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離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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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離職
一次，他們一起去參加他朋友的生日會，他時不時就會提醒她，要時刻保持微笑，走路一定不要駝背。
本來她還挺自然，但是經他提醒後，她微笑就會變得很僵，走路像機器人，到最後，她發現，大家都在註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她更加無所適從。在人多的時候她很容易緊張，往往表現得都不盡人意。
那天晚上，她氣沖沖地離開了聚會地址，他最後也沒來找她，她一個人回到家裏，用手機看了一部吸血鬼電影。
兩個小時後，他才回到家，他問她，“為什麽要生氣？”
她回道，“你連我生氣也要管了，是嗎？”
他說道，“我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麽還耍脾氣。”
她回道，“你捫心自問，你是為了誰，你要是覺得我礙你事，你以後就不要叫我和你一起參加什麽破活動，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
他像是很失望似得，兩手一攤，說道，“好啊，那以後你的什麽活動我也不去，哦，我忘了，你其實很少參加什麽活動，因為你基本也沒什麽朋友。”
她站了一會，然後去了一趟衛生間，用水洗了洗手。郭偉傑把箱子歸攏到臥室的櫃子上，然後出來，坐在沙發上。
“怎麽，我去參加同學聚會，你不開心？”夏宇晴問他。
“當然不會，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那就是我有朋友，你不開心？”
他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你要提這個，上次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說你。”
“其實，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好吧，我要休息了，明天還得早起。”說完，她就走開了。
上個月工資發到手後，夏宇晴就通過微信轉給了夏宇寧，但她一直沒有收。過了幾天，她們的對話框裏一直郝然顯示著紅包已過期的字樣。
一天早上，夏宇寧回覆道：最近公司打算開業，不忙的話我們晚上約一下。
夏宇晴回道：我最近還好，你幾點方便？
夏宇寧：那就定在六點半，下班後我去接你。
上周他們部門聚會，夏宇晴因為據不喝酒，一直被劉經理冷落，認為她不識擡舉。她最近明顯感覺到劉經理在想方設法給她安排各種奇怪的活，比如去對接花卉公司，在周六放假的時候來加班把公司所有的綠植都換掉。但這項工作本來不屬於她。
若是放在以前，她當然很樂意，因為她想要學習，想要進步，她有著強烈的求知欲。但現在，她對部門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完全沒有必要再去歷練自己。
下午，她剛睡醒，正打算去衛生間洗手，劉經理叫住了她，問她最近的工作的進展。當她說完的時候，劉經理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邪魅的微笑，說道，最近小王快修產假了，她手頭上還有幾個合同，你今天接過來，爭取在下周把合同改好，然後蓋章。
夏宇晴感到五中沸騰，但依然努力保持著表面的鎮定，看著他說道，“不好意思，這項工作沒在我的職責範圍內。”
劉經理大吃一驚，瞪著眼睛說道，“這不是特殊時期嗎？”
“那為什麽要給我，而不給其他人？”
“你看看你，這點事都要計較。”
“不是我計較，最近你加給我的工作可不少了，我也沒說什麽吧，但明明其他人都很閑，你為什麽不給他們？”她的呼吸變得不太均勻，甚至有點粗重，她用一只手用力掐她的大腿，盡量不讓自己發作。
“你怎麽能說其他人都很閑呢，你看看大家，哪一個人的活是輕松的，哪一個人是閑著的？”他站了起來，生氣地用手指了指其他人。
“你 TM 真是個人渣，她說完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劉經理站在那裏，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其他人都只是看著他們爭吵，但沒人敢說話。
她躲在衛生間，眼淚一直流個不停，她感覺得到周圍空氣的重量，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痛恨自己這麽不爭氣，居然為了這件事流淚，於是她努力擡起頭，仿佛這樣眼淚就不會流出來。她用紙巾擦了擦眼睛，平覆了一會心情。
十分鐘後，等她回到辦公室，劉經理已經沒在座位上了。她快速打好了一張辭職報告，然後走向了總經理辦公室。
