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慶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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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慶功宴
因為杏兒裏通外人放走三公主的事，太後一連幾天都不待見杏兒，不叫杏兒進正殿伺候了。
杏兒也樂得不用伺候人了。
這一天，太後身邊的宮女捧了新衣來，說明日帝後宴請功臣，屆時讓杏兒陪著太後去赴宴。
杏兒接了衣裳，客氣地送了宮女出去。
申玉打趣杏兒：“你這倒是，又要參加宴會了。”
杏兒心中愁苦：“太後這幾天對我沒有好臉色，只怕是宴無好宴。”
申玉笑道：“怕什麽？你臉皮厚點兒倒行了。而且......”
申玉提高了語調：“宴請功臣......陳知彥可算是功臣？”
杏兒與胡雲對視，又都猶豫了。
胡雲斟酌道：“皇帝能這麽順利的進京，陳將軍功不可沒。可投誠太晚，除了投誠又再無任何功績......說起來，實在是有些尷尬。”
杏兒點頭同意：“是了。以他的心性，怕是不願意參加這樣的宴會。”
申玉幹脆道：“他願不願意不重要，讓他來就是給他幾分臉面了！他若還有向上之心，就一定會來參加。”
杏兒一臉憂愁。
見了能說什麽？
陳知彥是不是還怪自己？
若是皇帝皇後看重他，他會不會覺得賣主求榮？
若是皇帝皇後不看重他，堂堂七尺男兒，為人輕視，杏兒想想都替陳知彥難受！
自從跟著太後進宮了，杏兒就少有笑模樣。
宮裏的山珍海味也養不胖她的臉。
整個人又愁苦又清瘦。
申玉送了沒出息的杏兒一對白眼：“好不容易有機會見一面，你打扮打扮，也好讓他放心不是？”
“放心？”杏兒憂郁道：“他不怪我就很好了！”
申玉擡腳出門，她要給杏兒安排安排，讓陳知彥親口告訴她他不怪她，好好治治她這心病！
第二天，杏兒剛穿戴好，太後身邊的宮女就來請她了。
杏兒忐忑地去見太後。
太後今日心情大好，看著杏兒也有幾分笑模樣：“嗯，打扮的很好。你皮膚白，什麽顏色兒都襯得起。”
杏兒謝過太後，眼睛看向一邊盛裝打扮的幾個丫鬟。
太後扶鬢照了照銅鏡道：“走吧。主家兒請客更不能晚了。”
杏兒扶著太後出門，幾個丫鬟恭敬地跟在身後。
皇帝將宴席設在了太極殿。
偌大的太極殿，燈火輝煌，最上面正中間帝後已經端坐。
左邊的長桌看擺設就是給太上皇準備的。
內侍引著太後坐到了右邊的長桌。
太後剛坐下，太上皇也來了。
百官跪地朝拜。
皇帝白從恕擡手，內侍叫起。
白從恕笑道：“今日為諸位愛卿慶功，今日只有戰友，沒有君臣。”
百官舉杯，恭賀皇帝。
杏兒隔著燈火不錯眼地往下瞅。
終於看到陳知彥坐在最末的席位。
他的臉上並無笑意。
他的杯舉得也不似旁人一般高。
杏兒看了心中一動，酸楚地想：他一定不是真心歸順吧？怕是心中有怨，才不如旁人一樣熱情。
可大庭廣眾之下，怎麽不裝個樣子呢？
讓有心看見，只怕會背後編排他。
本就投誠的晚，再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只怕更受冷落。
不是說他在南衙禁軍做程將軍的副手嗎？
為何程將軍坐的如此靠前，他卻在最末？
是不是官場也過得不如意？
唉，見了還不如不見。
