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水冰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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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水冰探視
下午，4點，醫院病房。
護士站的“泰鬥”姐姐端著裝有針劑和註射器的盤子進了煙水寒的病房。
“哎呦！人不對嘛！” 泰鬥姐姐走近窗戶邊，看到坐沙發上正在玩握力圈的煙水冰，發現不對勁，自己給自己了一個“意外”！進門的時候就納悶，怎麽不躺床上坐沙發上了？問：“這個病房的病人呢？”
“對啊！這個病房的病人呢？”煙水冰不緊不慢，站起來，反問泰鬥姐姐一句。手裏還玩著煙水寒的握力圈。
泰鬥姐姐轉身出病房，回護士站，找手機打電話。
煙水寒輪椅的小輪子剛邁出住院部大門，大輪子還沒碾壓出去呢，楓葉丹的手機就響了，護士姐姐喊人。
“在外面買東西，10分鐘回。”
穿衣服的時間都比出門的時間長，煙水寒才不搭理護士姐姐，說的10分鐘，20分鐘過了都不回去。冬日裏，難得這麽好的陽光，煙水寒好不容易出來，才不回去。他跟楓葉丹並沒去買東西，就在醫院的草坪邊上曬曬太陽。
煙水冰在病房前後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聽到病房外，護士站，煙水寒跟護士姐姐的“溝通交流”聲。
“煙先生，您什麽時候離開病房的？說好的10分鐘。” 泰鬥姐姐的問話就是剛強。
“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護士姐姐聽到的最多的問題，不厭其煩地耐心回答著：“煙先生，我們不知道，這個您得問您的主刀，我們主任，您什麽時候出院也不是我們主任能說了算的，最終還得看您化驗的指標合不合格。”
煙水冰很快瞧見楓葉丹推著煙水寒回病房，泰鬥姐姐端著盤子跟在後面，還在閑聊。真的是很少見楓葉丹面露笑容，笑起來的樣子還真迷人！難怪能把煙水寒迷的眼裏沒有第二個人。
煙水寒進門就看見坐沙發上“悠哉悠哉”，還在玩他的握力圈的煙水冰，說：“你也來了？我這病房今天真熱鬧。”
煙水冰站起來，往他倆這方向走，看著這兩人輕松的表情，說：“不錯嘛，心情不錯。翠微市的花，開得怎麽樣？”煙水冰故意問楓葉丹。
楓葉丹不否認自己沒講實話，用左手手指向右輕輕撩了自己額前的劉海，看著煙水冰，眼角露出淺淺笑意，並不友善。這笑意有種兩個人暗中較量的味道兒。
“煙先生，您躺床上，我給您把針打了。”
“15分鐘吧。給我15分鐘時間。”
煙水寒剛剛的10分鐘都沒個準，泰鬥姐姐想懟不敢懟啊，回：“好。我15分鐘以後再來。”
“麻煩你了，謝謝。” 煙水寒對端著盤子又走了的泰鬥姐姐說。
煙水冰放下握力圈，故意帶著幾分譏諷煙溫涼的調調，再帶著幾分失寵的醋意，對煙水寒說：“你爹怕你沒飯吃，餓著了。讓我給你送飯來的。”
楓葉丹洗手，開始招待煙水冰。畢竟是煙水寒的親哥，過來看望他弟弟，暗裏鬥歸暗裏鬥，總得給人家倒杯水，非常客氣地詢問他：“喝水、咖啡還是茶葉？”
“這個還有的挑啊？”煙水冰不禁意外，在醫院住院，湊合一天是一天，還搞得這麽精致、講究，回：“我自己來，我自己來，不敢勞您大駕。”煙水冰給自己倒杯水就行了。
煙水寒看了一眼床邊櫃子，又多了一份打包袋，說：“我不吃，你吃吧。”
“我要不是怕噴鼻血，我真幫你吃了，早帶著空飯盒回家交差了！”煙水冰放下自己給自己倒的水，對著煙水寒實話實說！
