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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芷伶腳步戛然而止，順著迷蒙的雨幕往身後看去，視線裏只剩下不遠處傘下那一抹修長的純白，再想細看時卻有些困難。
雨越下越大，水泥地面上像是砸下一朵又一朵透明的小花。
“明謙，我回來了。”女子的聲音如玉石撞擊，傾盆大雨的掩映下更顯清冽好聽。
黎芷伶第一反應是去看身邊男人。
昏黃的燈光下，男人嘴角微挑，眼眸低垂，神色難辨，腔調一如既往端得散漫，聲音放大，“行，雨太大，回頭聊。”
說完，黎芷伶就被他連拖帶拽塞進車。
她剛在副駕駛座上坐好，只見他快速躲到車裏，哐當一下合上門。
她本想和他說，下次能不能不要這麽粗魯，可一瞥見他半濕的肩頭和自己周身幹燥的衣服，又將話咽回去。
視線右移，雨中那抹純白的身影慢慢向這邊走近。
她微微起身，想幫忙把後座的右車門打開。
誰知下一秒，車子引擎發動，眨眼駛離餐廳。
“你......”她受到一個作用力，撞上座椅，吃驚地看一眼駕駛座上的男人。
“幹什麽，這麽大的雨，你還不快點回家，還給別人去開門？”他瞧見她的神態，眼神悠悠，“這麽大的人了，還不回到座位上坐好。”
她慢吞吞地坐回座位，雙手平放在腿上，“我還以為你要載那位小姐。”
他嗤笑一下，“所以你幫忙去開門？人還怪好。”
“這麽大的雨，放那個小姐一個人在那真的好麽？”她擔心道。
“停，打住。”紀明謙揚聲喝止。
她楞楞地側首看他。
他瞄一眼，唇角漾起弧度，語氣戲謔：“這麽大的雨，再攤上你，本來就不容易，還放她上車給我添堵？”
“那她和你認識，你放她一個人在那，傳出去會不會不太好？”
“她和我現在什麽關系？又不是只有我的車才能帶她回去，一個成年人這種小事還處理不了？更別說拿這種小事出去做文章，簡直太幼稚。”他漫不經心掀了掀眼皮，深邃眼眸審視著她，“嚴格說起來，黎小姐，那是你現老公的前女友，你確定你擔心她真的合適？不說別的，你就不怕她想和我舊情覆燃，來撬你墻角？”
她被他灼熱的眼光盯得如芒在背，努努嘴，“你前女友哪只這一個？我這還不是為你著想。”
“這樣啊！”他拖腔帶調地啊一聲，唇角輕揚，“謝謝你，聰明的黎學霸。”
他右手在方向盤上有節奏地輕點，“就像你說的，我前女友不知道有多少個，為什麽你會認為我會對呂知宜例外？”
她狐疑瞟一眼，又收回視線。
可之前方大哥和賀揚不是說，呂知宜是他的初戀，而且還是在他纏得最緊的時候拋棄他出國麽？
“想問就問，別一直像做賊一樣瞟來瞟去，不怕變成斜視眼？”
她抿抿唇，試探道：“呂知宜不是你的初戀麽？”
“嗯，然後？”紀明謙毫不在意地點頭，“確切來說，她是唯一一個敢欺騙我並把我拋棄的女人，然後呢？”
“那你.....”她欲言又止，但很快話頭被他接過去。
“你該不會以為我就因此對她戀戀不忘多年，等到她回來後還有與她重塑舊緣的心思？得了吧，我上頭的時候都沒怎麽樣，這麽多年過去，她還沒獨特到讓我戀戀不忘！”紀明謙桃花眼尾梢翹起，盛滿玩世不恭的笑意，“當初她讓我丟盡臉面，現在我還犯得著腆著臉再去犯賤？不就一個女人，不值得我去要死要活。”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吹了個口哨，“要說別的，我現在不為舊事找她麻煩，就算不錯了。這就叫男人的氣度。”
渣男。
黎芷伶簡直不能張著耳朵繼續聽下去，打開手機裏的英語聽力APP聽了一篇雙語名著《呼嘯山莊》。
她聽到書中角色凱瑟琳說“它們在我心裏轉悠來轉悠去，好像酒流過水中，改變了我心靈的顏色。”
此時此刻，她忍不住在餘光裏偷看一眼男人精致的側臉輪廓，想起當初在圖書館借這本書看時，也曾為其中命運般糾葛的愛情唏噓不已。
令她最為印象深刻的一段話突然襲上心頭：可一想到終會是你的路人，便覺得，淪為整個世界的路人。風雖大，都繞過我的靈魂。
察覺到此時異樣的情緒，她連忙回神，繼續專心聽耳機裏的內容。
才聽完一章半，左邊耳朵的耳機忽然被人扯落。
“幹嘛？”她一股無名火漸漸燃起，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他最好有要緊事說。
他眼神稍頓，淡笑一聲，薄唇翕動，“陪我聊天。”
“不聊。”她拿起耳機。
“這麽沒良心？我為了給你擋雨全身濕透，你就陪我聊個天都不行？”他理直氣壯地輕哼。
左耳耳機還沒塞進耳朵，她動作遲疑一瞬，心裏輕嘆一聲，關上手機裏的名著朗讀，將兩只耳機全部摘下。
“你想聊什麽？”
紀明謙像是凝神細思，須臾出聲：“托福考得怎麽樣？”
“116.”
