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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娶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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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娶到你了

魏成師死了!

白姬花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這個房間的地板是深褐色的,緊張狀態下,白姬花並沒有發現地板上鋪蓋的那一層鮮血,於是一小節身子就這麽闖了進去。

她不清楚自己此時此刻有沒有心跳,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心緒,只是面頰有些癢,想撓一撓。

於是一張白白凈凈的臉上被抹了一層鮮紅。

眼淚自然垂落,無聲無息。

她想掀開落下的床簾,才發覺自己的手抖得厲害。

她終於想起來,自己那短命的丈夫死的時候,就是滿身鮮紅。

伸出的手縮回,她沒勇氣。

她不想看到在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人,陪她走了那麽長一段路的人,早早死了。

這屋裏本來一片喜慶的顏色,此刻卻森冷寒涼,如墜冰窟。

有血滴還在滴滴答答地垂落。

他進來的時間並不長,或許還喝了交杯酒什麽的,如果只是這樣流血,或許還沒死透!

白姬花雖然怕,但萬一活著……總得看一眼。

於是她重新伸手,閉起眼睛,硬著頭皮將那床簾揭開。

魏成師穿著一身喜服,紅色襯得他裸露的皮膚一片灰白,眼睛緊閉,唇間無色。

白姬花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而他的手靜靜垂在身側,手腕處一道醒目割痕,此刻正源源不斷地續著血。

比起白姬花見到的第一個新郎,魏成師這個,簡直就是極/刑。

她這才回神,看了眼自己的衣裙,然後從錦囊中拿出除妖符碎片,用碎片裂口從魏成師身上割下一塊布料,往傷口處包紮去。

但這樣的辦法,聊勝於無,血還是會滲出布料。

只是這布料是紅的,白姬花看不見,所以一些莫名其妙的心理負擔能暫時放下。

她得把魏成師弄醒,他肯定有什麽及時止血的術法,眼下情形,這是最好的辦法。

她急忙忙要去找點水將人潑醒,卻因為速度快沒防備,被除妖符劃破了手指。

一點不看就會立馬愈合的傷口,白姬花並沒有發現。

她找了一圈,只有外頭桌上的酒壺裏,有液體。

最後心一狠,她拿著酒就要潑,魏成師卻睜開了眼。

他鳳眸血染,一把將還在床邊站著的白姬花抓過壓在身下,牢牢鉗制在床上,隨後道:“師父,我終於……娶到你了。”

像是禁欲克制過的欣喜。

白姬花:“啊?嗚嗚~”

她不明所以,張嘴表達疑問,卻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嘴。

這觸感與某些記憶重合,那日魏成師吮吸她手指的記憶被點燃,柔軟的觸感自唇間散開,驚動四肢百骸。

砰——

腦瓜瞬間炸開,化作不知名的花,卻若得人痛苦又快樂。

她睜大一雙圓眼,反應過來此刻兩人是什麽樣的姿勢,在幹著什麽活計!!

於是掙紮著想要抽離,雙腳不停踢踏,卻被一只手掌輕易禁錮,動彈不得。

白姬花:“!!!”

空氣凝固,呼吸不暢,白姬花擡手一巴掌甩在魏成師臉上,喊:“你給我醒醒!”

魏成師這才松開嘴,擡起還在流血的手抹了把臉頰,他眼睛血紅,笑得一臉愉悅,輕輕道:“原來師父,喜歡這樣啊?”

白姬花:“……”哪樣?

“我知師父卸下偽裝便是逆反,卻不知師父竟禁忌到如此地步!”他說著又俯下身,在白姬花耳邊道:“不過,小師願意的。”

白姬花:“!!!!”震驚老太三百年!

這裏沒有手機,不然她真的很想拍下來,等人清醒後訛/詐他個三千萬!

只是,如今怎麽破?!

魏成師想親下來,卻又被白姬花一巴掌。

於是他笑得更加變態,但沒有摸自己的臉,而是輕輕摩挲白姬花的臉,道:“師父不知,這張臉染了血,更好看了。”

白姬花:“……”你平時不是很高冷嗎??

“你!給我停!!”白姬花受不了了,什麽鬼玩意兒,此刻外面危險,裏面的人也不正常。

她在魏成師迷茫時將人推開,坐起身道:“第一,我不是你師父,你有這種癖好我表示也能理解;第二,我是白姬花,你在樂安村村口遇到的那個白姬花,我們現在很危險,你清醒清醒!”

外面有腳步聲,大概是那個逃跑的男人被抓了回來,這也代表著,留給她倆的時間不多了。

於是白姬花重新拿起酒壺,拉開蓋子想要潑過去,卻沒忍住將手指塞進去沾點酒,手指頭還有些疼。

她嗦了口手指,酒還是香的。

等出去了,她還得再喝個幾回,把老年時沒喝的都喝回來。

魏成師仿佛真的在思考白姬花說的話,但隨即又道:“師父還是一如既往的愛騙人。”

白姬花:“呵呵。”

她將一整壺酒都往魏成師臉上潑去,然後道:“對不起哈,等你醒了,你會感謝我的。”

到底還是簡單粗暴來得好,這一壺酒下去,魏成師泛紅的雙眼終於重獲清明,他呆滯地看了白姬花半晌,才終於“嘶”一聲,捂住了自己的手。

“醒了就好,你快死了,趕緊想辦法止血吧!”

