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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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翌日，沈蘭蘭發現陶知煦沒來上班。
她忍不住，最後還是跑去問林松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林松顧自忙碌地說，“他想回去看下他姐姐，我準他假了。”
看姐姐？那不就是——
“那、部長沒陪他一起回去嗎？”
林松擡起雙眸看了沈蘭蘭一眼：
“我忙，沒時間。”語畢，他收起桌上的文件，通知大家開會。
會議室內，大家正在進行熱烈的討論，而沈蘭蘭卻在開小差……
她怎麽想也想不明白，總覺得昨晚上陶知煦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否則的話，一向陽光開朗又愛笑的他怎麽會突然怒氣沖沖地跑到她家、還一臉陰郁地對她說出那麽莫名其妙的話？
“沈蘭蘭，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雖然沈蘭蘭是絕對不會相信他說的這句話的，但關於這句話背後的意味，沈蘭蘭卻無法不去在意——
難道，是陶知煦跟林松吵架了，因為心裏煩，所以就來找她出氣、把她當出氣筒了？那他倆為什麽會吵架呢？因為他姐姐嗎？因為林松做了對不起他姐姐的事，所以他就找林松吵架了？唉，好煩！為什麽大家都不把話說清楚呢！陶知煦啊陶知煦，要是你需要幫忙的話，就跟我直說嘛！大家都是朋友，我一定會幫你的呀！
沈蘭蘭偷偷拿出手機，想給陶知煦發信息——
“沈蘭蘭！你在做什麽？！現在在開會！”
林松的一聲怒喝，嚇得沈蘭蘭差點把手機摔出去——
“對、對不起！”
眼神剛剛對上林松，卻馬上被他轉頭避了開去——
唉，結果這也是個悶葫蘆嗎？
“我明白了，沈蘭蘭，那麽以後，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昨天，當自己一時激動、說出請他不要再跟自己說話之後，林松背過身去回了這樣一句冷漠的話……
“你就這麽討厭我嗎，沈蘭蘭？我，真的有這麽不討人喜歡嗎？”
彼時的林松，眼裏閃動著令她吃驚的自卑與自嘲，與此時正一臉傲然地主持會議的林松真是判若兩人。
難道，是自己對他誤會了什麽嗎？難道，大家的生活、包括林松，都不像我們所看到的、和想象的那麽輕松自在嗎……
午休時，大家都出去吃飯了，辦公室裏只剩下林松和沈蘭蘭還沒走。
沈蘭蘭也起身走了，但是半路上又退回來——
“部長，不去吃飯嗎？”
“我不餓，你去吃吧。”
林松雙眼定在他手中的文件上、頭也不擡。
沈蘭蘭莫名感到一陣焦躁，她啪的一聲、把雙手拍在了林松的辦公桌上——
“事情可以吃完飯再回來做！難道要餓壞了再送進醫院嗎？”
林松皺眉擡起頭——
“沈蘭蘭，不是你說的、叫我除了公事以外不要找你說話的嗎？”
他、他什麽意思啊！故意跟我找碴嗎！
“吃、吃飯也是工作啊！不好好吃飯、影、影響到下午上班怎麽辦？！”
林松笑了，他低頭輕咳了一聲說：
“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真的不餓——”
沈蘭蘭一把奪走他手裏的東西說：
“現在不餓，一會兒上班餓了又沒時間吃了！趕快走！”
很快，沈蘭蘭就把林松帶進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廳。
“部長吃什麽？”
“我不餓……”
“那我幫你點！！！”
唉……
林松無奈地長嘆一口氣，認命地任由沈蘭蘭擺布——
飯菜很快上來了，沈蘭蘭瞪眼說：
“趕快吃，趁熱！”
林松只好懶洋洋地提起筷子……
“部長！”
“……啊？”
“能問你件事嗎？”
