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灘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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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一灘爛泥
駱奕歡選擇在一個清冷的周末搬出了這所公寓。
夏宇晴感覺像是身體缺失了某個部位一樣，那天晚上她一個人睡在床上感到有點悵然若失，久久未能入睡。
徐木陽告訴她，他已經從學校已經辦理完了離職手續，他需要盡快把房子賣出去，因為他手頭的現金不多，隨時可能會斷供。她也在幫忙詢問身邊的同事，看誰需要買房。
她終於真切地意識到，他隨時都會離開她，他會去一個陌生的城市，然後開啟一段新的人生。
這天晚上，她熄掉燈，從衛生間出來，看到手機有好幾個未接，是夏宇寧打過來的。
她撥通電話，回了過去。
“宇寧，打電話有事？剛手機沒在手邊。”她把手機音量調到最大，放在梳妝臺上。
“姐，你能來一下我這裏嗎？”然後，她沈默了幾秒，又說道，“我懷孕了。”
“什麽，你懷孕了？你們在計劃了嗎？”她大聲問道。
“先別問了，好嗎，等見面了再說。”夏宇寧在電話那頭焦急地說道。
“好，好，你等著我，我這就過去。”
“夏宇晴掛斷電話，草草地收拾了一下，趕忙出發。”
到達夏宇寧的住所後，她按響了門鈴，夏宇寧打開房門，讓她進去。她披著頭發，頭發看起來有點雜亂。
“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看起來臉色這麽差？你沒事吧？”夏宇晴急切地問道。
夏宇寧的臉看起來有點發青，她躺在一個米白色棉質單人沙發裏，用手摸了摸額頭，然後說道，“我沒事，就是有點頭暈，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有點低血糖。”
“文成呢，你懷孕他知道嗎？”
“哦，他最近出差了。”
“你懷孕了，他也不管你，這怎麽成，我給他打電話。”她拿出手機，作勢就要撥過去。
夏宇寧急忙起身攔阻，說道，“不要打，最近公司業務比較忙，如果他也回來，公司就沒法運轉了。”
夏宇晴坐到她身旁，問道，“幾個月了？”
“三個多月，其實我之前流產過一次，醫生說我的體質不容易懷孕，所以這一胎我要加倍小心。”
“什麽，你還流產過一次？天哪，你可真是瞞得夠深的，什麽時候的事？”
“去年春天，因為意外，也是我粗心沒有提早發現，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流紅了，去醫院檢查才知道是懷孕。”
“但是宇寧，以你現在的身體，懷孕你能受得了嗎？”她擔心地問道。
“我會盡力一試，這些年一直在事業上奔波，身體也沒註意保養，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這幾天，夏宇晴除了上班，就是照顧夏宇寧。
她每天下班前都會向王姐匯報這一天的工作，直到王姐提出她的想法，或給出肯定，她才稍微能放松下來。
她急需穩定自己在公司的位置。
夏宇寧的孕期反應很大，不停地嘔吐，夏宇晴勸她休息一陣子再說，她說公司剛剛起步離不開人，因此，她每天還是堅持去公司上班。但每天晚上回到家裏，她看起來都特別疲憊，沒有一點力氣。
這天晚上，夏宇晴下班後直接來到了夏宇寧的住所，她買了一只老母雞燉在砂鍋上熬湯，聽到門鈴響後，沒有猶豫，就打開了門。
開門後，才發現是歐陽文成。
“文成？你不是出差了嗎？”
“誰說的，我一直在西安，宇寧呢？”
正說話間，夏宇寧開門也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大袋水果和熱乎乎的板栗。
“今天怎麽這麽晚，我給你熬了雞湯，快坐下休息會。”夏宇晴急忙接住她手裏的東西，就往廚房走去。
歐陽文成楞楞地站在那裏，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
夏宇寧用眼睛斜瞟了他一眼，說道，“呦，這是哪位，怕是跑錯房間了吧。”
“宇寧，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向你認錯還不成嗎？”
“我可不敢當，你現在翅膀硬了，什麽事做不出來。”
“那你說吧，要我怎麽樣，才肯原諒我。”歐陽文成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道。
“我不打算原諒你，只是想請你現在、立刻、馬上離開我的房子。”她氣勢洶洶地說道。
“你這女人也太強勢了吧，怎麽著，這麽多年我們辛苦努力買的房子就成了你的了？憑什麽？就算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哼，你當然有苦勞，你巴巴地每天想著怎麽伺候你的那位主子，晚上一定很辛苦吧，歐陽大人？”
“你不要酸溜溜地說這些，怎麽著，現在想著把我踢出局，一個人獨吞這麽多財產？”
