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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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整整一夜，沈蘭蘭在床上滾來滾去——
睡不著。
完全睡不著。
她確定，自己一定已經瘋了。
可是——
不可以！
在死之前，即使自己的雙腳已經踩在了懸崖的邊緣，她仍然不能放棄！她必須要做點什麽，來拯救瀕死的自己！
翌日一大早，她洗漱完畢，準備出門。
這天是周六，她想去附近的房產中介轉轉，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源——
沒錯，昨晚，她已下定決心，要搬離此地。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避開林松。
畢竟，想從公司辭職是不現實的，那麽，她只能去做到盡量減少與林松在公司以外再見面的機會，例如昨天，他硬要開車送她回家這種事，她實在不想再發生了！雖然他住的是他父母家、隨時可能搬走，但她還是不想坐以待斃！況且，萬一呢？萬一他一直不搬走、就是要住在他父母家呢！她絕不能讓這種沒有百分之百保證安全的事情發生！
總之，她已經受夠了這樣每天處在理智與情感雙方拔河的精神混亂中！天！為什麽喜歡一個人會這麽痛苦，為什麽！早知道，她還是做一個沒有心肝的人就好了！
沈蘭蘭剛把門推出去，看到隔壁家的門也開了，陶知煦打著大大的哈欠從門裏面走出來。
“咦？陶知煦，昨晚你沒回去嗎？”
陶知煦滿臉困意——
“啊……昨晚折騰了一宿，累死我了……”
沈蘭蘭把門關好、跑過去問：
“怎麽啦？部長的身體還很不好嗎？”
“可不是！一晚上吐了又吐，可又啥都吐不出來！愁死我了！”
沈蘭蘭聽了，也忍不住擔心起來：
“那怎麽辦，得再送醫院嗎？”
“他肯去才怪！讓他吃藥他都推三推四！”
看陶知煦的樣子，的確是累慘了！往日小巧精致的娃娃臉上，竟然掛上了毫不相襯的黑眼圈，沈蘭蘭竟不自覺地替林松感到抱歉起來：
“真是辛苦你了！不過還好，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你可以找時間休息一下——”
“哪有時間休息啊！”陶知煦又是一聲長嘆、摸摸肚子說：“肚子都餓扁了！家裏一點吃的都沒有！我倒沒事，叫個外賣就行了，可是林松他——”
對呀！沈蘭蘭頓時也想到了，林松是個病人，總不能叫病人也吃外賣吧——
那怎麽辦？
就在沈蘭蘭正犯難的時候，陶知煦扯了扯她的袖子說：
“我聽林松說，你做菜特別好吃！你倆之前搭過夥是不是？要不，你幫幫我好不好？拜托啦！”
和陶知煦一起、去超市買了菜，又一起走進林松家，沈蘭蘭再一次確認、自己是瘋了，而且是無藥可救的那種瘋。
“部、部長他起來了嗎？”脫鞋的時候，沈蘭蘭小心翼翼地問。
陶知煦把身子往前面探了探、搖搖頭說：
“應該沒有，我剛出門的時候，他才睡下，不會這麽快醒的……”
“哦，那咱們速戰速決吧！”說著，沈蘭蘭一頭沖進廚房。
沈蘭蘭在廚房裏忙活的時候，因為專心做菜，很快就把之前擔心會見到林松的心情拋到了腦後……
粥，在砂鍋裏咕嚕咕嚕地滾著，沈蘭蘭掀開蓋子，用湯勺沿著鍋邊輕輕地攪拌著，粥的米香，一陣陣地飄上來……眼看粥快煮好了，沈蘭蘭想叫陶知煦過來嘗一下味道——
“陶知煦！陶知煦！”
她才喚了兩聲，身後就響起了腳步聲，當她打起一勺粥、笑瞇瞇地轉過身去時——
“部、部長？！你怎麽起來了！！！”
眼前站著睡眼惺忪的、身上穿著一套淺藍色睡衣、頭發睡得亂篷篷的林松，他微微蹙著眉、表情迷糊地問：
“沈蘭蘭，你在這裏做什麽？”
沈蘭蘭結巴了老半天，才說清楚：
“是陶、陶知煦叫我來的，說，說給你做、做飯——”
