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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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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鑰匙

一來到室外,艾瑪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他們走進園子,發現是比爾和查理都拔出了魔杖,正在調動兩只破破爛爛的舊桌子在草坪上飛,互相撞擊著。羅恩和哈利在一旁歡呼,金妮哈哈大笑,赫敏在籬笆邊神色慌張,似乎不知是否應該阻止他們。

嘭的一聲,比爾的桌子擊中了查理的桌子,把它的一條腿打掉了。這時,頭頂上傳來一陣清脆的撞擊聲。他們同時擡起頭,看見珀西的腦袋從三樓的窗口探了出來。

“你們能不能小聲點兒?”他吼道。

“對不起,珀西,”比爾笑嘻嘻地說。

珀西狠狠關上了窗戶。比爾和查理輕聲笑著,用魔杖指引桌子穩穩地降落到草地上。然後,比爾用魔杖輕巧地一點,把那根桌腿重新接上,又憑空變出了桌布。

七點鐘的時候,兩張桌子在韋斯萊夫人妙手做出的一道道美味佳肴的重壓下,累得直哼哼。韋斯萊一家九口,還有艾瑪和赫敏都坐了下來,在明凈的深藍色的夜空下吃飯。韋斯萊夫人的廚藝跟霍格沃茨裏提供的不相上下,艾瑪大吃雞肉、火腿餡餅、煮土豆和沙拉,根本顧不上說話。

在桌子中央,韋斯萊夫人正在和比爾爭論那枚耳環的事,看來這耳環是最近才戴上的。

“上面還帶著一個可怕的大長牙。真的,比爾,銀行裏的人怎麽說?”

“媽,銀行裏的人根本不關心我穿什麽衣服,只要我找回許多財寶就行。”比爾耐心地解釋。

在韋斯萊夫人旁邊,雙胞胎兄弟和查理正在熱烈地討論世界杯賽。

“肯定是愛爾蘭隊勝出,”查理嘴裏塞滿了土豆,嘟嘟囔囔地說,“他們在半決賽時打敗了秘魯隊。”

“可是保加利亞隊有克魯姆呢。”弗雷德說。

“克魯姆是不錯,但他只是一個人,愛爾蘭隊有七個好手呢,”查理不耐煩地說。

韋斯萊先生變出了一些蠟燭,把漸漸暗下來的園子照亮了,然後大家開始享用草莓冰淇淋。大家都吃完了,飛蛾低低地在桌子上飛舞,溫暖的空氣中彌漫著青草和金銀花的香氣。

艾瑪覺得自己吃得很飽。她坐在那裏,望著幾只地精被克魯克山緊緊追趕著,它們一邊飛快地穿過薔薇花叢,一邊瘋狂地大笑。這一刻,艾瑪真是從心底裏感到滿足。

“時間很晚了,”韋斯萊夫人突然說道,一邊看了看她的手表,“應該上床睡覺了,明天你們一大早就要出發。艾瑪,你把學習用品的采購單子留下來,我晚一點到對角巷去替你買來。我反正要給其他人買的。等世界杯結束後大概就來不及了,上次的比賽持續了整整五天。”

晚上,艾瑪覺得自己剛在金妮的房間裏躺下,還沒睡一會兒,就被韋斯萊夫人搖醒了。

“該走了,艾瑪。”她小聲說,一邊又走過去喚醒金妮和赫敏。

艾瑪揉揉眼睛,坐了起來。外面還是一片漆黑。

大家默默地穿衣服,都困得不願說話。她們一起來到樓下。

“怎麽不見其他人?”喬治說,控制不住又打了個大哈欠,艾瑪也跟著又打了一個哈欠。

“他們會幻影顯形。”韋斯萊夫人說,一邊把那口大鍋放在桌上,開始把粥舀進一只只碗裏,“所以他們可以睡一會兒懶覺。”

“這麽說,比爾他們還在睡覺?”弗雷德氣惱地問,“為什麽我們不能也幻影顯形呢?”

“因為你們還不到年齡,還沒有通過考試。”韋斯萊夫人回敬一句。

“我們幹嗎要這麽早起來?”金妮揉著眼睛,在桌子旁坐下,問道。

“我們要走一段路呢。”韋斯萊先生說。

“喬治!”韋斯萊夫人突然厲聲喝道,艾瑪的困意被這一聲呵斥被驅散走了。

“怎麽啦?”喬治說,他假裝什麽事也沒有。

“你口袋裏是什麽?”

韋斯萊夫人用魔杖指著喬治的口袋,念道:“飛來飛去!”

一些花花綠綠的小玩藝兒從喬治口袋裏跳了出來。喬治伸手去抓,沒有抓住,它們徑直跳進了韋斯萊夫人伸出的手掌中。

“你們又做了新的!”韋斯萊夫人氣憤地說,舉起手裏的東西,“叫你們扔掉這些!快把口袋掏空,快點,你們兩個!”

艾瑪看著十分難受,這可都是她的錢啊!

“飛來飛去!”韋斯萊夫人一連聲地喊道,雙胞胎投入心血制作的糖果從各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嗖嗖地飛出來。

“我們花了整個暑假,才研制出這些東西!”弗雷德看到母親把糖果扔到火爐裏,委屈地喊道。

“真不錯!”韋斯萊夫人尖聲叫道,“怪不得OWL考不出好成績呢!”

