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1 人的劣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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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1 人的劣根性
一整個上午，姚晴都在幫著好姐妹收拾東西。今天是林雨山和徐孟洲約定好搬到華辰公館的日子。
今天是開學前的最後一天，徐孟洲作為班主任要比學生提前到校上班。星源小區沒有電梯，上下不便，光靠兩個女孩子搬上搬下有些困難。
徐孟洲：[我預約了貨拉拉，待會兒應該就到了。行李打包好就行，司機會幫你搬下樓的，別太辛苦。]
林雨山一邊動手疊衣服，一邊歪頭看著徐孟洲發來的微信消息，唇角立刻高高揚了起來。
姚晴坐在書桌前幫她整理書本和學習用品，目光註意到林雨山傻笑的那個樣子，嗲著聲音起哄：“噢呦~！自從某個人從新疆回來以後，怎麼就一點兒也不高冷了呢？”
林雨山丟給她一個和善的白眼。
“算起來，我們在一起住了兩個月，才兩個月而已欸！你就要被男人拐走了！”姚晴把水性筆和鋼筆放到筆袋裏裝好，拉上拉鏈，“唉…真不舍得和你分開。”
“晴晴你別這樣，我們是一個學校的你忘了嗎？後天白天在學校裏又能見面了啊！”林雨山笑話她，“除了不在一起住，其它都還和以前一樣呀。”
姚晴嘟著嘴，腮幫子氣鼓鼓的，“可我還是難過…你看啊，你不住這兒了我還怎麼沾你的光啊！你男朋友真不錯，又細心人又好！他每次幫你辦事兒都會連帶著考慮到我。就像上次送你去醫院，他就給我封了個大紅包；還有讓我陪你去健身那次，二話不說就給我們倆一人辦了張健身卡……嘖嘖！”
林雨山知道她不是貪這些小便宜的人，她是不好意思把不舍的情緒表露出來。
“對了，你別男朋友男朋友的叫他了，我聽著感覺怪怪的…要不你也叫他徐老師吧！”林雨山疊完最後一件衣服，去廚房倒了杯水回來遞給姚晴。
姚晴從林雨山手裏接過水杯捧在手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一會兒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的壞笑：“說到這個，我真的好好奇！和老師談戀愛到底是什麼感覺啊，是不是很禁忌又刺激？我記得我初中的時候喜歡過一個美術老師。光是暗戀就很上頭了，你們居然還談上了！”
林雨山的臉唰的一下紅透，不好意思的眨眨眼，說：“也就…還好吧。他雖然是老師，但我沒被他教過，應該不算是他的學生吧。”
這倒是實話。由於林雨山不在靖州一中上高中，她周末從學校返家，和男人平日裏相處時，也沒怎麼將他代入老師的身份，更多是當成一個大哥哥看待。
要說什麼時候他的“教師感”最強烈……
林雨山想了想，大概是他戴著眼鏡坐在書桌旁，認真輔導自己寫作業的時候了。
姚晴努努嘴，捧起被子喝了口水自顧自分析著：“其實老師挺好的，工作穩定又受人尊敬。只是收入這塊應該和那些互聯網公司的人比不了。不過這都不要緊，重點是他溫柔有耐心呀！應該很適合結婚！光憑這一點啊，不知道吊打了全國多少男的了。”
林雨山挑了挑眉，沒敢接她的話。
她不敢告訴姚晴，徐孟洲其實是有過一段婚姻的；
更不敢告訴她，她口中這個“收入一般”的“普通老師”，其實是靖州市最大的電機設備企業新能集團的少東家。
以及——她說到了結婚這件事。
提到這個，林雨山便有些苦悶。她現在連自己和徐孟洲是什麼關系都沒理清楚，更不用輕言妄談結婚了。她連想都不敢往遠了想。覺得現在說這些簡直是天方夜譚。
徐孟洲蹉跎了六年，才從一段枷鎖般的婚姻中解脫出來，且不論他現在對婚姻是個什麼看法。退一萬步說，就算自己和他以後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徐父能同意嗎？
