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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長野憾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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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長野憾事(1)

只能說五條悟的渣爹還沒缺腦到為了跟你較勁兒坑五條家的希望倚仗。

五條悟一行是在長野郊區的山裏失蹤的,原本只是在長野市區的普通醫院咒靈祓除工作,最後的聯絡卻來自山區。

你帶著家夥什,跟著渣爹安排的咒術師進了山。滿心的疑問幾乎克制不住。

三個隸屬於東京校的一級咒術師失聯,其中一個還是一年後才入學高專的未成年,到這地步了,京都來的治療術師都被叫來基地待命,卻不見東京校的治療術師。高專什麽時候這麽尊重員工的休假權利了?

就算不提這茬,咒靈誕生於人類的情感,強弱和人口密度成正比,長野在全日本範圍內,都絕對不屬於人口密集的地區,在這裏誕生了特級咒靈不說,還把三個一級咒術師搭進去了?

作為保鏢與你同行的咒術師姓釘崎,是位友善的大叔,個子不高,胖胖的臉上卻笑得像有心事。

“鷺宮桑想得非常周到,這次咒靈影響下的區域內沒有信號,咒力殘穢也不好追蹤,能有其他尋人手段真是幫大忙啦。”

“您請叫我鷺宮或者文穗就好。”你寒暄道,手中的形代被你用自己的鮮血畫上了符,與五條悟身上的那張相呼相應,有自己的意識一樣指引方向。

跟靠咒力行事的咒術師不同,陰陽師靠研究、追蹤甚至使役靈工作。陰陽師的形代,能靠著與被追蹤者的靈產生共鳴聯系來找人。

“您太誇張了,只不過既然有其他的小隊在追著咒力殘穢搜尋,我的形代算是多了條路罷了。”

只要能平安把人找到,怎麽都好。

“來一個吧。”也許是看出了我的焦慮,釘崎大叔向我遞出一盒薄荷糖,“涼涼的,能鎮定心神。”

厚厚的手掌像親戚大叔安撫晚輩一樣,輕輕拍拍我的背:

“聽五條(修)先生說,你是五條君的熟人。那麽不要太擔心了,五條君在一級咒術師裏也算很強的,而且這回跟他搭檔的伊集院小姐和禪院先生,也都是經驗豐富的一線術師。”

“釘崎先生如果方便的話可以跟我透個底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對方是和藹又看起來心軟的長輩,你猶豫了片刻,決定試著打聽下內情。

“……輔助監督是怎麽跟你說的?”

“只是在長野市區執行一般的特級咒靈祓除任務,三個人卻失聯了…”

“一般任務啊,”釘崎大叔笑容苦澀,“對外是這麽宣稱的。實際上,五條君他們…是去平|叛的。”

“哎?”

“東京校校醫,鳥飼勉,在兩周的時間裏殺害了6名非術師普通人,並在試圖殺害第7人時被當場抓了現行,叛|逃了。”

“為什麽?” 你條件反射一般問道。

鳥飼醫生,你聽五條悟說起過他。辦公室總放著落語廣播,喜歡給病患講新聽到的落語段子,然後聊著聊著話題總會拐到女兒身上,典型的“女兒是天”型單身老爹。

“提到X X,我女兒最近啊……”五條悟曾對著你惟妙惟肖模仿他來吐槽這人的女兒控屬性。

喜歡重味拉面,喜歡看棒球賽,調侃自己的小肚腩時會像貍貓一樣打肚皮鼓,怎麽看都是個普通的鄰家老大爺啊。

所以,為什麽?

