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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懲罰 以下犯上,便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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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懲罰   以下犯上,便是不對

阿弗不知自己是氣糊塗了,還是被趙槃那種冷漠疏離的表情給刺痛了,她腦子一片空白,居然沒有停手,另一只自由的手又扇了過去。

然而還沒等聽到“啪”地一聲,很快,另一只手也被趙槃箍住了。

他幾乎都不用換手,修長的手指攥她兩只纖細的手腕綽綽有餘。

“放開我……”

阿弗臉色煞紅,左右掙紮扭動,兩只手都被他扣著,儼然像個犯人似的。

趙槃伸出另一手的食指,定定指了指她,眼神陰寒得戳人脊梁骨。

阿弗一楞,滿腹的怒火頓時洩了下去。

“兄長!你這侍妾好大的脾氣,我來給你送生辰禮,她居然要趕我走……”趙瓔見狀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立即哭哭啼啼地依偎了過來,“我的婢女不過說了她一句,她居然連我的婢女都要打!……我、我這公主做著還有什麽意思?我要告訴母後去!”

“明明是公主打我在先……”阿弗忍不住分辯了一句。

不料趙槃神色寧靜地說,“夠了。以下犯上,便是不對。”

“兄長。”趙瓔聞言,晶瑩的淚珠下露出一絲笑影來,撒嬌似的拉住趙槃的手臂,“你別生阿瓔的氣。阿瓔真是氣急了,阿瓔也沒想到弗侍妾脾氣這麽不好,要不然你罰我出出氣?”

阿弗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紋路裏,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趙瓔這一招得了便宜又賣乖使得真真是熟練極了。

趙槃不露痕跡地把手臂從趙瓔手裏抽回來,淡然地說,“你是孤的妹妹,怎麽能罰你。”

趙槃果然護短,憐香惜玉!

可她就不是香玉嗎?

阿弗氣得舌頭格格而顫,低下頭張開貝齒就狠狠地朝著趙槃手背咬了一口,用上了十足十的力氣。

趙槃那只幹凈漂亮的手頓時鮮血淋漓。

“啊!!”趙瓔的尖叫聲響徹在耳畔,“這女人瘋了!居然敢害太子之體,來人吶,快來人!”

阿弗耳中只響徹著一片嗡嗡聲,既然打不回來,拼著命也要咬回來。

既然撕破臉,她顧不了那麽多了。

新仇裹挾著舊怨,再不發洩出來她可能會瘋。

直到一股寒森的力道捏開了她的下頜,迫使她張開嘴,直起腰。

趙槃皺眉,瞥了眼鮮血淋漓的手。

“你……”

阿弗下頜被趙槃捏得快要脫臼了,啐了啐舌尖的鐵銹味兒,才發現狹小的屋子裏已經站滿了人。

她一聲不吭,微仰著眼神。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她受夠了。

趙瓔吼道,“還楞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把這瘋婆娘拿下?!”

阿弗不住地掙紮,使上了娘胎裏的力氣掙紮。

不料趙槃掐著她的肩膀一轉,再次把她圈在懷裏,口吻有點無可奈何,“別撒潑了。有力氣,回了房慢慢打我吧……”

說罷他揮了揮手,說道:“陳溟留下,剩下人都退下。”

趙瓔目瞪口呆,她那個一向冷性自持的哥哥,怎麽就這麽輕易繞過了那個女人?

她快把他的手咬破相了。

按傷太子的重罪,直接賜條白綾也不為過。

“兄長……”趙瓔怔怔地喊了一句。

趙槃冷哼了一聲,對身邊的陳溟說,“去吧。”

陳溟恭謹道,“屬下明白。”

他嗯了聲,輕描淡寫,“教訓一下就行。”

阿弗七竅生煙地抹著臉上的猩紅,呼吸還強烈地起伏著,對趙槃這幾句話有點摸不著頭腦。

趙瓔更摸不著頭腦,嗔怪,“兄長?!”

