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仇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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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仇必報
黎青柚被牧野強行送醫，眾人不理解，就連作為黎青柚野媽的魏明希也不是很理解。
魏明希看著正低頭看腳踝的黎青柚，好奇道：“牧野的關心未免有些過頭了吧？”
聞言，黎青柚心頭一緊，心中疑惑更甚，總覺得牧野是知道了點什麽，但這話又不好給魏明希說，便裝傻道：“他大概是為了討好我，好讓我給他加戲。”
魏明希：“……”
你可拉倒吧，你這個黑粉。
“人家按集拿片酬，加戲是給他加工作量，他稀得討好你。”
黎青柚：“……”
魏明希站起身來，揉了揉她的頭笑道：“不過去醫院看看也放心些，幸好沒有什麽大事。”他看著她，和聲道，“我得去片場看看，你好好休息吧。晚飯要麽點外賣，要麽等我回來帶你出去吃。”
黎青柚嗯了一聲，想起牧野的事，心中更加疑惑重重，手機對話框裏，喬二狗發來消息：“你就是想太多，他當時要是不接住你，你就砸他身上了，說去醫院看看，不是正常的客套？”
她想了想，似乎也是這麽個理。
……
《君向長安我向天涯》是黎青柚的成名作，也是她第一個影視化的作品，講的是在一個架空的雍朝中，皇帝趙歡如何步步為營，從淳於、歐陽兩姓權臣手中奪取權利，中興雍朝的故事。
今天開機儀式後，拍了一些簡單的鏡頭，晚上則是牧野的第一次大夜戲，內容是男主趙歡與男二何寬，合謀刺殺權臣之女淳於念的情節，以及淳於念的一些文戲。
雖說不是很難，但李璟瑞總覺得牧野與扮演男二的陳文輝差點感覺，確切地說，是陳文輝入不了戲。
陳文輝給了十分鐘讓陳文輝與牧野再對一遍戲，結果陳文輝看著拿著男主劇本的牧野，不僅整理不出入戲該有的情緒，反而還越看越氣。
能不氣嗎？本來他是男主，結果牧野被資方塞進來成了男主，資源被搶，還要演他的手下，是個人都會有情緒。
“哎呀，你腳不好就好好歇著，還來幹什麽？”
聞聲，牧野擡眼望去，就見魏明希扶著思周一瘸一拐地走過來。
黎青柚感覺到劇組的低氣壓，她低聲問魏明希，“怎麽了？”
“陳文輝演得太爛，李璟瑞正生氣呢。”魏明希撇撇嘴小聲道。
黎青柚心想，不會啊，陳文輝一個科班出身，還是她親自選的男主，拿過最佳新人獎的人，不至於讓李璟瑞這麽生氣吧？
她看了二人一眼，又去找導演看錄像，結果陳文輝那肉眼可見的僵硬表演，讓她不禁倒吸口冷氣。這究竟是怎麽做到像個 AI 一樣的？
李璟瑞吸了口煙，看著她道：“你去說說吧，我說不下去了。”
黎青柚提這口氣走到二人身前，牧野起身準備給她讓座，陳文輝便一下子站起來，從牧野已經伸出去的手中扶過她，一臉自責又委屈地看著她道：“對不起啊思周老師，我重新入戲有點難。”
牧野：“……”
這話說得沒錯，畢竟從男主變成男二，重新入戲確實是有點困難。
畢竟牧野是被蕭堯搶資源才來演趙歡的，結果陰差陽錯的，他也成了搶人資源的惡人。
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牧野覺得自己身份轉換得太快，他一時間還沒有接受。
知道事情的原委黎青柚被堵了一下，也不好說誰的不是，便只有敷衍地安慰兩句，“沒關系，慢慢來，就從今天開始入戲，習慣了就好了。”
聞言，牧野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話就有意思了，是習慣何寬這個角色呢？還是習慣被搶角色？
“思周老師說得對！”牧野看著陳文輝，一副正經得不行的語氣。
不管什麽，都得習慣！
