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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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季第一時間托可靠的弟子給張良送了一封信，敘述了嬴花團的近況，大意就是嬴花團身體中的毒忽然發作，一直念叨你的名字，張良兄你要不要來看看。
朱家一臉哀傷，道：“這下好了，公主也昏了，若是秦國找上門來就麻煩了。”
農家之中也有弟子擅長醫術的人，雖然知道她中的是塞外之毒，之前已經覆發了好幾次，可他卻沒商量出個方法來，不過他提了個建議，可以去找墨家的醫仙端木蓉。
劉季扶額，嬴花團的人之前剛端了墨家機關城，墨家怎麽可能救嬴花團，不為她的死載歌載舞就不錯了。
劉季瞥了一眼臉色白的可怕、靜靜躺在床上昏迷的嬴花團，嘆了一口氣。
從來沒見過這貨變成這副病怏怏的樣子。
張良的信送走了好幾天，劉季才想起給鐘離眛送一封信告知一下他家公主昏迷不醒了。
雖然鐘離眛趕過來以後可能會抽死他。
張良打開竹筒，掃視了一番，面色嚴峻，隨後讓那位農家弟子先去休息一下。
這是一個最好的時機，嬴花團若是死了，他身上的桎梏便不覆存在了。
張良的手卻忍不住攥緊了竹筒。
嬴花團並沒有做過什麽錯事，甚至對他絕對的包容，連同墨家一起，她沒有透露一點風聲，在道義上，張良不能見死不救。
但若是救了嬴花團，他這輩子恐怕註定和嬴花團綁在一條船上了。
為什麽嬴花團快死了還這麽煩人？
張良幾乎有些埋怨她了。
有時候張良很難琢磨嬴花團這個人，說她陰險，她相去甚遠，說她虛偽，她一向真誠待人，除了格外好說話已經經常心軟以外，她幾乎沒什麽缺點。
若是沒有立場問題，張良很願意追隨她，無論她是不是女子。
掙紮間，張良打開嬴花團新年時送給他的機關盒，那朵山茶花仍舊靜靜躺在那裏，散發著淡淡香氣，張良的心卻有些煩躁，他合上木盒，似是被那甜膩膩的氣味打擾了。
忽地，他想起那個夜晚，嬴花團的裙擺搖曳著，看向他，眸光瀲灩，流光溢彩，那雙眸子仿佛包含萬千星輝，帶著笑意看著他。
“月明星稀，良辰美景，子房不要辜負啊。”
當時的心跳與現在的心跳重疊在一起，張良攥緊了桌角，心中的感情忽然明了，他緩緩站了起來。
他想要救她，不僅是因為她是他認定要追隨的人。
——今我有慕，此意甚篤。
“三師公，掌門和二師公找您。”
張良微微一楞，似乎是沒想到伏念與顏路會找他。
“大師兄，二師兄。”張良看到伏念與顏路面色嚴峻，給二人作揖後，對這詭異的氣氛有些疑惑。
發生了什麽？
顏路請了清嗓子，道：“子房，你在與誰互通信件？”
張良愕然，隨後立刻道：“只是一個朋友。”
“朋友？”伏念微微挑眉，他並沒有訓斥張良。“是墨家還是公主？”
張良微微蹙眉。
顏路對伏念道：“師兄不必如此質問子房，子房有自己的主見，這很好。”他話鋒一轉，道：“只是子房，你要選擇正確的道路。”
張良索性也就不再遮掩，道：“我不願小聖賢莊這樣看似身處事外，實則早已被卷入漩渦還不自知，任由他人掌握我們的命運。”
伏念眉頭緊皺，道：“子房。”
“之前公子扶蘇也曾說過藏書閣中的六國文字一事。”張良看著師兄，定定地說道：“下一個就是儒家。”
顏路沒有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氣。
“既然師兄已經發現良與墨家暗中來往，不如將良逐出小聖賢莊。”
伏念看著仍舊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師弟，過了許久，他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願。”
“師兄……”顏路一楞，有些錯愕。
“你走吧。”伏念對張良擺擺手。
張良垂著頭，最後緩緩轉身，離開了正廳。
“人各有志，他心懷天下，便不能讓他再呆在這裏，不然豈不是龍困淺灘。”
“師兄相信子房會是改變這個亂世的人？”
伏念望著他堅定的背影，道：“我期待他是。”
興許是運氣好，雪女有事外出了，而高漸離和大鐵錘前往東郡，張良去的時候，墨家據點只有端木蓉和蓋聶二人。
“子房先生？”端木蓉有些疑惑，道：“可是有什麽事？”
張良沈默了一陣子，道：“公主病重，需要端木姑娘的醫治。”
端木蓉微微一楞，這才明白他口中的公主是誰。她冷下臉道：“子房先生不會是說笑吧？”
張良道：“她身上的毒發作了。”
端木蓉攥緊了裙子，道：“關我什麽事？”
“之前她曾經就過端木姑娘的命，端木姑娘不願出手相救嗎？”
端木蓉緊咬下唇，她怒道：“原來你和她是一邊的，你根本不是為了反秦！”
“現在我的志向是救天下人於水火，她可以給我一個海晏河清的盛世天下。”張良誠懇地說道：“這不也是墨家的道義嗎？況且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端木蓉一楞，不知何時蓋聶已經出現，站在她身邊。端木蓉定下心神，終是說道：“我如何知道她不會害我，或許這根本就是你們的圈套。”
“若是她想害你，為何要等到現在？”
是啊，以她的功夫，早在鏡湖醫莊她就可以除掉她，何必等到現在？
端木蓉看向蓋聶，希望從他的眼中讀到答案。
蓋聶只是看著她，一言不發。
端木蓉心中忽然有了答案，看向張良道：“我同意和你去，為她看病，但前提是她好了你們必須放我離開。”
張良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道：“也請端木姑娘答應良，不要和雪女姑娘他們透露這件事情。”
“好。”端木蓉回屋提筆留言，一旁的蓋聶才對張良道：“我和你們一起。”
張良也不拒絕，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今我有慕，此意甚篤。”出自京門風月手游中的主題曲《今我有慕》，原句為“今我有慕，此意甚篤，心惟一人，眼有千山。今我有慕，百年如初，如浴流火，如沐冬陽。”
感情戲感情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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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蓉看向蓋聶，希望從他的眼中讀到答案。
蓋聶只是看著她，一言不發。
端木蓉心中忽然有了答案，看向張良道：“我同意和你去，為她看病，但前提是她好了你們必須放我離開。”
張良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道：“也請端木姑娘答應良，不要和雪女姑娘他們透露這件事情。”
“好。”端木蓉回屋提筆留言，一旁的蓋聶才對張良道：“我和你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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