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吃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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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吃飯1
“哥。這個不給看。”煙水霜從床上蹦跶出來，捷足先登，搶走了那張照片。
“給我看看。”煙水寒又讓自己坐回輪椅裏，擺好自己的腿腳。
“不給。”煙水霜站床上，高出煙水寒好大一截子，把這張照片抱懷裏跟寶貝似的。其實，不是她不想給人看，而是她認為這照片不能見人！
煙水寒好像有些失望。
“哥，你坐我床上吧。讓我挨著你坐啊？我給你看。”
難得煙水寒沒拒絕。揭掉腿上的小毯子，把自己從輪椅挪到煙水霜的床上。
“哥，你的拖鞋掉了。”煙水霜並不是告知他哥，而是從床上蹦到地上，蹲到地面，幫她哥把拖鞋套到左腳上。煙水寒在轉移的過程中，看到自己左腳上的鞋掉了，坐到床上不方便彎腰撿它，他覺得也沒這必要，便不打算管它。房間開著地暖，鋪著地毯，腳上套著襪子，就是腳踩地上也冷不到。
煙水霜沒有任何多餘想法的幫煙水寒穿上拖鞋。
“小霜，謝謝！”
“哥，你太見外了！”煙水霜抱怨，然後挨著他哥左邊坐在床邊，將自己的那張照片遞給他哥，“看吧。”煙水霜露著一臉不能見人的尷尬，丟死人啦！
照片中的煙水霜1歲半，穿著小睡衣，一手抱著小枕頭，一手抱著小毯子，毯子的一角還拖到地上，赤著腳，站在二樓煙水寒房間門口的走道上，一臉傷心、落寞。煙水寒的房間門開著，走道一片燈火輝煌，而煙水寒的房間裏面卻是一片漆黑。煙水霜就站在房間門口，背對漆黑的房間站著，一臉委屈，靈動嬌俏的黑眼珠子被鑲嵌在裏面的淚珠蒙了靈光。看著照片都能感覺到上下睫毛碰撞之際，淚珠便要滾落，楚楚可憐，讓人看著有種想去抱起煙水霜，把她緊緊摟在懷裏，好好心疼一翻的沖動。很明顯，這是煙水霜要睡覺了，跑去煙水寒房間找他，滿心歡喜地去蹭床，卻發現裏面沒人，落寞轉身的定格。
煙水寒很清楚這張照片是那年春節，在他住醫院期間拍的。自那以後，他便再沒回這家。
“這張照片誰幫你拍的？”煙水寒伸左手摟著挨著自己的煙水霜的肩膀，看著這個沒心沒肺的妹妹。自己這個當哥哥的是不是太不稱職，是離開的有點久，離開13年了，一晃煙水霜都是15歲的大姑娘。
“除了你那位坑娃的小媽，還能有誰啊？！”說起來，煙水霜就火大！“還幫我把它洗出來，嫌我不夠丟人的！”
“擺回去吧。”煙水寒把照片還給煙水霜。
“哥，你的手機呢？”
“幹嘛？”
“給我用用。”煙水霜伸出手要手機。
“不行。”
煙水寒不給，煙水霜一臉讓人捉摸不透的壞心思看著煙水寒不動，猛然間，向煙水寒發起攻擊，自己動手，直接開始搜身。
“不行，不行。”煙水寒本能地躲避，他說的不行，不是指“給手機不行，而是對自己攻擊不行”。導致煙水寒已經坐不穩，他用手撐住自己即將傾倒的身體。
“給我用一用嘛。” 煙水霜見他哥都要被她欺負的躺倒在床上，停止了自己的攻擊，說，“就一下下。”雙手扶握住他哥的一只臂膀，扶他哥坐正。煙水霜故意將臉拉的老長，嘴撅得可以掛油壺，睥睨他哥，誇張地表達著自己的不高興。
“你要幹嘛？” 坐正後的煙水寒一臉無奈，自己掏口袋。