陳文輝看了牧野一眼，覺得他這話有些陰陽怪氣的嫌疑，心中雖說有些不爽，面上卻笑著說是。
“思周老師，你給我們講講戲吧，我之前聽你講過，很有啟發。”陳文輝扶黎青柚坐在他的椅子上，自己則坐在一旁的小馬紮上，一臉天真地看著黎青柚。
牧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男人一旦綠茶起來，似乎真的也沒女人什麽事。
黎青柚本來就是來講戲的，不想在別的事上浪費時間，看著陳文輝認真道：“趙歡與何寬雖說是君臣，可現在這個階段還是朋友，你們倆之間沒有朋友 cp 感，你很冷，趙歡是你的敵人嗎？”
那可不。
牧野心想道。
“你要對他忠心耿耿，替他籌謀，替做臟事壞事，不是幹巴巴地念臺詞！”黎青柚看著他，恨鐵不成鋼道，“你要跟得上牧野的節奏！”
聞言，陳文輝當即一楞，萬萬沒想到黎青柚會說出他不如牧野這樣的話，畢竟他當時試鏡趙歡的時候，她很高興，說他有趙歡的野心。
牧野聞言，心情大好地挑眉，氣定神閑地靠在椅背上，搖著手中的扇子，看著陳文輝一個勁兒地給思周道歉。
“對不起思周老師，我再重新找感覺。”
牧野在心中冷笑，這會兒又切換弱小白蓮花模式，這男人婊起來，也是無人能敵。
“陳老師別著急，心態一定要放好，你一定要覺得你就是趙歡……哦，不對，是何寬，這樣入戲快一點。”牧野看著陳文輝，搖著手中的扇子，看似一臉真誠，若是不認真聽，真的會以為他在認真教後輩演戲。
黎青柚：“……”
陳文輝是帶著情緒沒法入戲，她倒覺得牧野是入戲太快，這一顰一笑都像極了趙歡——看似人畜無害，實則蔫兒壞。
她承認，當時覺得陳文輝適合演趙歡是她瞎，只得敷衍陳文輝道：“你慢慢體會吧。”
她說完，轉眼就見牧野沒事人一樣地靠在椅背上，見她說完了，立即起身笑道：“思周老師，也給我講講？”
黎青柚：“……”
一旦認定牧野就是趙歡，就會覺得他每說一句都是別有深意的，或者陰陽怪氣。而她心裏有鬼，就越發覺得牧野不懷好意。
“你收斂一點就可以了。”黎青柚佯裝平靜道。
聞言，牧野忍不住笑了起來，啪地一聲甩開了手中的扇子，笑道：“多謝誇獎。”
經黎青柚一說，陳文輝後來的表現確實要好了很多，而牧野更像把趙歡從書裏摳出來了一樣，把趙歡那種腹黑蓮的人設展現得淋漓盡致，李璟瑞看了連連說好，又補拍了幾個牧野的特寫，這才說收工。
魏明希扶著黎青柚往外走，對今晚陳文輝的狀態直搖頭：“那個陳文輝一個大男人，茶言茶語的，惡不惡心？”
“長點教訓就好了，牧野今天說的那幾句，也夠他受的了。”想起牧野又毒又狠，卻挑不出錯的話，黎青柚就覺得好笑。
說起這個，魏明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陳文輝是被搶了角色心有不甘，沒想到牧野是個泡茶高手，這以後可有熱鬧看了。”
黎青柚聞言哈哈大笑，拉著魏明希一臉興奮，“牧野對外的人設是陽光溫柔的治愈系男神，我看這陽光裏的紫外線有點強啊，得讓陳文輝多買點防曬霜……”
“咳……嗯……”
聞聲，黎青柚不禁回頭，就見導演、副導演、生活制片以及牧野和他的助理小陶走在後邊。
黎青柚：“！？”
她明明看見牧野去卸妝了，怎麽這麽快就卸好了？
她心虛地瞥了牧野一眼，牧野像是什麽也沒聽見一樣，臉上一副假笑異常得體，溫柔得不行。可是，李璟瑞都用咳嗽提醒她了，沒聽見才怪！
尷尬，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李璟瑞率先被尬出畫面，說什麽要去看看布景，副導演緊接著說去看看燈收好沒有，生活制片說他想想明天吃什麽。這樣一來，只剩他們四人，迎接著早春料峭的寒風。
又是一陣寂靜無聲的尷尬。
“要走了嗎？”魏明希試圖打破尷尬。
牧野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容像是不要錢一樣，一臉天真單純地笑道：“嗯，要走了，一起？”
