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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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上午鍛煉完後，兩個人就在家點了外送的披薩便做了午餐，飯後鶴蝶又陪著她玩了一會兒主機游戲。他本來私心裏還打算問洋子晚上要不要也留下來一起做晚飯，這樣兩人還能去逛一下附近的超市，多點獨處。
只是洋子卻說她準備晚上回去和伊佐那解除一下誤會，所以就還是下次再來。
‘到時候我把伊佐那也帶上！’
實際上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鶴蝶根本不想伊佐那也一起。畢竟對於他來講，像今天這樣細碎的單獨相處都算是他難得偷來的時光，於他始終隱秘暗藏的心思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無法重來和覆刻的機會。
但他自己也明白那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的，要他和伊佐那對著幹就更不可能了。
而就在洋子走了後不久，自己剛才還在想著下次別和她一起來的人，反而自己一個人來找他了。時機恰巧得讓鶴蝶不由得壓了壓眉心，只是很快就控制住了臉上的表情。
“你一直在公寓附近等著？”
“嗯。下午從Mucho那裏回來後就一直等她走。我不是說找你有事聊嗎？”
還好洋子拒絕了自己的提議，要是兩個人一起出去逛超市的情形被伊佐那親眼看到，自己可能又要有一段時間被‘流放’去橫濱甚至別的更遠的地方‘辦事’了。
他的心願很小，也很容易滿足，僅僅就是不想如今這般，隔三岔五帶著洋子一起鍛煉打游戲的日子被迫停掉而已。
鶴蝶轉身去給伊佐那倒水，也以此來掩蓋了他一時有些覆雜的神色。兩個人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對面的電視裏還保持著剛才和洋子一起玩的游戲畫面和背景音樂，伊佐那看著被隨意放在茶幾上的手柄片刻，這才主動開了口。
“她有跟你說發生了什麽事嗎？”
“有。跟之前近藤組那些人有關對吧？但她也沒和我說是從哪裏聽來，還叫我不要多問。”鶴蝶簡單覆述了一下剛才的情況，最後也不忘表示一句：“她說了生氣不是在於這些事情，是在於你的態度讓她有些不安……我也跟她講了好話，你今晚回去應該就沒事了。”
伊佐那聽他這樣說完後就挑了挑眉，臉上終於是有了點笑意。
哪怕他一想到兩人獨處就會煩躁不已，剛才坐在車上停在隔壁停車場時，眼睛都幾乎沒有離開過這棟公寓的大門，就想著洋子到底什麽時候出來。可也沒辦法，果然有些事就得讓鶴蝶來做，有些話也得讓他說才有效果。
這個心結解了後，他便轉而講起自己查到的情況。
“前兩天這事兒一出，我就讓Mucho那邊派三途他們去調查了。”伊佐那一手靠在沙發扶手上，無意識地敲擊著皮質的表面“這段時間和洋子接觸過的人都查過，但是並沒有什麽進展，也沒有絕對的指向性。”
因為之前春季賽的時候洋子表現得太好，前段時間實在是有太多陌生的投資商還有訪談等等邀請她。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只不過是見過一面，因為沒談攏或者別的原因而斷開了聯系，真要逐一排查可不是一天兩天能成的。
這也是洋子如何也不會說出遠藤的理由之一、她並不知道這個中年大叔看起來不過是個落魄偵探，其實之前還當過警員，自然有著專業級的反偵察意識。她單純就是察覺到了遠藤建樹的謹慎達到了一個很恐怖的程度，便自己也提高了防範之心。
雖然他來過俱樂部很多次，前臺小姐也都記得他，甚至報的姓氏也沒改。可那是因為他知道洋子目前幾個在洽談的投資商裏有和他同姓的人，再加上他只是口頭和前臺預約從未登記過，只要求對方電話聯系洋子，完全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查證到他的把柄。
至於攝像頭？小會議室那種地方，他進去時就觀察過了，從走廊到室內都沒有攝像頭。而俱樂部大廳的那幾個，先不說伊佐那有沒有本事搞到手，真搞到也無所謂，他的打扮看起來就像是那個什麽投資商裏的職員，甚至他還特意留著厚重的胡茬沒打理過。
