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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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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晚

周緹一瞬間就不敢動了, 紅著臉罵他是個流氓。

海灘的風拂過她長長的發絲,她突然覺得這樣過也是挺好的,沒有人打擾,就只有她和他。

她曾經真的以為謝珩禮是那種正直端莊, 溫文爾雅類型的君子。沒想到交往起來, 才發現他這麽會撩, 這麽會說情話, 所以她在上課的時候就老想到他的那張臉,致使思緒嚴重走偏。

周緹覺得, 謝珩禮不讓她早戀是有深意的,倘若她早戀,尤其還和像是狐貍精的這位, 恐怕她的學習一定會難以專註, 更別說好好學習了。

不過要說走神, 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 源於面前這位教Investment Analysis(投資分析)的外教老師。

這位老師有個明顯的口癖,每句話的末尾都會不自覺地加上“Right”或“Am I right”這樣的口頭禪,仿佛在不斷地尋求學生的認同和確認。

起初,周緹並未在意,但隨著課程的深入, 這些重覆的短語開始讓她感到煩躁, 剛進入狀態的思緒也會被不斷打斷。

嘆了口氣,恰巧和靠窗的一個女孩四目相對, 五官偏小巧, 典型的亞洲人長相。不過在短暫楞神之後, 周緹便匆匆移開視線。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女孩是個社牛。

本著老鄉見老鄉的態度, 順著靠攏過來。

“Hello,What are you from”

“China.”

那外教老師還在說課,周緹不免壓低了嗓音。不過只在一秒鐘的時間就被旁邊的女孩搞破功,她驚訝的說道,“我靠,我也是!”

周圍人聽不懂她們說話,卻還是將目光層層匯聚到她們身上。

女孩連忙擺擺手,“Sorry.”

外教老師因為這一小插曲,緊接著就開始題外話。他說他最討厭上課不尊重他的學生,你可以不來上課,但是不能說小話,交頭接耳。

最後一句話重重的來了兩遍,“Do you know?”

周緹連忙將頭低了下來,被旁邊的女孩用手肘靠擊著,扔了一個小紙條過來:你叫什麽名字?

周緹將紙張攤開,寫上自己的名字。

女孩點點頭,在周緹名字後加上她的姓名。

溫意。

周緹記住了。

課上到一半,外教老師開始天馬行空地聊天,卻鮮少提及專業知識。加上他那不斷的口頭禪,周緹發現自己真的難以集中註意力了。

若是以前的周緹,她定會努力從那些無聊的話語中提煉出有效信息,默默地吸收。可現在,她就只想默默地趴在桌子上擺爛。

也許是有個人愛,沒有壓力,讓她變得有恃無恐。

旁邊的溫意眨巴眨巴眼睛看她,指了指手機屏幕,示意她看。

經過剛才的交流,兩人已經順利添加了聯系方式。

周緹點開,看見她發的信息:逃課嗎?

周緹頓了下,打了個問號。

[真的,太無聊了,你不覺得這種水課沒有上的必要嗎?]

[嗯,是覺得。但是逃課,不太好吧。]

從小到大,周緹都是中規中矩那種。

教室坐在第一排,課堂筆記認真完成,就連課後作業,也是一絲不茍。

如此這般打破常規,周緹做不出來。

她後面跟了幾句話解釋。

[我是說,萬一被發現了怎麽辦?]

逃課被抓到可不是小事,畢竟,這可是開學的第一周。

[怎麽會?依照我多年來逃課的經驗,這老師看著就不像會管事的那種人。而且,他剛才也說了,你可以逃課,但是不能交頭接耳,我們這種行為只是為了讓他的教育水平得以提升,何樂而不為?]

周緹確實不想聽課,但更多的,是不想拒絕溫意的要求,她想了下,發出:也行吧,但是放學時間我們必須要趕回來。

[趕回來?為什麽。周緹,你多大了,還有人管著你回家的事啊?]

嗯。

家裏確實是有個人管著的。

放學的時間點他會接她回家。

不過周緹沒將這個說出口。

這個年紀有老公,她還不想變得格格不入。

-

說是逃課,其實就是逛了會街。

溫意是開車上下學的,周緹也是才知道她也不住校。這姑娘對珠寶情有獨鐘,臨近一家高奢珠寶店,就走不動腿,周緹看了眼店內標註的價格,不禁咋舌。

店員熱心地為溫意挑選了幾款珠寶,她興致勃勃地將五個手指都戴滿,然後伸出手來問周緹:“你覺得哪個最好看?”

周緹說,“都挺好看的。”

她點了點頭,說了聲好,隨後都包了起來。

周緹這才覺得,旁邊這個溫意,身份可不簡單。

謝珩禮此刻在不遠處的專櫃。

店員點頭哈腰,“先生,我們會按照您的要求制作鉆戒的。”

跟在他後面的助理拎著公務包,看見熟悉的身影,不禁喃喃,“那不是,周小姐嗎?”

