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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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走
“不見了？怎麽會？她是不是去衛生間，或者只是和你走叉了？”
周黑雨皺起眉，突然想起申玉潔的昨天的話，心生憂慮地問道：“她在哪裏不見了？”
“你跟我來。”穆萬格引著她，“噔噔噔”地踩著通向上層甲板室的樓梯。
周黑雨跟在穆萬格後面：“她怎麽會平白無故失蹤呢？”
穆萬格道：“趙玉吉攬著她走了，我沒攔住他。之後我就找不到申玉潔了。”
周黑雨疑惑道：“趙玉吉？趙玉吉是誰？”這是個陌生的名字，第一次聽到。
“你不知道？她沒告訴你？”穆萬格停下來驚到，“申玉潔來到海京，就是被當成生日禮物送給那個變態。”
“啊？”周黑雨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繼而一片紛亂地聯系到昨天申玉潔口中的那個拿雪茄的公子，“好像……告訴了？”
穆萬格搖了搖頭，拐了個彎，進了二層的走廊。
周黑雨問道：“她，申玉潔知道自己的處境嗎？”
“只知道一部分，好的那部分。”穆萬格道，“你們在鬼屋的時候，他還扮成NPC去嚇她。”
樓梯是木質的，但轉向走廊，腳下就踩著了地毯，穆萬格的高跟鞋只發出悶悶的聲響。走廊兩側有十來個門，分別是不同的艙室，一些用作會所，一些以供客居。
周黑雨問她：“要不要查監控？”
穆萬格一楞，好像突然被提醒了：“對！監控！還沒，我現在就去查！”
她提著裙子就往下面跑，回頭說了句：“剛才咱們走過的地方我都找過了，沒有申玉潔，剩下的房間你再找找。”
周黑雨：“好，你先去吧。”
穆萬格紫色的裙角消失在樓梯間裏。
周黑雨繼續往前走，左右大部分的房間上，都在門把上掛著“無人”的牌子，基本上沒有開著的。
她很快地略過它們，直到她順著樓梯上了一層，到了最頂層。
眼前出現一道門，門邊束手站立著個守門人。
周黑雨放緩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屈指敲了敲門。
守門人把她攔住：“你幹什麽？”
周黑雨乖巧地指指門裏：“我，我和裏面的人有約，我能進去嗎？”
守門人道：“抱歉，你不能進去。”
“我就進去一小會兒。”
“抱歉，真的不行。”
見他不讓自己進去，周黑雨愈加篤定門裏肯定有不一般的事情，那個趙什麽和申玉潔十有八九就在裏面。
她要把這守門人弄走。
對守門人道：“好的，那我可能找錯人了。”
她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實際上抓著羽絨服的手已經緊張地出了汗，假裝撥通了一通電話。
“餵，啊，是在二層嗎？在三層？哦哦哦，那我找錯了。”
她又繞回去，朝守門人笑了笑：“抱歉啊，我走錯房間了。”
守門人也朝她頷首。
周黑雨走過去幾步，離房間越來越遠，拐個彎走到樓道裏，咽了口唾沫，張了張嘴，從口中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她作出一副慌亂的樣子，跑回走廊，指著樓道的方向，躲到守門人身後：“出事了，您趕緊去看看！”
守門人見她如此慌張，也慌亂起來，跑去樓道裏查看情況。
周黑雨趁他離開，趕緊擰開掛在門上的鑰匙，把門拉開。
“申玉……”
門裏的人正趴在門上聽外面的動靜，門一開，直接撞在周黑雨身上。
那人頭有點禿，臉圓圓的，帶著一副黑色的小圓眼鏡。
小圓眼鏡？
周黑雨“啪”地把門關上。
她是真的找錯房間了。
一回頭，守門什麽都沒發現，正怒目圓睜地盯著她。
周黑雨陪著笑，指了指剛剛被關上的門：“真的，真的找錯房間了。”
“餵！你別走！放我出去！”小圓眼鏡在門裏瘋狂地拍門，“我不是跟蹤你，我沒有惡意！”
守門人粗聲粗氣地道：“趕緊走！”
周黑雨把鑰匙放在守門人手裏，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趕緊離開。