洋子稍微問了問前臺小姐，再加上遠藤自己表訴的要求，就能感覺到這種極致的防備。而伊佐那也確實是難得遇到了這麽專業級的人物，才會使得連三途春千夜這樣的狠人去查也一無所獲。
但也不能說一點沾邊的都沒查到，時間如果往前提得再早一點，恰巧去年底的時候有個露了些把柄的人找到過洋子；還恰巧是川崎本地出身對這些涉及過去的事情最容易掌握到關聯情報；甚至恰巧跟他們東萬還有著過節——
那自然是川崎菊組的現任掌權人，菊池沙也加。
“會不會就是她？”
面對鶴蝶的提問，伊佐那卻冷笑著搖了搖頭：“不太確定，畢竟時間太早了。以洋子的性格不可能等這麽久才來問我，她最多忍一段時間去查證。但前幾個月她在外面的時候太多了，也不知道中間是去查了還是菊池又接觸她了。”
但不管是不是，菊組現在正在東京和一些同樣有著好幾代歷史的老幫派中攀關系混眼熟。那個女人看起來冷傲，卻很能拉下臉去跟黑///道世家的前輩們面前認叔叔認爺爺。甚至，她就是利用了看起來很不好接觸這一點，跟年長她好幾輪的人玩反差那一套，人還真就吃她這手段！
東萬和菊組有利益沖突，前段時間他們在對方手裏也吃了好幾次暗虧，當時不清楚這個組織是怎麽回事兒，現在想想，估計都是菊組刻意搞出來的！而如今眼看著對方也在東京這地界穩了下來，要說他們對東萬不忌憚怎麽可能？
在目前的調查裏，他也得知對方曾和洋子是初中校友，兩人圍繞著學生會長的事還有過一些不和的傳言。怎麽想都能猜到，這樣的女人接觸洋子不可能安什麽好心。
在伊佐那這般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人看來，哪怕沒有什麽證據證明就是她幹的，此時也要在他那兒通通打上個‘疑罪從有’的標簽了。
從這一點上來講這菊池沙也加和伊佐那兩個人處事的態度確實格外相似，即，將所有可能的威脅都全部除掉，不過各自選擇的方式不盡相同罷了。
“我和你說這些，就是讓你平時多註意一下。”
伊佐那此時才動了動，探出身去端起了那杯水喝了兩口後，反而將那個西柚紅的手柄拿了起來在手裏把玩——不用看就知道這顏色肯定是喜歡紅色系的洋子自用的。他低著頭，用大拇指撥了撥上面的搖桿：“而且你要配合我安排一些可靠的人手，我想……
……我打算盯緊洋子。”
聽見他這樣說的時候，鶴蝶唯一的驚訝，是自己居然沒有覺得驚訝這件事本身。想來自己應該早就料到了，以伊佐那的性格，以洋子的性格，會走到這一步是必然的，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但鶴蝶還是忍不住想勸一句，也不知道是為了自己的良心不安，還是為了拉伊佐那一把：“一定要這樣嗎？對於洋子那樣崇尚自由的人來講要是知道我們……”
“我不在乎了。”
鶴蝶就看著那個低頭玩著手柄的男人，對著搖桿狠狠一用勁兒，竟然就將其掰斷然後順著力道飛了出去，落在了電視機前的地板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他看著這一幕，再轉頭的時候發現伊佐那已經擡眼看了過來，眼神裏不再有提到洋子時本應該有的溫情。
“我不在乎她知不知道了。我會盡力去維持那個理想的狀態，但如果真的有一天維持不住，那就讓她崩壞好了。我只要她在我身邊，至於她會不會覺得不自由……”
這時，鶴蝶才看到伊佐那的嘴角勾了起來，那熟悉的柔和笑容下，說出的卻是令人膽寒的冰冷之語：“我也從沒有說過會給她什麽自由，我配合她也是有底線的，不是嗎？”
直到伊佐那離開，鶴蝶才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他坐了好一會兒，便站起身來走到電視機前關掉了電源，順便撿起了那枚被掰斷的搖桿，拿著手柄又比對了一下……還好，應該可以替換。這款可是之前的限定版，現在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買到……要不然等下次洋子過來看到自己慣用的東西壞了，就得他來背鍋了。
這邊，鶴蝶在無奈地替伊佐那收拾爛攤子，而另一邊，跟人聊過後心情好多了的伊佐那，回家時就發現不喜歡下廚的洋子居然難得有精神做了一桌相當豐盛的晚餐在等他。
