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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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51
她是缺失的、不穩定的、混亂的、易碎的。
她是他所愛的。
他不認為是他在拼湊她、縱容她、包裹她，他更願意說，是他得到了她寶貴的、來之不易的垂青。
52
“天啊！狗狗警官！”
你歡呼著為霍奇戴上精心準備的德牧耳朵頭飾，這個適配度，仙品！神跡！你不允許任何人忤逆德牧警官！
德牧尾巴無用武之地，你遺憾地把毛絨絨的尾巴收起來，再遺憾地想，這玩意用不上啊，你倆不玩四愛。
霍奇又露出那種無奈的表情了——在你面前，他似乎總是露出這種表情。他經常對你無奈，然而僅此而已，隨你折騰，只要你開心。
他剛回家就被你玩了個爽，外套沒脫，公文包還挎在臂彎，風塵仆仆，應你要求，他甚至還穿了FBI的外勤夾克回家。
你發消息給他時，他還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他經常為你摸不著頭腦，你的思想千奇百怪，一天八百個鬼點子，霍奇早就習慣了。
他喜歡你這一點。他甚至喜歡你的脆弱，因為他知道他能把你拼起來，像兩塊註定互補的、天生就應當結合的拼圖。
有時候你會讓他只穿防彈背心，而他選擇縱容，如同以血肉飼養一只貪婪的怪物。
人不好色何以為人？！人不變態如何成就霸業？！你抱著霍奇邦邦就是兩口，你親你親！你啃！嘿嘿，狗狗警官，嘿嘿！色中餓鬼來咯！
霍奇：“……”
他又嘆了一口氣。
“要訓練警犬嗎？長官。”
他湊近了你，眼中有分明的笑意。
53
“狗狗警官！狗狗警官！”
你又開始發癲，“Officer doggie！”
騷瑞啊，太破壞氛圍了，但是你忍不住啊。你不太擅長忍耐。又或者說，你曾經很擅長忍耐，你習慣於忍耐自己的感受和情緒，習慣於壓抑渴望，但狗狗警官用鋒利的牙齒和爪子將你的枷鎖一刀兩斷。
於是你變得不是那麽喜歡忍耐。沒有人喜歡忍耐，那通常是不得已而為之。
壓在你上方的霍奇也忍不住了，那些旖旎綺思，那些曼妙的氛圍與空氣，統統在頃刻間消散得一幹二凈，他的雙臂撐在你身側，垂下睫毛低頭看你，你用目光在他的鼻梁上滑滑梯。
他只是微微調整姿勢，頭頂的德牧耳朵就會不聽話地亂顫，仿佛擁有生命。
不聽話，但很合時宜。你想。
“你想繼續嗎？”霍奇低聲問你，他壓下脊梁，親昵地用下巴蹭了蹭你的頭頂，再用鼻子去蹭你的臉頰，這讓你們看起來像是兩只依偎的、密不可分的小動物。
家人們，你們懂白男的五官條件嗎？你真感覺你能在他鼻子上滑滑梯，挺翹英秀如遠山，他的眼眸更勝春日，溫暖得讓人無處逃離。
你的眼神堅定得像要入黨，你咬了他一口，牙齒磨過他淡而薄的嘴唇，你說：“Do.”
