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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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咖啡店的卡座並不太大，所以兩個人打鬧了一會兒也怕引得周圍人的側目，便很快偃旗息鼓。臯月向來重視自己的形象，停下來後便立馬從手提袋裏掏出了鏡子和梳子等等開始整理她的妝發。
“當模特兒的就是不一樣。”直瞧著她一個精致的手提袋裏能裝下這麽多化妝的玩意兒，驚訝地伸手去拿臯月的袋子過來看“你居然！還帶了直發棒？！怎麽會有這麽迷你的款式？”
說著，直拿出那個很小很短的直發棒遞到洋子面前，後者只是笑著讓她趕緊給人放回去：“小直姐你反正也不太在乎化妝打扮的事，不知道不是很正常的嗎？”
“那你就知道？”
“我怎麽不知道！我也經常打扮自己好吧！”洋子無奈地轉了轉眼珠：“我說你該不會沒註意到我今天有換新的妝容和發型？”
直聽完這才認真打量了一下對面坐著的少女，半天後終於了然地點了點頭：“你的口紅顏色確實不太一樣了，頭發不就是紮起來嘛！”
“什麽呀！我口紅才沒換！是眼影！眼影！”
那邊已經收拾完的臯月，就這麽用手撐著下頜看著洋子在和一臉呆樣的直解釋她今天的妝發打扮都幹了些什麽。此時這種完全屬於幾個女性好友之間的氛圍，讓她覺得格外的安心……雖然大部分的時間，她的人生裏也是充斥著各種女性，但她們和自己的關系卻從來不正常。
這也是她總要拼命賺錢的原因。母親的年紀也漸漸大了，除了幾個熟客以外很少能靠皮相再接到什麽活，家裏的開支一下就變得拮據了起來。而和自己母親一樣的女人周圍可太多了，她們的孩子裏，不少女孩兒便已經開始在外面做援助以補貼家用。
可很多女孩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不正常的環境中待得太久，對男性總有一些不可思議的期望：總覺得能在風月場上遇到個好人然後結婚，成為家庭主婦生倆小孩兒，過上所謂的‘正常生活’。
後果就是不斷地被各種男人騙，騙身騙心騙錢。臯月每次都恨鐵不成鋼，可這些女孩兒們哪怕知道她說的話都是對的，卻又總會在下一次的甜言蜜語中忍不住抱有僥幸。
這也使得臯月沒辦法完全投入到模特兒的工作中，她不得不自己想辦法給女孩兒們甄別‘客戶’以免她們連骨頭都被人拆吃幹凈。而在這個過程裏，她也無法幸免要成為商品之一……但她也想明白了，作為底層雜志模特兒不也一樣要被公司安排去一些商務宴會上做接待嗎？自己和有錢客戶熟了，私下幫身邊的人或者親自接活兒陪一陪，沒抽成賺更多不說，也比被沒錢的窮男人騙來得好。
這些事，她無法和洋子還有直這樣正常家庭出來的人講。畢竟臯月自己也是有著極強的自尊心，她明白對面這兩個人肯定不會嫌棄和她的關系，可她們總會因為擔心而對她的工作性質表示同情。
一段關系裏一旦沾染上了同情，那就不再相互公平了。
她也從不覺得自己會永遠不正常下去，所以她努力和洋子還有直這樣，自己仰慕的人成為朋友。也正是把這兩人當作一根栓著自己的繩索，讓她不至於墮下深淵……也有機會借著這股力量重回正常。
此刻的打鬧嬉戲都是大澤臯月最珍貴的時光。
正想著的時候，咖啡店外面突然有一群騎著摩托車的暴走族呼嘯而過，驚得所有人都忍不住轉頭看了過去，也打斷了臯月格外珍惜的氛圍。
她看著揮舞著旗子遠去的那些穿著特攻服的青少年，皺著眉頭，仿佛想起了紅燈區的女人們生下的那些男孩兒：也是這樣早早就打架鬥毆，做什麽暴走族然後進入極道。有些人從此後就沒有再回來；而有些人回來就是找年老色衰的老媽要錢；更有甚者……還會對著好歹生養了他們一場的女人拳打腳踢罵她們是廢物。
