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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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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公主

◎“盡管你白發蒼蒼,你也是我唯一的公主。”◎

又是一年七夕。

對於這一年一度的節日, 池今夏與陳池冽不約而同申請調休,打算陪對方過七夕。

大數據時代,二人手機上推送了京市內不少營造浪漫氛圍的商場裝飾視頻。

池今夏靠在陳池冽懷裏, 提議開口:“不然, 今年七夕在家裏過?”

“孩子呢?”

去外面的話是兩個人的世界,但是在家的話,是四人世界。

“一起過。”池今夏想了想,“就當嘗試一種新過法。”

既然她都這麽說了, 陳池冽自然頷首。

而這時, 江挽月的電話打過來,池今夏按下接通。

“今天是七夕節,念秋與時冬等會兒放學,我把他們接來。”

“媽, 不用了。”

江挽月語氣不可思議:“你們一起過?”

“嗯。”

“那行,今天我跟方回去接小孩。”

簡單說了幾句,掛完電話後。

池今夏側頭, 發現陳池冽不在身邊, 娥眉微蹙, “陳池冽。”

門在這時候被打開,緩緩走出陳池冽的身影,他手裏拿著一禮盒。

“陳太太,七夕快樂。”

池今夏聽後, 連忙接了過來,迫不及待地打開禮盒。

盒子打開呈現的是夫妻站在正中,旋轉的音樂盒響起了《今夏再見》這一首歌。

裏面化妝品是自己用過且很喜歡的牌子, 他能湊齊珍藏款, 也算很有心了。

池今夏笑:“謝謝。”

陳池冽眼裏緩緩暈染開了笑意。

池今夏把禮盒覆原放在桌子上, 而後開口:“你在這裏等等,我也有禮物送給你。”

他心突然跳得很快很快。

池今夏從書房裏拿出精致的禮盒,雙手呈在他的面前,言笑晏晏:“陳先生,七夕節快樂。”

“謝謝,陳太太。”陳池冽笑著接著過來,手上的動作快速打開。

禮物是一條領帶。

陳池冽看到這禮物之後,挑了挑眉,“送了這個禮物,可要對我負責。”

“負什麽責?七天無理由包退換嗎?”

陳池冽拿起領帶,遞到池今夏手中,意味深長道:“包終身服務。”

“你就是資本家壓榨啊!”池今夏接過領帶,踮起腳尖,發現還是不夠,“低頭。”

陳池冽乖乖低頭。

池今夏幫陳池冽打好了領帶,滿意地點頭,笑道:“帥。”

聽到她的誇讚,陳池冽哼笑一聲:“那也不看看是誰送的。”

“你送的話,品味自然不錯。”

被他這彩虹屁接連追捧,池今夏沒忍住一笑:“那可不。”

送完了禮物,本來是打算去接兒女,但因為江挽月的提議,二人便能偷懶在家。

陳池冽看了看冰箱的菜,問:“今晚想吃什麽?”

池今夏報了幾個菜名,隨即起身:“一起做。”

“好。”

做飯這樣的事情,二人不是第一次了,配合得很默契。

門外傳來密碼解鎖的聲音,池今夏放下手中的一切,前去開門。

“媽媽。”兩個小孩子甜甜的開口。

池今夏揉了揉他們的頭:“只有你們啊?”

“外婆說不能打擾你們過七夕,於是把我們送到門口就走了。”

一大一小的孩子進來,放下書包。

池時冬看了一眼妹妹,緩緩從包裏掏出了一禮盒,放在了桌子上,“媽媽,七夕快樂。”

陳池冽與池今夏還真沒想到,收到愛人生日之後,還會收到孩子送的禮物。

池時冬笑著開口:“媽媽,這是我跟哥哥給你和爸爸買的禮物。”

“小鬼。”陳池冽看了看這品牌logo,詫異道:“你們兩個哪來這麽多錢?”

池念秋睜大了貓貓眼,看向池今夏。

池今夏打了個手勢,“孩子給你送禮物,你就想著這個?”

“身為父親,總得問問。”

陳池冽回答完池今夏的話後,低頭看著兩個小孩,“嗯?”