“那又是什麽？”煙水寒看著櫃子上多出來的一大包瓶瓶罐罐，問。
“婉盈讓我帶給你的，讓你天天吃幾粒。婉盈本想跟我一起過來看你，我怕你，我真怕你。”煙水冰把自己對煙水寒的懼怕，表達的淋漓盡致，繼續說，“我怕我把她帶來了，結果病房門你都不給我進，讓我下不來臺，就沒讓她來了。”
煙水寒想讓煙水冰把東西帶走，沒好說出口，問：“你結婚沒？”
“哎喲！你還知道關心一下你哥啊？準備搞個訂婚宴，回頭給你倆下請帖啊？”
煙水寒沒作答，脫掉外套、揭掉蓋在腿上的毯子，開始脫鞋子。楓葉丹接過小毯子，疊整齊放床上。煙水寒撐住輪椅兩側，提起自己的身體，在楓葉丹的協助下，脫掉外褲，露出裏面的整套病號服。然後去趟衛生間。從衛生間出來，因為病床高出輪椅好多，再加體力不濟，楓葉丹繼續幫煙水寒轉移，讓他躺床上，簡單幫他活動雙腿，蓋好被子。
“丹姐，謝謝。”
煙水冰看著煙水寒轉移自己的時候，楓葉丹上前抱住他、托他一把，再配合著煙水寒的動作和節奏，幫他搬動雙腿，擱到床上，默契的程度就如同一個人，簡直無與倫比。最後再幫煙水寒快速地活動雙腿、雙腳，作為親哥站在這裏，想幫他卻又不知道從何下手，真不如個外人。楓葉丹在被子裏面，幫煙水寒把襪子脫了，在煙水冰面前，楓葉丹也保護著煙水寒的身體。隨後，她把輪椅推到窗邊，房間的最裏側停放。
15分鐘，楓葉丹呼叫泰鬥姐姐。泰鬥姐姐立刻響應，端著盤子又來了。楓葉丹幫煙水寒撐起被子，露出腹部。肌肉註射，泰鬥姐姐一針紮在了煙水寒的小腹位置。半分鐘搞定的事情，讓泰鬥姐姐來回跑了三趟。“謝謝。”“不用客氣。多翻身，下肢要多活動的喔。”泰鬥姐姐檢查一下煙水寒身體的皮膚情況，然後端著盤子出去了。
煙水冰被擋在被子的另一側，看不清楚具體情況，但心裏挺澀的。煙水寒操控病床傾斜一定的角度，讓自己靠著坐起來。
“動刀了都不說一聲？”煙水冰站在床尾處，面對著煙水寒，直接質問，接著又問了站煙水寒身邊的楓葉丹一遍，“翠微市的花，還綻放的漂亮啊？”這次的態度明顯變得強硬，語調更加陰陽怪氣。
“你什麽意思啊？”煙水寒質問煙水冰，雖然他不知道“翠微市的花”是什麽暗語，但他感覺到了煙水冰的挑釁。
“我一跟你家丹姐說話，你就出來護短。幾天找不到你的人，我都跟她打電話了。枉我對她那麽信任。”煙水冰矛頭又轉向煙水寒，“你也是，手術至少說一聲吧？”
“我跟誰說？我為什麽說？以前沒說過，以後也不會說。手術既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煙水寒實事求是。
“萬一你要有什麽事怎麽辦？”
“掛了，我認了……”
“寒，”楓葉丹打斷煙水寒，“大過年的。”楓葉丹忌諱！
“不跟你吵了，吵不過你。”煙水冰想想算了，煙水寒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沒出院，不適合吵架。
病床邊上，有張椅子，煙水冰知道那是楓葉丹的專座，不敢坐，站在床尾處。此刻，楓葉丹也不坐在這張椅子上，她真把自己當外人，坐窗邊的沙發上刷手機，騰出空間好讓他們兄弟兩個在言語上繼續用標準地道的樓臺話爭鋒相對、鬥智鬥勇。親兄弟畢竟是親兄弟，從小“鬥”大的，跟楓葉丹半分錢的關系都沒有……
“餓了吧？吃飯吧。”
“你吃吧。”煙水冰選擇了讓步，煙水寒自然不緊逼。
“你們中午吃的什麽？”煙水冰早看見床邊櫃子上，打包完好的中飯，好聲氣又問。
“醫院訂的餐。”
“醫院的套餐哪裏有家裏做的好？”
說著，蘇念安帶著晚飯進病房。
“安姐，您過來了。”
“嗯。小寒、小丹吃飯吧。”蘇念安過來給他們送晚飯。
難怪煙水寒那麽硬氣，原來有人送飯。一聽“小寒”這稱呼，再看他們對話時的神情，彼此之間都這麽默契。從熟悉的程度判斷，煙水冰猜這位中年大姐應該是煙水寒的人，“安姐，您好！”