大do特do！給你狠狠地do！
他的領帶橫陳在你指縫之間，似乎一灘流水、一簇落花，漫過其中又滑落。你握著那一塊布料，把他拉得更近了點兒，你們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連言語都像是在交換呼吸。
耳鬢廝磨。
狗狗警官咬住了你的後頸，霍奇從後方環抱住你，他的胸膛緊貼你的後背，汗濕的體膚、彼此的溫度，他的手臂肌肉動情地鼓起，橫亙在你赤露的肚腹與腰際之間。你們如此難舍難分，如此親密，仿佛兩條在暴風雨裏糾纏的蛇，仿佛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你們分離。
他的犬齒輕輕地觸碰你的肌膚，傳達來些微顫栗的癢意，你不討厭這樣。細微的聲音斷斷續續地漫出喉嚨，你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見他在你耳畔低低地說，“寶貝，別在這種時候壓抑自己。”
他再一次，溫柔地舐咬你的後頸，“你不喜歡狗狗警官嗎？女士？”
沒誇張，沒開玩笑，朋友們，你差點死在這張床上。
你向狗狗警官繳械投降。
56
你帶著一身狗狗警官留下的痕跡去參加女孩之夜的聚會，兩位側寫師、一位對外聯絡管、一位技術分析員統一地對你露出了那種表情。
就是那種，“哇哦~”的表情。
“別這麽八卦，姑娘們。”
你拎著包瀟灑地陷進咖啡廳的椅子裏，“請尊重我的——嗯哼，私生活。”
“哇哦，私生活。”兩位側寫師開始擠眉弄眼，艾爾哈哈大笑，艾米莉說你笑得太大聲了，前者又反回來饒有興致地調侃，艾米莉，你真該看看你現在的表情。
好的，她們四個現在的表情是統一的。大姐不說二姐。
“鑒於你是我們之中唯一一個有‘私生活’的人，”JJ假裝正經地說，然而眼角眉梢之間的笑意已無法掩蓋，“岡特女士，我想你必須接受FBI的詢問。”
“我的老天，這不是濫用職權嗎？”加西亞也開始大笑起來，“但是，好吧，我喜歡，讓我學一下德雷克——FBI，請如實招來！”
“他說的不是‘Open the door’嗎？”
“差不多吧，只不過我們要打開的是伊莫金的心門。”
四個姑娘一齊掏出自己的證件，你也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就這個女孩之夜爽。
57
你笑得想滿地亂爬，後來你們轉移陣地，去了一家清凈的酒吧，姑娘們都不想跳舞，因此你們倚在卡座上說說笑笑，間或抿一口酒，愉快地聊天。
直到一個男人過來向你們搭訕，他說他是FBI。
你身邊四個貨真價實的FBI探員齊刷刷地挑起了眉毛。哦豁，踢到鐵板了，裝弔裝到她們最擅長的領域上了。
“你可以給我們看一眼你的證件嗎？拜托了，就一眼。”
“我很抱歉，女士們，原則上來講我不能給普通民眾看我的證件……”
“你說的是這個嗎？”加西亞笑嘻嘻地說。她掏出了自己的證件，餘下三個姑娘緊隨其後，進行了一場小小的FBI證件展覽會。
你吃吃地笑，你說，“哦，姑娘們，我真後悔我出門的時候沒能把亞倫的證件順出來。”
“拜托，伊莫金，”她們笑著說，假意嚴肅地警告你，“我們真的會把你逮捕。”
你又大驚：“還有這種好事？”
愛妃們，不要輕易獎勵你啊！
無人在意的角落，搭訕失敗的裝弔男灰溜溜地逃走了。
58
你又去BAU探班了，你像仙女教母一樣慈祥大方地挨個問：“姑娘們男孩兒們，告訴媽媽你們想要什麽新裝備！”
加西亞第一個舉手，她的指間還夾著她那支漂亮又俏皮的粉色羽毛筆：“嗨，神燈，辛德瑞拉公主想換新電腦。”
“你好像串戲了，佩內洛普，我親愛的。”你無情地說。
“哦，拜托，伊莫金教母……”她甜蜜地說，“你知道Daddy不會給我換的，mommy，please……”
你忽然感到有些耳熱。羞赧的熱意似乎緩緩地攀延，纏繞上你的耳廓，如同一叢艷麗的薔薇，強勢而濃烈地綻放，與你耳垂上鑲嵌的紅寶石鬥艷爭輝。
