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 風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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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風知道的
◎她們沒把你教會嗎？◎
那個電話之後, 再見到李軻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
圈內都在傳，李家準備跟王家聯姻，不時訂婚, 家族聯姻是常有的事情, 在新聞上見怪不怪。
黃周周結束綜藝之後暫時退出了網絡視線，發微博聲明跟梁乾分手，以後會專心做音樂，希望在歌曲中, 能聽到她想說的話。
梁乾約了黃周周吃飯, 問她之後的打算，又解釋說：“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還想著，幫你忙的。”
黃周周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害怕她跟李軻的事情暴露，那樣她被包養就會在整個圈內曝光。
不光是她，她家裏也丟不起這個人。
黃周周搖了搖頭：“本來就不是我這種人能存活的。”
她低著頭吃東西, 仿佛話裏有話。
“擠不進去的圈子, 就不應該去嘗試吧。”
梁乾：“你的音樂很好, 希望以後我們能有合作的機會。”
黃周周有些驚訝：“前輩說真的？那豈不是我被帶飛了。”
梁乾輕笑，隨後搖頭：“有人說過你的聲音跟陳琳很像嗎？”
黃周周搖了搖頭。
陳琳是初代偶像，之前在某個字母團體做門面，後來單飛, 火爆一時，後因網絡暴力自殺，已經去世有三四年了。
“她是我妹妹, 她去世之後, 我就覺得, 好像也沒什麽意思。”
梁乾說：“不是親生的，小時候遇到過，但跟親妹妹也沒什麽區別。”
黃周周不知道怎麽安慰他。
“你呢，你還好嗎？”
黃周周笑著搖頭：“放心，我沒事，我這沒心沒肺的性子，微博早卸載了，本來也不怎麽愛看了。”
可還是能收到別的新聞APP推送過來的他即將訂婚的消息。
“那你，有談戀愛的打算嗎？”
那陣風吹過，黃周周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她擡起頭，對上了梁乾認真的視線。
“我們真的談一下試試，怎麽樣？”
梁乾心裏七上八下的，他知道自己年紀比黃周周大一些，算是老牛吃嫩草，黃周周也一直把他當成前輩看待。
可他從第一眼聽到她的聲音，那種緬懷不了的熟悉感已經成了癮。
黃周周躲避著搖頭，開玩笑的口吻：“我可不要，已經經歷一次了，我可不想被你粉絲的吐沫星子滅掉。”
梁乾窮追不舍，視線沒從她臉上移開過：“那我追你，給我個機會吧。”
……
黃周周回了家，泡澡時打開平板看電視劇，從浴室出來，聽到外面劈裏啪啦下起瓢潑大雨。
最近是梅雨季，天氣時冷時熱，上午陽光下午暴雨時常有。
黃周周裹著浴巾走到窗前，剛想把開著通風的窗戶給關上，目光忽然在路邊的一輛柯尼塞格上停住。
陰暗昏沈的雨幕中，車子停靠在路燈下，並不是停車的位置，只是下了大雨，這條小路上通行的人不多，孤零零的一輛黑漆跑車停靠著十分顯眼。
黃周周盯著看了幾眼，試圖用手機拍出那輛車的車牌號，可惜視角問題，怎麽都看不清。
她壓下心裏的懷疑，手指拿著手機想給那人發信息，可沒有確鑿的證據，這麽問過去顯得很突兀。
如果不是，她也很難接下去，
更別說她已經把那個號碼拖入黑名單了。
黃周周沒再管，敷了個面膜就睡覺了。
李軻的車不知道在她公寓門前停靠了多久，開了些窗，冷冽的風吹進來，散去了一些空調悶熱的氣息。
劈裏啪啦的雨水敲打在車窗上，錯亂的聲音好似比內心更嘈雜。
他點了根煙，咬在唇角，低垂著眸，手肘還撐在方向盤上，修長的食指一下一下敲著方向盤。