“真是令人討厭。”臯月這麽說了一句，坐得離她近一點的洋子便聽見了然後轉頭有些疑惑地看向她。感覺到對方如此的視線，臯月才又恢覆了剛才那言笑晏晏的模樣“我是說這些極道暴走族們啦，果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因為洋子也不好意思和直還有臯月講伊佐那跟鶴蝶的真實身份也是極道，總覺得會嚇到別人，所以她條件反射地選擇了隱瞞，只說是一個大商會的幹事。此刻聽見臯月對極道的評價後她立時有些心虛，便忍不住找補了一句：
“極道應該也還好吧？不至於所有人都很壞？”
顯然，洋子這句話過於具有沖擊性，驚得臯月直接瞪大了眼，好一會兒才問她：“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啊，我……我就是之前，在上網的時候看到過一些極道的官網啦！”洋子立刻擺了擺手解釋道“我看也很正規的嘛！甚至最新消息裏，還有貼什麽萬聖節和聖誕節給人送糖果禮品的事，感覺蠻正常的。”
臯月聽完立刻松了一口氣，然後便有些無奈地戳了戳洋子的腦門兒：“我說你啊！別人家寫什麽就信什麽啊！極道可沒你想的那樣簡單！”
“那臯月你為什麽會這樣覺得？”
這下，她便被洋子的話反問住了。
臯月心想自己總不可能說由於她身邊太多從事邊緣職業的女孩們，那些騙她們最多的就是這些極道裏的小混混……以及那些不管老媽死活混不下去了才知道回來，還脾氣一個賽一個差的男孩們。
極道會把人變成什麽混賬東西，她都是親自看在眼裏。可這些她沒法說給洋子聽，便只能簡單地總結為：“既然都是極道了，肯定幹不出什麽好事的！”
“好吧好吧。”臯月這沒有任何邏輯支撐，聽起來好像在逞強的話語落到洋子的耳朵裏，只覺得對方會不會是好面子？所以她很善解人意地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正好直還望著窗外，嘴裏說著‘他們的摩托車可真帥啊！’的話，轉移了兩人的註意力。
然後，洋子便順著直的目光再次看向街道外面比較遠的地方，下一秒，她猛然發現了意想不到的兩人從對面街道的小巷裏走了出來：白色頭發深膚色的男人穿了件黑色的高領T恤和白色外套，跟在他旁邊的那個黑發男人則是套了一個黑色的外套，兩個人像是一黑一白的正反面一般。
一時間竟然讓洋子有些恍惚，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伊佐那！
可另一個和他身高相仿的黑發男人是誰？
這兩個人的穿著打扮都有些時髦，而且又是這麽對比強烈的組合，不止洋子註意到了，直也立刻轉頭拍了拍她的手指過去：“誒！誒！那是不是你老公啊！是吧？！”
兩個人的動作和對話被臯月看在了眼裏，她便也立刻湊了過去，仰著頭看向外面：“哪裏呀！洋子的老公在哪兒哦！”
直已經很熱心地指給臯月看了，只是對面的兩個男人站得實在很遠，根本看不清面目。見她倆可勁兒湊在玻璃前張望的模樣，洋子嘆了口氣心想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也不知道伊佐那在這裏是來幹什麽的，那個黑發的男人她第一眼還差點以為是鶴蝶剪了頭發……可現在一看好像身高不太符合。
是伊佐那的朋友？倒是沒聽他提過自己有什麽朋友……想到這裏，她又看了眼還興奮地打算出去近一點看看的兩人，洋子掏出了手機給街對面的人打了個電話過去。
此時的伊佐那正打算和萬次郎分開，他還想著早點回去在家附近的超市逛一下買點菜來著。誰叫洋子今天出去和她的朋友玩了，晚上總不可能等她回來再做飯，算了，還得是自己來。
他很享受這樣的日常，有一種兩個人從頭到尾就是一家人的感覺。
只是萬次郎顯然在情緒穩定下來後恢覆了常態，開始好奇地打聽起洋子的事情來。伊佐那並不願意和對方多說，此時恰巧一個電話打來後，他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萬次郎，擡了擡拿著手機的手開口說到：“鶴蝶那邊似乎有什麽事，你說的那些，以後有機會和你講，快回去吧。”
聽見手機鈴聲一直在響，萬次郎便意興闌珊地點了點頭，轉身去旁邊的停車場找自己的摩托車去了。見對方走遠後，伊佐那才接通了電話：“怎麽了？”
“我在你對面誒！”
