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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致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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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致對外

突然之間,她好奇心強烈,好奇他究竟長了雙什麽樣的眼睛,而又有什麽樣的眼睛能配得上他這副逆天的絕世容顏。

是風流多情的桃花眼?還是冰冷明澈的丹鳳眼?

許笙漾在腦海裏不停地想象,想象,她想得沈迷,想得投入,連身後什麽時候站了個人都不知道。

“幹嘛呢?”許景延一雙漆黑的眼盯著她,“許笙漾。”

“啊!”許笙漾突然被嚇了一跳,她心魂未定,捂著胸口跌在地上。

這道驚叫尖銳刺耳,一下子充斥在整個房間,沙發上的男人被“驚醒”了過來。

許笙漾僵硬地扭過臉,瞳孔無限放大許景延的模樣。

他一身黑色的休閑套裝,眉深眼闊,身材挺拔高大,身上也是帶了酒味,看樣子是和沙發上的這位朋友喝過酒一起回來的。

許景延居高臨下,“一回來就進我房間,有事?”

許笙漾這才想起正事,騰地從地上爬起來,“我讓你幫我搶演唱會的門票,你搶了嗎?還有,我給你發了一天的消息,你怎麽不回?”

“忘了。”許景延淡淡說了句,完了繞過她拿起茶幾上的手機。

許笙漾跟在他身後,炸毛似的,“忘了?是忘了搶票,還是忘了回消息?”

許景延沒回話,而是嗤笑,“謔喲,二十幾條信息,嘖嘖嘖,難得啊難得,一年的量都發完了吧。”

許笙漾瞧他一副欠揍的模樣,算是看明白了,她怒斥他,“你這人怎麽這樣,明明答應幫我搶演唱會門票的,怎麽出爾反爾啊。”

“許景延!”許笙漾氣得渾身發顫,壓根沒註意到沙發上的男人已經坐了起來,正好整以暇看著她。

“我早該知道,靠你還不如靠豬,枉我還對你有那麽一點期待,真是氣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那可是Sunshine,你知不知道!”

許笙漾全身抓狂,逮著許景延的耳根子叨叨念個沒完。

許景延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一天天忙得很,哪有時間顧得上你那點小事。”

“什麽叫我那點小事?”許笙漾心都快氣炸了,“要不是我在飛機上,我才不會找你幫忙。”

說著,她拿著食指狠狠地戳許景延的胳膊,斥責道:“你拿了錢不辦事也就算了,事後還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許景延,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樣的人!”

“你還拿錢啊?”沙發上的男人這時笑出聲。

許笙漾猛地身形一顫。

醒了?什麽時候醒的?

或許是著急她腦海裏的想象,許笙漾迫不及待看他。

好巧不巧,兩人的目光相撞。

男人的瞳仁深邃漆黑,一雙上挑的桃花眼似春水蕩漾,不盡的風流多情藏在裏頭,他笑瞇瞇看著她,勾著唇,被那麽默默註視著,許笙漾覺得,她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但慢慢的,察覺到什麽。

他的眼眸有過一絲覆雜的情緒,稍縱即逝的,許笙漾看不透。

似稍稍驚訝,又微微泛著心疼,交錯含混,令人難解。

“聞簡洲你笑?”許景延半瞇著眼,隨手撈起旁邊的抱枕就沖他丟了過去。

聞簡洲揚了揚眉尾,手疾眼快接住,他站起身來,胳膊肘搭在許景延的肩上,“兄弟你這人做的,確實不地道啊。”

許笙漾怔了怔,他居然幫她說話?

不過有人撐腰,她愈發張狂,“你看看,人家都看不下去了。現在,你總算知道你人品有多差了吧。”

“聞簡洲你什麽情況?你幫她不幫我?”許憬延語氣不大爽快,目光開始在他們之間徘徊,“一致對外?”

“嗯?”聞簡洲挑了下眉,似乎對他的說法提起了興趣,隨即擡起食指在自己和許笙漾身上來回切換,最後指向許景延,“對外?”