魏明希：“……”
我不想被尬死！
“啊……我還有點事找老張，說訂餐的事，那個……柚子，你車上等我。”魏明希說著，丟下黎青柚先走了。
黎青柚一臉震驚地看著魏明希遠去，心想傻成魏明希這樣的傻子不常見了，你倒是把我也帶走啊！我腿腳不便，怎麽去車上等你？
牧野走到黎青柚身旁，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卻還是笑得溫柔：“我扶您過去？”
黎青柚：“……”
我看看哪兒有地縫，我好鉆進去！
沒有！
啊！
媽媽救我！
可惜，她的野媽早就消失在夜幕中了。
“那個……”她想說不用，可是沒有什麽說服力，只得硬著頭皮道，“謝謝牧老師了。”
“不客氣。”牧野笑道。
說著，牧野伸出手，等著她放上去，牧野見她有些猶豫，也不逗她了，柔聲道：“好了，走吧，待會兒要被吹感冒了。”
放下身段的妥協口吻，哄孩子似的，溫柔又溫暖。
黎青柚擡眼看了他一眼，心下一跳，又慌忙躲開，可嘴角的笑，怎麽也藏不住。
要說牧野一個非科班出身，又沒什麽背景的人，能在娛樂圈這個名利場裏混跡在二三線，且多年不倒，他那張好看得禍國殃民的臉，以及由內而外的溫柔氣質，占了很大的因素。
他像是仲春的風，潤澤有溫度。
牧野見她笑，也忍不住笑，長大了的小朋友也只是大朋友。
……
“我今天吐槽他的人設，被他聽見，差點社死。”
“他還能什麽反應？裝沒聽見唄，再說了，我又沒說什麽，說他的人設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你還別說，我對他真的是刮目相看，之前我以為像他那種沒背景的，受欺負了都只能忍氣吞聲，結果今天他懟那個……”
“叮！”
正說著，電梯到了，黎青柚率先跨進去，回頭看見跟著她後面進來的人時，她呼吸一滯，頓時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手機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牧野看著她被嚇得失魂落魄的樣子，憋笑憋得有些痛苦。
每次背後議論他都被他逮個正著，這運氣也沒誰了。
見她手機掉了，他好心地幫忙撿起來，結果不小心看見與她通話人的名字——喬二狗。
這名字很有個性，又很熟悉，大概每個人的人生中，都有一個叫二狗的小夥伴吧。
黎青柚慌忙接過手機，放在耳邊，不知所謂道：“啊……剛才手機掉了，沒事，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
見她努力化解尷尬對電話那頭胡言亂語的樣子，牧野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黎青柚：“！”
危險危險危險！
“思周老師，你手機拿反了。”他好心提醒道。
他的冤種編劇，怎麽說呢？還真是可可愛愛。
黎青柚：“……”
她極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讓五官不至於飛起來。但她不是個好演員，只得硬著頭皮把手機轉過來，強行切斷話題，“那什麽……沒事我掛了，嗯，拜拜。”
電話那頭的喬二狗：“抽風了？！”
黎青柚盡量埋著頭，不讓牧野看見自己的正臉，她堅信，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牧野見此，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和聲道：“放心，我的人設是陽光溫柔的治愈男神，不會生氣的。”
黎青柚再次：“……”