目光看到了食指側面的一顆小紅痣，手指一頓，不由自主又想到了黃周周。
她說別人說右手手上有痣的人好像都很深情。
隨後沒說話，李軻的在左手，也不是黑痣。
饜足後的李軻有一搭沒一搭地捏著她的後頸，她仿佛比貓咪還要乖，不需要捏緊提著，就乖乖往他懷裏靠。
“我呢。”他問。
黃周周：“你啊，你最冷漠了。”
李軻輕笑，混不吝開腔：“我剛才沒熱情了？”
“我根本沒有想要利用甸甸靠近你，我也沒有跟她說過你，我們是好朋友，甚至，我都——”黃周周眼睛變紅，“你就誤會我，好疼。”
李軻用指腹掠過她的眼角，濕潤的帶著熱意，手指又揉撚著她的唇。
心裏更軟。
“對不起，我錯了。”
黃周周睜大了眼睛。
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李軻捏了捏她耳朵：“怎麽。”
黃周周往上爬，脖頸環著他，賣弄乖巧，嘴巴在他嘴角親。
“喜歡你好累，你也假裝一下喜歡我吧。”
煙味來不及吐出來，嗆得嗓子幹疼，腦子裏回想著一些事情，心臟滯澀。
他不知道是真的在她一句句中真的假裝入了戲，還是什麽。
每次睡覺之前總是會想到她，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
也或許因為她從開始到他身邊不一樣，她的身份不一樣，他對她也不一樣，才造成現在的後果。
車子在這裏停靠到淩晨一點多，李軻去了附近的酒吧喝酒，碰巧看到了正在舞臺上打碟的朋友。
他看到人揮了揮手下場，坐在李軻旁邊，給他調了杯酒。
“又去找你前女友了？”
李軻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朋友此時才覺得有些可笑。
“不是，你不會真的覺得，去幾次，你就能忘了吧。”
“何必呢？喜歡就喜歡，喜歡這倆字兒你字典裏沒有？”
一杯酒入嗓，烈的嗓子脹痛。
李軻又忽然想起黃周周嗔怪地說“疼”。
不知道是說嗓子疼，還是心臟疼。
或許比他現在更疼。
聲調有些沙啞，也掩蓋不住他語調裏的鎮定：“沒喜歡。”
輕飄飄的一句，朋友更樂了。
“成，誰管你。”
李軻獨自坐著喝酒，朋友又跟臺上樂隊的朋友一起換了一首歌，汪蘇瀧的《不分手的戀愛》，聽得他神經都痛。
可還是坐在原地，聽著歌，慢吞吞把那瓶酒都喝完了。
旁邊有女孩過來搭訕。
李軻偏頭掃了她一眼，晃眼間，還是黃周周的身影。
給他下了蠱麽。
“別煩我。”李軻漆黑的眼眸盯著女孩，唇齒輕啟，毫不留情。
語氣裏帶著難耐的煩躁跟醉意。
喝完酒去開車時才想到開不了，這個點代駕找不來，腦袋暈得厲害，索性在車裏睡了一晚上。
之後的那幾天，李軻還是會找黃周周，沒進去，只是停在她小區後的小路上。
他最近工作不忙，私生活很單一，無聊的時候會愈發空虛。
黃周周最近在休息，又不想出去旅游，她大學時已經把大江南北玩遍了，剛回國那年國內也基本都去過了，對她來說最好的休息就是宅在家。
倒是想找陳甸甸出門，但她簡直是個工作狂，且懷孕的人也不易出門逛太久。
前男友楊繁最近一直在國內，他在國內的姥姥去世了，家裏的規矩，要回來守孝三四個月。
他來找她那天早上下著小雨，天氣陰沈，黃周周熬夜到三點，收到他電話時還沒醒。
吵醒之後忙不疊套了個睡衣下了樓，就看到遠在國外的男人正站在她小區門口。
她跟門衛說了是她朋友，楊繁忽然走過來，隔著一層單薄的皮衣外套，緊緊抱住了她。
下巴墊在她肩膀，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的，“周周，我姥姥去世了。”
黃周周沒吭聲，眼神越過了身前的男人，隔著雨幕，看見了這幾天一直停在小區門口的那輛柯尼塞格，車窗拉下，一個熟悉的側影映入眼簾。
黃周周頓了幾秒，緩緩回抱住他的腰身，微微偏頭，低聲安慰說：“人總是會走的，前段時間你不是也來看她了嗎？她還說她很開心，這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楊繁松開了手，眼睛紅著看著黃周周。