小圓眼鏡還在大喊：“相信我！我是個京皇娛樂的藝人經紀！我來這裏是為了找陳漠河！我跟著你是因為陳漠河在迪士尼大劇院的視頻裏有你！我真的對你沒有企圖！我跟著你是為了找到陳漠河！真的！”
周黑雨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看那扇被錘得不停顫動的門。
守門人瞥了她一眼：“還不快走？”
“你別走啊！你別走！我這次一定要完成任務啊！”小圓眼鏡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沮喪地靠在門上又滑下去，“你要走了，我這個月又要喝西北風了。”
周黑雨往門的近處走了幾步，但被守門人阻攔著，沒辦法靠近那張門。
她遙遙地問小圓眼鏡：“那你找到了陳漠河，要幹什麽？”
小圓眼鏡重新燃起了一點希望，道：“要讓他當偶像。你看他長得那麽好看，又跳舞那麽好，如果成為偶像有一定很有前途。”
周黑雨又隔著守門人，問門裏的小圓眼鏡：“真的嗎？”
小圓眼鏡如是道：“百分之百真的！他跳舞跳的好，有天賦，會去專業訓練一陣子，然後出道。”
守門人上下瞧了周黑雨幾眼，用對講機向安保經理求援。
周黑雨自言自語道：“出道，會有很多舞臺嗎？”
她把手裏的羽絨服抖開，猛地蒙在手抓對講機的守門人頭上，沖回去把門拉開。
小圓眼鏡撐在門上道：“有舞臺，有很多很多的舞臺！……哎呦！”
他一下子趴在了地上，額頭磕在地上，眼鏡也掉了。
守門人沒想到她當著自己的面竟然就有膽子去拉門，把周黑雨的羽絨服胡亂拽開，伸手就去抓小圓眼鏡，被周黑雨用羽絨服的袖子死死纏住他的胳膊。
小圓眼鏡哆嗦著在周黑雨的褲腳邊找到了眼鏡。
周黑雨逼著一股勁，拼命抓著擰在一起的羽絨服，它像一根硬繩，暫時縛住了守門人。
她從牙縫裏憋出來的聲音從小圓眼鏡的頭頂飄下來：快走！快去找他！”
“嗤——”
羽絨服被扯爛了，鴨絨四飛，飄了一地。
周黑雨控制不住守門人的胳膊，被大力推開，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小圓眼鏡哆嗦著爬了幾步，守門人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腕，他發力踹幾腳，卻脫不開守門人的手。
周黑雨撲上去一把拽著他的衣服，把他帶倒在地上。
小圓眼鏡一邊往前挪動，一遍來回扭動，往回縮自己的腳腕。因為周黑雨拖著守門人，他得以掙脫開來，踉蹌著站起來逃走了。
周黑雨見他逃得不見了蹤影，力氣也完全卸下來，被守門人按在地上。
她喘了幾口氣，瞧著一片鴨毛飄落在眼前，做了最後一下無效的掙紮。
“別這樣，是我讓你們經理把他關起來的，是我誤會了，他沒有打算傷害我，我現在把我的訴求撤銷還不行嗎？”
守門人道：“不行，我現在就要拉你去找我們經理。”
他的手像鐵鉗一樣束著周黑雨的手，周黑雨只好點頭：“行，我現在就跟你去。等見到你們經理我再和他解釋就行了。”
可她心知，她現在必須要去找申玉潔。
樓梯上“噔噔噔”響起雜亂地腳步聲，守門人的增援來了。
周黑雨在守門人的鉗制下站起來，晃了晃手腕：“能不能輕點啊？誤會一場，你不至於把我的手腕弄斷吧？”
她清了清嗓子，避免自己的話聽起來像是一場威脅：“我的意思是，辦事不力只是要扣工資，要把我的手腕弄傷了，可是還要麻煩您賠醫藥費的。”
她用下巴尖指指對面的來人：“您看，這麽多人，我還能怎麽樣啊？”
守門人覺得有道理，手下放輕了點，周黑雨道：“謝謝啊。”
她伸手指了指掉在地上的白色長頸鹿卡包：“你們幫我拿過來，十幾萬呢，別給弄壞了。”
保衛們深知船上的人大多非富即貴，不疑有他，一個人彎腰去取。
周黑雨見他們將註意力全集中在卡包上，五指成束，把手抽了出來，轉身就往沒人的走廊盡頭跑。
-
頂層包廂內的化妝間裏。
申玉潔一瞬間感覺趙玉吉的臉，和迪士尼鬼屋裏那張血肉模糊的臉重合。
她往後躲了躲，趙玉吉往前跟了跟。
看見她的樣子，他裂開嘴笑了，露出白凈整齊，然而像鯊魚一樣尖利的牙齒，啟唇在她耳邊暧昧的吐息：“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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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黑雨皺起眉，突然想起申玉潔的昨天的話，心生憂慮地問道：“她在哪裏不見了？”