牧野哪兒是什麽忍氣吞聲的小媳婦兒！分明是有必報腹黑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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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柚被牧野強行送醫，眾人不理解，就連作為黎青柚野媽的魏明希也不是很理解。
魏明希看著正低頭看腳踝的黎青柚，好奇道：“牧野的關心未免有些過頭了吧？”
聞言，黎青柚心頭一緊，心中疑惑更甚，總覺得牧野是知道了點什麽，但這話又不好給魏明希說，便裝傻道：“他大概是為了討好我，好讓我給他加戲。”
魏明希：“……”
你可拉倒吧，你這個黑粉。
“人家按集拿片酬，加戲是給他加工作量，他稀得討好你。”
黎青柚：“……”
魏明希站起身來，揉了揉她的頭笑道：“不過去醫院看看也放心些，幸好沒有什麽大事。”他看著她，和聲道，“我得去片場看看，你好好休息吧。晚飯要麽點外賣，要麽等我回來帶你出去吃。”
黎青柚嗯了一聲，想起牧野的事，心中更加疑惑重重，手機對話框裏，喬二狗發來消息：“你就是想太多，他當時要是不接住你，你就砸他身上了，說去醫院看看，不是正常的客套？”
她想了想，似乎也是這麽個理。
……
《君向長安我向天涯》是黎青柚的成名作，也是她第一個影視化的作品，講的是在一個架空的雍朝中，皇帝趙歡如何步步為營，從淳於、歐陽兩姓權臣手中奪取權利，中興雍朝的故事。
今天開機儀式後，拍了一些簡單的鏡頭，晚上則是牧野的第一次大夜戲，內容是男主趙歡與男二何寬，合謀刺殺權臣之女淳於念的情節，以及淳於念的一些文戲。
雖說不是很難，但李璟瑞總覺得牧野與扮演男二的陳文輝差點感覺，確切地說，是陳文輝入不了戲。
陳文輝給了十分鐘讓陳文輝與牧野再對一遍戲，結果陳文輝看著拿著男主劇本的牧野，不僅整理不出入戲該有的情緒，反而還越看越氣。
能不氣嗎？本來他是男主，結果牧野被資方塞進來成了男主，資源被搶，還要演他的手下，是個人都會有情緒。
“哎呀，你腳不好就好好歇著，還來幹什麽？”
聞聲，牧野擡眼望去，就見魏明希扶著思周一瘸一拐地走過來。
黎青柚感覺到劇組的低氣壓，她低聲問魏明希，“怎麽了？”
“陳文輝演得太爛，李璟瑞正生氣呢。”魏明希撇撇嘴小聲道。
黎青柚心想，不會啊，陳文輝一個科班出身，還是她親自選的男主，拿過最佳新人獎的人，不至於讓李璟瑞這麽生氣吧？
她看了二人一眼，又去找導演看錄像，結果陳文輝那肉眼可見的僵硬表演，讓她不禁倒吸口冷氣。這究竟是怎麽做到像個 AI 一樣的？
李璟瑞吸了口煙，看著她道：“你去說說吧，我說不下去了。”
黎青柚提這口氣走到二人身前，牧野起身準備給她讓座，陳文輝便一下子站起來，從牧野已經伸出去的手中扶過她，一臉自責又委屈地看著她道：“對不起啊思周老師，我重新入戲有點難。”
牧野：“……”
這話說得沒錯，畢竟從男主變成男二，重新入戲確實是有點困難。
畢竟牧野是被蕭堯搶資源才來演趙歡的，結果陰差陽錯的，他也成了搶人資源的惡人。
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牧野覺得自己身份轉換得太快，他一時間還沒有接受。
知道事情的原委黎青柚被堵了一下，也不好說誰的不是，便只有敷衍地安慰兩句，“沒關系，慢慢來，就從今天開始入戲，習慣了就好了。”
聞言，牧野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話就有意思了，是習慣何寬這個角色呢？還是習慣被搶角色？
“思周老師說得對！”牧野看著陳文輝，一副正經得不行的語氣。
不管什麽，都得習慣！
陳文輝看了牧野一眼，覺得他這話有些陰陽怪氣的嫌疑，心中雖說有些不爽，面上卻笑著說是。
