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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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在接到黑川伊佐那打來的電話時，臯月便明白對方應該是已經回來了，或許這會兒就在樓下。她依照約定並沒有接起而是直接掛斷，然後跟洋子交換了一下眼神後才匆匆下樓。
那個男人果然就坐在公寓樓下大廳的會客區那兒，一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歪頭看著落地窗外的瀑布景觀，閑適地好像他對洋子做的那些事情都不存在一樣，根本看不出來絲毫的擔憂與躊躇。
臯月閉眼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才勾起了職業性的假笑快步走到他對面，拉開了椅子坐下來。聽見動靜後，那個男人才微微轉了轉頭，把眼神落在了她身上。
“洋子現在好多了，剛才也有和我正常的說話，還吃了點東西……等等！你別走！我還沒說完呢！”
剛起身的伊佐那回頭來，隨著臯月的話眉心便往下沈了沈，看得出來相當不耐煩，但又不得不重新坐了回去。
這種男的要不是靠著一手坑蒙拐騙，能把洋子追到手？！果然是渣男無疑……見他如此，臯月心裏不滿極了，但她沒有展露出絲毫，甚至臉上的職業假笑中還帶上了一點諂媚和討好：“但……我答應了她這周末要去看一場F1的比賽……”
“你憑什麽答應她？我有允許你提這些嗎？”
果不其然，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對面的人眉峰更是揚得老高，眼睛也微微睜大，看得出來是對她話語中的那些自作主張有些生氣的前兆了。
“可我就是因為正好提起了那場比賽她才回過神來開口說話的！”臯月皺著眉頭往後縮了縮脖子，眼神也移到了別處沒再看對方，把無奈和小心翼翼表現得淋漓盡致“她看到我的時候就好像不認識我一樣，說什麽也沒動靜，直到我講起比賽的事，她才突然問了我今天的日期……”
“不可能，我不會讓她去的。”
眼見著對面黑著一張臉的男人再次起身打算離開，臯月立刻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衣擺：“黑川！那場比賽對洋子很重要，她8月底從日光參賽完回來後就在推上轉發了！她是想去給之前的高中同學應援，她說這是自己的承諾！”
“她難得為了這個事情有了點精神，你不可能一直這樣步步緊逼，稍微也給她留點氣口吧？你們極道不是最擅長這些了嗎？對於欠了高利貸而還不起的人，靠威脅也只會把人逼到自殺，到時候可什麽也沒有了！所以，威逼之後當然也要有利誘，給欠錢的人介紹工作讓他們能還上錢……洋子現在，又何嘗不是這樣的狀態？”
“黑川，求你了，我剛剛才答應了她，還說正是你首肯過的。如果你又拒絕了，洋子該怎麽辦啊……”
不得不說，臯月說的這些話確實戳到了伊佐那的痛處，他也正是知道再這樣下去洋子或許就會徹底壞掉了。他只是想折了她的‘脊梁’讓她變得聽話乖巧，並不代表自己願意看到她自暴自棄……室町家那次她也曾想過自殺，如果她突然某天一個想不開，真就不考慮周圍的人而決定一了百了了呢？！
是這些擔憂和害怕才讓他願意聯系臯月來開導洋子，若不是因為明白自己做不到，他也不會在她還沒有徹底懂事聽話之前就讓其他人得知自己在做什麽事。
伊佐那不知道自己對洋子的行為很可惡嗎？他知道，可為了達成目的再喪盡天良的事他都做過，早就不會在心裏起什麽波瀾。若不是對洋子傾註著他此生所有的感情，或許連如今的妥協都不會有。
最終，他低頭看著那個幾乎半跪著扯住他衣角的女人，只能惡狠狠地說出一句：“我不需要你來教我做事！”
看著那個男人甩開自己進了電梯後消失的背影，臯月這才拍了拍裙角施施然坐回了椅子上，甚至從包裏掏出了一張濕巾安靜地擦了擦手。
