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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雲深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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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深帶著孫可離開了王家。

王幽芝孤零零地坐在床頭,也不知道藥效什麽時候會散去。她心裏頭將雲深咒罵了一百遍,一千遍,一萬遍。

可是不管她怎麽罵,都無法改變王家破產,很快就會被債主趕出這棟大宅子的事實。

王家破產,張家的日子也沒比王家好多少。

張家家大業大,暫時還沒到破產的邊緣。不過張家人如今每天也過著焦頭爛額的日子。

銀行催貸,供應商催款,客戶退貨,拖欠貨款。工程出現質量問題停工,工人鬧薪。

酒店客人吃飯拉肚子,睡覺被臭蟲咬,此事鬧到新聞上,酒店住宿率瞬間跌了一倍還多。

礦場那邊也不太平,塌方死人,被勒令停工整頓。

現在,張家每天只看到錢出,沒看到錢進。每天的損失,都是一個驚人的數目。再這麽下去,張家支撐不了多長時間,就要步上王家的後塵,破產清算。

張成急得頭發都白了,可是張秋生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張成帶著王麗晴親自前往張公館,跪在公館門口請罪,也沒能見到張秋生一面。

張成在絕路中,暫時只能東挪西借,維持局面。情況繼續惡化下去,不排除走極端的可能。到時候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局面,那就拭目以待。

深夜,雲深開著車,載著孫可開上了前往石城的公路。

孫可問道:“老板,現在我們去哪裏?”

雲深板著臉,目視前方,“去找縱火真兇。”

“看來老板的仇家不少。”

雲深笑了起來,笑容有些得意,“我的仇家的確不少。你叫我老板,聽著不習慣。”

“不叫老板,那叫什麽?”孫可問道。

雲深想了想,最後說道:“算了,就叫老板吧。”

王幽芝排除嫌疑。王麗晴現在焦頭爛額,暫時騰不出手來,幫著王幽芝教訓她的可能基本沒有。那麽嫌疑人只剩下陸語一個。

以陸語極端的性格,加上陸語不差錢,完全可能幹出請人縱火這種事。

雲深想要快刀斬亂麻,所以她決定連夜趕到石城,將事情了結幹凈。

雲深抓著方向盤的手很用力,她正在思考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她要不要趁機宰了陸語?

雖然雲深一再對李思行強調,不能輕易殺人,殺人是下下策。可是這並不意味雲深是個心慈手軟的人。相反,雲深做事幹脆果斷,當斷則斷,絕不拖泥帶水。

殺陸語,很簡單,一刀就能解決。難的是善後。

雲深思量著,究竟是留著陸語好,還是殺了陸語好?

殺了陸語,等於斬掉了江素素的一個臂膀。可是沒了陸語,江素素肯定會另外聘請智囊,說不定因此如虎添翼,勢力倍增。

反之,留下陸語,等於給江素素身邊留下一個炸彈。以陸語的性格,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搞出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陸語繼續留在陸氏集團搞事,怎麽看都對雲深的計劃十分有利。

雲深思來想去,留下陸語好處更多。殺了陸語,除了洩憤,沒有絲毫好處。而且還要辛苦善後,麻煩得很。

雲深抓著方向盤的手漸漸松開,她暗自嘆了一口氣,這次便宜陸語。

深夜,路上幾乎看不到一輛車。雲深一路疾馳,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石城。

陸語的住處,雲深一清二楚。她帶著孫可,攀墻進入別墅區,躲開監控,抹黑前進。

這個時候,陸語還沒有睡下。就在剛才,她還發了一通脾氣,將手邊的東西全都砸了。

真是氣死她了,一群廢物。讓他們去對付小小的安和堂,竟然辦不到。還敢指責她事先沒調查清楚對方的底細。

陸語狠狠地踢了一腳腳邊的垃圾桶,煩躁的抓著頭發。最近這段時間,沒有一件事情順利。就像是老天爺故意和她作對。

陸語閉著眼睛,將事情從頭到尾的想了一遍。一切都是從遇見雲深開始。

雲深和【陸雲深】,兩個人名字一樣,就連說話方式都一樣。這兩個人都是她人生中的克星,一遇到她們其中一個,準沒好事。

【陸雲深】已經死了,這個叫雲深的為什麽還不去死。

陸語抓起筆記本就朝墻上砸去。

筆記本砸在墻上,響起一聲巨響。

陸語呵呵冷笑,一次兩次搞不定,她就不信三次四次還搞不定。雲深不是九頭貓,不信她還有九條命。

陸語抓起電話,正要撥打。

突然,一只手伸出來,拿走了她手中的手機。

陸語驚住,呆楞楞地看著眼前的人。雲深?雲深怎麽會在這裏?

