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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緹剛想反駁, 就見謝珩禮用眼神示意,“囡囡,楞著幹嘛?等著爸比拿行李箱嗎?”

此話一出。

蹲著的人以及警察都將目光投射過來,周緹感到耳後根有一塊地方燒了起來。

當機立斷, 順著他話, 搖了搖頭。

因為她只想趕快離開這裏。

不等她手握行李箱桿, 身側已有一道身影掠過, 像是春風吹來,泛起一道漣漪。

她跑的居然還沒有他走得快。

車軲轆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響起。

謝珩禮單手倚靠在上面, 慵懶至極。

“沒事的,我願意。”

旁邊的前臺眼睛都要出花了,驚呼的說道, “哇, 你爸爸好寵你啊!”

隨後, 她聽見竊竊私語的聲音。

“我靠, 長這麽帥,這麽年輕,都當爹了?我真是投胎投錯了,不然現在真是幸福死掉了。”

警察拿著棍棒導了他們幾下,“哎, 說什麽呢?還不趕緊蹲好。”

明明是他占她的便宜, 可當事人實在過於鎮定,倒顯得是她占他的便宜了。

一個稱呼而已, 周緹也不想多做辯論。

頭也不回的離開。

謝珩禮還在幫她收拾爛攤子。

“嗯, 是這樣的, 我的妹妹。幫她退訂下,以後一定會多加教導。”

-

出門的一瞬間周緹有點迷茫。

簡陋酒店身處於深巷之中, 七歪八拐的小巷口繞的人有點眼花繚亂,周緹不知道該如何出去,只能順著第六感選擇。

走了幾步路,她聽見身後有人喊她。

“周小緹,知道路嗎,就頭也不回的走,小心小巷口有人販子,就愛拐你這種漂亮的小女生。”

周緹也不是小孩子,害怕他的這些話術。

她沒理他,剛才的氣還在肚子裏,沒消呢。

“周緹。”

謝珩禮叫了她兩聲,聲音一次比一次要低沈。

周緹感到聲音在靠近,加快了步子跑,隨後,身體懸空,被他攔腰扛起。

她想噗噔,卻被他的手指禁錮住。

“謝珩禮,你才是最大的人販子吧!”

頭部眩暈感十足,周緹太過於害怕,只能低顫著身子去抓他的後背,莫名的像一個會撓人的壞貓。

“嗯。”謝珩禮順從她的話道,“你見過哪個人販子逮人開勞斯萊斯。”

車軲轆和地面還在摩擦碰撞。

他單手持著行李箱,一手拎著周緹,步伐沈穩。

周緹覺得此刻自己像是一個任人宰割的麻袋,又想到自己的年齡被他這樣抱著實在羞恥。

本能的驅使下,她只安靜了幾秒,又重新燥動起來。

“你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

她不是一個小孩,出門在外還需要別人扛。

謝珩禮的腳步突然停止,周緹還以為他要放她下來,心覺此次反抗還是有效果的。

沒想到,他將握著行李箱的手指松了松,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不輕不重,但周緹的身子骨格外的怕疼,叫了一聲。

狹小的巷子裏,少女的嗚咽和巴掌聲同頻共振,顯得突兀無比。

“聽話,放輕松,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嗎?認為我會把你扛摔倒?”

“嗚——”

不是這個原因,但周緹害怕他還會打她,只能老老實實的不動,就像一具雕像。

“打疼你了?”

他開口。

“幫你揉揉?”

“謝珩禮!你別碰我了!”

-

謝珩禮從小到大方向感很好,路途只走一遍就可以記住,周緹也知道跟著他肯定不會迷路。

只是這段路途好像遠比她想象中的要長,對此,周緹皺了皺眉頭,持了一份懷疑態度。

臨近車旁。

他才將周緹放下。

周緹一時間沒有適應,腿腳有點發顫,也在暈暈乎乎的視線裏看見他的保鏢,聽見謝珩禮在說話。

“行程幫你訂好了,自己回去吧。”

周緹蹲在地上看車門打開,隨後看見他的身影走了過來。

“周小緹,抱了你一路了,這麽黏人,還需要抱你上車?”

周緹瞬間以百米沖刺上車。

身後傳出一陣笑意。

謝珩禮緊隨其後上車。

手指微擡,啟動車子,卻不著急開。

周緹不理解他的做法。

他火急火燎的帶她走,如今卻顯得慢條斯理。

“要幹嘛?”她首先問。

“知道你奶奶在哪嗎?”他隨後回。

周緹一驚,對於這個問題,她並未考慮。

說實話,小時候的記憶已經缺失了不少,她只知道奶奶在哪個城市,哪個村,至於具體方位在哪,記不太清。

她只知道那裏有一個麥田。

從火車站邁出第一步的一瞬間,周緹就感覺時代差別太大了。

她像是不認識了。

所以呆在賓館,一是躲避,二是查找路途。

依稀記得的字眼已經在地圖上搜不到了。

如果謝珩禮沒有來,她準備隨便走走碰碰運氣。

如今他這麽問,她是真不知道該怎麽回。

謝珩禮像是預料到她是這種垂頭喪氣的表情,但是他並不打算將語氣的強硬有所緩解。

“所以,這就是你的計劃嗎?毫無目的的溜達,去見一個也許找都找不到的人?”

