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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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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0

等女人離開後, 仲清霄返回餐廳,打算把白蘭和朱一明一起叫過來商量一下組隊的事,看著他這幾天下來明顯輕松了些的表情, 羅珂的眼神更冷了一些。

不知是出於一種怎樣的心理, 羅珂說了一聲:“晚上那麽大的動靜朱一明都沒反應, 說不定他已經死了。”

她的語氣很不友善,用筷子把盤子裏的牛肉戳了好幾個洞, 引得所有人都紛紛看向她。

羅珂的不悅情緒很明顯, 但就是因為明顯才讓仲清霄摸不著頭腦, 他不明白女友是因為什麽突然不高興了。

可即便如此,也沒有這樣說別人的道理。

他的神情鮮有的認真起來, 板正地對羅珂道:“小珂, 你這樣很不禮貌。”

“今天如果不是朱一明改的噴火器, 我們沒辦法殺掉那只怪物的。”

如果不是我, 你今天都沒辦法平安到家啊。羅珂死死盯著牛肉, 更加用力地在上面戳出幾個洞來。

“你是在為了無關緊要的人類指責我嗎?”羅珂詢問。

她問這句話時的聲音堪稱平靜,沒辦法讓人讀出一點情緒,然而仲清霄隱隱覺得女友似乎更生氣了。

她為什麽那麽討厭朱一明?好像從最開始之後, 女友對朱一明就一直沒有過什麽好臉色,當時是小珂先遇見朱一明的, 難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不愉快嗎?

小珂明明善良又溫柔, 突然這樣子肯定是有原因的。

仲清霄嘆了口氣,他坐回了羅珂身邊, 語氣和緩了很多:“我沒有想要為任何人指責你, 是我今天做的牛肉不合你胃口嗎?為什麽不高興?”

兩人的對話被長輩看在眼裏, 仲叔平倒沒說什麽,羅美華卻暗暗覺得震驚, 準女婿好像很喜歡她家孩子啊,這種程度,在她看來已經到了有些縱溺的地步了。

仲清霄服軟了。

羅珂把戳爛的牛肉塞進了嘴裏,強制自己收回怒氣,搖了搖頭:“不,很好吃。”

她其實只是覺得有點……不甘嗎?為什麽朱一明隨隨便便做了兩個破罐子就能得到仲清霄的誇讚和親近呢?他都要把朱一明當做自己人了吧?

為什麽門外那些煩人的人類,什麽都沒做還都是累贅,只是答應了組隊而已就讓仲清霄那麽愉悅呢?

她才是今天的大功臣啊,她今天救了仲清霄,救了岳父,還救了那麽多人。

她大發慈悲,她可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啊,明明她才是應該得到仲清霄最多矚目與稱讚的人,明明他應該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才對,可她什麽都沒有得到。

什麽都沒有。

兩小時前仲清霄還拒絕了她關於交.配方式的提議。

筷子被她抓得咯吱咯吱作響,再用力一點就要斷了,羅珂反覆勸慰著自己:沒關系,是不可急於求成的,想想美味的牛肉,想想他今天縫了軟軟的墊子給她,何必生氣呢?不要生氣,畢竟小妻子還什麽都不知道啊。

好煩,煩死了。

她又開始想要坦白了,怪物而已,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她救了他的命,以身相許不是很正常的嗎?順帶她還救了便宜岳父的命呢。

羅珂擡眸,對著仲叔平不冷不熱地笑了一下,笑得仲叔平格外莫名其妙。

“不生氣了嗎?小珂?”仲清霄還是不明白,所以女友剛剛到底在生什麽氣呢?還是等單獨下來的時候再問她吧。

為了表示自己的確不生氣了,羅珂靠近在仲清霄臉上親了一下。

仲清霄有些不好意思,看吧,他就說小珂是很通情達理又溫柔的女孩子,她如果討厭一個人那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

吃過飯後,白蘭和朱一明都先被叫來商議,期間仲清霄忍不住幾次看向朱一明與羅珂,又覺得這兩個人之間表現十分尋常,也不像有什麽嫌隙的樣子。

“能夠造成致命傷害的武器只有兩個,這兩個肯定t是要在一起的。”白蘭道,“否則萬一一個沒有成功殺死怪物,那就只能等死了。”

仲清霄也這麽認為,他道:“等搜尋物資的時候,我會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再找幾個滅火器來改裝。”

1801出門的時候,以為會在連廊上看到十幾個幸存者,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幸存者只剩下9個,原先那三個刺頭不見了。