林松瞥了一眼沈蘭蘭手裏的湯勺，接了過去——
嗷嗚——
他嘗了一口、點點頭：
“很好吃，謝謝，幫我裝一碗。”
他把湯勺還給沈蘭蘭，然後轉身走了。
沈蘭蘭呆立原地——
陶知煦進來了，他笑得七倒八歪地說：
“沈蘭蘭，你怎麽一臉花癡啊！！！”
沈蘭蘭立馬轉身藏起自己害羞的大紅臉——
“快拿碗啦陶知煦！可以吃飯了！”
飯桌上，沈蘭蘭和陶知煦兩人都呆呆地拿驚奇的目光看著林松幹飯。
林松異常爽利地把一碗粥全吃光了。
“我吃飽了，”他站起身說，“我再去睡一覺。”
眼看林松走進臥室、把門關上，沈蘭蘭把憋了好久的一口氣吐了出來——
不知為何，看到林松吃後的空碗，她好感動——
突然，她發現陶知煦正在看她——
“怎麽了？幹嘛這樣看著我？”她好奇地問。
陶知煦沒有回答。
飯後，陶知煦和沈蘭蘭一起在廚房裏洗碗筷，沈蘭蘭問陶知煦知不知道林松的胃病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又是什麽原因引起的。
“認識他的時候就有了，”陶知煦語氣平淡地說：“姐姐第一次帶他回家的時候，我們三人一起出去吃飯，姐姐在一道菜裏發現有辣椒，就提醒他不要吃，另外還交待我，以後三人吃飯，一定記得不要點辣的或是重油的菜，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姐姐在對待除了我之外的人那麽細心、體貼，由此，我認定他是我姐姐很愛的人……”
沈蘭蘭意外聽到這些，內心受到沖擊，洗碗的手不知不覺地停住了……
“雖然以前也見過他發作，不過，都沒有像最近看到的那麽嚴重，我懷疑……”陶知煦重重地鎖緊了眉頭，“是因為跟我姐姐吵架了的緣故，他才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沈蘭蘭也反覆回憶，確實，在此之前，她幾乎不知道林松有胃病……
“那麽，你知道他倆為什麽會吵架嗎？”她問。
陶知煦搖搖頭：“不知道，我問過我姐，她什麽也不跟我說，我再問林松，他也什麽都不告訴我——”
“那你感覺會是什麽原因呢？”
這句話，似乎刺中了陶知煦的某個痛處，他突然厲聲質問沈蘭蘭：
“你問這麽多做什麽？你對我姐夫有意思嗎？我警告你沈蘭蘭，林松是我姐的！誰也別想把他搶走！”
說著，他把手上濕漉漉的筷子丟進洗碗池裏，水，濺了沈蘭蘭一身。
沈蘭蘭收拾完畢，離開了林松家。
不過，她並沒有回家，而是一個人走在街上閑逛，此時此刻，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林松和他妻子的事。
這麽看來，這兩人一定是產生什麽誤會了吧，要不然的話，按陶知煦的說法，那麽恩愛的、猶如天造地設的一對夫妻怎麽會輕易吵架甚至鬧到分開呢。
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具體是什麽樣的呢？是冷戰？分居？應該是還沒到離婚的地步吧？總之，林松現在的心情一定也是夠混亂的，看他平常那麽投入工作的樣子，恐怕也是想借由忙碌來暫時拋開情感問題帶來的痛苦與煩惱吧！
周末的街頭，行人如織，到處可以看到滿臉幸福的年輕情侶、手牽手、肩並肩地一同散步、玩鬧，看著他們，沈蘭蘭感到自己的心，像在被蟲蟻嚙咬……是啊，難道她不羨慕他們嗎？難道她不也想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而對方恰巧也很喜歡她的人在一起嗎？可是，命運偏偏要這樣的捉弄她，竟讓她喜歡上了一個她不該喜歡的人！啊，老天爺啊，我究竟做錯了什麽，才要被你這樣地懲罰！
經過一家首飾店時，沈蘭蘭停下了腳步，她的目光被櫥窗裏的一條設計別致、吊墜是很少見的松樹造型的項鏈吸引住了，她推開店門、走了進去。
但在問過價格後，她又一臉死心地走出了店門。
