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與整個人類的男性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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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與整個人類的男性作戰
一周後。
駱奕歡最近報了網課，她會在早上十點的時候按時坐在筆記本電腦前，戴上藍牙耳機，聽網上一個穿著正裝的中年男人講課。她手邊時刻備著一個紅顏色封面的筆記本，不時地在上面用不同顏色的筆做著筆記。
有時，她會邀請夏宇晴一起聽課，還說道，你應該聽一聽，這可是我花錢買的。
她有時覺得駱奕歡和她的人生進行了某種置換，以前是她愛學習，駱奕歡陪著她消磨時間，現在是駱奕歡主動在學習，她卻成了陪襯。生活可真是諷刺，總會在適當的時機給到她“驚喜”，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十二點的時候，夏宇晴開始做午飯，她正在擇一把青菜。駱奕歡剛上完課，正在網上搜集與課程有關的資料，她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始聊天。
“奕歡，有件事困擾了我好幾天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夏宇晴低著頭說道，她把青菜放進水槽裏清洗。
“什麽事？”駱奕歡一只手停在無線鼠標上，她轉過頭來看著她問道。
“我月經已經推遲一個周了。”她不好意思去看駱奕歡，手在水中撈起剩餘的幾根菜葉，放進一個綠色的籃子裏。
“你沒在開玩笑吧？”駱奕歡的聲調忽然擡高了，詫異地看著她。
“沒有，我是認真的。”她有點不知所措，但還是鼓起勇氣看向了她。
“我記得你這幾天一直在衛生間嘔吐。”
“是的，所以我才有點擔心，但我前幾天確實吃東西也沒太註意，胃部也有輕微的不適，之前因為胃絞痛還住過院。”她把手上的水分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後開始切菜。
“但你也沒有把握是否真是胃部不適。”
“對，所以我有點不放心。”
“你和他之前有沒有避孕措施？”
“一直都有，但我最近上網查了一下，很多人都說避孕措施也並不完全可靠。”
“嗯，這個倒也是，要不我去給你買一根驗孕棒？”駱奕歡問道，然後站了起來。
“那個真管用嗎？”
“試試也無妨，反正也不損失什麽，你在家做飯，我一會就回來。”說完，她就拿起手機和口罩走了出去。
夏宇晴這會子也沒了心思做飯，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發呆。
她不知道如果她現在真的懷孕了，自己能做什麽。她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然後獨自把他撫養成人？亦或者是等孩子生下來後，與郭偉傑和好如初，為了孩子，他們重新生活在一起？再或者就是把他直接做掉？
她思索了一會兒，沒有找到答案。但可以肯定的是，以她目前的經濟條件，獨自撫養孩子長大是不可能的。但要她與郭偉傑和好，至少，目前來看她還不願意。
十分鐘後，駱奕歡拆開塑料包裝，把一根白色的驗孕棒遞給她，問道，“你早上有沒有吃東西？”
“還沒有，我今天胃一直不舒服，所以到現在還沒吃。”
“那你現在就去試。”
“嗯。”夏宇晴看著她，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在等待的時間裏，夏宇晴的心像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從來都沒覺得一分鐘會有這麽久。到時間後，她打開衛生間的門，沈著臉靠在門上，她們互相註視了很久，駱奕歡在等她說話，然後她說道，“是陰性。”
駱奕歡松了一口氣，翻了一個白眼，用手把額前的一縷頭發撥開，笑著說道，“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真的懷孕了。”