仲清霄本來就不太想和那些人打交道,現在人不見了他倒是覺得更好,於是開始商量分組的事。

羅珂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她漆黑的眸子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正咧嘴看著她。

啊,混進來了一個同類呢。

“漂亮姐姐。”小女孩蹦跳著走近,仰望著羅珂笑瞇瞇,“我們又見面了哦。”

“你們認識嗎?”白蘭看著這個長得白裏透紅的小女孩,心情忽然輕松不少,連這樣的小孩子都在努力生活著,她更要加油才行了。

“不認識。”羅珂的態度依舊很冷漠。

這只怪物是她在人類變異中看見的第一只高級貨,可對方竟然是一個剛滿6歲的小女孩,很難讓人不懷疑她是否真的有能力抑制怪物的意識侵蝕。

如果突然變了的話……

「又在想要怎麽殺掉我嗎?姐姐。」

小女孩始終笑意滿滿,羅珂沒有回答,她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平靜。

「我們才是同類啊,為什麽要對我抱有那麽大的敵意呢?我們既是同類,也是同性哦。」

白蘭旁觀著,她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眼前這個小女孩分明是在笑著,那她就是覺得那笑容很滲人。她甩了甩腦袋,覺得自己一定是太過緊張了。

人員分組經過一個小時的協商後被確定下來,1801是主動發起者,有著多年醫護經驗的羅美華自然不用參加巡視和消除怪物,只需要待在家裏就好了。

但仲叔平不能免除,九個幸存者加上1801以及白蘭,一共13名,朱一明因為身患殘疾而且能夠提供技術支持的份上也被免除巡視。

朱一明松了口氣,他這兩天都瘦了一圈,已經數不清吃了多少桶泡面,現在他聞見泡面的味道就會惡心。

還好,他們要出去尋找物資了。

“我肯定是要和他一組的。”羅珂沒有再理會小女孩,在他們分組人數的時候上前站在仲清霄身側開口。

她的出現讓人群有些沈默,這個女孩子不就是昨天堵著門跟他們握手的那個嗎?按理說她才是最後離開的才對,可為什麽怪物沒有攻擊她呢?當時發生了什麽?她逃走了嗎?

與此同時,羅珂也在打量著這些人,之前與她搭話的大媽依舊活著,算上她在內一共有三個成年女性,另外三個成年男性和一個15歲的少年,外帶一個正常的人類小女孩。

人類既然想要反抗,她不會幹預,只要不妨礙她的正事就好了。

找物資的時候人群分為兩組,平常巡視的時候兩到三人一組,並且安排了時間表,這樣其他人也能得到好的休息。

仲清霄很想找一些肉類,因為目前家裏的主食類其實還是比較充裕的,他完全可以不要,但是肉類恐怕不太行。

都是居民樓,這麽多天過來蔬菜早就放爛肯定沒辦法吃了,不過肉基本都儲存在冷凍層,還是有可以吃的機會的。

一共20層,他們決定先去上面兩層樓搜尋。

大多是防盜門,運氣好的話能夠碰見門半開虛掩著的,但大多數的門都需要指紋密碼鎖或者撬棍,一層樓找下來大家都有些筋疲力盡,20層便交給了另一波人去找,找到的東西都要拿到18樓平分。

沒人會想著藏私,大家穿的都很單薄,也沒有地方藏,比起食物大家都希望所有人都能吃飽有力氣抵抗怪物。

收獲還算豐富,他們在一戶人家找到了一大箱掛面,足夠人們吃很久。

但是因為最近動不動就要停電一會兒的緣故,家裏的冰箱都不大工作了,幾乎每戶門進去都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黴味和腐爛的氣息,申城的天氣越來越熱了,才三月中旬,外面的最高氣溫就達到了29℃,只是在眼下的時局,無人會去在意氣溫這樣的小插曲。

沒有找到肉,這讓仲清霄有些擔心,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只能跟小珂談一談食物的問題了。

這一天還算有了進展,怪物一直都沒有出現既讓人覺得安心又令人不安,因為天馬上要黑了,黑夜比白天更能令人恐懼。

羅珂毫無負擔地回到了家,她想洗個澡換一換小墊子,走出房間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換在櫃子上的小墊子不見了,她疑惑地走出門,聽見外面傳來水聲。

“仲清霄。”羅珂的聲音突然出現,讓仲清霄嚇了一跳。

“怎麽了小珂?”仲清霄沒有回頭,借著鏡子註視女友。

羅珂的目光落在仲清霄正在清洗的東西上,她問:“那是我剛剛換下來的嗎?”