煙水霜故作深沈地接過手機，說：“把密碼解了。”
煙水寒照辦，按指紋。
煙水霜立刻眉開眼笑，用他哥的手機撥打自己的電話、用他哥的通訊工具加自己好友，然後在煙水寒手機裏，把自己統統命名為，“被哥哥寵的小迷妹”，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把手機還給煙水寒，“以後我給你打電話，不能不接喔。在我沒有正式交到男朋友頂替掉你之前，你要對我滿滿男友力！”
“整天不思上進，想些什麽呢？”
“哥哥嘛哥哥嘛！”煙水霜坐煙水寒身邊，用自己的雙臂摟著煙水寒的左手臂，又開始在他身上蹭，“必須得答應。”
煙水寒用右手撐著自己，將左手從煙水霜雙臂的臂彎中抽出來，重新摟著她，這麽多年錯過她成長，補償地說：“一輩子都寵著你，出嫁了也寵著你，只要你願意，永遠都做為你撐腰的娘家小舅舅。”
“哥——哥——”說得煙水霜一臉羞澀。
洛書允上二樓找煙水寒。在房間門口，就見煙水霜在煙水寒身上蹭來蹭去，一個勁地撒嬌。看著兄妹倆這樣，洛書允心裏挺暖的，家裏好久沒有這麽溫馨過了。估計除了楓葉丹，也就只有煙水霜能夠跟煙水寒這麽近距離。
洛書允手裏拿著3個紅包，一張銀行卡和兩串鑰匙。
“小寒。”洛書允進房間，煙水霜便不在煙水寒身上蹭。
“嗯，小媽。”
洛書允站在煙水寒面前，抽出一個紅包，解釋說：“這個紅包裏的支票，是你過年的壓歲錢，這些年的，現在一起都給你。”說著洛書允把支票掏出來給煙水寒看看，再塞回去，封好紅包封口。
“我都多大了？”
“沒結婚之前都給的啊。你哥現在也拿壓歲錢的。”
“這張銀行卡是你這些年的零花錢和在E國讀書的學費和生活費。生活費和零花錢你爸每個月都給的，一直給到你畢業工作那天為止，都在這卡裏。這個紅包裏的支票是我給你的改口費。”
“在醫院不是都給過了嗎？”
“那個哪裏夠？我不給你買東西了，看到喜歡的，你自己買好了。”說著，洛書允將裝有支票的兩個紅包和一張銀行卡直接塞到煙水寒手裏，“這兩串家門鑰匙還是你跟小丹的那兩串，門鎖沒換過，密碼還是那個密碼，這裏是你家，知道了？”
煙水寒並不太想收錢，特別是在E國讀書的學費和生活費，需要的時候不給，現在給。煙水寒想想算了，既然讓步了，就讓得徹底。給了就拿著吧。
“最後這個，是你爸爸給楓葉丹準備的，你一起都帶給她吧。”
“給我的，我收了。這個我不管。”楓葉丹的紅包，煙水寒替她做不了主。鑰匙煙水寒拿一串吧。拿兩串怎麽算呢？楓葉丹現在又不是自己名義上的護工，以什麽身份給她家門鑰匙呢？
“行。這個我替小丹收著，回頭有機會，我來給她。好了，小霜跟你哥下樓吃飯了。” 洛書允讓煙水寒把紅包、銀行卡和鑰匙放他輪椅後面隨身的包裏。
“我自己來吧。”包裏面是煙水寒的私人物品。
洛書允先下樓。
“我的紅包呢？怎麽沒我的？”煙水霜嫉妒地問她媽。
……
一樓客廳，煙溫涼在等給錢的結果，見洛書允拿著一個紅包下樓，低聲問：“沒收？”
“給他的他收了，給楓葉丹的這個他沒拿，鑰匙拿了一串。”
也行了。煙溫涼心定了。他自己的那份他收了，至少說明煙水寒在讓步。
……
煙水寒從床上轉移到輪椅裏，拖鞋又掉了，有輪椅支撐架撐扶，煙水寒彎腰拾起鞋子挺方便，自己給自己套上，挺麻利的，再在腿上蓋好自己的小毯子。
從電梯出來到一樓，煙水寒恢覆了他一貫的一臉平靜。煙水冰和未婚妻施婉盈已經到家。
