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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相逢是久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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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相逢是久別重逢

“你說你,第一天就鬧得不愉快!跟人好好相處多好!”光頭強拿了水管接到廚房的龍頭上,跟了他整十年的客車停在院裏,他要親手把它洗得光亮。

周金枝在廚房低頭洗菜,“你想被人從門縫裏看啊!?”

“死性不改!”蕭強摸了把光頭,提著水管無可奈何地走了出去。

小頭爸爸抱著棋盤棋子找老好人,他一度忘了老好人已經出去打工的事實,只好抱著棋盤棋子走向巷口,“光頭強!”他看見蕭成強便喊,光頭強拿著水管定睛看著院門前長相俊朗的男人,眼前的這個人與他素未謀面,雖然不認識,他還是禮貌性的點了頭。

“把水龍頭打開!”他向裏面叫了聲,周金枝聞聲放下菜,走過去開了水龍頭,等到水管裏有了水,他把大拇指按在管口,水像噴泉般噴出。

小頭爸爸驚奇地睜大眼睛,他沒見過別人這般洗車,真是越看越覺得有趣。雨過處陽光過處現出斑斕彩虹。不過大霧來得快,那幾道彩虹一瞬淹沒在霧裏了。

光頭強看他,還以為是淩家的傻兒子,他聽說過淩憲華有個兒子,沒想到卻是個傻子。

“爸!”方寸久叫他,小頭爸爸看見方寸久,像貓看見了老鼠,他最討厭和方寸久下棋,下了這麽多次,均以失敗告終,之前和他下那是無奈,自從他與老好人在巷口大戰十六回合嘗到勝利之甜頭後就再也不肯同他兒子下棋了。

光頭強嚇了一跳,也沒聽說他兒子有兒子啊?一連落了幾天蒙蒙雨,安居鎮的蒙蒙雨籠罩在霧裏,可視範圍不超過五十米。

歐陽詩在淩家老屋旁邊租了店面,說是旁邊,過去還有一段距離,要路過一片矮樹叢和幾棟舊屋,自己釀酒賣酒,歐陽詩父親的母親就是靠釀酒發的家,掙夠了錢供兒女學習,兒女也是爭氣,現在雖都已故去,但子女都在城鎮紮下了根,歐陽詩的父親母親就全是教師。歐陽詩有釀酒的天分,擱置了多年再拾起,絲毫不輸專業釀酒師。

方寸久去看了眼,回來正好他爸爸,“走了,回家吃飯了!”

小頭爸爸皺著眉頭,對光頭強道:“下次洗車記得叫上我!”方寸久看著光頭強,臉上露出抱歉的微笑。

次日天空放晴,歐陽詩幫著兒子把躺椅挪到了紫藤花架下。

“真羨慕你!”方便面坐在方寸久身旁,九哥坐在他身上,到安居鎮後經方寸久精心照料,它的精神恢覆了好些。方寸久卻瘦成了皮包骨,上次昏倒被送進醫院後經了一場小感冒,引得傷口發了炎。方寸久躺在躺椅上,臉上蓋著《夢的解析》,他想他可能要和這本書度過很長時間了。今天去醫院做了檢查,感冒又演變成了肺炎,他輸了幾瓶液回來,一直躺在躺椅上沒有動過。

“我們都是一家人!”方寸久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任誰聽了都覺得莫名其妙,方便面卻精準無誤地讀懂了他的意思,這些日子他可沒少和方寸久黏在一起。對於方便面,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自小沒了父母,跟著奶奶長大,學習成績不理想,讀了兩次高三。再說這些日子看他的神情,應該是在想自己的父母了,即便心裏想,也不好在他奶奶面前表現出來。

“真的嗎?那你以後就是我哥了!”

方寸久拿掉臉上蓋著的書,“憑什麽我是你哥!?”他記得方便面比自己年長。

方便面露出狡黠的笑,“因為你是個傳說!”他從一旁的書包裏摸出帶著油墨味的數學英語試卷,“哥,幫個忙。”

九哥望著巷口叫了幾聲,蕭望雙手插在褲袋,嘴裏吹著口哨向這邊走過來,褲子像沒了褲帶一般懸在半空,他輕蔑看了方寸久一眼,“病秧子!”說完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樣轉身。

“哎,褲子快掉了的那人。”方便面看他那蔑視人的神氣氣不打一處來,蕭望下意識地低頭看自己的褲子,他穿的乃是時下最流行的馬褲,兩個方形大口袋掛在褲子兩側,真是一群土包子,不知道什麽叫“非主流”呀!