側過頭去，霍奇果然在看你，素來冷硬的人在這種時刻也不會舍得繃緊唇線，他也難得地洩露出了一絲笑意。調侃，倜儻，意味莫名，卻柔和得幾乎快要讓人落下淚來。
好吧，Daddy……這是你們的小情趣。
你打起精神，把滿腦子下流的黃色廢料打包丟出去，大方地恩準：“Daddy會聽Mommy的話，批準了，下一個。”
“我最近在讀福柯的書——或許我能許願得到一本原版書嗎？你知道嗎，伊莫金，有趣的是大多數人讀原版書只是因為那讓她們看起來很聰明，不代表這真的有意義。不過外文原版書更便於理解作者的語境，例如福柯對癲狂與理性的定義——”
“Fine，斯賓塞，”你有氣無力地說，深感上輩子的知識以一種未曾設想過的方式重新擠回了你的腦子裏，“我有你想要的東西，原版的《詞與物》和《古典時代瘋狂史》，希望這是你想要的——看來你準備好再戰屠龍少男了？”
“‘屠龍術’是帕森斯的專利，伊莫金，”瑞德和你開了個玩笑，“他會告你的。”
你爹噠。你就說你記不住知識吧。
你也和他開了個玩笑，只不過是地獄玩笑，“我很抱歉，那他可得想辦法從棺材裏爬出來了。”
“首先，好地獄的笑話。”摩根銳評，“其次……”他和大衛·羅西一起似笑非笑地看向霍奇——羅西在吉迪恩退出後接替了他的位置，“該從何說起呢？鑒於伊莫金有和我們的小天才進行學術討論的能力，或許霍奇也該去學習一下那個屠龍術。”
“伊莫金的學位不是管理學嗎？”羅西挑眉問道。
“哦，拜托，她跟瑞德是校友。”摩根無意間替你化解了一個難題，“加州理工，哈？這不奇怪。”
感謝巧克力天使。讓我們一起謝謝巧克力天使，謝謝你，德瑞克·摩根。
總之，你又給BAU投了一筆錢。用於翻新電子設備，加西亞高興得能能吃下一整只巧克力甜心——她自己說的，跟你沒關系哈。你擡頭望天，不看摩根，也不看霍奇。
恭喜BAU正式進入無紙化辦公時代！哦，除了瑞德，他以一己之力孤立了互聯網時代，他說自己更習慣紙質工具。
58
你對小孩無感，你不喜歡小孩，但很明顯你對傑克愛屋及烏。
霍奇帶你去見了傑克。
“你能再表演一次那個嗎？”你眼睛亮晶晶地說。
傑克的眼睛也亮晶晶的：“我很樂意——Daddy,I'm you！”
你死了。臨死前比了個大拇指。
“我以為你不會這麽快就……和傑克打成一片。”霍奇摟住裝死的你，說。
你們在傑克面前並不過分親密，他還太小了，或許他已經接受母親和父親離昏的事實，但你想，接受和承受是兩碼事，他那麽小，一定難以理解，為什麽曾經相愛的兩人會義無反顧地離開彼此。
然而海莉已經有了新的生活，霍奇也是。
這就是無可動搖的事實。它無奈、殘酷，然而無法改變，也不會改變。
你趁傑克不註意，偷偷吻霍奇的耳垂，在他耳邊說，“我愛他因為我愛你。”
不是吧狗狗警官？臉紅啦？喲喲喲，你臉紅了？讓你看看！
59
你和霍奇開始健康地晨跑。你本來是不喜歡晨跑的，你更傾向於待在健身房裏，讓教練為你制定計劃。你討厭跑步。再說一次，你，討厭，跑步。
鑒於你是一位魁梧女子，慢跑幾圈對你來說當然不在話下，你只是單純的懶。
懶的結果就是，你根本懶得跑，比起慢跑，倒不如說你是在溜達。
霍奇詢問過你的意見，狗狗警官本來想忠誠地守在你身邊，你溜達，那他也溜達，你倆一起溜達。
你婉拒了哈。狗狗警官不應該為懶癌晚期患者改變計劃！你真該死啊！
“你確定不用我陪在你身邊嗎？”霍奇的眉心攢起，語帶猶豫。他實在有一把好嗓子，讓你聯想到低沈的大提琴音和子彈上膛的一瞬，他是一首緩慢流淌的詩歌，擁有自己的旋律與風情。
“其實你的目的是不是想讓我對你說‘stay with me’？”你是名偵探，你洞悉一切。
“哦，親愛的……”他幾乎是無奈地嘆息，“請別拆穿我。”
你又親了親狗狗警官，輕輕地對他說：“我們可以留到晚上再說，不是嗎？”
狗狗警官說：“我們是來晨跑的，伊莫金。”
你懂了，你們不應該在公園調情，除非你們想在外面打安塞腰鼓。你還沒那麽變態，這種事情不要啊！
你遺憾地放走了霍奇，你知道你只是在慢走，但你還是低估了BAU探員的體能。
他繞過你，一圈又一圈，每一次路過你都會說：“On your left.”
