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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景延回到家,果不其然許笙漾臥在沙發好吃好喝著,他邁腳過去,看見桌上雜七雜八的零食袋子,冷笑一聲,“豬麽你是?”

許笙漾半點眼神都沒給他,在沙發上盤著腿,悠哉悠哉,客廳的電視傳出聲音,背景音樂忽地奏響,悲涼又淒慘,似感染著她,兩秒後,她掩面抽泣:“哎,久在樊籠裏,何時返自然吶。”

許景延面無表情看著,聽她在旁邊哼唧抱怨:“有些人啊,把自己的妹妹獨留空房,自己跑出去胡吃海喝,好沒有良心啊。”

“呀!”故作驚訝,她不可思議扭過頭,看著這位單手插兜的男人,“呀呀呀,沒有良心的人回來啦,難得難得。”

“……”

許景延扯了扯嘴角,“我沒良心。”說完,看了眼食指勾著的塑料袋,緩緩提起,在許笙漾面前輕輕晃,聲音卻往陽臺外面喊:“巧克力,加餐了。”

話音剛落,巨大只的巧克力撲地過來,塑料袋子不翼而飛,許景延冷冷嗤笑,盯著這位饑餓如豺狼的女孩,包裝盒神速般的打開,噴鼻的香氣一下子湧入,他垂眸,吃得還挺香。

“喲。”許景延順勢坐她旁邊,“我們家什麽時候多了條寵物,我怎麽不知道?”

在這同時,他的手摸上燒烤簽子,許笙漾打掉他的手,嚷道:“我的,你不是在外面吃夠了嗎?幹嘛還和我搶?”

許景延揉揉手,“就是測測你的反應能力,挺敏捷的,下輩子投胎做狗了,也不會挨餓,不錯不錯。”

“你滾啊。”許笙漾推搡他的肩,“臭死了臭死了,一身酒味,離我遠點。”

無意間瞥見他泛紅的骨節,推搡的動作登時停下,許笙漾二話不說抓起他的手,左看看右看看,“你居然和人打架,我要和媽媽說,說你在外面欺負弱小,讓你也關禁閉。”說完無情甩掉他的手。

許景延冷冷哼笑一聲:“那你最好告狀,後果你受得了就好。”

許笙漾一楞,訥訥道:“什麽意思?”

“嗯哼。”許景延聳肩不答,悠哉悠哉上樓,許笙漾氣急敗壞喊,“許景延你什麽意思?你說清楚!”