眼看逃不過,池時冬只好硬著頭皮回答:“我從書房的抽屜裏找出來,不過我跟妹妹可沒打算偷,只是乍一看以為是好多玫瑰花,想去看看沒想到是人民幣玫瑰花。”

“我們也就拿了一點點。”

聽到這回答,陳池冽回首看著池今夏,語氣聽不出什麽態度,“陳太太,我送給你的禮物,就這樣被兩個小鬼破壞了。”

池念秋與池時冬對視了一眼,紛紛覺得大事不妙,二人連忙跑到池今夏身後。

池今夏笑:“打開禮物看看。”

她看向身後自己一左一右的兩個小仔,語氣威脅:“要是送得不好,這一周就碗筷承包給你們清洗。”

陳池冽本來也就是跟孩子開個玩笑,此刻也沒多說,打開了禮盒。

禮盒裏有兩本書。

池時冬這時開口:“這是我們給你們的禮物。”

池念秋:“裏面記錄了爸爸媽媽對我們的好。”

似乎覺得這東西有些拿不出手,池念秋又小聲道:“其實下面我跟哥哥還買了兩枚戒指給你們,但我們覺得手寫更有意思,所以才把它放在最上面。”

池今夏拿起署名為池念秋的筆記本,緩緩翻開。

——今天上小學了,媽媽不愛吃芒果,我要記下來。

——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可是要不要告訴媽媽?

——算了吧,聽說媽媽格外討厭早戀,告訴她,我會死的。

——我還是想告訴媽媽,這是我最愛的媽媽,哪怕她罵我,我也想告訴她。

——沒想到,沒先告訴媽媽,反而被爸爸那雙火眼金睛看出來了,真的太討厭了。

……

筆記本寫了一半,大多都是一些短小的對話,陳池冽與池今夏手持一本,很快就看完一本後互換。

等到了最後,二人放下筆記本,就看到盒子底部,玫瑰花上面放著的兩個戒指盒。

池時冬打小機靈,連忙拿一個盒子給池念秋,轉過頭來對父親笑嘻嘻地開口:“爸,我跟妹妹幫你跟媽媽戴戒指。”

兩個小孩子打開盒子,頗有一番講究的手捧著,神情肅重,像在進行什麽機密大事。

池念秋拿起戒指,來到池今夏面前:“媽媽,手。”

池今夏伸出了手,池念秋動作無比溫柔地為其戴上。

池時冬一看,連忙如法炮制。

不過陳池冽接過戒指,看向池時冬,“你爸我呢,挺喜歡這個戒指的,但是呢,我想讓你媽給我戴。”

池時冬:早知道七夕節不回來了。

池念秋同情的眼神看向哥哥。

池今夏聽到陳池冽這話,眉眼彎彎,“拿來。”

陳池冽把戒指遞了過去。

池今夏接過戒指,在光線極好的室內不經意看到一個字母——C。

“C。”她喃喃出聲。

池念秋這時候開口:“媽媽,你的戒指裏也有。”

池時冬:“你們夫妻兩,就應該整整齊齊地成為對方clear的選擇。”

池今夏聽兩個小孩一板一眼地回答,莞爾一笑,而後垂首,為陳池冽戴上戒指。

“陳先生,再次為你戴戒指。”

上一次是在婚禮,而這一次,他們有了孩子。

這次,是在孩子的見證下。

陳池冽嘴角噙著淡淡的笑,他拉住了池今夏,另外一只手拉住了兒子。

他們一家四口。

在這個七夕,一同度過美好且溫馨的一晚。



七夕過去,日子也像按了加速鍵。

上班,下班,在家休息。

客廳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還有池時冬的詢問聲。

“媽媽,昨天我讓你幫我收著的東西,怎麽沒在櫃子裏?”

“我找不到,你趕緊來幫我找找。”

池今夏聽到兒子的詢問,陡然一懵,隨即連忙走了出去,幫忙尋找。

母子倆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最後陳池冽出來,看著他們這樣,順口一問。

池今夏內疚開口:“我忘記把時冬的東西放哪裏了?”