當她走出這棟大樓時，感覺如釋重負，像是一件事情就此結束了，而且永遠都不會再開始。
這讓她感覺很放松。
她在這個地方沒日沒夜地加班，每天都要面對各種問題，各種難題，她覺得自己每天都在馬不停蹄地奔跑，付出了那麽多汗水和心血，沒想到直到最後離開，她能帶走的也只有她自己，仿佛她從來都不屬於這裏。
也就是說，她一直都在忙著工作，卻從未真正考慮過自己想要什麽，想要成為什麽樣的人。她就像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在不停地運作。
她看著前面人來人往的街道，忽然感覺到一陣迷茫，但也同時覺得生活可以如此輕松美好，以前她甚至都沒發現街道上的綠化這麽悅人眼目。
這時，她收到一個之前和她關系要好的同事的微信消息，說她前腳剛離開，劉經理就回來了，剛才大發了一通脾氣，把他最心愛的玻璃杯也砸了，她誇她剛才很勇敢，還說她做得好，說劉經理簡直豬狗不如。她微微搖頭，嘆了口氣，然後笑了笑，沒有回覆。
那個同事是她來公司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但在她失勢之後，她就基本不再和她說話。
她意識到，同事之間的感情居然如此脆弱，這讓她看到人們之間的信任危機越來越嚴重，這個世界難道已經到了如此無法挽回的地步了嗎？
她擡起頭，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招手打了一輛出租車，向夏宇寧公司的方向駛去。
大約四點半的時候，她到達了夏宇寧工作的地方。是一座很高檔的寫字樓，大門外有一股碩大的噴泉，樓梯外立面是由藍色玻璃圍成的，反射著陽光。
她按照夏宇寧發給她的門牌號，先是坐電梯到了 28 層，然後繞了一圈才找到 2804 房間，門開著，裏面明顯是剛剛裝修過的，嶄新的木地板和洋氣的辦公家具，她能聞到一股木頭和水泥混合的味道。
“你今天下班怎麽這麽早？”夏宇寧坐在最裏面的辦公室，她正在調試皮質座椅的高低，時不時低頭用手按椅座的升降開關。
“我剛辭職了。”她淡淡地說道。
夏宇寧像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了她幾秒鐘，然後說道，“恭喜你。”
“謝謝。”
“覺得怎麽樣，這是我新的辦公室？”夏宇寧站起來，問道。
夏宇晴環顧四周，然後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又大又寬敞。”
她看了看手表，說道，“這會也不早了，走吧，我們去樓下的咖啡館。”
“好。”
她們走到一家咖啡館，圍坐在一個小方桌的旁邊。
“十月一開業，我想你到時候來幫我忙，我最近壓力有點大。”夏宇寧說道。
“沒問題，反正我現在成了無業游民了。”她定睛看了看夏宇寧的臉，吃驚地說道，“你的氣色看起來很差，黑眼圈很明顯，你要註意身體。”
她覺得夏宇寧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也難怪別人都說夏宇寧像她姐姐，夏宇寧基本很少休息。
夏宇晴想道，自己最大的好處就是遺傳了她媽媽的眼睛，比較大，妹妹就比較慘了，五官更像她父親，但她覺得，長相這東西根本不靠譜，長得再好的人，在一起久了，對方也會忽略掉這項優勢，從而轉移註意力到對方的缺陷上。
這些年，夏宇寧事業有成，倒是賺了不少錢，但她那個丈夫不成器，接連做了幾樁賠本生意，所以也折進去了不少錢。但很少聽她抱怨這點。
“我最近一直失眠，感覺隨時都要暈倒。”
“你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你要學會對自己好點。”夏宇晴勸道。
“等忙完這陣子再說吧。”她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
“文成呢，他一個大男人不幫你忙嗎？”
“他也在幫我，只是這些客戶都是我的老客戶，只認我，所以前前後後，我都得出面。”
“你把文成保護的太好了，你要給他鍛煉的機會，你不能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為。”夏宇晴說道。
“哎，好了，不說我了，你呢，最近打算找新工作還是先休息一陣子？”夏宇寧問她道。
“我想先歇歇，調整一下狀態再去找新工作。”
“不錯，真羨慕你有這樣的閑時間。”
“餵，你可是大老板，有沒有假還不是你自己說了算。”夏宇晴悻悻地說道。
“我的大小姐呦，你以為做老板就是坐在那裏享福呀，沒事了就發號發號施令？你可不要太天真。”
“哎，做老板也苦，做員工也苦，這好日子看來是沒有盼頭嘍。”
“眾生皆苦，熬吧。”夏宇寧無奈地搖了搖頭。
回到家後，郭偉傑還沒回來。她躺在床上，睡了一會。起來後，發現駱奕歡給自己發了一條微信：晚上能來我家嗎？
夏宇晴：出什麽事了？
駱奕歡：你來了就知道了，我這裏有地方睡。
夏宇晴：好的，我一會過去。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拿了一件睡衣和一個新牙刷，就出門了。