看不見他如此潦倒，我也不會如此揪心！
杏兒在這邊獨自傷感。
周圍其他人盡情歡笑。
不知不覺，太後身後的幾個精心打扮的丫鬟都站到了前面。
胡雲在背後使勁捅了捅杏兒，她才回過神來。
只聽得太後笑道：“這之前吶，有幾個咱們的弟兄看上了我身邊的幾個丫鬟。那個時候我說呀！眼瞧著他們都是有福的，將來高官厚祿不在話下，什麽樣的高門嫡女娶不上？我身邊的這幾個丫鬟呢？雖說出身低微，可在我身邊，也是錦衣玉食養著的，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所不通。雖說那個時候是配得上的，可等幾位弟兄受了封賞，那就不好說了。當時，他們哥兒幾個都說，他們不會變心！就相中了我身邊這幾個孩子了。我還說，我得替我這幾個不是親閨女，卻勝似親閨女的孩子著想哇！等一等吧！若是真有緣，不在這一時半刻的。誒，如今這幾個人做了大官了，前幾日，卻還是求到了我這裏，說還是想兌現當年的諾言，娶了我這幾個孩子！好事哇！皇帝，你說是不是？”
皇帝已經喝得紅光滿面。
燈火交錯之間，他附和道：“母親身邊的丫鬟，那是頂好的！貴族女子也比不上！他們不錯！有眼光！咱們赤巾軍的弟兄，就是要不畏權利！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好事！好！母親，是......是哪幾個兄弟呀？站出來我看看？”
霎時間，幾個前排坐著的將士出列，自動排成一行，單膝跪地道：“是屬下。”
皇帝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
他只高興道：“賜婚！朕給你們賜婚！”
太後滿意一笑，斜睨著皇後林天驕。
林天驕察覺到太後的目光，也笑道：“你們幾位堅守本心，不為這京城繁華遮了眼睛，很是不錯。皇上既然答應賜婚，本宮也賀一賀你們。這幾位女子本是太後身邊的得意人，她們出嫁，這嫁妝自然是太後出了，本宮就不同母後搶了。這樣，本宮額外賜她們同位分的誥命。好讓你們時刻記著，今日的所得是你們拿命拼殺出來的，什麽時候都不要忘了當年那個赤膽忠肝的自己！”
幾位將士賀幾個丫鬟都跪地謝帝後的恩德。
太後讓幾人下去，陪著自己的未婚夫婿一同飲宴。
後又將目光放在了杏兒的身上。
杏兒狐疑地看向太後。
只聽太後又道：“哀家這輩子，沒得個閨女，實是一樁憾事。可幸而有這麽一個貼心的幹閨女陪著，讓我這孤老婆子不至於孤寂苦悶。”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杏兒。
太後繼續道：“可是，我老了，我這閨女還年輕。不能只讓她陪著我，空誤了花期啊！皇帝，坐下的青年才俊中，可有那拔尖兒的？選來做我這親親女兒的夫婿哇！”
此言一出，下面一片議論之聲。
方才太後嫁丫鬟，又是嫁妝又是誥命，眾人都見過了，太後是如何厚待身邊人的。
現在要嫁公主！
雖然都知道這安樂公主只是義女，可義女也比丫鬟地位高啊！
娶了公主，那就是皇親國戚了！
一時間，尚未娶妻的青年男子都蠢蠢欲動。
杏兒側目看向陳知彥的方向。
只覺得她和陳知彥的距離更遠了。
太後賜婚，說的冠冕堂皇。
不過是指給一個攀附權貴的陌生人罷了！
她到此刻，終於明白了太後的算計。
她不知道皇後為什麽看重自己，想先下手為強，要了自己。看自己養不熟，偏幫著皇後，後悔了，也不想自己在宮裏，再為皇後辦事。於是想將自己嫁出去，她用不上自己了，也不讓皇後用上自己！
