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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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這一覺洋子睡得格外沈，早上要不是伊佐那進來蹲在床邊叫她，估計都會直接睡過頭了。
但她也沒有醉到意識不清的程度，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情還大致記得，只是自己說了什麽話卻有些印象模糊了。好像是對鶴蝶為什麽會喝酒以及他太喜歡吃甜的小心得糖尿病發表了長篇大論……和討論了一下作業的事。
啊啊啊！怎麽能這樣跟鶴蝶講呢！？這孩子…不對，這男人本來就相對沈默寡言，也很佛系……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那種家裏有兩個小孩兒的家長，因為某些原因對一個有點偏愛，但看著另一個不爭不搶的模樣又很愧疚。
“我昨天是不是說了很多不太好的話？萬一讓鶴蝶不高興了怎麽辦？你記得他走的時候的狀態嗎？”
“他哪有什麽不高興的。”
伊佐那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把他兩三下做好的三明治遞給了正在收拾書包的洋子，然後自己卻只端了杯咖啡靠在料理臺上在喝“你這不是在關心他嗎？我們之間說話哪有這麽小心翼翼。”
洋子想了想也是，她就是有時候太成年人思維了，總覺得要保持一個合適的社交距離擔心自己會太越界，然而真正親密的關系本來就是越界的。所以被對方這樣勸了兩句後，她便沒有再糾結，開始煩惱起昨晚沒做完的作業今天上午有沒有時間補。
還好並沒有剩很多，早上第一節正好有班會可以補得比較快，唯一花費一點時間的反而是在檢查以及…用橡皮擦幹凈那她些極度困頓之下寫出來的鬼畫符。
“你昨天有申請到卡丁車社團的入部嗎？”
班會剛結束，班長棚田莉娜就走了過來這樣問她，聽對方這公事公辦的語氣，大概和閑聊沒什麽關系，或許是需要統計什麽數據之類的。她想了想，沒有多說別的只告訴對方昨天部長沒在，今天自己會再去一次，看能不能再申請。
“我的首選社團就是這個，如果後面不能申請的話我應該是不會去別的社團了，所以後續的入部結果確定好後我會盡快和你說，可以嗎？”
果然，聽她這樣說完後棚田立馬笑了笑，甚至因為洋子能如此積極配合而顯得真摯了很多：“好，那我等你消息。不過卡丁車社團一直是學校的大熱門，而且我記得好像沒有招過女生，如果找不到部長的話，試著問問他們的指導老師，是校辦那邊外聯的負責人，名叫作島崎海人。”
對方走後，洋子看了看四周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話的同學們，突然覺得見丘高簡直就像是一個成年人的小社會……棚田既然會統計班上的社團數據，怎麽可能不知道卡丁車社團要求嚴格很難進人？她今天才告訴自己可以從指導老師的方向去申請，也不過是因為自己的識時務，而投桃報李。
那種當初在京都女校時的孤獨感再次湧了上來，讓她忍不住暗自嘆了口氣。
然而見丘高帶給她的覆雜印象並不只是這些，在放學後第二次前往卡丁車社團的時候，洋子再次感受到了人在社會環境中的趨同性有多麽的可怕。
比起昨天才來的時候還不太清楚社團位置的分布不同，洋子這次特地從家裏翻出了‘入學禮包’中的學校生活指導手冊，最後一頁正是詳細的校園地圖，根本不會讓她搞不清楚方向而導致迷路。
到了那邊也是直接就奔著上次那間活動室而去，中途從校舍連廊出來的時候，正好和手裏拿著資料朝這邊走來的副部長，也就是伊勢谷朔也打了個照面。兩個人都短暫地停下來看了對方一眼，但他們都心照不宣地沒有說話，甚至連禮貌性地點點頭都沒有，各自擦肩而過。