剛開始夏宇晴聽得雲裏霧裏，但這會也早已猜到了七八分，趕忙上前說道，“好啊，歐陽文成，你竟敢一個人出去找女人，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我只是犯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但你們也不能一次機會都不給我，怎麽著，想趁著這次讓我凈身出戶，我告訴你，夏宇寧，門都沒有。”
夏宇寧早被氣得渾身發抖，站在那裏一直打著冷顫。
她用手指著他的臉，說道，“你還有臉說，這麽多年，是誰在維護客戶，是誰每日明沒夜地在公司加班忙碌？是誰在照顧你那年邁生病的老母親，是誰為你妹妹忙前忙後操辦婚禮，置辦嫁妝？你倒是好意思，現在和我爭財產來了。”
歐陽文成一聽這話，早慫了一大截，但又下不來臺，爭辯道，“你上大學那會兒，是誰給你交的學費，是誰給你每天送吃的，要不是我，你哪有今天？”
“歐陽文成，我實話告訴教你，要不是因為這個，我早跟你離婚了。”
“離就離，誰怕誰？”說完，他一溜煙溜了出去。
夏宇寧癱坐在沙發上，像一灘爛泥。
“你沒事吧？”夏宇晴問道。
“我不用你管，你也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又怎麽著你了？”夏宇晴皺著眉頭，滿臉不解地問道。
“你現在全部看到了吧，這就是我的生活，一團糟，你現在心裏是不是很解氣？”她瞪著眼睛問道。
“原來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盼著你比我過的差，盼著你離婚？好，夏宇寧，今天我算是看清楚你了，你一直都把我當成敵人，從來就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姐姐。”
“你還真好意思說你是我姐，你剛才也聽到了，我大學那會兒是他幫我交的學費，是他幫我買飯吃，你呢，你在哪？家裏就為了你上大學，把一切好處都給了你，你每天舒舒服服地享受著大學生活，無憂無慮地學著習。你知不知道我的感受，就是因為了你，我吃盡了苦頭，這一切都怪你。”夏宇寧站了起來，步步緊逼著夏宇晴，每一句話就像一根刺，狠狠地紮進了夏宇晴的心裏。
夏宇晴被逼的節節後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覺得此時心裏像是被刀尖狠狠地猛戳著。
夏宇寧從小確實很少得到家人的關註，父母把全部的註意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而夏宇寧一直都好像是一個陪襯，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在這一點上，其實夏宇晴心理一直都覺得有點對不起她，要不是她，父母就不會冷落夏宇寧。
然後，她快速拿起了自己的包，把門重重地在身後甩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到了周末，她陪著徐木陽一起回到老家，去商店買水的時候，恰好遇到了李曉妮和她媽媽，她和她們簡單地寒暄了幾句，她能感受到，她們看向徐木陽和她的眼神有點異樣，像是在看一個怪物，徐木陽則全程都沒說話，態度也冷冷的，仿佛根本就不認識她們。
晚上，她接到了她父親的電話，說是讓她最好遠離徐木陽，說他人品有問題。她只得含糊地先暫時答應下來，她想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她需要時間去搞清楚這一切。
這天上班，她找公司王姐聊了聊，說她願意一試做公司的管理，但前提是，工資必須要先漲一部分，等到試用期過後，就要按照工資原額標準發放。沒想到王姐居然很爽快地同意了。
她像是得到了某種獎勵，開心了一天，這是她生平第一次為自己爭取某種利益。
她覺得自己最近在心智上成長了許多，其實她一直有個遺憾，因為她最終都沒有成為她母親眼中的那個自己，但她現在願意一試，為了她心中的那個自己。徐木陽之前說過，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更好地活著。不錯，為了更好生活，也為了成為更好的自己。
十一月末的天氣已經變得寒冷，她已經穿上了羽絨服。這幾天一直在下雨，樹葉已經掉光了，街道上的人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以防寒風的侵入。
到公司後，她坐在辦公室敲擊著鍵盤，心裏一直在想，她之所以這麽努力地去工作，會不會潛在意識裏是想要幫徐木陽還房貸，她生怕他的房子會一直賣不出去，到時又沒錢還貸。
如果真是這樣，那真是有點諷刺，她居然是為了他，寧肯改變自己。