方便面站起來,揉了揉鼻子走向蕭望,學校裏幹架他是數一數二的好手。為此齊奶奶不知跟學校老師說了多少抱歉的話,給學生家長賠禮道歉過多少次,今年覆讀他才稍微收斂些。

“卷毛,一個醜蛋,一個病秧子,絕配!”蕭望沖他吐舌頭。自小他被周金枝捧在手心,捂在胸口,銜在嘴裏,因此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哪裏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陰風料峭,淩穹一聲吼,三個人同時抖了抖,方寸久重新躺下,把書蓋在臉上。方便面也很知趣地向後退了幾步。

“你……你又算哪根蔥?”蕭望轉身,見是個丫頭,更不用放在心上,他擡頭挺胸,這種臭丫頭在學校他不知見過多少,他畢竟是男生,對付如此囂張跋扈的丫頭簡直易如反掌。

淩穹扯下書包扔向天空,方便面默契伸手接住,沒等蕭望反應,淩穹橫腿踢了他一腳,踢得他左半邊臉呀,又疼又辣,他往右踉蹌幾步才勉強站住。完全沒想到這野丫頭竟然來真的,可他也不是吃素的,站住後與淩穹廝打成一片,方便面把書包往地下一扔,也加入打鬥行列,很久沒這般放手一搏了,他剛看見淩穹的那一腳就躍躍欲試了。狗睡在方寸久身邊,擡頭看了眼混戰的三人又繼續睡覺。

方寸久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撕下書的前言,揉了三個小紙團,先是打了方便面的腦袋,又打了蕭望的腦袋,再準備扔到淩穹頭上時,他狠捏了幾下扔到旁邊了,“不要再打了!”他沈聲說,再打下去牽扯到各方家長就不好了。

三個人停手,淩穹重新紮好亂發,撿起書包向方寸久走去。

“蕭望!”蕭愉站在遠處喊,方便面趕緊摸到鞋穿上,轉身追上淩穹,瞟了眼身後遠處穿黑色大衣的女子道:“英語老師!”蕭愉踩著高跟鞋站在遠處,今天下午沒課,新搬了家,再不用住學校的教職工宿舍,她便先搬了一部分行禮過來。

蕭望穿好被扯掉的外套,磨蹭著走了過去。

“你又惹事了?”蕭愉問,他不怕光頭強,更不怕周金枝,唯一能鎮得住他的,便是這個瘦小的姐姐。他確實得了周金枝的寵溺,可偏偏這個姐姐樣樣比他強,從小學一路芝麻開花至大學,大學畢業後又如願找到了工作。

“是他們先說我的!”他右臂的衣袖被扯下,淒慘慘晾在風中,他摸了摸頭發,打架要是光頭就好了,就算吃虧,也能吃得小些。那丫頭真是個狠角色,頭發就給薅掉了一大把,和女生打架真恐怖。

“我還不知道你?”蕭愉一把扯過他,“快去換件衣服!”看蕭望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明天去上學!”她又補充了句。

楊燕買菜回來,周金枝在門前叫住她,“佛像是我花了錢從觀裏請來保平安的,放在這裏一夜,第二天早上來就成了碎片,也不知道是誰的責任!”她話中明顯有所指。

楊燕之所以同意把房子租給這家人,是看光頭強是個實在人,要是知道他妻子是這種不依不饒的性格,她寧可不出租不要這些錢,人住在房子裏,不就是為了舒心嗎?平白無故招來氣慪,得了再多錢又如何?

“責任不在我,你們放東西是可以,但擋在門前是怎麽回事,出不來進不去,至於你的那個泥娃娃,你還是問你兒子吧!”當天蕭望拿著錘子砸掉泥娃娃,她在二樓窗戶看得一清二楚。蕭望換了衣服聽見外面有吵嚷之聲便到樓梯間的大門處聽著,果然他媽還對佛像的事不依不饒。

“那傘,你拿回去了嗎?”方寸久問淩穹。

這一問問得淩穹紅了臉,她趕緊背轉身往家走,“拿回去了!”

淩穹從遠處跑來,今天雖然幹了一架,不過這架幹得得心應手,心裏也還暢快,就是可惜了那兩袋牛奶,原是給狗的,誰知口袋破了流在了書包裏。包裏包外全是純牛奶的味道。

蕭望一步跨到前面,周金枝自豪地看著蕭望,蕭望湊到她身邊,低聲道:“是我砸碎的,那麽遠拖個泥娃娃,真是無語!還有,你把我那壓歲錢還回來,你要那東西直接跟我說了我用泥巴捏一個不好嗎?偏要花那冤枉錢!”幾句話說得周金枝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紅白交替。自己真是上輩子作孽,生了這樣一個冤家。

她抄起手上的芹菜就給了兒子一菜頭,可惜打了空。

淩穹看著跑躲的周金枝母子,把書包收在身後,要是讓楊燕看見了,估計她們也會是這番光景,“這就是新搬來的?”

楊燕給了她一個眼神,“你認識?”她從女兒的神情中讀出了異常。

她想到自己剛同蕭望幹了一架,“沒什麽!”她說。

方便面邊走邊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梳理了一遍就得了一個晴天霹靂。無法想象巫婆在身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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