杏兒此刻渾身的血液凝結，神情麻木。
她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副棋盤上的一顆小小棋子，左擺右擺，盡由太後。
皇帝久久沒有開口。
他看著皇後，欲言又止。
皇後笑道：“母後仁慈，如此為安樂公主考慮。本宮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皇帝以為皇後不想杏兒嫁人，此時聽起來，皇後倒是不反對。
於是笑道：“哦？皇後屬意何人？”
皇後笑笑：“陳知彥陳將軍。”
杏兒聽到皇後的話，心跳到了嗓子眼。
申玉在暗處聽見“陳知彥”三個字，心也跟著一起跳到了嗓子眼！
她心中感嘆：到底是林帥！盡做些成人之美的事！
皇帝對陳知彥是有印象的，他向下望去：“愛卿何在？”
陳知彥原本垂頭盯著酒杯，聽見帝後的話，站起來走近道：“臣在此。”
不等皇帝開口，太後倒是張口了：“你叫陳知彥？官居幾品？”
陳知彥目不斜視道：“稟太後，臣統領金吾衛，官居從三品。”
太後聽到“從三品”三個字撇了撇嘴。
回頭和皇帝道：“皇帝，這官職不免低了些。”
百官聽到這話，俱是心中翻湧，這陳知彥莫非今日就憑著娶妻要升官了不成？
皇後笑道：“陳將軍少年英才，配安樂公主也還是配得的。陳將軍你看呢？”
皇後這是把話柄遞給了陳知彥。
只要他表一表忠心，這婚事就定下了。
杏兒的心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盡管這是她的婚事，可沒有一個人問她的意見。
她心裏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以她的了解，若陳知彥心中有怨氣，是斷不會接受自己的！
果然，陳知彥跪地道：“臣天資欠佳，如今勉強占了這從三品的將軍一職，實屬汗顏！承蒙皇上擡愛，可臣實在不敢委屈了公主！求皇上恕臣不敬之罪，為公主另擇佳婿。”
皇帝還是看向皇後。
太後看皇帝事事看皇後的臉色，很是不悅。
皇後側過頭看杏兒：“安樂公主覺得呢？”
杏兒看著跪在下面的陳知彥。
她想嫁給他！
她想日日看著他。
她想陪在陳知彥和天兒的身邊。
可是，如果陳知彥不願意娶她，即便日日相見，也只是折磨。
上天為何如此？
次次給她希望，又次次迎面痛擊，才告訴她她與陳知彥不再有可能了！
她全身冰冷，一顆心碎成了粉末。
心灰意冷之下，她勉強出聲：“多謝皇兄皇嫂，我如今沒有嫁人之心，只想好好陪伴母親。”
太後很是滿意杏兒的回答。
她拉起杏兒的手，驕傲道：“哀家這個閨女啊！就是太孝順了！”
說著沖著帝後道：“你們可不能放松，要時時想著，給哀家這唯一的女兒相個世間最好的男兒！”
皇帝終於放松下來，忙不疊地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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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兒接了衣裳，客氣地送了宮女出去。
申玉打趣杏兒：“你這倒是，又要參加宴會了。”
杏兒心中愁苦：“太後這幾天對我沒有好臉色，只怕是宴無好宴。”
申玉笑道：“怕什麽？你臉皮厚點兒倒行了。而且......”
