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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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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祝

月假過後,越川一中特地召開了一次全校大會。聯考誣陷事件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連越川縣其他高中都有所耳聞。教導主任特別通報批評了買答案作弊這種虛榮行為,並宣稱今後若再出現這種狀況,一經發現,嚴懲不貸。

冗長的大會過後,高三年級的期中考試重考時間終於定下來了,重考時間安排在11月1日和2日。新的考卷由越川一中的老師們親自命題,扼殺了一切提前購買答案的可能。

而今日就是10月31日了。

中午江勻晝和周致、奚迎依舊一起在圖書館自習,下午放學後,江勻晝主動來到隔壁1班的門口等待周致,隨後和他一起到前面的文科教學樓棟找到奚迎。

隨後,江勻晝神色認真、言辭誠懇地開口,“那天在教務處,謝謝你們為我說話,幫我證明清白。”

聞言,周致揚起一個爽朗的笑,右手隨意地搭上他的肩膀,一臉輕松地開口道:“朋友之間還這麽客氣,再說了,我和迎迎天天在你家裏又是吃晚飯又是自習的,都是應該的。”

奚迎也擺擺手,微笑著附和,“對的對的,這都不算什麽,我們也沒幫上什麽忙,全靠齊願姐姐關鍵時刻沖進來拿出證據,幸好你沒事。”

隨後奚迎和周致又狠狠罵了心思歹毒、害別人不成反把自己栽了進去的徐揚宣幾句,江勻晝終於沒有再抗拒朋友的接近,看著兩人真心為他打抱不平的模樣,心底湧起暖意,不自覺地舒展眉頭,三人一起閑聊著出了校門走上回家的路。

回到家,齊願已經下班回來做好了飯,今天晚飯是鹵肉飯,四個人在方桌上坐下準備吃飯。奚迎看著正在脫下圍裙的她,俏皮地開口:“姐姐,我們剛剛放學還提到過你。”

齊願被她的話勾起了好奇心,將脫下的圍裙隨手掛在一邊,在江勻晝身邊坐下,順口回答她:“哦?說我什麽?”

這時,正在攪合鹵肉飯的周致接上她的話:“誇你呢,做飯好吃還英勇機智,你都不知道那天在教務處的時候,你有多厲害。從容冷靜地懟那群老頭,不疾不徐地甩證據,把我們看得一楞一楞的,當時徐揚宣聽完你的話臉都黑了。”

齊願頓時被他的話逗笑了,眼角輕輕彎起來,“好吃你就多吃點,阿晝也愛吃這個,”隨即又回答他的後半句話,“至於那個徐揚宣,那是他做了虧心事,自己心虛。他就是活該,我也算是狠狠出了口惡氣,這下整個越川縣應該都不敢收他了。”

四個人氣氛融洽地吃完了晚飯,周致和奚迎一個收拾廚房、一個洗碗,江勻晝則是收拾餐桌,分工協調、配合默契。看著這幅場景,霎時間,齊願回想起夏天自己剛來他家的時候,這裏還冷冷清清的,現在人多了起來才終於有了些生活的氣息。

而江勻晝也終於交到了真心的朋友,真好。

各自收拾完畢後,三個高中生掏出試卷和資料準備自習,不久前的聯考雖然成績作廢了,但也不是完全沒用。模擬了一次期中考試,三人也發現了自己每個學科薄弱的地方,抓緊時間糾錯和覆習,偶爾討論起幾道錯題,互相輔導一會,這一天就這麽不知不覺間過去了。

第二天就是重考的期中考試,考場和座位號都沒有變化,江勻晝和周致還是在圖書館的樓上考試,奚迎則是在另一棟靠近小賣部的樓。因為不久前鬧得沸沸揚揚的誣陷事件,現在越川一中的學生開考前都要下意識地仔細檢查一下自己的座位和桌子。

再次坐到考場上,江勻晝深呼一口氣,心底回想著北寧大學的目標,從容細心地開始了答題。

眨眼間,兩天考試過去,11月2日的晚上,周致、奚迎和江勻晝一起回到家對起了答案估分。理科的答案很好對,這次理科的試題出的相對有些難度,對於擅長數學和理綜的江勻晝來說很有優勢,文科的大題估分會有些偏差,但奚迎的文科成績一直很穩定,也沒有太大問題。

越川一中改卷子出分排名的效率很快,各科分數都還沒出來的時候,總成績和排名就先一步公布了,文綜和理綜要單獨統計單科分數,所以學科成績會出來的晚些。

排名公布的時間是在中午,午休時間,四個人一起坐在圖書館裏,忐忑地用著齊願的手機查著學校官網公布的分數。網頁的進度條走到末端,最先跳出來的是理科總成績和排名,齊願屏住呼吸,一個一個地往下看。

