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意外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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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意外事故
三月時間很快過去，轉眼便到了芭蕾舞劇演出的日子。
周璃攥著手機站在劇院門口滿目焦急，宋靜昨晚趕飛機特意過來看女兒演出。周璃緊繃著精致的下頜，此時距離開場時間還早，安惟依靠著墻站在距離周璃不遠的身後，她擡眸去看湛藍無雲的天空，忽然想起一件小事來。
那會兒安惟才六歲，第一次跟一眾小朋友上臺演出，那時她也是如周璃一樣等待母親的出現，餘黎對她嚴苛到了極點，可每次演出餘黎都會如期而至。她恨她，偏偏每次演出看到她，安惟才會心安。
“怎麽站在這裏發呆？”
身旁人聲線低沈，帶了淺淺的笑意，安惟偏了視線，轉眸去看陸嶼，緩聲道：“有些無聊。”
“每次芭蕾舞劇演出，來的觀眾不止是芭蕾愛好者，還有很多是臺上那群孩子的父母。”
安惟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陸嶼像是有所察覺般伸手揉了下安惟的腦袋，他說：“我在臺下看著你。”
安惟一怔，有些沒回過神來，她聽見陸嶼說：“好好演出，我在臺下等你。”
語調平常聲音清穩，卻硬是讓安惟心口突的生出一股委屈的酸意來，她輕輕‘嗯’了一聲，眼底有掩蓋不住的情緒。
不肖半個小時，劇院內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芭蕾舞演員們忙著在後臺化妝間內整理，安惟站在角落裏，手裏握了一顆糖。
以往上臺前她老是覺得嘴裏沒味兒，不塞顆糖含嘴裏化開甜意便覺得不自在，袁櫻過來見安惟在發呆，不覺提醒道：“惟惟，快上臺了。”
安惟應了一下，將糖放在了桌上。
隨著提琴樂與鋼琴樂的交織響奏，周璃所飾演的公主姿態輕盈步伐靈動地來到舞臺中央，烏黑發束高高盤起，金色皇冠鑲於前方，櫻粉色舞裙配有薄薄輕紗，裙擺處密稠著幾片銀色花卉，腰肢纖細盈盈一握，精致白皙的臉上露出單純而美好的笑，她悠悠上臺，腳尖發力一個高空伸展踢腿，忽的足尖一滑，竟直直摔了下去。
後臺即將上場的芭蕾舞演員們皆是一楞，安惟甚至聽到臺下的驚訝聲。
臺下的宋靜眉頭狠狠一蹙，此時摔到在臺上的周璃還沒回過神來，伴奏不停，就連袁櫻都急了，“周璃她怎麽回事啊？快起來啊！”
周璃起了，然而不到片刻，又是一個踢腿，又是足尖滑膩摔倒。
陳銀看出臺上的不對勁來，她催促道：“你們先上。臺上的人一多周璃心態會穩下來。”
這話應該不假，此時舞臺上還只有周璃一人，觀眾的註意力全在她一人身上，隨著各角色的一一登場，臺上瞬間熱鬧起來，周璃重新站起來，然而她的舞蹈動作卻變得畏縮束手起來，後面的伸展甚至彈腿都在收動作。
臺下坐在第一排的宋靜臉色難看得不行。
等到這場芭蕾舞劇終於結束，還沒等陳銀過來安慰大家，宋靜已經把周璃叫走。眾人嘰嘰喳喳議論著，不知道剛才的周璃怎麽表現得那麽差。
“周璃她怎麽了？一上臺就摔了兩次，到了後面又摔了幾次。”
“不知道，她這狀態太不對勁了，你都沒看到剛才宋院長的臉，黑得都跟什麽似的。”
“我看這下周璃要慘了。”
“慘個屁！拍攝花絮盡圍著她一個人拍了，好鏡頭全是周璃的，她這樣頂多算是活該，誰讓她心理素質這麽差。”
“我也覺得，現在好了，演出搞砸了，拍攝花絮估計得剪半。”
“別說剪半，能不能放出來都不一定。”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很是火熱，袁櫻有些不安地戳了下安惟胳膊，輕聲道：“惟惟，你說周璃應該不會有事吧？”
