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遺產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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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遺產之爭
煙水冰聽到這個，起先意外了一下，他很清楚煙水寒要什麽，多少年沒提過這個了，還是回避不過去的一個疙瘩。因為一時半會實在拿不出來，他開始轉移矛頭，“你的那份是爸沒給你，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啊！”
依舊聽不到煙水冰的一絲誠意，還跟他提煙溫涼，煙水寒立刻又不爽起來，低聲怒吼：“那份跟我沒半毛錢關系！”吼完，煙水寒強忍住自己，讓自己平息一下，又好聲氣說了一遍，“我只要媽媽留給我的那份。你還給我吧。”算是相求。
“你這不是給我雪上加霜嗎？”
“這是我第二次跟你開口了，我不希望還有第三次。”煙水寒知道煙水冰拿不出來，再不要，恐怕煙水冰虧得連渣渣都沒了，永遠都要不回來，畫個餅也可以，至少拿出點誠意來，“我管不了那麽多，你自己想辦法吧。哥，”煙水寒跟煙水冰坦白了來意，“我也跟你說實話，我回來就是來拿這筆錢的。如果12年前，你把這份還給我了，我是不會回來的。”
聽到煙水寒開口管自己喊“哥”！整個就把煙水冰楞住了。
煙水寒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一張支票來，遞給煙水冰，繼續說：“這是媽媽當年身亡賠償金的一半，外加我當年投資的收益，你的本金加你的收益，我現在還給你，利息不給你了，算不清楚了，就當是我的投資的辛苦費。”
煙水冰被煙水寒激怒了，接過支票，將支票正面面對煙水寒，氣勢洶洶地質問他：“你想幹什麽啊？跟我劃清關系嗎？”說完，將支票扔回煙水寒的腿上！
“煙水冰！”煙水寒徹底爆發，“把我媽留給我的那一半還給我！你要有點擔當，12年前我開口，你就還給我了，我今天不會坐在你面前……”
辦公室的大門被毫無征兆地推開，煙溫涼在辦公室門口站著，聽到他們兄弟倆吵架吵半天。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因為煙水冰面對大門坐，嚇得他跟彈簧一樣立刻從座椅上站起來，低聲叫：“爸爸”。聽到這個稱呼，煙水寒知道站門口的人是煙溫涼，他背對大門坐著，沒有回頭，他並不想跟煙溫涼碰面。
站在門口的煙溫涼，背對煙溫涼坐在辦公室中間的煙水寒，和站在煙水寒對面看著煙溫涼的煙水冰，時間跟空間在這一刻，仿佛統統都定格了！好幾分鐘，三人都保持沈默。煙水寒也懶得繼續吵了，調勻自己的呼吸，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不能再繼續激動，再激動身體要出狀況了。
煙水寒口袋裏手機的響鈴聲，劃破了這種死氣般的沈寂。他按了手機，不是電話，是鬧鈴。就見他松開手剎，將腿上的支票順手擱在手邊會客的小茶幾上，往辦公室門外滑輪椅。
“你要去哪？”問話的是堵在門口的煙溫涼。
“衛生間。麻煩讓我出去一下。”煙水寒說這話的聲音很輕，但不卑不亢，目不斜視，並不擡頭看煙溫涼，只等他讓出道路。
煙溫涼走進辦公室，讓兒子好出去。
煙水寒待道路一讓出，便起步繼續出門。
“大樓左右兩側的樓梯口處，都有衛生間。”煙水冰告訴他。
煙水寒沒說話，繼續滑他的輪椅，衛生間在哪裏他知道。
見煙水寒走遠了，“你還站這裏幹嘛？”煙溫涼問煙水冰。
煙水冰立刻追出去。
煙水寒已經進“專用”衛生間，並反鎖上衛生間的大門。