“說吧……”
“昨晚，你跟陶知煦吵架了嗎？”
“哈？”
“吵架了吧？一定是吧？不然陶知煦不會突然氣乎乎地跑到我家，對了！昨晚回去後，他沒再流鼻血了吧？”
“沒。”
“啊！”沈蘭蘭松了一口氣，“那就好！當時可把我嚇壞了！部長——”
“又怎麽了？”
“部長跟你老婆是怎麽回事呀？吵架了嗎？為什麽吵架呀？我聽陶知煦說，你們夫妻感情很好的，不是嗎？”
啪嗒，林松手裏的筷子掉在了桌上——
“怎麽了部長？你沒事吧？”
咳！咳咳！咳咳咳咳！！！！！！！！！！！！林松用手捂住嘴巴、兇猛地咳嗽著——
沈蘭蘭慌忙拿起桌上的水杯遞給他——
“部長，喝點水！……哎呀，是不是菜裏有辣椒啊？”
林松咳了好久才停下來，他放下水杯，疲憊地把身體靠在身後的椅背上，一開始咳紅的面頰，很快又變成了日常的蒼白色……
“沈蘭蘭……”
“啊？”
林松目視窗外，用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說：
“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
沈蘭蘭呆住了。
部長這個人，怎麽樣？
他問這個問題，是認真的嗎？他是想笑話我吧？是在早已看穿我喜歡他的情況下想抓住這點來嘲諷我的吧？否則的話，他怎麽會故意擺出這樣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表演給我看呢？
“部長？……”
“呵……”
林松馬上又笑了，他回過頭來對沈蘭蘭淡淡地說：“沒事，吃你的飯吧，不然下午餓肚子上班就不好受了……”
部長，他到底有什麽心事呢，總覺得，他心裏藏了好多好多難過的事似的，難道，是跟他老婆有關嗎？
不行不行！沈蘭蘭你清醒點！就算部長跟他老婆出了什麽問題，也不是你可以過問的事！記住，不要行差踏錯！否則，只會讓自己墮入深淵！
沈蘭蘭想到這裏，立馬低頭扒飯！短短幾分鐘內，她把飯菜全吃光後，呼的一聲站起身說：
“部長，我們回去吧！”
林松瞪大雙眼：
“吃這麽快！沈蘭蘭你——”
而沈蘭蘭已經嗖一聲、向店門口沖去了——
晚上快到下班的時候，沈蘭蘭接到了陶知煦打來的電話，她驚喜萬分地接了起來：
“陶知煦！你去哪兒了呀，也不來上班！”
遠處的林松聽到這個聲音後，將視線朝沈蘭蘭這邊投望了過來——
“什麽？你要請我吃飯？好啊好啊！在哪兒……好，一會兒我自己過去……嗯！電話聯系。”
沈蘭蘭高高興興地放下手機，結果一眼瞥見林松正拿一雙懷疑的眼睛盯著她。
幹嘛！人家陶知煦請我吃飯，你生什麽氣？因為沒請你啊？那還不是因為你跟人家吵架！還跟人家最愛的姐姐吵架！人家當然不理你啊！
沈蘭蘭管自快速做收尾工作……
下班時間一到，沈蘭蘭火速關電腦、關抽屜、收拾包包，準備走人。
“沈蘭蘭！過來一下！”
一聽見林松在叫她，沈蘭蘭的頭大了。
“部長，什麽事？”
“你來幫我把這些文件整理一下！”
“不能明天再整理嗎？”
林松不說話，只默默飛來一記眼刀，沈蘭蘭便乖乖認慫。
沈蘭蘭無奈地放下包，跑去按林松的指示，開始整理文件，辦公室逐漸變得安靜下來，終於，其他人全走光了——
“放著吧，沈蘭蘭！”
一只手伸過來、抓住了沈蘭蘭的手腕，“過來！我有話問你。”
沈蘭蘭擺出一副“早知道就是這樣”的表情、無語地瞪著林松。
林松管自拉來一張椅子，再把沈蘭蘭強行地按坐下去。
“剛剛，陶知煦打電話給你？”
“啊。”
“約你吃飯？”
“對啊。”
“他幹嘛約你吃飯？”
“哈？”沈蘭蘭毛了，“他為什麽不能約我吃飯？”
結果林松表情愈發嚴肅地看著她：
“你認真一點，沈蘭蘭，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喜歡陶知煦嗎？”
沈蘭蘭在狠狠地憋了一口氣後、又用力地“哈————”了出去。她覺得林松問的這個問題實在是太荒唐了！
但林松的表情卻變得越來越急迫，他追問道：
“你回答我，是不是喜歡他？請你一定要認真、誠實地回答我這個問題！不可以騙我！”