周緹還認為他不會再提此時,畢竟,剛才在酒店,她以為她和他的矛盾已經解決。

沒想到坐到車裏,當頭一棒,又加上剛才蹲了會,腦部暈的厲害。

“可我能怎麽辦?”

周緹有些惱羞成怒。

被他這麽一說,她覺得自身的做法太過於幼稚,太小孩子氣了。

也許在酒店的謝珩禮不斥責她,是為了維護她的自尊心?

如今兩個人單獨處於逼仄的車裏,沒有別人,他終於可以說此事了。

他說的很對,但周緹有很大的小女孩脾氣,她並不想聽。

“我做完計劃,等到黃花菜都涼了。”

“是嗎?”他反問,“等黃花菜涼也好過生命安全受損吧?周緹,你認為如果沒有我,你現在會在哪裏?在樓梯求助無援,等警察叔叔救你嗎。”

周緹心尖一顫。

想到那個人。

“謝珩禮,你把那個人怎麽了?”

“打住院了。”

他慢條斯理的捋了一下手肘,手腕上的表露出,顯得整個手臂線條格外的好看。

周緹視線定格了下,多看了一眼。

“謝珩禮,你怎麽這麽可怕?”

“是啊。我怎麽這麽可怕。”他只是在平淡的敘述她說的話,“那請你想一想,如果沒有這個可怕的人,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誰?”

語氣突然一頓。

砸在周緹心裏。

“是你嗎?我還要去病房裏拿水果籃看你嗎?吃什麽味道的,要我幫你削嗎?”

周緹哽咽了下。

不知道該怎麽回。

“我只是……我只是覺得這個地方相對偏僻一點,我當時就很害怕你會責怪我的這種做法,找到我,斥責我。畢竟……畢竟萬映樓是你的伯母,不是我的。”

她有些語無倫次。

“我只是不知道該用什麽身份跟你說,妹妹嗎?好像也不太行。畢竟我們也沒有血緣關系,謝嬈跟你才是親的。用被資助人這個身份嗎?那更不行了。被資助人反咬一口資助人,會被認為成白眼狼的。”

不想被哥哥認為成這樣。

但此時此刻,話語晾在空氣裏。

確實是這樣的。

她就是徹頭徹底的小騙子。

“沒有這麽覺得,周緹。做錯事是需要懲罰的,任何人都是這樣。”

他有在靠近她,周緹的整個身子瞬間僵硬住,“身份證帶了吧。剛才不掏出來,害怕別人發現?”

“嗯……”周緹尾音拖了很長,“帶了。”

“給我,辦理住宿需要用。”

“哦。”周緹乖巧點頭,沒多思考什麽。

身份證是高中拍的,還很稚嫩。

瞳孔中有對未來的t憧憬,也有對長大的疑惑。

謝珩禮多看了幾眼,將它收走。

“結婚需要用。”

輕描淡寫,說出來的炸裂感一分不減。

“什麽?”周緹瞳孔震驚,“不是住宿需要用嗎?”

他像是突然知曉,嗯了聲,“對,住宿也需要用,不過剛忘了,這裏好像買過房。記性太差了,要多吃點魚油了。”

“謝珩禮,你還給我身份證。我才不打算和你結婚。”

和他結婚?

要被他玩死了。

法律捆綁,跑都跑不掉。

他直接已讀亂回。

“聽見消息挺開心的。”

明明不是這樣。

周緹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劃了一下,出了一道紅印。

他的視線盯了一下,突然擡眸,嚇了周緹一跳。

她支支吾吾的,“哦,對不起。”

他扯唇,笑,“沒事。”

“我只是開個玩笑,結婚這種東西肯定要慎重。你先把電話卡插上,別玩這些幼稚的了。萬一沒接到什麽重要信息,就不好了。”

“乖。”他後面跟了一句。

周緹想想也是,畢業雖然沒有這麽多信息,但是萬一有呢?

消失也有一段時間了,周緹也不知道婁婷她們發生了什麽。

她從口袋掏出電話卡,謝珩禮在一點一點的看。

“插好了。所以,身份證可以給我了吧。”周緹將手機擡起,拿給他看。

“不要著急,周緹,身份證就在我的左邊衣服口袋,如果你實在著急的話,可以隨時趴過來拿。”

周緹吞咽了下口水。

車內行動不同於外面。

如果要去他左口袋那邊,只能橫跨他的領域。

萬一,萬一不小心碰到呢?

