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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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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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呼嘯，道路兩旁的老舊路燈發出“吱啞吱啞”的響聲。
宋亦凝從劇院大廳走出來時，肚子裏還憋著一股子氣，就連關車門時的動靜都比往常大了些。
“咣當”一聲，車體都跟著搖晃。
“你這是給誰甩臉色看？”周澤誠沈下臉，盯了宋亦凝幾秒，一言不發，隨後敲了敲前座：“開車，去機場。”
司機點頭應了聲，並主動將中間的隔斷升了起來。
車內靜默。
周澤誠目不轉睛的看著手機，並沒有想要和她說話的打算。
仿佛旁邊沒有人，比空氣還沒有存在感。
宋亦凝越想越氣，幹脆轉過身，直勾勾的盯著他，並用蹙緊的五官表達此時的心情：“你剛才為什麽要先走？”
周澤誠用餘光瞥了眼：“我走不走，又或者什麽時候走，跟你有什麽關系？”
生硬的語氣再配上他那副連正眼看人都不願意的神情，直戳人心。
宋亦凝克制地調整了一下呼吸：“今晚你陪我出席頒獎典禮的消息現在還在熱搜榜上掛著，可剛才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那，這要是傳出去，讓別人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在背後說什麽閑話，我是公眾人物，你總該要為我考慮考慮吧？”
“傳出去？誰傳？”
“當然是舒遙！”
“她不會，你只要能管住自己的嘴，這件事就不會有別人知道。”周澤誠望著車窗外的風景，不甚在意地說：“還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網上那些亂傳的消息都是你在背後找營銷號發的通稿，我不說不代表我讚同你這樣做，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們之間徹底結束。”
話音落下。
宋亦凝表情一頓，隨即變得微妙：“是因為舒遙吧？”
周澤誠蹙眉，神情有些不耐煩：“什麽？”
“你是因為看見了舒遙才反應這麽大，對吧？”
此話一出，就像是觸發到周澤誠的逆鱗，只見他回過頭，那雙眼睛蘊藏著鋒利寒意，上下打量她片刻。
宋亦凝也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
她被妒意沖昏了頭腦，本以為周澤誠願意幫她從舒遙手底下搶資源就證明自己在他心裏也是有些份量的，可現在看來，自己倒像是被他拿來刺激舒遙的工具人，真是可笑。
宋亦凝緊閉著雙唇，喉嚨上下滾動，在他冷冰冰的目光下，努力保持著淡定，但自尊心卻不允許她主動低下頭認錯。
“今晚舒遙看見你後，淡定自若，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情感，不說留戀，甚至連一點討厭都沒有。我是女人，我知道女人在看自己喜歡的人時會用什麽樣的眼神，所以——”他們在昏暗的空間裏對望著，宋亦凝一字一句地說：“你們壓根就沒有在一起過，對不對？”
周澤誠沒接話。
安靜幾秒。
宋亦凝見狀，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她臉上帶著頹廢且難過的笑，幽幽道：“周澤誠，其實，你也挺可憐的。”
-
另外一邊。
陳璟和他的團隊在劇院門口分開。
楠哥和其他工作人員坐著一輛黑色商務車從擁擠的正門離開，負責吸引“火力”。
而陳璟則帶著舒遙和張小寶趁機開著一輛普普通通的小轎車從側門溜走，全程計劃縝密，不亞於一場007行動。
關鍵是這輛小轎車的車身上還貼著某打車軟件的宣傳貼圖，偽裝效果直接拉滿。
不僅外人猜不到陳璟會開著這麽一輛車偷偷離開，就連此時此刻就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舒遙也有些恍惚。
“冷嗎？”陳璟伸出自己的手掌，試探著副駕前面的空調風口：“前段時間我聽楠哥說這輛車的空調壞了，也不知道他們開去修了沒有。”短暫停頓後，又聽他繼續說：“哦對了，楠哥是我的經紀人，就是剛才那個跟在我旁邊又高又壯的男人，今天沒來得及，下次介紹你們認識。”