“婉盈姐！”煙水霜的社牛功夫，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那個高八度高分貝的稱呼，叫得施婉盈滿心喜歡，煙水霜喊習慣了“姐”一直沒改口，施婉盈喜歡煙水霜這麽喊她。
這是煙水寒跟施婉盈第一次見面。煙水寒客客氣氣、禮禮貌貌地低聲、主動喊了施婉盈一聲，“大嫂”。
施婉盈看到煙水寒的第一眼有點發楞，真的就是她妹妹畫布上的美男子，走進現實世界。“哎！水寒，你好！”彬彬有禮。
打過招呼，一家人上桌吃飯。
煙水霜把她平時的位置讓給煙水寒，讓煙水寒挨著洛書允，自己再挨著煙水寒。煙溫涼坐主位，煙水冰挨著他父親，邊上是未婚妻施婉盈。
施婉盈悄悄關註了煙水寒。煙水寒確實話不多、很安靜、優雅，清澈的眸子透著淡淡的憂傷，讓人心痛。給施婉盈的感覺更多的是他的教養很好，只是內向中帶絲靦腆，而不是煙水冰描述的那樣性情古怪。有緣無份這東西也真的非常奇妙，其實一直都是這麽近距離，然而施婉琳就是找不到他，而他也無心施婉琳。
年前，煙水冰因為施婉琳的事情找過煙水寒，煙水寒沒答應。這會兒跟施婉琳的姐姐同桌吃飯，還面對面被她打量，煙水寒本來就不自在，這會兒更加不從容……
中飯過後，煙水冰跟施婉盈先離開，回施婉盈父母那邊。
隨後沒多久，煙水寒也準備離開，回自己家。
見兒子這麽快就要走，煙溫涼挺不舍，想多留一下兒子，建議道：“吃了晚飯再回去吧。”
“不了。”煙水寒輕回。
想留留不住。既然如此，煙溫涼換衣服，叫司機，準備送煙水寒回去。
“丹姐已經到大院門口了。”
都不要自己送，煙溫涼內心微微一顫，點頭，輕說：“我把你送上車。”
煙水寒換過衣服，跟煙溫涼一道出家門，到大院門口。
楓葉丹站在車外，等煙水寒，見煙溫涼跟煙水寒一起出門，待煙溫涼靠近，主動招呼，叫了一聲：“煙先生。”
“嗯。”煙溫涼點頭回應，說，“下次跟小寒一起回來吃飯啊。”
煙溫涼直到楓葉丹的車，從視野裏完全消失，才轉身進自家大院門。
“怎麽樣？”車裏，楓葉丹關心關心煙水寒。
“你又不陪著我。”煙水寒還在為這事小家子氣。
“你自己回自己的家吃飯，還要人陪著，上哪裏也說不過去啊。”
算了，煙水寒不跟楓葉丹置氣，嘆道：“吃頓飯，吃發財了，兩張支票，一張銀行卡。”
回家以後，煙水寒懶得上樓，去趟衛生間，就在客廳的沙發上，讓自己躺一會兒。客廳的光照很好，陽光透過玻璃，直接灑在煙水寒身上。煙水寒絲毫不介意，掏出支票給楓葉丹看。也跟楓葉丹坦白，煙溫涼也給她準備了一個紅包，他沒拿。
“嗯。”楓葉丹點頭，帶著幾分賞識，幫煙水寒蓋上毯子，然後坐他腳邊，羨慕嫉妒地繼續道：“有個富爸爸真好！”楓葉丹特地在爸爸前面加了一個“富”字。話是這麽說出口的，但楓葉丹真心的覺得有爸爸疼真好……
煙水寒察覺到楓葉丹臉上細微的變化，輕喚：“丹姐。”
“嗯——”疑問式上揚的音調，掩蓋著楓葉丹的一絲傷感。
“想你父親了？”
鼻息中輕帶出“嗯”字。楓葉丹的嘴角略微上揚，泛著的微笑，久久持續著……
“今年，你一直都還沒回家的。”
“翠微市已經沒有我的家了，那裏只是我出生和長大的地方。”楓葉丹糾正他的說法，“過幾天吧，過幾天等公司這陣子忙完，閑一點的時候，回去一趟。”
“在醫院的時候，你說你帶著我的。”這個煙水寒記得甚是清楚。
楓葉丹有種被煙水寒抓住小辮子的感覺，又笑了，回答：“好！帶著你一起。”答應的爽快。