“大概,是跟映美裏…他女兒有關。” 釘崎大叔的聲音像哽住了一樣。

“映美裏…是高專的輔助監督,一個月前殉職了。”

你心裏咯噔一下。

“原本是非常普通的任務,目標不過是個二級咒靈,”釘崎大叔接著說,“很不湊巧,一夥靈異愛好者大學生誤打誤撞闖進了那家夥的據點,就被當成了人質。”

“那天映美裏負責的咒術師…狀態不太好,營救人質的過程出了意外,趕去救援的咒術師開倍速把映美裏送到鳥飼醫生那裏時,已經……”

“抱歉,” 你低聲道,想輕輕拍拍釘崎大叔,手伸出去卻又縮了回來。

“釘崎先生和鳥飼小姐是朋友呢。” 叫她名字,還有到最後說不下去的話。

朋友逝世,自己要參與圍|剿朋友的父親,這樣的壓力下還要向你覆習一遍當下的絕境,你心裏過意不去。

“映美裏,我還參觀過她小學的運動會。多了個侄女,大概就是這種感覺。”釘崎大叔不再回頭看你。

形代的反應越來越大,終於在半山腰掙脫你的手飛向一座休憩亭。

觀光山區遍地的長野,為登山者歇腳甚至夜宿準備的休憩亭至少會配有洗手間和飲水機,被困狀態下選擇在這裏落腳,很聰明呢,悟。

你們在飲水間找到了靠墻而坐的五條悟,大半邊身子被血染紅了。嗯,這次是他自己的血。

“你怎麽在這兒?”一碰面五條悟感覺比你還要震驚,不錯不錯,還有勁兒兇你,意識清醒。

“不是我(帶她來的),我只是負責護衛陪同!”對上五條悟要殺|人的眼神,釘崎大叔飛快地把自己摘出去。

你捂著嘴把幾乎沖出口的驚叫聲壓了回去,強自鎮定,取出藥箱剪開殘破的上衣開始清理傷口。這個負傷頻率,打從五條悟上國中起你就沒領教過了。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嘛,”

消化了你卷進來的事實,五條悟伸出血跡凝固的手,幫你把散亂下來的額發捋到耳後,

“沒有傷到要害,撐死斷幾根肋骨而已啦。”

還“而已”......

“你傻嗎,萬一肋骨紮進肺裏要怎麽辦。”

所幸對於身經百戰的咒術師來說,這點傷實在是小場面,你和釘崎大叔齊心協力,抽出洗手間衛生紙的紙筒做成簡易支架固定,再墊一件衣服加壓包紮,確保傷不影響五條悟呼吸。

“到這步田地了,稍作休整下好啦。”

?是因為吃癟了所以冷靜下來了嗎,五條悟居然做出了如此普通有常識的提議。

“說起來,能把五條君你傷成這樣的,應該不是鳥飼吧?”

五條悟笑了。

“半片山區被設下了‘帳’,別說手機,連休憩亭的緊急聯絡電話都被切斷了。非術師被強制驅離,無法進入,術師有進無出,咒力痕跡被攪亂,一旦與同伴失散就等於失聯。”

五條悟不知是感嘆還是嘲諷,

“有一套嘛,老爺子。”

“哎?”釘崎大叔滿臉的不可置信,“這一切,都是鳥飼做的?五條君也出不去?”

“所以才說老爺子有一套啊。”

五條悟又恢覆了悠哉悠哉的口吻,仿佛被困住的不是他,

“用全世界的非術師out,換人數稀少的術師有進無出,達到代價平衡,挺精巧的吶。加上帳內咒力痕跡被幹擾,鳥飼老爺子估計有咒靈幫忙。”

能在整個“帳”內均勻地安排施帳者的咒力攪亂咒術師的咒力痕跡,已備案的詛咒師裏沒有符合條件的人,那只能認為對方陣營有咒力和咒術都不弱的新生咒靈。

你能憑著形代找到這兒來,純粹是鉆了日本的神道教系統內符與咒相依相存還能相互消解的空子,形代的符屬性暫時性中和了咒力,加上形代對人的靈而非咒力的追蹤不在敵方咒力的堵截範圍內,卡著Bug運氣好罷了。

“不是詛咒師,而是咒靈嗎?” 釘崎大叔好不容易合上嘴,表情愈發嚴峻,“沒聽說過鳥飼醫生有使役咒靈的能力,如果鳥飼和特級咒靈合作,性質更嚴重,他就死定了。”

“不過殺了6個人,有沒有特級咒靈他都已經被判死刑了。” 五條悟仿佛很滿意自己說的冷笑話,兀自“哈哈哈~”笑起來。

“一點不好笑!”