這位楠哥在圈內的名氣並不亞於明星，最大的原因是他頂著‘陳璟經紀人’的頭銜，自帶流量。另外，就是自陳璟出道以來的職業規劃，每一步都穩紮穩打，且都是有效營業，堪稱業內典範，所以，大家自然而然也就對這位陳璟背後的男人十分感興趣。
“我之前和楠哥見過面，當時還說了幾句話。”舒遙的身體向後靠，整個上半身都埋進羽絨服裏，人也變得懶洋洋：“應該比第一次見你還要更早。”
“是嗎？”陳璟有些意外：“什麽時候？”
舒遙點頭：“兩年前的跨年晚會，我穿著禮裙下樓梯，楠哥碰巧經過就搭了把手。”
陳璟想了想，不記得有這回事，便追問道：“當時我沒在？”
“當天你好像是壓軸。”
所以，她錄制結束的時候，陳璟應該還在休息室裏候場吧。
這句話說完，車內再次安靜下來。
舒遙不擅長找話題，見他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打算，倒也沒在意。
她挪動著位置，身上的羽絨服發出沙沙聲響。
幾秒後，找了個更舒適的坐姿，這才把頭轉向窗外，看著高樓外墻的霓虹燈閃爍。
陳璟的手指輕敲著方向盤，良久之後，微哂：“兩年前...那也應該是我更早才對。”
含笑的呢喃伴著外面的汽車鳴笛聲傳到她的耳邊，這句話聽得不是很真切。
舒遙的視線轉向陳璟的方向，在暗沈的光線下，隱約看到了他唇邊的梨渦。
十五分鐘後，陳璟將車開進了酒店的地下車庫。
車子剛停穩，張小寶見兩人坐在位置上穩穩當當，似乎還有話要說的樣子，她便識趣地先下了車。
舒遙本來沒覺得什麽，但被張小寶這麽一鬧，反倒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陳璟沒當回事，不卑不亢地盯著她的眼睛：“你什麽時候回去？”
“明天下午的航班。”舒遙接著問他：“你呢？”
“後天吧，明天有廣告拍攝。”
舒遙頷首，“對了，這次來燕京我不知道能遇到你，就沒把帽子一起帶過來，如果方便的話，等你回去看哪天有空我還給你，順便請你吃頓飯。”沒等他回答，便又急忙補充：“就當作是還你帽子和今晚開車送我和小寶姐回酒店的人情。”
說實話，舒遙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他用客套話婉拒的心理準備。
畢竟在娛樂圈工作，有些藝人會盡量回避與異性朋友的私下接觸。
這一點，舒遙非常理解，所以，她在說出請陳璟吃飯之前也有些猶豫，可對方畢竟幫了自己兩次，禮尚往來的流程還是不能少。
陳璟聽後，沒有片刻遲疑，直接痛快答應：“行啊，那就後天晚上吧，我回去聯系你。”
他答應得如此痛快，倒是讓舒遙有些措手不及：“真的？”
“當然。”陳璟說完又沈默下來，抿抿嘴唇，望著她的眼睛：“你該不會就是客套客套吧？”
少年的眼睛幽深得像是一汪深潭，幹凈澄澈，卻也蠱惑人心。
在他的註視下，舒遙心虛解釋：“沒有沒有，那就後天晚上見，我等你消息。”
陳璟笑了：“好，航班一落地，我就給你發消息。”
舒遙：“那我先上去了。”她打開車門，下去後又忍不住叮囑：“你慢些開車。”
陳璟點頭：“拜拜。”
他的目光從舒遙下車後，就像是追蹤器似的，一直跟隨著她移動，沒有挪開過，只見她雙手插兜，腳步輕快地往前走了幾米，但很快又停住腳步，站在原地停頓了兩秒，接著轉過身，再次回到車旁，屈起手指，敲了敲車窗。
陳璟將車窗降下：“怎麽？忘東西了嗎？”
舒遙因為彎著腰，長發全部垂到了兩側，泛起一陣麻癢，她盯著陳璟的眼睛，一臉認真道：“那個...恭喜你獲獎，電影很好看，你演的也非常棒，實至名歸。”她擡起手臂看了眼手表，“剛才一直沒找到機會說，希望現在還不晚。”
陳璟怔怔地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她的目光直接且坦蕩，倒讓他含蓄起來：“謝謝。”
舒遙得到他的回應，便直起身子，輕輕拍了拍車頂：“好了，這次我是真要走了，拜拜。”
告別後，陳璟看著舒遙走進電梯廳之後，才發動車子離開。
舒遙沒回頭，卻有意無意放慢了腳步，慢吞吞走進樓道。
她似乎心情很好，嘴角都含著笑。
直到拐過墻角，眼前突然出現的身影將她嚇得夠嗆：“謔，嚇我一跳。”
她望著躲在墻角，滿臉幽怨的女人，長呼一口氣：“我還以為你早就上去了呢。”
“說說吧。”張小寶雙臂環抱，語調帶著八卦的逼問：“怎麽回事啊？”
舒遙沒松口：“什麽怎麽回事？”
“別給我裝傻，早點把事情交代清楚，還能給你爭取個寬大處理，要不然——。”張小寶哼哼兩聲，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舒遙本來也沒想瞞著她，便趁著等電梯的功夫，簡單描述了那天自己和陳璟見面的場景。