哼，男人就是這樣的生物。手握權勢的也好、底層打拼的也好，她都見過太多了。臯月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利用了他對洋子的感情，怎麽了？只允許他玩精神控制，不能讓她們稍稍玩弄一下對方？
感情是相互的，黑川伊佐那，沒有道理只你完好無損。
當天晚上，臯月就冒著風險在某個酒吧和菊池沙也加見了面。她擔心伊佐那會怕自己使詐所以派人盯梢，可救出洋子這件事又耽擱不起，於是盡可能地挑了環境比較覆雜的場地，還打了好幾層掩護。
“為了那樣一個能被男人如此戲弄的家夥做到這個份上，有必要嗎，臯月。”
顯然，菊池並不太明白臯月的行為，純粹是看好大澤臯月這個人才無奈奉陪的——別看她現在是菊組實際的掌權人，可身為組長的父親到底還沒退下，而有些老炮兒們又看不慣女人當家，還坐著等她弟弟長大後繼承的美夢。
菊池明白，在這個充斥著父權主義的極道社會裏，這樣的問題是她作為女人必經的阻礙，所以她想多拉攏一些有著天然利害關系的女人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可社會環境使然，能和自己一樣有膽量有野心也不把男人看得多‘神聖’的女人實在太少了，更別說再多要求一些個人能力之類的……那可完全就是鳳毛麟角。
然而大澤臯月的出現，讓菊池看到了希望，至少目前為止這是她最為欣賞的女人了。唯獨讓菊池感到可惜的是，這樣一個能力手腕皆有、還不受男人蠱惑的女人，卻偏偏為了些不成器的姐姐妹妹們殫精竭慮。
不過也好，像自己這般少有弱點的女人還是越少越好，不然，她又靠什麽要她們替自己辦事呢？見臯月對自己的陰陽怪氣並不在意，反而是講起了她要把黑川洋子救出來的計劃……菊池端起面前的馬提尼一口幹完，還甚至有些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你幹這樣的事，和讓菊組跟東萬宣戰有什麽區別？”
黑川洋子對於黑川伊佐那有多重要，菊池當然知道，不然當初也不會想著要去利用對方使絆子。那個時候還是這位出面阻止了自己，為此兩個人合作，換了別的方式在這幾年裏確確實實讓東萬吃了不少虧，菊組也在東京闖出了點名堂，在某些方面也許東萬還不如她們。
要說如今能跟東萬硬剛一下的，除了一些老牌幫會還真就沒幾家。但菊組好歹也要冒風險，哪怕自己再看好大澤臯月，也不會免費幫忙啊。
“你直說吧，是想要我幫你做什麽事？”臯月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很簡單，菊組可以配合你的計劃把那個女人悄悄弄走，甚至可以給她搞定護照和簽證等身份憑證……與之相對的，臯月，之前答應你的一些事情我就要收回了。”
臯月聽見菊池這樣提了之後倒是答應得挺爽快，這幾年的相處下，她知道菊池是個什麽樣的人，也自然知道對方想要什麽。所以當聽見菊池並沒有額外提什麽要求，只是表示之前答應不強留自己在菊組的條件打算收回時，她甚至還松了口氣。
“只是這樣嗎？你明明有一個可以獅子大開口的機會。”
“哈？”菊池沙也加翹著二郎腿往後靠在了卡座的軟皮靠背上，扭了扭脖子後，對著不遠處的親衛隊長指著桌上的空酒杯示意了一下，那個站在二樓VIP室的欄桿處四處警惕的男人立刻點點頭，出去給她叫酒了“我們都是女人，跟那些靠二兩肉思考的男的不一樣，光心狠有什麽用？提多少要求，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如給你那個承諾，不是嗎？”
發得了狠，也軟得下心。臯月知道菊池和自己是同樣的人，只是兩個人各自在這天平兩端放下的砝碼完全相反，湊到一起到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互補了。