還沒等安惟開口，後臺門突然被打開，宋靜陰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手邊還提著周璃的那雙舞鞋。
“虞小梔、張虹、蘇喬……”宋靜一口氣念了七八個人，“你們出來。”
大家一楞，隨即被念到名字的人一個個出列，隨著宋靜出了門。
安惟莫名感覺到些許不安，果然，不到一小時便有人傳來消息說：周璃的舞鞋鞋尖上被人抹了油。
消息一出，登時又掀起輿論風波來。
懷疑聲與幸災樂禍同時生起，鑒於太多人對周璃不滿，這也給懷疑對象們框定了很大一個圈。
其中討論得最激烈的當屬之前因為周璃而頂撞陳銀最後離開舞團的嚴雪。
與嚴雪交好且還留在舞團的幾個小姑娘不滿道：“人都已經走了，你們瞎叨叨這些有意思嗎？”
“就周璃這關系戶，有再多人討厭她都不為過，沒看到剛才被叫出去的有那麽多人嗎？”有人替嚴雪打抱不平。
後臺的聊天議論聲吵得安惟頭疼，她握了下手心準備出門透透氣，忽而門再一次被打開，安惟擡眸一看，是湯素。
這次的演出不止她們這些新學員，還有幾位首席的獨舞演出跟其他團的排演。按照舞團慣例，演出完大家總要聚會熱鬧慶祝一下的。雖說這次周璃出了些意外，但湯素並不想因為周璃一個人壞了這個規矩。
湯素說：“晚上八點，東城酒店三樓，我們定了間包廂，也是因為這三個月大家的努力，不論如何也要獎勵自己。”
湯素話音剛落，後臺房間內登時響起一陣歡呼聲。
安惟不大喜歡這種聚會，可耐不住團長副團跟幾位首席都會到，袁櫻找安惟約定時間一起到場，而周璃那邊，則還在繼續查監控找人。
夜色繁重，星子悠然綴在天際，閃滅間恍若迷離夢境。
如安惟預料中那般，好幾桌的人圍在一起觥籌交錯，安惟被幾個一起演出的小姑娘敬了酒，她自己喝得迷迷糊糊的，包廂內嘈雜聲不斷，她有點頭暈，跟陳銀說了聲便下樓透氣去了。
安惟兩邊臉頰紅紅的，頭有些昏沈但好在並不難受，她走出一樓大廳，尋了旁邊小花壇便兀自蹲了下來，醉醺醺的撿起地上的枝丫在地上畫起畫來。
舞團這次訂了兩個包廂，陸嶼在另一邊，他過來找安惟時，小姑娘已經下樓透氣去了。陸嶼找到她時，安惟正蹲在小花壇便在地上畫圈，嘴裏還嘟囔著什麽，陸嶼上前喊了她一聲，安惟擡眸，水霧般的眼眸中多了絲好奇。
“你誰啊。”安惟嘿嘿笑了兩下，“找我何幹？”
陸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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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璃攥著手機站在劇院門口滿目焦急，宋靜昨晚趕飛機特意過來看女兒演出。周璃緊繃著精致的下頜，此時距離開場時間還早，安惟依靠著墻站在距離周璃不遠的身後，她擡眸去看湛藍無雲的天空，忽然想起一件小事來。
那會兒安惟才六歲，第一次跟一眾小朋友上臺演出，那時她也是如周璃一樣等待母親的出現，餘黎對她嚴苛到了極點，可每次演出餘黎都會如期而至。她恨她，偏偏每次演出看到她，安惟才會心安。
“怎麽站在這裏發呆？”
身旁人聲線低沈，帶了淺淺的笑意，安惟偏了視線，轉眸去看陸嶼，緩聲道：“有些無聊。”
“每次芭蕾舞劇演出，來的觀眾不止是芭蕾愛好者，還有很多是臺上那群孩子的父母。”
安惟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陸嶼像是有所察覺般伸手揉了下安惟的腦袋，他說：“我在臺下看著你。”
安惟一怔，有些沒回過神來，她聽見陸嶼說：“好好演出，我在臺下等你。”
語調平常聲音清穩，卻硬是讓安惟心口突的生出一股委屈的酸意來，她輕輕‘嗯’了一聲，眼底有掩蓋不住的情緒。
不肖半個小時，劇院內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芭蕾舞演員們忙著在後臺化妝間內整理，安惟站在角落裏，手裏握了一顆糖。