“早知道，我就應該留在國內的。”
“你剛醒？”他註意到黃周周身上還穿著睡衣，就裹了一個毛衣外套。
“嗯，我現在腦子都是懵的，你什麽時候回國的怎麽沒跟我說一聲。”
楊繁拉著她熟門熟路往她小區裏走，邊說：“昨天早上下的飛機，昨天忙了一天，本來昨晚想來找你的，怕你睡了，我昨晚一晚都沒睡著。”
怪不得眼睛那麽紅，眼下黑眼圈也很重。
楊繁又嘰嘰歪歪說著什麽，側頭才註意到黃周周在出神，打了個響指。
“你想什麽呢？都不關心我。”
黃周周：“我為什麽要關心前男友。”
楊繁不可置信：“成為前的原因，還不是因為你把我甩了。”
黃周周懷疑：“你真的比我大嗎？跟弟弟似的。”
黃周周說完，又有些後悔了。
她願意跟楊繁在一起，不就是因為他的性格清朗善良，為人正派又張揚，跟初中的李軻如出一轍嗎？
她當時以為，李軻現在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可李軻跟他天差地別。
那人的所有調動情緒的開心跟頑劣仿佛都是為了讓自己顯得沒心沒肺，他對待感情浪蕩隨意，他內心冷漠又寡言，死氣沈沈，像是被挖空了。
楊繁進了她家，就趴在沙發上。
“我能不能睡一會。”
黃周周說：“我做個早餐，你吃嗎？”
“你還會做早餐呢？”
黃周周：“面包火腿溏心蛋。”
“不吃了。”楊繁蜷縮的姿勢窩著，閉著眼，“我睡了。”
說完，人就沒了聲音。
黃周周也沒做飯了，租的房子不大，廚房跟沙發挨得很近，聲音太吵。
她把冰箱裏放了一天的三明治吃掉，又喝了一杯牛奶，打開筆記本寫歌詞。
沒什麽靈感，敲敲打打一上午也只有一個名字。
他想幹什麽。
為什麽還要這樣莫名其妙出現在她的世界裏。
黃周周想不出來，又因為僅僅他的出現，便把她的思緒擾亂而產生一些厭棄的仇恨情緒。
他憑什麽。
楊繁是被手機的聲音吵醒的，他爸媽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回去，也就在黃周周家裏睡了一會就走了。
臨走時順走了她茶幾上的糖。
窗外的天泛晴，黃周周看著窗外的鳥，想著中午要吃什麽。
手機裏梁乾發消息問她要不要出來吃飯，黃周周一時之間沒回。
梁乾又說：【聊聊歌，順便吃飯。】
黃周周就難以拒絕了。
在被粉絲稱為歌唱鬼才的前輩梁乾身上，黃周周能學到很多東西，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她換了件衣服出了門，也就在附近西餐廳吃了飯，靠著窗，服務員還沒上菜，黃周周就把書包裏的書拿出來了。
梁乾忍不住笑：“你真把我當成老師嗎？”
黃周周眨巴眼睛：“當然了，我可是很好學的。”
如果不是覺得能學到什麽，她也不會參加綜藝，這都是原因之一。
她求賢若渴地跟梁乾聊了許久，一頓情侶餐廳的午餐吃的極其單純，甚至於後面發現菜都涼了，倆人還沒動一口。
“不用，不要浪費，又不是不能吃。”
梁乾無可奈何：“讓服務員熱一下。”
“也行。”
在情侶餐廳吃完回鍋飯，黃周周背著書包打車回了家。
站在路邊的梁乾目送她離開，沈了口氣，覺得這姑娘實在難追，也不拒絕，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達到自己目的的同時也不會讓別人占分毫便宜。
怎麽會跌在李軻身上呢。
他在這個圈子裏久，一些不會外傳的八卦他自然知道，她跟李軻那點事，只言片語，也大概能圓出輪廓。
連同她的歌裏，都帶著對那人的所有留念。
或許是真的放下了，她的新曲還不錯，充斥著新生。
黃周周下了車，低著頭一邊聽著demo一邊想著什麽，手腕忽然被握住，她手指一抖，驟然扯住耳機線，才沒把手機扔進水裏。
她擡起頭皺著眉，一邊反抗著：“你——”
眼前是李軻那張臉。
略帶嘲諷的熟悉聲音入了耳。
“早上一個，中午一個，黃周周你來得及嗎？這才幾天。”
黃周周面無情緒，把手機放進口袋裏，纏好耳機線，全程沒看他，徑直往小區內走。