“你跟我來。”穆萬格引著她，“噔噔噔”地踩著通向上層甲板室的樓梯。
周黑雨跟在穆萬格後面：“她怎麽會平白無故失蹤呢？”
穆萬格道：“趙玉吉攬著她走了，我沒攔住他。之後我就找不到申玉潔了。”
周黑雨疑惑道：“趙玉吉？趙玉吉是誰？”這是個陌生的名字，第一次聽到。
“你不知道？她沒告訴你？”穆萬格停下來驚到，“申玉潔來到海京，就是被當成生日禮物送給那個變態。”
“啊？”周黑雨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繼而一片紛亂地聯系到昨天申玉潔口中的那個拿雪茄的公子，“好像……告訴了？”
穆萬格搖了搖頭，拐了個彎，進了二層的走廊。
周黑雨問道：“她，申玉潔知道自己的處境嗎？”
“只知道一部分，好的那部分。”穆萬格道，“你們在鬼屋的時候，他還扮成NPC去嚇她。”
樓梯是木質的，但轉向走廊，腳下就踩著了地毯，穆萬格的高跟鞋只發出悶悶的聲響。走廊兩側有十來個門，分別是不同的艙室，一些用作會所，一些以供客居。
周黑雨問她：“要不要查監控？”
穆萬格一楞，好像突然被提醒了：“對！監控！還沒，我現在就去查！”
她提著裙子就往下面跑，回頭說了句：“剛才咱們走過的地方我都找過了，沒有申玉潔，剩下的房間你再找找。”
周黑雨：“好，你先去吧。”
穆萬格紫色的裙角消失在樓梯間裏。
周黑雨繼續往前走，左右大部分的房間上，都在門把上掛著“無人”的牌子，基本上沒有開著的。
她很快地略過它們，直到她順著樓梯上了一層，到了最頂層。
眼前出現一道門，門邊束手站立著個守門人。
周黑雨放緩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屈指敲了敲門。
守門人把她攔住：“你幹什麽？”
周黑雨乖巧地指指門裏：“我，我和裏面的人有約，我能進去嗎？”
守門人道：“抱歉，你不能進去。”
“我就進去一小會兒。”
“抱歉，真的不行。”
見他不讓自己進去，周黑雨愈加篤定門裏肯定有不一般的事情，那個趙什麽和申玉潔十有八九就在裏面。
她要把這守門人弄走。
對守門人道：“好的，那我可能找錯人了。”
她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實際上抓著羽絨服的手已經緊張地出了汗，假裝撥通了一通電話。
“餵，啊，是在二層嗎？在三層？哦哦哦，那我找錯了。”
她又繞回去，朝守門人笑了笑：“抱歉啊，我走錯房間了。”
守門人也朝她頷首。
周黑雨走過去幾步，離房間越來越遠，拐個彎走到樓道裏，咽了口唾沫，張了張嘴，從口中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她作出一副慌亂的樣子，跑回走廊，指著樓道的方向，躲到守門人身後：“出事了，您趕緊去看看！”
守門人見她如此慌張，也慌亂起來，跑去樓道裏查看情況。
周黑雨趁他離開，趕緊擰開掛在門上的鑰匙，把門拉開。
“申玉……”
門裏的人正趴在門上聽外面的動靜，門一開，直接撞在周黑雨身上。
那人頭有點禿，臉圓圓的，帶著一副黑色的小圓眼鏡。
小圓眼鏡？
周黑雨“啪”地把門關上。
她是真的找錯房間了。
一回頭，守門什麽都沒發現，正怒目圓睜地盯著她。
周黑雨陪著笑，指了指剛剛被關上的門：“真的，真的找錯房間了。”
“餵！你別走！放我出去！”小圓眼鏡在門裏瘋狂地拍門，“我不是跟蹤你，我沒有惡意！”
守門人粗聲粗氣地道：“趕緊走！”
周黑雨把鑰匙放在守門人手裏，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趕緊離開。
小圓眼鏡還在大喊：“相信我！我是個京皇娛樂的藝人經紀！我來這裏是為了找陳漠河！我跟著你是因為陳漠河在迪士尼大劇院的視頻裏有你！我真的對你沒有企圖！我跟著你是為了找到陳漠河！真的！”