她十三歲那年，也算是親眼看著徐父是怎樣為了集團利益，撮合徐孟洲和黃楹，最後讓他們結婚的。她看得很清楚，只要是不能為集團帶來利益的東西，徐父都不屑一顧。
而自己只是一個大學教授的女兒。父母早亡，甚至連一個可以聯系的親人都沒有。
他們之間，簡直是雲泥之別……
算了，再想下去也於事無補。
林雨山電話響起，是貨車司機打來的電話，說半個小時以內就到了。
掛斷電話，她加快了收拾的速度。東西全部整理好後，她和姚晴將一箱箱行李往房門口堆，方便司機上樓搬運。
下了樓，她的行李將小面包車塞得滿滿當當的。林雨山找了個能塞下人的空隙坐進去，不舍地朝姚晴揮了揮手。
姚晴眼眶紅紅的，抹了把鼻子很小聲地說：“要常來找我玩……”
-----
林雨山算了下時間，貨拉拉從星源小區開到華辰公館，算上中間堵車，一共開了四十分鍾左右。
華辰公館位於靖州市中心的尋岸區，離靖州大學所在的北城區還是挺遠的。不過好在通了地鐵，去學校上下課來回也方便，她就當提前感受一下通勤生活了。
用徐孟洲昨晚交到自己手上的鑰匙打開門，林雨山眼前一亮。
這間房子房型和隔壁的房型是一樣的，都是覆式結構的小兩室。一腳踏進去，房間每個角落都打掃得一塵不染，明顯是提前請人做好了保潔工作。裝修風格也簡潔大方。只是暫時缺了些擺設，顯得有些空蕩。
林雨山將行李箱提到主臥準備開始鋪床，男人發來微信消息。
徐孟洲：[我看手機上面貨拉拉訂單完成了，你應該到了吧？東西先放著等我回來和你一起收拾。現在先去把飯吃了。]
她剛點開輸入框準備打字回覆他，支付寶提示音就彈了出來。
【支付寶到賬：5000元】
徐孟洲：[我讓房東把除了基本家具以外的東西都搬空了，你放心在這兒住下。吃完午飯以後去宜家逛逛吧，選點兒布置家裏的小物件。直接手機下單就好，會有人送上門。]
他還真是，把什麼都想好了。
她回覆他消息叫他專心上班。林雨山出門，去了一公裏外的國金中心。
這房子畢竟是租的，沒必要過多投入金錢。最多買點兒香氛和小擺件，根本用不著跑那麼遠去宜家。她打算先在購物區逛逛，然後再去負二樓的美食廣場吃點東西。
林雨山從一間巴黎世家門店前經過時，耳朵裏鉆進了一個莫名熟悉的聲音。
“沒什麼，我今天就是不想給你買了，滾吧！”
那個聲音倨傲又冰冷，伴隨著高跟鞋尖銳撞擊地面的聲音，離她越來越近。
林雨山皺眉。剛想回頭確認，聲音的主人冷不防就撞上了自己。
雖然有些踉蹌，好在及時穩住了。她擡眸凝視對方。
？
黃楹？
這兩個人都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景下見面，瞬間都楞住了。
她們兩人一個極濃烈，一個極清淡。都生得美，站在一起視覺效果拉滿。
黃楹手裏提著兩個購物袋，一如從前那樣獨愛奢侈品牌。她身穿一套個性鮮艷的GUCCI套裝，黑色墨鏡掛在頭頂，插在黑色長卷發裏。妝容艷麗。從頭發絲到腳指頭，無一不透露著她的精致。
“寶貝別生氣了好嗎，我錯了！這是限量款誒，我下周要和兄弟們聚會，就不能幫我撐撐場面嗎……”
林雨山還沈浸在驚愕中，門店裏又沖出來一個打扮時尚的年輕男人，長相還不錯。
他看起來比林雨山大不了幾歲，甚至像同齡人。男人一出來就粘到黃楹身邊，主動牽黃楹的手。
黃楹好像回過神了。觸電一般抽出手，嫌惡地推開男人後退兩步，看著林雨山的眼神有些躲閃。
她眉毛一挑，似乎又想起來現在不用躲躲藏藏了，眼皮便放松了些，恢覆了往日的居高臨下。
“好巧啊，在這碰到你了。”黃楹側著身子打量林雨山，眼珠滴溜溜地朝她身後看，“一個人？”
“嗯。”林雨山平淡回應。
“這是誰啊？”旁邊的年輕男人出神地盯著林雨山漂亮的臉蛋，說：“寶貝，這是你朋友？你怎麼沒跟我說過啊？”
黃楹發覺自家“小鮮肉”的視線並不老實，朝他警告性地翻了個白眼，一時間又覺得自己面子掛不住，皮笑肉不笑地說：“不是朋友，是鄉裏窮親戚家的妹妹。”
黃楹將槍口毫不掩飾地對準她，“你還有錢逛奢侈品店啊，找你哥討的嗎？不會還在當我們家裏的寄生蟲吧……”
林雨山心中冷笑，離婚之後果然是裝都不裝了。
