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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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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蘇瑤琳視線落在前方平整的馬路上,腦海裏卻想著方才在家裏的一幕。

她按小姑要求把短褲按成連衣裙出來時,封暮寒盯著她看的眼神,有震驚和自豪,明顯被她驚艷到了,心裏美滋滋的。

女為悅己者容,一點也沒錯。

封暮寒扭過頭來看她,笑得跟朵花似的,下意識擡手捏了下她的耳朵。

蘇瑤琳回神睨他:“幹嘛呢?”

“剛才耳朵上有只蚊子,幫你趕跑了。”

鬼才相信他的話,車窗關得那麽嚴實。

“對了,你以往周末都是怎麽過的,是陪賀爺爺嗎?”

封暮寒:“差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是陪他。”

蘇瑤琳煞有其事點頭,別人家都是父母操心子女的婚事,而到了他這裏,就變成外公操心孫子的事了。

“那你今天跟我一起出來,豈不是沒辦法陪他了?”

前方紅綠燈,封暮寒停下車,往她那邊瞥了眼:“要不明天跟我一起去見見他?”

蘇瑤琳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哪怕不是為了封暮寒,就沖他是自個爺爺的戰友,她也有義務去看看老人家。

“嗯。”

封暮寒笑笑,啟動車子。

到酒店門口,顏梓跟曾也還沒到,蘇瑤琳和封暮寒就徑直去包廂裏等,一直到晚上六點半那兩人才姍姍來遲。

顏梓一見到好姐妹,忙開啟道歉模式:“抱歉抱歉,路上塞車,比你們晚到了。”

蘇瑤琳沒跟她計較,把封暮寒和曾也相互介紹認識,兩人年齡相仿,認識後在各自女朋友身邊坐下。

雖然聽蘇瑤琳提起封暮寒無數次,真正見到本尊那一刻,顏梓還是挺替好姐妹開心的

湊到她耳邊輕聲道:“瑤瑤,眼光不錯,難怪你當時會把持不住。”

蘇瑤琳:“別說我了,你看上曾也學長,不也是因為他長得帥嗎?”

顏梓:“哈哈,你果然是我的好姐妹。”

蘇瑤琳:“咱就彼此彼此吧。”

一頓晚上吃到晚上八點多結束,本來還想去KTV坐坐,很不巧的是曾也公司那邊出了急事,得立馬召開緊急會議。

兩人只好跟蘇瑤琳和封暮寒道別。

瞧著時間還挺早,而酒店離江邊又挺近,封暮寒帶著蘇瑤琳去江邊吹晚風。

走在林蔭小路上,蘇瑤琳瞧著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嘴角溢出笑意。

原本以為自己這一年肯定會在小姑的安排下,去赴一場又一場的相親宴,哪知這麽快她就成了,意想不到。

走到觀景臺,封暮寒眺望著遠處的江景,問起身邊的女人:“還記得有一晚你打電話到公司的事嗎?”

蘇瑤琳在腦海裏思索幾秒,很快憶起了有這回事兒:“當然,不知道當時是誰接的電話,那語氣拽得能上天。”

封暮寒並未急於回答,唇角扯出抹笑意來。

蘇瑤琳看半天後,驀地瞪大眼睛瞅著他:“我知道了,那晚接電話的人是你?”

封暮寒不置可否的看向她:“在當時那種情況來看,你讓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幫你收好資料,實在過於冒險。”

蘇瑤替自己解釋:“我也是想著公司裏都是同事,反正大家都認識,不會有人生出什麽歹念來。”

封暮寒:“你當時不還說我很有小偷潛質?”

“哈,那是被你的話氣到了,我當然得為自己找回場子。”

封暮寒:“不過,公司裏還真有人不為工作,只為其他目的。”

蘇瑤琳:“啊,那你知道那人是誰了?有沒有對公司造成損失啊?”

封暮寒:“發現得早,人也走得挺快的,沒什麽損失。”

“那我有見過那人嗎?”

封暮寒點頭:“你不是在樓下看著人家拉拉扯扯的?”

略一思索,蘇瑤琳終於回過神,知道他說的人是誰,品宣部的一位同事。

蘇瑤琳:“我當時以為你把他開除,完全是出於私人原因,比如他惹到你之類的。”

封暮寒彈了下她腦門:“我就那麽小氣?”