周緹不由自主地就想到雙手剛才幹的事。

像是撫摸樹的枝幹,隨後是牛奶一樣的流體,輕輕的劃過手背的紋路,還泛著溫熱,慌了神之間還被按壓住,進行最後的收尾。

觸碰的手心突然顫抖了下。

周緹回神。

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周緹再無無理取鬧的要求,靜止住了。

他說,“周緹,你手機有電話來了。”

周緹抖了下,因為錄音機裏有奇奇怪怪的聲音,她總是對手機有一種ptsd。

她不敢當著他的面刪除,萬一他看見了說讓他聽聽錄的是什麽呢?

所以周緹只能開靜音。

靜音久了,沒有發現有一連串未接來電。

看見名字後,剛才的想法一瞬間都不見了。

有的只是恐懼,驚慌。

她眼神躲閃的將手機放到口袋裏,只說叫他開車。

謝珩禮問,“為什麽不接?是因為害怕嗎?故事有始有終,為什麽選擇逃避,你已經脫離出來了,自由了,為什麽還要害怕?是覺得自己做的行為是錯誤的嗎?”

一連串的問句,擊的周緹防不勝防。

她選擇逃避這些話,小心翼翼的說,“能不接嗎?”

他不置可否,“不能,因為我要跟伯母說個事。”

“你也有手機,為什麽你不可以撥打?”周緹還處於害怕中。

“真偽性,用你的手機說比較真。”

周緹疑惑皺眉,看見他的手指已經劃過,順帶著開了個免提。

萬映樓的聲音瞬間響起。

“周緹,你在哪呢?出這麽大事你就直接跑了?拿我當什麽,拿我這麽多年對你的養育之恩又算什麽?舉報我偷稅漏稅,你真的好大的膽子。早知道這樣,我就把你送走,送離開我家,送到除了餘隆恩之外別的男人家中,我看你還怎麽豪橫。你等著吧,我現在還進不去,我就算撐著一口氣也要把你抓住,行程我查到了,住宿我也查到了,你就等著吧。”

歇斯底裏的聲音讓周緹有點害怕,脖子往裏縮了縮。

萬映樓的怒氣未平,繼續說話。

“哦,還有我那個侄子,他說他要養你,你覺得可能嗎?出這麽大事,他真的不會拋棄你嗎?血濃於水,我們是一家人,你至始至終都和我們玩不到一起,懂嗎?”

周緹感到手指有點緊。

低頭沒看謝珩禮,嘴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手機從兩人正中間拿走。

貼在他的耳朵上。

“伯母。”

聲音很涼,就像是冰雹。

“是在說我嗎?”

萬映樓聽見熟悉的聲音,一楞,“小禮?”

“是我。”

“你怎麽會在周緹身邊,你去逮她了?”

“逮?”謝珩禮看向周緹,“逮算不上,在求她一件事。”

“什麽?”萬映樓沒太理解。

“求她當我媽兒媳,也就是你的侄媳。”

周緹嘴巴張開,抽搐了下。

她應該制止,但是沒有說話的勇氣。

謝珩禮說得對,她就是一個只會窩裏橫的老虎,遇到正經事就會嚇的混不著邊。

“清楚你在說什麽嗎?”

萬映樓怒氣不減,但是對待謝珩禮,神情態度還是緩和可很多。

“別鬧了,你們怎麽可能?周……周緹她怎麽能和你在一起,還說結婚這種話?你是在逗伯母玩嗎?”

“沒有。”

很簡短的幾個字。

“對於這種事,我還是不太喜歡開玩笑的。至於你說的那些歪帽子,我不想接,也別給我扣。以前扣在我頭上讓我們家周緹這麽怕我,現在還把臟水往我身上潑嗎?伯母,我在這裏再和你鄭重其事的說,我不僅要把周緹帶回家裏養著,還要和她結婚,生幾個像周緹這樣漂亮的寶寶。”

萬映樓手指抽了下。

“別開玩笑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就算你願意,你爸你媽,特別是老爺子能願意嗎?你的人生大事,他們怎麽會不上心,讓你娶一個沒權沒勢的女人。”

“糾正一個詞,周緹是女孩,只屬於我的女孩。至於你說的那些。”

他側眸,看了周緹一眼。

周緹手指蜷縮緊。

“那些都不算事,現在最重要的大事就是周緹是否答應我的請求。”

隨後,他旁若無人的問道。

“周緹,願意嗎?願意的話來和伯母說句話。”

周緹指甲按壓手指。

指甲過長,有點疼。

緊張的喉嚨發不出聲,只能聲音沙啞的小聲開口,“謝珩禮,你瘋了嗎?”