聽到這個回覆，煙水寒內心才有一絲竊喜，雖喜怒不形於色。“丹姐，坐這兒吧。”煙水寒讓楓葉丹坐到他身邊的側座沙發裏，距離近一點，“讓我看著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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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看看。”煙水寒又讓自己坐回輪椅裏，擺好自己的腿腳。
“不給。”煙水霜站床上，高出煙水寒好大一截子，把這張照片抱懷裏跟寶貝似的。其實，不是她不想給人看，而是她認為這照片不能見人！
煙水寒好像有些失望。
“哥，你坐我床上吧。讓我挨著你坐啊？我給你看。”
難得煙水寒沒拒絕。揭掉腿上的小毯子，把自己從輪椅挪到煙水霜的床上。
“哥，你的拖鞋掉了。”煙水霜並不是告知他哥，而是從床上蹦到地上，蹲到地面，幫她哥把拖鞋套到左腳上。煙水寒在轉移的過程中，看到自己左腳上的鞋掉了，坐到床上不方便彎腰撿它，他覺得也沒這必要，便不打算管它。房間開著地暖，鋪著地毯，腳上套著襪子，就是腳踩地上也冷不到。
煙水霜沒有任何多餘想法的幫煙水寒穿上拖鞋。
“小霜，謝謝！”
“哥，你太見外了！”煙水霜抱怨，然後挨著他哥左邊坐在床邊，將自己的那張照片遞給他哥，“看吧。”煙水霜露著一臉不能見人的尷尬，丟死人啦！
照片中的煙水霜1歲半，穿著小睡衣，一手抱著小枕頭，一手抱著小毯子，毯子的一角還拖到地上，赤著腳，站在二樓煙水寒房間門口的走道上，一臉傷心、落寞。煙水寒的房間門開著，走道一片燈火輝煌，而煙水寒的房間裏面卻是一片漆黑。煙水霜就站在房間門口，背對漆黑的房間站著，一臉委屈，靈動嬌俏的黑眼珠子被鑲嵌在裏面的淚珠蒙了靈光。看著照片都能感覺到上下睫毛碰撞之際，淚珠便要滾落，楚楚可憐，讓人看著有種想去抱起煙水霜，把她緊緊摟在懷裏，好好心疼一翻的沖動。很明顯，這是煙水霜要睡覺了，跑去煙水寒房間找他，滿心歡喜地去蹭床，卻發現裏面沒人，落寞轉身的定格。
煙水寒很清楚這張照片是那年春節，在他住醫院期間拍的。自那以後，他便再沒回這家。
“這張照片誰幫你拍的？”煙水寒伸左手摟著挨著自己的煙水霜的肩膀，看著這個沒心沒肺的妹妹。自己這個當哥哥的是不是太不稱職，是離開的有點久，離開13年了，一晃煙水霜都是15歲的大姑娘。
“除了你那位坑娃的小媽，還能有誰啊？！”說起來，煙水霜就火大！“還幫我把它洗出來，嫌我不夠丟人的！”
“擺回去吧。”煙水寒把照片還給煙水霜。
“哥，你的手機呢？”
“幹嘛？”
“給我用用。”煙水霜伸出手要手機。
“不行。”
煙水寒不給，煙水霜一臉讓人捉摸不透的壞心思看著煙水寒不動，猛然間，向煙水寒發起攻擊，自己動手，直接開始搜身。
“不行，不行。”煙水寒本能地躲避，他說的不行，不是指“給手機不行，而是對自己攻擊不行”。導致煙水寒已經坐不穩，他用手撐住自己即將傾倒的身體。
“給我用一用嘛。” 煙水霜見他哥都要被她欺負的躺倒在床上，停止了自己的攻擊，說，“就一下下。”雙手扶握住他哥的一只臂膀，扶他哥坐正。煙水霜故意將臉拉的老長，嘴撅得可以掛油壺，睥睨他哥，誇張地表達著自己的不高興。
“你要幹嘛？” 坐正後的煙水寒一臉無奈，自己掏口袋。
煙水霜故作深沈地接過手機，說：“把密碼解了。”
煙水寒照辦，按指紋。