周黑雨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看那扇被錘得不停顫動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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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走啊！你別走！我這次一定要完成任務啊！”小圓眼鏡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沮喪地靠在門上又滑下去，“你要走了，我這個月又要喝西北風了。”
周黑雨往門的近處走了幾步，但被守門人阻攔著，沒辦法靠近那張門。
她遙遙地問小圓眼鏡：“那你找到了陳漠河，要幹什麽？”
小圓眼鏡重新燃起了一點希望，道：“要讓他當偶像。你看他長得那麽好看，又跳舞那麽好，如果成為偶像有一定很有前途。”
周黑雨又隔著守門人，問門裏的小圓眼鏡：“真的嗎？”
小圓眼鏡如是道：“百分之百真的！他跳舞跳的好，有天賦，會去專業訓練一陣子，然後出道。”
守門人上下瞧了周黑雨幾眼，用對講機向安保經理求援。
周黑雨自言自語道：“出道，會有很多舞臺嗎？”
她把手裏的羽絨服抖開，猛地蒙在手抓對講機的守門人頭上，沖回去把門拉開。
小圓眼鏡撐在門上道：“有舞臺，有很多很多的舞臺！……哎呦！”
他一下子趴在了地上，額頭磕在地上，眼鏡也掉了。
守門人沒想到她當著自己的面竟然就有膽子去拉門，把周黑雨的羽絨服胡亂拽開，伸手就去抓小圓眼鏡，被周黑雨用羽絨服的袖子死死纏住他的胳膊。
小圓眼鏡哆嗦著在周黑雨的褲腳邊找到了眼鏡。
周黑雨逼著一股勁，拼命抓著擰在一起的羽絨服，它像一根硬繩，暫時縛住了守門人。
她從牙縫裏憋出來的聲音從小圓眼鏡的頭頂飄下來：快走！快去找他！”
“嗤——”
羽絨服被扯爛了，鴨絨四飛，飄了一地。
周黑雨控制不住守門人的胳膊，被大力推開，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小圓眼鏡哆嗦著爬了幾步，守門人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腕，他發力踹幾腳，卻脫不開守門人的手。
周黑雨撲上去一把拽著他的衣服，把他帶倒在地上。
小圓眼鏡一邊往前挪動，一遍來回扭動，往回縮自己的腳腕。因為周黑雨拖著守門人，他得以掙脫開來，踉蹌著站起來逃走了。
周黑雨見他逃得不見了蹤影，力氣也完全卸下來，被守門人按在地上。
她喘了幾口氣，瞧著一片鴨毛飄落在眼前，做了最後一下無效的掙紮。
“別這樣，是我讓你們經理把他關起來的，是我誤會了，他沒有打算傷害我，我現在把我的訴求撤銷還不行嗎？”
守門人道：“不行，我現在就要拉你去找我們經理。”
他的手像鐵鉗一樣束著周黑雨的手，周黑雨只好點頭：“行，我現在就跟你去。等見到你們經理我再和他解釋就行了。”
可她心知，她現在必須要去找申玉潔。
樓梯上“噔噔噔”響起雜亂地腳步聲，守門人的增援來了。
周黑雨在守門人的鉗制下站起來，晃了晃手腕：“能不能輕點啊？誤會一場，你不至於把我的手腕弄斷吧？”
她清了清嗓子，避免自己的話聽起來像是一場威脅：“我的意思是，辦事不力只是要扣工資，要把我的手腕弄傷了，可是還要麻煩您賠醫藥費的。”
她用下巴尖指指對面的來人：“您看，這麽多人，我還能怎麽樣啊？”
守門人覺得有道理，手下放輕了點，周黑雨道：“謝謝啊。”
她伸手指了指掉在地上的白色長頸鹿卡包：“你們幫我拿過來，十幾萬呢，別給弄壞了。”
保衛們深知船上的人大多非富即貴，不疑有他，一個人彎腰去取。
周黑雨見他們將註意力全集中在卡包上，五指成束，把手抽了出來，轉身就往沒人的走廊盡頭跑。
-
頂層包廂內的化妝間裏。
申玉潔一瞬間感覺趙玉吉的臉，和迪士尼鬼屋裏那張血肉模糊的臉重合。
她往後躲了躲，趙玉吉往前跟了跟。
看見她的樣子，他裂開嘴笑了，露出白凈整齊，然而像鯊魚一樣尖利的牙齒，啟唇在她耳邊暧昧的吐息：“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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