沈蘭蘭像屁股坐了一只彈簧一樣地蹦了起來：
“我憑什麽要回答你？你是警察嗎？你是在審訊我嗎？我喜不喜歡陶知煦關你什麽事？！難道我不能喜歡他嗎？我配不上他嗎？我連跟他吃頓飯的資格都沒有嗎！”
一連串的嘶吼過後，沈蘭蘭的臉上竟不知不覺地爬滿了眼淚……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覺得這麽委屈……林松啊林松，難道我在你眼裏、竟是如此的一文不值嗎？竟如此卑微的要被你用這樣的語氣進行指責、鄙視和踐踏嗎？！
看到沈蘭蘭哭了，林松也慌了，他手足無措地說：
“沈蘭蘭，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沈蘭蘭氣極地推開他、奮力向外面跑去……
剛跑到走廊上，迎面看見了陶知煦，不知怎的，他竟然全身濕漉漉的、就像一只淋了雨的小狗一樣、可憐巴巴地站在過道裏。
“陶知煦？”沈蘭蘭呆呆地問他：“你怎麽來了？”
身後，林松從辦公室裏面追了出來——
“沈蘭蘭，你聽我說——”
但當他的視線、落在前方不遠處的陶知煦身上時，他頓住了所有的動作——
“沈蘭蘭！”
這時，陶知煦突然用一種出人意料的歡快聲音說：“我怕你找不到那家店，所以就過來接你了，還好！你還沒走！啊七！！！”話沒說完，他低頭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陶知煦！”林松一聲大喝：“你怎麽淋雨了？！”
呼——
一陣狂風暴雨的聲音，從走廊上一扇沒被關緊的窗戶猛灌了進來，大家這時才發現，不知何時，外面的世界已經風雨大作……
沈蘭蘭擔心地看著陶知煦，不知怎的，今晚的陶知煦看起來比昨晚的更奇怪，奇怪得讓人憐愛，又奇怪得讓人害怕……
陶知煦沒有理會林松，而是徑直走到沈蘭蘭面前、一把挽起她的胳膊說：
“走吧！吃飯去！跟你說哦，那家店，可漂亮了……”
兩人邊說邊肩並肩地走了，只把林松一人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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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林松顧自忙碌地說，“他想回去看下他姐姐，我準他假了。”
看姐姐？那不就是——
“那、部長沒陪他一起回去嗎？”
林松擡起雙眸看了沈蘭蘭一眼：
“我忙，沒時間。”語畢，他收起桌上的文件，通知大家開會。
會議室內，大家正在進行熱烈的討論，而沈蘭蘭卻在開小差……
她怎麽想也想不明白，總覺得昨晚上陶知煦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否則的話，一向陽光開朗又愛笑的他怎麽會突然怒氣沖沖地跑到她家、還一臉陰郁地對她說出那麽莫名其妙的話？
“沈蘭蘭，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雖然沈蘭蘭是絕對不會相信他說的這句話的，但關於這句話背後的意味，沈蘭蘭卻無法不去在意——
難道，是陶知煦跟林松吵架了，因為心裏煩，所以就來找她出氣、把她當出氣筒了？那他倆為什麽會吵架呢？因為他姐姐嗎？因為林松做了對不起他姐姐的事，所以他就找林松吵架了？唉，好煩！為什麽大家都不把話說清楚呢！陶知煦啊陶知煦，要是你需要幫忙的話，就跟我直說嘛！大家都是朋友，我一定會幫你的呀！
沈蘭蘭偷偷拿出手機，想給陶知煦發信息——
“沈蘭蘭！你在做什麽？！現在在開會！”
林松的一聲怒喝，嚇得沈蘭蘭差點把手機摔出去——
“對、對不起！”
眼神剛剛對上林松，卻馬上被他轉頭避了開去——
唉，結果這也是個悶葫蘆嗎？
“我明白了，沈蘭蘭，那麽以後，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昨天，當自己一時激動、說出請他不要再跟自己說話之後，林松背過身去回了這樣一句冷漠的話……