煙水霜立刻眉開眼笑，用他哥的手機撥打自己的電話、用他哥的通訊工具加自己好友，然後在煙水寒手機裏，把自己統統命名為，“被哥哥寵的小迷妹”，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把手機還給煙水寒，“以後我給你打電話，不能不接喔。在我沒有正式交到男朋友頂替掉你之前，你要對我滿滿男友力！”
“整天不思上進，想些什麽呢？”
“哥哥嘛哥哥嘛！”煙水霜坐煙水寒身邊，用自己的雙臂摟著煙水寒的左手臂，又開始在他身上蹭，“必須得答應。”
煙水寒用右手撐著自己，將左手從煙水霜雙臂的臂彎中抽出來，重新摟著她，這麽多年錯過她成長，補償地說：“一輩子都寵著你，出嫁了也寵著你，只要你願意，永遠都做為你撐腰的娘家小舅舅。”
“哥——哥——”說得煙水霜一臉羞澀。
洛書允上二樓找煙水寒。在房間門口，就見煙水霜在煙水寒身上蹭來蹭去，一個勁地撒嬌。看著兄妹倆這樣，洛書允心裏挺暖的，家裏好久沒有這麽溫馨過了。估計除了楓葉丹，也就只有煙水霜能夠跟煙水寒這麽近距離。
洛書允手裏拿著3個紅包，一張銀行卡和兩串鑰匙。
“小寒。”洛書允進房間，煙水霜便不在煙水寒身上蹭。
“嗯，小媽。”
洛書允站在煙水寒面前，抽出一個紅包，解釋說：“這個紅包裏的支票，是你過年的壓歲錢，這些年的，現在一起都給你。”說著洛書允把支票掏出來給煙水寒看看，再塞回去，封好紅包封口。
“我都多大了？”
“沒結婚之前都給的啊。你哥現在也拿壓歲錢的。”
“這張銀行卡是你這些年的零花錢和在E國讀書的學費和生活費。生活費和零花錢你爸每個月都給的，一直給到你畢業工作那天為止，都在這卡裏。這個紅包裏的支票是我給你的改口費。”
“在醫院不是都給過了嗎？”
“那個哪裏夠？我不給你買東西了，看到喜歡的，你自己買好了。”說著，洛書允將裝有支票的兩個紅包和一張銀行卡直接塞到煙水寒手裏，“這兩串家門鑰匙還是你跟小丹的那兩串，門鎖沒換過，密碼還是那個密碼，這裏是你家，知道了？”
煙水寒並不太想收錢，特別是在E國讀書的學費和生活費，需要的時候不給，現在給。煙水寒想想算了，既然讓步了，就讓得徹底。給了就拿著吧。
“最後這個，是你爸爸給楓葉丹準備的，你一起都帶給她吧。”
“給我的，我收了。這個我不管。”楓葉丹的紅包，煙水寒替她做不了主。鑰匙煙水寒拿一串吧。拿兩串怎麽算呢？楓葉丹現在又不是自己名義上的護工，以什麽身份給她家門鑰匙呢？
“行。這個我替小丹收著，回頭有機會，我來給她。好了，小霜跟你哥下樓吃飯了。” 洛書允讓煙水寒把紅包、銀行卡和鑰匙放他輪椅後面隨身的包裏。
“我自己來吧。”包裏面是煙水寒的私人物品。
洛書允先下樓。
“我的紅包呢？怎麽沒我的？”煙水霜嫉妒地問她媽。
……
一樓客廳，煙溫涼在等給錢的結果，見洛書允拿著一個紅包下樓，低聲問：“沒收？”
“給他的他收了，給楓葉丹的這個他沒拿，鑰匙拿了一串。”
也行了。煙溫涼心定了。他自己的那份他收了，至少說明煙水寒在讓步。
……
煙水寒從床上轉移到輪椅裏，拖鞋又掉了，有輪椅支撐架撐扶，煙水寒彎腰拾起鞋子挺方便，自己給自己套上，挺麻利的，再在腿上蓋好自己的小毯子。
從電梯出來到一樓，煙水寒恢覆了他一貫的一臉平靜。煙水冰和未婚妻施婉盈已經到家。
“婉盈姐！”煙水霜的社牛功夫，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那個高八度高分貝的稱呼，叫得施婉盈滿心喜歡，煙水霜喊習慣了“姐”一直沒改口，施婉盈喜歡煙水霜這麽喊她。
這是煙水寒跟施婉盈第一次見面。煙水寒客客氣氣、禮禮貌貌地低聲、主動喊了施婉盈一聲，“大嫂”。