聽聞這個名,謝珩禮突然眼皮一動。

擡眼望了眼低頭垂眸的周緹,她很白,也很瘦,燈光打在她的身上,蒙上一層紗。

謝珩禮看過她的課表,這個點,還不是下課時間。

助理說,“我們要上前跟周小姐打個招呼嗎?”

謝珩禮搖頭,“算了,沒必要。”

-

周緹和溫意兩個人逛的太入神,看見時間的時候,已經臨近放學時間。

從現在出發回去,必定是來不及的。

這樣也就讓謝珩禮知曉她逃課的事,周緹臉上閃過憂愁,不住地喃喃,“完了,完了。”

溫意湊過來,詢問,“為什麽完了,這不也才多了幾分鐘時間嗎?”

周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說,“我們得趕緊回去。”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她給謝珩禮發條信息。

[哥,導師有點事。可能放學晚點。]

他回覆的很快,一個字:嗯。

周緹舒緩了口氣。

她覺得謝珩禮應該沒有發覺什麽。

停在門口,周緹連忙對著鏡子,整理下衣容,對溫意說,她先走吧。

溫意不放心她,心想著陪她等等。

周緹連忙搖頭,“算了,算了,不用。”

溫意見她這樣,點了點頭。

望見她離去的身影,周緹給謝珩禮發消息:哥,我好了,你可以來接我了。

他發了條語音。

低沈悅耳,碾磨她的耳根。

“在對面。”

周緹心有點涼,不確定他有沒有看見她從別人的車裏下來。餘光中探了眼他的側顏,如往常一般,清冷而矜貴。

說不緊張是假的,周緹開口說話都有點發顫,喊了聲哥都有點失聲,又喊了句哥哥。

他手指搭在方向盤,很禮貌的說,“晚點去看下心理醫生。”

周緹一下子放寬心,還好,沒什麽的。

開車的時候,他有意沒意的搭話,“今天學了什麽,幹了些什麽,發生了什麽有意思的事。”

周緹只單記得交頭接耳被圍觀的瞬間,其它一概遺忘,只能支支吾吾的將曾經學過的知識來應付他。

他點了點頭,還只是嗯。

周緹真覺得氣氛挺怪異的。

好幾次,都想張口說下逃課的事,但是話在嘴邊,就是說不出口。

她是真的有點害怕謝珩禮。

她覺得謝珩禮對於她學習上的事,還挺上心的。

車子平穩駕駛,順利抵達心理咨詢中心。

因為咨詢都是單獨一對一,所以周緹只能一個人進去。

謝珩禮站在她身旁,用眼神示意她進去,並說,“我會在這裏等你,有事跟我說。”

周緹點了點頭。

咨詢師是一位中年女性,她面帶微笑,眼神溫暖而充滿關懷。在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她邀請周緹分享自己的感受和經歷。

周緹開始時有些猶豫,但在咨詢師的引導下,逐漸敞開心扉。

咨詢師用英語詢問她,“你覺得,你是有創傷後應激障礙,無法和異性親密?”

周緹點頭。

咨詢師想到門口站著的男人,身形板正,他記得,是商業圈有名的人物,出於好奇,她多嘴問了一句:“那t麽,對於門口的那位先生,你又是什麽樣的感覺呢?我看他是和你一起來的。”

周緹緩了一口氣,大膽說了,“我覺得,我有點病,對他。”

咨詢師疑惑的嗯了聲。

“對於我的前男友,我有點害怕和他親熱。但是對於他,是沒有的。有點怪怪的,老想和他幹點別的事。我覺得可能是這個病情病變了吧,醫生,你覺得呢?”

-

周緹出門的時候,謝珩禮立馬將身影移了過去,詢問結果。

周緹沈思,想到醫生說的話。

她說,“也許,不算是大事。”

但周緹的心裏邁不過那道坎。

她陽奉陰違的說,“醫生說我比之前好一點了,但是不能幹那事,就是那事,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他捋平她衣角上的褶皺,果然,他對一切事情一絲不茍。

這讓周緹更加加深了要將逃課一事牢牢鎖在嘴巴裏的這一件事實。

“就是……”

周緹不知道怎麽解釋,他明明都知道。

在思考的瞬間,謝珩禮打斷她,“要牽手嗎?”

周緹楞了下,“什麽……意思?”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只說,“下課的時候要開車,沒有手牽,現在你可以牽了。”

“啊?”