白姬花瞪了他一眼。

魏成師這才看到地上那一灘血,再將有似沒有的包紮取下,左手雙指並攏,捏了個訣,銀光一閃,傷口便愈合了幾分,不再流血。

白姬花看著眼熱,她想要魏成師教她掐符捏訣已經很久了,而現下,是現成的機會。

於是她一拍雙手,一臉認真道:“哇,真厲害!!你也教教我唄。”

魏成師卻三兩步越過地上的血,下來直挺挺站在白姬花對面,問:“我們這是在哪兒?”

白姬花:“……”真是穿褲子不認人!雖然也沒有那麽嚴重,但……

她氣得一跺腳,道:“你聽,外面馬上有人來,沒空解釋,你先教我個定身術,我慢慢給你說!”

外面確實有朝著這邊來的腳步聲,如今這情形,只能先收拾了進來的人。

魏成師卻不急,他問:“怎麽了?”

說著還往白姬花臉上伸手,她一個激靈,向後退了一步,本能應激。

“哈哈,”魏成師收回停在半空不上不下的手,自嘲般的笑道:“你過來,我教你。”

他拉過白姬花的手,只在她掌心劃了一道便回:“定身術簡單,你有止意和除妖符加持,本來靠念力借用除妖符的力量即可,但畢竟初學,還是得用定身符,要用的時候用止意畫出,會更穩定一些。

“但是,這東西只對普通人有用,一旦遇上厲害的,還是得跑,知道嗎?”

白姬花:“哦。”

看魏成師這一本正經的樣子,哪裏會想得到他居然是個覬覦自己師父的家夥。

裝模做樣!

“你不記……”白姬花剛想問問魏成師到底記不記得的時候,那幾個守在門口的姑娘出現,擋住了光。

“嘿嘿。”

這場景,驚險又刺激。

那幾個姑娘怒氣沖沖,卻剛進屋就被魏成師給定住。

“剛好實戰,你看清楚了嗎?”魏成師回頭問白姬花。

白姬花:“……清楚了。”清楚個屁,她就看見了那幾個姑娘額頭上的符,不過倒是溫習了一遍畫法。

“那她們是誰?”魏成師問。

白姬花沒回答,她撇撇嘴問:“你說除妖符能儲存記憶,運用記憶,那它能更改記憶嗎?”

“試試?”魏成師雙手背在身後,一臉鼓勵。

白姬花卻“噗”一聲笑了出來。

她扯魏成師衣服的時候沒註意,他衣服下擺從腳踝到腰間被扯去一長條布料,露出裏面白色的底褲,有些搞笑。

魏成師也註意到自身穿著問題,有些窘迫,但立馬正色,道:“快試吧。”

“哈哈哈哈,”白姬花被逗樂,笑著拿出除妖符,然後左看右看,笑不出來了,“我,不會用啊。”

“集中意念試試。”魏成師提議。

於是她將除妖符舉到其中一個姑娘額頭,心裏默念:“你已經處理了這個新郎,你已經處理了這個新郎……”

然後開口:“這個房間裏的新郎去哪兒了?”

那個姑娘:“……”她嫌棄地瞪了一眼。

白姬花:“好的。”

以往除妖符最靈驗的時候便是沾了她的血的時候,如今又不會用,白姬花便又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她沿著除妖符邊沿,對準自己的手指一割。

符便瞬間被染紅,發出妖冶的紅光,它不必白姬花動手,便自己高高懸至那幾個姑娘頭頂。

紅光落下,那些姑娘從最初的怨恨不屑變至目光呆滯,最後對著白姬花道:“這裏的新郎已經被我們處置掉了。”

白姬花沒想到這東西居然是這麽用的,像是某種邪物在被祭祀後產生的能量。

“你們是怎麽除掉的?”白姬花問。

“用主人的聚魂簪。”姑娘們齊聲答。

白姬花:“好的。”

姑娘們記憶不知道有沒有被篡改,但有問必答,都隨著白姬花的心意來的,她滿意地點點頭,但整個人卻有些乏累,像是突然背了十大框山石。

身形不穩間被魏成師扶住,趕忙收了這東西。

他嚴辭道:“以後不要用血!”

“哦哦。”白姬花答了一聲。

門外又有腳步聲響,這裏不安全,而且這些姑娘的異常很快會被發現。

於是她對魏成師道:“我總聞到一股惑人的香氣,我們去找找,或許會知道除妖符在誰的手裏。”

魏成師雖不知如今現狀,卻聽白姬花的話。

於是不消一會兒,兩人邊出現在了邢雲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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