施婉盈看到煙水寒的第一眼有點發楞，真的就是她妹妹畫布上的美男子，走進現實世界。“哎！水寒，你好！”彬彬有禮。
打過招呼，一家人上桌吃飯。
煙水霜把她平時的位置讓給煙水寒，讓煙水寒挨著洛書允，自己再挨著煙水寒。煙溫涼坐主位，煙水冰挨著他父親，邊上是未婚妻施婉盈。
施婉盈悄悄關註了煙水寒。煙水寒確實話不多、很安靜、優雅，清澈的眸子透著淡淡的憂傷，讓人心痛。給施婉盈的感覺更多的是他的教養很好，只是內向中帶絲靦腆，而不是煙水冰描述的那樣性情古怪。有緣無份這東西也真的非常奇妙，其實一直都是這麽近距離，然而施婉琳就是找不到他，而他也無心施婉琳。
年前，煙水冰因為施婉琳的事情找過煙水寒，煙水寒沒答應。這會兒跟施婉琳的姐姐同桌吃飯，還面對面被她打量，煙水寒本來就不自在，這會兒更加不從容……
中飯過後，煙水冰跟施婉盈先離開，回施婉盈父母那邊。
隨後沒多久，煙水寒也準備離開，回自己家。
見兒子這麽快就要走，煙溫涼挺不舍，想多留一下兒子，建議道：“吃了晚飯再回去吧。”
“不了。”煙水寒輕回。
想留留不住。既然如此，煙溫涼換衣服，叫司機，準備送煙水寒回去。
“丹姐已經到大院門口了。”
都不要自己送，煙溫涼內心微微一顫，點頭，輕說：“我把你送上車。”
煙水寒換過衣服，跟煙溫涼一道出家門，到大院門口。
楓葉丹站在車外，等煙水寒，見煙溫涼跟煙水寒一起出門，待煙溫涼靠近，主動招呼，叫了一聲：“煙先生。”
“嗯。”煙溫涼點頭回應，說，“下次跟小寒一起回來吃飯啊。”
煙溫涼直到楓葉丹的車，從視野裏完全消失，才轉身進自家大院門。
“怎麽樣？”車裏，楓葉丹關心關心煙水寒。
“你又不陪著我。”煙水寒還在為這事小家子氣。
“你自己回自己的家吃飯，還要人陪著，上哪裏也說不過去啊。”
算了，煙水寒不跟楓葉丹置氣，嘆道：“吃頓飯，吃發財了，兩張支票，一張銀行卡。”
回家以後，煙水寒懶得上樓，去趟衛生間，就在客廳的沙發上，讓自己躺一會兒。客廳的光照很好，陽光透過玻璃，直接灑在煙水寒身上。煙水寒絲毫不介意，掏出支票給楓葉丹看。也跟楓葉丹坦白，煙溫涼也給她準備了一個紅包，他沒拿。
“嗯。”楓葉丹點頭，帶著幾分賞識，幫煙水寒蓋上毯子，然後坐他腳邊，羨慕嫉妒地繼續道：“有個富爸爸真好！”楓葉丹特地在爸爸前面加了一個“富”字。話是這麽說出口的，但楓葉丹真心的覺得有爸爸疼真好……
煙水寒察覺到楓葉丹臉上細微的變化，輕喚：“丹姐。”
“嗯——”疑問式上揚的音調，掩蓋著楓葉丹的一絲傷感。
“想你父親了？”
鼻息中輕帶出“嗯”字。楓葉丹的嘴角略微上揚，泛著的微笑，久久持續著……
“今年，你一直都還沒回家的。”
“翠微市已經沒有我的家了，那裏只是我出生和長大的地方。”楓葉丹糾正他的說法，“過幾天吧，過幾天等公司這陣子忙完，閑一點的時候，回去一趟。”
“在醫院的時候，你說你帶著我的。”這個煙水寒記得甚是清楚。
楓葉丹有種被煙水寒抓住小辮子的感覺，又笑了，回答：“好！帶著你一起。”答應的爽快。
聽到這個回覆，煙水寒內心才有一絲竊喜，雖喜怒不形於色。“丹姐，坐這兒吧。”煙水寒讓楓葉丹坐到他身邊的側座沙發裏，距離近一點，“讓我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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