是的，也許在她心裏一直都還愛著他，愛情足可以讓一個人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但一度她都認為自己已經失去了愛人的能力。如果他不出現，也許她還會愛上別的男人，過上另外一種平淡而普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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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奕歡選擇在一個清冷的周末搬出了這所公寓。
夏宇晴感覺像是身體缺失了某個部位一樣，那天晚上她一個人睡在床上感到有點悵然若失，久久未能入睡。
徐木陽告訴她，他已經從學校已經辦理完了離職手續，他需要盡快把房子賣出去，因為他手頭的現金不多，隨時可能會斷供。她也在幫忙詢問身邊的同事，看誰需要買房。
她終於真切地意識到，他隨時都會離開她，他會去一個陌生的城市，然後開啟一段新的人生。
這天晚上，她熄掉燈，從衛生間出來，看到手機有好幾個未接，是夏宇寧打過來的。
她撥通電話，回了過去。
“宇寧，打電話有事？剛手機沒在手邊。”她把手機音量調到最大，放在梳妝臺上。
“姐，你能來一下我這裏嗎？”然後，她沈默了幾秒，又說道，“我懷孕了。”
“什麽，你懷孕了？你們在計劃了嗎？”她大聲問道。
“先別問了，好嗎，等見面了再說。”夏宇寧在電話那頭焦急地說道。
“好，好，你等著我，我這就過去。”
“夏宇晴掛斷電話，草草地收拾了一下，趕忙出發。”
到達夏宇寧的住所後，她按響了門鈴，夏宇寧打開房門，讓她進去。她披著頭發，頭發看起來有點雜亂。
“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看起來臉色這麽差？你沒事吧？”夏宇晴急切地問道。
夏宇寧的臉看起來有點發青，她躺在一個米白色棉質單人沙發裏，用手摸了摸額頭，然後說道，“我沒事，就是有點頭暈，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有點低血糖。”
“文成呢，你懷孕他知道嗎？”
“哦，他最近出差了。”
“你懷孕了，他也不管你，這怎麽成，我給他打電話。”她拿出手機，作勢就要撥過去。
夏宇寧急忙起身攔阻，說道，“不要打，最近公司業務比較忙，如果他也回來，公司就沒法運轉了。”
夏宇晴坐到她身旁，問道，“幾個月了？”
“三個多月，其實我之前流產過一次，醫生說我的體質不容易懷孕，所以這一胎我要加倍小心。”
“什麽，你還流產過一次？天哪，你可真是瞞得夠深的，什麽時候的事？”
“去年春天，因為意外，也是我粗心沒有提早發現，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流紅了，去醫院檢查才知道是懷孕。”
“但是宇寧，以你現在的身體，懷孕你能受得了嗎？”她擔心地問道。
“我會盡力一試，這些年一直在事業上奔波，身體也沒註意保養，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這幾天，夏宇晴除了上班，就是照顧夏宇寧。
她每天下班前都會向王姐匯報這一天的工作，直到王姐提出她的想法，或給出肯定，她才稍微能放松下來。
她急需穩定自己在公司的位置。
夏宇寧的孕期反應很大，不停地嘔吐，夏宇晴勸她休息一陣子再說，她說公司剛剛起步離不開人，因此，她每天還是堅持去公司上班。但每天晚上回到家裏，她看起來都特別疲憊，沒有一點力氣。
這天晚上，夏宇晴下班後直接來到了夏宇寧的住所，她買了一只老母雞燉在砂鍋上熬湯，聽到門鈴響後，沒有猶豫，就打開了門。
開門後，才發現是歐陽文成。
“文成？你不是出差了嗎？”
“誰說的，我一直在西安，宇寧呢？”
正說話間，夏宇寧開門也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大袋水果和熱乎乎的板栗。
“今天怎麽這麽晚，我給你熬了雞湯，快坐下休息會。”夏宇晴急忙接住她手裏的東西，就往廚房走去。
歐陽文成楞楞地站在那裏，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
夏宇寧用眼睛斜瞟了他一眼，說道，“呦，這是哪位，怕是跑錯房間了吧。”
“宇寧，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向你認錯還不成嗎？”
“我可不敢當，你現在翅膀硬了，什麽事做不出來。”
“那你說吧，要我怎麽樣，才肯原諒我。”歐陽文成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道。
“我不打算原諒你，只是想請你現在、立刻、馬上離開我的房子。”她氣勢洶洶地說道。
“你這女人也太強勢了吧，怎麽著，這麽多年我們辛苦努力買的房子就成了你的了？憑什麽？就算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哼，你當然有苦勞，你巴巴地每天想著怎麽伺候你的那位主子，晚上一定很辛苦吧，歐陽大人？”
“你不要酸溜溜地說這些，怎麽著，現在想著把我踢出局，一個人獨吞這麽多財產？”