或許自己這輩子就註定了不是在風塵裏打拼就是在極道中闖蕩，以前她總是急於想要擺脫這樣的環境，想要把身邊的人和自己都摘出去。可如今臯月也明白了，看似正常的洋子也並不是因為周遭才養成那樣正直的性格……
她只要自己問心無愧，風塵女子也好極道幹部也罷，都不過是標簽。人不是完人，也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更不可能讓自己也滿意。臯月討厭自己的人生，怨天尤人過，努力了半生才知道沒辦法永遠擺脫自己的根兒。
那何不用更多自己喜歡的東西去裝點它？現在總比起以往自由多了，那就多去做自己想做的，把這並不喜歡的人生打扮得還算能入眼呢？
“沙也加真是太好了！”
臯月立刻湊到了菊池的身邊坐下，一手挽過對方的手臂撒嬌般靠在了肩膀處。感覺到這女人的動作，菊池擡起另一只手蓋住了下半張臉後別過了頭：“你要是以後當我的副手，還這麽一副動不動就撒嬌賣好的風塵樣兒！我這菊組還有什麽臉？！”
“你不喜歡嗎？”漂亮女人擡起頭來，朝著菊池眨巴了一下妝容精致帶著亮片的大眼睛“我還以為副手跟大姐大撒嬌可以呢~那今天的事就……”
“……大澤臯月，我看你是為了黑川洋子那家夥跟我這兒獻媚來了是吧？她給你灌什麽迷魂湯了？一個被男人耍得團團轉的家夥！”
然而聽見對方這有些兇巴巴的話，熟悉菊池的臯月自然知道言外之意就是同意了。既然達成了目的，她也立刻見好就收，但話語卻真誠多了：“哎呀，這也就最後一次了嘛……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再相見，我成了你的人，這次她又吃了極道的虧，肯定少有交集啦！”
可臯月知道，哪怕分道揚鑣再無來往都沒關系，幫洋子的同時何嘗不是在幫自己理清這亂七八糟的生活呢？她跟洋子是很類似的人，她們掙紮向上，不過是想用更多的熱愛與歡喜來填補和主宰自己這並不樂意的人生。
當垃圾堆上長滿了鮮花的時候，誰又會在意底下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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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到黑川伊佐那打來的電話時，臯月便明白對方應該是已經回來了，或許這會兒就在樓下。她依照約定並沒有接起而是直接掛斷，然後跟洋子交換了一下眼神後才匆匆下樓。
那個男人果然就坐在公寓樓下大廳的會客區那兒，一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歪頭看著落地窗外的瀑布景觀，閑適地好像他對洋子做的那些事情都不存在一樣，根本看不出來絲毫的擔憂與躊躇。
臯月閉眼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才勾起了職業性的假笑快步走到他對面，拉開了椅子坐下來。聽見動靜後，那個男人才微微轉了轉頭，把眼神落在了她身上。
“洋子現在好多了，剛才也有和我正常的說話，還吃了點東西……等等！你別走！我還沒說完呢！”
剛起身的伊佐那回頭來，隨著臯月的話眉心便往下沈了沈，看得出來相當不耐煩，但又不得不重新坐了回去。
這種男的要不是靠著一手坑蒙拐騙，能把洋子追到手？！果然是渣男無疑……見他如此，臯月心裏不滿極了，但她沒有展露出絲毫，甚至臉上的職業假笑中還帶上了一點諂媚和討好：“但……我答應了她這周末要去看一場F1的比賽……”
“你憑什麽答應她？我有允許你提這些嗎？”
果不其然，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對面的人眉峰更是揚得老高，眼睛也微微睜大，看得出來是對她話語中的那些自作主張有些生氣的前兆了。
“可我就是因為正好提起了那場比賽她才回過神來開口說話的！”臯月皺著眉頭往後縮了縮脖子，眼神也移到了別處沒再看對方，把無奈和小心翼翼表現得淋漓盡致“她看到我的時候就好像不認識我一樣，說什麽也沒動靜，直到我講起比賽的事，她才突然問了我今天的日期……”