總之,他們離開的時候,氣氛不是很友好。雙胞胎把帆布背包甩到背上,一句話沒對媽媽說就走了出去。艾瑪跟在兩人後面,安慰地拍拍他們。

室外,空氣很寒冷,只有他們右邊的地平線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灰綠色,顯示著黎明正在到來。

“我們用門鑰匙過去,”韋斯萊先生跟大家解釋,“離我們最近的一把就在白鼬山的山頂上,我們現在就是去那裏。”

韋斯萊先生指著前方。

他們步履艱難地順著黑暗潮濕的小路,朝村莊的方向走去,四下裏一片寂靜,只聽得見自己的腳步聲。終於,他們爬到了山頂上。

“現在,”韋斯萊先生摘下眼鏡,用身上的球衣擦著,氣喘籲籲地說,“不錯,我們到得很準時,還有十分鐘。”

“在這兒,亞瑟!我們找到了!”

在山頂的另一邊,星光閃爍的夜空襯托著兩個高高的身影。

“阿莫斯!”韋斯萊先生說,笑著大步走向那個喊他的男人。其他人跟了上去。

韋斯萊先生和一個長著棕色短胡子的紅臉龐巫師握手,那人的另一只手裏拿著個東西,像是一只發了黴的舊靴子。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阿莫斯·迪戈裏。”韋斯萊先生說,“他在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工作。這是他的兒子塞德裏克,我想你們都認識吧?”

塞德裏克·迪戈裏大約十七歲,十分英俊。塞德裏克沖眾人打招呼。

每個人都回應他,但弗雷德和喬治沒有吭氣,只是僵硬地點了點頭。前一年,塞德裏克在魁地奇比賽中打敗了他們格蘭芬多隊,雙胞胎至今仍耿耿於懷。

“時間差不多快到了,”韋斯萊先生把懷表又掏出來看了看“好了,還有一分鐘。我們應該各就各位了,你們只要碰到門鑰匙,就這樣,伸出一根手指就行——”

由於大家都背著鼓鼓囊囊的大背包,九個人好不容易才圍攏在迪戈裏先生拿著的那只舊靴子周圍。

他們站在那裏,緊緊地圍成一圈,一陣清冷的微風吹過山頂,沒有人說話。

“三,”韋斯萊先生一只眼睛盯著懷表,低聲念道,“二,一!”

說時遲那時快,艾瑪覺得,自己的肚臍眼似乎被猛得一勾,她便雙腳離地,飛起來了。他可以感覺到弗雷德和喬治在她兩邊,他們的肩膀與她的撞到一起。他們一陣風似的向前疾飛,眼前什麽也看不清。艾瑪的食指緊緊粘在靴子上,好像那靴子具有一股磁力似的,把他拉過去,拉過去,然後——

她的雙腳重重地落到地上,她踉踉蹌蹌地往旁邊摔去,撞到了弗雷德身上,弗雷德吃痛,兩個人相互扶著,慢慢從地上站起來。

艾瑪擡起頭來看向眾人,大家都是一副被風吹得披頭散發、歪歪斜斜的樣子。這裏很像一大片荒涼的、霧氣彌蒙的沼澤地。

“五點零七分,來自白鼬山。”只聽一個聲音說道。在他們前面,站著兩個疲憊不堪的巫師,其中一個拿著一塊大金表,另一個拿著一卷厚厚的羊皮紙和一支羽毛筆。兩人都打扮成麻瓜的樣子,可是太不在行。

“早上好,巴茲爾。”韋斯萊說道,撿起那只靴子,遞給其中一人。

“你好,亞瑟,”巴茲爾疲倦地說,“沒有當班,嗯?運氣真好。我們整晚都守在這裏。”

韋斯萊先生招呼大家跟著他走。大家穿過荒無人煙的沼澤地,濃霧中幾乎什麽也看不見。走了大約二十分鐘,漸漸地眼前出現了一扇門,然後是一座小石屋。艾瑪勉強可以分辨出石屋後面成千上百個奇形怪狀的帳篷,它們順著大片場地的緩坡往上,那片場地一直伸向地平線上一片黑乎乎的樹林。他們告別了迪戈裏父子,朝石屋的門走去。

一行人費力地走在薄霧的營地上,從兩排長長的帳篷間穿過。

“啊,到了,看,就是這裏。”

他們來到營地盡頭的樹林邊,這裏有一片空地,地上插著一個小小的牌子,上面寫著:韋茲利。

韋斯萊先生安排他們去打水、撿柴火,羅恩在旁邊抱怨不能用魔法的麻煩。艾瑪跟著韋斯萊雙胞胎拎著水桶往營地另一邊走去。

“這裏好像一切都是綠色的。”艾瑪說。

他們剛剛走進的這片地方,所有的帳篷上都覆蓋著厚厚的一層三葉草,看上去就像從地裏冒出無數個奇形怪狀的綠色小山丘。在門簾掀開的帳篷裏,可以看見嘻笑的面孔。

“這裏是愛爾蘭的營地,”喬治告訴艾瑪,“你看,到處都是三葉草。”

“保加利亞人在他們的帳篷上掛什麽?”艾瑪問。

“謔,那邊就是,”弗雷德說道,他指著前面的一大片帳篷,那裏有保加利亞的旗子——白、綠、紅相間,在微風中飄揚。每個帳篷上都貼著相同的招貼畫,上面是一張非常英俊的臉,眉毛粗黑濃密。

“克魯姆。”喬治激動地說。“威克多爾·克魯姆,保加利亞的找球手!”周圍無數個克魯姆朝他們眨眼、皺眉。

在營地一角的水龍頭旁,已經排起了一個小隊。三人也排了進去,在漫長的隊伍中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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