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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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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52%

“在聊什麽?”紀明謙走過來,手自然地放在她發頂。

她註視黎言攸遠去的身影,“沒什麽,說些體己話。你喝了多少酒?”

“那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一股刺鼻的酒精味直沖她的天靈蓋,空氣充盈不少酒精因子。

她覆上他的手,灼熱直至滾燙。

“不多。”他臉頰微紅,迷離的眸中流光溢彩,唇角半勾,隨手解開襯衫頂端紐扣,彰顯瀟灑不羈。

“芷伶,明謙喝多了,你先送他去休息醒酒。”方知灼走過來。

她起身扶住紀明謙,“那好,方大哥,有什麽要緊事電話聯系。”

紀明謙喝醉酒後比平時好相處,她送他回房的過程中依舊老老實實。

到了房中,他如同解開封印般甩掉白色西服,拽住襯衫扣子,試圖將衣服全部脫下,“熱。”

她忙按住他的手,他大力掙脫。

一來二去,鬧上幾次,她吼道:“不許脫。”

他這才老實,放下手,坐在床沿,皺著眉,一臉乖巧委屈。

“不準動,坐在這裏等。”

她從浴室拿濕毛巾回來,只見他雙手安分地垂在膝蓋,濕漉漉的眼眸跟隨她的身影。

“熱。”殷紅的唇畔輕啟,控訴的語氣。

她拿濕毛巾擦拭他的臉頰,從額頭、側臉到下巴,從眉心、鼻梁到唇畔。

他哼唧一聲,雙手環住她的腰身,臉緊緊貼在她小腹處,熾熱的呼吸透過水晶禮服爬上她的肌膚,無端惹來一陣酥麻。

她身體微僵,輕推一下他肩頭,“睡覺去。”

“熱。”

她揪住他酡紅的耳朵往外使勁拽,“讓你喝這麽多,自作自受。”

他擡起頭,苦著臉狠狠瞪她一眼,氣沖沖的語氣,“老巫婆。”

言畢,往後栽倒到床,翻個身,背對她。

她不止一次產生念頭,想扯耳朵把他從床上提起來,細細拷問:你什麽時候見過這麽年輕的老巫婆?

思及此,又不覺自己幼稚,她和他爭辯這些幹什麽。

繼續替他擦完臉頰和脖頸,給他蓋好被子,剛要起身,便被他緊緊攥住手臂拉下去。

回過神,男人的俊臉近在咫尺。

他閉眼喃喃:“伶伶,乖一點。”

睫毛濃密卷翹,唇畔飽滿紅潤,輪廓清晰流暢,下頜轉折處的骨感搭配高挺的鼻尖和瑩潤的唇珠,塑造出極致性張力。

她鬼使神差,如受到蠱惑般,懷著一顆怦怦直跳的心,慢慢湊近他的鼻尖。

唇畔輕觸鼻尖的一剎那,他臉部一轉。

他溫熱的唇畔與她的一擦而過,徒留她唇上的餘溫逐漸如大火般熱烈,如絨毛劃過般生癢。

她抿唇,火速遠離床邊,唇間的熱意似湍流激蕩至全身。

走到床邊沙發就坐,她擡手輕觸唇畔,心亂如麻。

不知過去多久,紀明謙的電話鈴聲響起。

他意識蒙眬間摸到手機,“你好,哪位?”

“哪位哪位,臭小子去哪了,滾下來!”電話那頭掛斷。

他握住手機,發現床邊女孩望著某處出神,“走吧。”

黎芷伶躲開他的視線,蹭地站起來,“你整理一下,我在外面等。”

紀明謙走出房間,女孩仍舊毫無察覺地面對墻壁出神。

“在想什麽?”

黎芷伶被身後的聲音嚇一跳,回頭露出一絲笑,“沒什麽,有點累。”

紀明謙彎曲右手臂放到她面前,她不明所以,投去疑惑的目光。

“你說呢?”他右手肘撞撞她左臂。

她會意挽上他的臂彎,邊走邊聽到他問:“你是不是背著我幹了什麽壞事,怎麽這麽心虛?”

“心虛?”她垂頭,心湖泛起驚濤駭浪,“沒有,我剛才在思考。”

“哼,你那眼神飄得像得了幹眼癥。要說你心裏沒鬼,誰信?”他信誓旦旦地說。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爺爺剛才催得急,是有什麽——”

忽地,他彎腰側頭,整張臉出現到她面前,她的聲音霎時梗在喉中,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到那張艷麗的唇畔上。

“我看看,果然做了虧心事。”他笑瞇瞇地地說。

她踢踢他的腿,“別貧了,還不快走。”

壽宴上,紀明謙本來是話題中心,她自然連帶成為眾人關註的焦點。

紀老爺子今天穿一身灰色中山裝,略顯嚴肅莊重,一手牽起紀明謙,一手牽起她的手,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有知道兩家舊事的人,自然明白其中深意。

她不禁側首,與他的眼神交匯。

他眸光平靜如水,唇邊笑意如疑慮春日暖陽安撫她慌亂躁動的心。

宴會接下來的時間,她被一群不認識的賓客團團圍住,禮貌應對眾人抽絲剝繭式的盤問。

“各位,爺爺有急事找她。”紀明謙快速將她帶離輿論中心。

兩人在一樓樓梯拐角處遇上呂知宜。

“你們先聊。”她極有眼力見地準備溜走。

沒走出幾步,被一只大手抓住手臂,頃刻間,回到他身邊。

她朝呂知宜露出禮貌的笑容,暗中使勁想掙脫他的手。

“有什麽事請快點說。”紀明謙緊緊抓住一身反骨的某人,皮笑肉不笑地施以警告。

呂知宜看出兩人間隱隱流動的情義,壓下心頭苦澀,晃動杯中紅酒,“沒什麽,你們很登對。沒別的事,我不打攪了。”

紀明謙大方地笑,“謝謝。”

呂知宜亦笑著離開。

須臾,黎芷伶問:“爺爺找我什麽事?”

