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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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被發現了
纏綿細膩的吻，時而溫柔時而激烈，他溫熱的唇仿佛帶電激起她陣陣的酥麻癢意，她的手掌緊貼他跳動的心口，耳邊是他越來越沈重的喘息，理智和矜持被洶湧的情欲裹挾，身心淹沒在他掀起的狂風浪潮裏……
尹辰嵐擁緊她溫柔地挺進，付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強忍著沖動啄吻她淚濕的面龐。
海砂咬他的肩膀，在他懷裏瑟縮顫抖，感受他身軀裏蘊藏著的無邊欲望，卻倔強地絕不叫停……
夜色朦朧，燈光搖曳，照耀床榻上耳鬢廝磨互相糾纏的人影，終夜溫存。
次日醒來時，天光大亮。
空調嗡嗡地運轉了一整晚，室內熱風很足，她睡得迷糊間感覺到熱和渴，一截光裸的小腿踢掉被子伸到床外，下意識將手伸到床頭櫃想拿水杯，來來回回摸了個空，頭暈腦脹的慢慢才意識到現在不是在家裏……
她翻了個身，自淩亂的被褥裏探出個腦袋，皺眉搓著眼皮邊看四周。
房間裏很安靜，尹辰嵐不在。
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的下一秒，房間門鎖發出輕輕地哢嚓一聲，他輕手輕腳地進來，衣衫整齊地站在她面前，與她目光交會的一瞬垂下眼簾，清嗓子柔聲問：“想吃早餐了嗎？”
她小幅度點頭，嗓音沙啞地說：“渴……”
“我去給你倒水。”
人轉身出去，立刻倒了杯溫水回來。
海砂裹著被子喝完了整杯水，玻璃杯還給他，埋著頭沈默不語。
她裏面什麽都沒穿。
尹辰嵐擡手蹭鼻梁，薄唇輕抿，貌似鎮定地說：“我去餐廳等你。”
“嗯……”
他離開臥室帶上了門，海砂聽到落鎖的聲音，趕忙左顧右盼地找自己的衣服穿，才發現已經整齊地疊好放在旁邊的枕頭上。
松軟的針織衫和絨褲，文胸和內褲在最底下……
海砂手捂住眼，腦海裏不自覺浮現他疊它們的畫面，還有昨晚……
“嗚嗚……”
主臥裏有衛生間，加上洗漱，她磨磨蹭蹭地拖了近二十分鐘才出門。
尹辰嵐坐在餐桌邊，看見她出來後放下手機稍挺起腰背，一瞬間表情肉眼可察地變得柔和，“過來坐。”
“嗯。”
海砂遲疑了一下，沒有選擇他旁邊，而是拉開對面的椅子落座。
他絲毫未放在心上，將餐桌上的食物一樣樣挪到她近前，“附近買的，你嘗一嘗。”
腸粉煎餅小籠包，鹵蛋蒸餃牛肉湯，飲料有牛奶豆漿玉米汁，基本涵蓋了她在校時常吃的早餐品種，甚至還有一盤哈密瓜當餐後水果……
她糾結地舉起筷子：“太多了，我吃不完……”
“沒關系，吃不下的我來。”
他迅速接話，將切成片的煎餅放在離她最近的位置，“排隊買的人挺多的，應該不錯。”
直勾勾盯著她，笑意淺淺的臉上是不甚熟練的討好。
海砂微別過頭去，貝齒咬住下唇：“嗯……”
她家就住在附近，知道那家煎餅攤，離這邊有段距離，邊吃邊問：“你很早就起床了嗎？”
“嗯，睡不著。”
“抱歉，我睡相比較差。”
“不是這個原因。”
他快速含糊地答了句，幾度欲言又止，停筷偷瞄她：“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啊？”
海砂眨巴眼，慢半拍領會到他的意思，忙不疊甩頭，面頰緋紅。
“真的？”
還問。
她喝豆漿緩氣，腳尖踢他：“快吃你的早餐……”
“哦。”
他少年老成，為人處世向來從容，少有現下這樣手足無措的時候。
海砂忽然間作精附體，手指打包的蒸餃撒嬌：“餵我。”
他依言夾起個圓滾滾的肉餃，先蘸醋再蘸少量的辣椒，餵到她嘴邊。
海砂一口咬下半只，嘴裏塞了東西笑瞇瞇地問：“你怎麽知道我喜歡蘸多少醋和辣椒？”
“我遠比你以為的更了解你，你以後有很多時間慢慢去發現。”