話音剛落，夏宇晴又跑回衛生間開始幹嘔，兩人相顧無言。
“那要不，還是去一趟醫院吧。”駱奕歡輕聲說道。
“嗯，是該去一趟。”夏宇晴回道。
吃完飯後，她們一起來到了市中醫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她喝了很多水，因為她在網上查到，做 B 超要喝大量的水。醫院裏人很多，人們手上拿著各種醫療單來回奔走，每個人臉上都沒有笑容。她們排隊掛完號後，夏宇晴跟著一個個頭矮小的中年女護士進入了內室，開始檢查。
她平躺在一張單人床上，醫生給她腹部抹了一層冰涼的藥膏，然後用儀器的探頭在腹部來回滑動。
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很有可能真的懷孕了，她會成為親戚朋友間的笑柄，從此再也擡不起頭來。
大概三分鐘後，醫生告訴她可以了，由於已經快下班了，B 超結果需要等到明天才能出來，醫生說是會郵寄給她，讓她把住址留在前臺。
回去路上駱奕歡忽然開心地說道，“生個小夏也好，咱們一起養。”
夏宇晴也笑了，說道，“我們會被社會邊緣化的，兩個女人住在一起，還養個孩子。”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講究那些。如果真是那樣，我帶你遠走高飛，我們就住在山裏，蓋一個白色的大房子。”
“說的好像真的一樣，你不想要白馬王子了？”
“白馬王子，呵呵，好像真的存在一樣。我現在已經無欲無求了，就差當姑子去了。”她伸了伸腰，手臂在胸前伸得長長的。
上一周，夏宇晴在各大招聘網站上狂撒簡歷。剛開始還有所選擇，比如看看公司的實力，甚至對於拿不定好壞的公司還去做做背調。
但撒出簡歷後，基本就沒有回覆的公司。
所以現在，她也顧不得公司的好壞，只管投簡歷，只要有公司回覆就行。但即使這樣，簡歷依然像石沈大海一般，毫無回響。
有一次，一家外企和她在線上聊得還算不錯，但得知她目前還未結婚時，就又婉拒了。她沒想到今年的就業環境這麽差，還是她能力實在太差？
一天下午，她靠在床上抱著筆記本電腦，電腦裏放著舒緩的輕音樂，她在和駱奕歡探討為什麽女人沒有結婚連工作都很難找到。
“社會對於女性已經很寬容了。”駱奕歡說道，她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啃剛洗好的一個蘋果。
“相對而言是有進步，但還遠遠不夠。”夏宇晴眼睛盯著電腦，用鼠標打開新的公司頁面。
“你說得沒錯，女性要想在這個社會站穩腳跟，就必須要足夠優秀，男人擁有強健的身體，他們的體力遠遠超過我們。”
“所以我們就該找不到工作？”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從企業的角度去考慮，結果顯而易見，這是事實。”駱奕歡說道。
“所以從一開始，男人就占了更多優勢，不用親自懷孩子，不用經歷生產之痛，每個月例假的痛苦也完全感受不到，還沒有哺乳期。”
“你想和整個人類的男性作鬥爭。”
她笑了一下，說道，“不只是人類，動物界也是一樣。”
“所以，這都是造物主的錯，本身就是不平等的。”
“但在古代也有母系社會。”
“得了吧，我們已經夠辛苦了，還要我們去統領世界，我可沒那麽大的野心。”駱奕歡苦笑道，“宇晴，我們畢竟已經三十歲了，作為企業當然更願意用年輕人和男性。而且女性要獲得認可，也不是不可以，但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但我現在根本不奢望去打工賺錢，那樣太累了。”
駱奕歡把吃完的蘋果丟在垃圾桶裏，然後抽了一張紙巾，開始擦手。
“你現在開始學習自媒體，就是為了不用坐班？”
“對，投資自己遠遠勝過去給別人打工，當然，前提是得有備用金，得先活下去。”
夏宇晴擡頭看了看她，象征性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看向電腦。是的，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她現在的錢包是空的。但是，創業也有失敗的可能性，但她沒說。