“跟你有關系嗎。”
李軻手指沒松開，握著她的胳膊把人拉回來。
“對不起。”
她長腿顛簸著，身子不穩，白色的帆布鞋被地面水溝打濕，染上了一片泥濘。
“李軻你幹什麽？？松開我。”
李軻抿著唇，眼睛直直看著她，手指松了一些，卻沒放開。
“黃周周，我們談談。”
黃周周沒吭聲，手指掰著他的手，把男人的虎口弄紅了也沒絲毫松開的意思。
尖銳的指甲摳挖著他的指骨，很用力。
“李軻，你別讓我惡心。”
“怎麽，玩膩別的了，又想起我了嗎？”
“沒有，不是。”李軻張唇，“我……”
“你是小孩子嗎？全世界都圍著你轉。”
黃周周低著眸，看著自己指下把他的手背都抓流血了，也沒有絲毫心軟的意思。
“你放過我吧，我雖然以前喜歡你，但也不是揮之則來招之則去的狗，別把車停在我小區門口，我不想搬家。”
李軻手指微顫，眼睛看著她，心臟悶痛。
“不是。”
他說話的聲音低啞，又生澀：“周周，我好像喜……”
也想變好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他慌不擇路，脫口而出不是真心想說的。
“可我放棄你了，就許你的感情有保質期嗎？”
黃周周覺得有些可笑，他骨子裏還是跟以前一樣的，一樣頑劣一樣混蛋。
她松開手，眼睛一陣陣襲上酸疼感，任他流著血的手扣著她。
她別過頭輕聲：“李軻，你的前女友們不是都不會纏著你嗎？”
她繼續說著：“她們都沒把你教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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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周周結束綜藝之後暫時退出了網絡視線，發微博聲明跟梁乾分手，以後會專心做音樂，希望在歌曲中, 能聽到她想說的話。
梁乾約了黃周周吃飯, 問她之後的打算，又解釋說：“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還想著，幫你忙的。”
黃周周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害怕她跟李軻的事情暴露，那樣她被包養就會在整個圈內曝光。
不光是她，她家裏也丟不起這個人。
黃周周搖了搖頭：“本來就不是我這種人能存活的。”
她低著頭吃東西, 仿佛話裏有話。
“擠不進去的圈子, 就不應該去嘗試吧。”
梁乾：“你的音樂很好, 希望以後我們能有合作的機會。”
黃周周有些驚訝：“前輩說真的？那豈不是我被帶飛了。”
梁乾輕笑，隨後搖頭：“有人說過你的聲音跟陳琳很像嗎？”
黃周周搖了搖頭。
陳琳是初代偶像，之前在某個字母團體做門面，後來單飛, 火爆一時，後因網絡暴力自殺，已經去世有三四年了。
“她是我妹妹, 她去世之後, 我就覺得, 好像也沒什麽意思。”
梁乾說：“不是親生的，小時候遇到過，但跟親妹妹也沒什麽區別。”
黃周周不知道怎麽安慰他。
“你呢，你還好嗎？”
黃周周笑著搖頭：“放心，我沒事，我這沒心沒肺的性子，微博早卸載了，本來也不怎麽愛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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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談戀愛的打算嗎？”
那陣風吹過，黃周周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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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真的談一下試試，怎麽樣？”