只見陳溟勾了勾手指,兩個粗壯的衛兵便上前去把那叫錦屏的丫鬟徑直拖了出去,拖到了暴室,錦屏甚至沒來得及求一聲饒。

很快,一陣淒厲的女子哭嚎聲傳來,夾著鈍物啪嗒啪嗒的聲音。

那是犯錯的人正在受罰……

阿弗隱隱感覺頭有點痛。

她無語地窺了窺趙槃,對剛才自己那沖動的行為沾了絲後悔。只差一點……如今被打得骨肉分離的人就是自己了。

那一陣氣沖雲霄的熱血已經涼了……她滾了滾喉嚨,表面上裝作無關緊要的樣子,終究還是怕死的。

何況是這種活生生地……

趙瓔晶瑩的淚光頓時又閃現了出來,哭著拉著趙槃的手臂,“兄長,你這是幹什麽?錦屏跟我一起長大的,若不是弗侍妾挑釁,她不會故意要打弗侍妾的,你饒了她吧!求求你……”

趙槃神色冷淡地坐了下來,對趙瓔的哭鬧置若罔聞。

他聲線低沈又不帶色彩地說著,“阿瓔,孤方才說什麽,你沒聽見嗎?”

趙瓔一楞,這才想起來,剛才他說以下犯上,原來是對著自己的丫鬟說的。太子是最重規矩的人,罰人用了這一條,救無可救。

趙瓔這回真哭了起來。

趙槃附身對她說,“阿瓔,記得,這裏是東宮。以後別來這邊鬧。”

說著就拽走了阿弗。

/

因為這件事情,趙瓔折了一個婢女,還是她的心腹。

不用想也知道,以後趙瓔和阿弗的仇算是徹底結下了。

阿弗倒吸了口冷氣,心中那股閉塞之感並沒因趙槃處罰了錦屏而好多少。

她開始幻想,如果自己逃跑被趙槃抓回來,會不會也會被打得骨斷筋折?

阿弗本來對脫身計劃積蓄已久,因為這件事的威懾又猶豫了。

她不是對趙槃還有眷戀之心,而是真怕死。

還有劉嬤嬤、沁月、沈嬋那些人……

可是向後,也是無路可退。

太子妃一旦進門,等待她的也是一條白綾。

阿弗徹底陷入左右為難的困境中了。

趙槃見她若有所思地站在門口楞著,有些散漫著說,“剛才咬我那股豪橫勁兒哪去了?”

阿弗聞聲才如夢初醒,低下頭來。

他瞥了她一眼,手裏撕弄著紗布,“過來給我上藥。”

阿弗木訥地走過去,聲細如蚊,“要不……您找個太醫來吧,我、我……”

“你不會上藥?”他沒好氣地質問了一句。

阿弗搖搖頭,不敢再多說,手忙腳亂地就拿起了藥膏和紗布。

她本來就驚魂未定,藥膏的清香和男子身上的淡淡的男性氣息混合在一起,弄得心臟砰砰地跳,藥膏抹了好幾次也沒抹好。

他俯下身,貼著她耳畔,涼涼道了句,“……這是怎麽了?莫非阿弗只會在外人面前對孤兇?”

阿弗驀然擡起頭,發覺趙槃唇角彎起了個弧度。

可他又不像真在笑。

阿弗把他手上的紗布結系罷,抿了抿常唇,沈沈地服了句軟,“奴婢知錯了。”

她就那麽低垂著眸子,眸中濕意湛湛,配上微顫的聲腔,和散亂的青絲,便是那麽站著什麽也不多便已經是撩撥得人渾身難受。

趙槃眼底閃過一絲啞色,一把攬過阿弗的腰,毫不留情地將她按在了絲被之間。

阿弗眼前一片黑。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還想起身抗拒一下,鋪天蓋地的吻已如狂風暴雨似地落下。阿弗混混沌沌,不自覺就想搬開他的桎梏,下一刻卻被男子游刃有餘地攬回。

他低啞著嗓子,“阿弗,別推我的手,傷口會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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