“喲，厲害。”
“快開學了？”
“嗯，還有一周，”
“大三什麽安排？”
“多考些證，找些實習，然後最好能有機會支教一次。”
紀明謙點頭，轉動方向盤，將車駛入碧海蘭庭。
他從不否認她的勤奮努力，只是一直不明白，明明有優渥的條件，她為什麽不稍稍坐享其成？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直說。”
她怔忪半晌，“謝謝，我會的。”
“越往高處走，努力只能作為一個基礎條件，有些事情需要人從中斡旋。你有了更高的臺階，可以獲得更多機遇，才能完成心之所想。”
車輛漸漸駛進紀家別墅，他放慢車速，語氣難得變為正經，“所以沒必要對這種與厚黑學或多或少沾上邊的事情過多排斥。”
她斂眸，“我知道，但我只要我的那份，不想搶別人的。”
紀明謙失笑，吊兒郎當地挑眉，對上她異常認真的眼神。
乖得死。
紀明謙回到別墅內，將從餐廳打包的食物交給張媽和劉叔，去樓上換掉濕衣服洗完澡後，下樓和紀老爺子下棋。
她本想在一旁觀戰，怎料被他趕她上去洗澡。
“去去去，上樓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她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我衣服沒被打濕。”
“那也去洗個澡，你要是生病，還不是我吃虧？”紀明謙目光註視棋盤，嘴裏念念有詞。
紀老爺子冷哼：“白張嘴，不知道說說人話？”
紀明謙笑，以一種陰陽怪氣的語調開口：“黎公主，請上樓沐浴更衣。”
“這才像樣。”紀老爺子哈哈大笑。
黎芷伶紅著臉上樓，洗完澡後又下樓到廚房裏幫忙。
兩爺孫本來在全心貫註下棋，下著下著，又開始拌嘴。
只見到外面的紀老爺子忽然道：“誒誒誒，這步走錯了，先撤回來，老頭子我要重走。”
“老頭，不帶這個時候耍賴的吧？你的軍都要給我將死了，你還悔棋？”
“不行不行，容老頭子我仔細想想。”
“行，您老慢慢想，別一天到晚磨磨唧唧，願賭要服輸！”
彼時，她在廚房裏幫張媽將打包盒裏的菜倒出來。
張媽臉上現出笑意，眼角的褶子透露慈祥，“這些年來，我們都習慣了。老爺子和明謙待在一塊，很難和平相處。”
黎芷伶輕笑：“或許這就是他們的相處之道。”
紀明謙看似處處與紀爺爺作對，其實最聽紀爺爺的話；紀爺爺呢，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最縱容紀明謙。
之前清戈姐要打紀明謙那次，事後她曾撞見紀爺爺對清戈姐發牢騷，說做做樣子就行，怎麽還真拿甩棍將紀明謙打成那樣。
她記得清戈姐回答說，爺爺您就像個氣球似的，日常漏氣，既然您唱不成黑臉，從小到大，哪次不是我來唱？
一個念頭猝然升起，她問張媽：“張媽，紀明謙的爸媽呢？”
“明謙的爸媽啊，現在估計還在全球旅行呢吧？是吧，老劉？”
劉叔點點頭，“嗯。”
張媽將菜蓋上保鮮膜放進冰箱，“偌大的紀氏一天要處理的大大小小事務不計其數，明謙他爸媽好不容易在清戈坐穩位子後有了清閑時間。”
“哦。”黎芷伶走到一邊的水槽旁想幫忙洗碗。
張媽趕忙攔住，“欸，不用了，黎小姐，謝謝您幫忙，您去歇著。”
“張媽，您別客氣，我在家經常洗碗。”她戴好橡膠手套開始洗，“張媽，您不用總是黎小姐的叫，可以叫我芷伶或者伶伶。”
張媽倒也沒繼續攔著，只是在她洗完碗後，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芷伶啊，有些苦不要自己一個人吃。”
她不甚在意，想著張媽應該是安慰她上次黎家的事。
離開廚房後，她回到房間內，打開電腦，點進一個關註許久的博主。
這個博主專門寫故事，以及收故事投稿。
她嘗試著碼了一小篇文字，寫完投稿過去。
身邊冷不丁一個聲音傳來：“看什麽呢？我也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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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芷伶腳步戛然而止，順著迷蒙的雨幕往身後看去，視線裏只剩下不遠處傘下那一抹修長的純白，再想細看時卻有些困難。
