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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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法生氣
公寓裏，宋阮躺在床上，將手機丟到枕頭邊，盯著天花板出神。
知道謝隨明天要出差，她是真的松了口氣。
被拒絕了也不傷心，也不放棄，瞧上去是個旁人得罪不起的樣子，事實上也沒人敢得罪他，可這臉皮怎麽……宋阮無奈地抱住了被角，怎麽會這麽厚實呢！？
*
第二天宋阮到公司的時候果真沒見到謝隨。
忙了一上午，她去茶水間倒了杯茶回來，看了一下，發現徐成捷也不在。
“找誰呢？”謝隨不在，陳清美就差一邊唱著小曲一邊幹活了。
雖然說活沒變少，可是老板不在幹活就是開心很多~
宋阮暗笑，發現不僅僅是陳清美，大家都開始隔著座位一邊幹活一邊聊天了。
辦公室裏的氣氛都活躍多了。
“只是看看徐特助在不在公司。”
這就是老虎不在猴子稱大王了，何止是他們，謝老虎不在，她都放松了不少。
“不在不在。”陳清美讓她盡管放心，“今天謝總和徐特助都不在，一般謝總出差都是要帶上徐特助的。”
“每次謝總出差就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候啦。”
李荷也點頭。
“對哦，小阮你不用擔心。”旁邊的幾個同事也附和著。
宋阮的笑容又擴大了幾分，她已經看出來大家很快樂啦。
跟之前挨謝隨批評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她跟著開心了會，剛要回去又被喊住了。
“小阮，周五下了班別走，跟我們一起去聚餐啊。”
宋阮回頭：“聚餐？”
“對啊，我們也好久沒有團建了，雖說你負責百茂的事務，但咱們也是同事，正式歡迎一下你的到來。”
陳清美照搬徐成捷的話，“徐特助特地吩咐了我，不能漏了你呢。”
要她說這純屬是多此一舉，她們還會把小阮漏了？
“哦，好的。”宋阮問道，“徐特助和我們一起嗎？”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謝隨是不是一起。
“當然啦，後天下午我們先去別墅，謝總和徐特助隨後就到。”
“哦。”宋阮剛想走，又想起了什麽，“美美姐，這次團建是原先就計劃好的嗎？”
如果是的話，她怎麽前兩天沒聽她提起過呢。
“不是啊。”
宋阮維持著面上的笑容，心裏的喜悅卻被沖淡了些，腦海中隨即浮現出謝隨那副平時嚴肅的不行、什麽都公事公辦的模樣。
“我們隨意的很，按照公司規定是一個月可以團建一次。”
“不過我們一般都是看情況的，次數多點少點謝總也不會計較。”
宋阮聽著陳清美的解釋，這些都不是重點，如果是謝隨臨時起意、假公濟私的話，她真怕他到時候又要弄什麽……
“怎麽啦小阮。”陳清美看宋阮一臉猶豫的樣子，她說著就挑起了眉，一臉八卦地問道，“周五有約會？”
宋阮忙搖頭：“不是，沒有。”
“別騙我哦。”
“要是有約會的話你倒是可以不去，畢竟約會重要嘛，嘿嘿~”
她說著就蕩漾地笑了起來。
“昨天晚上你沒跟我們去真是可惜了，可不要小瞧清吧哦。”她回味著昨晚的艷遇，貼心地小聲道，“有的話，我幫你在徐特助那邊打掩護。”
“年紀輕輕的就是要多玩玩才好。”她說著就拐了李荷一下，“當然，年紀大的更要多玩玩啦。”
她說著就仗著謝隨不在，哈哈大笑起來。
“沒有約會，美美姐。”宋阮被陳清美意味深長的眼色看紅了臉，不知道話題會轉得這麽快，都快要接不住她的話了。
趕緊說明，“我周五當然要和你們一起團建了。”
看來昨天她們玩得很……很快活了。
李荷假咳了幾聲：“咳咳，你別給小阮帶壞了。”
接著她盯著宋阮，話音又是一轉，“小阮有男朋友沒？”
“沒有……”
“噢喲，怎麽還不談朋友呢，你美美姐有句話沒說錯，年輕要多玩，不是，多談幾段戀愛才有意思嘛。”
原來謝隨不在，這才是大家的本性。
宋阮沒解釋什麽，只是點點頭：“知道啦荷荷姐。”
然後她乖乖點頭也沒用，李荷已經點開了微信，“喏，我這裏有幾個優質男生，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
別看現在外面的相親市場比例失調，但是有些東西也是要講究渠道的。
“哦呦呦，好的呀。”陳清美幹脆一把拽住了想拔腿就溜的宋阮，“走什麽呀，看看好的呀。”
“你荷荷姐不會有差東西的。”
宋阮抵不過陳清美的力氣，她只能護住杯子，無奈地被拉著看李荷微信裏的照片：“不是，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
“那要到什麽時候的啦？”
“到……不是。”
推脫不掉，宋阮又不能說自己以後準備回老家，不想搞異地戀，只能急中生智道，“我也只是想玩玩啦。”
謔！
陳清美終於松開了她。
她上下掃了宋阮一眼。
李荷劃拉照片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宋阮站直了身子，她繃住臉，任由她們打量著自己。