不過，他們一起吃地瓜的細節就出於私心地藏了起來。
“陳璟竟然會租你奶奶的房子？！”張小寶揚了揚眉，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以他那個年收入，肯定要住在翡翠苑那種地方，上下三層，說不定地下還有游泳池和健身房。”
“所以，我當時看見他也挺意外的。”這時電梯門緩緩打開，她們走進去之後，舒遙叮囑道：“不過，他平時不住那兒，就是往那裏放些東西，這件事你可不許和別人說，我就只告訴了你。”
張小寶答應地好好的：“知道知道。”
她心裏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問了出來：“那你們——”
“我們？”舒遙故意裝傻：“我們怎麽了？”
“就是...”張小寶說話磕磕絆絆：“就是現在是怎麽一種關系界定啊？”她從舒遙左邊又繞到了右邊，“當然我也不是八卦啊，但我作為你的經紀人，有些事情要是知道的比狗仔還要晚，那也有點不像話，你說是吧？”
“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唄。”舒遙的語氣非常坦蕩，嘴角也掛著一絲笑意：“不過，他長得的確挺帥的，個子又高，演技好，性格還很沈穩，出道之後一個八卦緋聞也沒有，這樣說來，好像的確很適合當男朋友。”
聽完這句話，張小寶的神情都變僵硬了。
舒遙見狀，捂住嘴巴笑個不停，趕忙拍了拍她的背，解釋道：“放心吧，我也只是看幾眼開心一下，沒別的意思。”
張小寶這才嘆了口氣：“那最好，你們以後盡量保持距離，要不然一旦被大眾嗅出點八卦的味道——” 張小寶說到這裏停頓了幾秒，沒把話說得太明白，只是搖頭：“反正我們公司的公關水平你是知道的，半吊子貨，到時候就算公司有想保你的心，也沒有那個本事，你明白吧？”
這個時候電梯到達酒店大堂，舒遙只是笑了笑，便走了出去，沒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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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當”一聲，車體都跟著搖晃。
“你這是給誰甩臉色看？”周澤誠沈下臉，盯了宋亦凝幾秒，一言不發，隨後敲了敲前座：“開車，去機場。”
司機點頭應了聲，並主動將中間的隔斷升了起來。
車內靜默。
周澤誠目不轉睛的看著手機，並沒有想要和她說話的打算。
仿佛旁邊沒有人，比空氣還沒有存在感。
宋亦凝越想越氣，幹脆轉過身，直勾勾的盯著他，並用蹙緊的五官表達此時的心情：“你剛才為什麽要先走？”
周澤誠用餘光瞥了眼：“我走不走，又或者什麽時候走，跟你有什麽關系？”
生硬的語氣再配上他那副連正眼看人都不願意的神情，直戳人心。
宋亦凝克制地調整了一下呼吸：“今晚你陪我出席頒獎典禮的消息現在還在熱搜榜上掛著，可剛才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那，這要是傳出去，讓別人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在背後說什麽閑話，我是公眾人物，你總該要為我考慮考慮吧？”
“傳出去？誰傳？”
“當然是舒遙！”
“她不會，你只要能管住自己的嘴，這件事就不會有別人知道。”周澤誠望著車窗外的風景，不甚在意地說：“還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網上那些亂傳的消息都是你在背後找營銷號發的通稿，我不說不代表我讚同你這樣做，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們之間徹底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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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亦凝表情一頓，隨即變得微妙：“是因為舒遙吧？”
周澤誠蹙眉，神情有些不耐煩：“什麽？”
“你是因為看見了舒遙才反應這麽大，對吧？”
此話一出，就像是觸發到周澤誠的逆鱗，只見他回過頭，那雙眼睛蘊藏著鋒利寒意，上下打量她片刻。