莫名有點煩,許笙漾去冰箱拿了瓶碳酸飲料,就著咬了口燒烤,含糊吃著,總感覺不對勁兒。

不知道怎麽想的,手摸上茶幾上撂著的手機,滑屏解鎖,跳出和聞簡洲的聊天頁面,易拉罐放桌上,拇指往上翻,盯著他的“公開吧”這條消息看了許久。

距離這條消息已經過去十二個小時,雖然和他解釋了不接電話的原因,看他樣子還挺乖,被哄得好好的,可怎麽就說不上的奇怪。

思量半天,對話框輸字過去:【簡總到京海那麽多天,不找自己的兄弟玩玩嗎?】

這邊聞簡洲剛從藥店買完藥回到出租屋,人還站門外,手機就那麽貼著褲腿傳來震感,當下觸碰門把的手收回,往褲兜裏掏,樓道頂部的光照他身上,也照手機上。

他挑了挑眉,感嘆自家女朋友真是聰明絕頂,擱著旁敲側擊他是不是見過許景延,打字問:【難道你是借口想和我見面?】

許笙漾背靠著沙發,看見這條信息楞了五六秒,照這話就是他沒見過許景延的意思,難道真是自己多想了。

不過她可不是輕易放棄的主兒,追著問:【你現在方便嗎?】

聞簡洲回了個問號。

許笙漾捧著半邊臉,【今天沒見到面,對你甚是想念。簡總,發張美照過來唄,賞心悅目一下。】

打完看了眼,一剎那臉有點燙,桌上的易拉罐趕緊湊嘴邊,咕嚕喝了兩口,鎮定劑般的,摁鍵,發過去。

“甚是想念,美照,賞心悅目。”聞簡洲挑眉,輕笑。

女朋友想他了,還覺得他美,這頓揍值了。

不過他早有準備,和許景延坦白之前就想到了這頓揍,因此出門前特意自拍了幾張照片,以防備著,沒想到真用上了。

手機相冊打開,仔細瞧了瞧,確實有點姿色,迷住許笙漾足矣。

許笙漾的手機連續震動十幾下,手都震麻了,還沒來得及點開來照片看,對話框一下子跳到最後一條消息。

【夠麽?】

兩秒後,對面再跳一條:【不夠我再多拍點。】

許笙漾攥緊手機。

“發張帥照”的張是一張的張,不是十幾張的張啊。

【夠了!】許笙漾咬牙切齒地回過去,沒有再和他繼續聊天的欲望了。

聞簡洲翹起唇角,喉嚨溢出的淺淺低笑在這安靜的樓道格外魅惑。

進門之後,聞簡洲坐沙發上慢條斯理地處理傷口,而另一邊的許笙漾,樣子好不懶散,盤著腿,上邊搭軟枕,單手撐著左臉,支在枕上。

右手沒閑著,美滋滋點開聞簡洲的自拍照,從第一張開始,圖片加載,模糊的像素一下子清晰,猝不及防,惹得許笙漾心顫了顫。

忍不住兩指放大。

男人五官立體精致,微挑的桃花眼似釀著醉意,柔和而深情,整個人就靠沙發上,慵懶而漫不經心。

接下來的幾張,應該說是所有,照片大差不差,光線都基本一樣,簡直毫無拍照技巧,要不是這張臉頂著,許笙漾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甚至覺得,讓他一個掌管三千員工的總經理屈膝自拍簡直是奇恥大辱,又想他一下甩十幾張過來,真不知道他心裏怎麽個想法。

估計拍得挺樂呵。

許笙漾被關禁閉十天,整天待在屋子連門都出不去,許景延盯她盯得緊,甚至巧克力都是他出門遛的,每天都遛到聞簡洲的屋,兩哥們就在一起喝啤酒、打游戲,過得和大學時光般的愜意。

然而許笙漾不知道,只有巧克力遛來遛去還是逃不開聞簡洲的出租屋,於是每次被帶出的時候都瞪著兩兄妹,生氣,憋屈。

除夕當天,付妍和許懷帛張羅著年夜飯,許景延被派去打下手,奶奶沈知秋接到家裏住了兩天,這會兒許笙漾和宋知舒正陪著在客廳聊天。

“舒舒。”許笙漾趴在宋知舒的肩頭,貼著她的耳朵,神神秘秘的,似在謀劃著什麽,“我想出門了。”

宋知舒楞了兩秒,“現在?年夜飯還沒吃呢。”

“不是。”許笙漾人都要貼她身上了,聲音細微,“我想陪聞簡洲跨年嘛。”

“……”

“我就和你提前說一聲,給你點時間發揮智慧,你幫幫我嘛。”

宋知舒皮笑肉不笑,“我謝謝你啊,你可真是把我往油鍋裏推。”

“求你啦,舒舒。”許笙漾一個勁兒抱著她的胳膊,“你最好啦,求求你啦。”

酥得不行,壓根招架不住。

“怎麽幫啊?”宋知舒無奈妥協。

兩人謀劃著謀劃著,擠到沙發角落,沈知秋瞧見這倆孩子說悄悄話,就想起付妍叮囑的話,於是喊了聲:“漾漾,你來這兒,奶奶有話和你說。”

“啊?”許笙漾一激靈,立刻和宋知舒彈開,和她對視一眼,有點琢磨不透,但還是很順從坐到沈知秋身邊,一臉笑嘻嘻的,“怎麽了?奶奶。”

“我聽你媽媽說,你放假回來就天天抱著手機傻笑,是不是有這回事啊?”