氣氛凍結,釘崎大叔似乎也被自己的突然發作嚇了一跳。

五條悟面無表情,手搭在膝蓋上轉墨鏡腿玩兒,靠著墻發呆。

你接過墨鏡,擦幹凈上面的血跡和灰:“釘崎先生,雖然悟的態度很欠揍,但我肯定,但他跟你一樣難過。”

一線的咒術師,只要不是金剛不壞身,多少都會跟用反轉術式的醫師打交道。你沒見過鳥飼醫生,但從五條悟那裏你知道了很多他的事,你甚至讓五條悟給他捎過惠方卷。

經常出現在日常聊天裏的熟人走上了不歸路,而自己要來了結他,五條悟的心裏是什麽感覺呢?

五條悟別過臉去,你知道那是他被戳穿後的下意識反應。“多嘴多舌~”這種時候,就算用這種輕|佻的語氣也掩飾不了什麽喲,悟。你輕輕捏了捏他的手。

“其他兩人呢?”你帶了一整瓶止血噴劑,只是作為送醫前的臨時處理的話,給三個人用應該夠的。

“…釘崎先生,你剛才問我的傷是誰幹的對吧。”五條悟的口氣就像在回答“我今晚吃了什麽”:“是伊集院小姐喲。”

“……”

“呀~~太過大意被同伴擺了一道呢~”五條悟擺了擺手,“雖然我也差點要揍趴禪院先生就是了。”

“你們別那麽驚訝,釘崎先生把眼珠子按回去。”

“不過別誤會,伊集院小姐沒打算傷我,她只是一心一意打算宰了禪院先生又不想讓我擋道罷了。而且,禪院先生應該也不用擔心吧,他們打起來就顧不上其他人了。”

釘崎大叔捂住胸口,兩個一級天花板打起來,這是打算把山掀了的節奏。

你的關註點不太一樣:五條悟,有些反常。

“撒...悟,需要先通知基地這邊的情況嗎?”

“那樣需要突圍出帳吧,感覺好麻煩,”五條悟舉起手投降,“遠程傳達的話,你的傳訊鈴還有咒術師的傳訊符都沒法傳達這麽多信息吧。”

“釘崎先生,就先傳訊說失蹤三人安全好了,不需要更多增援。”

“你說已經入賬搜尋的那兩組人?讓他們原地待命就好了嘛,反正賬的時效到了他們就能出去了。”

無需再試探,你確定了,五條悟,非常反常。

當這人主動提出暫作休整還把釘崎大叔留下的時候,你既慶幸又懷疑,慶幸的是五條居然沒有勉強自己,知道先養傷;懷疑的是他表現得悠哉過頭了,被困在“帳”內和外界失聯,和兩個同伴分散,還有不知潛伏在哪裏的鳥飼,他真坐的住嗎?

畢竟,雖然這人平時沒正形兒,但正經的時候相當地靠譜敬業。

此外,一級術師伊集院小姐一定很強,你明白,但就算是鉆了五條對同伴大意的空子,她在什麽樣的情況下能傷到一直開著無下限術式的五條悟?

而且,說到底,為什麽一同出任務的三人會自相殘殺?他們真的是來平|叛的嗎?

“文穗,肚子餓了。”五條悟把下巴搭在你肩膀上,撲閃著天藍的眼睛向你撒嬌。

“......”

算了,天塌下來也得先吃飯。

山間休憩亭的自動販售機只有罐頭一類的速食。沒鍋沒竈,你站在自動販售機琢磨,沙丁魚罐頭,鹽漬檸檬片,焙茶,也不是不能做一頓熱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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