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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緹是真的想逃。

然而那洶湧澎湃的吻幾近讓她失去意識, 連手中的力量都開始變得軟弱無力。

該怎麽形容這瞬間。

就像是剛剛完成一場耗盡體力的體能測試,低血糖的眩暈感襲來,讓她搖搖晃晃,仿佛成了一個站立不穩的不倒翁。

謝珩禮的那三個字, 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 無情地給她的請求劃上了句號。

她知道, 即使再次請求, 他依舊會如此回答。

因為他的占有欲病態到瘋狂。

可她是個正常人。

她得想招,她得離開。

可是, 她的雙手被牢牢扣緊,她想走也走不了。

也許有個更為巧妙的解決辦法。

那就是,不被看見。

說實話, 周緹現如今都搞不清楚謝珩禮為何會出現在這。

是找她有事還是故意看她笑話?

盡管她心中有著疑惑, 但她的手指已經悄悄行動起來, 順著衣服伸了進去。

周緹覺得自己就像一條狡猾的小蛇。

因為她很會找地方。

經過長時間的健身鍛煉, 他的後腰側已經滿是堅實的肌肉。她明白自己是無法捏動的,所以她耐著性子往下,在一個相對柔軟的位置,狠狠一擰。

他像是察覺,嘴角一揚, 似乎在笑。

也正因如此, 周緹才能找準時機,往他懷裏鉆了進去, 像個小蚯蚓般, 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 頭也不敢擡一下。連帶著整個身子都蜷縮成一起,像一個毛絨絨的小團。

按照她的預估, 以謝珩禮的身軀,會把她擋的嚴嚴實實,一點不露。

“害怕?”

他聲音微揚。

周緹點了點頭,隔著布料,蹭了蹭,很不舒服。

謝珩禮眉頭微皺,“知道你現在在誰的懷裏嗎?”

周緹繼續點頭。

“周緹,你得說話。”

他拉著她的胳膊,像是要把她扔出去。

周緹對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突然就慌了神,連忙回覆,“知道,知道。我在哥哥的懷裏。”

“知道還往裏鉆?剛才不還抗拒?”

他明明都知道緣由,還故作輕松的詢問。

不過比起這個,周緹更關心的是別的事,所以她沒接他這一話茬,而是故作乖巧的詢問,“哥哥,他們走了嗎?”

他指腹按壓周緹的後脖頸,t像是在給她按摩,“沒走,要不要看看?”

周緹搖了搖腦袋。

他將她的腦袋按壓下去。

“那就好好趴在這裏。”

可周緹不知道的是,他的身後已然空無一人。

晚風吹拂著街道都帶著瑟意。

許久,她像是察覺到不對勁,猛地一推開他,擡起頭望向四周。

哪裏有什麽人?早都走了!

而他還在漫不經心的整理衣角,慢條斯理的開口,“剛想和你說。”

好像剛才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明明口腔裏還存留著爆珠的味道。

周緹看了他幾眼,說他有病,擡腿要走。

這一次,他抓緊的不是她的手腕,而是右手的手指。

滑著,落到了縫針位置。

周緹皺眉,想縮。

可他指尖上提,略過那距離,壓住。

無處可逃。

冷汗順著眉心就冒了出來。

“疼嗎?”他問道。

周緹舔舐了下腫脹的唇瓣,“疼,你親的真狠。”

掌心的力度緊了幾分。

剛逃脫的距離瞬間被拉了回來。

從開始到現在。

前功盡棄。

“你知道的,我說的不是這個?”

他的眼神像極了審判,周緹不敢看他。

“死到臨頭了還不願意說?真當我眼睛瞎?”

神態,語氣,毋庸置疑。

連帶著手指的力度都加緊了一分。

瞬間,她的掌心被反扣住,隱匿的縫補線條暴露在空氣中,如同三歲小孩的畫筆般歪歪扭扭,突兀且醜陋,就連周緹,也沒有勇氣去盯著它看。

而他的目光層層掃射,一寸不離。

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感。

明明手心涼的不行,卻比什麽時間點都要熱。

“我問你疼嗎?這裏。”

他已經用眼神將範圍定格住。

而周緹卻死不認賬,“你扭的我手肘有點疼。”

“是嗎?”

他眼神愈發狠戾,周緹察覺到不對勁,要躲,“我舌頭剛才被你咬的也很疼。”

她試圖用這句話喚醒謝珩禮心中僅存的同情心,卻不料,剛開口,就被他封了唇。

比間隔兩年的吻來的更為兇狠。

攪拌的舌尖,舔舐著腫脹位置,像是吸血鬼,將她榨幹。

“是剛才疼還是這裏疼。”

周緹知曉,再不說。

她會被親死在這裏。

屆時她會上新聞頭條,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中,讓她社死。

題目就叫做謝家長子將一個女大學生玩弄死在街頭,題目夠吸睛,大家都愛看,自然也會成為飯後談論的話題。

周緹冷靜片刻,“剛才疼,這裏已經不疼了?”

“是嗎?周緹,你還是不肯說實話。摔一跤泥巴都會嗷嗷喊疼的周緹這裏縫了這麽多針,怎麽可能不疼?周緹,你是真覺得謝珩禮是個三歲兒童,還是認為他是個弱智小孩?或者說,周緹,你一直都不信任我,認為我和他們一夥,欺騙你,利用你。周緹,你覺得可能嗎?”

她知道他會提及此事,心中也已經有了萬全的打算。

然而,當他面對著面,一字一句地質問時她時,內心還是會像跌入冰窟,凍得發慌,僵硬到無法動彈。

她該如何回應呢?

是坦誠地告訴他,她曾經確實有過那樣的想法?還是反問他,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追究又有什麽用呢?