梁乾心裏七上八下的，他知道自己年紀比黃周周大一些，算是老牛吃嫩草，黃周周也一直把他當成前輩看待。
可他從第一眼聽到她的聲音，那種緬懷不了的熟悉感已經成了癮。
黃周周躲避著搖頭，開玩笑的口吻：“我可不要，已經經歷一次了，我可不想被你粉絲的吐沫星子滅掉。”
梁乾窮追不舍，視線沒從她臉上移開過：“那我追你，給我個機會吧。”
……
黃周周回了家，泡澡時打開平板看電視劇，從浴室出來，聽到外面劈裏啪啦下起瓢潑大雨。
最近是梅雨季，天氣時冷時熱，上午陽光下午暴雨時常有。
黃周周裹著浴巾走到窗前，剛想把開著通風的窗戶給關上，目光忽然在路邊的一輛柯尼塞格上停住。
陰暗昏沈的雨幕中，車子停靠在路燈下，並不是停車的位置，只是下了大雨，這條小路上通行的人不多，孤零零的一輛黑漆跑車停靠著十分顯眼。
黃周周盯著看了幾眼，試圖用手機拍出那輛車的車牌號，可惜視角問題，怎麽都看不清。
她壓下心裏的懷疑，手指拿著手機想給那人發信息，可沒有確鑿的證據，這麽問過去顯得很突兀。
如果不是，她也很難接下去，
更別說她已經把那個號碼拖入黑名單了。
黃周周沒再管，敷了個面膜就睡覺了。
李軻的車不知道在她公寓門前停靠了多久，開了些窗，冷冽的風吹進來，散去了一些空調悶熱的氣息。
劈裏啪啦的雨水敲打在車窗上，錯亂的聲音好似比內心更嘈雜。
他點了根煙，咬在唇角，低垂著眸，手肘還撐在方向盤上，修長的食指一下一下敲著方向盤。
目光看到了食指側面的一顆小紅痣，手指一頓，不由自主又想到了黃周周。
她說別人說右手手上有痣的人好像都很深情。
隨後沒說話，李軻的在左手，也不是黑痣。
饜足後的李軻有一搭沒一搭地捏著她的後頸，她仿佛比貓咪還要乖，不需要捏緊提著，就乖乖往他懷裏靠。
“我呢。”他問。
黃周周：“你啊，你最冷漠了。”
李軻輕笑，混不吝開腔：“我剛才沒熱情了？”
“我根本沒有想要利用甸甸靠近你，我也沒有跟她說過你，我們是好朋友，甚至，我都——”黃周周眼睛變紅，“你就誤會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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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錯了。”
黃周周睜大了眼睛。
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李軻捏了捏她耳朵：“怎麽。”
黃周周往上爬，脖頸環著他，賣弄乖巧，嘴巴在他嘴角親。
“喜歡你好累，你也假裝一下喜歡我吧。”
煙味來不及吐出來，嗆得嗓子幹疼，腦子裏回想著一些事情，心臟滯澀。
他不知道是真的在她一句句中真的假裝入了戲，還是什麽。
每次睡覺之前總是會想到她，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
也或許因為她從開始到他身邊不一樣，她的身份不一樣，他對她也不一樣，才造成現在的後果。
車子在這裏停靠到淩晨一點多，李軻去了附近的酒吧喝酒，碰巧看到了正在舞臺上打碟的朋友。
他看到人揮了揮手下場，坐在李軻旁邊，給他調了杯酒。
“又去找你前女友了？”
李軻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朋友此時才覺得有些可笑。
“不是，你不會真的覺得，去幾次，你就能忘了吧。”
“何必呢？喜歡就喜歡，喜歡這倆字兒你字典裏沒有？”
一杯酒入嗓，烈的嗓子脹痛。
李軻又忽然想起黃周周嗔怪地說“疼”。
不知道是說嗓子疼，還是心臟疼。
或許比他現在更疼。
聲調有些沙啞，也掩蓋不住他語調裏的鎮定：“沒喜歡。”
輕飄飄的一句，朋友更樂了。
“成，誰管你。”