“思周老師，你給我們講講戲吧，我之前聽你講過，很有啟發。”陳文輝扶黎青柚坐在他的椅子上，自己則坐在一旁的小馬紮上，一臉天真地看著黎青柚。
牧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男人一旦綠茶起來，似乎真的也沒女人什麽事。
黎青柚本來就是來講戲的，不想在別的事上浪費時間，看著陳文輝認真道：“趙歡與何寬雖說是君臣，可現在這個階段還是朋友，你們倆之間沒有朋友 cp 感，你很冷，趙歡是你的敵人嗎？”
那可不。
牧野心想道。
“你要對他忠心耿耿，替他籌謀，替做臟事壞事，不是幹巴巴地念臺詞！”黎青柚看著他，恨鐵不成鋼道，“你要跟得上牧野的節奏！”
聞言，陳文輝當即一楞，萬萬沒想到黎青柚會說出他不如牧野這樣的話，畢竟他當時試鏡趙歡的時候，她很高興，說他有趙歡的野心。
牧野聞言，心情大好地挑眉，氣定神閑地靠在椅背上，搖著手中的扇子，看著陳文輝一個勁兒地給思周道歉。
“對不起思周老師，我再重新找感覺。”
牧野在心中冷笑，這會兒又切換弱小白蓮花模式，這男人婊起來，也是無人能敵。
“陳老師別著急，心態一定要放好，你一定要覺得你就是趙歡……哦，不對，是何寬，這樣入戲快一點。”牧野看著陳文輝，搖著手中的扇子，看似一臉真誠，若是不認真聽，真的會以為他在認真教後輩演戲。
黎青柚：“……”
陳文輝是帶著情緒沒法入戲，她倒覺得牧野是入戲太快，這一顰一笑都像極了趙歡——看似人畜無害，實則蔫兒壞。
她承認，當時覺得陳文輝適合演趙歡是她瞎，只得敷衍陳文輝道：“你慢慢體會吧。”
她說完，轉眼就見牧野沒事人一樣地靠在椅背上，見她說完了，立即起身笑道：“思周老師，也給我講講？”
黎青柚：“……”
一旦認定牧野就是趙歡，就會覺得他每說一句都是別有深意的，或者陰陽怪氣。而她心裏有鬼，就越發覺得牧野不懷好意。
“你收斂一點就可以了。”黎青柚佯裝平靜道。
聞言，牧野忍不住笑了起來，啪地一聲甩開了手中的扇子，笑道：“多謝誇獎。”
經黎青柚一說，陳文輝後來的表現確實要好了很多，而牧野更像把趙歡從書裏摳出來了一樣，把趙歡那種腹黑蓮的人設展現得淋漓盡致，李璟瑞看了連連說好，又補拍了幾個牧野的特寫，這才說收工。
魏明希扶著黎青柚往外走，對今晚陳文輝的狀態直搖頭：“那個陳文輝一個大男人，茶言茶語的，惡不惡心？”
“長點教訓就好了，牧野今天說的那幾句，也夠他受的了。”想起牧野又毒又狠，卻挑不出錯的話，黎青柚就覺得好笑。
說起這個，魏明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陳文輝是被搶了角色心有不甘，沒想到牧野是個泡茶高手，這以後可有熱鬧看了。”
黎青柚聞言哈哈大笑，拉著魏明希一臉興奮，“牧野對外的人設是陽光溫柔的治愈系男神，我看這陽光裏的紫外線有點強啊，得讓陳文輝多買點防曬霜……”
“咳……嗯……”
聞聲，黎青柚不禁回頭，就見導演、副導演、生活制片以及牧野和他的助理小陶走在後邊。
黎青柚：“！？”
她明明看見牧野去卸妝了，怎麽這麽快就卸好了？
她心虛地瞥了牧野一眼，牧野像是什麽也沒聽見一樣，臉上一副假笑異常得體，溫柔得不行。可是，李璟瑞都用咳嗽提醒她了，沒聽見才怪！
尷尬，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李璟瑞率先被尬出畫面，說什麽要去看看布景，副導演緊接著說去看看燈收好沒有，生活制片說他想想明天吃什麽。這樣一來，只剩他們四人，迎接著早春料峭的寒風。
又是一陣寂靜無聲的尷尬。
“要走了嗎？”魏明希試圖打破尷尬。
牧野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容像是不要錢一樣，一臉天真單純地笑道：“嗯，要走了，一起？”
魏明希：“……”
我不想被尬死！