“嘖嘖~”
“小阮，瞧上去乖乖女的模樣，沒想到……”
“咱們是同道中人啊。”
宋阮不得已，坐實道：“對，相親不好玩的。”
卻越說越流利，“好多牽扯，要負責任的太多，不如……不如單純地玩一玩。”
沒有誰虧欠誰，自然就更談不上什麽誰為誰停下腳步了。
“好好好，回去吧。”陳清美可惜道，“昨天晚上本來可以和我們一起去玩一玩的，不說了，下次謝總不要求你加班的時候咱們繼續約！”
……
“好。”
終於得以解脫，宋阮轉身往自己的工位上走去。
大家已經又開始商量起下午點些什麽喝的。
她想起一開始對謝隨的見色起意，她也只是想談一段短暫的戀愛，不……或許戀愛都算不上。
真的像極了美美姐口中的玩一玩，不過當時要是玩得話，謝隨也不是她能玩得起的人……
現在，美味的點心就擺在她的面前，她卻猶豫了。
*
深圳，出了機場前往酒店的黑色商務車內。
駕駛座的徐成捷將工作做了一個大體的總結匯報，又看了眼後視鏡，問道：“謝總，周五晚上的自助燒烤消費上限是？”
他當然知道在謝隨那裏沒有上限，只是想確定一下他要辦到什麽規模。
“沒有上限。”
“好的。”徐成捷識趣地沒有再問，就按照最豪華的規模來辦就行了。
“等等……還是按照正常的來，在這個標準上提一檔，到時候就說最近工作都辛苦了，多出的算我犒勞大家的。”
他倒是想隨心所欲搞一波大的。
可問題是，謝隨想起昨天宋阮生氣他幫忙拒絕的模樣，他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過猶不及，屆時的後果他未必承受得住。
“好的，謝總。”
謝隨想起昨天的蛋糕：“對了，過會幫我訂幾份蛋糕，還有女孩子愛喝的飲料，你問一下大家的口味。”
“額，好的。”
徐成捷想起剛出機場時群裏大家熱鬧的飲料接龍。
“怎麽？”
“沒什麽，謝總，我過會到了酒店就點。”徐成捷總不能說他們不在，還沒到下午，大家就已經開開心心地在辦公室裏面點起了奶茶吧。
除了奶茶還有烤串，很明顯周五的燒烤沒有近在眼前的烤串能夠滿足她們。
謝隨不用想都猜到了，他笑了：“已經點了？”
“我想大家不會介意喝兩份的，我到時候會備註讓店員少加糖的。”
謝隨搖下車窗，他看著窗外，唇邊的笑意卻越發明顯，一想到她混在其中開心得不行，他卻連一點氣都生不出來。
這邊的天氣溫度比上海高許多，連吹在人臉上的風都是暖洋洋的。
怎麽辦？
沒擁有也會讓人這麽心生喜悅嗎？
如果……謝隨想想就期待起了周五的到來。
*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周五下午四點，陳清美“啪”地一聲合上電腦，喊大家：“工作都弄完了沒？徐特助讓我們今天早點到別墅。”
“忙完了。”
大家也都開始積極地收拾起來。
“不用等到下班時間嗎？”宋阮訝異。
“這可是徐特助吩咐的，也就是謝總的意思。”陳清美已經收拾好了，挎上自己的LV包包，示意宋阮一起走，“再說了，團建日選在工作日，這個點下班已經很給咱們謝總面子了。”
宋阮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她工作完成得比她們早一點，她笑著跟陳清美打趣：“不知道謝總知不知道你已經給了他好大的面子了~”
陳清美做了個搞怪的表情：“那當然不能讓他曉得啦。”
“走吧，坐我的車。”
“嗯。”
聚餐的別墅距離公司很近，近到宋阮感覺在陳清美的小紅車上沒呆多久就到了。
厚重的圍墻盡頭，鐵質大門緩緩地向兩邊打開。
宋阮坐在車上，透過車窗看見別墅的一角。
紅頂白墻，不是純白，跟她在武康大樓附近的湖南路逛街時看到的民國建築一樣，走近了卻是米黃色。
滿院子的梧桐樹葉子黃得差不多了，院子裏的生機卻依然不減。
宋阮輕輕地眨了下眼，原來不止是別墅，是老洋房別墅。
大家將車子駛進院子，按照裏面迎出來類似管家角色的大叔指示將車子停在院裏草坪邊專門劃分的停車位。
宋阮跟著大家一起下了車。
腳踩在淺灰的地磚上，洋房的全部面目終於展示在她的面前。
宋阮有些恍惚，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在法租界被舊建築迷得目不轉睛、卻又只能站在外面看它完美的外觀、一旦踏入，除開那漾開的震撼更多地是感到自己的渺小的游客。
還有心底那絲無法忽視的怯懦。
近在咫尺的紅磚，它也只能停留在她的相機裏，她早已不記得自己最終有沒有敢去撫摸它。
一無所有的自己，在那一刻赤裸得近乎難堪。
“走啊。”陳清美在喊她，“怎麽站在這兒？”
“咱們先進去看看有什麽要弄的，過會謝總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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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宋阮到公司的時候果真沒見到謝隨。
忙了一上午，她去茶水間倒了杯茶回來，看了一下，發現徐成捷也不在。