李軻獨自坐著喝酒，朋友又跟臺上樂隊的朋友一起換了一首歌，汪蘇瀧的《不分手的戀愛》，聽得他神經都痛。
可還是坐在原地，聽著歌，慢吞吞把那瓶酒都喝完了。
旁邊有女孩過來搭訕。
李軻偏頭掃了她一眼，晃眼間，還是黃周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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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裏帶著難耐的煩躁跟醉意。
喝完酒去開車時才想到開不了，這個點代駕找不來，腦袋暈得厲害，索性在車裏睡了一晚上。
之後的那幾天，李軻還是會找黃周周，沒進去，只是停在她小區後的小路上。
他最近工作不忙，私生活很單一，無聊的時候會愈發空虛。
黃周周最近在休息，又不想出去旅游，她大學時已經把大江南北玩遍了，剛回國那年國內也基本都去過了，對她來說最好的休息就是宅在家。
倒是想找陳甸甸出門，但她簡直是個工作狂，且懷孕的人也不易出門逛太久。
前男友楊繁最近一直在國內，他在國內的姥姥去世了，家裏的規矩，要回來守孝三四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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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醒之後忙不疊套了個睡衣下了樓，就看到遠在國外的男人正站在她小區門口。
她跟門衛說了是她朋友，楊繁忽然走過來，隔著一層單薄的皮衣外套，緊緊抱住了她。
下巴墊在她肩膀，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的，“周周，我姥姥去世了。”
黃周周沒吭聲，眼神越過了身前的男人，隔著雨幕，看見了這幾天一直停在小區門口的那輛柯尼塞格，車窗拉下，一個熟悉的側影映入眼簾。
黃周周頓了幾秒，緩緩回抱住他的腰身，微微偏頭，低聲安慰說：“人總是會走的，前段時間你不是也來看她了嗎？她還說她很開心，這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楊繁松開了手，眼睛紅著看著黃周周。
“早知道，我就應該留在國內的。”
“你剛醒？”他註意到黃周周身上還穿著睡衣，就裹了一個毛衣外套。
“嗯，我現在腦子都是懵的，你什麽時候回國的怎麽沒跟我說一聲。”
楊繁拉著她熟門熟路往她小區裏走，邊說：“昨天早上下的飛機，昨天忙了一天，本來昨晚想來找你的，怕你睡了，我昨晚一晚都沒睡著。”
怪不得眼睛那麽紅，眼下黑眼圈也很重。
楊繁又嘰嘰歪歪說著什麽，側頭才註意到黃周周在出神，打了個響指。
“你想什麽呢？都不關心我。”
黃周周：“我為什麽要關心前男友。”
楊繁不可置信：“成為前的原因，還不是因為你把我甩了。”
黃周周懷疑：“你真的比我大嗎？跟弟弟似的。”
黃周周說完，又有些後悔了。
她願意跟楊繁在一起，不就是因為他的性格清朗善良，為人正派又張揚，跟初中的李軻如出一轍嗎？
她當時以為，李軻現在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可李軻跟他天差地別。
那人的所有調動情緒的開心跟頑劣仿佛都是為了讓自己顯得沒心沒肺，他對待感情浪蕩隨意，他內心冷漠又寡言，死氣沈沈，像是被挖空了。
楊繁進了她家，就趴在沙發上。
“我能不能睡一會。”
黃周周說：“我做個早餐，你吃嗎？”
“你還會做早餐呢？”
黃周周：“面包火腿溏心蛋。”
“不吃了。”楊繁蜷縮的姿勢窩著，閉著眼，“我睡了。”
說完，人就沒了聲音。
黃周周也沒做飯了，租的房子不大，廚房跟沙發挨得很近，聲音太吵。
她把冰箱裏放了一天的三明治吃掉，又喝了一杯牛奶，打開筆記本寫歌詞。