他笑,“伯母,先不和你說了,周緹好像生氣了,還要我哄。你記住你做的那些事,是自作自受,不是周緹幹的。就算沒有周緹,以後也是要查出來的。黑色產業鏈嗎,總歸是不見光的。”

語氣很淡然,頓住。

“哦,對。記住結婚的時候給侄媳包個大包。伯母,我覺得我還是要感謝你的,幫我把周緹養這麽大,雖然養的瘦不拉幾的,但至少還能活蹦亂跳,亂頂嘴的。”

萬映樓大腦受到沖擊。

一時間反應沒過來。

緊接著,電話被掛斷。

周緹瞬間起身,上手搶過手機。

牙齒發顫。

“你為什麽要和萬映樓說這些。明明,我都沒有答應你。”

“不會不答應的。”

他很篤定。

“你不喜歡我嗎?不喜歡哥哥嗎?不喜歡哥哥抱著你的感受嗎?你確定沒有一點感受嗎?明明這麽軟。”

謝珩禮一把將周緹拉過來。

周緹喪失平衡,被他狠狠遏制住。

“我是說嘴巴軟。”

他挑眉,挑起她的下巴。

另外一只手按壓,要將她往他那邊帶,就像是美杜莎,誘惑她早日投敵。

“親親它好嗎?用你的舌頭。”

從始至終,聲音極為的平穩,絲毫不像是含著情.色意味,如此一本正經。

周緹無法能夠,伸出粉色的舌頭去舔舐他的嘴唇,多麽讓人羞恥。他肯定會狠狠咬住她,讓她的舌尖出血。

“這麽簡單也不願意嗎?”

他在給她按摩,向下的血痣一直在被他擠壓,周緹的眼角出了幾滴淚,發紅。

“別哭好嗎。我只是想親親你。不喜歡主動嗎?那我主動好了。”

後腦勺被用力摁住,不像是親吻的力度,而是用力沖撞的力度。

她總是想躲,可他的舌頭總會鉆空子,用力撬開她的牙齒,趁虛而入一般的占據每一個領域,周緹被迫節節後退。

就算這樣,某個部位還會吃痛的發熱,像是局部高溫,他好像總喜歡用這些辦法懲罰她的躲避和不回應。

他摁壓上擡她的下巴。

一連串三個問句。

“喜歡嗎?”

“還逃嗎?”

“結婚嗎?”

周緹準備搖頭,被他的手指壓了下去,是點頭的意思。

“知道你是最乖的。”

他滿意她的結果。

周緹想要抓住他的手腕,伸出小貓的爪子,沒想到被他反將一軍。

她身子的熱滲透到每一個部位,包括手腕,和他掌心的涼形成鮮明的對比,不由自主地,眉心一跳。

“早註意到這個地方了。”

他眼睛漫不經心的掃了眼她的指甲。

粉透色的指甲油微微泛著指甲紋路的月t牙,十分誘人可愛。只是,略過甲線的指甲卻顯現的十分討厭。

周緹低頭,知道他意有所指。

突然腦袋一懵,想到在賓館他眉頭皺的原因。可能是細小的疼痛讓他極為的不爽,又想到,他扛著她起身,她指甲上趕著抓他的衣服,也不知道有沒有將疼痛順著衣服傳給他。

可謝珩禮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但是卻在心裏記了這麽久,還將報覆延伸到現在,要剪她精心塗抹的指甲。

很記仇的男人。

也很可惡。

被捆住的小貓爪子乖乖被他掌心按壓,周緹想躲,被他狠狠捏住。

指甲剪就要和指甲來一場親密接觸,周緹在這一刻忍不住喊道,“謝珩禮,我剛塗的指甲你就給我這樣剪了,你真是太可惡了。”

隨著“哢嚓哢嚓”的聲音,一片片指甲殼如同雪花般紛紛落下。

“弄疼我了,我能怎麽辦?”

他故意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仿佛那脫離她身體的指甲殼是他的痛處。

他低下頭,目光專註地剪著,一下又一下。

周緹望著那些突兀的指甲,心中湧起一絲淡淡的失落。

明明右手就可以幹很多事,他還要剪她的左手,實在是太可惡了。

她要反抗。

指甲剪和左手食指相觸的一瞬間,周緹突然一抖,謝珩禮的手微微一顫,未能掌控好位置,向上多剪了幾分。

出血了。

疼痛是在忍受範圍之內的,周緹只是想喚醒他的良知,可憐可憐她左手的指甲。

沒想到,他變本加厲。

握住她的手背,按壓,繼續修剪。

“這麽喜歡玩?”

感覺像是生氣了。

“這麽喜歡玩出血游戲?”

荒郊野外的,沒有什麽人。

去醫院還要一段距離。

“好啊,太好了。你喜歡玩,我也喜歡。所以,你準備用什麽姿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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