“不知道,我編的。”他雙手插兜,彎腰與她視線持平,“你能說謊話,憑什麽我不能?”

紀明謙對於認定的事執拗萬分,執拗地想知道她到底瞞了他什麽,常常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後。

這日,她準備出門去做家教,剛穿好鞋子,耳邊突然傳來閃靈中男主滲人的詭異笑聲。

她面露無奈,拂開他播放的手,“又要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那你老實說,瞞了我什麽?”他打開門。

她走出去,回頭朝他露出個鬼臉,“自己猜。”

他看見她狡黠的笑容,沒好氣地說:“今天我不去接你。”

黎芷伶聽到這話,啞然失笑。

以前,她經常一個人做完家教回學校,到底是誰忘了?

目送那道倩影遠去,紀明謙思緒纏作一團,暗中調查也查不出這姑娘做了什麽虧心事,他快要被這份操心鬧到徹夜難眠。

之前方知灼聽聞後只問:“明謙,你為什麽這麽在意,這和你有什麽關系?”

他還記得當時的回答:“妹妹嘛,自然要關心,你不知道這死丫頭有多能惹事!”

思緒回籠,他將手機扔到一邊,捏捏眉心,暗中自嘲。

從什麽時候起這麽愛多管閑事?

紀明謙後來時常懊惱,怎麽能不去接她,怎麽會和她賭氣。

這天傍晚,他接到某個不知名電話時還在書房召開線上會議,周特助在實時匯報。

“你好,請問是黎小姐家屬麽?黎小姐與人互毆,請來一趟XXX小區。”

他回過神來,起身走到一邊,右手手指握緊手機,指尖泛白,“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房間內視頻會議裏的人屏息凝神,聽到自家老板冰冷的嗓音,無不好奇這位黎小姐到底為何方神聖。

之前不是老板拉來臨時救場的翻譯員嗎?

周特助當機立斷地掛斷視頻會議,下一秒安靜的會議室內瞬間恢覆喧囂。

電話那頭的聲音像是隔了層膜般游離在外,紀明謙腦中反覆出現鮮血飛濺的畫面,不由得呼吸急促,手腳發軟。

她那樣的姑娘,怎麽會有人打她,怎麽會有人敢?!

抄起沙發上的外套,他一路狂飆到XXX小區。

看到她時,姑娘一頭秀發雜亂,手臂膝蓋上全是擦傷,泛青的臉上還有明顯的巴掌印。

她面前站著一個喋喋不休的瘦高女人。

“你以為教的很好?我孩子反映,你教的東西他都聽不懂,你還想要錢?還要不要臉!你還把我老公打成那樣,我沒把你送到局子裏,算是給你留了幾分情面!”

黎芷伶眼神倔強,“家教費是我應得的,至於你老公,他對我動手動腳。”

“你個小賤蹄子,從哪裏學會的血口噴人!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當我們好欺負?”女人伸出掌心,一下子扇過去。

紀明謙一把捉住女人的手甩出去,來到黎芷伶面前,“那男的在哪?”

瘦高的女人扯過旁邊的一個中年男人,開始咆哮,“你就是那個臭丫頭的家屬,你看看她將我老公打成什麽樣?這法治社會還有沒有天理在!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一分都不能少。”

“還有造謠誹謗的賠償。”中年男人理直氣壯地說:“我什麽都沒幹,只不小心挨了她一下,這瘋女人她就打我,還給我安個莫須有的罪名!”

黎芷伶眸光輕顫。

紀明謙充耳不聞,只問她,“還傷哪兒了?打了120?”

她搖搖頭,“沒有了。”

他瞳眸微縮,她發頂的一抹紅,那抹紅快要刺破他的心臟。

她察覺到他的目光,慌忙撥動頭發遮掩,“沒事,我不暈。”

話音未落,只見他沖過去,罔顧女人的尖叫,將男人掀翻在地,死死壓制住對方,“草,你TM算個什麽東西,敢動我的人?”

霎時,場面亂起來。

她忙跑過去,“紀明謙,你松手。”

他輕輕推開她,恨不得用上畢生的氣力揮拳打下去,“你這種渣滓,生孩子沒□□都是對你的仁慈,勞資都不敢欺負她,你算哪根毛?!”

他捧在手掌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壞了,一步一步呵護起來的寶貝,被別人踐踏至此,有什麽道理?

“紀明謙,你松手。”她的眼淚一顆一顆,順著臉頰流下,死死按住他的手,“我已經報警了,你松手。”

他赤紅著眼,和她對視,終究抵不住她的祈求。

他的為人處世之道裏沒有沖動動手這一條,再不濟也會維持明面上的體面,可今時今日如不發洩出心中憤懣,再也找不到其他發洩口。

“快松手。”她拉住他的手。

他抹一把淚,站起來,不管不顧地對那男人的腿上踹幾腳,“你敢打她的頭,你居然敢打她的頭!要訛錢是吧?好,來!”

“紀明謙!”她急到手足無措,聲音帶了哭腔,“我想去醫院,我不舒服。”

他彎腰,將她打橫抱起,生怕一不留神傷了她,“不是說沒事?”

“現在頭暈了。”

本來沒事,看到你又委屈了。

紀明謙,你不知道,我本來很勇敢的。

電光火石間,黎芷伶潛意識深處閃現出一絲抓不住的記憶,猝然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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