她得意洋洋：“哼，約會時光顧上留心我了吧。”
他反問：“我留心自己的女朋友有錯嗎？”
沒錯，不僅沒錯還值得鼓勵。
她最後喝了半杯玉米汁，朝他張開雙臂：“你女朋友吃飽了，抱她去臥室睡個回籠覺。”
他歪頭一笑，起身繞過餐桌來到她旁邊，輕松自如地將人打橫抱起來，四目相對：“一起睡。”
“唔。”
大步走進臥室，他順便胳膊肘一拐關上房門，抱著她滾上床的同時埋頭就親，從褲兜裏摸出某樣必備物品放在床頭，迫不及待地先脫自己的上衣。
海砂被他親得脖子癢一直笑，掙紮間看到床頭的玩意，捶他的後背嬌嗔：“你好可怕……”
他沈身狠狠蹭她的大腿：“現在明白我為什麽睡不著要早起了吧。”
“……臭流氓！”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海砂一連幾天不在家，天氣寒冷，她和尹辰嵐哪兒也沒去，除了吃飯幾乎就宅在公寓裏。
過於頻繁的外出首先引起了李母的註意，終於到了周六不用上班，她大清早就起床決定給家人做頓大餐，敲海砂的房門問她想吃什麽菜。
海砂困極地縮在被子裏，閉著眼朗聲答：“都可以，我喜歡吃什麽媽你知道的，你看著做吧，能不放辣的盡量別放，我感冒還沒全好。”
考慮到今天是周末，她昨夜沒在尹辰嵐那邊留宿，從民宿回來後一直跟他聊天，直到淩晨兩點才睡。
李母站在門口，略一思索後說：“那我給你弄條魚，再弄一鍋白蘿蔔燉牛腩。”
“好……”
她臨到吃飯前才起床，早忘了睡迷糊間說過的話，上餐桌後盡撿著有辣味的菜吃，邊吃飯還邊用手機和人打字聊天。
李母提醒她：“不是說你感冒還沒好要少吃辣嗎？”
海砂忙放下手機，急中生智心虛地笑：“管不住嘴嘛。”
她並未告訴父母尹辰嵐來了寧城，這幾日都借口在同學家睡夜不歸家。
李母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了，邊吃飯邊問：“哪個同學家？”
“就我高中同桌樂樂啊，你又不是沒見過……”
海砂慶幸先跟長樂通過氣，即使李母打電話去問也不至於穿幫。
李母：“冰箱裏那麽多餃子全是你自己吃的？”
“嗯，冬天了胃口好……”
李母看著她故作鎮定的表情，不疾不徐地拋出話說：“我今早在菜市場遇上了樂樂媽，她說你沒去過她家。”
“……”
李母見她終於無話可說，惱得戳她腦門：“跟你老娘鬥，還不速速從實交待。”
海砂舉手投降：“交待交待，我全交待。”
她清了清嗓子，氣虛地說：“我男朋友來寧城了……”
李母知道她在談戀愛：“就大學那個？”
“還能有哪個……”
李母皺眉：“你三四天夜不歸宿，都跟他呆一起？”
她點頭：“嗯，人家擠了半天火車特意來找我的，在寧城除了我也沒別的朋友，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賓館裏，沒吃的沒喝的，挨冷受凍……”
誰的男朋友誰心疼，她不去陪誰去陪。
李母醞釀了一肚子的話，被她這樣一說，倒不好再數落那個男生的不是，自己的女兒又舍不得罵。
她思量片刻，叮囑海砂：“你等我跟你爸商量商量，在此前你少再胡鬧。”
海砂悄悄松口氣，忙不疊應下：“嗯嗯，知道了。”
話音剛落，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進來新消息，她立刻擱了筷子打字回覆，嘴裏含著食物腮幫鼓起，上揚的嘴角尤其刺眼。
李母恨鐵不成鋼，搖頭嘆息。
飯畢，李海砂主動收拾餐桌，李母坐在客廳看電視，見她翻出常年閑置的保溫桶往裏面裝菜，問她：“你要去幹嘛？”
海砂理所當然地回：“送飯啊。”
之前帶餃子還偷偷摸摸的，如今被發現就懶得裝了。
李母用力地摁遙控器：“我看你是想氣死我。”
“嘿嘿，老媽燉的白蘿蔔牛腩全世界第一，他一定會全部吃光的。”
海砂打包好足夠的飯菜，將保溫桶抱在懷裏，“我出門送飯啰，下午回來。”
李母不耐煩地揮手：“走走走，趕緊走。”
眼不見為凈。