對面是怎麽想的洋子不知道，但她明白這個少年肯定是不喜歡自己的，她雖然常常與人為善可又不是沒脾氣，她自尊心高得很，面對瞧不起自己的家夥才不會那麽賤還笑臉迎人。
只是到了活動室後發現除了一個在處理表格的部員以外，房間裏又是沒人的一天。但因為伊勢谷朔也沒在場，她發揮自己的親和力跟那位部員套了會兒近乎，才終於知道部長是去國外的一個A級賽了，估計沒個小半個月回不來，目前都是副部長在代理事務。
難怪那天態度那樣明確，因為他伊勢谷朔也現在就是能做主要不要她入部的人。
看來只能去找指導老師問問看了。洋子謝過那個部員後就走了出來，看了看時間還早，想著要不今天就先去校辦公樓打聽一下那個島崎海人老師在不在？一邊考慮著這些，她一邊又順著那條沿著賽道的路往前走。
場地內自然已經有人在訓練了，也還是和昨天一樣，最先使用的這一批是配置更高水平更好的二沖車。她正被其中一輛車的操作吸引站在原地看著，後面不知道何時路過了一群穿著賽車服的少年，正在七嘴八舌地說著昨天的事情。
“要是部長在的話，那大小姐根本不敢來的！說到底，還是伊勢谷副部長太心軟了，由著人亂來。”
“而且你看她當時那個表情了嗎？完全沒覺得自己開得爛，副部長那輛二沖可是我們社團數一數二的好車，結果還跑不過安彥的四沖…笑死人了，被甩了大半圈誒！完全就是碾壓嘛！”
“要是她下次還來，安彥你幹脆直接說比一場，輸了就不許再來，說不定副部長還覺得你幹得好，嘉獎你呢哈哈！”
他們話裏聊的內容，顯然就是昨天伊勢谷直的事。洋子忍不住轉過身朝那邊看過去，此時幾個人已經在圍著一個身高有點偏矮的娃娃臉少年說起要他怎麽和伊勢谷直比試才能讓對方心服口服。
似乎是洋子的視線過於灼人，那邊的一個少年略有察覺地側頭看了她一眼，再次轉過去的時候便朝著身邊的同伴們擠眉弄眼了幾下。
“怎麽才開學就有女的來看……有點面生。”
“她是不是昨天去活動室過？該不會是來參觀入部的吧哈哈！”
“開什麽玩笑？！女的玩得懂車嘛！別了吧，真放進來要是像某個大小姐……人家不過就三天兩頭來鬧一回，就搞得大家心情不好，烏煙瘴氣的了。”
“就是就是！”
幾個少年說話的音量甚至沒有減小，似乎完全不擔心被自己聽到會如何。在漸漸走遠時，洋子已經聽到他們的討論從女的到底懂不懂車；到今年又會有多少新生因為覺得他們夠帥而來挑男朋友；再到伊勢谷直都20歲了胸平得穿上賽車服帶著頭盔偷偷溜進來居然沒人註意到……
其實也不過是很多少年在課間業餘最常見的對話，洋子忍了又忍，卻還是因為他們開始在評價完伊勢谷直的身材後那些明顯帶有騷擾性質的笑談中……忍無可忍。
“瑪麗亞、勞拉、迪賽爾……出現在頂級FI賽事中的車手不是沒有女性，你們覺得社團裏數一數二的好車也是你們嘴裏瞧不起的人一手調校，甚至，你們還沒摸過二沖車吧？會不會你們連超級四沖都沒碰過？你們知道沒有防撞框後輕量化的車身要怎麽平穩控制嗎？”
正誇誇其談的少年們被突然從他們身後沖上來的少女的這番話震在原地，他們應該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乖乖女一樣的女生能說出如此直白的話，畢竟在他們這個國家的社會環境裏，向來喜歡把話說得彎彎繞繞，連罵人都要拐不知道多少個彎。
而且對方明顯還不打算停下。
洋子直直地盯著面前楞住的少年人，也知道他們其實很多話並沒有過腦子，可也正是了解這些，她才會感到生氣。就像她很早前，會因為室町宏滿不在乎地提起在家也經常欺負綾子一樣，自己會如此憤怒的緣由其實是她明白這些人越是不在意不過腦，恰恰是由於這些都是社會環境中最常見的‘潛規則’。
伊勢谷朔也會那樣陰陽怪氣，不正是因為他也下意識地認為自己並不懂得如何開車嗎？
“看來你們並不知道。以為練習用的四沖贏過經驗不足的二沖肯定是由於對方根本不會開，實際上卻忽略了你們的場地本來就是以各種彎道為設計點，不熟悉的人在彎道上更難控制二沖的出彎加速。說白了，但凡直道長一些，那大半圈的差距輕輕松松就能超掉。”