以往上臺前她老是覺得嘴裏沒味兒，不塞顆糖含嘴裏化開甜意便覺得不自在，袁櫻過來見安惟在發呆，不覺提醒道：“惟惟，快上臺了。”
安惟應了一下，將糖放在了桌上。
隨著提琴樂與鋼琴樂的交織響奏，周璃所飾演的公主姿態輕盈步伐靈動地來到舞臺中央，烏黑發束高高盤起，金色皇冠鑲於前方，櫻粉色舞裙配有薄薄輕紗，裙擺處密稠著幾片銀色花卉，腰肢纖細盈盈一握，精致白皙的臉上露出單純而美好的笑，她悠悠上臺，腳尖發力一個高空伸展踢腿，忽的足尖一滑，竟直直摔了下去。
後臺即將上場的芭蕾舞演員們皆是一楞，安惟甚至聽到臺下的驚訝聲。
臺下的宋靜眉頭狠狠一蹙，此時摔到在臺上的周璃還沒回過神來，伴奏不停，就連袁櫻都急了，“周璃她怎麽回事啊？快起來啊！”
周璃起了，然而不到片刻，又是一個踢腿，又是足尖滑膩摔倒。
陳銀看出臺上的不對勁來，她催促道：“你們先上。臺上的人一多周璃心態會穩下來。”
這話應該不假，此時舞臺上還只有周璃一人，觀眾的註意力全在她一人身上，隨著各角色的一一登場，臺上瞬間熱鬧起來，周璃重新站起來，然而她的舞蹈動作卻變得畏縮束手起來，後面的伸展甚至彈腿都在收動作。
臺下坐在第一排的宋靜臉色難看得不行。
等到這場芭蕾舞劇終於結束，還沒等陳銀過來安慰大家，宋靜已經把周璃叫走。眾人嘰嘰喳喳議論著，不知道剛才的周璃怎麽表現得那麽差。
“周璃她怎麽了？一上臺就摔了兩次，到了後面又摔了幾次。”
“不知道，她這狀態太不對勁了，你都沒看到剛才宋院長的臉，黑得都跟什麽似的。”
“我看這下周璃要慘了。”
“慘個屁！拍攝花絮盡圍著她一個人拍了，好鏡頭全是周璃的，她這樣頂多算是活該，誰讓她心理素質這麽差。”
“我也覺得，現在好了，演出搞砸了，拍攝花絮估計得剪半。”
“別說剪半，能不能放出來都不一定。”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很是火熱，袁櫻有些不安地戳了下安惟胳膊，輕聲道：“惟惟，你說周璃應該不會有事吧？”
還沒等安惟開口，後臺門突然被打開，宋靜陰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手邊還提著周璃的那雙舞鞋。
“虞小梔、張虹、蘇喬……”宋靜一口氣念了七八個人，“你們出來。”
大家一楞，隨即被念到名字的人一個個出列，隨著宋靜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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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素說：“晚上八點，東城酒店三樓，我們定了間包廂，也是因為這三個月大家的努力，不論如何也要獎勵自己。”
湯素話音剛落，後臺房間內登時響起一陣歡呼聲。
安惟不大喜歡這種聚會，可耐不住團長副團跟幾位首席都會到，袁櫻找安惟約定時間一起到場，而周璃那邊，則還在繼續查監控找人。
夜色繁重，星子悠然綴在天際，閃滅間恍若迷離夢境。
如安惟預料中那般，好幾桌的人圍在一起觥籌交錯，安惟被幾個一起演出的小姑娘敬了酒，她自己喝得迷迷糊糊的，包廂內嘈雜聲不斷，她有點頭暈，跟陳銀說了聲便下樓透氣去了。
安惟兩邊臉頰紅紅的，頭有些昏沈但好在並不難受，她走出一樓大廳，尋了旁邊小花壇便兀自蹲了下來，醉醺醺的撿起地上的枝丫在地上畫起畫來。
舞團這次訂了兩個包廂，陸嶼在另一邊，他過來找安惟時，小姑娘已經下樓透氣去了。陸嶼找到她時，安惟正蹲在小花壇便在地上畫圈，嘴裏還嘟囔著什麽，陸嶼上前喊了她一聲，安惟擡眸，水霧般的眼眸中多了絲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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