李父一早去單位加班，中午回來吃午餐，聽說海砂談了戀愛，這幾日其實都跟個男生在一起，面對滿桌佳肴一時間胃口全無，立即就要打電話把她叫回來。
李媽媽將他攔下：“孩子大了，談戀愛很正常。”
李父氣惱：“可也不能跟爸媽撒謊夜不歸宿，一定是被那個男生教壞了，我今天務必得會會他。”
他又打算打電話，李母幹脆搶了他的手機擱置到一邊，“你別沖動，聽我說……”
海砂給尹辰嵐送飯，一進屋就將李母發現了他的事告訴了他。
他本人不覺意外：“叔叔阿姨年底忙才倏忽了，不然早發現了。”
她留宿的次日他就提醒過她坦誠點，最好將實情告訴父母，省得每次出門都要絞盡腦汁想理由。
“你剛才過來，他們沒說什麽嗎？”
他用溫熱的手掌給她暖臉，後者被迫嘟起唇，吐字不清地表示：“能說什麽，我又不是隨便去跟誰鬼混。”
反正已經被發現了，她樂觀依舊：“快來吃飯，我媽的白蘿蔔燉牛腩絕頂美味。”
牛腩軟爛，白蘿蔔解膩，配上一碟微辣的包菜炒肉，無敵下飯。
海砂兩手撐著下巴看他進食，才吃過又開始嘴饞，笑瞇瞇地說：“餵我吃塊蘿蔔。”
尹辰嵐在考慮是否要登門拜訪，聞言挑了塊大小中等的蘿蔔餵她，“米飯呢？”
“不用。”
她邊咀嚼邊問：“你後天就走了嗎？”
“嗯。”
“唔，舍不得。”
尹辰嵐同樣不舍，安慰彼此：“過完年就開學了。”
“哦。”
也還有二十來天呢。
他吃好後去清洗碗筷和保溫桶，海砂蹲守在客廳接到通電話，掛斷後奔向廚房，告訴他：“我媽打電話來了……”
尹辰嵐關了水龍頭：“嗯？”
她支支吾吾地說：“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尹辰嵐配合她的表演：“好消息。”
“你今天的晚飯不用愁啦！”
她欣喜地宣布，接著神色一正，宣布第二個答案：“去我家吃。”
尹辰嵐平靜地應下：“好。”
“你就不害怕嗎？”
他輕咳了聲：“有什麽好怕的，叔叔阿姨又不是洪水猛獸。”
“行吧，你厲害。”
反正她害怕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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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辰嵐擁緊她溫柔地挺進，付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強忍著沖動啄吻她淚濕的面龐。
海砂咬他的肩膀，在他懷裏瑟縮顫抖，感受他身軀裏蘊藏著的無邊欲望，卻倔強地絕不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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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時，天光大亮。
空調嗡嗡地運轉了一整晚，室內熱風很足，她睡得迷糊間感覺到熱和渴，一截光裸的小腿踢掉被子伸到床外，下意識將手伸到床頭櫃想拿水杯，來來回回摸了個空，頭暈腦脹的慢慢才意識到現在不是在家裏……
她翻了個身，自淩亂的被褥裏探出個腦袋，皺眉搓著眼皮邊看四周。
房間裏很安靜，尹辰嵐不在。
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的下一秒，房間門鎖發出輕輕地哢嚓一聲，他輕手輕腳地進來，衣衫整齊地站在她面前，與她目光交會的一瞬垂下眼簾，清嗓子柔聲問：“想吃早餐了嗎？”
她小幅度點頭，嗓音沙啞地說：“渴……”
“我去給你倒水。”
人轉身出去，立刻倒了杯溫水回來。
海砂裹著被子喝完了整杯水，玻璃杯還給他，埋著頭沈默不語。
她裏面什麽都沒穿。
尹辰嵐擡手蹭鼻梁，薄唇輕抿，貌似鎮定地說：“我去餐廳等你。”
“嗯……”