許笙漾噎住,感情自己的戀愛全靠自己給暴露了。

她應該清楚的,付妍可是律師,八面瑩澈,洞幽燭遠,在她眼皮子底下頂風作案,難怪不招懷疑。

“奶奶。”許笙漾撒嬌,企圖蒙混過關。

宋知舒慈藹地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背,慈祥道:“奶奶還聽說,今晚東元廣場有一場跨年煙花秀,你要是想看的話,和你媽媽說,她會同意的。”

許笙漾楞了那麽一兩秒,反應過來便是感激涕零,“謝謝奶奶,奶奶真好。”

宋知舒在一旁看了也是意料之外,她們費腦子謀劃半天想不出個法子,沒想到奶奶一句話就給解決了。

吃過年夜飯,大家夥兒整整齊齊在客廳看春晚,許笙漾心不在焉,時不時滑手機看,聞簡洲已經在東元廣場等她了,她再不開口,估計真就錯過時間。

“媽媽,我聽說東元廣場有一場跨年煙花秀,我想去看。”

付妍坐她旁邊,看春晚笑得樂呵,聽見這話瞬時看向許笙漾,“東元廣場現在人多,又是大晚上,你想看的話,我讓你哥哥陪你去。”

許笙漾眨了眨眼,要是和許景延一起,這和當場捉奸有什麽區別。

當即瞥了一眼坐在角落刷手機的男人,篤定道:“哥哥才沒時間搭理我,而且他不會陪我的,我和舒舒一起就好。”

聽人喊名,宋知舒湊上去,笑道:“是啊阿姨,有我護著漾漾呢,您就放心吧。”

付妍遲疑著沒回答,許景延這時起身,看了眼許笙漾,“走吧,我送你們過去。”

腦袋當場像炸了場煙花,許笙漾怔了五六秒,還是不可置信,望著他驚叫道:“我沒聽錯吧,你確定你要送我們?”

“能不能走了?”許景延不耐煩一句,這會兒付妍接話,“你妹妹想看,哥哥你陪著點兒。”

話到這份上,許笙漾沒什麽可糾結的,能出門就好,到時候想辦法甩開許景延不算難事。

東元廣場,人頭攢動,許景延找了位置停車,剛停穩沒一會兒,許笙漾就迫不及待打開車門,半邊身子還落在車廂時,餘光瞧見駕駛位的男人沒有下車的意思,許笙漾訥訥看向他,疑惑道:“你不去看煙花?”

“玩你的去。”許景攏了攏額前的黑發,撇頭看她,“玩夠了記得回家。”

“啊?”

照這話的意思是她可以隨意支配時間了?許景延今天怎麽了?從頭到腳都好奇怪,換了個人似的。

不過這會兒她才沒心思追究這些,乖了兩秒,“好的,哥哥。”

於是挽著宋知舒的胳膊跑了,湧在人群裏,宋知舒被她牽著,各種目光張望,“你家簡總呢?總不能讓你找吧。”

就在這話問出的同時,許笙漾停下了腳步,五米的距離外,一個長相極為優越的男人越過人流,朝著她一步一步走來。

心臟在那一剎那加速,而在恢覆正常心跳的時間裏,聞簡洲已經站在她的面前,手往前一遞,他眉眼溫柔,“這幾天一直念叨的草莓糖葫蘆,我沒記錯吧。”

許笙漾眉梢微挑,低頭看向他手上的糖串,草莓呈玫瑰花瓣形,外裹著甜膩硬固的糖漿,綽綽間糖絲拉扯,瞧著就新奇獨特。

她伸手接過,笑盈盈的,“草莓玫瑰花糖葫蘆?”擡眸看他,“簡總這是又親力親為了?”

聞簡洲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十天倒是學了門新手藝。”

旁若無人的,宋知舒抽了抽嘴角,頗有自知之明的撤離,“散吧散吧,我獨賞煙花去了。”

兩人就目送著她走遠,聞簡洲悄悄牽上許笙漾的手,許笙漾順著心意給他牽,兩人閑散走著,她咬一口,糖漿的甜膩和草莓的清甜混在齒間,口感極佳。

“好不好吃?”