“來人……嗚嗚……”

陸語驚恐不安地看著雲深,雲深對她做了什麽,為什麽她不能說話。

雲深在陸語的對面坐下來。

雲深嘴角含笑,客氣地寒暄道:“陸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意外嗎?其實你該想到會有今天。”

陸語嘴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雙眼瞪大,表情驚恐不安。她突然發現,她動不了了。

雲深拿起陸語的手機,翻看手機裏面的通話記錄。其中一個號碼,引起了雲深的懷疑。這個號碼,陸語半個小時前才和對方通過電話。

雲深朝陸語笑了笑,當著陸語的面,撥通了對方的手機。

電話接通,對方開口就說道:“陸小姐,話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不會再幫你對付安和堂,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不等對方說完,雲深當機立斷掛了電話。

雲深將手機丟在一邊,淺淺一笑,“陸小姐,你很有種。請人縱火,你是想置我於死地?”

陸語眨著眼睛。

雲深含笑問道:“你是想說話?”

陸語連連點頭。

雲深換換搖頭:“可是我不想聽你說話。說來說去都是那些內容,早就聽膩了。”

這話陸語聽不懂。一旁的孫可同樣不懂。

當然,雲深也不會對任何人解釋。

雲深繼續說道:“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麽多年過去,陸小姐還是和年輕時候一樣,看誰不順眼,就想弄死誰。

十幾年前,你的妹妹【陸雲深】,你看她不順眼,於是你派人綁架了她。

如今,你看我不順眼,於是你就派人縱火想要殺死我。”

說到這裏,雲深嘲諷一笑,“當年,陸小姐被【陸雲深】反殺,送入監獄,竟然還沒吸取教訓。如今又想故技重施。陸小姐,你是想再進一次監獄嗎?”

陸語驚恐不安地搖頭,監獄是她心裏頭的噩夢,是她最不願意被人觸及的傷痛。她不要去監獄,絕對不要。

雲深挑眉一笑,“沒想到陸小姐這麽怕監獄,看來你對監獄的印象不太好。說得也是,陸小姐被關押的地方,全是重刑犯。那種地方,沒一個好人。陸小姐進去,就等於小綿羊走進了狼群,能活著出來已經算是極為幸運的。”

陸語臉色慘白,冷汗直冒,渾身哆嗦不停,顯然是被嚇壞了。更讓她恐懼的是,為什麽雲深對她的事情這麽清楚?還有,為什麽她越看雲深,越像已經死去的【陸雲深】。

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神態,就連某些小動作都那麽像。就好像兩個人擁有同一個靈魂一樣。

陸語根本不知道,她隨便一猜,就猜到了真相。

靈魂重生,太過玄幻,陸語根本沒有往那個方向想。她就是覺著眼前這一切很詭異。

就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她被抓走的前一天晚上,【陸雲深】也跟現在一樣,坐在她面前侃侃而談。

陸語崩潰,她恐懼,她憎恨,她討厭這一切。她不喜歡和【陸雲深】有任何牽連的東西。

雲深笑著,欣賞著陸語的恐懼。

雲深清楚地知道,如何才能抓住陸語的痛腳,觸痛陸語敏感的神經。就像現在,只要一提起監獄,提起當年的事情,陸語就會渾身冒冷汗。這已經成了一種條件反射。

雲深欣賞了一會,才繼續說道:“陸小姐放心,我剛才只是嚇唬嚇唬你,我不會將你送到監獄裏去。

陸小姐都已經三十好幾,要是再進監獄關幾年,那你的人生,真不敢想象會落到什麽境地。

你母親江女士,一定會放棄你,當做沒生過你這個女兒。你弟弟陸言也會以你為恥,羞於提起你。

你眾叛親離,等出獄後,迎接你的是更沈重的打擊。一想到陸小姐要遭受這樣的痛苦,我就於心不忍。

只是陸小姐,你死性不改,看誰不順眼,就想弄死誰的毛病實在是太令人討厭。為了幫你吸取教訓,我決定對你進行懲罰。”

陸語直勾勾地盯著雲深。這個女人想對她做什麽?殺了她?

雲深拿出醫藥包,打開,裏面放著幾十根大小不一的銀針。

雲深認真仔細的挑選,挑選好了後,雲深沖陸語笑道:“陸小姐,為了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我決定下手絕不留情。一會會有點痛,請陸小姐忍耐一下。

陸小姐放心,我不會要你性命,我只是單純想給你一個教訓。讓你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過了今晚,以後你見了我,最好繞道走。”

不,不要過來!陸語拼命的搖頭。此刻,雲深在陸語的眼裏,已經變成最恐怖的化身。

清晨的風,透過窗戶吹進來。吹在身上涼颼颼的。

陸語躺在地上,睜大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目光沒有焦距。她的身體,會不由自主的抖動,每一次都讓她痛入心扉,就像是有上百只螞蟻在她身上爬行。

陸語突然痛苦地叫起來,“不要,求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求你!”

沒有人回應她。

陸語無聲的流淚,眼淚流幹後,她才遲鈍地反應過來,雲深已經離開,不在這裏。

那個惡魔已經離開了嗎?