其實,她真的已經不再那麽在意這件事了。

正因為這件事的發生,她才得以看清萬映樓的真正面貌,才能逃離謝家,獲得獨立的人格。等到她還清了撫育金額,她就可以追求自己的夢想,成就自己的人生。

她不靠他們,她只靠她自己。

所以,這有什麽用呢?

他為她做的那些事又算得了什麽呢?

自我感動嗎?

還是說,他真真切切的為她好?

短暫的沈默。

周緹開口,“所以這就是你讓餘隆恩消失的原因?就為了證明你們不是一夥,你是向著我的?但我好像也不需要這些,比起這個,我更關心我能不能畢業,拿到我的學術證明,再或是,找個好工作,結婚生子,反正不是你。”

明明嘴巴發腫,說出的話還是不服輸。

謝珩禮就在那噙著嘴角的笑意,像是在看小孩鬧。

不怎麽生氣,表情很儒雅,“行啊,你找唄。你找一個我拆一個,找兩個我拆一對,反正我也說了,我有的是時間,有的是耐心。來日方長嘛,我們,慢慢玩。”

他掏出車鑰匙。

“上車嗎?現在。不是打開車窗戶,是真正的開車門,你坐在副駕駛上。”

周緹瞪著眼睛盯著他。

“謝珩禮,你真是個無賴。 ”

“行啊,你說是就是吧。”



周緹回去的時候,婁婷已經洗好澡。

看見周緹回來,表情稍稍意外。

畢竟,在她的視角下。

這就相當於前男友求覆合。

謝珩禮那麽優秀,周緹根本就不會拒絕他,自然也不會回來。

婁婷從酒吧出來的時候。

其實看見了那一幕。

周緹看似坐在車窗戶上,實則是被他的手掌托起,很輕而易舉,需要強壯的臂力。可他甚至於還能空出一只手,扣住周緹的後腦勺,將她的整個身體都往他那邊帶,像是在宣誓主權。

吻的很用力,很使勁。

不可能是不喜歡。

不過她旁邊的人沒有看見。

許舟,也算是周緹的前男友了,那時候沒精打采的,怎麽會有閑工夫看別的,至於他朋友,要麽調侃,要麽嘲笑,要麽安慰。

其實以前的婁婷真覺得周緹和許舟挺配的,可當那個矜貴斯文的男人站在周緹的身後,跟發光似的。

她突然覺得,這場較量,已經不需要比較了。

婁婷裝作若無其事,“周緹,你怎麽回來了?”

像是看穿婁婷的小心思,周緹也不想隱藏了,“婁婷,如你看見的那樣,我們是前男女朋友的關系。”

婁婷瞬間來了興趣,“我去,真是啊!姐妹,你怎麽談的,這麽優秀的男人都被你搞到手,還對你死心塌地的,你是有什麽訣竅嗎?哦,對了,你們今天是不是覆合了,我看他都親你了。”

周緹手指蜷縮緊,“你看見了?”

內心裹上緊張的氛圍,“那許舟,許舟也看見了?”

婁婷解釋,“他沒有,就我看見了。不過,姐妹,你都和許舟分手了,還怕這個幹什麽?要我說,你就快跟謝家那個公子談吧,到時候秀不死恩愛給他。你不覺得他那時候說話太過分了嗎?周緹,當時我的手指已經握緊酒杯,下一秒就要潑上去了,你脾氣真好。”

“我只是……”周緹沈默了下,“不太想多惹是非。”

“你不惹事,別人惹。周緹,聽到沒有,下次誰說你,你就給他一巴掌。反正你背後有人罩著你。”

婁婷察覺到周緹的失落,後面加了句,“我也會罩著你的,我下次手一定快一點。”

“婁婷,你人真好。”

婁婷笑笑,“還好啦。你看新聞了嗎?”

“又有什麽新聞了?”

周緹還以為有人偷拍她和謝珩禮熱吻,心涼下去一截。

“哦,是這個。關於餘隆恩的。”

她指了指屏幕。

“別人不是說他失蹤了嗎?其實沒有。是自請去非洲當志願者了,你看,曬得烏漆麻黑哈哈哈。周緹,你說他是不是逃離風波才走的呀?趙術那些事聽說和他是有關聯的。哦,這件事不是和你哥也有關聯嗎?你們關系這麽好,不去問問?”

周緹看見,視頻的正中心。

餘隆恩費心費力的撿拾動物糞便,熱烈的太陽下一層一層的汗水往外冒。

消失多沒有意思,重要的是生不如死。

這種生活,周緹也過不下去。

她目光移動回來。

“算了吧,沒什麽興趣。”

“是呀,也確實沒什麽意思。比起這個,我好像更喜歡看各大高校拍的高考加油視頻,好多好多的小帥哥,可把我饞死了。唉,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高考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呀,周緹,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參加高考,需不需要去考場送送呀。”

“我……沒有。”

說是沒有,腦海中卻想出個人。

謝嬈。

她沒什麽功夫在學習上,她父母已經打點好一切,不行就出國,不管那些名聲了。

所以在前幾天,她就開始籌備自己的成人禮,買了漂亮的晚禮服,甚至還找了一些有名的歌手過來唱歌,辦的確實比她的瀟灑。

她不在意這個。

這個於她而言,並沒有特殊意義。

除了,他的禮物……

周緹不認為謝嬈會找她,可是前幾天她t確實給她發消息了,叫她一定要來。

周緹明確拒絕了。

剛才在車上,謝珩禮也問她這事,她說不去。

謝珩禮當時就說,“來來吧,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驚喜,長大了呢,禮物也會不一樣,肯定不會是避、孕、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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