江勻晝,總成績662分,年級排名5;周致,總成績655分,年級排名9。

來不及放松,緊接著她又劃到文科的總成績和排名,結果顯示:奚迎,總成績667分,年級排名3。

幾個月的努力澆灌終於迎來了豐收的果實,頓時,四個人都暫時舒了一口氣,總算沒有辜負這段時間的精力和心血,即使中間有過波折,但最後也都如願考到年級前10名了。接下來只要保證江勻晝的數學分數最高、周致的物理成績最高、奚迎的歷史成績最高就有參加競賽的資格了。

但單科成績要晚些時間公布,成功了一半的感覺最是煎熬,沒等他們放松多久,就又要惴惴不安地等待單科成績了,臨門一腳卻失敗的感覺比一直失敗要熬人得多。

晚上,江勻晝的家裏。

和中午在圖書館的情形一樣,又是四個人團團圍住齊願的手機,等待網頁進度條走到末端。

江勻晝,數學150,學科排名1;周致,物理99,學科排名1;奚迎,歷史95,學科排名1。

這下子,不像中午在圖書館裏一樣不能高聲喧嘩,齊願和周致一起擊掌歡呼起來,奚迎則在一旁拍著胸口,輕聲說著還好還好,沒出意外,江勻晝最是淡定,一臉平靜地看著歡呼著的齊願,微不可聞地揚起嘴角,露出一個輕松淡然的笑容。

隨後,歡呼完的周致主動提議道:“咱們今晚慶祝一下我們三個都有競賽資格了,就不學習了放松一下吧!”

緊繃著學習了許久的奚迎和江勻晝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隨後,齊願看向周致開口問道:“你想怎麽慶祝啊?”

周致轉動眼眸,右手撫上自己的下巴,思索片刻後一臉期待地回答:“我們來打鬥地主吧!”

“就這啊?”齊願一時沈默了,高中生的慶祝方式還真是貧瘠。

“那還能怎麽慶祝?”

“走,姐姐帶你們買點好吃的去。”

天色還早,幾人一回來就忙著查分數成績,晚飯也沒怎麽好好吃。隨即,齊願帶著三個高中生出了門,讓周致和奚迎去百貨超市買撲克牌和各種棋,自己則帶著江勻晝去買吃的。

正值傍晚時分,廣場上人潮湧動,有各種各樣擺攤賣小吃的商販。齊願帶著江勻晝買了兩只烤鴨和一堆小吃,然後去打包了兩份烤肉,買了飲料,最後走進水果店買了幾盒草莓,這個時節草莓早已過季,因此價格格外貴。

江勻晝不動聲色地提議讓她少買一點,她卻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將兩盒草莓裝進袋子付了錢,轉頭對他說:“幾盒草莓能有多少錢,我現在又不用給你交房租了。”

江勻晝目光游移,悶悶開口,“你不嫌棄的話可以一直住在這裏的。”

老板的找零聲打斷了齊願原本的思緒,她接過零錢道了謝,和江勻晝拎著大包小包一起回了家。奚迎和周致先一步回來了,看到手裏滿滿當當的兩人驚呼出聲:“買這麽多!能吃得完嗎?”

齊願倒無所謂,反正吃不完也有冰箱呢。隨後,四個人將買回來的食物擺滿方桌開始大快朵頤。中途,江勻晝拿出草莓去廚房洗好也擺上桌子,反季節草莓依舊味道可口,可她卻敏銳地發現奚迎完全沒有動過草莓,招呼過後,奚迎也只是垂下眼眸沒有動作。

她只當奚迎是不愛吃草莓,也沒過多在意。

晚飯過後,四個人開始玩鬥地主,齊願不禁感嘆這真是一項偉大的玩法,不管什麽年代和什麽人玩都能迅速玩到一起。

後來,幾人玩膩了,齊願就和奚迎一起打開電視看劇,周致和江勻晝則在方桌上下起了五子棋。電視聲音下,時不時就有周致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我又輸了,你怎麽這麽厲害!”

電視劇正在播放的是一部古早偶像劇,劇情正演到男主角和男二號爭搶女主角,齊願還沒看過這麽老、這麽狗血的劇,沒一會就看得津津有味,和奚迎討論起了劇情,“這個男二是真帥啊,我要是女主我就選這個哥哥。”

“我更喜歡男主耶,”奚迎回應著自己的看法,過了半晌後又想起了什麽繼續開口,“姐姐,這個男二好像年紀比你小哎,是弟弟才對。”

齊願頓時猜到奚迎還不了解未來的人把喜歡的明星叫哥哥姐姐的行為,沒有辦法解釋這種追星文化,她有些傲嬌地扭過頭回答,“我不管,我不喜歡弟弟,我就喜歡哥哥,男二就是哥哥,這是愛稱!”

霎時間,在方桌上下棋的江勻晝猛然擡起了頭,朝沙發上正在專註看電視劇的齊願看去。周致察覺到他久久沒有走下一步棋,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江勻晝迅速收回視線,心不在焉地繼續下棋。他一向擅長掩飾,沒有人發覺他眼眸裏浮現出的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和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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