“不可能，我不會讓她去的。”
眼見著對面黑著一張臉的男人再次起身打算離開，臯月立刻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衣擺：“黑川！那場比賽對洋子很重要，她8月底從日光參賽完回來後就在推上轉發了！她是想去給之前的高中同學應援，她說這是自己的承諾！”
“她難得為了這個事情有了點精神，你不可能一直這樣步步緊逼，稍微也給她留點氣口吧？你們極道不是最擅長這些了嗎？對於欠了高利貸而還不起的人，靠威脅也只會把人逼到自殺，到時候可什麽也沒有了！所以，威逼之後當然也要有利誘，給欠錢的人介紹工作讓他們能還上錢……洋子現在，又何嘗不是這樣的狀態？”
“黑川，求你了，我剛剛才答應了她，還說正是你首肯過的。如果你又拒絕了，洋子該怎麽辦啊……”
不得不說，臯月說的這些話確實戳到了伊佐那的痛處，他也正是知道再這樣下去洋子或許就會徹底壞掉了。他只是想折了她的‘脊梁’讓她變得聽話乖巧，並不代表自己願意看到她自暴自棄……室町家那次她也曾想過自殺，如果她突然某天一個想不開，真就不考慮周圍的人而決定一了百了了呢？！
是這些擔憂和害怕才讓他願意聯系臯月來開導洋子，若不是因為明白自己做不到，他也不會在她還沒有徹底懂事聽話之前就讓其他人得知自己在做什麽事。
伊佐那不知道自己對洋子的行為很可惡嗎？他知道，可為了達成目的再喪盡天良的事他都做過，早就不會在心裏起什麽波瀾。若不是對洋子傾註著他此生所有的感情，或許連如今的妥協都不會有。
最終，他低頭看著那個幾乎半跪著扯住他衣角的女人，只能惡狠狠地說出一句：“我不需要你來教我做事！”
看著那個男人甩開自己進了電梯後消失的背影，臯月這才拍了拍裙角施施然坐回了椅子上，甚至從包裏掏出了一張濕巾安靜地擦了擦手。
哼，男人就是這樣的生物。手握權勢的也好、底層打拼的也好，她都見過太多了。臯月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利用了他對洋子的感情，怎麽了？只允許他玩精神控制，不能讓她們稍稍玩弄一下對方？
感情是相互的，黑川伊佐那，沒有道理只你完好無損。
當天晚上，臯月就冒著風險在某個酒吧和菊池沙也加見了面。她擔心伊佐那會怕自己使詐所以派人盯梢，可救出洋子這件事又耽擱不起，於是盡可能地挑了環境比較覆雜的場地，還打了好幾層掩護。
“為了那樣一個能被男人如此戲弄的家夥做到這個份上，有必要嗎，臯月。”
顯然，菊池並不太明白臯月的行為，純粹是看好大澤臯月這個人才無奈奉陪的——別看她現在是菊組實際的掌權人，可身為組長的父親到底還沒退下，而有些老炮兒們又看不慣女人當家，還坐著等她弟弟長大後繼承的美夢。
菊池明白，在這個充斥著父權主義的極道社會裏，這樣的問題是她作為女人必經的阻礙，所以她想多拉攏一些有著天然利害關系的女人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可社會環境使然，能和自己一樣有膽量有野心也不把男人看得多‘神聖’的女人實在太少了，更別說再多要求一些個人能力之類的……那可完全就是鳳毛麟角。
然而大澤臯月的出現，讓菊池看到了希望，至少目前為止這是她最為欣賞的女人了。唯獨讓菊池感到可惜的是，這樣一個能力手腕皆有、還不受男人蠱惑的女人，卻偏偏為了些不成器的姐姐妹妹們殫精竭慮。
不過也好，像自己這般少有弱點的女人還是越少越好，不然，她又靠什麽要她們替自己辦事呢？見臯月對自己的陰陽怪氣並不在意，反而是講起了她要把黑川洋子救出來的計劃……菊池端起面前的馬提尼一口幹完，還甚至有些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你幹這樣的事，和讓菊組跟東萬宣戰有什麽區別？”