果然，她還是不配擁有他嗎？不管是項鏈也好，人也好，處在錯位上的人，是永遠不可能有機會在一起的。自己——
還是不要再癡心妄想了吧！！！
逛了一整天的街，沈蘭蘭累壞了，她從便利店裏買了便當和啤酒，然後不等到家、就在樓下花園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處吃了起來……
夜空，好美。即使被少數枝葉、以及附近高樓樓頂略微擋住的天空，依舊是遼闊的、寂然的、純凈得讓人望一眼便能忘記世間憂愁……
沈蘭蘭吃完便當，開始喝酒，冰涼的酒液，瞬間帶走了胸口的燥熱，啊……真舒坦啊！雖然只是在外面的空地上喝酒，可對比起在家的時候、心裏老是要想起隔壁的人來，現在的心情可真是放松太多啦……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沈蘭蘭不停往嘴裏倒酒，不知不覺就喝了好幾瓶——
“沈蘭蘭？！你一個人坐這裏幹什麽？！！！”
破空而來的一聲怒喝，嚇得沈蘭蘭整個人跳了起來：
“是誰？誰在那裏？”
“你還在喝酒？”話音剛落，一只手伸過來、把沈蘭蘭手裏的啤酒罐給奪走了——
沈蘭蘭大叫起來：
“那是我的酒！快還給我！！！”
她撲上去搶酒，但那人人高馬大、還把酒瓶舉得高高的，沈蘭蘭怎麽撲騰也夠不到，她快哭了——
“人家就是想喝點酒，怎麽了？犯法嗎？酒是我自己花錢買的，又不是偷的，你憑什麽拿走？我就是心裏煩，想喝點，不行嗎？難道我就沒有發洩情緒的權利嗎？憑什麽？你憑什麽這樣管我！快把酒還給我！！”
她跳著跳著，突然腳一崴，眼看要摔倒了，那人立刻用胳膊從背後摟住了她——
在路燈閃爍的光線中，林松微蹙的眉頭下、一雙狹長的眼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沈蘭蘭，你到底在不開心什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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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沈蘭蘭在床上滾來滾去——
睡不著。
完全睡不著。
她確定，自己一定已經瘋了。
可是——
不可以！
在死之前，即使自己的雙腳已經踩在了懸崖的邊緣，她仍然不能放棄！她必須要做點什麽，來拯救瀕死的自己！
翌日一大早，她洗漱完畢，準備出門。
這天是周六，她想去附近的房產中介轉轉，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源——
沒錯，昨晚，她已下定決心，要搬離此地。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避開林松。
畢竟，想從公司辭職是不現實的，那麽，她只能去做到盡量減少與林松在公司以外再見面的機會，例如昨天，他硬要開車送她回家這種事，她實在不想再發生了！雖然他住的是他父母家、隨時可能搬走，但她還是不想坐以待斃！況且，萬一呢？萬一他一直不搬走、就是要住在他父母家呢！她絕不能讓這種沒有百分之百保證安全的事情發生！
總之，她已經受夠了這樣每天處在理智與情感雙方拔河的精神混亂中！天！為什麽喜歡一個人會這麽痛苦，為什麽！早知道，她還是做一個沒有心肝的人就好了！
沈蘭蘭剛把門推出去，看到隔壁家的門也開了，陶知煦打著大大的哈欠從門裏面走出來。
“咦？陶知煦，昨晚你沒回去嗎？”
陶知煦滿臉困意——
“啊……昨晚折騰了一宿，累死我了……”
沈蘭蘭把門關好、跑過去問：
“怎麽啦？部長的身體還很不好嗎？”
“可不是！一晚上吐了又吐，可又啥都吐不出來！愁死我了！”
沈蘭蘭聽了，也忍不住擔心起來：
“那怎麽辦，得再送醫院嗎？”
“他肯去才怪！讓他吃藥他都推三推四！”