她並不理會黃楹，而是望著黃楹身邊的男人，笑靨如花綻開，“我是她朋友，你沒見過我而已。可以加你的微信嗎？以後有空的話可以約我一起出來玩兒。”
男人眼睛都看直了，還真拿出手機準備掃微信，感受到黃楹刀子般的眼神才縮了回去。
黃楹對著男人冷冰冰丟下一句，將手裏的購物袋交給他，“你先走，我還有事。”
男人看了一眼購物袋裏的東西，顯然很滿意，沒有多說便離開了。
女人語氣收斂了不少，提出讓林雨山陪她去附近的餐廳吃頓飯。她本不願理會，思量再三還是跟著去了。
黃楹點了兩杯不知道名字的酒，二人一邊生疏地聊著一邊喝。
林雨山很註意分寸，為了保持頭腦清醒，每次都只抿一口。
聽了這麼久，林雨山心裏明白了。黃楹的目的很明確，她想從自己口中套出徐孟洲的近況。尤其，是感情狀況。
同為女人，自己明白。想知道一個人的近況就代表還掛念他。
她很詫異，沒想到這個出軌成性的女人居然還會想著徐孟洲，明明以前對他態度那麼冷淡……
可能這就是人的劣根性吧。換了新鮮的，又想著舊人。
不過，了解黃楹的心思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好事。她心想。
面對女人的大多數問題，林雨山都敷衍過去了。黃楹覺得自己被一個小姑娘耍了半天，便不再和她浪費時間。
女人揚起下巴去服務臺結賬，林雨山也跟了過去，她自己的花費自己出。
看到賬單後，林雨山輸入密碼解鎖手機，準備掃碼付款。
黃楹習慣性偷瞄了一眼林雨山的手機屏幕，清楚地看到她用手指輸入一串有些熟悉的數字。
“失陪。”林雨山越過黃楹，徑直走出餐廳。
黃楹站在原地楞了幾秒，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她先是不可思議，以及不解。
而後長眉越擰越緊，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表情駭然地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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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開學前的最後一天，徐孟洲作為班主任要比學生提前到校上班。星源小區沒有電梯，上下不便，光靠兩個女孩子搬上搬下有些困難。
徐孟洲：[我預約了貨拉拉，待會兒應該就到了。行李打包好就行，司機會幫你搬下樓的，別太辛苦。]
林雨山一邊動手疊衣服，一邊歪頭看著徐孟洲發來的微信消息，唇角立刻高高揚了起來。
姚晴坐在書桌前幫她整理書本和學習用品，目光註意到林雨山傻笑的那個樣子，嗲著聲音起哄：“噢呦~！自從某個人從新疆回來以後，怎麼就一點兒也不高冷了呢？”
林雨山丟給她一個和善的白眼。
“算起來，我們在一起住了兩個月，才兩個月而已欸！你就要被男人拐走了！”姚晴把水性筆和鋼筆放到筆袋裏裝好，拉上拉鏈，“唉…真不舍得和你分開。”
“晴晴你別這樣，我們是一個學校的你忘了嗎？後天白天在學校裏又能見面了啊！”林雨山笑話她，“除了不在一起住，其它都還和以前一樣呀。”
姚晴嘟著嘴，腮幫子氣鼓鼓的，“可我還是難過…你看啊，你不住這兒了我還怎麼沾你的光啊！你男朋友真不錯，又細心人又好！他每次幫你辦事兒都會連帶著考慮到我。就像上次送你去醫院，他就給我封了個大紅包；還有讓我陪你去健身那次，二話不說就給我們倆一人辦了張健身卡……嘖嘖！”
林雨山知道她不是貪這些小便宜的人，她是不好意思把不舍的情緒表露出來。
“對了，你別男朋友男朋友的叫他了，我聽著感覺怪怪的…要不你也叫他徐老師吧！”林雨山疊完最後一件衣服，去廚房倒了杯水回來遞給姚晴。
姚晴從林雨山手裏接過水杯捧在手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一會兒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的壞笑：“說到這個，我真的好好奇！和老師談戀愛到底是什麼感覺啊，是不是很禁忌又刺激？我記得我初中的時候喜歡過一個美術老師。光是暗戀就很上頭了，你們居然還談上了！”