“……是的。”女友直白的詢問讓仲清霄有點不好意思,但他之前見過女友親手洗出來的衣服,嗯……很不太妙,衣服上的奶茶漬一點都沒有被洗幹凈。

舉手之勞的事,仲清霄不介意代勞。

他居然幫她洗唉。羅珂心裏又開始微妙起來了,她毫不猶豫從身後抱住仲清霄的腰身,把臉貼在他的背上,聲音輕輕:“好愛你。”

電視劇裏的人類女性都是這樣表達愛意的哦,她學得應當很完美。

仲清霄臉完全紅了,他的手濕著,於是只能盡快把洗幹凈的月事帶掛起來,然後擦幹凈了手才去碰了碰女友的指尖。

熟悉的有點冰涼的溫度,但仲清霄真的很想將它們緊緊握住。

“有件事,小珂。”仲清霄轉過身,他靠在洗手臺上,頭頂的暖光很淡很淡,將他的面容襯托得更加溫柔俊美,淺色的襯衫有一點皺了,看上去似乎很柔軟,和他一樣。

“嗯。”羅珂應著,其實已經有點什麽話都聽不進去了,想吻他,很過分地吻他。

“家裏的肉不太夠了,我們今天也沒有找到。”仲清霄說著,“後面幾天能和大家一起吃別的食物嗎?”

就是這種事啊,羅珂其實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要怎麽神不知鬼不覺去外面找肉帶回來,但是她就算什麽也不吃也能活很久的,根本不需要小妻子如此擔憂。

“好啊。”羅珂點點頭,“我不喜歡吃魚,冰箱裏那條魚不必做給我。”

仲清霄有些詫異,他以為按照女友那樣的嗜肉偏向,肯定會因為這個苦惱起來的,沒想到她這麽輕易就答應了。

小珂其實也只是偶爾在允許的範圍內使使小性子吧?一旦意識到真的有困難,她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我知道了。”仲清霄抱了抱她,這些日子裏他壓力總是很大,但女友總能讓他的精神放松下來。

羅珂又開始吻他,仲清霄靠在洗手臺上,吻起來很方便,但是這裏是開放場地,她能明顯感覺到仲清霄情緒很緊張。即便如此,羅珂還是很壞心眼地伸了舌頭,對於接吻此道她已經格外熟能生巧了,輕易就能將小妻子卷得毫無反抗之力。

“小……”仲清霄被親得整個人都貼在了微涼的洗手臺上面,他嘴裏又發出很輕很輕幾乎察覺不到的哼哼聲,被羅珂聽得一清二楚。

好乖,好漂亮。

羅珂意猶未盡地舔了舔他的嘴唇,98%了,距離她完全融合本體的倒計時已經非常非常近了,她希望在那之前能夠聽到小妻子回答她關於體位的答案,而且必須是能夠令她滿意的答案。

“今天很累了吧?”羅珂溫柔地摸了摸仲清霄的額頭,她的眼睛裏仿佛能流淌出愛意來,學習能力一向很強的她,連做這種掩飾都得心應手。

仲清霄完全被吸引住了。

“回房間洗漱一下,我們早點休息,好嗎?”羅珂清冷的音色在此刻難得帶著幾分甜美,聽上去很像是在撒嬌。

仲清霄耳朵熱了熱,在女友的註視下點頭,然後走進浴室打開了水。

關於小珂說的在床上的事,現在終於有了時間考慮。說實話現在沒有網絡,仲清霄沒辦法去詢問有沒有類似經歷的人,他心理上覺得別扭,生理上好像也很排斥……

但是仲清霄真的很喜歡小女友,他第一次戀愛不假,但在這方面也t不是完全的愛情白癡,還是能夠準確判斷自己的心意的。

假如他不同意,女友會妥協嗎?還是會選擇和他分手呢?會因為這件事就不跟他結婚了嗎?

他們原本是打算了要一起結婚的啊。

如果他同意了……會怎麽樣呢?小珂要怎麽跟他那樣?用手指嗎?那樣不是很奇怪嗎?光是想想那個場景仲清霄就覺得要羞得喘不過氣來了,以後他要怎麽一本正經地再和小珂生活?