看陶知煦的樣子，的確是累慘了！往日小巧精致的娃娃臉上，竟然掛上了毫不相襯的黑眼圈，沈蘭蘭竟不自覺地替林松感到抱歉起來：
“真是辛苦你了！不過還好，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你可以找時間休息一下——”
“哪有時間休息啊！”陶知煦又是一聲長嘆、摸摸肚子說：“肚子都餓扁了！家裏一點吃的都沒有！我倒沒事，叫個外賣就行了，可是林松他——”
對呀！沈蘭蘭頓時也想到了，林松是個病人，總不能叫病人也吃外賣吧——
那怎麽辦？
就在沈蘭蘭正犯難的時候，陶知煦扯了扯她的袖子說：
“我聽林松說，你做菜特別好吃！你倆之前搭過夥是不是？要不，你幫幫我好不好？拜托啦！”
和陶知煦一起、去超市買了菜，又一起走進林松家，沈蘭蘭再一次確認、自己是瘋了，而且是無藥可救的那種瘋。
“部、部長他起來了嗎？”脫鞋的時候，沈蘭蘭小心翼翼地問。
陶知煦把身子往前面探了探、搖搖頭說：
“應該沒有，我剛出門的時候，他才睡下，不會這麽快醒的……”
“哦，那咱們速戰速決吧！”說著，沈蘭蘭一頭沖進廚房。
沈蘭蘭在廚房裏忙活的時候，因為專心做菜，很快就把之前擔心會見到林松的心情拋到了腦後……
粥，在砂鍋裏咕嚕咕嚕地滾著，沈蘭蘭掀開蓋子，用湯勺沿著鍋邊輕輕地攪拌著，粥的米香，一陣陣地飄上來……眼看粥快煮好了，沈蘭蘭想叫陶知煦過來嘗一下味道——
“陶知煦！陶知煦！”
她才喚了兩聲，身後就響起了腳步聲，當她打起一勺粥、笑瞇瞇地轉過身去時——
“部、部長？！你怎麽起來了！！！”
眼前站著睡眼惺忪的、身上穿著一套淺藍色睡衣、頭發睡得亂篷篷的林松，他微微蹙著眉、表情迷糊地問：
“沈蘭蘭，你在這裏做什麽？”
沈蘭蘭結巴了老半天，才說清楚：
“是陶、陶知煦叫我來的，說，說給你做、做飯——”
林松瞥了一眼沈蘭蘭手裏的湯勺，接了過去——
嗷嗚——
他嘗了一口、點點頭：
“很好吃，謝謝，幫我裝一碗。”
他把湯勺還給沈蘭蘭，然後轉身走了。
沈蘭蘭呆立原地——
陶知煦進來了，他笑得七倒八歪地說：
“沈蘭蘭，你怎麽一臉花癡啊！！！”
沈蘭蘭立馬轉身藏起自己害羞的大紅臉——
“快拿碗啦陶知煦！可以吃飯了！”
飯桌上，沈蘭蘭和陶知煦兩人都呆呆地拿驚奇的目光看著林松幹飯。
林松異常爽利地把一碗粥全吃光了。
“我吃飽了，”他站起身說，“我再去睡一覺。”
眼看林松走進臥室、把門關上，沈蘭蘭把憋了好久的一口氣吐了出來——
不知為何，看到林松吃後的空碗，她好感動——
突然，她發現陶知煦正在看她——
“怎麽了？幹嘛這樣看著我？”她好奇地問。
陶知煦沒有回答。
飯後，陶知煦和沈蘭蘭一起在廚房裏洗碗筷，沈蘭蘭問陶知煦知不知道林松的胃病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又是什麽原因引起的。
“認識他的時候就有了，”陶知煦語氣平淡地說：“姐姐第一次帶他回家的時候，我們三人一起出去吃飯，姐姐在一道菜裏發現有辣椒，就提醒他不要吃，另外還交待我，以後三人吃飯，一定記得不要點辣的或是重油的菜，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姐姐在對待除了我之外的人那麽細心、體貼，由此，我認定他是我姐姐很愛的人……”
沈蘭蘭意外聽到這些，內心受到沖擊，洗碗的手不知不覺地停住了……
“雖然以前也見過他發作，不過，都沒有像最近看到的那麽嚴重，我懷疑……”陶知煦重重地鎖緊了眉頭，“是因為跟我姐姐吵架了的緣故，他才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沈蘭蘭也反覆回憶，確實，在此之前，她幾乎不知道林松有胃病……
“那麽，你知道他倆為什麽會吵架嗎？”她問。
陶知煦搖搖頭：“不知道，我問過我姐，她什麽也不跟我說，我再問林松，他也什麽都不告訴我——”