第二天，夏宇晴收到了醫院寄來的快遞，她懷著忐忑的心情拆開快遞包裝，檢查結果是未孕。她松了一口氣，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駱奕歡，駱奕歡看起來比她還要開心，連連說道，太好了。
幾場大雨過後，天氣變得愈發地冷了，夏宇晴穿了一件咖啡色的呢子大衣走在空曠的人行道上，吹著風，路邊的一切看起來都有點肅穆，掃馬路的保潔員也都沈著臉，一臉的不開心。
夏宇晴早上早早地去到一家私企面試，面試的那個女人告訴她，如果她考慮好的話，下周就可以入職。她說三天內會給她答覆。她這會正在趕去浐灞濕地公園的公交上，從窗子望出去，外面的天空是一片片青墨色的雲朵，像海浪。
路很遠，她坐了近一個小時的公交才到。
由於四面沒有遮擋，風尤其大，她裹緊了身上的呢子大衣，徐木陽和駱奕歡在前面等著她，遠遠的向著她招手。駱奕歡個子不高，和徐木陽站在一起顯得很突兀。
“你們幾點到的？”她走到駱奕歡身邊，問道。
“我們已經等了有半小時了。”駱奕歡說道。
“不好意思，有點事耽擱了，就我們三？”夏宇晴疑惑地看了看他們。
“我的那位今天去考試了，難得空出來一天。”徐木陽笑著說道。
“你呢？”夏宇晴向駱奕歡努努嘴。
最近，駱奕歡在她舅舅的撮合下，正在和一位建築工程師交往，她見過一次，長得有點老氣，但人看起來很實誠，聽說很能賺錢。
“嗨，別說我了，我那位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加班，完全靠不住。”駱奕歡走在前面，回頭看她，風把她的頭發吹向額頭，遮住了她的眼睛，她又趕快轉過頭去。
他們繞著河邊散步，又轉到了一片蘆葦蕩，有很多野生繁殖的水鳥不時被驚起。駱奕歡距離他們有幾米的距離，她在打電話。
“我以為那天你會過去。”徐木陽說道。
“什麽？”夏宇晴看著他問道。
“我生日那天，駱奕歡說你有事來不了了。”他淡淡地說道。
夏宇晴本來想告訴他，是因為自己和郭偉傑剛剛分手，那天心情不好，才導致睡過頭了。但她想了一下，還是沒告訴他，因為她怕引起誤會。
“是的，那天我有點事，就沒去成。”她望了一眼蘆葦蕩，灰白色的棉絮在一陣陣風的吹拂下整齊劃一地傾斜著身子，好看極了。
有一瞬間，她想道，如果他們轉入蘆葦蕩中一條更深的小路，沒人會發現他們。
“你最近沒有回家嗎？”徐木陽兩只手插在上衣口袋裏，斜著頭問她。
“準確來說，自從上次回過家之後在沒回去過。”
“中秋節我和曉妮還回去了一次，你爸身體看起來還挺健康的。”
她記得，中秋節那天早上，她和她父親通了一次電話，或許她父親是想讓她回家過節，但他們兩人只是簡單寒暄了幾句，並未提及回家這件事。
“你打算幾時結婚？”夏宇晴臉上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問他。
“元旦。”他回道，但並未看向她，他用腳在踢一個石子，石子一路磕磕碰碰，最後掉入了濕地裏的一片水窪。
“那很快了，準備得怎麽樣？”
“基本沒怎麽準備，計劃下個月去拍婚紗照。”
他們沈默了一會兒，她看到駱奕歡拿著電話在捧腹大笑。
“聽奕歡說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他本來想點一支煙，但風太大了，她用手幫他當著風，他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謝謝。”
他看起來很紳士，抽煙的姿勢也很帥。
“是的，我們在一起嘗試了，但還是不合適。”她看了駱奕歡一眼，駱奕歡也正好在看她，但她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總會遇到合適的。”
她笑了，原來安慰人的話都是一樣的，駱奕歡有時也這樣說。
“你為什麽笑？”徐木陽有點不解地看著她。
“沒什麽，你現在一定也很忙吧，學生快期末考試了。”
“嗯，是比之前要忙。”他沈默了一會兒，把最後一口煙吸完，然後扔進了滅煙桶，又說道，“你不介意我給你介紹男朋友吧，我身邊有幾個同事還不錯。”
駱奕歡在前面向她招了招手，表示讓他們走快點，她對著她笑了笑，然後兩人都加快了步伐。