路上，她留言給郭偉傑，說自己晚上要去一個朋友那裏，晚上就不用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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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他們一起去參加他朋友的生日會，他時不時就會提醒她，要時刻保持微笑，走路一定不要駝背。
本來她還挺自然，但是經他提醒後，她微笑就會變得很僵，走路像機器人，到最後，她發現，大家都在註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她更加無所適從。在人多的時候她很容易緊張，往往表現得都不盡人意。
那天晚上，她氣沖沖地離開了聚會地址，他最後也沒來找她，她一個人回到家裏，用手機看了一部吸血鬼電影。
兩個小時後，他才回到家，他問她，“為什麽要生氣？”
她回道，“你連我生氣也要管了，是嗎？”
他說道，“我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麽還耍脾氣。”
她回道，“你捫心自問，你是為了誰，你要是覺得我礙你事，你以後就不要叫我和你一起參加什麽破活動，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
他像是很失望似得，兩手一攤，說道，“好啊，那以後你的什麽活動我也不去，哦，我忘了，你其實很少參加什麽活動，因為你基本也沒什麽朋友。”
她站了一會，然後去了一趟衛生間，用水洗了洗手。郭偉傑把箱子歸攏到臥室的櫃子上，然後出來，坐在沙發上。
“怎麽，我去參加同學聚會，你不開心？”夏宇晴問他。
“當然不會，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那就是我有朋友，你不開心？”
他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你要提這個，上次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說你。”
“其實，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好吧，我要休息了，明天還得早起。”說完，她就走開了。
上個月工資發到手後，夏宇晴就通過微信轉給了夏宇寧，但她一直沒有收。過了幾天，她們的對話框裏一直郝然顯示著紅包已過期的字樣。
一天早上，夏宇寧回覆道：最近公司打算開業，不忙的話我們晚上約一下。
夏宇晴回道：我最近還好，你幾點方便？
夏宇寧：那就定在六點半，下班後我去接你。
上周他們部門聚會，夏宇晴因為據不喝酒，一直被劉經理冷落，認為她不識擡舉。她最近明顯感覺到劉經理在想方設法給她安排各種奇怪的活，比如去對接花卉公司，在周六放假的時候來加班把公司所有的綠植都換掉。但這項工作本來不屬於她。
若是放在以前，她當然很樂意，因為她想要學習，想要進步，她有著強烈的求知欲。但現在，她對部門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完全沒有必要再去歷練自己。
下午，她剛睡醒，正打算去衛生間洗手，劉經理叫住了她，問她最近的工作的進展。當她說完的時候，劉經理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邪魅的微笑，說道，最近小王快修產假了，她手頭上還有幾個合同，你今天接過來，爭取在下周把合同改好，然後蓋章。
夏宇晴感到五中沸騰，但依然努力保持著表面的鎮定，看著他說道，“不好意思，這項工作沒在我的職責範圍內。”
劉經理大吃一驚，瞪著眼睛說道，“這不是特殊時期嗎？”
“那為什麽要給我，而不給其他人？”
“你看看你，這點事都要計較。”
“不是我計較，最近你加給我的工作可不少了，我也沒說什麽吧，但明明其他人都很閑，你為什麽不給他們？”她的呼吸變得不太均勻，甚至有點粗重，她用一只手用力掐她的大腿，盡量不讓自己發作。
“你怎麽能說其他人都很閑呢，你看看大家，哪一個人的活是輕松的，哪一個人是閑著的？”他站了起來，生氣地用手指了指其他人。
“你 TM 真是個人渣，她說完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劉經理站在那裏，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其他人都只是看著他們爭吵，但沒人敢說話。
她躲在衛生間，眼淚一直流個不停，她感覺得到周圍空氣的重量，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痛恨自己這麽不爭氣，居然為了這件事流淚，於是她努力擡起頭，仿佛這樣眼淚就不會流出來。她用紙巾擦了擦眼睛，平覆了一會心情。
十分鐘後，等她回到辦公室，劉經理已經沒在座位上了。她快速打好了一張辭職報告，然後走向了總經理辦公室。
當她走出這棟大樓時，感覺如釋重負，像是一件事情就此結束了，而且永遠都不會再開始。
這讓她感覺很放松。