待十幾分鐘以後，煙水寒打開衛生間大門時，就看一雙腿堵在衛生間門口，擡起頭，進入視線的是煙溫涼。煙水冰跟在煙溫涼身後。煙溫涼看到了煙水寒擡起的臉龐，面色蒼白，沒有血色，還有他那雙深邃泛著寒光的雙目。
煙水寒收回自己的視線，不再看煙溫涼，他不想看到他，平視前方，輕道：“我不想吵架了，我好累。”說這話時，他雖已經明顯中氣不足，但依舊帶著敵意。
煙溫涼讓出過道，好讓兒子出來。煙水寒往電梯口滑輪椅。
“你又要去哪？”問話的還是煙溫涼。
“回公司。”一個多餘的字，他都不想說。這時煙水寒的電話又響了，這次是真的電話。打電話的除了楓葉丹，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他停下來自己，接電話，聲線很低，語氣中帶著他們難得的輕柔，“丹姐，去過了。我在外面準備回來了，最多四十分鐘到。”煙水寒按向下的箭頭，等電梯，電梯開門的瞬間，煙水寒確認電梯轎廂沒人，他迅速180°調轉自己，讓自己正面面對跟在他後面的煙溫涼和煙水冰，對他們說：“不要跟著我。”他讓自己倒進電梯，防止他們尾隨，煙水寒看著煙溫涼。這是他主動迎煙溫涼的目光，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透出的卻是他的淩冽與桀驁！但煙溫涼看著煙水寒的眼神裏，卻透著幾分關愛和柔和，直到電梯關上門夾斷他們的視線。
“還不快追！”煙溫涼指揮煙水冰。
煙水冰趕緊按向下的箭頭，叫來另一部電梯，迅速追趕煙水寒。
煙水寒還沒離開D3大樓一樓大廳，煙水冰就追過來了。
“我沒別的意思，就送送你。”煙水冰讓看見自己的弟弟，對自己友善一點，“你怎麽來的？你慢點行不行啊？”煙水冰一路小跑跟煙水寒來到E區停車場，看著他拉開駕駛室車門至最大位置，固定輪椅，先搬右腿塞進車裏。因為右腿姿勢的改變，又開始小幅度的痙攣，煙水寒不得不立刻中斷後續動作，等待右腿痙攣緩解再把左腿塞進車裏。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兩天是怎麽了，腿一碰就痙攣。看得煙水冰一臉驚愕！緊接著，煙水寒右手拉駕駛室內側頂部把手，左手撐住輪椅，提起自己的身體挪進車裏，坐到主駕的位置。雖然一系列動作連貫流暢、一氣呵成，但煙水冰看著自己的弟弟，兩條腿完全不能動的弟弟，終究是自己的親弟弟，看在眼裏，心裏還是疼的。
被煙水冰目不轉睛地盯著，煙水寒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在他面前雜耍的小醜，愛看就看吧，給雙腿蓋上小薄毯子，右手繼續拉住車頂部把手穩住身體，左手開始撈輪椅，就聽煙水冰問：“輪椅放哪裏？後備箱嗎？我幫你放。”聲音低沈。
兩秒鐘的沈默以後，“放後備箱，下車我夠不到。” 陳述事實的語氣中沒有任何情感的起伏，繼續，“幫我搬到副駕吧。”煙水寒在拆卸掉輪椅輪子的同時也拆卸了自己的遁甲。煙水冰按照要求幫煙水寒把輪椅放到副駕，幫他關上副駕車門前，先拉開了後排車門，關副駕車門，然後迅速從後排上車，坐進車裏。
“你要幹什麽？” 煙水寒立刻提高警惕！
“你也說了，咱倆一個媽生的，別把你哥想得那麽壞好不好？”後排的煙水冰坐到位置中間，透過前排兩座的縫隙跟煙水寒講話，他看見了他擺在中控臺的臨時行車證和訪客證，說，“帶我到門口接待室，我給你去把證件換回來。”
煙水寒起步。煙水冰趴副駕椅背上，看著他雙手操控車輛，又說：“別鬧脾氣了啊，回家吧。爸等你很多年了，你去E國以後，爸就把旋轉樓梯中間他那個寶貝吊燈拆了，給你裝電梯了，12年了，性子耍夠了啊，回家吧。”
“到了，下車吧。” 煙水寒聽到這些，除了一臉的置之不理還是一臉的置之不理。
煙水冰換回證件遞給煙水寒。
“謝了。”
