擇能夠維持一時，卻難以維系一世。”
淩攬月笑道：“多謝，我會好好考慮的。”
公孫嫣然喝了口茶，嘆息道：“看來祖父的願望要落空了。”
“公孫小姐替老大人問完了，不知你自己想問什麽”淩攬月好奇道。
“我的問題也問完了。”公孫嫣然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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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在院子裏閑聊了一會兒，褚秀秀便借口去看看杜蓉起身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她顯然看出來了，公孫嫣然有事情想要私下跟淩攬月說。
“公孫小姐可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院子裏只剩下兩人，淩攬月有些好奇地看著公孫嫣然。
公孫嫣然有些歉意，她自然也是真心來探望淩攬月的，只是比起杜蓉和褚秀秀來未免有些目的不純。
淩攬月也明白這一點，但她對公孫嫣然並無不滿之意。
這世上的人形形色色，有如蓉兒秀秀等人這般單純無害的，自然也有如公孫嫣然這樣聰慧多智目的明確的。
若是前世她或許對後者會敬而遠之，但如今卻明白了心思覆雜並不代表什麽。
公孫嫣然甚至都算得上是坦蕩，真正可怕的是那些外表純良內藏奸詐的人。
公孫嫣然也只是片刻的不自在，很快便從容自若地開口道：“讓淩小姐見笑了，確實有些事情想與你說。”
“是公孫小姐想說還是公孫老大人想說的”淩攬月挑眉道。
公孫嫣然秀眉微挑，輕嘆了口氣道：“瞞不過淩小姐，我進宮來確實有祖父的意思，不過我自己也想跟你說說話。”
淩攬月輕托雪腮，笑道：“攬月洗耳恭聽。”
公孫嫣然低聲道：“祖父讓我轉告淩小姐，淩小姐與陛下的婚事，還是早些定下來好。”
淩攬月有些詫異，“我還以為公孫老大人應該不太喜歡我。”
“淩小姐何出此言”
淩攬月道：“在如今朝中群臣眼中，我難道不是個大逆不道不守規矩的女子他們會希望陛下娶這樣的女子麽”
公孫嫣然搖頭道：“祖父說，此乃陛下的家事。更何況陛下將近而立之年，卻依然……淩小姐家世品行無不出類拔萃，與陛下正是珠聯璧合的一對。”
只要陛下肯大婚，別的都不是事兒。
“再說了……”公孫嫣然笑看她道：“當年淩老夫人可也是名震天下的女中豪傑呢，祖父曾經與淩老夫人打過交道，對她也頗為欽佩。”
淩攬月也不由笑出聲來。
她倒是忘了，她外祖母當年才是真正將大半個洛都震得七零八落的女中豪傑呢。
跟外祖母比起來，她都堪稱乖巧無害了。
不過公孫老大人專程讓公孫嫣然進宮來提醒她這件事，還是有些奇怪。
公孫嫣然看出了她的疑惑，她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道：“祖父私下跟陛下提過此事，陛下未置可否，但祖父說陛下不像是無意。便猜測是否是淩大將軍或淩小姐有什麽顧慮若是如此，祖父願意代為說合。”
“另外，祖父說…陛下之前二十多年不娶妃納妾，之前太後娘娘下令選秀又毀於一旦。如今洛都暗地裏風起雲湧，只怕會有人拿此事對陛下發難。”
“陛下不是已經下旨要在宗室挑選嗣子了麽”
公孫嫣然苦笑，道：“如今洛都的局勢，這話淩小姐信麽更何況若陛下身體康健，為何要從宗室過繼嗣子，為將來徒添風波”
淩攬月垂眸思索了片刻，才道：“還請代我謝過老大人提點。”
“聽淩小姐的意思……”公孫嫣然有些驚訝，淩攬月顯然沒有要嫁入皇家的意思。
“公孫小姐，我有一個疑問。若你有一些很想做的事情，又有一個想要…相守的人，你會選擇哪個”
“不能兩者一起選麽”
“二者不可兼得。”淩攬月道。
公孫嫣然沈吟片刻道：“若是我，我會選前者。”
“你不會不舍，心痛”淩攬月問道。
公孫嫣然坦然道：“應該會吧，但…我不會後悔的，如果那真的是我想做的。淩小姐想回邊城”
公孫嫣然果然是極其聰明的女子。
“邊城有什麽讓淩小姐放不下的事情麽”公孫嫣然問道。
淩攬月正色道：“確實有一些，但最重要的是，我覺得我並不想做皇後。”
“你不喜歡陛下”不像啊。若是一點兒也不喜歡，也就不會問這個問題。
淩攬月也不羞澀，比起單純的杜蓉等人，有些話倒是與公孫嫣然更容易說出口。
“不，我很喜歡。”淩攬月道。
“我明白淩小姐的意思了。”公孫嫣然道：“這世上像淩老夫人一樣有勇氣又幸運的女子並不多見。”當年的淩老夫人有對抗一切的勇氣和能力，又和淩老將軍志趣相投，這是何等的幸運。
而更多的女子，卻是如她母親，如洛都大多數的女子一般。
她們婚前也都是名動京華的才女，也曾經有過各種各樣的幻想，但她們最後卻都只能屈從與父母安排的婚事，成為某個大家族的賢妻良母。
能在婚後與夫君舉案齊眉，就算是幸運的了。
淩攬月這樣的想法，多半會被當成不識好歹。
皇帝陛下垂青於你，是莫大的榮幸，你竟然還想拒絕
公孫嫣然相信淩攬月絕不會畏懼人言，她糾結的只怕是辜負了陛下的情誼。
這卻是不好說了。
公孫嫣然雖然尚未領略過情竇初開的滋味，卻也知道隨便對別人的感情指手畫腳，是要倒大黴的。
淩攬月也並不是想聽公孫嫣然的建議，只是碰巧提起這件事，便忍不住跟她聊聊罷了。
若是之前她自然可以瀟灑地轉身而去，但如今卻總是忍不住猶豫糾結。
蕭九重那般好，她舍不得讓給別人。
但若讓她就此留在洛都留在宮中，也確實非她所願。
有時候她也在心中自責，當初為了蕭九重連死都不怕，蕭九重為她也是不惜一切。這樣深厚的情誼，她卻連為他留在洛都做不到麽
有時候暗暗郁悶：先帝為什麽要將皇位傳給蕭九重真想將他一起打包帶回邊城!
淩攬月在心中暗自唾棄自己，什麽都想要，未免太過貪心不足了。
罷了，說不定她過段時間就死了呢。
“我也不知如何選擇才算是好的。”公孫嫣然道：“不過，淩小姐不妨從心而行，違心的選擇能夠維持一時，卻難以維系一世。”
淩攬月笑道：“多謝，我會好好考慮的。”
公孫嫣然喝了口茶，嘆息道：“看來祖父的願望要落空了。”
“公孫小姐替老大人問完了，不知你自己想問什麽”淩攬月好奇道。
“我的問題也問完了。”公孫嫣然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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