他離開臥室帶上了門，海砂聽到落鎖的聲音，趕忙左顧右盼地找自己的衣服穿，才發現已經整齊地疊好放在旁邊的枕頭上。
松軟的針織衫和絨褲，文胸和內褲在最底下……
海砂手捂住眼，腦海裏不自覺浮現他疊它們的畫面，還有昨晚……
“嗚嗚……”
主臥裏有衛生間，加上洗漱，她磨磨蹭蹭地拖了近二十分鐘才出門。
尹辰嵐坐在餐桌邊，看見她出來後放下手機稍挺起腰背，一瞬間表情肉眼可察地變得柔和，“過來坐。”
“嗯。”
海砂遲疑了一下，沒有選擇他旁邊，而是拉開對面的椅子落座。
他絲毫未放在心上，將餐桌上的食物一樣樣挪到她近前，“附近買的，你嘗一嘗。”
腸粉煎餅小籠包，鹵蛋蒸餃牛肉湯，飲料有牛奶豆漿玉米汁，基本涵蓋了她在校時常吃的早餐品種，甚至還有一盤哈密瓜當餐後水果……
她糾結地舉起筷子：“太多了，我吃不完……”
“沒關系，吃不下的我來。”
他迅速接話，將切成片的煎餅放在離她最近的位置，“排隊買的人挺多的，應該不錯。”
直勾勾盯著她，笑意淺淺的臉上是不甚熟練的討好。
海砂微別過頭去，貝齒咬住下唇：“嗯……”
她家就住在附近，知道那家煎餅攤，離這邊有段距離，邊吃邊問：“你很早就起床了嗎？”
“嗯，睡不著。”
“抱歉，我睡相比較差。”
“不是這個原因。”
他快速含糊地答了句，幾度欲言又止，停筷偷瞄她：“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啊？”
海砂眨巴眼，慢半拍領會到他的意思，忙不疊甩頭，面頰緋紅。
“真的？”
還問。
她喝豆漿緩氣，腳尖踢他：“快吃你的早餐……”
“哦。”
他少年老成，為人處世向來從容，少有現下這樣手足無措的時候。
海砂忽然間作精附體，手指打包的蒸餃撒嬌：“餵我。”
他依言夾起個圓滾滾的肉餃，先蘸醋再蘸少量的辣椒，餵到她嘴邊。
海砂一口咬下半只，嘴裏塞了東西笑瞇瞇地問：“你怎麽知道我喜歡蘸多少醋和辣椒？”
“我遠比你以為的更了解你，你以後有很多時間慢慢去發現。”
她得意洋洋：“哼，約會時光顧上留心我了吧。”
他反問：“我留心自己的女朋友有錯嗎？”
沒錯，不僅沒錯還值得鼓勵。
她最後喝了半杯玉米汁，朝他張開雙臂：“你女朋友吃飽了，抱她去臥室睡個回籠覺。”
他歪頭一笑，起身繞過餐桌來到她旁邊，輕松自如地將人打橫抱起來，四目相對：“一起睡。”
“唔。”
大步走進臥室，他順便胳膊肘一拐關上房門，抱著她滾上床的同時埋頭就親，從褲兜裏摸出某樣必備物品放在床頭，迫不及待地先脫自己的上衣。
海砂被他親得脖子癢一直笑，掙紮間看到床頭的玩意，捶他的後背嬌嗔：“你好可怕……”
他沈身狠狠蹭她的大腿：“現在明白我為什麽睡不著要早起了吧。”
“……臭流氓！”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海砂一連幾天不在家，天氣寒冷，她和尹辰嵐哪兒也沒去，除了吃飯幾乎就宅在公寓裏。
過於頻繁的外出首先引起了李母的註意，終於到了周六不用上班，她大清早就起床決定給家人做頓大餐，敲海砂的房門問她想吃什麽菜。
海砂困極地縮在被子裏，閉著眼朗聲答：“都可以，我喜歡吃什麽媽你知道的，你看著做吧，能不放辣的盡量別放，我感冒還沒全好。”
考慮到今天是周末，她昨夜沒在尹辰嵐那邊留宿，從民宿回來後一直跟他聊天，直到淩晨兩點才睡。
李母站在門口，略一思索後說：“那我給你弄條魚，再弄一鍋白蘿蔔燉牛腩。”
“好……”
她臨到吃飯前才起床，早忘了睡迷糊間說過的話，上餐桌後盡撿著有辣味的菜吃，邊吃飯還邊用手機和人打字聊天。
李母提醒她：“不是說你感冒還沒好要少吃辣嗎？”
海砂忙放下手機，急中生智心虛地笑：“管不住嘴嘛。”
她並未告訴父母尹辰嵐來了寧城，這幾日都借口在同學家睡夜不歸家。
李母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了，邊吃飯邊問：“哪個同學家？”
“就我高中同桌樂樂啊，你又不是沒見過……”
海砂慶幸先跟長樂通過氣，即使李母打電話去問也不至於穿幫。