伊佐那驚了一下，立刻轉過頭去，就看見了馬路斜對角的咖啡店門口，洋子正站在那兒和自己招著手。她身後那兩個探頭探腦的女人，他記得好像是她的工程師伊勢谷直和那個什麽…戀愛軍師大澤臯月吧？
他一邊朝著洋子笑了笑，又一邊回頭確認萬次郎確實已經不在此處後，才穿過馬路往對面走去。
臯月站在洋子身後，看著那個男人從遠處一步一步走過來，面目逐漸清晰時，不知為何心裏升起了一種無法抑制的恐懼，好像自己在哪裏見過對方一般。
還不等她仔細想想，男人便已經走到了幾人的面前，洋子很自然地抓著對方的手臂轉頭跟臯月還有直介紹到：“好啦，這下可算見到過了吧？我的…嗯，丈夫，黑川伊佐那。”
聽見洋子如此坦率地講出那個身份時，伊佐那原本因為見到洋子的朋友的不爽便煙消雲散了。他甚至覺得，雖然這兩個人分薄了一部分少女的關註，可她們的存在能使得洋子說出這樣的話，也還算有點作用。
他心裏高興，在感覺到洋子抓著自己的手時，便悄悄繞著她的手腕，把手指插進了那串一直戴在手上，從未被取下來過的，他送給她的手鏈縫隙裏，輕輕地來回摩挲了幾下。
感覺到洋子不自然地緊繃後，擡手忍不住掩著唇輕笑了一下。
伊勢谷直早就見過他，所以也就隨意打了聲招呼，倒是另外一個叫大澤臯月的，伊佐那能感覺到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看，眼神裏全是古怪的審視。
“你們倆都碰見了我看也沒我和臯月什麽事了，今天就算了吧！”
不等他打量回去，發現伊佐那一直盯著洋子看的直第一次非常有眼力見說了這麽一句話，也讓大澤臯月終於回過神來般收回了眼神，笑著開口：“也是，我們可不想打擾你們倆的夫妻感情生活，我跟小直姐就先走咯！”
在他們兩兩分開離去後，大澤臯月猶豫了一下還是又轉頭看了一眼朝著反方向離去的兩人，漂亮的臉變得有些嚴肅——那個叫黑川伊佐那的男人，她肯定自己在哪裏對這個人或者名字有過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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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的卡座並不太大，所以兩個人打鬧了一會兒也怕引得周圍人的側目，便很快偃旗息鼓。臯月向來重視自己的形象，停下來後便立馬從手提袋裏掏出了鏡子和梳子等等開始整理她的妝發。
“當模特兒的就是不一樣。”直瞧著她一個精致的手提袋裏能裝下這麽多化妝的玩意兒，驚訝地伸手去拿臯月的袋子過來看“你居然！還帶了直發棒？！怎麽會有這麽迷你的款式？”
說著，直拿出那個很小很短的直發棒遞到洋子面前，後者只是笑著讓她趕緊給人放回去：“小直姐你反正也不太在乎化妝打扮的事，不知道不是很正常的嗎？”
“那你就知道？”
“我怎麽不知道！我也經常打扮自己好吧！”洋子無奈地轉了轉眼珠：“我說你該不會沒註意到我今天有換新的妝容和發型？”
直聽完這才認真打量了一下對面坐著的少女，半天後終於了然地點了點頭：“你的口紅顏色確實不太一樣了，頭發不就是紮起來嘛！”
“什麽呀！我口紅才沒換！是眼影！眼影！”
那邊已經收拾完的臯月，就這麽用手撐著下頜看著洋子在和一臉呆樣的直解釋她今天的妝發打扮都幹了些什麽。此時這種完全屬於幾個女性好友之間的氛圍，讓她覺得格外的安心……雖然大部分的時間，她的人生裏也是充斥著各種女性，但她們和自己的關系卻從來不正常。
這也是她總要拼命賺錢的原因。母親的年紀也漸漸大了，除了幾個熟客以外很少能靠皮相再接到什麽活，家裏的開支一下就變得拮據了起來。而和自己母親一樣的女人周圍可太多了，她們的孩子裏，不少女孩兒便已經開始在外面做援助以補貼家用。
可很多女孩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不正常的環境中待得太久，對男性總有一些不可思議的期望：總覺得能在風月場上遇到個好人然後結婚，成為家庭主婦生倆小孩兒，過上所謂的‘正常生活’。