“我……今天上午鍛煉了好久，所以心情也還挺好的，晚上就想自己做點什麽吃嘛……正好你回來了，要一起嗎？”
看著洋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伊佐那想起鶴蝶說她其實並沒有對他以前的行為生氣，只是因為自己的態度而讓她不安了。仔細思考一下，不就證明她完全是太在乎自己，才會生氣和難過嗎？
“我不太餓。”
他心情更好了，便忍不住那些壞心眼，於是如此說到。
“啊？”洋子聽完果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桌子上一個人根本搞不定的那些大盤小碟，顯然沒預料到伊佐那會這麽說“那…那這……”
她還想著，這會兒時間剛剛好，正是吃晚飯的點。前幾天伊佐那每次晚上回來都一個人泡杯面解決，自己在房間裏透過門縫兒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誒！不然也不會想著……一邊吃飯一邊聊嘛……這下……
“但是洋子做的什麽我都想吃……所以，別生氣了？”
她剛側頭就感覺到伊佐那一邊說著話一邊傾身而上將自己抱在了懷裏，他的語氣很溫柔，動作也輕輕地，一只手在說完後又去抓著她的，在掌心裏捏了捏，就像是過去每一次和自己撒嬌討好時那般。
感覺到他的耳墜在自己的頭頂晃動著，偶爾會帶過她的發梢，那一瞬間，不知為何洋子腦海裏想起了很早前大概是上輩子年輕時學到過那句詩來：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她想，如果伊佐那是她偶然得遇的小神仙，他授予自己的，同心結伴的長生…會是自己希望的嗎？
“我才沒有生氣呢……我不會真的跟你生氣的。”
“那我們說好了？”
“前提是你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哦！”
“你總是要求我，那我可以要求洋子嗎？”
“當然可以呀！”
… …
嗯。她又想到，應該是吧，至少她打算最後再信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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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鍛煉完後，兩個人就在家點了外送的披薩便做了午餐，飯後鶴蝶又陪著她玩了一會兒主機游戲。他本來私心裏還打算問洋子晚上要不要也留下來一起做晚飯，這樣兩人還能去逛一下附近的超市，多點獨處。
只是洋子卻說她準備晚上回去和伊佐那解除一下誤會，所以就還是下次再來。
‘到時候我把伊佐那也帶上！’
實際上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鶴蝶根本不想伊佐那也一起。畢竟對於他來講，像今天這樣細碎的單獨相處都算是他難得偷來的時光，於他始終隱秘暗藏的心思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無法重來和覆刻的機會。
但他自己也明白那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的，要他和伊佐那對著幹就更不可能了。
而就在洋子走了後不久，自己剛才還在想著下次別和她一起來的人，反而自己一個人來找他了。時機恰巧得讓鶴蝶不由得壓了壓眉心，只是很快就控制住了臉上的表情。
“你一直在公寓附近等著？”
“嗯。下午從Mucho那裏回來後就一直等她走。我不是說找你有事聊嗎？”
還好洋子拒絕了自己的提議，要是兩個人一起出去逛超市的情形被伊佐那親眼看到，自己可能又要有一段時間被‘流放’去橫濱甚至別的更遠的地方‘辦事’了。
他的心願很小，也很容易滿足，僅僅就是不想如今這般，隔三岔五帶著洋子一起鍛煉打游戲的日子被迫停掉而已。
鶴蝶轉身去給伊佐那倒水，也以此來掩蓋了他一時有些覆雜的神色。兩個人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對面的電視裏還保持著剛才和洋子一起玩的游戲畫面和背景音樂，伊佐那看著被隨意放在茶幾上的手柄片刻，這才主動開了口。