她在這個地方沒日沒夜地加班，每天都要面對各種問題，各種難題，她覺得自己每天都在馬不停蹄地奔跑，付出了那麽多汗水和心血，沒想到直到最後離開，她能帶走的也只有她自己，仿佛她從來都不屬於這裏。
也就是說，她一直都在忙著工作，卻從未真正考慮過自己想要什麽，想要成為什麽樣的人。她就像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在不停地運作。
她看著前面人來人往的街道，忽然感覺到一陣迷茫，但也同時覺得生活可以如此輕松美好，以前她甚至都沒發現街道上的綠化這麽悅人眼目。
這時，她收到一個之前和她關系要好的同事的微信消息，說她前腳剛離開，劉經理就回來了，剛才大發了一通脾氣，把他最心愛的玻璃杯也砸了，她誇她剛才很勇敢，還說她做得好，說劉經理簡直豬狗不如。她微微搖頭，嘆了口氣，然後笑了笑，沒有回覆。
那個同事是她來公司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但在她失勢之後，她就基本不再和她說話。
她意識到，同事之間的感情居然如此脆弱，這讓她看到人們之間的信任危機越來越嚴重，這個世界難道已經到了如此無法挽回的地步了嗎？
她擡起頭，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招手打了一輛出租車，向夏宇寧公司的方向駛去。
大約四點半的時候，她到達了夏宇寧工作的地方。是一座很高檔的寫字樓，大門外有一股碩大的噴泉，樓梯外立面是由藍色玻璃圍成的，反射著陽光。
她按照夏宇寧發給她的門牌號，先是坐電梯到了 28 層，然後繞了一圈才找到 2804 房間，門開著，裏面明顯是剛剛裝修過的，嶄新的木地板和洋氣的辦公家具，她能聞到一股木頭和水泥混合的味道。
“你今天下班怎麽這麽早？”夏宇寧坐在最裏面的辦公室，她正在調試皮質座椅的高低，時不時低頭用手按椅座的升降開關。
“我剛辭職了。”她淡淡地說道。
夏宇寧像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了她幾秒鐘，然後說道，“恭喜你。”
“謝謝。”
“覺得怎麽樣，這是我新的辦公室？”夏宇寧站起來，問道。
夏宇晴環顧四周，然後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又大又寬敞。”
她看了看手表，說道，“這會也不早了，走吧，我們去樓下的咖啡館。”
“好。”
她們走到一家咖啡館，圍坐在一個小方桌的旁邊。
“十月一開業，我想你到時候來幫我忙，我最近壓力有點大。”夏宇寧說道。
“沒問題，反正我現在成了無業游民了。”她定睛看了看夏宇寧的臉，吃驚地說道，“你的氣色看起來很差，黑眼圈很明顯，你要註意身體。”
她覺得夏宇寧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也難怪別人都說夏宇寧像她姐姐，夏宇寧基本很少休息。
夏宇晴想道，自己最大的好處就是遺傳了她媽媽的眼睛，比較大，妹妹就比較慘了，五官更像她父親，但她覺得，長相這東西根本不靠譜，長得再好的人，在一起久了，對方也會忽略掉這項優勢，從而轉移註意力到對方的缺陷上。
這些年，夏宇寧事業有成，倒是賺了不少錢，但她那個丈夫不成器，接連做了幾樁賠本生意，所以也折進去了不少錢。但很少聽她抱怨這點。
“我最近一直失眠，感覺隨時都要暈倒。”
“你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你要學會對自己好點。”夏宇晴勸道。
“等忙完這陣子再說吧。”她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
“文成呢，他一個大男人不幫你忙嗎？”
“他也在幫我，只是這些客戶都是我的老客戶，只認我，所以前前後後，我都得出面。”
“你把文成保護的太好了，你要給他鍛煉的機會，你不能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為。”夏宇晴說道。
“哎，好了，不說我了，你呢，最近打算找新工作還是先休息一陣子？”夏宇寧問她道。
“我想先歇歇，調整一下狀態再去找新工作。”
“不錯，真羨慕你有這樣的閑時間。”
“餵，你可是大老板，有沒有假還不是你自己說了算。”夏宇晴悻悻地說道。
“我的大小姐呦，你以為做老板就是坐在那裏享福呀，沒事了就發號發號施令？你可不要太天真。”
“哎，做老板也苦，做員工也苦，這好日子看來是沒有盼頭嘍。”
“眾生皆苦，熬吧。”夏宇寧無奈地搖了搖頭。
回到家後，郭偉傑還沒回來。她躺在床上，睡了一會。起來後，發現駱奕歡給自己發了一條微信：晚上能來我家嗎？
夏宇晴：出什麽事了？
駱奕歡：你來了就知道了，我這裏有地方睡。
夏宇晴：好的，我一會過去。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拿了一件睡衣和一個新牙刷，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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