他的嗓音浸過低柔的、微微的笑意。
你這次真的相信他喜歡美國隊長了。e on, soldier！
真可惜，正如媒體所說，你是加州版布魯斯·韋恩，你是蝙蝠俠，你倆一個漫威一個DC，這種事情——
——當然最配啦！
60
女孩之夜的後續，是你當天微醺地回到家裏。你很久不喝酒了，你上輩子就是喝酒喝死的，這輩子一直引以為戒。你像蝙蝠俠那樣在應酬時用姜汁假裝香檳，至今未曾露餡。好一場精彩絕倫的姜汁換香檳！
這就註定你這輩子的酒量不會太好，上輩子千杯不醉的光輝歲月已經離你遠去，你恨。
其實你的上一段人生也一直在靜默地離你遠去，悄無聲息地淡出你這一次的人生。
你已經有了霍奇，似乎也漸漸地得以坦然地面對過去，也能夠接受曾經的自己，你學會直面你破破爛爛的世界，因為他一直在為你縫縫補補。
你的世界是亞倫在縫補，外面的世界是霍奇納探員在縫補。
他似乎也已經習慣於保護、修補一切，於是也能得心應手地修覆你的心。
你吻他的時候，嘴唇上一定還帶有莫吉托的味道。
他為你打開門，準備了解酒的蜂蜜水，和一些能夠有效撫慰你腸胃的小甜點，霍奇把醉醺醺的你拉進他的懷裏。
你望著他的眼睛。
碎玉亂瓊，秋水寒星……這些都不是用來形容他的。他的眼睛是黑夜中深邃的琉璃，卻在白晝下熠熠生輝，如同跳躍的火焰，被封存進透明展櫃裏，就此達到寧靜與永恒。
他是漆黑的海面，永遠平靜的帆船，怡然不動的港灣。
“你想和我跳舞嗎？”
你忽然問道。
他向你微微低下頭，好像邀舞的騎士，只等待他的國王給予一眼的恩賜。
你們起舞，旋轉。
他說：“我的榮幸。”
緊急的工作沒有出現。
BAU的大門沒有為突發案件而打開。
警笛聲沒有將無聲的舞曲打斷。
你們旋轉。
一對戀人在微醺的夜色裏，在飛雪的晚風中，在水晶吊燈的輝影下，旋轉，旋轉，旋轉，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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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缺失的、不穩定的、混亂的、易碎的。
她是他所愛的。
他不認為是他在拼湊她、縱容她、包裹她，他更願意說，是他得到了她寶貴的、來之不易的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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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狗狗警官！”
你歡呼著為霍奇戴上精心準備的德牧耳朵頭飾，這個適配度，仙品！神跡！你不允許任何人忤逆德牧警官！
德牧尾巴無用武之地，你遺憾地把毛絨絨的尾巴收起來，再遺憾地想，這玩意用不上啊，你倆不玩四愛。
霍奇又露出那種無奈的表情了——在你面前，他似乎總是露出這種表情。他經常對你無奈，然而僅此而已，隨你折騰，只要你開心。
他剛回家就被你玩了個爽，外套沒脫，公文包還挎在臂彎，風塵仆仆，應你要求，他甚至還穿了FBI的外勤夾克回家。
你發消息給他時，他還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他經常為你摸不著頭腦，你的思想千奇百怪，一天八百個鬼點子，霍奇早就習慣了。
他喜歡你這一點。他甚至喜歡你的脆弱，因為他知道他能把你拼起來，像兩塊註定互補的、天生就應當結合的拼圖。
有時候你會讓他只穿防彈背心，而他選擇縱容，如同以血肉飼養一只貪婪的怪物。
人不好色何以為人？！人不變態如何成就霸業？！你抱著霍奇邦邦就是兩口，你親你親！你啃！嘿嘿，狗狗警官，嘿嘿！色中餓鬼來咯！
霍奇：“……”
他又嘆了一口氣。
“要訓練警犬嗎？長官。”
他湊近了你，眼中有分明的笑意。
53
“狗狗警官！狗狗警官！”
你又開始發癲，“Officer doggie！”
騷瑞啊，太破壞氛圍了，但是你忍不住啊。你不太擅長忍耐。又或者說，你曾經很擅長忍耐，你習慣於忍耐自己的感受和情緒，習慣於壓抑渴望，但狗狗警官用鋒利的牙齒和爪子將你的枷鎖一刀兩斷。
於是你變得不是那麽喜歡忍耐。沒有人喜歡忍耐，那通常是不得已而為之。
壓在你上方的霍奇也忍不住了，那些旖旎綺思，那些曼妙的氛圍與空氣，統統在頃刻間消散得一幹二凈，他的雙臂撐在你身側，垂下睫毛低頭看你，你用目光在他的鼻梁上滑滑梯。
他只是微微調整姿勢，頭頂的德牧耳朵就會不聽話地亂顫，仿佛擁有生命。
不聽話，但很合時宜。你想。
“你想繼續嗎？”霍奇低聲問你，他壓下脊梁，親昵地用下巴蹭了蹭你的頭頂，再用鼻子去蹭你的臉頰，這讓你們看起來像是兩只依偎的、密不可分的小動物。
家人們，你們懂白男的五官條件嗎？你真感覺你能在他鼻子上滑滑梯，挺翹英秀如遠山，他的眼眸更勝春日，溫暖得讓人無處逃離。
你的眼神堅定得像要入黨，你咬了他一口，牙齒磨過他淡而薄的嘴唇，你說：“Do.”