男人尾音拖得悠長,帶著點琢磨不透的意味。

許笙漾一楞,癡癡看著他,一種奇怪的感覺瞬間升騰。

他的聲音低沈磁性,尤其是“對外”二字,此刻格外暧昧。

莫名讓她心癢癢。

不過許景延就不同,在他眼裏這是一種“背叛”,只覺得,自己的兄弟站在他的對立面,合著這個煩人精的大小姐一起欺負他。

這麽一想著,他甩掉聞簡洲的手,語氣極不耐煩:“一邊去。”

聞簡洲攤手笑了起來,慢悠悠看向許笙漾,她的長相極其明艷,偏一張冷白透凈的鵝蛋臉不施任何粉黛,幹凈純粹,明媚張揚。

此刻,一頭烏黑長發隨意散漫胸前,蓬松自然,翹起弧度,在一身純白碎花裙的映襯之下,柔順,濃黑。

彼時陽光溫暖,落日餘暉斜照她的肩身,不言而喻的,添了幾分美好。

許笙漾?

他偷偷在心裏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許景延。”看見許景延對人粗魯的一面,許笙漾不樂意了,立即維護他道,“你這個待客之道真是讓人不敢恭維,難怪你沒什麽朋友願意來家裏玩,原來啊,嘖嘖嘖。”

“許笙漾,你看清楚好不好,人家是受不了你這咋咋呼呼的脾氣,躲著不敢來的好不好?都上大學了,怎麽還沒認清自己?”

“你也不差啊,都二十四了,不還是活在自己幻想裏,聽不了人的實話。”

兩兄妹有來有回,誰也不讓誰,倒是讓聞簡洲看了樂子。

許景延不想和她再爭口舌,下了驅逐令:“出去出去,陪老媽去。”

“好啊。”許笙漾也不想和他消耗心情,直言道,“那你先把錢還我,我立馬走人。”

“還還還。”許景延極不耐煩,“不就三千塊錢麽。”

話落,手起刀落般快的轉賬過去。

誰知許笙漾揚起了純良無害的笑容,“誰和你說是三千了?”

“你又想幹什麽?”許景延極不耐煩睨著她,而聞簡洲則是頗有興趣。

“我和舒舒兩個人的票是三千不錯,可哥哥是不是忘了,你還拿了我的酬勞費呢。”

“酬勞費?”聞簡洲聞言甩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兄弟,你這人我實在……”

許笙漾這時接過他的話,吐槽道:“可不是嗎,別人家的哥哥對妹妹慷慨又大方,不像他,逮著機會就對我搜刮斂財,一分錢都舍不得掏,可是我們家出了名的鐵公雞。”

她直言快語,壓根沒註意到聞簡洲在聽到“我們家”這三個字的時候,眼眸閃過了一絲光亮。

“兩個月不見,你還真是口齒倒伶了啊。”許景延冷冷嗤笑,一字一頓道,“一千還過去了,現在,立刻,立馬,請你出去,OK?”

許笙漾站著沒動,反而一臉壞笑,“前一句我就當你誇我了,但是走嘛,還不行哦。”

“錢都還給你了,你還想賴賬啊。”許景延腦仁子疼得厲害,她還有完沒完了。

聞簡洲饒有興趣看著許笙漾,莫名期待她接下來的動作。

“Sunshine的演唱會門票是在今天16:30-18:30開售的,而我呢,對這場演唱會期待了許久,也對你給予了很高的厚望,上飛機前我還特意提醒你記得搶票。可是你呢,千忙萬忙,把我的期待打碎碾破,你說說,你是不是要彌補彌補我遺憾的情緒?”