陸語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活動著僵硬的四肢。

此時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石城。就算回去後,會被江素素大罵,她也要離開石城。

陸語眼中,全是離開的決心。這裏太恐怖,這裏簡直就是她的噩夢。一想起剛剛過去的幾個小時所發生的事情,陸語就渾身哆嗦,幾近崩潰

她再也不敢了,她以後見了雲深一定會繞道走。那個女人,根本就是惡魔,是比【陸雲深】更加恐怖的存在。

陸語忍著眼淚,打電話給助理,要求訂最早的一班飛機,她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此生,再也不來石城。

……

孫可跟在雲深身後,走在逐漸喧囂的街道上,有些神思不屬。

她想著發生在陸語身上的一切,就算她見多識廣,見慣了血腥,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剛剛過去的那個晚上,沒有鮮血,沒有酷刑。可是卻比血淋淋的酷刑恐怖一百倍。光是想一想那個場面,就讓人頭皮發麻。

雲深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那麽美麗的外表,出手卻如此狠辣。比她這個行走江湖多年的人,還要老道專業。

雲深完全抓準了一個人的弱點,然後她就拼命利用這個弱點,一刀接著一刀的戳進去。

什麽叫做殺人不見血,什麽叫做生不如死,孫可算是見識到了。

雲深突然回頭,看著孫可,問道:“吃早餐吧。忙了一晚上,我現在很餓。”

“我聽老板的。”孫可點頭。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街邊早餐店。

雲深要了一屜小籠包,還有一碗粥。孫可要了油條還有豆漿。

孫可埋頭吃早飯,卻又忍不住偷偷觀察雲深。

雲深吃飯的動作很優雅,讓人賞心悅目。

孫可心裏頭好奇,雲深到底是如何養成這樣的儀態,又是如何養成這樣的性格?

雲深拿起紙巾,輕輕擦拭嘴角。她朝孫可看去,公事公辦地說道:“你已經通過了試用,從今天開始,我正式聘請你為我的保鏢。”

孫可看著雲深,問了最關心的問題,“我這張臉,你不怕嗎?”

雲深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問題。

“你覺著我會怕你的臉?”

孫可也覺著自己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就憑雲深對陸語那手段,區區一個疤痕,還嚇不到雲深。

孫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板,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雲深說道:“回安和堂。”

雲深帶著孫可回到安和堂,孫叔和李思行都在。兩人都很擔心雲深和孫可的安危。

孫叔率先問道:“都解決了嗎?”

雲深笑著點頭,“全都解決了。昨天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那就好。你們沒事吧?”

雲深搖頭,“孫叔放心,有孫可在,我不會有事。謝謝孫叔替我安排好了一切,孫可很好,我會留下她。”

“你們能合得來,我就放心了。”

孫叔笑呵呵的。招手,將孫可叫到身邊來。然後語重心長地對孫可說道:“小可啊,以後你就跟著雲深,好好幹。雲深不會虧待你。你能安定下來,我也就放心了。”

孫可難得動情,略顯激動地說道:“謝謝孫叔,這些年勞你操心,是我不對。”

孫叔笑道:“別說這些。我是長輩,替你們操心是應該的。”

李思行看著這一幕,有太多的疑問。

他問道:“孫叔,你為什麽要給師姐請保鏢,難道師姐有危險?”

孫叔朝雲深看去,這個問題由雲深來回答,或許更好。

雲深斟酌了一下,對李思行說道:“師弟,我們到樓上說話。你想知道什麽,我盡可能都告訴你。”

李思行跟著雲深上了二樓。

孫可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問道:“孫叔,他們不會有事吧。”

孫叔翻開報紙,神情自若地說道:“放心,他們感情很深厚,不會有事。”

雲深和李思行坐在二樓客廳,雲深打開電視,調到財經臺。新聞臺正在播放關於三川制藥的新聞。

最近這段時間,三川制藥真的很火爆,一直占據財經版頭條。

不等李思行發問,雲深主動解釋道:“目前我名下的公司,正在收購三川制藥。這件收購案,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昨天的事情,是有人故意在報覆我。不過問題已經解決了。”

李思行滿眼震驚,驚訝,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你,收購三川制藥?”

雲深點頭,“此事千真萬確,不用擔心我是在哄騙你。”

“可是……”李思行甩甩頭,腦袋裏亂哄哄的,各種念頭亂竄,“收購三川制藥這樣的大企業,一定要花不少錢吧。師姐,我能問問,你哪來的這麽多錢,做這麽大的事業?”

雲深換換搖頭,“抱歉,我不能告訴你錢是從哪裏來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錢的來路很幹凈,不存在任何不法勾當。”

“哦!”

李思行還是很懵。短短時間,雲深給了他太大的沖擊,他需要一點時間消化一下。

過了會,李思行問道:“這事師父知道嗎?”;

雲深搖頭,“師父暫時不知道。師弟,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可以嗎?”

李思行點頭,“當然。師父那裏問起來,我肯定不說。我就是感覺很震撼,我沒想到師姐你竟然能做這麽大的事業。

這段時間,總是聽到三川制藥的新聞,我總以為這件事離我們很遠,卻沒想到師姐竟然在收購三川制藥。”

李思行依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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