這個澡仲清霄洗得稍微有些漫長,他很仔細地清洗著自己,然後不可避免地開始想——假如他真的答應了,那以後洗澡的時候他是不是還要專門清理一下……

他面色再次透紅,根本沒辦法正常想象下去。

這個夜晚過得還算平靜,仲清霄熟睡過去的時候,羅珂又開始檢查房間裏其餘幾人的精神狀態,檢查結果尚可,1801所有人都還算穩定。

只是第二天早晨,外面那些人又鬧出了幺蛾子,天一亮就開始吵吵嚷嚷了。

羅珂覺得有點煩,她真的很討厭吵鬧,她喜歡安靜,因為她的聽覺很敏銳,尋常時候有些聲音可以忽視,但是如果超過了一定分貝的話,在她聽來完全就是噪音。

她就說了啊,為什麽要把外面那群白癡帶到18樓來,她都已經大發慈悲地救過他們一次了,難道還要為他們提供一個容身之所嗎?

外面的喧嚷聲也吵醒了仲清霄,他看見坐在床上面色不善的羅珂先是微微一怔,隨後道:“吵到你了嗎?我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羅珂盯著他的背影,仲清霄的時間應該完全屬於她的,末世的到來與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如果要與這些該死的人類打交道,那她一開始選擇留在這個小區的初衷就完全變了啊,她之所以選擇在這裏度過,不就是圖個清靜嗎?

沒想到怪物的事沒有怎麽煩擾到她,反而是人類的事層出不窮。

等到外面了解過,仲清霄才知道原來是他們昨天剛剛找到的那一大箱掛面不見了,那是他們昨天找到最大批量的食物了,而且還是主食,照理說可以撐過一段時間的,沒想到第二天天一亮,大家就發現東西不見了。

羅珂一臉的不耐煩,明知道是貴重的生存物資還不派專人看管保護,丟了就等死啊這些人到底在叫什麽?

她無比想要把這些人趕走。

但是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聽見或是發現什麽動靜,東西就是一醒來就不見了,所以才會一直吵吵嚷嚷到現在,完全沒有定論。

隔著遙遠的距離,羅珂的目光不經落在了正在笑著看她的小女孩身上,她就已經完全明白過來了,不過就算如此那又怎樣呢?她難道還要義務幫這些人類尋找食物嗎?自己沒有警惕性怪誰呢?倘若真的那麽看重,就應該睡覺也死死抱著物資睡啊。

羅珂冷笑一聲,轉身進了屋。

她本來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沒想到這群人中竟然還真有幾個不怕死的出去了一趟,找了一些物資回來。

聽到這個消息後仲清霄有些吃驚,他很關心地詢問了外面的情況,以及他們是怎麽出去的。

15歲的少年開口道:“那位哥有輛越野車,就在地下停車場,我們下去了一趟,好運的是並沒有遇上什麽怪物,但也不敢在外面多留,只在距離很近的超市拿了點東西。”

“實話說,出來找東西的竟然不止有我們。”一個女人開口,“我們到超市的時候,裏面已經不剩下什麽東西了,只剩下幾包被踩碎的方便面和幾塊發黴的面包,這些東西恐怕不夠。”

仲清霄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完全沒有遇到怪物?在樓梯間也沒有嗎?”

“是啊。”正在咬著面包的少年回答,“說起來我們都震驚,感覺外面好像除了沒什麽人,和平時也沒有太大變化……我們還發現了一個更大型的超市,本來想去的,但是後來聽見了什麽古怪的動靜,都沒敢再繼續,匆忙回來了。”

簡直是無比順利的一次旅行,跟走了狗屎運一樣,順利歸來的幾人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

羅珂待在房間裏,她計算著時間,今天仲清霄已經出門很久了,足足有半個小時,還不回來嗎?究竟在跟那些人聊什麽呢?就這麽有趣嗎?

沒想到仲清霄回來的時候,神色認真地告訴她:“我們想一起出去找些物資。”

“你們?”羅珂擡眸,這兩個字完全激起了她的不滿,仲清霄已經完全能夠和他們熟到這種地步了嗎?

現在竟然還要和這些人一起去外面,妄圖逃離她的視線嗎?

他怎麽敢的?怎麽敢對她這樣說話?自己飼養的寵物說要離開主人單獨和別人出去,這像話嗎?