大概是她這話說得有點太直白，對面的那些少年的臉色當即就有些掛不住，之前那個出言引導名叫安彥的娃娃臉去和伊勢谷直比賽的男生反應最激烈，他朝著洋子走了兩步，仰著下巴自以為很兇地瞪了她一眼：
“你誰啊！你懂什麽車？！外行最好少開口，不是隨便查點資料就能來肆意點評的！”
“我在模擬器上的最高排名是林格勃賽道，圈速成績8分27秒31，名次排位在403.如果你們覺得我點評不了你們，歡迎在模擬器上挑戰我。”
“模…！模…模擬器算什麽！有本事上真車啊！”
等的就是你這句！洋子立刻勾了勾嘴角，心想自己好歹比你們這些小P孩兒多活那麽多年呢！而且接受過真實的社會毒打,太知道這些熱血少年的心理了。這不，果然隨便挑釁幾句立馬就有人能上鉤：
“好啊！我本來就是來申請入部的，但我看你們的水平似乎都不怎麽樣，還在想就這種程度，重點社團什麽的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說著，她轉過身看向應該是交完資料原路返回社團的伊勢谷朔也——自己剛才追上來斥責這群少年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註意到了不遠處走過來這位副部長：“怎麽樣，伊勢谷副部長，要不要讓我和你的部員比比試試？看看是他們太弱，還是我太強。”
少女今天並沒有像昨日那樣梳了一個高馬尾，及腰的長發只是被簡單地在腦後別了發卡披散成一個公主頭，提著書包站在那兒時總覺得像是哪裏來的文學部成員一樣，優雅端莊。
可她臉上的笑意並不溫和，嘴裏說出的話也相當強勢，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地紮進了在場所有少年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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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酒精的作用，這一覺洋子睡得格外沈，早上要不是伊佐那進來蹲在床邊叫她，估計都會直接睡過頭了。
但她也沒有醉到意識不清的程度，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情還大致記得，只是自己說了什麽話卻有些印象模糊了。好像是對鶴蝶為什麽會喝酒以及他太喜歡吃甜的小心得糖尿病發表了長篇大論……和討論了一下作業的事。
啊啊啊！怎麽能這樣跟鶴蝶講呢！？這孩子…不對，這男人本來就相對沈默寡言，也很佛系……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那種家裏有兩個小孩兒的家長，因為某些原因對一個有點偏愛，但看著另一個不爭不搶的模樣又很愧疚。
“我昨天是不是說了很多不太好的話？萬一讓鶴蝶不高興了怎麽辦？你記得他走的時候的狀態嗎？”
“他哪有什麽不高興的。”
伊佐那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把他兩三下做好的三明治遞給了正在收拾書包的洋子，然後自己卻只端了杯咖啡靠在料理臺上在喝“你這不是在關心他嗎？我們之間說話哪有這麽小心翼翼。”
洋子想了想也是，她就是有時候太成年人思維了，總覺得要保持一個合適的社交距離擔心自己會太越界，然而真正親密的關系本來就是越界的。所以被對方這樣勸了兩句後，她便沒有再糾結，開始煩惱起昨晚沒做完的作業今天上午有沒有時間補。
還好並沒有剩很多，早上第一節正好有班會可以補得比較快，唯一花費一點時間的反而是在檢查以及…用橡皮擦幹凈那她些極度困頓之下寫出來的鬼畫符。
“你昨天有申請到卡丁車社團的入部嗎？”