申玉提高了語調：“宴請功臣......陳知彥可算是功臣？”
杏兒與胡雲對視，又都猶豫了。
胡雲斟酌道：“皇帝能這麽順利的進京，陳將軍功不可沒。可投誠太晚，除了投誠又再無任何功績......說起來，實在是有些尷尬。”
杏兒點頭同意：“是了。以他的心性，怕是不願意參加這樣的宴會。”
申玉幹脆道：“他願不願意不重要，讓他來就是給他幾分臉面了！他若還有向上之心，就一定會來參加。”
杏兒一臉憂愁。
見了能說什麽？
陳知彥是不是還怪自己？
若是皇帝皇後看重他，他會不會覺得賣主求榮？
若是皇帝皇後不看重他，堂堂七尺男兒，為人輕視，杏兒想想都替陳知彥難受！
自從跟著太後進宮了，杏兒就少有笑模樣。
宮裏的山珍海味也養不胖她的臉。
整個人又愁苦又清瘦。
申玉送了沒出息的杏兒一對白眼：“好不容易有機會見一面，你打扮打扮，也好讓他放心不是？”
“放心？”杏兒憂郁道：“他不怪我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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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杏兒剛穿戴好，太後身邊的宮女就來請她了。
杏兒忐忑地去見太後。
太後今日心情大好，看著杏兒也有幾分笑模樣：“嗯，打扮的很好。你皮膚白，什麽顏色兒都襯得起。”
杏兒謝過太後，眼睛看向一邊盛裝打扮的幾個丫鬟。
太後扶鬢照了照銅鏡道：“走吧。主家兒請客更不能晚了。”
杏兒扶著太後出門，幾個丫鬟恭敬地跟在身後。
皇帝將宴席設在了太極殿。
偌大的太極殿，燈火輝煌，最上面正中間帝後已經端坐。
左邊的長桌看擺設就是給太上皇準備的。
內侍引著太後坐到了右邊的長桌。
太後剛坐下，太上皇也來了。
百官跪地朝拜。
皇帝白從恕擡手，內侍叫起。
白從恕笑道：“今日為諸位愛卿慶功，今日只有戰友，沒有君臣。”
百官舉杯，恭賀皇帝。
杏兒隔著燈火不錯眼地往下瞅。
終於看到陳知彥坐在最末的席位。
他的臉上並無笑意。
他的杯舉得也不似旁人一般高。
杏兒看了心中一動，酸楚地想：他一定不是真心歸順吧？怕是心中有怨，才不如旁人一樣熱情。
可大庭廣眾之下，怎麽不裝個樣子呢？
讓有心看見，只怕會背後編排他。
本就投誠的晚，再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只怕更受冷落。
不是說他在南衙禁軍做程將軍的副手嗎？
為何程將軍坐的如此靠前，他卻在最末？
是不是官場也過得不如意？
唉，見了還不如不見。
看不見他如此潦倒，我也不會如此揪心！
杏兒在這邊獨自傷感。
周圍其他人盡情歡笑。
不知不覺，太後身後的幾個精心打扮的丫鬟都站到了前面。
胡雲在背後使勁捅了捅杏兒，她才回過神來。
只聽得太後笑道：“這之前吶，有幾個咱們的弟兄看上了我身邊的幾個丫鬟。那個時候我說呀！眼瞧著他們都是有福的，將來高官厚祿不在話下，什麽樣的高門嫡女娶不上？我身邊的這幾個丫鬟呢？雖說出身低微，可在我身邊，也是錦衣玉食養著的，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所不通。雖說那個時候是配得上的，可等幾位弟兄受了封賞，那就不好說了。當時，他們哥兒幾個都說，他們不會變心！就相中了我身邊這幾個孩子了。我還說，我得替我這幾個不是親閨女，卻勝似親閨女的孩子著想哇！等一等吧！若是真有緣，不在這一時半刻的。誒，如今這幾個人做了大官了，前幾日，卻還是求到了我這裏，說還是想兌現當年的諾言，娶了我這幾個孩子！好事哇！皇帝，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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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滿意一笑，斜睨著皇後林天驕。
林天驕察覺到太後的目光，也笑道：“你們幾位堅守本心，不為這京城繁華遮了眼睛，很是不錯。皇上既然答應賜婚，本宮也賀一賀你們。這幾位女子本是太後身邊的得意人，她們出嫁，這嫁妝自然是太後出了，本宮就不同母後搶了。這樣，本宮額外賜她們同位分的誥命。好讓你們時刻記著，今日的所得是你們拿命拼殺出來的，什麽時候都不要忘了當年那個赤膽忠肝的自己！”