煙水冰囑咐煙水寒：“一個人開車，路上小心一點。還有，下次不要在我的辦公室訓我，我也是老大……”目送他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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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水冰聽到這個，起先意外了一下，他很清楚煙水寒要什麽，多少年沒提過這個了，還是回避不過去的一個疙瘩。因為一時半會實在拿不出來，他開始轉移矛頭，“你的那份是爸沒給你，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啊！”
依舊聽不到煙水冰的一絲誠意，還跟他提煙溫涼，煙水寒立刻又不爽起來，低聲怒吼：“那份跟我沒半毛錢關系！”吼完，煙水寒強忍住自己，讓自己平息一下，又好聲氣說了一遍，“我只要媽媽留給我的那份。你還給我吧。”算是相求。
“你這不是給我雪上加霜嗎？”
“這是我第二次跟你開口了，我不希望還有第三次。”煙水寒知道煙水冰拿不出來，再不要，恐怕煙水冰虧得連渣渣都沒了，永遠都要不回來，畫個餅也可以，至少拿出點誠意來，“我管不了那麽多，你自己想辦法吧。哥，”煙水寒跟煙水冰坦白了來意，“我也跟你說實話，我回來就是來拿這筆錢的。如果12年前，你把這份還給我了，我是不會回來的。”
聽到煙水寒開口管自己喊“哥”！整個就把煙水冰楞住了。
煙水寒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一張支票來，遞給煙水冰，繼續說：“這是媽媽當年身亡賠償金的一半，外加我當年投資的收益，你的本金加你的收益，我現在還給你，利息不給你了，算不清楚了，就當是我的投資的辛苦費。”
煙水冰被煙水寒激怒了，接過支票，將支票正面面對煙水寒，氣勢洶洶地質問他：“你想幹什麽啊？跟我劃清關系嗎？”說完，將支票扔回煙水寒的腿上！
“煙水冰！”煙水寒徹底爆發，“把我媽留給我的那一半還給我！你要有點擔當，12年前我開口，你就還給我了，我今天不會坐在你面前……”
辦公室的大門被毫無征兆地推開，煙溫涼在辦公室門口站著，聽到他們兄弟倆吵架吵半天。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因為煙水冰面對大門坐，嚇得他跟彈簧一樣立刻從座椅上站起來，低聲叫：“爸爸”。聽到這個稱呼，煙水寒知道站門口的人是煙溫涼，他背對大門坐著，沒有回頭，他並不想跟煙溫涼碰面。
站在門口的煙溫涼，背對煙溫涼坐在辦公室中間的煙水寒，和站在煙水寒對面看著煙溫涼的煙水冰，時間跟空間在這一刻，仿佛統統都定格了！好幾分鐘，三人都保持沈默。煙水寒也懶得繼續吵了，調勻自己的呼吸，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不能再繼續激動，再激動身體要出狀況了。
煙水寒口袋裏手機的響鈴聲，劃破了這種死氣般的沈寂。他按了手機，不是電話，是鬧鈴。就見他松開手剎，將腿上的支票順手擱在手邊會客的小茶幾上，往辦公室門外滑輪椅。
“你要去哪？”問話的是堵在門口的煙溫涼。
“衛生間。麻煩讓我出去一下。”煙水寒說這話的聲音很輕，但不卑不亢，目不斜視，並不擡頭看煙溫涼，只等他讓出道路。
煙溫涼走進辦公室，讓兒子好出去。
煙水寒待道路一讓出，便起步繼續出門。
“大樓左右兩側的樓梯口處，都有衛生間。”煙水冰告訴他。
煙水寒沒說話，繼續滑他的輪椅，衛生間在哪裏他知道。
見煙水寒走遠了，“你還站這裏幹嘛？”煙溫涼問煙水冰。
煙水冰立刻追出去。
煙水寒已經進“專用”衛生間，並反鎖上衛生間的大門。
待十幾分鐘以後，煙水寒打開衛生間大門時，就看一雙腿堵在衛生間門口，擡起頭，進入視線的是煙溫涼。煙水冰跟在煙溫涼身後。煙溫涼看到了煙水寒擡起的臉龐，面色蒼白，沒有血色，還有他那雙深邃泛著寒光的雙目。
