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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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類似城鄉結合部的臟亂差地區，一個□□十年代夜總會畫風的建築物上，“逍遙樂俱樂部”幾個支離破碎的燈線大字格外顯眼，二三十個劇組成員正在進進出出忙前忙後，一群打扮艷俗的女群演站在陰涼地裏嘻嘻哈哈的聊著天，李澤恩的出現一下子吸引了她們的註意力，幾個人指著李澤恩一陣交頭接耳。
一個膽子大些的女生站出來笑嘻嘻得對李澤恩說：“帥哥，來玩嗎？”
剩下的幾個人立刻笑做一團。
周平正從“逍遙樂”裏面鉆出來，看見這一幕，也開玩笑的接話道：“他要是玩，你們怕是得倒貼錢。”
“倒貼也樂意啊~”幾個女生又笑做一團。
“現在的大學生，比我還要汙。”周平跑到李澤恩面前，指了指那群還在嘻嘻哈哈的女孩子，“附近大學裏拉來的學生群演，80塊錢一天，你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鬼都看不著，真是難為你跑到這來找我了。”
“還好，反正這會我也沒地方去。”
“你不是今天開機嗎，怎麽回事？”
“演員遲到，我就把他們告了，劇組也停工了。”李澤恩好似在說一件別人身上發生的事一樣淡定。
周平吃驚的睜大了眼睛：“我的個乖乖！大哥，這可不是美國！”
事發之後，李澤恩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情緒波動的神情，他開始有些不安。
“你說，我真的做錯了嗎？”
“當然了！”周平不動腦子就喊出了一句，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對，“不是不是，也不能說是做錯了，這事要是放美國，絕對正常，但是你怎麽還是倒不過來這個時差啊，現在這可是中國，咱們可不講老美那一套，你這事幹的有點重啊……”
李澤恩微微皺眉，視線下垂，顯得心事重重。
周平輕聲問：“已經告了？”
“律師函已經發了，法院也在走流程了，但是周平，我覺得我沒有錯。”
“是是是，你做的真沒錯，但是我們這他還真沒這麽幹的。中國有句俗話，買賣不成仁義在，你這不等於買賣不成，仁義還都敗光了嘛！你說你在美國呆了那麽幾年，還真給洗成老美腦袋了，你以為你真能用法律維權啊，合約裏面那寫的都是屁，只要不是嚴重違約行為，大家都是差不多就得了。”
李澤恩認真的想了想周平說的話。
“我覺得你說的也沒錯，但是，我做不來。”
周平知道李澤恩接受了十幾年的好萊塢式的電影工業熏陶，嚴格化與標準化已經在他心裏紮下了根，剛一接觸國內這個松松散散毫無規矩的圈子，肯定無法完全被同化。他絞盡腦汁想怎麽跟李澤恩解釋這些東西……
“算了，再怎麽樣，你還有紀大制片保駕護航，應該沒事的。不看僧面還看佛面呢，是吧？”
“我沒告訴她這事。”
“你以為你不告訴，這事就能瞞得住她嗎？紀總那圈裏的人脈可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說是手眼通天也不為過了，說起來，還真讓人羨慕嫉妒恨啊……我怎麽就沒有個手把手帶入行的叔叔舅舅呢……”周平自顧自的陷入了幻想。
周平的這一番話，讓李澤恩更不安了。
雖然他早就知道既然回國，就不可能萬事不靠紀琳，畢竟兩人在一個圈子裏，紀琳對自己的期望有多大，束縛就有多大，但讓李澤恩就這麽把自己的事業建築在一個女人身上，又是他絕對受不了的，尤其是，他根本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
首戰雖然失敗，但來日方長，打退堂鼓還早著呢！
拍攝日程耽誤了兩天，星耀科技開始給樂庭施壓，炒了陳穎倩和楊誠誠是絕對不行的，好在演員那邊這次竟然意外的速度給了答覆，雖然經紀人沒有來哭著求李澤恩原諒，但也是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措辭和語氣都溫良恭儉讓了許多，並且保證不會再有任何違約行為，還主動願意協調檔期，將耽誤的日程好好補上。