宋亦凝也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
她被妒意沖昏了頭腦，本以為周澤誠願意幫她從舒遙手底下搶資源就證明自己在他心裏也是有些份量的，可現在看來，自己倒像是被他拿來刺激舒遙的工具人，真是可笑。
宋亦凝緊閉著雙唇，喉嚨上下滾動，在他冷冰冰的目光下，努力保持著淡定，但自尊心卻不允許她主動低下頭認錯。
“今晚舒遙看見你後，淡定自若，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情感，不說留戀，甚至連一點討厭都沒有。我是女人，我知道女人在看自己喜歡的人時會用什麽樣的眼神，所以——”他們在昏暗的空間裏對望著，宋亦凝一字一句地說：“你們壓根就沒有在一起過，對不對？”
周澤誠沒接話。
安靜幾秒。
宋亦凝見狀，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她臉上帶著頹廢且難過的笑，幽幽道：“周澤誠，其實，你也挺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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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
陳璟和他的團隊在劇院門口分開。
楠哥和其他工作人員坐著一輛黑色商務車從擁擠的正門離開，負責吸引“火力”。
而陳璟則帶著舒遙和張小寶趁機開著一輛普普通通的小轎車從側門溜走，全程計劃縝密，不亞於一場007行動。
關鍵是這輛小轎車的車身上還貼著某打車軟件的宣傳貼圖，偽裝效果直接拉滿。
不僅外人猜不到陳璟會開著這麽一輛車偷偷離開，就連此時此刻就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舒遙也有些恍惚。
“冷嗎？”陳璟伸出自己的手掌，試探著副駕前面的空調風口：“前段時間我聽楠哥說這輛車的空調壞了，也不知道他們開去修了沒有。”短暫停頓後，又聽他繼續說：“哦對了，楠哥是我的經紀人，就是剛才那個跟在我旁邊又高又壯的男人，今天沒來得及，下次介紹你們認識。”
這位楠哥在圈內的名氣並不亞於明星，最大的原因是他頂著‘陳璟經紀人’的頭銜，自帶流量。另外，就是自陳璟出道以來的職業規劃，每一步都穩紮穩打，且都是有效營業，堪稱業內典範，所以，大家自然而然也就對這位陳璟背後的男人十分感興趣。
“我之前和楠哥見過面，當時還說了幾句話。”舒遙的身體向後靠，整個上半身都埋進羽絨服裏，人也變得懶洋洋：“應該比第一次見你還要更早。”
“是嗎？”陳璟有些意外：“什麽時候？”
舒遙點頭：“兩年前的跨年晚會，我穿著禮裙下樓梯，楠哥碰巧經過就搭了把手。”
陳璟想了想，不記得有這回事，便追問道：“當時我沒在？”
“當天你好像是壓軸。”
所以，她錄制結束的時候，陳璟應該還在休息室裏候場吧。
這句話說完，車內再次安靜下來。
舒遙不擅長找話題，見他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打算，倒也沒在意。
她挪動著位置，身上的羽絨服發出沙沙聲響。
幾秒後，找了個更舒適的坐姿，這才把頭轉向窗外，看著高樓外墻的霓虹燈閃爍。
陳璟的手指輕敲著方向盤，良久之後，微哂：“兩年前...那也應該是我更早才對。”
含笑的呢喃伴著外面的汽車鳴笛聲傳到她的耳邊，這句話聽得不是很真切。
舒遙的視線轉向陳璟的方向，在暗沈的光線下，隱約看到了他唇邊的梨渦。
十五分鐘後，陳璟將車開進了酒店的地下車庫。
車子剛停穩，張小寶見兩人坐在位置上穩穩當當，似乎還有話要說的樣子，她便識趣地先下了車。
舒遙本來沒覺得什麽，但被張小寶這麽一鬧，反倒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陳璟沒當回事，不卑不亢地盯著她的眼睛：“你什麽時候回去？”
“明天下午的航班。”舒遙接著問他：“你呢？”
“後天吧，明天有廣告拍攝。”
舒遙頷首，“對了，這次來燕京我不知道能遇到你，就沒把帽子一起帶過來，如果方便的話，等你回去看哪天有空我還給你，順便請你吃頓飯。”沒等他回答，便又急忙補充：“就當作是還你帽子和今晚開車送我和小寶姐回酒店的人情。”
說實話，舒遙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他用客套話婉拒的心理準備。