後果就是不斷地被各種男人騙，騙身騙心騙錢。臯月每次都恨鐵不成鋼，可這些女孩兒們哪怕知道她說的話都是對的，卻又總會在下一次的甜言蜜語中忍不住抱有僥幸。
這也使得臯月沒辦法完全投入到模特兒的工作中，她不得不自己想辦法給女孩兒們甄別‘客戶’以免她們連骨頭都被人拆吃幹凈。而在這個過程裏，她也無法幸免要成為商品之一……但她也想明白了，作為底層雜志模特兒不也一樣要被公司安排去一些商務宴會上做接待嗎？自己和有錢客戶熟了，私下幫身邊的人或者親自接活兒陪一陪，沒抽成賺更多不說，也比被沒錢的窮男人騙來得好。
這些事，她無法和洋子還有直這樣正常家庭出來的人講。畢竟臯月自己也是有著極強的自尊心，她明白對面這兩個人肯定不會嫌棄和她的關系，可她們總會因為擔心而對她的工作性質表示同情。
一段關系裏一旦沾染上了同情，那就不再相互公平了。
她也從不覺得自己會永遠不正常下去，所以她努力和洋子還有直這樣，自己仰慕的人成為朋友。也正是把這兩人當作一根栓著自己的繩索，讓她不至於墮下深淵……也有機會借著這股力量重回正常。
此刻的打鬧嬉戲都是大澤臯月最珍貴的時光。
正想著的時候，咖啡店外面突然有一群騎著摩托車的暴走族呼嘯而過，驚得所有人都忍不住轉頭看了過去，也打斷了臯月格外珍惜的氛圍。
她看著揮舞著旗子遠去的那些穿著特攻服的青少年，皺著眉頭，仿佛想起了紅燈區的女人們生下的那些男孩兒：也是這樣早早就打架鬥毆，做什麽暴走族然後進入極道。有些人從此後就沒有再回來；而有些人回來就是找年老色衰的老媽要錢；更有甚者……還會對著好歹生養了他們一場的女人拳打腳踢罵她們是廢物。
“真是令人討厭。”臯月這麽說了一句，坐得離她近一點的洋子便聽見了然後轉頭有些疑惑地看向她。感覺到對方如此的視線，臯月才又恢覆了剛才那言笑晏晏的模樣“我是說這些極道暴走族們啦，果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因為洋子也不好意思和直還有臯月講伊佐那跟鶴蝶的真實身份也是極道，總覺得會嚇到別人，所以她條件反射地選擇了隱瞞，只說是一個大商會的幹事。此刻聽見臯月對極道的評價後她立時有些心虛，便忍不住找補了一句：
“極道應該也還好吧？不至於所有人都很壞？”
顯然，洋子這句話過於具有沖擊性，驚得臯月直接瞪大了眼，好一會兒才問她：“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啊，我……我就是之前，在上網的時候看到過一些極道的官網啦！”洋子立刻擺了擺手解釋道“我看也很正規的嘛！甚至最新消息裏，還有貼什麽萬聖節和聖誕節給人送糖果禮品的事，感覺蠻正常的。”
臯月聽完立刻松了一口氣，然後便有些無奈地戳了戳洋子的腦門兒：“我說你啊！別人家寫什麽就信什麽啊！極道可沒你想的那樣簡單！”
“那臯月你為什麽會這樣覺得？”
這下，她便被洋子的話反問住了。
臯月心想自己總不可能說由於她身邊太多從事邊緣職業的女孩們，那些騙她們最多的就是這些極道裏的小混混……以及那些不管老媽死活混不下去了才知道回來，還脾氣一個賽一個差的男孩們。
極道會把人變成什麽混賬東西，她都是親自看在眼裏。可這些她沒法說給洋子聽，便只能簡單地總結為：“既然都是極道了，肯定幹不出什麽好事的！”
“好吧好吧。”臯月這沒有任何邏輯支撐，聽起來好像在逞強的話語落到洋子的耳朵裏，只覺得對方會不會是好面子？所以她很善解人意地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正好直還望著窗外，嘴裏說著‘他們的摩托車可真帥啊！’的話，轉移了兩人的註意力。
然後，洋子便順著直的目光再次看向街道外面比較遠的地方，下一秒，她猛然發現了意想不到的兩人從對面街道的小巷裏走了出來：白色頭發深膚色的男人穿了件黑色的高領T恤和白色外套，跟在他旁邊的那個黑發男人則是套了一個黑色的外套，兩個人像是一黑一白的正反面一般。
一時間竟然讓洋子有些恍惚，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伊佐那！