紀琳在和李澤恩的日常閑聊裏，完全沒有提及此事，但李澤恩知道，讓那兩個鼻孔朝天的經紀人願意低頭的人，並不是這個事件中的任何一方，而是看似完全置身事外的紀大制片人，畢竟想要從電視劇圈打入電影圈，紀琳是他們完全無法忽視的一關，不管他們拍哪個公司的戲，總會有千絲百繞的關系能跟紀琳扯上。
楊千花在家擼了兩天貓，終於接到通知，明天覆工，也終於在門外聽到了李澤恩疲憊的腳步聲，她忍不住想上去看看，為了不顯得突兀，楊千花還是用了百試不爽的借口，送吃的。
她將昨天煮多了的水餃從冰箱裏拿出來，鍋底抹一層油煎了一遍，軟踏踏的隔夜水餃立刻變成了金黃挺立的煎餃，香味撲鼻。
李澤恩正在房間裏看郵件，突然一股異香默默的從門縫裏潤物細無聲的往裏鉆，李澤恩就知道是誰站在門口了。
等了半天，不見敲門聲，李澤恩主動走過去打開門，果然看見楊千花猶猶豫豫的站在門口。
“進來吧，別傻站著了。”
楊千花見李澤恩情緒明顯有幾分低落，連忙獻寶似的把煎餃呈到他面前。
“給你送點吃的。”
李澤恩終於笑了一下：“好像你不帶吃得來我就不讓你進門似的。”
“我願意給你帶嘛~”楊千花把筷子往他手裏一塞，“快趁熱吃。”
兩人走到餐桌邊坐下。
李澤恩這兩天確實沒心情好好吃飯，看到這黃燦燦的餃子，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怎麽了，不喜歡吃餃子嗎？”楊千花緊張的問。
“沒什麽。謝謝你這麽關心我，只是以後，不要再給我送吃的了吧……我習慣了獨來獨往的生活，一個人，再難過，也能抗的下來。一旦有人關心，整個人就好像會瞬間軟弱下來似的，會變……”他想了一下該怎麽說，“會變矯情。”
“可是人人都會這樣啊……”
“我不希望自己變成那樣，我在這世上，除了電影，再也不想有任何牽掛。人與人之間一旦有了情感聯系，割斷的時候，總是痛苦的。我知道你的心意，不過我不是值得你這麽做的人。”
“可是，紀總也喜歡你啊……”楊千花小聲的嘟嘟囔囔道。
“紀琳……有些特殊……我會跟她說清楚的。”
楊千花心裏開始絞痛。
雖然她早就知道，優秀如李澤恩，是萬萬不會看上她這種平凡女孩的，可是他站在那裏，站在她的世界裏，就已經光芒萬丈了。他太過優秀，太過耀眼，她本就沒希望能得到他的垂憐，僅僅是站在他身邊，就已經覺得滿足了，滿足之餘也許還會有一點點的幻想，可他連這點幻想也不肯給她。
“我沒想你也能喜歡我，我只想對你好點而已，你別有壓力。”楊千花說著，覺得這話也並沒有什麽卵用。
李澤恩笑了一下：“你天天拿著好吃的站在我家門口，我怎麽可能沒有壓力。”
楊千花深深嘆了口氣：“怪我咯……”
“你真的很想結婚嗎？”李澤恩突然問。“其實我很搞不懂這種想法，結婚是順其自然的事，既然你還沒有男朋友，為什麽要想結婚呢？”
楊千花一時語塞。
“家長催婚？”李澤恩問。
楊千花想了想，也對，於是點了點頭，但是即使家長不催，她也還是很想結婚，於是又搖了搖頭。
李澤恩：“……”到底想怎樣！
楊千花知道自己又犯傻了，連忙解釋：“媽媽也有催，自己也想結婚，就這樣。你不覺得結婚很美好嗎，兩個人的小世界，彼此關系彼此照顧，做什麽都可以兩個人一起，一起規劃未來，做什麽都不無聊~”
“聽起來還不錯的樣子，祝你可以早日結婚。”
最理想的結婚對象在你面前說這種話，楊千花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那你不想嘗試一下嗎？”
“我……”李澤恩低頭撥弄著盤子裏的餃子，“我很難讓自己再投入一份感情了，那感覺，很可怕……所以……我是不會結婚的……”
楊千花心裏揪了起來。他說“再”，也就是說……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楊千花拿著空盤子回到家，抱著大花又是大哭一場。
第二天楊千花來到劇組，發現整個劇組氛圍明顯不一樣了。