“謝謝好意，但我現在還不想談對象，我想一個人好好靜靜。”她看著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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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
駱奕歡最近報了網課，她會在早上十點的時候按時坐在筆記本電腦前，戴上藍牙耳機，聽網上一個穿著正裝的中年男人講課。她手邊時刻備著一個紅顏色封面的筆記本，不時地在上面用不同顏色的筆做著筆記。
有時，她會邀請夏宇晴一起聽課，還說道，你應該聽一聽，這可是我花錢買的。
她有時覺得駱奕歡和她的人生進行了某種置換，以前是她愛學習，駱奕歡陪著她消磨時間，現在是駱奕歡主動在學習，她卻成了陪襯。生活可真是諷刺，總會在適當的時機給到她“驚喜”，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十二點的時候，夏宇晴開始做午飯，她正在擇一把青菜。駱奕歡剛上完課，正在網上搜集與課程有關的資料，她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始聊天。
“奕歡，有件事困擾了我好幾天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夏宇晴低著頭說道，她把青菜放進水槽裏清洗。
“什麽事？”駱奕歡一只手停在無線鼠標上，她轉過頭來看著她問道。
“我月經已經推遲一個周了。”她不好意思去看駱奕歡，手在水中撈起剩餘的幾根菜葉，放進一個綠色的籃子裏。
“你沒在開玩笑吧？”駱奕歡的聲調忽然擡高了，詫異地看著她。
“沒有，我是認真的。”她有點不知所措，但還是鼓起勇氣看向了她。
“我記得你這幾天一直在衛生間嘔吐。”
“是的，所以我才有點擔心，但我前幾天確實吃東西也沒太註意，胃部也有輕微的不適，之前因為胃絞痛還住過院。”她把手上的水分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後開始切菜。
“但你也沒有把握是否真是胃部不適。”
“對，所以我有點不放心。”
“你和他之前有沒有避孕措施？”
“一直都有，但我最近上網查了一下，很多人都說避孕措施也並不完全可靠。”
“嗯，這個倒也是，要不我去給你買一根驗孕棒？”駱奕歡問道，然後站了起來。
“那個真管用嗎？”
“試試也無妨，反正也不損失什麽，你在家做飯，我一會就回來。”說完，她就拿起手機和口罩走了出去。
夏宇晴這會子也沒了心思做飯，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發呆。
她不知道如果她現在真的懷孕了，自己能做什麽。她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然後獨自把他撫養成人？亦或者是等孩子生下來後，與郭偉傑和好如初，為了孩子，他們重新生活在一起？再或者就是把他直接做掉？
她思索了一會兒，沒有找到答案。但可以肯定的是，以她目前的經濟條件，獨自撫養孩子長大是不可能的。但要她與郭偉傑和好，至少，目前來看她還不願意。
十分鐘後，駱奕歡拆開塑料包裝，把一根白色的驗孕棒遞給她，問道，“你早上有沒有吃東西？”
“還沒有，我今天胃一直不舒服，所以到現在還沒吃。”
“那你現在就去試。”
“嗯。”夏宇晴看著她，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在等待的時間裏，夏宇晴的心像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從來都沒覺得一分鐘會有這麽久。到時間後，她打開衛生間的門，沈著臉靠在門上，她們互相註視了很久，駱奕歡在等她說話，然後她說道，“是陰性。”
駱奕歡松了一口氣，翻了一個白眼，用手把額前的一縷頭發撥開，笑著說道，“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真的懷孕了。”
話音剛落，夏宇晴又跑回衛生間開始幹嘔，兩人相顧無言。
“那要不，還是去一趟醫院吧。”駱奕歡輕聲說道。