“你就這麽討厭我嗎，沈蘭蘭？我，真的有這麽不討人喜歡嗎？”
彼時的林松，眼裏閃動著令她吃驚的自卑與自嘲，與此時正一臉傲然地主持會議的林松真是判若兩人。
難道，是自己對他誤會了什麽嗎？難道，大家的生活、包括林松，都不像我們所看到的、和想象的那麽輕松自在嗎……
午休時，大家都出去吃飯了，辦公室裏只剩下林松和沈蘭蘭還沒走。
沈蘭蘭也起身走了，但是半路上又退回來——
“部長，不去吃飯嗎？”
“我不餓，你去吃吧。”
林松雙眼定在他手中的文件上、頭也不擡。
沈蘭蘭莫名感到一陣焦躁，她啪的一聲、把雙手拍在了林松的辦公桌上——
“事情可以吃完飯再回來做！難道要餓壞了再送進醫院嗎？”
林松皺眉擡起頭——
“沈蘭蘭，不是你說的、叫我除了公事以外不要找你說話的嗎？”
他、他什麽意思啊！故意跟我找碴嗎！
“吃、吃飯也是工作啊！不好好吃飯、影、影響到下午上班怎麽辦？！”
林松笑了，他低頭輕咳了一聲說：
“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真的不餓——”
沈蘭蘭一把奪走他手裏的東西說：
“現在不餓，一會兒上班餓了又沒時間吃了！趕快走！”
很快，沈蘭蘭就把林松帶進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廳。
“部長吃什麽？”
“我不餓……”
“那我幫你點！！！”
唉……
林松無奈地長嘆一口氣，認命地任由沈蘭蘭擺布——
飯菜很快上來了，沈蘭蘭瞪眼說：
“趕快吃，趁熱！”
林松只好懶洋洋地提起筷子……
“部長！”
“……啊？”
“能問你件事嗎？”
“說吧……”
“昨晚，你跟陶知煦吵架了嗎？”
“哈？”
“吵架了吧？一定是吧？不然陶知煦不會突然氣乎乎地跑到我家，對了！昨晚回去後，他沒再流鼻血了吧？”
“沒。”
“啊！”沈蘭蘭松了一口氣，“那就好！當時可把我嚇壞了！部長——”
“又怎麽了？”
“部長跟你老婆是怎麽回事呀？吵架了嗎？為什麽吵架呀？我聽陶知煦說，你們夫妻感情很好的，不是嗎？”
啪嗒，林松手裏的筷子掉在了桌上——
“怎麽了部長？你沒事吧？”
咳！咳咳！咳咳咳咳！！！！！！！！！！！！林松用手捂住嘴巴、兇猛地咳嗽著——
沈蘭蘭慌忙拿起桌上的水杯遞給他——
“部長，喝點水！……哎呀，是不是菜裏有辣椒啊？”
林松咳了好久才停下來，他放下水杯，疲憊地把身體靠在身後的椅背上，一開始咳紅的面頰，很快又變成了日常的蒼白色……
“沈蘭蘭……”
“啊？”
林松目視窗外，用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說：
“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
沈蘭蘭呆住了。
部長這個人，怎麽樣？
他問這個問題，是認真的嗎？他是想笑話我吧？是在早已看穿我喜歡他的情況下想抓住這點來嘲諷我的吧？否則的話，他怎麽會故意擺出這樣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表演給我看呢？
“部長？……”
“呵……”
林松馬上又笑了，他回過頭來對沈蘭蘭淡淡地說：“沒事，吃你的飯吧，不然下午餓肚子上班就不好受了……”
部長，他到底有什麽心事呢，總覺得，他心裏藏了好多好多難過的事似的，難道，是跟他老婆有關嗎？
不行不行！沈蘭蘭你清醒點！就算部長跟他老婆出了什麽問題，也不是你可以過問的事！記住，不要行差踏錯！否則，只會讓自己墮入深淵！
沈蘭蘭想到這裏，立馬低頭扒飯！短短幾分鐘內，她把飯菜全吃光後，呼的一聲站起身說：
“部長，我們回去吧！”
林松瞪大雙眼：
“吃這麽快！沈蘭蘭你——”
而沈蘭蘭已經嗖一聲、向店門口沖去了——
晚上快到下班的時候，沈蘭蘭接到了陶知煦打來的電話，她驚喜萬分地接了起來：