黑川洋子對於黑川伊佐那有多重要，菊池當然知道，不然當初也不會想著要去利用對方使絆子。那個時候還是這位出面阻止了自己，為此兩個人合作，換了別的方式在這幾年裏確確實實讓東萬吃了不少虧，菊組也在東京闖出了點名堂，在某些方面也許東萬還不如她們。
要說如今能跟東萬硬剛一下的，除了一些老牌幫會還真就沒幾家。但菊組好歹也要冒風險，哪怕自己再看好大澤臯月，也不會免費幫忙啊。
“你直說吧，是想要我幫你做什麽事？”臯月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很簡單，菊組可以配合你的計劃把那個女人悄悄弄走，甚至可以給她搞定護照和簽證等身份憑證……與之相對的，臯月，之前答應你的一些事情我就要收回了。”
臯月聽見菊池這樣提了之後倒是答應得挺爽快，這幾年的相處下，她知道菊池是個什麽樣的人，也自然知道對方想要什麽。所以當聽見菊池並沒有額外提什麽要求，只是表示之前答應不強留自己在菊組的條件打算收回時，她甚至還松了口氣。
“只是這樣嗎？你明明有一個可以獅子大開口的機會。”
“哈？”菊池沙也加翹著二郎腿往後靠在了卡座的軟皮靠背上，扭了扭脖子後，對著不遠處的親衛隊長指著桌上的空酒杯示意了一下，那個站在二樓VIP室的欄桿處四處警惕的男人立刻點點頭，出去給她叫酒了“我們都是女人，跟那些靠二兩肉思考的男的不一樣，光心狠有什麽用？提多少要求，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如給你那個承諾，不是嗎？”
發得了狠，也軟得下心。臯月知道菊池和自己是同樣的人，只是兩個人各自在這天平兩端放下的砝碼完全相反，湊到一起到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互補了。
或許自己這輩子就註定了不是在風塵裏打拼就是在極道中闖蕩，以前她總是急於想要擺脫這樣的環境，想要把身邊的人和自己都摘出去。可如今臯月也明白了，看似正常的洋子也並不是因為周遭才養成那樣正直的性格……
她只要自己問心無愧，風塵女子也好極道幹部也罷，都不過是標簽。人不是完人，也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更不可能讓自己也滿意。臯月討厭自己的人生，怨天尤人過，努力了半生才知道沒辦法永遠擺脫自己的根兒。
那何不用更多自己喜歡的東西去裝點它？現在總比起以往自由多了，那就多去做自己想做的，把這並不喜歡的人生打扮得還算能入眼呢？
“沙也加真是太好了！”
臯月立刻湊到了菊池的身邊坐下，一手挽過對方的手臂撒嬌般靠在了肩膀處。感覺到這女人的動作，菊池擡起另一只手蓋住了下半張臉後別過了頭：“你要是以後當我的副手，還這麽一副動不動就撒嬌賣好的風塵樣兒！我這菊組還有什麽臉？！”
“你不喜歡嗎？”漂亮女人擡起頭來，朝著菊池眨巴了一下妝容精致帶著亮片的大眼睛“我還以為副手跟大姐大撒嬌可以呢~那今天的事就……”
“……大澤臯月，我看你是為了黑川洋子那家夥跟我這兒獻媚來了是吧？她給你灌什麽迷魂湯了？一個被男人耍得團團轉的家夥！”
然而聽見對方這有些兇巴巴的話，熟悉菊池的臯月自然知道言外之意就是同意了。既然達成了目的，她也立刻見好就收，但話語卻真誠多了：“哎呀，這也就最後一次了嘛……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再相見，我成了你的人，這次她又吃了極道的虧，肯定少有交集啦！”
可臯月知道，哪怕分道揚鑣再無來往都沒關系，幫洋子的同時何嘗不是在幫自己理清這亂七八糟的生活呢？她跟洋子是很類似的人，她們掙紮向上，不過是想用更多的熱愛與歡喜來填補和主宰自己這並不樂意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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