“啊……我還有點事找老張，說訂餐的事，那個……柚子，你車上等我。”魏明希說著，丟下黎青柚先走了。
黎青柚一臉震驚地看著魏明希遠去，心想傻成魏明希這樣的傻子不常見了，你倒是把我也帶走啊！我腿腳不便，怎麽去車上等你？
牧野走到黎青柚身旁，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卻還是笑得溫柔：“我扶您過去？”
黎青柚：“……”
我看看哪兒有地縫，我好鉆進去！
沒有！
啊！
媽媽救我！
可惜，她的野媽早就消失在夜幕中了。
“那個……”她想說不用，可是沒有什麽說服力，只得硬著頭皮道，“謝謝牧老師了。”
“不客氣。”牧野笑道。
說著，牧野伸出手，等著她放上去，牧野見她有些猶豫，也不逗她了，柔聲道：“好了，走吧，待會兒要被吹感冒了。”
放下身段的妥協口吻，哄孩子似的，溫柔又溫暖。
黎青柚擡眼看了他一眼，心下一跳，又慌忙躲開，可嘴角的笑，怎麽也藏不住。
要說牧野一個非科班出身，又沒什麽背景的人，能在娛樂圈這個名利場裏混跡在二三線，且多年不倒，他那張好看得禍國殃民的臉，以及由內而外的溫柔氣質，占了很大的因素。
他像是仲春的風，潤澤有溫度。
牧野見她笑，也忍不住笑，長大了的小朋友也只是大朋友。
……
“我今天吐槽他的人設，被他聽見，差點社死。”
“他還能什麽反應？裝沒聽見唄，再說了，我又沒說什麽，說他的人設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你還別說，我對他真的是刮目相看，之前我以為像他那種沒背景的，受欺負了都只能忍氣吞聲，結果今天他懟那個……”
“叮！”
正說著，電梯到了，黎青柚率先跨進去，回頭看見跟著她後面進來的人時，她呼吸一滯，頓時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手機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牧野看著她被嚇得失魂落魄的樣子，憋笑憋得有些痛苦。
每次背後議論他都被他逮個正著，這運氣也沒誰了。
見她手機掉了，他好心地幫忙撿起來，結果不小心看見與她通話人的名字——喬二狗。
這名字很有個性，又很熟悉，大概每個人的人生中，都有一個叫二狗的小夥伴吧。
黎青柚慌忙接過手機，放在耳邊，不知所謂道：“啊……剛才手機掉了，沒事，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
見她努力化解尷尬對電話那頭胡言亂語的樣子，牧野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黎青柚：“！”
危險危險危險！
“思周老師，你手機拿反了。”他好心提醒道。
他的冤種編劇，怎麽說呢？還真是可可愛愛。
黎青柚：“……”
她極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讓五官不至於飛起來。但她不是個好演員，只得硬著頭皮把手機轉過來，強行切斷話題，“那什麽……沒事我掛了，嗯，拜拜。”
電話那頭的喬二狗：“抽風了？！”
黎青柚盡量埋著頭，不讓牧野看見自己的正臉，她堅信，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牧野見此，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和聲道：“放心，我的人設是陽光溫柔的治愈男神，不會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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