“您好！您好！”
“我叫煙水冰，是小寒的哥哥，親哥哥。”煙水冰趕緊自我介紹。
“您好！我叫蘇念安，是煙先生的護工。”
“安姐。”煙水寒叫了蘇念安。
蘇念安不跟煙水冰多說什麽。
楓葉丹過來架起病床上的移動餐桌，準備吃晚飯。
“安姐，您帶了幾個人的飯菜？” 煙水冰忙湊近，又問。
“兩人份。”蘇念安擔心準備少了，沒煙水冰的一份。
煙水冰挺會安排生活的，他真在醫院把晚飯吃了，帶著他帶來的空碗回家。他把蘇念安帶來的兩份飯，不經任何人的同意，拿過來一份，自己先吃一口再說。
“你幹嘛啊？”煙水寒猝不及防。
“你讓我吃晚飯的。”煙水冰站煙水寒身邊吃著飯，展現著“厚顏無恥”的功力。
“我沒讓你吃這個。”
“你也沒不讓我吃這個。”說著煙水冰把吃過一口的晚飯，伸手遞還給煙水寒。
“你擱在這裏。”煙水寒讓煙水冰把他吃過一口的晚飯擱在面前的移動餐桌上。
“你真不介意啊？”煙水冰意外，眼睛都瞪大了，縮回拿飯盒的手，繼續說，“算了，算了，我都吃過了。你不介意，我介意。” 煙水冰好聲相勸，真怕自己玩過頭了。“你也讓我換換口味嘛。”
剩下的一份飯，楓葉丹和煙水寒一人分半份。煙水冰再把他從烏衣巷帶來的“營養晚飯”，給煙水寒和楓葉丹一人再分半份，多餘的倒進蘇念安帶來的飯盒裏，連同中午洛書允帶來的“營養中飯”，一起都讓蘇念安拎回她家了。一箭雙雕，煙水寒跟楓葉丹也算是吃過家裏做的，碗也空了，這就是他巴結蘇念安的目的所在。
楓葉丹側身坐煙水寒病床上，跟煙水寒相對，共用移動餐桌。不禁讓煙水冰回憶起，16年前，煙水寒住院，楓葉丹照顧他的情形，那時煙水寒都坐不起來。一晃16年過去了……
煙水冰不枉此行，把自己吃飽了，回家也能交差，還不用噴鼻血。
“你明天別來了。我明天去護士站申請，謝絕一切探訪。”
“你好甩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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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點，醫院病房。
護士站的“泰鬥”姐姐端著裝有針劑和註射器的盤子進了煙水寒的病房。
“哎呦！人不對嘛！” 泰鬥姐姐走近窗戶邊，看到坐沙發上正在玩握力圈的煙水冰，發現不對勁，自己給自己了一個“意外”！進門的時候就納悶，怎麽不躺床上坐沙發上了？問：“這個病房的病人呢？”
“對啊！這個病房的病人呢？”煙水冰不緊不慢，站起來，反問泰鬥姐姐一句。手裏還玩著煙水寒的握力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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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水冰在病房前後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聽到病房外，護士站，煙水寒跟護士姐姐的“溝通交流”聲。
“煙先生，您什麽時候離開病房的？說好的10分鐘。” 泰鬥姐姐的問話就是剛強。
“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護士姐姐聽到的最多的問題，不厭其煩地耐心回答著：“煙先生，我們不知道，這個您得問您的主刀，我們主任，您什麽時候出院也不是我們主任能說了算的，最終還得看您化驗的指標合不合格。”