李母：“冰箱裏那麽多餃子全是你自己吃的？”
“嗯，冬天了胃口好……”
李母看著她故作鎮定的表情，不疾不徐地拋出話說：“我今早在菜市場遇上了樂樂媽，她說你沒去過她家。”
“……”
李母見她終於無話可說，惱得戳她腦門：“跟你老娘鬥，還不速速從實交待。”
海砂舉手投降：“交待交待，我全交待。”
她清了清嗓子，氣虛地說：“我男朋友來寧城了……”
李母知道她在談戀愛：“就大學那個？”
“還能有哪個……”
李母皺眉：“你三四天夜不歸宿，都跟他呆一起？”
她點頭：“嗯，人家擠了半天火車特意來找我的，在寧城除了我也沒別的朋友，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賓館裏，沒吃的沒喝的，挨冷受凍……”
誰的男朋友誰心疼，她不去陪誰去陪。
李母醞釀了一肚子的話，被她這樣一說，倒不好再數落那個男生的不是，自己的女兒又舍不得罵。
她思量片刻，叮囑海砂：“你等我跟你爸商量商量，在此前你少再胡鬧。”
海砂悄悄松口氣，忙不疊應下：“嗯嗯，知道了。”
話音剛落，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進來新消息，她立刻擱了筷子打字回覆，嘴裏含著食物腮幫鼓起，上揚的嘴角尤其刺眼。
李母恨鐵不成鋼，搖頭嘆息。
飯畢，李海砂主動收拾餐桌，李母坐在客廳看電視，見她翻出常年閑置的保溫桶往裏面裝菜，問她：“你要去幹嘛？”
海砂理所當然地回：“送飯啊。”
之前帶餃子還偷偷摸摸的，如今被發現就懶得裝了。
李母用力地摁遙控器：“我看你是想氣死我。”
“嘿嘿，老媽燉的白蘿蔔牛腩全世界第一，他一定會全部吃光的。”
海砂打包好足夠的飯菜，將保溫桶抱在懷裏，“我出門送飯啰，下午回來。”
李母不耐煩地揮手：“走走走，趕緊走。”
眼不見為凈。
李父一早去單位加班，中午回來吃午餐，聽說海砂談了戀愛，這幾日其實都跟個男生在一起，面對滿桌佳肴一時間胃口全無，立即就要打電話把她叫回來。
李媽媽將他攔下：“孩子大了，談戀愛很正常。”
李父氣惱：“可也不能跟爸媽撒謊夜不歸宿，一定是被那個男生教壞了，我今天務必得會會他。”
他又打算打電話，李母幹脆搶了他的手機擱置到一邊，“你別沖動，聽我說……”
海砂給尹辰嵐送飯，一進屋就將李母發現了他的事告訴了他。
他本人不覺意外：“叔叔阿姨年底忙才倏忽了，不然早發現了。”
她留宿的次日他就提醒過她坦誠點，最好將實情告訴父母，省得每次出門都要絞盡腦汁想理由。
“你剛才過來，他們沒說什麽嗎？”
他用溫熱的手掌給她暖臉，後者被迫嘟起唇，吐字不清地表示：“能說什麽，我又不是隨便去跟誰鬼混。”
反正已經被發現了，她樂觀依舊：“快來吃飯，我媽的白蘿蔔燉牛腩絕頂美味。”
牛腩軟爛，白蘿蔔解膩，配上一碟微辣的包菜炒肉，無敵下飯。
海砂兩手撐著下巴看他進食，才吃過又開始嘴饞，笑瞇瞇地說：“餵我吃塊蘿蔔。”
尹辰嵐在考慮是否要登門拜訪，聞言挑了塊大小中等的蘿蔔餵她，“米飯呢？”
“不用。”
她邊咀嚼邊問：“你後天就走了嗎？”
“嗯。”
“唔，舍不得。”
尹辰嵐同樣不舍，安慰彼此：“過完年就開學了。”
“哦。”
也還有二十來天呢。
他吃好後去清洗碗筷和保溫桶，海砂蹲守在客廳接到通電話，掛斷後奔向廚房，告訴他：“我媽打電話來了……”
尹辰嵐關了水龍頭：“嗯？”
她支支吾吾地說：“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尹辰嵐配合她的表演：“好消息。”
“你今天的晚飯不用愁啦！”
她欣喜地宣布，接著神色一正，宣布第二個答案：“去我家吃。”
尹辰嵐平靜地應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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