99%。

糟心的情緒一直壓抑著羅珂,以至於她的融合程度竟然又推進了一點進度。

只差1%了啊。

“不準去。”羅珂的說話聲強硬起來。

仲清霄早就料到了女友的反應,他很耐心地解釋:“已經很有必要出去一趟了,樓裏的物資本來就不多,突然不見了的話,後面就沒有辦法……”

“這跟我們有什麽關系?”羅珂平靜地註視著仲清霄,“我們的主食完全夠用,你為什麽要和那些人摻和在一起呢?我們一起待在家裏不好嗎?這段時間我們不是很順利平安地過來了嗎?根本不需要那些人啊,我們。”

她著重強調了一下最後兩個字。

“可是小珂……”仲清霄深吸了口氣,家裏只剩下白米和面粉了,調味品也所剩不多,剩下的東西恐怕連一個星期都撐不到了。

東西一直在被消耗,如果跟大家一起出去尋找物資的話還有幾分勝算,倘若他們真的閉門不問外事,到時候就只剩下他們幾個人了。

到了那個時候,難道不是更加危急了嗎?

但是仲清霄還沒有來得及將後面這些解釋說出口,就聽見女友吐露出了更為冰冷的話語:“沒有物資的話讓他們去死就好了,全部死掉,別人的性命,跟我們有關嗎?”

對峙中,羅珂的眼神忽然給了仲清霄一種極為可怕的感覺,一種冥冥之中的恐懼感浮現在他心頭,本能讓仲清霄打了個寒噤。

他的心臟極快地跳了幾下,心中冒出的話在此刻分割成兩端——小珂應該只是在說氣話吧?他的確還麽有解釋清楚。

真的是氣話嗎?羅珂的表情和口吻都太過認真了。

“我不是有多在意別人的性命,小珂。”仲清霄極力解釋著,“我只是想把成功率升高一些。”

多人出去尋找物資,就是比一兩個人要來得安全,不是嗎?他們遲早得出去的。

“所以,你執意要去?”羅珂此刻的神情已經完全稱得上陰沈了。

啊,她真的是不爽很久了啊,早知道會這樣,她就應該讓怪物們把這棟樓的人類全部殺光,憑什麽要來攪擾她的清靜和計劃呢?憑什麽她要一而再再而三為那些愚蠢的人類讓步呢?

仲清霄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啊?她能夠收留他無用的父親已經是很大的恩情了,好嗎?

“是的。”仲清霄堅定了語氣,“我一定要去,白蘭也會跟我們一起,你……好好待在家裏。”

羅珂沒有再說話,而是猛地摔上了門。

砰!一聲,仲清霄都被震得後退了一步,他皺了下眉,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為什麽羅珂會發這麽大脾氣?明明跟她商量有關肉的事情時,她那麽通情達理地答應了的。

兩個噴火器,長袖的衣服,方便運動的鞋子。

仲清霄準備好東西後就出了門,羅美華和仲叔平不知道他們發生了爭吵,還擔憂地囑咐仲清霄一定要平安回來。

這次去的基本都是年輕人,白蘭就在門口等他,看見仲清霄的臉色不佳,問:“怎麽了嗎?”

仲清霄搖了搖頭,道:“樓梯間可直達地下停車場,他們應該不打算坐電梯吧?”

“當然。”白蘭緊張地捏著手指,她骨節都泛白了,誰也不知道出去後會遇上什麽。

但她的確沒有什麽食物了,沒辦法坐以待斃,她帶了刀,也帶了棒球棍。

“不過仲教授,你們家應該還遠不至於要出去找東西的地步吧?”白蘭問。

仲清霄只是道:“沒有,家裏有四口人,其實消耗t得很快。”

比起糧食,他更想借這個機會出去找找,萬一能找到肉呢?如果他能順利帶一些牛肉回去,小珂或許會開心一些。

樓裏的人既然決定了出去找物資,一次性一定會帶回很多,說不定之後要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再出去了,機會只有這一次,他不想錯過。

而且萬一能找到一些衛生巾呢?家裏的紙也快用光了。

仲清霄有些憂愁,他不想和小珂吵架來著,萬一他今天沒能順利回來呢……

不,不存在這種可能,他一定會平安回去的,小珂應該也只是一時之氣,說開了就好了。

大不了,小珂想做的那種事,他也不是不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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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裏,穿著學院風短裙的少女面無表情地盯著窗外,她的膚色正在不斷頻繁變化著,從白皙到暗紅,交替不斷。

幾分鐘之後,羅珂伸出一只手,然後暢通無比地將人類的手臂變成了自己的觸手,交替得嚴絲合縫,簡直像是她天生的一樣。

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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