她嘰裏呱啦一長串話轟炸過來,許景延想沒聽見一樣,靠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懶洋洋地玩起手機。

聞簡洲倒是頗有耐心,極為認真地聽她繼續說。

“而且,Sunshine的演出時間是在11月25日,正好是舒舒的生日,我答應了她要把演唱會的門票送她當作生日禮物。可你簡單的一句忘了,害我失信於人,影響了我和舒舒的感情。你說,你是不是要賠償我的信譽損失費,還有我和舒舒的感情損失費?”

許景延眼角抽動,“你故意回家坑我錢的吧。”

許笙漾跟著坐他旁邊,毫不遮掩地拍手稱讚:“好聰明哦,答對咯。”

“……”

看熱鬧不嫌事大,聞簡洲勾著唇角,幫腔道:“我覺得,你妹說得有道理啊。”

“是吧。”許笙漾彎眸看著他,不經意間對他添了幾分好感。

許景延手指著他,氣得顫抖,“聞簡洲你是誰的人啊,居然幫她不幫我。”

看他這副模樣,許笙漾無言以對,簡直和她那閨蜜如出一轍,怪不得兩人合得那麽來。

聞簡洲挑了下眉,“怎麽算,都不能是你的人吧。”

話音落下,許景延就炸毛了,“聞簡洲,你好狠的心啊,我們六年的感情,你怎麽說變就變了,那些逝去的……”

聞簡洲揉了揉臉,剛想打斷他,不料許笙漾搶先開口:“停停停,許景延你的演技太浮誇了。”

她握緊拳頭,“別想借機岔開話題,趕緊的,給錢。”

許景延眼睫一擡,語氣欠揍又涼涼:“給什麽錢,你的好閨蜜那邊呢,我親自和她賠禮道歉,至於你那些什麽情緒價值,信譽費,我估摸著,加起來也就十塊錢吧。”

說著,他晃了晃手機,“看好了,微信轉賬十元,好好收著,別說我虧待你啊。”

多少?

十元?

許笙漾覺得人格受到奇恥大辱,尤其還是當著外人的面,頓時胸腔的怒火燎原,她騰地跳起來,沖著他直接叫嚷:“許景延你打發誰呢!”

“你說呢。”許景延挑下眉,“錢也到了,還巴巴在這幹嘛!”

“我真服了。”許笙漾氣鼓鼓瞪著他,“沒見過一個大老爺們扣搜成這樣,真是一毛不拔鐵公雞,活該你單身到現在。”

許景延左手捂耳朵,右手刷手機,楞是一個眼神沒給她。

“許景延,你說話啊,裝聾作啞幹嗎?沒人會喜歡你這樣的,你知道嗎?”

全程,聞簡洲交疊著長腿坐在旁邊,嘴角上揚,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個炸毛的女孩。

女孩嘴巴機關槍似的,不停往外劈裏啪啦掃射,她的胸腔積蓄著怒火,連著白凈的臉蛋都不由紅了幾分。

終於,他忍不住安撫她,“難得放假回家一趟,可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和事,影響了自己的心情。”

“啊?”許笙漾訥訥偏頭看他,他的眉眼開闊,帶著笑,嗓音低緩而又沈斂,像輕哄,撫慰,魔力般的神奇,竟讓她的心稍稍平靜了下來。

“確實不值得。”她哼笑。

而許景延這時炸毛起來,“聞簡洲你幾個意思,什麽叫不值得的人,我不值得?”

他扔掉手機,騰一下站起來,“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

許笙漾瞬間心情大好,剛才的怒火隨著許景延的炸毛徹底消影無蹤。

誰知,聞簡洲輕飄飄來了句:“怪不得,你們能成兄妹,一點就炸。”

“誰是兄妹!”

“沒炸!”

兩人異口同聲,互瞪一眼,又齊齊扭過頭,很是不想承認他們的心靈相通。

聞簡洲忍俊不禁,覺得他們兄妹二人,一大一小,有趣得很。

“這房間我才不稀罕多呆一秒。”許笙漾哼了聲,不想和他再做糾纏,直接起身出了門。

誰知剛出房門口不遠,聞簡洲追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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