大do特do！給你狠狠地do！
他的領帶橫陳在你指縫之間，似乎一灘流水、一簇落花，漫過其中又滑落。你握著那一塊布料，把他拉得更近了點兒，你們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連言語都像是在交換呼吸。
耳鬢廝磨。
狗狗警官咬住了你的後頸，霍奇從後方環抱住你，他的胸膛緊貼你的後背，汗濕的體膚、彼此的溫度，他的手臂肌肉動情地鼓起，橫亙在你赤露的肚腹與腰際之間。你們如此難舍難分，如此親密，仿佛兩條在暴風雨裏糾纏的蛇，仿佛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你們分離。
他的犬齒輕輕地觸碰你的肌膚，傳達來些微顫栗的癢意，你不討厭這樣。細微的聲音斷斷續續地漫出喉嚨，你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見他在你耳畔低低地說，“寶貝，別在這種時候壓抑自己。”
他再一次，溫柔地舐咬你的後頸，“你不喜歡狗狗警官嗎？女士？”
沒誇張，沒開玩笑，朋友們，你差點死在這張床上。
你向狗狗警官繳械投降。
56
你帶著一身狗狗警官留下的痕跡去參加女孩之夜的聚會，兩位側寫師、一位對外聯絡管、一位技術分析員統一地對你露出了那種表情。
就是那種，“哇哦~”的表情。
“別這麽八卦，姑娘們。”
你拎著包瀟灑地陷進咖啡廳的椅子裏，“請尊重我的——嗯哼，私生活。”
“哇哦，私生活。”兩位側寫師開始擠眉弄眼，艾爾哈哈大笑，艾米莉說你笑得太大聲了，前者又反回來饒有興致地調侃，艾米莉，你真該看看你現在的表情。
好的，她們四個現在的表情是統一的。大姐不說二姐。
“鑒於你是我們之中唯一一個有‘私生活’的人，”JJ假裝正經地說，然而眼角眉梢之間的笑意已無法掩蓋，“岡特女士，我想你必須接受FBI的詢問。”
“我的老天，這不是濫用職權嗎？”加西亞也開始大笑起來，“但是，好吧，我喜歡，讓我學一下德雷克——FBI，請如實招來！”
“他說的不是‘Open the door’嗎？”
“差不多吧，只不過我們要打開的是伊莫金的心門。”
四個姑娘一齊掏出自己的證件，你也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就這個女孩之夜爽。
57
你笑得想滿地亂爬，後來你們轉移陣地，去了一家清凈的酒吧，姑娘們都不想跳舞，因此你們倚在卡座上說說笑笑，間或抿一口酒，愉快地聊天。
直到一個男人過來向你們搭訕，他說他是FBI。
你身邊四個貨真價實的FBI探員齊刷刷地挑起了眉毛。哦豁，踢到鐵板了，裝弔裝到她們最擅長的領域上了。
“你可以給我們看一眼你的證件嗎？拜托了，就一眼。”
“我很抱歉，女士們，原則上來講我不能給普通民眾看我的證件……”
“你說的是這個嗎？”加西亞笑嘻嘻地說。她掏出了自己的證件，餘下三個姑娘緊隨其後，進行了一場小小的FBI證件展覽會。
你吃吃地笑，你說，“哦，姑娘們，我真後悔我出門的時候沒能把亞倫的證件順出來。”
“拜托，伊莫金，”她們笑著說，假意嚴肅地警告你，“我們真的會把你逮捕。”
你又大驚：“還有這種好事？”
愛妃們，不要輕易獎勵你啊！
無人在意的角落，搭訕失敗的裝弔男灰溜溜地逃走了。
58
你又去BAU探班了，你像仙女教母一樣慈祥大方地挨個問：“姑娘們男孩兒們，告訴媽媽你們想要什麽新裝備！”