-

周緹不明白他說這句話的原因。

如果說要牽她的手,直接就牽了,為什麽還來詢問她的意見。思緒縹緲中,以至於都忘記下午逃課那件大事。

臨近十一點鐘的時間,溫意發信息給她:完蛋了,周緹,我們好像被發現了。那外教老師臨近下課布置了個作業,我倆沒交,他好像生氣了,要把我們的分都扣完,怎麽辦?

周緹的心猛地一沈,正當她準備給溫意回覆信息時,腰後突然傳來一股溫暖的力量,將她輕輕環住。她下意識地迅速將手機息屏,語氣有些慌亂地說:“不,不能幹那種事哦。”

“別擔心,我不會的。”他的聲音低沈而溫柔,在她的耳邊輕輕響起,“都這麽晚了,看你神色慌張,是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周緹急急忙忙搖頭,“沒,什麽事。”

“是嗎?那沒什麽事就把手機先放下吧,這麽晚了還玩,對褪黑素分泌不好,會影響休息的。”

可是,溫意的消息還沒有回。

周緹有些不知所措,卻還是依照他的想法,放下手機,攔腰被他抱起,進入他的懷裏。

他說話語氣跟怕她受到傷害似的,“生理期來的時候總想躲著我,現在走了還想跑嗎?周緹,你覺得我很可怕嗎?我又不對你做些什麽。”

此話說完,他就掰過她的腦袋,用力親吻她的嘴巴,讓她幾乎無法呼吸。恍惚間想到他說的那句話,“我又不對你做些什麽。”

親了有小一陣了,他撫摸她發腫的嘴巴,道,“不親了,周緹,睡覺,明天要上學。”

他也知道她要上學,鎖骨處還有著他的草莓印,讓她怎麽見人。

聽見他沈穩的呼吸,周緹看見他垂眸時的樣子,小心挪著身子去打開手機,給溫意發信息:我剛才沒看手機。那怎麽辦?去找老師道歉。

溫意發:也只能這樣了。聽說,這老師去年給人掛過科。

完蛋了,掛科。

這她怎麽敢讓旁邊的人知道。

手機微弱的燈光照在少女的輪廓中,眼皮微動,他擡眼,就看著她。

-

周緹一大早就和溫意去找外教,一路上的心情很忐忑。

溫意說,“沒事的,大不了真就掛科唄。”

周緹哭訴,“那可不行。”

外教是個意大利人,絡腮胡子,看見她倆在,鼓著腮幫。兩個小姑娘文文靜靜的,看著很好欺負,他也就大著嗓子訓斥了。

“You are beautiful, but what you are doing is not at all pretty.”

“Do you know?Do you know?”

“Sorry,Sorry.”

兩個小姑娘很誠懇的認錯了,但外教依舊不依不饒。他說,要給他們的的家長聯系人那欄打電話。

溫意滿不在乎,用中文說,“無所謂,反正我填的是我的備用機。”

但是周緹不行,她填的是他的號碼。

-

謝珩禮此刻在家中辦公,臨近十二點,他準備去接周緹。

無意間回響起周緹分手時候說的話,她說你能像我身邊的情侶一樣牽著手上下課嗎?你不能夠做到。

所以,在現在,他會彌補的。

電話鈴聲響起,陌生的來電,起初他並沒有什麽想接的念頭,但他的腦海中突然蹦出周緹。

時隔至今,這個小姑娘總是不那麽乖,不讓人省心,逃課就算了,還騙了他。不過,他也不是那麽容易生氣的人,準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將這事過了。

萬一她手機沒電了呢?

萬一這是周緹借別人手機打的呢?

這麽一想,他接聽了電話。

掛斷電話,他突然眸子一暗。

-

周緹緩慢移著步子出門,看了一眼,沒有瞧見他的身影,隨後,看見了他的助理。

他說,“謝先生今天有事,叫我來接你。”

周緹說,“好。”

隨後伸出手去打開車門,突然右掌心一片火辣,她忘記了,剛才,右掌心被那個外教酷刑了下。

那麽長的戒尺,這麽使勁,這讓周緹覺得,這個外教是否有暴力傾向。

她還不敢說,因為她不清楚美國這邊的教育是否就是如此。

前不久,外教要打謝珩禮的電話被她制止。

手掌心承受的壓力也夠了,周緹覺得,外教應該會得過且過了。

所以,她準備將這件事吞咽下肚子裏,不跟他說。

結果回家的時候,看見他微倚靠在沙發上的身影,慵懶隨性,但是眸子卻無往日的溫柔。

他對她招手,示意她過來。

銀色的指骨泛著銀光。

周緹感到心一慌。

-

謝珩禮的另外一只手隨意的耷在沙發上,想的是外教給他打的電話。

用著英語說的。

他說,“是周緹的家長嗎?周緹在學校頂撞老師,公然藐視規則,缺席課堂,對作業置之不理,不遵守紀律。”