剛開始夏宇晴聽得雲裏霧裏，但這會也早已猜到了七八分，趕忙上前說道，“好啊，歐陽文成，你竟敢一個人出去找女人，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我只是犯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但你們也不能一次機會都不給我，怎麽著，想趁著這次讓我凈身出戶，我告訴你，夏宇寧，門都沒有。”
夏宇寧早被氣得渾身發抖，站在那裏一直打著冷顫。
她用手指著他的臉，說道，“你還有臉說，這麽多年，是誰在維護客戶，是誰每日明沒夜地在公司加班忙碌？是誰在照顧你那年邁生病的老母親，是誰為你妹妹忙前忙後操辦婚禮，置辦嫁妝？你倒是好意思，現在和我爭財產來了。”
歐陽文成一聽這話，早慫了一大截，但又下不來臺，爭辯道，“你上大學那會兒，是誰給你交的學費，是誰給你每天送吃的，要不是我，你哪有今天？”
“歐陽文成，我實話告訴教你，要不是因為這個，我早跟你離婚了。”
“離就離，誰怕誰？”說完，他一溜煙溜了出去。
夏宇寧癱坐在沙發上，像一灘爛泥。
“你沒事吧？”夏宇晴問道。
“我不用你管，你也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又怎麽著你了？”夏宇晴皺著眉頭，滿臉不解地問道。
“你現在全部看到了吧，這就是我的生活，一團糟，你現在心裏是不是很解氣？”她瞪著眼睛問道。
“原來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盼著你比我過的差，盼著你離婚？好，夏宇寧，今天我算是看清楚你了，你一直都把我當成敵人，從來就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姐姐。”
“你還真好意思說你是我姐，你剛才也聽到了，我大學那會兒是他幫我交的學費，是他幫我買飯吃，你呢，你在哪？家裏就為了你上大學，把一切好處都給了你，你每天舒舒服服地享受著大學生活，無憂無慮地學著習。你知不知道我的感受，就是因為了你，我吃盡了苦頭，這一切都怪你。”夏宇寧站了起來，步步緊逼著夏宇晴，每一句話就像一根刺，狠狠地紮進了夏宇晴的心裏。
夏宇晴被逼的節節後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覺得此時心裏像是被刀尖狠狠地猛戳著。
夏宇寧從小確實很少得到家人的關註，父母把全部的註意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而夏宇寧一直都好像是一個陪襯，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在這一點上，其實夏宇晴心理一直都覺得有點對不起她，要不是她，父母就不會冷落夏宇寧。
然後，她快速拿起了自己的包，把門重重地在身後甩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到了周末，她陪著徐木陽一起回到老家，去商店買水的時候，恰好遇到了李曉妮和她媽媽，她和她們簡單地寒暄了幾句，她能感受到，她們看向徐木陽和她的眼神有點異樣，像是在看一個怪物，徐木陽則全程都沒說話，態度也冷冷的，仿佛根本就不認識她們。
晚上，她接到了她父親的電話，說是讓她最好遠離徐木陽，說他人品有問題。她只得含糊地先暫時答應下來，她想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她需要時間去搞清楚這一切。
這天上班，她找公司王姐聊了聊，說她願意一試做公司的管理，但前提是，工資必須要先漲一部分，等到試用期過後，就要按照工資原額標準發放。沒想到王姐居然很爽快地同意了。
她像是得到了某種獎勵，開心了一天，這是她生平第一次為自己爭取某種利益。
她覺得自己最近在心智上成長了許多，其實她一直有個遺憾，因為她最終都沒有成為她母親眼中的那個自己，但她現在願意一試，為了她心中的那個自己。徐木陽之前說過，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更好地活著。不錯，為了更好生活，也為了成為更好的自己。
十一月末的天氣已經變得寒冷，她已經穿上了羽絨服。這幾天一直在下雨，樹葉已經掉光了，街道上的人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以防寒風的侵入。
到公司後，她坐在辦公室敲擊著鍵盤，心裏一直在想，她之所以這麽努力地去工作，會不會潛在意識裏是想要幫徐木陽還房貸，她生怕他的房子會一直賣不出去，到時又沒錢還貸。
如果真是這樣，那真是有點諷刺，她居然是為了他，寧肯改變自己。
是的，也許在她心裏一直都還愛著他，愛情足可以讓一個人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但一度她都認為自己已經失去了愛人的能力。如果他不出現，也許她還會愛上別的男人，過上另外一種平淡而普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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