畢竟在娛樂圈工作，有些藝人會盡量回避與異性朋友的私下接觸。
這一點，舒遙非常理解，所以，她在說出請陳璟吃飯之前也有些猶豫，可對方畢竟幫了自己兩次，禮尚往來的流程還是不能少。
陳璟聽後，沒有片刻遲疑，直接痛快答應：“行啊，那就後天晚上吧，我回去聯系你。”
他答應得如此痛快，倒是讓舒遙有些措手不及：“真的？”
“當然。”陳璟說完又沈默下來，抿抿嘴唇，望著她的眼睛：“你該不會就是客套客套吧？”
少年的眼睛幽深得像是一汪深潭，幹凈澄澈，卻也蠱惑人心。
在他的註視下，舒遙心虛解釋：“沒有沒有，那就後天晚上見，我等你消息。”
陳璟笑了：“好，航班一落地，我就給你發消息。”
舒遙：“那我先上去了。”她打開車門，下去後又忍不住叮囑：“你慢些開車。”
陳璟點頭：“拜拜。”
他的目光從舒遙下車後，就像是追蹤器似的，一直跟隨著她移動，沒有挪開過，只見她雙手插兜，腳步輕快地往前走了幾米，但很快又停住腳步，站在原地停頓了兩秒，接著轉過身，再次回到車旁，屈起手指，敲了敲車窗。
陳璟將車窗降下：“怎麽？忘東西了嗎？”
舒遙因為彎著腰，長發全部垂到了兩側，泛起一陣麻癢，她盯著陳璟的眼睛，一臉認真道：“那個...恭喜你獲獎，電影很好看，你演的也非常棒，實至名歸。”她擡起手臂看了眼手表，“剛才一直沒找到機會說，希望現在還不晚。”
陳璟怔怔地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她的目光直接且坦蕩，倒讓他含蓄起來：“謝謝。”
舒遙得到他的回應，便直起身子，輕輕拍了拍車頂：“好了，這次我是真要走了，拜拜。”
告別後，陳璟看著舒遙走進電梯廳之後，才發動車子離開。
舒遙沒回頭，卻有意無意放慢了腳步，慢吞吞走進樓道。
她似乎心情很好，嘴角都含著笑。
直到拐過墻角，眼前突然出現的身影將她嚇得夠嗆：“謔，嚇我一跳。”
她望著躲在墻角，滿臉幽怨的女人，長呼一口氣：“我還以為你早就上去了呢。”
“說說吧。”張小寶雙臂環抱，語調帶著八卦的逼問：“怎麽回事啊？”
舒遙沒松口：“什麽怎麽回事？”
“別給我裝傻，早點把事情交代清楚，還能給你爭取個寬大處理，要不然——。”張小寶哼哼兩聲，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舒遙本來也沒想瞞著她，便趁著等電梯的功夫，簡單描述了那天自己和陳璟見面的場景。
不過，他們一起吃地瓜的細節就出於私心地藏了起來。
“陳璟竟然會租你奶奶的房子？！”張小寶揚了揚眉，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以他那個年收入，肯定要住在翡翠苑那種地方，上下三層，說不定地下還有游泳池和健身房。”
“所以，我當時看見他也挺意外的。”這時電梯門緩緩打開，她們走進去之後，舒遙叮囑道：“不過，他平時不住那兒，就是往那裏放些東西，這件事你可不許和別人說，我就只告訴了你。”
張小寶答應地好好的：“知道知道。”
她心裏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問了出來：“那你們——”
“我們？”舒遙故意裝傻：“我們怎麽了？”
“就是...”張小寶說話磕磕絆絆：“就是現在是怎麽一種關系界定啊？”她從舒遙左邊又繞到了右邊，“當然我也不是八卦啊，但我作為你的經紀人，有些事情要是知道的比狗仔還要晚，那也有點不像話，你說是吧？”
“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唄。”舒遙的語氣非常坦蕩，嘴角也掛著一絲笑意：“不過，他長得的確挺帥的，個子又高，演技好，性格還很沈穩，出道之後一個八卦緋聞也沒有，這樣說來，好像的確很適合當男朋友。”
聽完這句話，張小寶的神情都變僵硬了。
舒遙見狀，捂住嘴巴笑個不停，趕忙拍了拍她的背，解釋道：“放心吧，我也只是看幾眼開心一下，沒別的意思。”
張小寶這才嘆了口氣：“那最好，你們以後盡量保持距離，要不然一旦被大眾嗅出點八卦的味道——” 張小寶說到這裏停頓了幾秒，沒把話說得太明白，只是搖頭：“反正我們公司的公關水平你是知道的，半吊子貨，到時候就算公司有想保你的心，也沒有那個本事，你明白吧？”
這個時候電梯到達酒店大堂，舒遙只是笑了笑，便走了出去，沒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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