“嗯，是該去一趟。”夏宇晴回道。
吃完飯後，她們一起來到了市中醫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她喝了很多水，因為她在網上查到，做 B 超要喝大量的水。醫院裏人很多，人們手上拿著各種醫療單來回奔走，每個人臉上都沒有笑容。她們排隊掛完號後，夏宇晴跟著一個個頭矮小的中年女護士進入了內室，開始檢查。
她平躺在一張單人床上，醫生給她腹部抹了一層冰涼的藥膏，然後用儀器的探頭在腹部來回滑動。
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很有可能真的懷孕了，她會成為親戚朋友間的笑柄，從此再也擡不起頭來。
大概三分鐘後，醫生告訴她可以了，由於已經快下班了，B 超結果需要等到明天才能出來，醫生說是會郵寄給她，讓她把住址留在前臺。
回去路上駱奕歡忽然開心地說道，“生個小夏也好，咱們一起養。”
夏宇晴也笑了，說道，“我們會被社會邊緣化的，兩個女人住在一起，還養個孩子。”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講究那些。如果真是那樣，我帶你遠走高飛，我們就住在山裏，蓋一個白色的大房子。”
“說的好像真的一樣，你不想要白馬王子了？”
“白馬王子，呵呵，好像真的存在一樣。我現在已經無欲無求了，就差當姑子去了。”她伸了伸腰，手臂在胸前伸得長長的。
上一周，夏宇晴在各大招聘網站上狂撒簡歷。剛開始還有所選擇，比如看看公司的實力，甚至對於拿不定好壞的公司還去做做背調。
但撒出簡歷後，基本就沒有回覆的公司。
所以現在，她也顧不得公司的好壞，只管投簡歷，只要有公司回覆就行。但即使這樣，簡歷依然像石沈大海一般，毫無回響。
有一次，一家外企和她在線上聊得還算不錯，但得知她目前還未結婚時，就又婉拒了。她沒想到今年的就業環境這麽差，還是她能力實在太差？
一天下午，她靠在床上抱著筆記本電腦，電腦裏放著舒緩的輕音樂，她在和駱奕歡探討為什麽女人沒有結婚連工作都很難找到。
“社會對於女性已經很寬容了。”駱奕歡說道，她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啃剛洗好的一個蘋果。
“相對而言是有進步，但還遠遠不夠。”夏宇晴眼睛盯著電腦，用鼠標打開新的公司頁面。
“你說得沒錯，女性要想在這個社會站穩腳跟，就必須要足夠優秀，男人擁有強健的身體，他們的體力遠遠超過我們。”
“所以我們就該找不到工作？”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從企業的角度去考慮，結果顯而易見，這是事實。”駱奕歡說道。
“所以從一開始，男人就占了更多優勢，不用親自懷孩子，不用經歷生產之痛，每個月例假的痛苦也完全感受不到，還沒有哺乳期。”
“你想和整個人類的男性作鬥爭。”
她笑了一下，說道，“不只是人類，動物界也是一樣。”
“所以，這都是造物主的錯，本身就是不平等的。”
“但在古代也有母系社會。”
“得了吧，我們已經夠辛苦了，還要我們去統領世界，我可沒那麽大的野心。”駱奕歡苦笑道，“宇晴，我們畢竟已經三十歲了，作為企業當然更願意用年輕人和男性。而且女性要獲得認可，也不是不可以，但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但我現在根本不奢望去打工賺錢，那樣太累了。”
駱奕歡把吃完的蘋果丟在垃圾桶裏，然後抽了一張紙巾，開始擦手。
“你現在開始學習自媒體，就是為了不用坐班？”
“對，投資自己遠遠勝過去給別人打工，當然，前提是得有備用金，得先活下去。”
夏宇晴擡頭看了看她，象征性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看向電腦。是的，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她現在的錢包是空的。但是，創業也有失敗的可能性，但她沒說。
第二天，夏宇晴收到了醫院寄來的快遞，她懷著忐忑的心情拆開快遞包裝，檢查結果是未孕。她松了一口氣，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駱奕歡，駱奕歡看起來比她還要開心，連連說道，太好了。