雨越下越大，水泥地面上像是砸下一朵又一朵透明的小花。
“明謙，我回來了。”女子的聲音如玉石撞擊，傾盆大雨的掩映下更顯清冽好聽。
黎芷伶第一反應是去看身邊男人。
昏黃的燈光下，男人嘴角微挑，眼眸低垂，神色難辨，腔調一如既往端得散漫，聲音放大，“行，雨太大，回頭聊。”
說完，黎芷伶就被他連拖帶拽塞進車。
她剛在副駕駛座上坐好，只見他快速躲到車裏，哐當一下合上門。
她本想和他說，下次能不能不要這麽粗魯，可一瞥見他半濕的肩頭和自己周身幹燥的衣服，又將話咽回去。
視線右移，雨中那抹純白的身影慢慢向這邊走近。
她微微起身，想幫忙把後座的右車門打開。
誰知下一秒，車子引擎發動，眨眼駛離餐廳。
“你......”她受到一個作用力，撞上座椅，吃驚地看一眼駕駛座上的男人。
“幹什麽，這麽大的雨，你還不快點回家，還給別人去開門？”他瞧見她的神態，眼神悠悠，“這麽大的人了，還不回到座位上坐好。”
她慢吞吞地坐回座位，雙手平放在腿上，“我還以為你要載那位小姐。”
他嗤笑一下，“所以你幫忙去開門？人還怪好。”
“這麽大的雨，放那個小姐一個人在那真的好麽？”她擔心道。
“停，打住。”紀明謙揚聲喝止。
她楞楞地側首看他。
他瞄一眼，唇角漾起弧度，語氣戲謔：“這麽大的雨，再攤上你，本來就不容易，還放她上車給我添堵？”
“那她和你認識，你放她一個人在那，傳出去會不會不太好？”
“她和我現在什麽關系？又不是只有我的車才能帶她回去，一個成年人這種小事還處理不了？更別說拿這種小事出去做文章，簡直太幼稚。”他漫不經心掀了掀眼皮，深邃眼眸審視著她，“嚴格說起來，黎小姐，那是你現老公的前女友，你確定你擔心她真的合適？不說別的，你就不怕她想和我舊情覆燃，來撬你墻角？”
她被他灼熱的眼光盯得如芒在背，努努嘴，“你前女友哪只這一個？我這還不是為你著想。”
“這樣啊！”他拖腔帶調地啊一聲，唇角輕揚，“謝謝你，聰明的黎學霸。”
他右手在方向盤上有節奏地輕點，“就像你說的，我前女友不知道有多少個，為什麽你會認為我會對呂知宜例外？”
她狐疑瞟一眼，又收回視線。
可之前方大哥和賀揚不是說，呂知宜是他的初戀，而且還是在他纏得最緊的時候拋棄他出國麽？
“想問就問，別一直像做賊一樣瞟來瞟去，不怕變成斜視眼？”
她抿抿唇，試探道：“呂知宜不是你的初戀麽？”
“嗯，然後？”紀明謙毫不在意地點頭，“確切來說，她是唯一一個敢欺騙我並把我拋棄的女人，然後呢？”
“那你.....”她欲言又止，但很快話頭被他接過去。
“你該不會以為我就因此對她戀戀不忘多年，等到她回來後還有與她重塑舊緣的心思？得了吧，我上頭的時候都沒怎麽樣，這麽多年過去，她還沒獨特到讓我戀戀不忘！”紀明謙桃花眼尾梢翹起，盛滿玩世不恭的笑意，“當初她讓我丟盡臉面，現在我還犯得著腆著臉再去犯賤？不就一個女人，不值得我去要死要活。”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吹了個口哨，“要說別的，我現在不為舊事找她麻煩，就算不錯了。這就叫男人的氣度。”
渣男。
黎芷伶簡直不能張著耳朵繼續聽下去，打開手機裏的英語聽力APP聽了一篇雙語名著《呼嘯山莊》。
她聽到書中角色凱瑟琳說“它們在我心裏轉悠來轉悠去，好像酒流過水中，改變了我心靈的顏色。”
此時此刻，她忍不住在餘光裏偷看一眼男人精致的側臉輪廓，想起當初在圖書館借這本書看時，也曾為其中命運般糾葛的愛情唏噓不已。
令她最為印象深刻的一段話突然襲上心頭：可一想到終會是你的路人，便覺得，淪為整個世界的路人。風雖大，都繞過我的靈魂。
察覺到此時異樣的情緒，她連忙回神，繼續專心聽耳機裏的內容。
才聽完一章半，左邊耳朵的耳機忽然被人扯落。
“幹嘛？”她一股無名火漸漸燃起，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他最好有要緊事說。
他眼神稍頓，淡笑一聲，薄唇翕動，“陪我聊天。”
“不聊。”她拿起耳機。
“這麽沒良心？我為了給你擋雨全身濕透，你就陪我聊個天都不行？”他理直氣壯地輕哼。
左耳耳機還沒塞進耳朵，她動作遲疑一瞬，心裏輕嘆一聲，關上手機裏的名著朗讀，將兩只耳機全部摘下。
“你想聊什麽？”
紀明謙像是凝神細思，須臾出聲：“托福考得怎麽樣？”
“116.”