班會剛結束，班長棚田莉娜就走了過來這樣問她，聽對方這公事公辦的語氣，大概和閑聊沒什麽關系，或許是需要統計什麽數據之類的。她想了想，沒有多說別的只告訴對方昨天部長沒在，今天自己會再去一次，看能不能再申請。
“我的首選社團就是這個，如果後面不能申請的話我應該是不會去別的社團了，所以後續的入部結果確定好後我會盡快和你說，可以嗎？”
果然，聽她這樣說完後棚田立馬笑了笑，甚至因為洋子能如此積極配合而顯得真摯了很多：“好，那我等你消息。不過卡丁車社團一直是學校的大熱門，而且我記得好像沒有招過女生，如果找不到部長的話，試著問問他們的指導老師，是校辦那邊外聯的負責人，名叫作島崎海人。”
對方走後，洋子看了看四周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話的同學們，突然覺得見丘高簡直就像是一個成年人的小社會……棚田既然會統計班上的社團數據，怎麽可能不知道卡丁車社團要求嚴格很難進人？她今天才告訴自己可以從指導老師的方向去申請，也不過是因為自己的識時務，而投桃報李。
那種當初在京都女校時的孤獨感再次湧了上來，讓她忍不住暗自嘆了口氣。
然而見丘高帶給她的覆雜印象並不只是這些，在放學後第二次前往卡丁車社團的時候，洋子再次感受到了人在社會環境中的趨同性有多麽的可怕。
比起昨天才來的時候還不太清楚社團位置的分布不同，洋子這次特地從家裏翻出了‘入學禮包’中的學校生活指導手冊，最後一頁正是詳細的校園地圖，根本不會讓她搞不清楚方向而導致迷路。
到了那邊也是直接就奔著上次那間活動室而去，中途從校舍連廊出來的時候，正好和手裏拿著資料朝這邊走來的副部長，也就是伊勢谷朔也打了個照面。兩個人都短暫地停下來看了對方一眼，但他們都心照不宣地沒有說話，甚至連禮貌性地點點頭都沒有，各自擦肩而過。
對面是怎麽想的洋子不知道，但她明白這個少年肯定是不喜歡自己的，她雖然常常與人為善可又不是沒脾氣，她自尊心高得很，面對瞧不起自己的家夥才不會那麽賤還笑臉迎人。
只是到了活動室後發現除了一個在處理表格的部員以外，房間裏又是沒人的一天。但因為伊勢谷朔也沒在場，她發揮自己的親和力跟那位部員套了會兒近乎，才終於知道部長是去國外的一個A級賽了，估計沒個小半個月回不來，目前都是副部長在代理事務。
難怪那天態度那樣明確，因為他伊勢谷朔也現在就是能做主要不要她入部的人。
看來只能去找指導老師問問看了。洋子謝過那個部員後就走了出來，看了看時間還早，想著要不今天就先去校辦公樓打聽一下那個島崎海人老師在不在？一邊考慮著這些，她一邊又順著那條沿著賽道的路往前走。
場地內自然已經有人在訓練了，也還是和昨天一樣，最先使用的這一批是配置更高水平更好的二沖車。她正被其中一輛車的操作吸引站在原地看著，後面不知道何時路過了一群穿著賽車服的少年，正在七嘴八舌地說著昨天的事情。
“要是部長在的話，那大小姐根本不敢來的！說到底，還是伊勢谷副部長太心軟了，由著人亂來。”
“而且你看她當時那個表情了嗎？完全沒覺得自己開得爛，副部長那輛二沖可是我們社團數一數二的好車，結果還跑不過安彥的四沖…笑死人了，被甩了大半圈誒！完全就是碾壓嘛！”
“要是她下次還來，安彥你幹脆直接說比一場，輸了就不許再來，說不定副部長還覺得你幹得好，嘉獎你呢哈哈！”
他們話裏聊的內容，顯然就是昨天伊勢谷直的事。洋子忍不住轉過身朝那邊看過去，此時幾個人已經在圍著一個身高有點偏矮的娃娃臉少年說起要他怎麽和伊勢谷直比試才能讓對方心服口服。
似乎是洋子的視線過於灼人，那邊的一個少年略有察覺地側頭看了她一眼，再次轉過去的時候便朝著身邊的同伴們擠眉弄眼了幾下。
“怎麽才開學就有女的來看……有點面生。”
“她是不是昨天去活動室過？該不會是來參觀入部的吧哈哈！”
“開什麽玩笑？！女的玩得懂車嘛！別了吧，真放進來要是像某個大小姐……人家不過就三天兩頭來鬧一回，就搞得大家心情不好，烏煙瘴氣的了。”