幾位將士賀幾個丫鬟都跪地謝帝後的恩德。
太後讓幾人下去，陪著自己的未婚夫婿一同飲宴。
後又將目光放在了杏兒的身上。
杏兒狐疑地看向太後。
只聽太後又道：“哀家這輩子，沒得個閨女，實是一樁憾事。可幸而有這麽一個貼心的幹閨女陪著，讓我這孤老婆子不至於孤寂苦悶。”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杏兒。
太後繼續道：“可是，我老了，我這閨女還年輕。不能只讓她陪著我，空誤了花期啊！皇帝，坐下的青年才俊中，可有那拔尖兒的？選來做我這親親女兒的夫婿哇！”
此言一出，下面一片議論之聲。
方才太後嫁丫鬟，又是嫁妝又是誥命，眾人都見過了，太後是如何厚待身邊人的。
現在要嫁公主！
雖然都知道這安樂公主只是義女，可義女也比丫鬟地位高啊！
娶了公主，那就是皇親國戚了！
一時間，尚未娶妻的青年男子都蠢蠢欲動。
杏兒側目看向陳知彥的方向。
只覺得她和陳知彥的距離更遠了。
太後賜婚，說的冠冕堂皇。
不過是指給一個攀附權貴的陌生人罷了！
她到此刻，終於明白了太後的算計。
她不知道皇後為什麽看重自己，想先下手為強，要了自己。看自己養不熟，偏幫著皇後，後悔了，也不想自己在宮裏，再為皇後辦事。於是想將自己嫁出去，她用不上自己了，也不讓皇後用上自己！
杏兒此刻渾身的血液凝結，神情麻木。
她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副棋盤上的一顆小小棋子，左擺右擺，盡由太後。
皇帝久久沒有開口。
他看著皇後，欲言又止。
皇後笑道：“母後仁慈，如此為安樂公主考慮。本宮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皇帝以為皇後不想杏兒嫁人，此時聽起來，皇後倒是不反對。
於是笑道：“哦？皇後屬意何人？”
皇後笑笑：“陳知彥陳將軍。”
杏兒聽到皇後的話，心跳到了嗓子眼。
申玉在暗處聽見“陳知彥”三個字，心也跟著一起跳到了嗓子眼！
她心中感嘆：到底是林帥！盡做些成人之美的事！
皇帝對陳知彥是有印象的，他向下望去：“愛卿何在？”
陳知彥原本垂頭盯著酒杯，聽見帝後的話，站起來走近道：“臣在此。”
不等皇帝開口，太後倒是張口了：“你叫陳知彥？官居幾品？”
陳知彥目不斜視道：“稟太後，臣統領金吾衛，官居從三品。”
太後聽到“從三品”三個字撇了撇嘴。
回頭和皇帝道：“皇帝，這官職不免低了些。”
百官聽到這話，俱是心中翻湧，這陳知彥莫非今日就憑著娶妻要升官了不成？
皇後笑道：“陳將軍少年英才，配安樂公主也還是配得的。陳將軍你看呢？”
皇後這是把話柄遞給了陳知彥。
只要他表一表忠心，這婚事就定下了。
杏兒的心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盡管這是她的婚事，可沒有一個人問她的意見。
她心裏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以她的了解，若陳知彥心中有怨氣，是斷不會接受自己的！
果然，陳知彥跪地道：“臣天資欠佳，如今勉強占了這從三品的將軍一職，實屬汗顏！承蒙皇上擡愛，可臣實在不敢委屈了公主！求皇上恕臣不敬之罪，為公主另擇佳婿。”
皇帝還是看向皇後。
太後看皇帝事事看皇後的臉色，很是不悅。
皇後側過頭看杏兒：“安樂公主覺得呢？”
杏兒看著跪在下面的陳知彥。
她想嫁給他！
她想日日看著他。
她想陪在陳知彥和天兒的身邊。
可是，如果陳知彥不願意娶她，即便日日相見，也只是折磨。
上天為何如此？
次次給她希望，又次次迎面痛擊，才告訴她她與陳知彥不再有可能了！
她全身冰冷，一顆心碎成了粉末。
心灰意冷之下，她勉強出聲：“多謝皇兄皇嫂，我如今沒有嫁人之心，只想好好陪伴母親。”
太後很是滿意杏兒的回答。
她拉起杏兒的手，驕傲道：“哀家這個閨女啊！就是太孝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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