“喲，厲害。”
“快開學了？”
“嗯，還有一周，”
“大三什麽安排？”
“多考些證，找些實習，然後最好能有機會支教一次。”
紀明謙點頭，轉動方向盤，將車駛入碧海蘭庭。
他從不否認她的勤奮努力，只是一直不明白，明明有優渥的條件，她為什麽不稍稍坐享其成？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直說。”
她怔忪半晌，“謝謝，我會的。”
“越往高處走，努力只能作為一個基礎條件，有些事情需要人從中斡旋。你有了更高的臺階，可以獲得更多機遇，才能完成心之所想。”
車輛漸漸駛進紀家別墅，他放慢車速，語氣難得變為正經，“所以沒必要對這種與厚黑學或多或少沾上邊的事情過多排斥。”
她斂眸，“我知道，但我只要我的那份，不想搶別人的。”
紀明謙失笑，吊兒郎當地挑眉，對上她異常認真的眼神。
乖得死。
紀明謙回到別墅內，將從餐廳打包的食物交給張媽和劉叔，去樓上換掉濕衣服洗完澡後，下樓和紀老爺子下棋。
她本想在一旁觀戰，怎料被他趕她上去洗澡。
“去去去，上樓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她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我衣服沒被打濕。”
“那也去洗個澡，你要是生病，還不是我吃虧？”紀明謙目光註視棋盤，嘴裏念念有詞。
紀老爺子冷哼：“白張嘴，不知道說說人話？”
紀明謙笑，以一種陰陽怪氣的語調開口：“黎公主，請上樓沐浴更衣。”
“這才像樣。”紀老爺子哈哈大笑。
黎芷伶紅著臉上樓，洗完澡後又下樓到廚房裏幫忙。
兩爺孫本來在全心貫註下棋，下著下著，又開始拌嘴。
只見到外面的紀老爺子忽然道：“誒誒誒，這步走錯了，先撤回來，老頭子我要重走。”
“老頭，不帶這個時候耍賴的吧？你的軍都要給我將死了，你還悔棋？”
“不行不行，容老頭子我仔細想想。”
“行，您老慢慢想，別一天到晚磨磨唧唧，願賭要服輸！”
彼時，她在廚房裏幫張媽將打包盒裏的菜倒出來。
張媽臉上現出笑意，眼角的褶子透露慈祥，“這些年來，我們都習慣了。老爺子和明謙待在一塊，很難和平相處。”
黎芷伶輕笑：“或許這就是他們的相處之道。”
紀明謙看似處處與紀爺爺作對，其實最聽紀爺爺的話；紀爺爺呢，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最縱容紀明謙。
之前清戈姐要打紀明謙那次，事後她曾撞見紀爺爺對清戈姐發牢騷，說做做樣子就行，怎麽還真拿甩棍將紀明謙打成那樣。
她記得清戈姐回答說，爺爺您就像個氣球似的，日常漏氣，既然您唱不成黑臉，從小到大，哪次不是我來唱？
一個念頭猝然升起，她問張媽：“張媽，紀明謙的爸媽呢？”
“明謙的爸媽啊，現在估計還在全球旅行呢吧？是吧，老劉？”
劉叔點點頭，“嗯。”
張媽將菜蓋上保鮮膜放進冰箱，“偌大的紀氏一天要處理的大大小小事務不計其數，明謙他爸媽好不容易在清戈坐穩位子後有了清閑時間。”
“哦。”黎芷伶走到一邊的水槽旁想幫忙洗碗。
張媽趕忙攔住，“欸，不用了，黎小姐，謝謝您幫忙，您去歇著。”
“張媽，您別客氣，我在家經常洗碗。”她戴好橡膠手套開始洗，“張媽，您不用總是黎小姐的叫，可以叫我芷伶或者伶伶。”
張媽倒也沒繼續攔著，只是在她洗完碗後，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芷伶啊，有些苦不要自己一個人吃。”
她不甚在意，想著張媽應該是安慰她上次黎家的事。
離開廚房後，她回到房間內，打開電腦，點進一個關註許久的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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