“找誰呢？”謝隨不在，陳清美就差一邊唱著小曲一邊幹活了。
雖然說活沒變少，可是老板不在幹活就是開心很多~
宋阮暗笑，發現不僅僅是陳清美，大家都開始隔著座位一邊幹活一邊聊天了。
辦公室裏的氣氛都活躍多了。
“只是看看徐特助在不在公司。”
這就是老虎不在猴子稱大王了，何止是他們，謝老虎不在，她都放松了不少。
“不在不在。”陳清美讓她盡管放心，“今天謝總和徐特助都不在，一般謝總出差都是要帶上徐特助的。”
“每次謝總出差就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候啦。”
李荷也點頭。
“對哦，小阮你不用擔心。”旁邊的幾個同事也附和著。
宋阮的笑容又擴大了幾分，她已經看出來大家很快樂啦。
跟之前挨謝隨批評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她跟著開心了會，剛要回去又被喊住了。
“小阮，周五下了班別走，跟我們一起去聚餐啊。”
宋阮回頭：“聚餐？”
“對啊，我們也好久沒有團建了，雖說你負責百茂的事務，但咱們也是同事，正式歡迎一下你的到來。”
陳清美照搬徐成捷的話，“徐特助特地吩咐了我，不能漏了你呢。”
要她說這純屬是多此一舉，她們還會把小阮漏了？
“哦，好的。”宋阮問道，“徐特助和我們一起嗎？”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謝隨是不是一起。
“當然啦，後天下午我們先去別墅，謝總和徐特助隨後就到。”
“哦。”宋阮剛想走，又想起了什麽，“美美姐，這次團建是原先就計劃好的嗎？”
如果是的話，她怎麽前兩天沒聽她提起過呢。
“不是啊。”
宋阮維持著面上的笑容，心裏的喜悅卻被沖淡了些，腦海中隨即浮現出謝隨那副平時嚴肅的不行、什麽都公事公辦的模樣。
“我們隨意的很，按照公司規定是一個月可以團建一次。”
“不過我們一般都是看情況的，次數多點少點謝總也不會計較。”
宋阮聽著陳清美的解釋，這些都不是重點，如果是謝隨臨時起意、假公濟私的話，她真怕他到時候又要弄什麽……
“怎麽啦小阮。”陳清美看宋阮一臉猶豫的樣子，她說著就挑起了眉，一臉八卦地問道，“周五有約會？”
宋阮忙搖頭：“不是，沒有。”
“別騙我哦。”
“要是有約會的話你倒是可以不去，畢竟約會重要嘛，嘿嘿~”
她說著就蕩漾地笑了起來。
“昨天晚上你沒跟我們去真是可惜了，可不要小瞧清吧哦。”她回味著昨晚的艷遇，貼心地小聲道，“有的話，我幫你在徐特助那邊打掩護。”
“年紀輕輕的就是要多玩玩才好。”她說著就拐了李荷一下，“當然，年紀大的更要多玩玩啦。”
她說著就仗著謝隨不在，哈哈大笑起來。
“沒有約會，美美姐。”宋阮被陳清美意味深長的眼色看紅了臉，不知道話題會轉得這麽快，都快要接不住她的話了。
趕緊說明，“我周五當然要和你們一起團建了。”
看來昨天她們玩得很……很快活了。
李荷假咳了幾聲：“咳咳，你別給小阮帶壞了。”
接著她盯著宋阮，話音又是一轉，“小阮有男朋友沒？”
“沒有……”
“噢喲，怎麽還不談朋友呢，你美美姐有句話沒說錯，年輕要多玩，不是，多談幾段戀愛才有意思嘛。”
原來謝隨不在，這才是大家的本性。
宋阮沒解釋什麽，只是點點頭：“知道啦荷荷姐。”
然後她乖乖點頭也沒用，李荷已經點開了微信，“喏，我這裏有幾個優質男生，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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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呦呦，好的呀。”陳清美幹脆一把拽住了想拔腿就溜的宋阮，“走什麽呀，看看好的呀。”
“你荷荷姐不會有差東西的。”
宋阮抵不過陳清美的力氣，她只能護住杯子，無奈地被拉著看李荷微信裏的照片：“不是，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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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脫不掉，宋阮又不能說自己以後準備回老家，不想搞異地戀，只能急中生智道，“我也只是想玩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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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美終於松開了她。
她上下掃了宋阮一眼。