“就是就是！”
幾個少年說話的音量甚至沒有減小，似乎完全不擔心被自己聽到會如何。在漸漸走遠時，洋子已經聽到他們的討論從女的到底懂不懂車；到今年又會有多少新生因為覺得他們夠帥而來挑男朋友；再到伊勢谷直都20歲了胸平得穿上賽車服帶著頭盔偷偷溜進來居然沒人註意到……
其實也不過是很多少年在課間業餘最常見的對話，洋子忍了又忍，卻還是因為他們開始在評價完伊勢谷直的身材後那些明顯帶有騷擾性質的笑談中……忍無可忍。
“瑪麗亞、勞拉、迪賽爾……出現在頂級FI賽事中的車手不是沒有女性，你們覺得社團裏數一數二的好車也是你們嘴裏瞧不起的人一手調校，甚至，你們還沒摸過二沖車吧？會不會你們連超級四沖都沒碰過？你們知道沒有防撞框後輕量化的車身要怎麽平穩控制嗎？”
正誇誇其談的少年們被突然從他們身後沖上來的少女的這番話震在原地，他們應該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乖乖女一樣的女生能說出如此直白的話，畢竟在他們這個國家的社會環境裏，向來喜歡把話說得彎彎繞繞，連罵人都要拐不知道多少個彎。
而且對方明顯還不打算停下。
洋子直直地盯著面前楞住的少年人，也知道他們其實很多話並沒有過腦子，可也正是了解這些，她才會感到生氣。就像她很早前，會因為室町宏滿不在乎地提起在家也經常欺負綾子一樣，自己會如此憤怒的緣由其實是她明白這些人越是不在意不過腦，恰恰是由於這些都是社會環境中最常見的‘潛規則’。
伊勢谷朔也會那樣陰陽怪氣，不正是因為他也下意識地認為自己並不懂得如何開車嗎？
“看來你們並不知道。以為練習用的四沖贏過經驗不足的二沖肯定是由於對方根本不會開，實際上卻忽略了你們的場地本來就是以各種彎道為設計點，不熟悉的人在彎道上更難控制二沖的出彎加速。說白了，但凡直道長一些，那大半圈的差距輕輕松松就能超掉。”
大概是她這話說得有點太直白，對面的那些少年的臉色當即就有些掛不住，之前那個出言引導名叫安彥的娃娃臉去和伊勢谷直比賽的男生反應最激烈，他朝著洋子走了兩步，仰著下巴自以為很兇地瞪了她一眼：
“你誰啊！你懂什麽車？！外行最好少開口，不是隨便查點資料就能來肆意點評的！”
“我在模擬器上的最高排名是林格勃賽道，圈速成績8分27秒31，名次排位在403.如果你們覺得我點評不了你們，歡迎在模擬器上挑戰我。”
“模…！模…模擬器算什麽！有本事上真車啊！”
等的就是你這句！洋子立刻勾了勾嘴角，心想自己好歹比你們這些小P孩兒多活那麽多年呢！而且接受過真實的社會毒打,太知道這些熱血少年的心理了。這不，果然隨便挑釁幾句立馬就有人能上鉤：
“好啊！我本來就是來申請入部的，但我看你們的水平似乎都不怎麽樣，還在想就這種程度，重點社團什麽的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說著，她轉過身看向應該是交完資料原路返回社團的伊勢谷朔也——自己剛才追上來斥責這群少年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註意到了不遠處走過來這位副部長：“怎麽樣，伊勢谷副部長，要不要讓我和你的部員比比試試？看看是他們太弱，還是我太強。”
少女今天並沒有像昨日那樣梳了一個高馬尾，及腰的長發只是被簡單地在腦後別了發卡披散成一個公主頭，提著書包站在那兒時總覺得像是哪裏來的文學部成員一樣，優雅端莊。
可她臉上的笑意並不溫和，嘴裏說出的話也相當強勢，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地紮進了在場所有少年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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