林雨山的臉唰的一下紅透，不好意思的眨眨眼，說：“也就…還好吧。他雖然是老師，但我沒被他教過，應該不算是他的學生吧。”
這倒是實話。由於林雨山不在靖州一中上高中，她周末從學校返家，和男人平日裏相處時，也沒怎麼將他代入老師的身份，更多是當成一個大哥哥看待。
要說什麼時候他的“教師感”最強烈……
林雨山想了想，大概是他戴著眼鏡坐在書桌旁，認真輔導自己寫作業的時候了。
姚晴努努嘴，捧起被子喝了口水自顧自分析著：“其實老師挺好的，工作穩定又受人尊敬。只是收入這塊應該和那些互聯網公司的人比不了。不過這都不要緊，重點是他溫柔有耐心呀！應該很適合結婚！光憑這一點啊，不知道吊打了全國多少男的了。”
林雨山挑了挑眉，沒敢接她的話。
她不敢告訴姚晴，徐孟洲其實是有過一段婚姻的；
更不敢告訴她，她口中這個“收入一般”的“普通老師”，其實是靖州市最大的電機設備企業新能集團的少東家。
以及——她說到了結婚這件事。
提到這個，林雨山便有些苦悶。她現在連自己和徐孟洲是什麼關系都沒理清楚，更不用輕言妄談結婚了。她連想都不敢往遠了想。覺得現在說這些簡直是天方夜譚。
徐孟洲蹉跎了六年，才從一段枷鎖般的婚姻中解脫出來，且不論他現在對婚姻是個什麼看法。退一萬步說，就算自己和他以後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徐父能同意嗎？
她十三歲那年，也算是親眼看著徐父是怎樣為了集團利益，撮合徐孟洲和黃楹，最後讓他們結婚的。她看得很清楚，只要是不能為集團帶來利益的東西，徐父都不屑一顧。
而自己只是一個大學教授的女兒。父母早亡，甚至連一個可以聯系的親人都沒有。
他們之間，簡直是雲泥之別……
算了，再想下去也於事無補。
林雨山電話響起，是貨車司機打來的電話，說半個小時以內就到了。
掛斷電話，她加快了收拾的速度。東西全部整理好後，她和姚晴將一箱箱行李往房門口堆，方便司機上樓搬運。
下了樓，她的行李將小面包車塞得滿滿當當的。林雨山找了個能塞下人的空隙坐進去，不舍地朝姚晴揮了揮手。
姚晴眼眶紅紅的，抹了把鼻子很小聲地說：“要常來找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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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山算了下時間，貨拉拉從星源小區開到華辰公館，算上中間堵車，一共開了四十分鍾左右。
華辰公館位於靖州市中心的尋岸區，離靖州大學所在的北城區還是挺遠的。不過好在通了地鐵，去學校上下課來回也方便，她就當提前感受一下通勤生活了。
用徐孟洲昨晚交到自己手上的鑰匙打開門，林雨山眼前一亮。
這間房子房型和隔壁的房型是一樣的，都是覆式結構的小兩室。一腳踏進去，房間每個角落都打掃得一塵不染，明顯是提前請人做好了保潔工作。裝修風格也簡潔大方。只是暫時缺了些擺設，顯得有些空蕩。
林雨山將行李箱提到主臥準備開始鋪床，男人發來微信消息。
徐孟洲：[我看手機上面貨拉拉訂單完成了，你應該到了吧？東西先放著等我回來和你一起收拾。現在先去把飯吃了。]
她剛點開輸入框準備打字回覆他，支付寶提示音就彈了出來。
【支付寶到賬：5000元】
徐孟洲：[我讓房東把除了基本家具以外的東西都搬空了，你放心在這兒住下。吃完午飯以後去宜家逛逛吧，選點兒布置家裏的小物件。直接手機下單就好，會有人送上門。]
他還真是，把什麼都想好了。
她回覆他消息叫他專心上班。林雨山出門，去了一公裏外的國金中心。
這房子畢竟是租的，沒必要過多投入金錢。最多買點兒香氛和小擺件，根本用不著跑那麼遠去宜家。她打算先在購物區逛逛，然後再去負二樓的美食廣場吃點東西。