沒什麽靈感，敲敲打打一上午也只有一個名字。
他想幹什麽。
為什麽還要這樣莫名其妙出現在她的世界裏。
黃周周想不出來，又因為僅僅他的出現，便把她的思緒擾亂而產生一些厭棄的仇恨情緒。
他憑什麽。
楊繁是被手機的聲音吵醒的，他爸媽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回去，也就在黃周周家裏睡了一會就走了。
臨走時順走了她茶幾上的糖。
窗外的天泛晴，黃周周看著窗外的鳥，想著中午要吃什麽。
手機裏梁乾發消息問她要不要出來吃飯，黃周周一時之間沒回。
梁乾又說：【聊聊歌，順便吃飯。】
黃周周就難以拒絕了。
在被粉絲稱為歌唱鬼才的前輩梁乾身上，黃周周能學到很多東西，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她換了件衣服出了門，也就在附近西餐廳吃了飯，靠著窗，服務員還沒上菜，黃周周就把書包裏的書拿出來了。
梁乾忍不住笑：“你真把我當成老師嗎？”
黃周周眨巴眼睛：“當然了，我可是很好學的。”
如果不是覺得能學到什麽，她也不會參加綜藝，這都是原因之一。
她求賢若渴地跟梁乾聊了許久，一頓情侶餐廳的午餐吃的極其單純，甚至於後面發現菜都涼了，倆人還沒動一口。
“不用，不要浪費，又不是不能吃。”
梁乾無可奈何：“讓服務員熱一下。”
“也行。”
在情侶餐廳吃完回鍋飯，黃周周背著書包打車回了家。
站在路邊的梁乾目送她離開，沈了口氣，覺得這姑娘實在難追，也不拒絕，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達到自己目的的同時也不會讓別人占分毫便宜。
怎麽會跌在李軻身上呢。
他在這個圈子裏久，一些不會外傳的八卦他自然知道，她跟李軻那點事，只言片語，也大概能圓出輪廓。
連同她的歌裏，都帶著對那人的所有留念。
或許是真的放下了，她的新曲還不錯，充斥著新生。
黃周周下了車，低著頭一邊聽著demo一邊想著什麽，手腕忽然被握住，她手指一抖，驟然扯住耳機線，才沒把手機扔進水裏。
她擡起頭皺著眉，一邊反抗著：“你——”
眼前是李軻那張臉。
略帶嘲諷的熟悉聲音入了耳。
“早上一個，中午一個，黃周周你來得及嗎？這才幾天。”
黃周周面無情緒，把手機放進口袋裏，纏好耳機線，全程沒看他，徑直往小區內走。
“跟你有關系嗎。”
李軻手指沒松開，握著她的胳膊把人拉回來。
“對不起。”
她長腿顛簸著，身子不穩，白色的帆布鞋被地面水溝打濕，染上了一片泥濘。
“李軻你幹什麽？？松開我。”
李軻抿著唇，眼睛直直看著她，手指松了一些，卻沒放開。
“黃周周，我們談談。”
黃周周沒吭聲，手指掰著他的手，把男人的虎口弄紅了也沒絲毫松開的意思。
尖銳的指甲摳挖著他的指骨，很用力。
“李軻，你別讓我惡心。”
“怎麽，玩膩別的了，又想起我了嗎？”
“沒有，不是。”李軻張唇，“我……”
“你是小孩子嗎？全世界都圍著你轉。”
黃周周低著眸，看著自己指下把他的手背都抓流血了，也沒有絲毫心軟的意思。
“你放過我吧，我雖然以前喜歡你，但也不是揮之則來招之則去的狗，別把車停在我小區門口，我不想搬家。”
李軻手指微顫，眼睛看著她，心臟悶痛。
“不是。”
他說話的聲音低啞，又生澀：“周周，我好像喜……”
也想變好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他慌不擇路，脫口而出不是真心想說的。
“可我放棄你了，就許你的感情有保質期嗎？”
黃周周覺得有些可笑，他骨子裏還是跟以前一樣的，一樣頑劣一樣混蛋。
她松開手，眼睛一陣陣襲上酸疼感，任他流著血的手扣著她。
她別過頭輕聲：“李軻，你的前女友們不是都不會纏著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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