“陶知煦！你去哪兒了呀，也不來上班！”
遠處的林松聽到這個聲音後，將視線朝沈蘭蘭這邊投望了過來——
“什麽？你要請我吃飯？好啊好啊！在哪兒……好，一會兒我自己過去……嗯！電話聯系。”
沈蘭蘭高高興興地放下手機，結果一眼瞥見林松正拿一雙懷疑的眼睛盯著她。
幹嘛！人家陶知煦請我吃飯，你生什麽氣？因為沒請你啊？那還不是因為你跟人家吵架！還跟人家最愛的姐姐吵架！人家當然不理你啊！
沈蘭蘭管自快速做收尾工作……
下班時間一到，沈蘭蘭火速關電腦、關抽屜、收拾包包，準備走人。
“沈蘭蘭！過來一下！”
一聽見林松在叫她，沈蘭蘭的頭大了。
“部長，什麽事？”
“你來幫我把這些文件整理一下！”
“不能明天再整理嗎？”
林松不說話，只默默飛來一記眼刀，沈蘭蘭便乖乖認慫。
沈蘭蘭無奈地放下包，跑去按林松的指示，開始整理文件，辦公室逐漸變得安靜下來，終於，其他人全走光了——
“放著吧，沈蘭蘭！”
一只手伸過來、抓住了沈蘭蘭的手腕，“過來！我有話問你。”
沈蘭蘭擺出一副“早知道就是這樣”的表情、無語地瞪著林松。
林松管自拉來一張椅子，再把沈蘭蘭強行地按坐下去。
“剛剛，陶知煦打電話給你？”
“啊。”
“約你吃飯？”
“對啊。”
“他幹嘛約你吃飯？”
“哈？”沈蘭蘭毛了，“他為什麽不能約我吃飯？”
結果林松表情愈發嚴肅地看著她：
“你認真一點，沈蘭蘭，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喜歡陶知煦嗎？”
沈蘭蘭在狠狠地憋了一口氣後、又用力地“哈————”了出去。她覺得林松問的這個問題實在是太荒唐了！
但林松的表情卻變得越來越急迫，他追問道：
“你回答我，是不是喜歡他？請你一定要認真、誠實地回答我這個問題！不可以騙我！”
沈蘭蘭像屁股坐了一只彈簧一樣地蹦了起來：
“我憑什麽要回答你？你是警察嗎？你是在審訊我嗎？我喜不喜歡陶知煦關你什麽事？！難道我不能喜歡他嗎？我配不上他嗎？我連跟他吃頓飯的資格都沒有嗎！”
一連串的嘶吼過後，沈蘭蘭的臉上竟不知不覺地爬滿了眼淚……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覺得這麽委屈……林松啊林松，難道我在你眼裏、竟是如此的一文不值嗎？竟如此卑微的要被你用這樣的語氣進行指責、鄙視和踐踏嗎？！
看到沈蘭蘭哭了，林松也慌了，他手足無措地說：
“沈蘭蘭，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沈蘭蘭氣極地推開他、奮力向外面跑去……
剛跑到走廊上，迎面看見了陶知煦，不知怎的，他竟然全身濕漉漉的、就像一只淋了雨的小狗一樣、可憐巴巴地站在過道裏。
“陶知煦？”沈蘭蘭呆呆地問他：“你怎麽來了？”
身後，林松從辦公室裏面追了出來——
“沈蘭蘭，你聽我說——”
但當他的視線、落在前方不遠處的陶知煦身上時，他頓住了所有的動作——
“沈蘭蘭！”
這時，陶知煦突然用一種出人意料的歡快聲音說：“我怕你找不到那家店，所以就過來接你了，還好！你還沒走！啊七！！！”話沒說完，他低頭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陶知煦！”林松一聲大喝：“你怎麽淋雨了？！”
呼——
一陣狂風暴雨的聲音，從走廊上一扇沒被關緊的窗戶猛灌了進來，大家這時才發現，不知何時，外面的世界已經風雨大作……
沈蘭蘭擔心地看著陶知煦，不知怎的，今晚的陶知煦看起來比昨晚的更奇怪，奇怪得讓人憐愛，又奇怪得讓人害怕……
陶知煦沒有理會林松，而是徑直走到沈蘭蘭面前、一把挽起她的胳膊說：
“走吧！吃飯去！跟你說哦，那家店，可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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