蘇瑤琳:“當時也是對你不了解啊。”

“現在呢?”

“呃,比之前好了那麽些吧,但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也像現在這樣啊。”

封暮寒搬過她的身子,兩人面對面,他神情變得認真起來:“瑤瑤,我不敢確定人生的路有多長,但我想對你說的是,無論時間如何變,我對你是認真的,是想跟你一起共赴未來,直至頭發花白,走在我身邊的人也依然是你。”

蘇瑤琳眼眶泛起一陣酸意,雙手握住他的小臂:“我完了,我徹底完了,這輩子可能永遠也沒辦法從你挖的坑裏爬出來。”

封暮寒笑笑:“沒事,你只需要舒舒服服的待在裏面就行。”

江風徐徐,站在觀景臺的兩人抱在了一起,感受著涼爽的晚風。

-

中秋這天比相象中來得快,封暮寒一大早便將車開到南華小區,接上蘇憶清跟蘇瑤琳一同前往賀老爺子的別墅。

上次封暮寒跟蘇瑤琳見面時賀婉沒在浦市,這次聽父親說起要蘇憶清姑侄來家裏作客,她推掉所有應酬,安心在家裏等人。

上午十一點多鐘,別墅大門口傳來密碼鎖聲音,幾人一同進屋。

賀婉一眼瞧見走在前面的兒子,朝他笑笑:“回來了。”

封暮寒:“嗯。”

接著才是蘇憶清和蘇瑤琳,她的視線直接落在蘇瑤琳身上,還真是很漂亮一女孩,難怪兒子會心動。

封暮寒把姑侄倆引進屋裏:“媽,這是瑤瑤跟小姑。”

蘇瑤琳朝賀婉笑笑,覺得她溫婉又大方:“阿姨好。”

賀婉:“唉,真好,快進來坐。”她又看向蘇憶清,“憶清,這些年你辛苦了。”

當年蘇老爺子離開浦那會兒,蘇憶清才五歲,轉眼幾十年過去,大家都老了。

蘇憶清走過去拉住賀婉的手:“婉姐,你也辛苦了,還把小封教導得這麽好。”

賀婉:“都是爸在管他,我都沒怎麽操過心。”

幾人在這邊寒宣一陣,賀老爺子也從沙發那邊走了過來:“人到齊了咱們就開始吃飯吧,今天算是雙喜臨門,一個難得的團聚日子。”

在老爺子的招呼下,大夥圍著桌子坐下,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吃過午飯,賀老爺子便叫上幾人一起去了書房談事情。

蘇瑤琳跟封暮寒坐一起,蘇憶清單獨坐在一張沙發裏,賀婉則站在老爺子身邊,端莊優雅。

賀老爺子:“現在瑤瑤跟小寒的事也算是穩定了,我前兩天翻了翻黃歷,看到明天二月份有個日子還不錯,想著在這日子裏把兩人的婚事辦了,你們覺得如何?”

賀婉和蘇憶清自然沒意見,她們彼此相識,又知根知底,何況兩小輩談的時間比她們知道還要長。

封暮寒擲地有聲回:“我沒有意見,未來的路我願意跟瑤瑤一起走下去,盡自己所能照顧好她,保護她不受欺負。”

幾個長輩聽到他這話,臉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坐他身旁的蘇瑤琳只是默默地註視著他,眼眶裏有晶瑩的水花在打轉。

賀老爺子把視線投到蘇瑤琳身上,笑著問她:“瑤瑤,你呢?”

蘇瑤琳被封暮寒那通話感動到,嗓音也哽咽起來:“我……我……”

賀老爺子以為她有所顧忌,當即做出保證:“你放心,無論我老頭子以後再不再世,只有這臭小子膽敢欺負你,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封暮寒隨手從茶幾上抽了張紙巾給她,明白她這是被感動的,笑著打趣:“往後還請蘇小姐對我高擡貴手。”

蘇瑤琳接過紙巾,也被他的話逗笑,把眼淚擦幹,最終語帶羞澀的說著:“我也願意。”

賀老爺子眉開眼笑,合上面前的老黃歷:“好,就這麽說定了,等到明年的二月,咱們開開心心給他們辦婚禮。”