大家都聽說了李澤恩懟演員事件，這件事意外的收獲，就是本來對李澤恩有些輕視的人，都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松懈了，抱著對付事心態的人，也不敢在李澤恩面前造次了，怕被他告。大家一瞬間都明白了，李澤恩不是會虛張聲勢的人，他是悶聲憋大事，說告就真告……
李澤恩也覺得這個效果很理想，本來他還怕自己這個新人hold不住這幾十號人的劇組，現在看來，這個下馬威立得還真是不錯。當然他也在這次事件中，多多少少感受到了紀琳的餘威……
比如突然對李澤恩異常熱情起來的兩位經紀人。
劇組八點正式開機，這次，陳穎倩和楊誠誠不到七點就到了攝影棚準備化妝了。
而兩個經紀人則對李澤恩畢恭畢敬，導演前導演後的，最後何溪不得不動用武力讓他倆好好坐在凳子上別動。
前三天的戲都會集中在棚裏拍攝，因為劇本的前半段是西方背景的故事，所有表演都要在綠幕前完成，再由後期特效做出城堡草地等背景，棚內則是臨時搭建的假草地和假山丘，而楊誠誠飾演的白馬王子，還有一匹假白馬。
李澤恩指揮著現場人員做著開拍前的最後準備工作，兩個演員也已經打扮完畢準備開始走位了。
看著李澤恩氣定神閑的樣子，站在一邊的楊千花還是忍不住緊張。
這是她第一次以正式也是唯一編劇的身份站在劇組裏，親眼看著自己寫的戲由演員表演出來，感覺總是怪怪的。
楊誠誠與陳穎茜穿著十分覆古的歐洲服飾完成了對詞和走位，但倆人初次見面，對起戲來不免有些生澀，缺少默契，連眼神交流都沒有，兩人好像例行公事一樣說完臺詞，完全不帶任何感情。棚內悶熱，楊誠誠匆匆對完兩遍詞，開始不耐煩起來。
“這裏面沒有空調嗎？熱死人了！”
“有空調的，可能開的溫度不太低吧……”身邊的小助理接話道。
李澤恩的眼神閃動了一下。
“聽說你是北電畢業的。”他好似不經意的說。
“是啊。”楊誠誠一臉驕傲。
“你演的這麽差是怎麽拿到畢業證的？”
“我……”
周圍所有人的心都跟著緊了一下。導演啊，你這回可不能因為他演技差再告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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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膽子大些的女生站出來笑嘻嘻得對李澤恩說：“帥哥，來玩嗎？”
剩下的幾個人立刻笑做一團。
周平正從“逍遙樂”裏面鉆出來，看見這一幕，也開玩笑的接話道：“他要是玩，你們怕是得倒貼錢。”
“倒貼也樂意啊~”幾個女生又笑做一團。
“現在的大學生，比我還要汙。”周平跑到李澤恩面前，指了指那群還在嘻嘻哈哈的女孩子，“附近大學裏拉來的學生群演，80塊錢一天，你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鬼都看不著，真是難為你跑到這來找我了。”
“還好，反正這會我也沒地方去。”
“你不是今天開機嗎，怎麽回事？”
“演員遲到，我就把他們告了，劇組也停工了。”李澤恩好似在說一件別人身上發生的事一樣淡定。
周平吃驚的睜大了眼睛：“我的個乖乖！大哥，這可不是美國！”
事發之後，李澤恩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情緒波動的神情，他開始有些不安。
“你說，我真的做錯了嗎？”
“當然了！”周平不動腦子就喊出了一句，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對，“不是不是，也不能說是做錯了，這事要是放美國，絕對正常，但是你怎麽還是倒不過來這個時差啊，現在這可是中國，咱們可不講老美那一套，你這事幹的有點重啊……”
李澤恩微微皺眉，視線下垂，顯得心事重重。
周平輕聲問：“已經告了？”
“律師函已經發了，法院也在走流程了，但是周平，我覺得我沒有錯。”