加西亞第一個舉手，她的指間還夾著她那支漂亮又俏皮的粉色羽毛筆：“嗨，神燈，辛德瑞拉公主想換新電腦。”
“你好像串戲了，佩內洛普，我親愛的。”你無情地說。
“哦，拜托，伊莫金教母……”她甜蜜地說，“你知道Daddy不會給我換的，mommy，please……”
你忽然感到有些耳熱。羞赧的熱意似乎緩緩地攀延，纏繞上你的耳廓，如同一叢艷麗的薔薇，強勢而濃烈地綻放，與你耳垂上鑲嵌的紅寶石鬥艷爭輝。
側過頭去，霍奇果然在看你，素來冷硬的人在這種時刻也不會舍得繃緊唇線，他也難得地洩露出了一絲笑意。調侃，倜儻，意味莫名，卻柔和得幾乎快要讓人落下淚來。
好吧，Daddy……這是你們的小情趣。
你打起精神，把滿腦子下流的黃色廢料打包丟出去，大方地恩準：“Daddy會聽Mommy的話，批準了，下一個。”
“我最近在讀福柯的書——或許我能許願得到一本原版書嗎？你知道嗎，伊莫金，有趣的是大多數人讀原版書只是因為那讓她們看起來很聰明，不代表這真的有意義。不過外文原版書更便於理解作者的語境，例如福柯對癲狂與理性的定義——”
“Fine，斯賓塞，”你有氣無力地說，深感上輩子的知識以一種未曾設想過的方式重新擠回了你的腦子裏，“我有你想要的東西，原版的《詞與物》和《古典時代瘋狂史》，希望這是你想要的——看來你準備好再戰屠龍少男了？”
“‘屠龍術’是帕森斯的專利，伊莫金，”瑞德和你開了個玩笑，“他會告你的。”
你爹噠。你就說你記不住知識吧。
你也和他開了個玩笑，只不過是地獄玩笑，“我很抱歉，那他可得想辦法從棺材裏爬出來了。”
“首先，好地獄的笑話。”摩根銳評，“其次……”他和大衛·羅西一起似笑非笑地看向霍奇——羅西在吉迪恩退出後接替了他的位置，“該從何說起呢？鑒於伊莫金有和我們的小天才進行學術討論的能力，或許霍奇也該去學習一下那個屠龍術。”
“伊莫金的學位不是管理學嗎？”羅西挑眉問道。
“哦，拜托，她跟瑞德是校友。”摩根無意間替你化解了一個難題，“加州理工，哈？這不奇怪。”
感謝巧克力天使。讓我們一起謝謝巧克力天使，謝謝你，德瑞克·摩根。
總之，你又給BAU投了一筆錢。用於翻新電子設備，加西亞高興得能能吃下一整只巧克力甜心——她自己說的，跟你沒關系哈。你擡頭望天，不看摩根，也不看霍奇。
恭喜BAU正式進入無紙化辦公時代！哦，除了瑞德，他以一己之力孤立了互聯網時代，他說自己更習慣紙質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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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小孩無感，你不喜歡小孩，但很明顯你對傑克愛屋及烏。
霍奇帶你去見了傑克。
“你能再表演一次那個嗎？”你眼睛亮晶晶地說。
傑克的眼睛也亮晶晶的：“我很樂意——Daddy,I'm you！”
你死了。臨死前比了個大拇指。
“我以為你不會這麽快就……和傑克打成一片。”霍奇摟住裝死的你，說。
你們在傑克面前並不過分親密，他還太小了，或許他已經接受母親和父親離昏的事實，但你想，接受和承受是兩碼事，他那麽小，一定難以理解，為什麽曾經相愛的兩人會義無反顧地離開彼此。
然而海莉已經有了新的生活，霍奇也是。
這就是無可動搖的事實。它無奈、殘酷，然而無法改變，也不會改變。