煙水寒收回自己的視線，不再看煙溫涼，他不想看到他，平視前方，輕道：“我不想吵架了，我好累。”說這話時，他雖已經明顯中氣不足，但依舊帶著敵意。
煙溫涼讓出過道，好讓兒子出來。煙水寒往電梯口滑輪椅。
“你又要去哪？”問話的還是煙溫涼。
“回公司。”一個多餘的字，他都不想說。這時煙水寒的電話又響了，這次是真的電話。打電話的除了楓葉丹，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他停下來自己，接電話，聲線很低，語氣中帶著他們難得的輕柔，“丹姐，去過了。我在外面準備回來了，最多四十分鐘到。”煙水寒按向下的箭頭，等電梯，電梯開門的瞬間，煙水寒確認電梯轎廂沒人，他迅速180°調轉自己，讓自己正面面對跟在他後面的煙溫涼和煙水冰，對他們說：“不要跟著我。”他讓自己倒進電梯，防止他們尾隨，煙水寒看著煙溫涼。這是他主動迎煙溫涼的目光，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透出的卻是他的淩冽與桀驁！但煙溫涼看著煙水寒的眼神裏，卻透著幾分關愛和柔和，直到電梯關上門夾斷他們的視線。
“還不快追！”煙溫涼指揮煙水冰。
煙水冰趕緊按向下的箭頭，叫來另一部電梯，迅速追趕煙水寒。
煙水寒還沒離開D3大樓一樓大廳，煙水冰就追過來了。
“我沒別的意思，就送送你。”煙水冰讓看見自己的弟弟，對自己友善一點，“你怎麽來的？你慢點行不行啊？”煙水冰一路小跑跟煙水寒來到E區停車場，看著他拉開駕駛室車門至最大位置，固定輪椅，先搬右腿塞進車裏。因為右腿姿勢的改變，又開始小幅度的痙攣，煙水寒不得不立刻中斷後續動作，等待右腿痙攣緩解再把左腿塞進車裏。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兩天是怎麽了，腿一碰就痙攣。看得煙水冰一臉驚愕！緊接著，煙水寒右手拉駕駛室內側頂部把手，左手撐住輪椅，提起自己的身體挪進車裏，坐到主駕的位置。雖然一系列動作連貫流暢、一氣呵成，但煙水冰看著自己的弟弟，兩條腿完全不能動的弟弟，終究是自己的親弟弟，看在眼裏，心裏還是疼的。
被煙水冰目不轉睛地盯著，煙水寒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在他面前雜耍的小醜，愛看就看吧，給雙腿蓋上小薄毯子，右手繼續拉住車頂部把手穩住身體，左手開始撈輪椅，就聽煙水冰問：“輪椅放哪裏？後備箱嗎？我幫你放。”聲音低沈。
兩秒鐘的沈默以後，“放後備箱，下車我夠不到。” 陳述事實的語氣中沒有任何情感的起伏，繼續，“幫我搬到副駕吧。”煙水寒在拆卸掉輪椅輪子的同時也拆卸了自己的遁甲。煙水冰按照要求幫煙水寒把輪椅放到副駕，幫他關上副駕車門前，先拉開了後排車門，關副駕車門，然後迅速從後排上車，坐進車裏。
“你要幹什麽？” 煙水寒立刻提高警惕！
“你也說了，咱倆一個媽生的，別把你哥想得那麽壞好不好？”後排的煙水冰坐到位置中間，透過前排兩座的縫隙跟煙水寒講話，他看見了他擺在中控臺的臨時行車證和訪客證，說，“帶我到門口接待室，我給你去把證件換回來。”
煙水寒起步。煙水冰趴副駕椅背上，看著他雙手操控車輛，又說：“別鬧脾氣了啊，回家吧。爸等你很多年了，你去E國以後，爸就把旋轉樓梯中間他那個寶貝吊燈拆了，給你裝電梯了，12年了，性子耍夠了啊，回家吧。”
“到了，下車吧。” 煙水寒聽到這些，除了一臉的置之不理還是一臉的置之不理。
煙水冰換回證件遞給煙水寒。
“謝了。”
煙水冰囑咐煙水寒：“一個人開車，路上小心一點。還有，下次不要在我的辦公室訓我，我也是老大……”目送他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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