煙水冰很快瞧見楓葉丹推著煙水寒回病房，泰鬥姐姐端著盤子跟在後面，還在閑聊。真的是很少見楓葉丹面露笑容，笑起來的樣子還真迷人！難怪能把煙水寒迷的眼裏沒有第二個人。
煙水寒進門就看見坐沙發上“悠哉悠哉”，還在玩他的握力圈的煙水冰，說：“你也來了？我這病房今天真熱鬧。”
煙水冰站起來，往他倆這方向走，看著這兩人輕松的表情，說：“不錯嘛，心情不錯。翠微市的花，開得怎麽樣？”煙水冰故意問楓葉丹。
楓葉丹不否認自己沒講實話，用左手手指向右輕輕撩了自己額前的劉海，看著煙水冰，眼角露出淺淺笑意，並不友善。這笑意有種兩個人暗中較量的味道兒。
“煙先生，您躺床上，我給您把針打了。”
“15分鐘吧。給我15分鐘時間。”
煙水寒剛剛的10分鐘都沒個準，泰鬥姐姐想懟不敢懟啊，回：“好。我15分鐘以後再來。”
“麻煩你了，謝謝。” 煙水寒對端著盤子又走了的泰鬥姐姐說。
煙水冰放下握力圈，故意帶著幾分譏諷煙溫涼的調調，再帶著幾分失寵的醋意，對煙水寒說：“你爹怕你沒飯吃，餓著了。讓我給你送飯來的。”
楓葉丹洗手，開始招待煙水冰。畢竟是煙水寒的親哥，過來看望他弟弟，暗裏鬥歸暗裏鬥，總得給人家倒杯水，非常客氣地詢問他：“喝水、咖啡還是茶葉？”
“這個還有的挑啊？”煙水冰不禁意外，在醫院住院，湊合一天是一天，還搞得這麽精致、講究，回：“我自己來，我自己來，不敢勞您大駕。”煙水冰給自己倒杯水就行了。
煙水寒看了一眼床邊櫃子，又多了一份打包袋，說：“我不吃，你吃吧。”
“我要不是怕噴鼻血，我真幫你吃了，早帶著空飯盒回家交差了！”煙水冰放下自己給自己倒的水，對著煙水寒實話實說！
“那又是什麽？”煙水寒看著櫃子上多出來的一大包瓶瓶罐罐，問。
“婉盈讓我帶給你的，讓你天天吃幾粒。婉盈本想跟我一起過來看你，我怕你，我真怕你。”煙水冰把自己對煙水寒的懼怕，表達的淋漓盡致，繼續說，“我怕我把她帶來了，結果病房門你都不給我進，讓我下不來臺，就沒讓她來了。”
煙水寒想讓煙水冰把東西帶走，沒好說出口，問：“你結婚沒？”
“哎喲！你還知道關心一下你哥啊？準備搞個訂婚宴，回頭給你倆下請帖啊？”
煙水寒沒作答，脫掉外套、揭掉蓋在腿上的毯子，開始脫鞋子。楓葉丹接過小毯子，疊整齊放床上。煙水寒撐住輪椅兩側，提起自己的身體，在楓葉丹的協助下，脫掉外褲，露出裏面的整套病號服。然後去趟衛生間。從衛生間出來，因為病床高出輪椅好多，再加體力不濟，楓葉丹繼續幫煙水寒轉移，讓他躺床上，簡單幫他活動雙腿，蓋好被子。
“丹姐，謝謝。”
煙水冰看著煙水寒轉移自己的時候，楓葉丹上前抱住他、托他一把，再配合著煙水寒的動作和節奏，幫他搬動雙腿，擱到床上，默契的程度就如同一個人，簡直無與倫比。最後再幫煙水寒快速地活動雙腿、雙腳，作為親哥站在這裏，想幫他卻又不知道從何下手，真不如個外人。楓葉丹在被子裏面，幫煙水寒把襪子脫了，在煙水冰面前，楓葉丹也保護著煙水寒的身體。隨後，她把輪椅推到窗邊，房間的最裏側停放。
15分鐘，楓葉丹呼叫泰鬥姐姐。泰鬥姐姐立刻響應，端著盤子又來了。楓葉丹幫煙水寒撐起被子，露出腹部。肌肉註射，泰鬥姐姐一針紮在了煙水寒的小腹位置。半分鐘搞定的事情，讓泰鬥姐姐來回跑了三趟。“謝謝。”“不用客氣。多翻身，下肢要多活動的喔。”泰鬥姐姐檢查一下煙水寒身體的皮膚情況，然後端著盤子出去了。
煙水冰被擋在被子的另一側，看不清楚具體情況，但心裏挺澀的。煙水寒操控病床傾斜一定的角度，讓自己靠著坐起來。
“動刀了都不說一聲？”煙水冰站在床尾處，面對著煙水寒，直接質問，接著又問了站煙水寒身邊的楓葉丹一遍，“翠微市的花，還綻放的漂亮啊？”這次的態度明顯變得強硬，語調更加陰陽怪氣。