“你做的時候都沒嘗過嗎?”許笙漾看向他,“該不會我是試驗品吧?”

“怎麽會。”聞簡洲低笑一聲,“就是怕糖放多了,甜壞你。”

“不是有你在嗎。”許笙漾笑瞇瞇的,“大不了分你一點。”

說完,左手勾上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啄了一下他的嘴角,撒手,腳落地,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聞簡洲被她取悅到,“你終於舍得親我了。”

那幾天約會嘴都沒給碰,關了十天禁閉倒是給她親上了,一時間還真是不分清是好是壞了。

許笙漾擡手捏了捏他的下巴,“甜嗎?簡總。”

聞簡洲挑了下眉梢,“還沒嘗出味,再試一遍。”

聲音和俯身攬腰的動作一起落下,嘴唇貼近的那瞬,許笙漾撇頭躲開,剛捏他下巴的手這會兒抵著他的胸口,就這麽著,聞簡洲的嘴唇擦在她的唇邊,若即若離,隔著一丟丟縫隙,他呵笑一聲,灼熱的氣息撲她臉頰,“怎麽你親我就隨心所欲,我親你就那麽難呢。”

人流匆匆,許笙漾推開他,“誰讓你嘗的時候不好好把握機會。”

“許笙漾,你真是賴皮。”聞簡洲哼笑一聲,“誰家女朋友像你這樣次次搞偷襲。”

話抱怨著,心比誰都甜得很。

“我就這樣。”許笙漾理直氣壯,“你要是不喜歡,找其他家的女朋友去。”

聞簡洲擡手,在她光潔的腦門輕扣一下,“你怎麽那麽壞,居然慫恿我撬別人的墻角。我這人吧,還是有點底線的,做不來這樣的事。”

“簡總這話的意思,”許笙漾揪著他的話,“難道是說我做得來嗎?”

“那肯定做不來。”聞簡洲拖著調,語氣慢悠,“所以我們絕配。”

許笙漾就聽著,沒反駁,覺著沒理由反駁。

夜色迷漫,她被聞簡洲牽著帶到天橋,聞簡洲背倚著欄桿,左手漫不經心搭在桿沿上,側頭看她,許笙漾和他正對,望著下邊人潮洶湧,新年氛圍濃烈。

“嘗一口。”許笙漾把僅剩的一顆草莓遞他嘴邊,聞簡洲看了一眼,“還算心裏有我。”

話說是說了,但就是沒有要吃的動作。

半響,她催促:“你要不要吃?剛剛可是你嚷嚷著要嘗味道的,我現在可是一整顆大草莓都留給你了。”

話音落下的兩秒後,許笙漾嘟囔道:“我手舉著好酸。”

聞簡洲聽了,立馬接過,許笙漾那只舉著的手剛要放下卻被他左手握住,“哪酸?我給你揉。”

許笙漾楞了兩秒,她就隨口一說,哪有酸,但還是造一句:“手腕酸。”

話音落地一瞬,手腕有溫熱貼上來,他的指腹在上面摩挲,輕揉,恰到好處的溫柔。

“有沒有好點兒?”

“嗯。”

“聞簡洲。”許笙漾忽然想到什麽,“我和你說,我哥可奇怪了。”

“怎麽奇怪了?”聞簡洲繼續給她揉手,似乎對這個話題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他最近不是看我可嚴了嗎,門都不給我出。”許笙漾說到這,胸腔還冒點兒火,“但是剛剛,他居然送我過來,而且還由著我到處跑,太不正常了。”

聞簡洲心不在焉,看似聽,心裏卻冷笑,天天到他的屋蹭飯、順東西,能不托他辦點事嗎。

“你怎麽就這反應啊?”許笙漾疑惑地看著他,他一臉淡定,像是早料到那樣,一點兒波瀾起伏都沒有。

“我對你哥不感興趣,能有什麽反應。”

“……”

夜色深濃,天橋底下忽而爆出一陣鼎沸熱鬧的跨年倒數聲。

“……十,九,八。”

“……”

“三!”