聽聞這些,他眉頭緊鎖,心想是否是最近縱容,讓小姑娘養成一種驕矜的性格。

她頂撞他,跟他頂嘴,這些都無所謂。

但對於學校的老師,謝珩禮覺得她還是要放尊重些。如今開學只一個星期,就鬧出這麽多問題,這讓他作為一個哥哥,也許已然被誤會成監護人的他,如何能夠放心。

去上學,是他要求的,也是周緹同意的。

現如今這樣,不如不去。

他鮮少生氣了。

可他依舊還是一副冷靜的模樣,可周緹已經感受到一種緊張的情緒圍繞到他倆的身邊了。

走到他的身邊,叫他哥哥。

他擡眼看她,與她眼神四目相對,周緹心虛的移開目光。

“你學校的老師給我打電話了。”

即使在這樣的一種環境裏,他也依舊保持一種平穩的態度。他並不想將壞情緒延續給周緹,他更希望的是面前的小姑娘主動和他認錯。

“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周緹想到那個外教就來氣。

雖然是她做的不對,但是他也不能打人啊。

打的還這麽狠,手心都泛起紅血絲,以至於現在,被微風吹一下就會疼。所以她只能將手指背到後面去,避免他發現。

周緹垂著眸,“我沒有什麽想說的。”

她不想給那個老師道歉了。

身為一個剛入學的研究生,被老師挨打,羞辱感占據全身。

小學生都會嘲笑她的,更不想被他嘲笑。

“連一聲道歉也不會嗎?聽說你頂撞老師了?”

周緹有些慌張,急急忙忙否認,“不,我沒有。”

“逃課呢?”

他的話一擊必中,周緹張嘴欲言又止,無法否認。

“我昨天看見你了,在商場。”

很有壓迫性的話,這也就意味著,哥哥在昨天已經知道她是個撒謊精,卻還裝作沒事人那樣親她,抱她,現如今僅僅只是因為外教的一句無稽之談,來質問她。

是那麽不相信她嗎還是在他的心裏,其實也沒有這麽愛她?

“所以呢,哥哥要說些什麽。”

她看著他起身,身子始終跟隨他移動,不讓她看見她右手心,“哥哥要打我,罵我,玩我?”

看著22歲才有叛逆期的周緹,謝珩禮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打吧,罵吧,玩吧。反正我誰都沒有,哥哥是有父母,有親戚的,我什麽也沒有。”

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她只有哥哥了。

-

下午放學,周緹始終沒和謝珩禮說一句話,溫意也頂著腫脹的手掌心過來,偷偷對周緹說,“我有點想搞他。”

“搞誰?”

“搞那t個外教。”

“怎麽搞?”

“舉報他家暴他妻子。”

“啊?”

周緹突然震驚,原因是前不久隨便的想法居然是真實的。

溫意以為她說的是別的事,順著附和說道,“沒想到吧,這種人還有老婆。周緹,你以後結婚一定要擦亮雙眼,這家暴男要遠離。”

周緹楞了下,“問你個問題。把人嘴巴親腫的是家暴男嗎?”

“啊?”

輪到盛意震驚了。

“這有點超出我的認知了。”

盯著周緹的嘴巴,突然叫道,“我靠,你嘴巴有點腫。”

周緹還想著怎麽撒謊。

沒想到她根本沒想到那邊去。

“該不會是最近蚊子有點厲害吧?”

周緹摸了摸,笑道,“確實。問你個事,行嗎?”

溫意點點頭,“沒事,你說吧。”

“就是我想問問,非住校生能不能申請住校?”

“啊?你怎麽突然要住校了。”

周緹思考,“最近家裏有點忙,接不了我。”

盛意點點頭,“我知道一個後勤部老師的電話,回來發給你。”

周緹說謝謝,下午就撥通了電話,將報名表拿到手裏了。

只是,她還不能立刻住校,要將行李箱拿著,這樣想著,就在學校裏面墨跡了會。擡眼看見一個陌生來電。

她已經將他的電話號碼拉黑,所有的,一個不留。

可能是別人給她打的。

周緹想了下,滑了過去。

很熟悉的聲音,周緹一驚,下意識想掛。

他說,“周緹,我在你的教室外面。我想我弄錯了,但道歉的話還是當面比較好。”

現在已經快天黑了。

偌大的教室只有周緹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還在思考如何回應他的時候,他已然進來。

走到她的跟前,周緹沒來得及收回右手,被他看見。

再想縮的時候,手肘已經被遏制住。

再無中午時候的沈穩,他一字一句的說,“誰弄的?”

隨後,他看見旁邊的住校單。

只看了一眼,就將它撕的爛碎。

“周緹,你想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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