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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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花團此刻心中唯有一句媽賣批。
嬴政倒是為她準備好了接生婆，只是古代醫療水平實在是不高，生孩子無疑是去鬼門關前繞一圈，嬴花團真心有點害怕，人一害怕就要多想，嬴花團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難產而死的畫面。
嗯，還有張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
俗話說得好，七活八不活，嬴花團這種不上不下的明顯超綱了，所以沒人知道這孩子能不能活下來。
根據科學來說，十八歲，發育才剛剛停止沒多久，雖然發育結束，但這個年紀生孩子顯然是不科學的。
嬴花團簡直想要罵娘了。
誰他媽說要給張良生孩子的，疼到原地爆炸好不好？！
這比被頭曼射中肩膀的那一箭疼多了，這比被羅網刺殺時快要撕成兩半疼多了，這比buff發作疼多了……
嬴花團腦中一瞬間湧出無數對比，最後嗷一嗓子哭出來了。
媽蛋好疼啊！
現實生活中她就是一小姑娘，來了這裏也沒怎麽受苦，不過生孩子這種事情她真是頭一遭。
“清姑……我要清姑……阿翁，哥——”嬴花團也顧不上形象了，過了一遍腦子就喊出三個名字。
張良心裏涼颼颼的。
穩婆擦了擦汗，道：“夫人，您先別哭……生孩子是力氣活，您又是頭一遭，羊水剛破，宮口未開，您不用這麽害怕……”
“可是我疼……”嬴花團眼巴巴地看著她。
穩婆的汗更多了，過了許久她才擠出一句：“您忍忍吧。”
“……哦。”
嬴政自然也是聽說了這個消息，直接親自到了文茵殿。
作為一個父親，嬴政的經驗並不豐富，因為不是他生，宮人也就來報個喜，他負責賞賜和起名就行了，所以在等了一柱香後，嬴政就讓人把公文搬了過來，坐在院子裏批示。
好在天氣涼爽，也不至於會風寒。
一時間大殿裏只有風聲。
“坐吧。”
這是嬴政第一次與張良如此心平氣和地說話，雖然他們兩個除了第一次見面外也沒什麽交流，但當嬴政得知嬴花團懷孕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剮了張良。
嬴政並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尤其是在得知張良搶了他女兒，還讓他女兒給他生孩子後，嬴政就更討厭張良了。
此刻張良也沒心情坐著，畢竟嬴花團還在裏面生著呢，所以張良只是道：“謝陛下。”然後繼續站在那裏，滿臉焦急。
嬴政掃了他一眼，問道：“你很在意她？”
張良微微一楞，立刻道：“自然。”
“你知道她背負著怎樣的使命嗎？”嬴政接著問道，手上批示公文的動作卻不停。
“她背負著一個國家的命運。”張良開口道：“可她是人，您也一樣。”
嬴政放下筆，眼神銳利，直直地看著張良。雖是沈默，威壓卻很大，一個帝王的威嚴盡顯無遺，幾個內侍腿已經軟了，嬴政便揮揮手讓他們退下。
張良迎著他的目光，鎮定自若。
“她是朕最寵愛的女兒，也是朕有意的繼承人。”嬴政停頓一下，接著說道：“倘若她真的需要一個共度一生的人，我希望那個人永遠不會背叛她。”
他先是天下之主，然後才是嬴花團的父親，嬴政對自己的定位從未有過偏差。
“我不會背叛她，因為她是我決定要追隨的人。”張良緩緩說道：“只是陛下一次又一次讓她涉入險境，這樣合適嗎？”
在這所文茵殿裏，真正的主人是嬴政，在這裏說話很安全。
嬴花團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無疑是嬴政推動的結果，她所得的無上榮耀，她所受的所有傷害，都和她的父親嬴政——這個偌大帝國的統治者有很大關系。
嬴花團從來沒有做過執棋人，她一直是一顆棋子，一顆推到眾人面前，毫無疑問的棋子。
因為嬴政需要分化諸子百家，就有了華陰公主建成鹹陽學館，因為嬴政需要回攏楚國勢力，就有了東郡都尉嬴游龍……包括了解帝國之內的背叛者，釣出匈奴在秦國的奸細這些事情，也都是由嬴花團來做靶子。
“你是個聰明人。”嬴政看著他，眼神中殺意明顯。“但有時候太聰明了並不是好事。”
“聰明深察而近於死者，好譏議人者也；博辯閎達而危其身者，好發人之惡者也。這一點，良很清楚。”張良看向他。
他們兩個都是聰明人，有的話不需要明說。
嬴政收回視線，不再看張良。
無論這條路接下來有多艱難，嬴花團都必須走下去。
這是嬴政的期望。
當然，如今的嬴花團還面臨著更大的挑戰。
“還……還沒開嗎？”嬴花團咬著牙問道。
穩婆顫顫巍巍道：“夫人，您是頭胎，怎麽也要六七個時辰。”
“那現在過去多久了？”
“不到半個時辰……”
讓我死吧。
嬴花團每隔五六分鐘就能感覺到肚子有規律的疼痛，最後也只能躺床上保持體力。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坐在院子裏有些冷，嬴政和張良就進了偏殿。
“現在什麽時候了？”嬴花團覺得自己已經疼得麻木了，甚至快要睡著了。
“醜初了。”
嬴花團打個哈欠道：“宮口開了嗎？”
穩婆可沒她這麽淡定，立刻看了看，道：“已經開了兩指了。”
“哦。”嬴花團眨眨眼，望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不知又過了多久，嬴花團的表情忽然有些扭曲，穩婆精神一振，道：“夫人，開全了，該用力了。”
“嗯……”
嬴花團沒什麽技巧，只能憑著本能用力。
要死要死…這樣的彈幕不斷刷屏，嬴花團覺得自己快要暈了。
怪不得說當媽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男的做完了拍拍屁股就能走，女的還要受這種痛苦。
想到這裏，嬴花團更氣了，忍不住破口大罵，道：“張良你個王八蛋！”
作者有話要說： 驚鯢線被我吃掉了……
印書印的神經失常_(:з」∠)_
屋內花團慘叫連連，屋外翁婿談笑風生……
花團：媽的——
被自己的粗心大意折服……我想哭蛤蛤蛤……本子有點殘次……整個人都是崩潰的……我她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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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姑……我要清姑……阿翁，哥——”嬴花團也顧不上形象了，過了一遍腦子就喊出三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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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婆擦了擦汗，道：“夫人，您先別哭……生孩子是力氣活，您又是頭一遭，羊水剛破，宮口未開，您不用這麽害怕……”
“可是我疼……”嬴花團眼巴巴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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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並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尤其是在得知張良搶了他女兒，還讓他女兒給他生孩子後，嬴政就更討厭張良了。
此刻張良也沒心情坐著，畢竟嬴花團還在裏面生著呢，所以張良只是道：“謝陛下。”然後繼續站在那裏，滿臉焦急。
嬴政掃了他一眼，問道：“你很在意她？”
張良微微一楞，立刻道：“自然。”
“你知道她背負著怎樣的使命嗎？”嬴政接著問道，手上批示公文的動作卻不停。
“她背負著一個國家的命運。”張良開口道：“可她是人，您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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