李荷劃拉照片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宋阮站直了身子，她繃住臉，任由她們打量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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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已經又開始商量起下午點些什麽喝的。
她想起一開始對謝隨的見色起意，她也只是想談一段短暫的戀愛，不……或許戀愛都算不上。
真的像極了美美姐口中的玩一玩，不過當時要是玩得話，謝隨也不是她能玩得起的人……
現在，美味的點心就擺在她的面前，她卻猶豫了。
*
深圳，出了機場前往酒店的黑色商務車內。
駕駛座的徐成捷將工作做了一個大體的總結匯報，又看了眼後視鏡，問道：“謝總，周五晚上的自助燒烤消費上限是？”
他當然知道在謝隨那裏沒有上限，只是想確定一下他要辦到什麽規模。
“沒有上限。”
“好的。”徐成捷識趣地沒有再問，就按照最豪華的規模來辦就行了。
“等等……還是按照正常的來，在這個標準上提一檔，到時候就說最近工作都辛苦了，多出的算我犒勞大家的。”
他倒是想隨心所欲搞一波大的。
可問題是，謝隨想起昨天宋阮生氣他幫忙拒絕的模樣，他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過猶不及，屆時的後果他未必承受得住。
“好的，謝總。”
謝隨想起昨天的蛋糕：“對了，過會幫我訂幾份蛋糕，還有女孩子愛喝的飲料，你問一下大家的口味。”
“額，好的。”
徐成捷想起剛出機場時群裏大家熱鬧的飲料接龍。
“怎麽？”
“沒什麽，謝總，我過會到了酒店就點。”徐成捷總不能說他們不在，還沒到下午，大家就已經開開心心地在辦公室裏面點起了奶茶吧。
除了奶茶還有烤串，很明顯周五的燒烤沒有近在眼前的烤串能夠滿足她們。
謝隨不用想都猜到了，他笑了：“已經點了？”
“我想大家不會介意喝兩份的，我到時候會備註讓店員少加糖的。”
謝隨搖下車窗，他看著窗外，唇邊的笑意卻越發明顯，一想到她混在其中開心得不行，他卻連一點氣都生不出來。
這邊的天氣溫度比上海高許多，連吹在人臉上的風都是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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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謝隨想想就期待起了周五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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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四點，陳清美“啪”地一聲合上電腦，喊大家：“工作都弄完了沒？徐特助讓我們今天早點到別墅。”
“忙完了。”
大家也都開始積極地收拾起來。
“不用等到下班時間嗎？”宋阮訝異。
“這可是徐特助吩咐的，也就是謝總的意思。”陳清美已經收拾好了，挎上自己的LV包包，示意宋阮一起走，“再說了，團建日選在工作日，這個點下班已經很給咱們謝總面子了。”
宋阮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她工作完成得比她們早一點，她笑著跟陳清美打趣：“不知道謝總知不知道你已經給了他好大的面子了~”
陳清美做了個搞怪的表情：“那當然不能讓他曉得啦。”
“走吧，坐我的車。”
“嗯。”
聚餐的別墅距離公司很近，近到宋阮感覺在陳清美的小紅車上沒呆多久就到了。
厚重的圍墻盡頭，鐵質大門緩緩地向兩邊打開。
宋阮坐在車上，透過車窗看見別墅的一角。
紅頂白墻，不是純白，跟她在武康大樓附近的湖南路逛街時看到的民國建築一樣，走近了卻是米黃色。
滿院子的梧桐樹葉子黃得差不多了，院子裏的生機卻依然不減。
宋阮輕輕地眨了下眼，原來不止是別墅，是老洋房別墅。
大家將車子駛進院子，按照裏面迎出來類似管家角色的大叔指示將車子停在院裏草坪邊專門劃分的停車位。
宋阮跟著大家一起下了車。
腳踩在淺灰的地磚上，洋房的全部面目終於展示在她的面前。
宋阮有些恍惚，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在法租界被舊建築迷得目不轉睛、卻又只能站在外面看它完美的外觀、一旦踏入，除開那漾開的震撼更多地是感到自己的渺小的游客。
還有心底那絲無法忽視的怯懦。
近在咫尺的紅磚，它也只能停留在她的相機裏，她早已不記得自己最終有沒有敢去撫摸它。
一無所有的自己，在那一刻赤裸得近乎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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