池時冬在一旁安慰。

陳池冽開口:“沒事,慢慢想,找不到的話,我再給這小鬼買更好的。”

池時冬眼睛一亮:“希望找不到。”

池今夏:“……”

雖然故事剛開始曲折萬分,但最後東西還是找到了。

池時冬癟嘴地接了過來,臉上看起來沒有多開心,池今夏也垂臉,沒有多說任何的話。

晚上洗漱之後,回到臥室。

池今夏在這些天的日子裏,深刻意識到自己在變老。

比如事情要反覆確認三遍,才會覺得心安,一點都不像之前那樣,輕而易舉地記下所有的事情。

再看看一旁臉上沒有任何痘痘的陳池冽,聲音低了幾個分貝:“感覺三十歲是一道坎。”

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

望著陳池冽臉上浮現不讚同的神色,池今夏道出說這句話的緣由:“不然,怎麽你記性那麽好,而我好像變老了。”

“壓力大罷了。”陳池冽語氣不讚同,“別多想,偶爾我也會記性不怎麽好。”

他給出的這理由並不能說服池今夏。

於是,池今夏漫不經心地點頭,卻沒說出其他的話。

玩著手機到了淩晨,池今夏正打算關手機睡覺的時候,耳畔傳來了陳池冽的聲音。

“生日快樂,夏夏。”

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池今夏只覺得晴天霹靂,她已經不再是十多歲渴望自己快快長大的小姑娘了,現在每過一場生日,只能提醒她又老了一歲。

於是在陳池冽說完這一句生日祝福後,池今夏正了正神色,道:“明年生日,你別給我過了吧。”

她舔了舔嘴唇,說出了這個難為情的請求:“我想騙騙自己,讓我覺得我沒那麽老。”

陳池冽唇角溢出極淺的笑意,他沒給出答案,反而附在池今夏耳邊:“別多想,睡覺。”

“你要是不想睡覺的話,做點其他的事情也行。”

“……”



一覺睡醒,池今夏眼看身旁沒人。

他起得這麽早做什麽?

池今夏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果不其然,她一走出屋子,就在外面看到一大兩小正在認真地裝扮走廊。

“生日快樂。”

三人異口同聲,聲音無比響亮的開口。

池今夏被這響亮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微微扯了扯嘴角:“你們起那麽早?”

池念秋哄人一套又一套的:“為了媽媽,哪裏算早了。”

池今夏:“……”

陳池冽即使習慣了女兒的油嘴滑舌,也不由得哼笑一聲,隨即望向池今夏,道:“廚房做好了早點,我們剛剛吃了,你去吃點。”

“好。”池今夏沿著四周粉色的氣球前行,來到客廳,電視機正中仍如往常很土地掛上“祝媽媽生日快樂”的紅色橫幅。

她低低笑著評價:“土。”

吃完了早餐,池今夏看著還在裝飾氛圍的他們,打算過去幫忙。

池時冬手輕輕地推搡著池今夏,道:“不用幫忙,媽媽。”

池今夏不以為然:“反正我閑著也沒事。”

池時冬一板一眼地開口:“媽媽是小公主,不能勞累。”

“誰教你這麽說的啊?媽媽三十出頭了,妹妹才是小公主。”

說完這一句話,池今夏的視線看向陳池冽。

池念秋這時候也叉腰,神色鮮活無比:“我是公主,媽媽也是。”

小姑娘眨巴眨巴迷人的大眼,緩緩開口:“所以,媽媽,我們公主要去休息。”

池時冬聽到池念秋這樣的話,忍不住開口:“偷懶就偷懶,還裝什麽公主?”

池念秋做了一個鬼臉。

池時冬焦灼地跺腳:“爸,你看看她。”

陳池冽哼笑一聲:“少管公主的事。”

公主!

這兩個字距離池今夏無比遙遠,她沒有年少聽到這稱謂的臉紅心跳,反而在這時候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羞恥。

池今夏:“誰是公主啊?”

“你啊。”陳池冽語氣認真又專註,“起碼在我看來,你一直都是。”

周遭安靜了一瞬。

很快池念秋與池時冬的附和聲響起。

“在我們心裏,你也是獨一無二的小公主。”

“對,媽媽是公主。”

走廊背光,可因客廳落地窗送來明媚的陽光,四周並未無比昏沈。

三人望著自己,眼裏無比的真誠。

池今夏突然覺得鼻尖有些酸軟。

陳池冽在這時候走了過來,他抱住了池今夏,用二人僅僅可聞的聲音開口。

“盡管你白發蒼蒼,你也是我唯一的公主。”

池今夏與他對視,眼睛有些紅。

他一如既往親昵地揉了揉池今夏的頭,氣音開口:“不要焦慮年齡,因為愛你的人,不會關註這一切。”

若真真切切喜歡一個人,相貌年齡以及身高都只是不必要的存在。

池今夏心臟漏了一拍。

她擡眸,望著面前的男人,眼裏藏著難以言喻的時光溫柔,她聲音很淡。

“在我心裏,你也是小公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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