“你什麽意思啊？”煙水寒質問煙水冰，雖然他不知道“翠微市的花”是什麽暗語，但他感覺到了煙水冰的挑釁。
“我一跟你家丹姐說話，你就出來護短。幾天找不到你的人，我都跟她打電話了。枉我對她那麽信任。”煙水冰矛頭又轉向煙水寒，“你也是，手術至少說一聲吧？”
“我跟誰說？我為什麽說？以前沒說過，以後也不會說。手術既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煙水寒實事求是。
“萬一你要有什麽事怎麽辦？”
“掛了，我認了……”
“寒，”楓葉丹打斷煙水寒，“大過年的。”楓葉丹忌諱！
“不跟你吵了，吵不過你。”煙水冰想想算了，煙水寒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沒出院，不適合吵架。
病床邊上，有張椅子，煙水冰知道那是楓葉丹的專座，不敢坐，站在床尾處。此刻，楓葉丹也不坐在這張椅子上，她真把自己當外人，坐窗邊的沙發上刷手機，騰出空間好讓他們兄弟兩個在言語上繼續用標準地道的樓臺話爭鋒相對、鬥智鬥勇。親兄弟畢竟是親兄弟，從小“鬥”大的，跟楓葉丹半分錢的關系都沒有……
“餓了吧？吃飯吧。”
“你吃吧。”煙水冰選擇了讓步，煙水寒自然不緊逼。
“你們中午吃的什麽？”煙水冰早看見床邊櫃子上，打包完好的中飯，好聲氣又問。
“醫院訂的餐。”
“醫院的套餐哪裏有家裏做的好？”
說著，蘇念安帶著晚飯進病房。
“安姐，您過來了。”
“嗯。小寒、小丹吃飯吧。”蘇念安過來給他們送晚飯。
難怪煙水寒那麽硬氣，原來有人送飯。一聽“小寒”這稱呼，再看他們對話時的神情，彼此之間都這麽默契。從熟悉的程度判斷，煙水冰猜這位中年大姐應該是煙水寒的人，“安姐，您好！”
“您好！您好！”
“我叫煙水冰，是小寒的哥哥，親哥哥。”煙水冰趕緊自我介紹。
“您好！我叫蘇念安，是煙先生的護工。”
“安姐。”煙水寒叫了蘇念安。
蘇念安不跟煙水冰多說什麽。
楓葉丹過來架起病床上的移動餐桌，準備吃晚飯。
“安姐，您帶了幾個人的飯菜？” 煙水冰忙湊近，又問。
“兩人份。”蘇念安擔心準備少了，沒煙水冰的一份。
煙水冰挺會安排生活的，他真在醫院把晚飯吃了，帶著他帶來的空碗回家。他把蘇念安帶來的兩份飯，不經任何人的同意，拿過來一份，自己先吃一口再說。
“你幹嘛啊？”煙水寒猝不及防。
“你讓我吃晚飯的。”煙水冰站煙水寒身邊吃著飯，展現著“厚顏無恥”的功力。
“我沒讓你吃這個。”
“你也沒不讓我吃這個。”說著煙水冰把吃過一口的晚飯，伸手遞還給煙水寒。
“你擱在這裏。”煙水寒讓煙水冰把他吃過一口的晚飯擱在面前的移動餐桌上。
“你真不介意啊？”煙水冰意外，眼睛都瞪大了，縮回拿飯盒的手，繼續說，“算了，算了，我都吃過了。你不介意，我介意。” 煙水冰好聲相勸，真怕自己玩過頭了。“你也讓我換換口味嘛。”
剩下的一份飯，楓葉丹和煙水寒一人分半份。煙水冰再把他從烏衣巷帶來的“營養晚飯”，給煙水寒和楓葉丹一人再分半份，多餘的倒進蘇念安帶來的飯盒裏，連同中午洛書允帶來的“營養中飯”，一起都讓蘇念安拎回她家了。一箭雙雕，煙水寒跟楓葉丹也算是吃過家裏做的，碗也空了，這就是他巴結蘇念安的目的所在。
楓葉丹側身坐煙水寒病床上，跟煙水寒相對，共用移動餐桌。不禁讓煙水冰回憶起，16年前，煙水寒住院，楓葉丹照顧他的情形，那時煙水寒都坐不起來。一晃16年過去了……
煙水冰不枉此行，把自己吃飽了，回家也能交差，還不用噴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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