“那你感覺會是什麽原因呢？”
這句話，似乎刺中了陶知煦的某個痛處，他突然厲聲質問沈蘭蘭：
“你問這麽多做什麽？你對我姐夫有意思嗎？我警告你沈蘭蘭，林松是我姐的！誰也別想把他搶走！”
說著，他把手上濕漉漉的筷子丟進洗碗池裏，水，濺了沈蘭蘭一身。
沈蘭蘭收拾完畢，離開了林松家。
不過，她並沒有回家，而是一個人走在街上閑逛，此時此刻，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林松和他妻子的事。
這麽看來，這兩人一定是產生什麽誤會了吧，要不然的話，按陶知煦的說法，那麽恩愛的、猶如天造地設的一對夫妻怎麽會輕易吵架甚至鬧到分開呢。
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具體是什麽樣的呢？是冷戰？分居？應該是還沒到離婚的地步吧？總之，林松現在的心情一定也是夠混亂的，看他平常那麽投入工作的樣子，恐怕也是想借由忙碌來暫時拋開情感問題帶來的痛苦與煩惱吧！
周末的街頭，行人如織，到處可以看到滿臉幸福的年輕情侶、手牽手、肩並肩地一同散步、玩鬧，看著他們，沈蘭蘭感到自己的心，像在被蟲蟻嚙咬……是啊，難道她不羨慕他們嗎？難道她不也想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而對方恰巧也很喜歡她的人在一起嗎？可是，命運偏偏要這樣的捉弄她，竟讓她喜歡上了一個她不該喜歡的人！啊，老天爺啊，我究竟做錯了什麽，才要被你這樣地懲罰！
經過一家首飾店時，沈蘭蘭停下了腳步，她的目光被櫥窗裏的一條設計別致、吊墜是很少見的松樹造型的項鏈吸引住了，她推開店門、走了進去。
但在問過價格後，她又一臉死心地走出了店門。
果然，她還是不配擁有他嗎？不管是項鏈也好，人也好，處在錯位上的人，是永遠不可能有機會在一起的。自己——
還是不要再癡心妄想了吧！！！
逛了一整天的街，沈蘭蘭累壞了，她從便利店裏買了便當和啤酒，然後不等到家、就在樓下花園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處吃了起來……
夜空，好美。即使被少數枝葉、以及附近高樓樓頂略微擋住的天空，依舊是遼闊的、寂然的、純凈得讓人望一眼便能忘記世間憂愁……
沈蘭蘭吃完便當，開始喝酒，冰涼的酒液，瞬間帶走了胸口的燥熱，啊……真舒坦啊！雖然只是在外面的空地上喝酒，可對比起在家的時候、心裏老是要想起隔壁的人來，現在的心情可真是放松太多啦……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沈蘭蘭不停往嘴裏倒酒，不知不覺就喝了好幾瓶——
“沈蘭蘭？！你一個人坐這裏幹什麽？！！！”
破空而來的一聲怒喝，嚇得沈蘭蘭整個人跳了起來：
“是誰？誰在那裏？”
“你還在喝酒？”話音剛落，一只手伸過來、把沈蘭蘭手裏的啤酒罐給奪走了——
沈蘭蘭大叫起來：
“那是我的酒！快還給我！！！”
她撲上去搶酒，但那人人高馬大、還把酒瓶舉得高高的，沈蘭蘭怎麽撲騰也夠不到，她快哭了——
“人家就是想喝點酒，怎麽了？犯法嗎？酒是我自己花錢買的，又不是偷的，你憑什麽拿走？我就是心裏煩，想喝點，不行嗎？難道我就沒有發洩情緒的權利嗎？憑什麽？你憑什麽這樣管我！快把酒還給我！！”
她跳著跳著，突然腳一崴，眼看要摔倒了，那人立刻用胳膊從背後摟住了她——
在路燈閃爍的光線中，林松微蹙的眉頭下、一雙狹長的眼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沈蘭蘭，你到底在不開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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