“她有跟你說發生了什麽事嗎？”
“有。跟之前近藤組那些人有關對吧？但她也沒和我說是從哪裏聽來，還叫我不要多問。”鶴蝶簡單覆述了一下剛才的情況，最後也不忘表示一句：“她說了生氣不是在於這些事情，是在於你的態度讓她有些不安……我也跟她講了好話，你今晚回去應該就沒事了。”
伊佐那聽他這樣說完後就挑了挑眉，臉上終於是有了點笑意。
哪怕他一想到兩人獨處就會煩躁不已，剛才坐在車上停在隔壁停車場時，眼睛都幾乎沒有離開過這棟公寓的大門，就想著洋子到底什麽時候出來。可也沒辦法，果然有些事就得讓鶴蝶來做，有些話也得讓他說才有效果。
這個心結解了後，他便轉而講起自己查到的情況。
“前兩天這事兒一出，我就讓Mucho那邊派三途他們去調查了。”伊佐那一手靠在沙發扶手上，無意識地敲擊著皮質的表面“這段時間和洋子接觸過的人都查過，但是並沒有什麽進展，也沒有絕對的指向性。”
因為之前春季賽的時候洋子表現得太好，前段時間實在是有太多陌生的投資商還有訪談等等邀請她。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只不過是見過一面，因為沒談攏或者別的原因而斷開了聯系，真要逐一排查可不是一天兩天能成的。
這也是洋子如何也不會說出遠藤的理由之一、她並不知道這個中年大叔看起來不過是個落魄偵探，其實之前還當過警員，自然有著專業級的反偵察意識。她單純就是察覺到了遠藤建樹的謹慎達到了一個很恐怖的程度，便自己也提高了防範之心。
雖然他來過俱樂部很多次，前臺小姐也都記得他，甚至報的姓氏也沒改。可那是因為他知道洋子目前幾個在洽談的投資商裏有和他同姓的人，再加上他只是口頭和前臺預約從未登記過，只要求對方電話聯系洋子，完全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查證到他的把柄。
至於攝像頭？小會議室那種地方，他進去時就觀察過了，從走廊到室內都沒有攝像頭。而俱樂部大廳的那幾個，先不說伊佐那有沒有本事搞到手，真搞到也無所謂，他的打扮看起來就像是那個什麽投資商裏的職員，甚至他還特意留著厚重的胡茬沒打理過。
洋子稍微問了問前臺小姐，再加上遠藤自己表訴的要求，就能感覺到這種極致的防備。而伊佐那也確實是難得遇到了這麽專業級的人物，才會使得連三途春千夜這樣的狠人去查也一無所獲。
但也不能說一點沾邊的都沒查到，時間如果往前提得再早一點，恰巧去年底的時候有個露了些把柄的人找到過洋子；還恰巧是川崎本地出身對這些涉及過去的事情最容易掌握到關聯情報；甚至恰巧跟他們東萬還有著過節——
那自然是川崎菊組的現任掌權人，菊池沙也加。
“會不會就是她？”
面對鶴蝶的提問，伊佐那卻冷笑著搖了搖頭：“不太確定，畢竟時間太早了。以洋子的性格不可能等這麽久才來問我，她最多忍一段時間去查證。但前幾個月她在外面的時候太多了，也不知道中間是去查了還是菊池又接觸她了。”
但不管是不是，菊組現在正在東京和一些同樣有著好幾代歷史的老幫派中攀關系混眼熟。那個女人看起來冷傲，卻很能拉下臉去跟黑///道世家的前輩們面前認叔叔認爺爺。甚至，她就是利用了看起來很不好接觸這一點，跟年長她好幾輪的人玩反差那一套，人還真就吃她這手段！
東萬和菊組有利益沖突，前段時間他們在對方手裏也吃了好幾次暗虧，當時不清楚這個組織是怎麽回事兒，現在想想，估計都是菊組刻意搞出來的！而如今眼看著對方也在東京這地界穩了下來，要說他們對東萬不忌憚怎麽可能？
在目前的調查裏，他也得知對方曾和洋子是初中校友，兩人圍繞著學生會長的事還有過一些不和的傳言。怎麽想都能猜到，這樣的女人接觸洋子不可能安什麽好心。
在伊佐那這般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人看來，哪怕沒有什麽證據證明就是她幹的，此時也要在他那兒通通打上個‘疑罪從有’的標簽了。
從這一點上來講這菊池沙也加和伊佐那兩個人處事的態度確實格外相似，即，將所有可能的威脅都全部除掉，不過各自選擇的方式不盡相同罷了。
“我和你說這些，就是讓你平時多註意一下。”
伊佐那此時才動了動，探出身去端起了那杯水喝了兩口後，反而將那個西柚紅的手柄拿了起來在手裏把玩——不用看就知道這顏色肯定是喜歡紅色系的洋子自用的。他低著頭，用大拇指撥了撥上面的搖桿：“而且你要配合我安排一些可靠的人手，我想……