“是是是，你做的真沒錯，但是我們這他還真沒這麽幹的。中國有句俗話，買賣不成仁義在，你這不等於買賣不成，仁義還都敗光了嘛！你說你在美國呆了那麽幾年，還真給洗成老美腦袋了，你以為你真能用法律維權啊，合約裏面那寫的都是屁，只要不是嚴重違約行為，大家都是差不多就得了。”
李澤恩認真的想了想周平說的話。
“我覺得你說的也沒錯，但是，我做不來。”
周平知道李澤恩接受了十幾年的好萊塢式的電影工業熏陶，嚴格化與標準化已經在他心裏紮下了根，剛一接觸國內這個松松散散毫無規矩的圈子，肯定無法完全被同化。他絞盡腦汁想怎麽跟李澤恩解釋這些東西……
“算了，再怎麽樣，你還有紀大制片保駕護航，應該沒事的。不看僧面還看佛面呢，是吧？”
“我沒告訴她這事。”
“你以為你不告訴，這事就能瞞得住她嗎？紀總那圈裏的人脈可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說是手眼通天也不為過了，說起來，還真讓人羨慕嫉妒恨啊……我怎麽就沒有個手把手帶入行的叔叔舅舅呢……”周平自顧自的陷入了幻想。
周平的這一番話，讓李澤恩更不安了。
雖然他早就知道既然回國，就不可能萬事不靠紀琳，畢竟兩人在一個圈子裏，紀琳對自己的期望有多大，束縛就有多大，但讓李澤恩就這麽把自己的事業建築在一個女人身上，又是他絕對受不了的，尤其是，他根本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
首戰雖然失敗，但來日方長，打退堂鼓還早著呢！
拍攝日程耽誤了兩天，星耀科技開始給樂庭施壓，炒了陳穎倩和楊誠誠是絕對不行的，好在演員那邊這次竟然意外的速度給了答覆，雖然經紀人沒有來哭著求李澤恩原諒，但也是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措辭和語氣都溫良恭儉讓了許多，並且保證不會再有任何違約行為，還主動願意協調檔期，將耽誤的日程好好補上。
紀琳在和李澤恩的日常閑聊裏，完全沒有提及此事，但李澤恩知道，讓那兩個鼻孔朝天的經紀人願意低頭的人，並不是這個事件中的任何一方，而是看似完全置身事外的紀大制片人，畢竟想要從電視劇圈打入電影圈，紀琳是他們完全無法忽視的一關，不管他們拍哪個公司的戲，總會有千絲百繞的關系能跟紀琳扯上。
楊千花在家擼了兩天貓，終於接到通知，明天覆工，也終於在門外聽到了李澤恩疲憊的腳步聲，她忍不住想上去看看，為了不顯得突兀，楊千花還是用了百試不爽的借口，送吃的。
她將昨天煮多了的水餃從冰箱裏拿出來，鍋底抹一層油煎了一遍，軟踏踏的隔夜水餃立刻變成了金黃挺立的煎餃，香味撲鼻。
李澤恩正在房間裏看郵件，突然一股異香默默的從門縫裏潤物細無聲的往裏鉆，李澤恩就知道是誰站在門口了。
等了半天，不見敲門聲，李澤恩主動走過去打開門，果然看見楊千花猶猶豫豫的站在門口。
“進來吧，別傻站著了。”
楊千花見李澤恩情緒明顯有幾分低落，連忙獻寶似的把煎餃呈到他面前。
“給你送點吃的。”
李澤恩終於笑了一下：“好像你不帶吃得來我就不讓你進門似的。”
“我願意給你帶嘛~”楊千花把筷子往他手裏一塞，“快趁熱吃。”
兩人走到餐桌邊坐下。
李澤恩這兩天確實沒心情好好吃飯，看到這黃燦燦的餃子，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怎麽了，不喜歡吃餃子嗎？”楊千花緊張的問。
“沒什麽。謝謝你這麽關心我，只是以後，不要再給我送吃的了吧……我習慣了獨來獨往的生活，一個人，再難過，也能抗的下來。一旦有人關心，整個人就好像會瞬間軟弱下來似的，會變……”他想了一下該怎麽說，“會變矯情。”
“可是人人都會這樣啊……”
“我不希望自己變成那樣，我在這世上，除了電影，再也不想有任何牽掛。人與人之間一旦有了情感聯系，割斷的時候，總是痛苦的。我知道你的心意，不過我不是值得你這麽做的人。”
“可是，紀總也喜歡你啊……”楊千花小聲的嘟嘟囔囔道。
“紀琳……有些特殊……我會跟她說清楚的。”
楊千花心裏開始絞痛。
雖然她早就知道，優秀如李澤恩，是萬萬不會看上她這種平凡女孩的，可是他站在那裏，站在她的世界裏，就已經光芒萬丈了。他太過優秀，太過耀眼，她本就沒希望能得到他的垂憐，僅僅是站在他身邊，就已經覺得滿足了，滿足之餘也許還會有一點點的幻想，可他連這點幻想也不肯給她。
