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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朋友們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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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朋友們的離去

“舅父,你醒了。”長孫無忌在一旁照顧著高士廉,“無忌啊,我有幾天沒有上朝了?”高士廉問,長孫無忌輕聲說:“舅父放心吧,陛下為您親自準的假讓您好生休息。”,“我那麽多兒子,最後還是你這個外甥來照顧我……唉……”高士廉有些感慨

“表兄弟,他們不是有公務在身嗎?正好我有閑暇的時候便來照顧舅父,更何況,若無舅父當年的相救,恐怕就無今日的我。”長孫無忌說,“無忌,你也老了你看看你也有白發了……”高士廉慈愛的看著長孫無忌,長孫無忌笑了笑說:“舅父又要忘了我不再是那個十幾歲二十歲多的年輕人,我都五十多歲了。”,高士廉突然想起什麽笑了起來說:“我還是忘不了,當初我接你們去高府那時候你的眼神,堅毅,冷漠,但還是拼盡全力的保護你的母親和無愁,我當時就在想你和你的父親太像了……”

長孫無忌他輕聲念了一句:“父親?”這個詞對於他是那麽的陌生熟悉,他還記得,在他五六歲的時候,他的父親會把他抱在懷裏舉起他,在他八九歲的時候在百忙之中親自教他練劍讀書,但這都是快過去四十多年的事情了,“舅父也算得上我的父親,我的再生之父。”

“無忌,我感覺我真的要不行了,你幫我求求一下讓我看一眼無愁好不好?讓我在有生之年再看看你們兄妹倆……”高士廉激動的淚水流了下來,“舅父答應你,舅父要好好撐著,我現在立馬去找無愁。”長孫無忌焦急的說

立政殿內,“齊國公長孫無忌到!”長孫無忌,從外面走了進來,“無忌,你來了。”李世民說,“哥哥來了,我聽說舅父病了可是真的?”長孫無愁擔心的說

“舅父,快不行了……”長孫無忌沈重的說,長孫無愁瞪大雙眼,嘴唇顫抖著,她好像發了瘋似的,拉扯著長孫無忌:“你在騙我,是不是你在騙我?舅父的身體明明那麽好……”,“無愁……“長孫無忌臉上閃過一絲挫敗,李世民還尚有一絲理智,他緊緊抱住長孫無愁:“觀音婢,不要急,舅父沒事的,舅父沒事的。”

長孫無愁雙腿癱軟倒下了,她還有點神志不清,淚水止不住的流下,李世民心疼的為她擦拭淚水,過了半晌長孫無愁終於反應過來,她看著長孫無忌問:“舅父有什麽願望嗎?”,長孫無忌幾度哽咽的開口:“舅父想在臨終之前再見你一面。”,長孫無愁聽到後掩面痛哭,不久後,她站起來說:“我不會讓舅父留下遺憾。”

一個時辰後,高府內高士廉,似乎已經感覺到自己快油盡燈枯,他不敢閉眼,他緊緊的看著那扇門,生怕下一秒他閉上眼睛後,就與他日思夜想的外甥女天各一方,“舅父……”那個聲音來了,對他而言是那麽熟悉的聲音,是那個總會纏著自己撒嬌的聲音,但如今聽起來是那麽的悲壯蒼涼

長孫無愁跑進室內,看到早已白發蒼蒼的高士廉,長孫無愁跑過去,跪在他的面前痛哭流涕:“舅父,無愁來了。”,高士廉欣慰的笑著強撐著身體的不適擡起手,摸上長孫無愁的頭慈愛的說:“無愁,舅父給你買糖……”,“好,買糖,買糖買糖。”長孫無愁淚水止不住的滾落,“無愁,無愁。”高士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好好活下去……”隨著聲音的停下,高士廉漸漸停止了生氣

“舅父!”尖銳的聲音響起,在停下時便是生離死別,高士廉去世後,他的葬禮帝後親臨,長孫無忌因為他的去世而白頭,長孫無愁只是靜靜的發呆,在這段時間李承乾曾經問過她為什麽會如此傷心?因為在你從前的認知裏,他自認為母親和他的舅老爺關系並不算親近,長孫無愁只是苦澀的笑著說了一句:“沒有他,我活不下去的。”

但厄運並沒有停下,也並沒有憐憫每一個人,繼高士廉死後,魏征房玄齡杜如晦也相繼離世,這對李世民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那年陪他打下天下的老臣走的走,幾乎很少留了下來

或許因為這些事,李世民的身體漸漸差了起來,生病是常有的,長孫無愁想勸他,但也無能為力,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李世民時常這麽想,他年輕的時候得到那麽多,老年後也失去了很多,年輕時的征戰也給他留下了許多毛病,當時以為沒有什麽事現在疼的也可以要了他半條命

“死亡終究會是終點……”李世民或許看淡生死了,但是他唯一放心下不下的人就是他的觀音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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