賀婉朝蘇憶清道:“憶清,不如以後你也搬到這邊來住吧,我們三個老人住在一起熱鬧,又能時常見到瑤瑤。”

蘇憶清看了眼蘇瑤琳,看她沒找著男朋友自己又滿心焦慮,現在馬上要結婚了,她又舍不得。

賀婉的提議雖不錯,但她獨來獨往這麽多年的生活,早已習慣一個人。

蘇憶清笑笑:“我的事還是等他們辦完婚禮再說吧,反正大家離得都挺進,隨時都能見上面。”

賀老爺子看出她的擔憂,勸慰道:“沒事,慢慢考慮,等以後兩人有了孩子後,你也逃不了要來一起住。”

這話蘇憶清無法反駁。

-

這一年的冬天特別冷,這也是蘇瑤琳自大學畢業後,第一次在浦市過冬,以往在滬市那邊都沒覺得有這邊冷。

冬季的下午六點,天已經擦黑,蘇瑤琳裹著羽絨服從電梯裏出來,看見封暮寒的車停在位置上,徑直走過去。

砰一聲關上車門,她冷得直朝手心哈氣,試圖溫暖下即將凍僵的手,盡管車裏開著暖氣,她也依然感覺冷。

封暮寒握住她的手:“怎麽這麽冷?不是有戴手套。”

蘇瑤琳:“也不解,反正一到冬天我就手腳冰冷。”

封暮寒把提前備在車上的暖手寶塞她手裏,啟動車子。

蘇瑤琳有了暖手寶,總算不那麽冷了,看著車子走的方向不是南華小區也不是他家,忙問:“我們這是要去哪?”

封暮寒:“先不告訴你,一會兒到了就知道。”

“神神秘秘,是要給我制造驚喜?”

封暮寒只是專註的開車,不回答她的問題。

蘇瑤琳也沒再問,坐車裏安靜等著他帶自己去目的地。

封暮寒帶她來了禦廚,浦市的一家西餐廳。

蘇瑤琳目光四下掃視一眼,餐廳裏並沒有被包攬的跡象,各管各的,心裏升起的那個小欲望就這麽被掐滅了。

封暮寒帶著她去了窗邊坐下,這裏能看見外面的江景,還不錯。

點好餐兩人慢慢吃著,蘇瑤琳不時看他一眼,跟平常一樣,可能真是她多想了吧,以為來這種地方會向她求婚。

她搖搖對,認真吃起碗裏的西餐。

封暮寒先她吃完,此時默默打量著她微皺的眉心。

被他註視著,蘇瑤琳沒吃多少也不想吃了,她放下刀叉。

封暮寒問她:“吃好了?”

“嗯。”蘇瑤琳拿濕紙巾擦完嘴,就要起身,“走吧,回去了。”

封暮寒拉住她的手,微擡下巴:“等一下,先看那邊。”

蘇瑤琳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窗外,江面上不知多了一艘游輪,就在她思索時,游輪外面突然間燈火通明,金燦燦的燈光十分漂亮,頂上的燈被裝飾成幾個大字:瑤瑤,你願意嫁給我嗎?

蘇瑤琳看著目瞪口呆,被她放棄的想法這時突然兌現,難以置信。

“這……你什麽時候準備的?”她指著外面的游輪。

這時封暮寒起身來到她邊,雙目專註看著她,單膝下跪。

餐廳裏的客人先是被外面的游輪吸引,此刻見一位英俊的男士單膝跪在女人面前求婚,都目不轉睛的看過來。

封暮寒舉起一早準備好的大鉆戒,舉到蘇瑤琳跟前:“瑤瑤,你願意嫁給我嗎?讓我陪你走餘下的人生。”

“嫁給他,嫁給他……”

餐廳裏看熱鬧的人此起彼伏的替她回答。

蘇瑤琳鼻子酸酸的,眼睛也被淚水擋住,她忙眨了眨眼睛,臉上綻出笑意。

她朝封暮寒伸出左手,哽咽道:“嗯,我願意。”

封暮寒拿出鉆戒,往她的無名指套上,在她手背上落下溫柔一吻,站起身把她緊緊擁抱在懷裏。

窗外燈火通明,餐廳裏的客人掌聲響亮,慶祝又一對修成正果的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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