“我沒想你也能喜歡我，我只想對你好點而已，你別有壓力。”楊千花說著，覺得這話也並沒有什麽卵用。
李澤恩笑了一下：“你天天拿著好吃的站在我家門口，我怎麽可能沒有壓力。”
楊千花深深嘆了口氣：“怪我咯……”
“你真的很想結婚嗎？”李澤恩突然問。“其實我很搞不懂這種想法，結婚是順其自然的事，既然你還沒有男朋友，為什麽要想結婚呢？”
楊千花一時語塞。
“家長催婚？”李澤恩問。
楊千花想了想，也對，於是點了點頭，但是即使家長不催，她也還是很想結婚，於是又搖了搖頭。
李澤恩：“……”到底想怎樣！
楊千花知道自己又犯傻了，連忙解釋：“媽媽也有催，自己也想結婚，就這樣。你不覺得結婚很美好嗎，兩個人的小世界，彼此關系彼此照顧，做什麽都可以兩個人一起，一起規劃未來，做什麽都不無聊~”
“聽起來還不錯的樣子，祝你可以早日結婚。”
最理想的結婚對象在你面前說這種話，楊千花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那你不想嘗試一下嗎？”
“我……”李澤恩低頭撥弄著盤子裏的餃子，“我很難讓自己再投入一份感情了，那感覺，很可怕……所以……我是不會結婚的……”
楊千花心裏揪了起來。他說“再”，也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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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花拿著空盤子回到家，抱著大花又是大哭一場。
第二天楊千花來到劇組，發現整個劇組氛圍明顯不一樣了。
大家都聽說了李澤恩懟演員事件，這件事意外的收獲，就是本來對李澤恩有些輕視的人，都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松懈了，抱著對付事心態的人，也不敢在李澤恩面前造次了，怕被他告。大家一瞬間都明白了，李澤恩不是會虛張聲勢的人，他是悶聲憋大事，說告就真告……
李澤恩也覺得這個效果很理想，本來他還怕自己這個新人hold不住這幾十號人的劇組，現在看來，這個下馬威立得還真是不錯。當然他也在這次事件中，多多少少感受到了紀琳的餘威……
比如突然對李澤恩異常熱情起來的兩位經紀人。
劇組八點正式開機，這次，陳穎倩和楊誠誠不到七點就到了攝影棚準備化妝了。
而兩個經紀人則對李澤恩畢恭畢敬，導演前導演後的，最後何溪不得不動用武力讓他倆好好坐在凳子上別動。
前三天的戲都會集中在棚裏拍攝，因為劇本的前半段是西方背景的故事，所有表演都要在綠幕前完成，再由後期特效做出城堡草地等背景，棚內則是臨時搭建的假草地和假山丘，而楊誠誠飾演的白馬王子，還有一匹假白馬。
李澤恩指揮著現場人員做著開拍前的最後準備工作，兩個演員也已經打扮完畢準備開始走位了。
看著李澤恩氣定神閑的樣子，站在一邊的楊千花還是忍不住緊張。
這是她第一次以正式也是唯一編劇的身份站在劇組裏，親眼看著自己寫的戲由演員表演出來，感覺總是怪怪的。
楊誠誠與陳穎茜穿著十分覆古的歐洲服飾完成了對詞和走位，但倆人初次見面，對起戲來不免有些生澀，缺少默契，連眼神交流都沒有，兩人好像例行公事一樣說完臺詞，完全不帶任何感情。棚內悶熱，楊誠誠匆匆對完兩遍詞，開始不耐煩起來。
“這裏面沒有空調嗎？熱死人了！”
“有空調的，可能開的溫度不太低吧……”身邊的小助理接話道。
李澤恩的眼神閃動了一下。
“聽說你是北電畢業的。”他好似不經意的說。
“是啊。”楊誠誠一臉驕傲。
“你演的這麽差是怎麽拿到畢業證的？”
“我……”
周圍所有人的心都跟著緊了一下。導演啊，你這回可不能因為他演技差再告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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