你趁傑克不註意，偷偷吻霍奇的耳垂，在他耳邊說，“我愛他因為我愛你。”
不是吧狗狗警官？臉紅啦？喲喲喲，你臉紅了？讓你看看！
59
你和霍奇開始健康地晨跑。你本來是不喜歡晨跑的，你更傾向於待在健身房裏，讓教練為你制定計劃。你討厭跑步。再說一次，你，討厭，跑步。
鑒於你是一位魁梧女子，慢跑幾圈對你來說當然不在話下，你只是單純的懶。
懶的結果就是，你根本懶得跑，比起慢跑，倒不如說你是在溜達。
霍奇詢問過你的意見，狗狗警官本來想忠誠地守在你身邊，你溜達，那他也溜達，你倆一起溜達。
你婉拒了哈。狗狗警官不應該為懶癌晚期患者改變計劃！你真該死啊！
“你確定不用我陪在你身邊嗎？”霍奇的眉心攢起，語帶猶豫。他實在有一把好嗓子，讓你聯想到低沈的大提琴音和子彈上膛的一瞬，他是一首緩慢流淌的詩歌，擁有自己的旋律與風情。
“其實你的目的是不是想讓我對你說‘stay with me’？”你是名偵探，你洞悉一切。
“哦，親愛的……”他幾乎是無奈地嘆息，“請別拆穿我。”
你又親了親狗狗警官，輕輕地對他說：“我們可以留到晚上再說，不是嗎？”
狗狗警官說：“我們是來晨跑的，伊莫金。”
你懂了，你們不應該在公園調情，除非你們想在外面打安塞腰鼓。你還沒那麽變態，這種事情不要啊！
你遺憾地放走了霍奇，你知道你只是在慢走，但你還是低估了BAU探員的體能。
他繞過你，一圈又一圈，每一次路過你都會說：“On your left.”
他的嗓音浸過低柔的、微微的笑意。
你這次真的相信他喜歡美國隊長了。e on, soldier！
真可惜，正如媒體所說，你是加州版布魯斯·韋恩，你是蝙蝠俠，你倆一個漫威一個DC，這種事情——
——當然最配啦！
60
女孩之夜的後續，是你當天微醺地回到家裏。你很久不喝酒了，你上輩子就是喝酒喝死的，這輩子一直引以為戒。你像蝙蝠俠那樣在應酬時用姜汁假裝香檳，至今未曾露餡。好一場精彩絕倫的姜汁換香檳！
這就註定你這輩子的酒量不會太好，上輩子千杯不醉的光輝歲月已經離你遠去，你恨。
其實你的上一段人生也一直在靜默地離你遠去，悄無聲息地淡出你這一次的人生。
你已經有了霍奇，似乎也漸漸地得以坦然地面對過去，也能夠接受曾經的自己，你學會直面你破破爛爛的世界，因為他一直在為你縫縫補補。
你的世界是亞倫在縫補，外面的世界是霍奇納探員在縫補。
他似乎也已經習慣於保護、修補一切，於是也能得心應手地修覆你的心。
你吻他的時候，嘴唇上一定還帶有莫吉托的味道。
他為你打開門，準備了解酒的蜂蜜水，和一些能夠有效撫慰你腸胃的小甜點，霍奇把醉醺醺的你拉進他的懷裏。
你望著他的眼睛。
碎玉亂瓊，秋水寒星……這些都不是用來形容他的。他的眼睛是黑夜中深邃的琉璃，卻在白晝下熠熠生輝，如同跳躍的火焰，被封存進透明展櫃裏，就此達到寧靜與永恒。
他是漆黑的海面，永遠平靜的帆船，怡然不動的港灣。
“你想和我跳舞嗎？”
你忽然問道。
他向你微微低下頭，好像邀舞的騎士，只等待他的國王給予一眼的恩賜。
你們起舞，旋轉。
他說：“我的榮幸。”
緊急的工作沒有出現。
BAU的大門沒有為突發案件而打開。
警笛聲沒有將無聲的舞曲打斷。
你們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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