可另一個和他身高相仿的黑發男人是誰？
這兩個人的穿著打扮都有些時髦，而且又是這麽對比強烈的組合，不止洋子註意到了，直也立刻轉頭拍了拍她的手指過去：“誒！誒！那是不是你老公啊！是吧？！”
兩個人的動作和對話被臯月看在了眼裏，她便也立刻湊了過去，仰著頭看向外面：“哪裏呀！洋子的老公在哪兒哦！”
直已經很熱心地指給臯月看了，只是對面的兩個男人站得實在很遠，根本看不清面目。見她倆可勁兒湊在玻璃前張望的模樣，洋子嘆了口氣心想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也不知道伊佐那在這裏是來幹什麽的，那個黑發的男人她第一眼還差點以為是鶴蝶剪了頭發……可現在一看好像身高不太符合。
是伊佐那的朋友？倒是沒聽他提過自己有什麽朋友……想到這裏，她又看了眼還興奮地打算出去近一點看看的兩人，洋子掏出了手機給街對面的人打了個電話過去。
此時的伊佐那正打算和萬次郎分開，他還想著早點回去在家附近的超市逛一下買點菜來著。誰叫洋子今天出去和她的朋友玩了，晚上總不可能等她回來再做飯，算了，還得是自己來。
他很享受這樣的日常，有一種兩個人從頭到尾就是一家人的感覺。
只是萬次郎顯然在情緒穩定下來後恢覆了常態，開始好奇地打聽起洋子的事情來。伊佐那並不願意和對方多說，此時恰巧一個電話打來後，他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萬次郎，擡了擡拿著手機的手開口說到：“鶴蝶那邊似乎有什麽事，你說的那些，以後有機會和你講，快回去吧。”
聽見手機鈴聲一直在響，萬次郎便意興闌珊地點了點頭，轉身去旁邊的停車場找自己的摩托車去了。見對方走遠後，伊佐那才接通了電話：“怎麽了？”
“我在你對面誒！”
伊佐那驚了一下，立刻轉過頭去，就看見了馬路斜對角的咖啡店門口，洋子正站在那兒和自己招著手。她身後那兩個探頭探腦的女人，他記得好像是她的工程師伊勢谷直和那個什麽…戀愛軍師大澤臯月吧？
他一邊朝著洋子笑了笑，又一邊回頭確認萬次郎確實已經不在此處後，才穿過馬路往對面走去。
臯月站在洋子身後，看著那個男人從遠處一步一步走過來，面目逐漸清晰時，不知為何心裏升起了一種無法抑制的恐懼，好像自己在哪裏見過對方一般。
還不等她仔細想想，男人便已經走到了幾人的面前，洋子很自然地抓著對方的手臂轉頭跟臯月還有直介紹到：“好啦，這下可算見到過了吧？我的…嗯，丈夫，黑川伊佐那。”
聽見洋子如此坦率地講出那個身份時，伊佐那原本因為見到洋子的朋友的不爽便煙消雲散了。他甚至覺得，雖然這兩個人分薄了一部分少女的關註，可她們的存在能使得洋子說出這樣的話，也還算有點作用。
他心裏高興，在感覺到洋子抓著自己的手時，便悄悄繞著她的手腕，把手指插進了那串一直戴在手上，從未被取下來過的，他送給她的手鏈縫隙裏，輕輕地來回摩挲了幾下。
感覺到洋子不自然地緊繃後，擡手忍不住掩著唇輕笑了一下。
伊勢谷直早就見過他，所以也就隨意打了聲招呼，倒是另外一個叫大澤臯月的，伊佐那能感覺到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看，眼神裏全是古怪的審視。
“你們倆都碰見了我看也沒我和臯月什麽事了，今天就算了吧！”
不等他打量回去，發現伊佐那一直盯著洋子看的直第一次非常有眼力見說了這麽一句話，也讓大澤臯月終於回過神來般收回了眼神，笑著開口：“也是，我們可不想打擾你們倆的夫妻感情生活，我跟小直姐就先走咯！”
在他們兩兩分開離去後，大澤臯月猶豫了一下還是又轉頭看了一眼朝著反方向離去的兩人，漂亮的臉變得有些嚴肅——那個叫黑川伊佐那的男人，她肯定自己在哪裏對這個人或者名字有過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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