幾場大雨過後，天氣變得愈發地冷了，夏宇晴穿了一件咖啡色的呢子大衣走在空曠的人行道上，吹著風，路邊的一切看起來都有點肅穆，掃馬路的保潔員也都沈著臉，一臉的不開心。
夏宇晴早上早早地去到一家私企面試，面試的那個女人告訴她，如果她考慮好的話，下周就可以入職。她說三天內會給她答覆。她這會正在趕去浐灞濕地公園的公交上，從窗子望出去，外面的天空是一片片青墨色的雲朵，像海浪。
路很遠，她坐了近一個小時的公交才到。
由於四面沒有遮擋，風尤其大，她裹緊了身上的呢子大衣，徐木陽和駱奕歡在前面等著她，遠遠的向著她招手。駱奕歡個子不高，和徐木陽站在一起顯得很突兀。
“你們幾點到的？”她走到駱奕歡身邊，問道。
“我們已經等了有半小時了。”駱奕歡說道。
“不好意思，有點事耽擱了，就我們三？”夏宇晴疑惑地看了看他們。
“我的那位今天去考試了，難得空出來一天。”徐木陽笑著說道。
“你呢？”夏宇晴向駱奕歡努努嘴。
最近，駱奕歡在她舅舅的撮合下，正在和一位建築工程師交往，她見過一次，長得有點老氣，但人看起來很實誠，聽說很能賺錢。
“嗨，別說我了，我那位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加班，完全靠不住。”駱奕歡走在前面，回頭看她，風把她的頭發吹向額頭，遮住了她的眼睛，她又趕快轉過頭去。
他們繞著河邊散步，又轉到了一片蘆葦蕩，有很多野生繁殖的水鳥不時被驚起。駱奕歡距離他們有幾米的距離，她在打電話。
“我以為那天你會過去。”徐木陽說道。
“什麽？”夏宇晴看著他問道。
“我生日那天，駱奕歡說你有事來不了了。”他淡淡地說道。
夏宇晴本來想告訴他，是因為自己和郭偉傑剛剛分手，那天心情不好，才導致睡過頭了。但她想了一下，還是沒告訴他，因為她怕引起誤會。
“是的，那天我有點事，就沒去成。”她望了一眼蘆葦蕩，灰白色的棉絮在一陣陣風的吹拂下整齊劃一地傾斜著身子，好看極了。
有一瞬間，她想道，如果他們轉入蘆葦蕩中一條更深的小路，沒人會發現他們。
“你最近沒有回家嗎？”徐木陽兩只手插在上衣口袋裏，斜著頭問她。
“準確來說，自從上次回過家之後在沒回去過。”
“中秋節我和曉妮還回去了一次，你爸身體看起來還挺健康的。”
她記得，中秋節那天早上，她和她父親通了一次電話，或許她父親是想讓她回家過節，但他們兩人只是簡單寒暄了幾句，並未提及回家這件事。
“你打算幾時結婚？”夏宇晴臉上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問他。
“元旦。”他回道，但並未看向她，他用腳在踢一個石子，石子一路磕磕碰碰，最後掉入了濕地裏的一片水窪。
“那很快了，準備得怎麽樣？”
“基本沒怎麽準備，計劃下個月去拍婚紗照。”
他們沈默了一會兒，她看到駱奕歡拿著電話在捧腹大笑。
“聽奕歡說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他本來想點一支煙，但風太大了，她用手幫他當著風，他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謝謝。”
他看起來很紳士，抽煙的姿勢也很帥。
“是的，我們在一起嘗試了，但還是不合適。”她看了駱奕歡一眼，駱奕歡也正好在看她，但她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總會遇到合適的。”
她笑了，原來安慰人的話都是一樣的，駱奕歡有時也這樣說。
“你為什麽笑？”徐木陽有點不解地看著她。
“沒什麽，你現在一定也很忙吧，學生快期末考試了。”
“嗯，是比之前要忙。”他沈默了一會兒，把最後一口煙吸完，然後扔進了滅煙桶，又說道，“你不介意我給你介紹男朋友吧，我身邊有幾個同事還不錯。”
駱奕歡在前面向她招了招手，表示讓他們走快點，她對著她笑了笑，然後兩人都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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