林雨山從一間巴黎世家門店前經過時，耳朵裏鉆進了一個莫名熟悉的聲音。
“沒什麼，我今天就是不想給你買了，滾吧！”
那個聲音倨傲又冰冷，伴隨著高跟鞋尖銳撞擊地面的聲音，離她越來越近。
林雨山皺眉。剛想回頭確認，聲音的主人冷不防就撞上了自己。
雖然有些踉蹌，好在及時穩住了。她擡眸凝視對方。
？
黃楹？
這兩個人都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景下見面，瞬間都楞住了。
她們兩人一個極濃烈，一個極清淡。都生得美，站在一起視覺效果拉滿。
黃楹手裏提著兩個購物袋，一如從前那樣獨愛奢侈品牌。她身穿一套個性鮮艷的GUCCI套裝，黑色墨鏡掛在頭頂，插在黑色長卷發裏。妝容艷麗。從頭發絲到腳指頭，無一不透露著她的精致。
“寶貝別生氣了好嗎，我錯了！這是限量款誒，我下周要和兄弟們聚會，就不能幫我撐撐場面嗎……”
林雨山還沈浸在驚愕中，門店裏又沖出來一個打扮時尚的年輕男人，長相還不錯。
他看起來比林雨山大不了幾歲，甚至像同齡人。男人一出來就粘到黃楹身邊，主動牽黃楹的手。
黃楹好像回過神了。觸電一般抽出手，嫌惡地推開男人後退兩步，看著林雨山的眼神有些躲閃。
她眉毛一挑，似乎又想起來現在不用躲躲藏藏了，眼皮便放松了些，恢覆了往日的居高臨下。
“好巧啊，在這碰到你了。”黃楹側著身子打量林雨山，眼珠滴溜溜地朝她身後看，“一個人？”
“嗯。”林雨山平淡回應。
“這是誰啊？”旁邊的年輕男人出神地盯著林雨山漂亮的臉蛋，說：“寶貝，這是你朋友？你怎麼沒跟我說過啊？”
黃楹發覺自家“小鮮肉”的視線並不老實，朝他警告性地翻了個白眼，一時間又覺得自己面子掛不住，皮笑肉不笑地說：“不是朋友，是鄉裏窮親戚家的妹妹。”
黃楹將槍口毫不掩飾地對準她，“你還有錢逛奢侈品店啊，找你哥討的嗎？不會還在當我們家裏的寄生蟲吧……”
林雨山心中冷笑，離婚之後果然是裝都不裝了。
她並不理會黃楹，而是望著黃楹身邊的男人，笑靨如花綻開，“我是她朋友，你沒見過我而已。可以加你的微信嗎？以後有空的話可以約我一起出來玩兒。”
男人眼睛都看直了，還真拿出手機準備掃微信，感受到黃楹刀子般的眼神才縮了回去。
黃楹對著男人冷冰冰丟下一句，將手裏的購物袋交給他，“你先走，我還有事。”
男人看了一眼購物袋裏的東西，顯然很滿意，沒有多說便離開了。
女人語氣收斂了不少，提出讓林雨山陪她去附近的餐廳吃頓飯。她本不願理會，思量再三還是跟著去了。
黃楹點了兩杯不知道名字的酒，二人一邊生疏地聊著一邊喝。
林雨山很註意分寸，為了保持頭腦清醒，每次都只抿一口。
聽了這麼久，林雨山心裏明白了。黃楹的目的很明確，她想從自己口中套出徐孟洲的近況。尤其，是感情狀況。
同為女人，自己明白。想知道一個人的近況就代表還掛念他。
她很詫異，沒想到這個出軌成性的女人居然還會想著徐孟洲，明明以前對他態度那麼冷淡……
可能這就是人的劣根性吧。換了新鮮的，又想著舊人。
不過，了解黃楹的心思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好事。她心想。
面對女人的大多數問題，林雨山都敷衍過去了。黃楹覺得自己被一個小姑娘耍了半天，便不再和她浪費時間。
女人揚起下巴去服務臺結賬，林雨山也跟了過去，她自己的花費自己出。
看到賬單後，林雨山輸入密碼解鎖手機，準備掃碼付款。
黃楹習慣性偷瞄了一眼林雨山的手機屏幕，清楚地看到她用手指輸入一串有些熟悉的數字。
“失陪。”林雨山越過黃楹，徑直走出餐廳。
黃楹站在原地楞了幾秒，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她先是不可思議，以及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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