……我打算盯緊洋子。”
聽見他這樣說的時候，鶴蝶唯一的驚訝，是自己居然沒有覺得驚訝這件事本身。想來自己應該早就料到了，以伊佐那的性格，以洋子的性格，會走到這一步是必然的，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但鶴蝶還是忍不住想勸一句，也不知道是為了自己的良心不安，還是為了拉伊佐那一把：“一定要這樣嗎？對於洋子那樣崇尚自由的人來講要是知道我們……”
“我不在乎了。”
鶴蝶就看著那個低頭玩著手柄的男人，對著搖桿狠狠一用勁兒，竟然就將其掰斷然後順著力道飛了出去，落在了電視機前的地板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他看著這一幕，再轉頭的時候發現伊佐那已經擡眼看了過來，眼神裏不再有提到洋子時本應該有的溫情。
“我不在乎她知不知道了。我會盡力去維持那個理想的狀態，但如果真的有一天維持不住，那就讓她崩壞好了。我只要她在我身邊，至於她會不會覺得不自由……”
這時，鶴蝶才看到伊佐那的嘴角勾了起來，那熟悉的柔和笑容下，說出的卻是令人膽寒的冰冷之語：“我也從沒有說過會給她什麽自由，我配合她也是有底線的，不是嗎？”
直到伊佐那離開，鶴蝶才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他坐了好一會兒，便站起身來走到電視機前關掉了電源，順便撿起了那枚被掰斷的搖桿，拿著手柄又比對了一下……還好，應該可以替換。這款可是之前的限定版，現在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買到……要不然等下次洋子過來看到自己慣用的東西壞了，就得他來背鍋了。
這邊，鶴蝶在無奈地替伊佐那收拾爛攤子，而另一邊，跟人聊過後心情好多了的伊佐那，回家時就發現不喜歡下廚的洋子居然難得有精神做了一桌相當豐盛的晚餐在等他。
“我……今天上午鍛煉了好久，所以心情也還挺好的，晚上就想自己做點什麽吃嘛……正好你回來了，要一起嗎？”
看著洋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伊佐那想起鶴蝶說她其實並沒有對他以前的行為生氣，只是因為自己的態度而讓她不安了。仔細思考一下，不就證明她完全是太在乎自己，才會生氣和難過嗎？
“我不太餓。”
他心情更好了，便忍不住那些壞心眼，於是如此說到。
“啊？”洋子聽完果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桌子上一個人根本搞不定的那些大盤小碟，顯然沒預料到伊佐那會這麽說“那…那這……”
她還想著，這會兒時間剛剛好，正是吃晚飯的點。前幾天伊佐那每次晚上回來都一個人泡杯面解決，自己在房間裏透過門縫兒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誒！不然也不會想著……一邊吃飯一邊聊嘛……這下……
“但是洋子做的什麽我都想吃……所以，別生氣了？”
她剛側頭就感覺到伊佐那一邊說著話一邊傾身而上將自己抱在了懷裏，他的語氣很溫柔，動作也輕輕地，一只手在說完後又去抓著她的，在掌心裏捏了捏，就像是過去每一次和自己撒嬌討好時那般。
感覺到他的耳墜在自己的頭頂晃動著，偶爾會帶過她的發梢，那一瞬間，不知為何洋子腦海裏想起了很早前大概是上輩子年輕時學到過那句詩來：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她想，如果伊佐那是她偶然得遇的小神仙，他授予自己的，同心結伴的長生…會是自己希望的嗎？
“我才沒有生氣呢……我不會真的跟你生氣的。”
“那我們說好了？”
“前提是你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哦！”
“你總是要求我，那我可以要求洋子嗎？”
“當然可以呀！”
… …
嗯。她又想到，應該是吧，至少她打算最後再信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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