“二!”

“一!”

隨著最後一聲落下,漫天的煙火炸向天幕,嘭嘭嘭,碎成漫天星光,剎那間黑夜亮如白晝,許笙漾仰著頭,深深看迷眼。

哢嚓一聲,響在她的耳邊。

她稍稍偏頭,朝著聲源的方向,聞簡洲舉著手機,將她定格在相機裏。

“新年快樂,女朋友。”

許笙漾和他相視,他的眼眸凝著世間最溫柔的潤色,絢爛的煙火從他身後散落,聞簡洲與她十指相扣,往前靠近距離,他輕閉著眼,在她光潔的額頭落下極為濃重的一吻。

周圍的人熙來攘往,有歡聲笑語,有新年祝福,有殷切期盼。

而他,有她。

已然足矣。

被輕輕放開,許笙漾看著他的眼睛,“新年快樂,我的簡總。”

“嗯。”聞簡洲眸光瀲灩,“你的。”

“簡總,照片給我瞧瞧唄。”許笙漾手心湊他面前攤開,“我很懷疑你的拍照技術。”

一想到那沒眼看的自拍,她瑟瑟發涼,這新年第一照嘛,她自然要親自過目。

“我們家漾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怎麽都好看。”順著話,手機乖乖交她手上,許笙漾放大照片一看,頻頻點頭,“拍得不錯嘛,怎麽給自己就拍成那副鬼樣子啊。”

“你美嘛,我不行。”

語氣寵溺到不行,許笙漾都快要迷醉在他的誇獎裏頭了。

“簡總。”許笙漾低頭看向他的鎖屏照片,照片是他在蔚棲海灣給她拍的落日照,她擡了擡眉骨,“你很喜歡這張照片嗎?”

聞簡洲視線落照片上,“只是喜歡照片裏的你。”

這話就被許笙漾故意揣度,她努了努嘴,“哦。”拖長語調,透徹透悟似的,“只是喜歡照片上的我啊。”

最後一顆草莓糖葫蘆派上用場,聞簡洲悠哉悠哉咬一口,而後靠在欄桿上。

嘴裏嘗著甜,眼裏看她演。

新年大概就是如此。

“我們簡總喜歡靜態美唄,那好,那就我反其道而行,我天天在你面前大吼大叫,看你受不受得了。”

糖漿在口舌哢嚓作響,味道挺甜,難怪她愛吃。

那以後常做。

“怎麽回事啊。”許笙漾停止造作,瞪他一眼,“說得我口幹舌燥,理都不理我。”

聞簡洲像是抓到了什麽,“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麽?”正疑惑著,他的手臂忽然越過來,一手掌之隔的距離剎那毫無空隙,兩人真正的身體相貼,漫天煙火在黑沈沈的夜裏盛放,聞簡洲心無其他,撫著她微涼的後頸,稍稍低頭,與她唇齒交纏,給她解渴。

糖漿的甜膩,草莓的清甜,在這刻通通實效。

就只有她才甜。

交纏足足一分鐘,渴倒是沒渴,反而愈發幹燥,許笙漾瞪著他,“什麽破辦法。”

“破麽?”聞簡洲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混蛋樣兒,挑著眉,攝住她漆黑的眸,語調漫不經心,“還渴不渴?”

“……”

最後聞簡洲還是給她買了瓶水解渴。

淩晨一點,夜漫漫深,墅區的林蔭道上,樹葉簌簌響,暖黃的燈光之下有兩道身影重疊纏綿,良久,距離稍稍分開,聞簡洲揉她的腦袋,“快進去吧,早點休息。”

許笙漾抓著他的手,有點不舍,“進去了就不知道時候再見面了。”

“很快就能再見面的。”聞簡洲輕聲安撫著。

而許笙漾垂著腦袋,真就把這話當做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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