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 默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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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1 默然心動
洗手間門外一點聲音也沒有，周遭安靜到哪怕地上掉了一根針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林雨山手臂往前夠了夠，輕輕轉動門把手，將門拉開一條小縫。透過縫隙瞇著眼觀察好幾秒後，終於確定門外面沒人了，才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拿起她的“救命之物”，迅速將門關上。
東西換好後，林雨山目光又落到牛仔褲那團刺眼的紅色上。
太打眼了，很難不往那裏看。
既然剛才都已經豁出去讓徐孟洲去買衛生巾了，怎麼就忘記讓他再給自己重新借一條褲子呢……
本來社死一次就完了的事情，偏偏還要來第二次。
林雨山扶額，只好鼓起勇氣再次給徐孟洲發微信。
[徐老師，實在不好意思，能不能再借我一條褲子。]
對面很快回覆。
[好。]
不一會兒外面就窸窸窣窣響動起來，林雨山聽見男人的腳步聲正往自己這裏過來，用手拍了拍身上仔細檢查，確定自己其他部位沒有被沾上。
“現在方便開門嗎？”男人的聲音響起。
“啊、啊…？”林雨山宕機了，要她開門做什麼？
“給你褲子。外邊墻上沒有掛鉤，褲子不方便放地上。”男人想到什麼似的又補充了句：“如果你覺得放地上可以的話，那我就放在地上了。”
洗手間連通著廚房，林雨山不想再次把他另一條褲子給弄臟了，只得應道：“…可以，我現在開門，你遞給我就好。”
林雨山走到門的背面靠裏側站好，左手轉動門把手，慢慢將門拉開能夠容納一個手臂粗細的寬度。
洗手間的門半邊鑲嵌著長虹玻璃。透過這扇玻璃窗，她隱約能夠看到門外模糊的人影正朝自己這邊走過來，越來越近。
一個淺灰色身影漸漸靠了上來，靠得很近，與她只隔著一扇門的距離。
留出的縫隙裏，一只白皙卻遒勁的手伸了進來，手上拎著一條黑色的輕質尼龍休閑褲。
林雨山小心地伸手將褲子接過來，又聲如蚊吶地說了句謝謝，連忙關上門。
她舒了口氣，趕緊將臟了的牛仔褲脫下來。
換上新褲子，林雨山轉了個圈全方位打量著。黑色挺好的，就算弄臟也看不出來了。
呸呸呸，不能再弄臟了。
她在鏡櫃裏找到一小塊沒拆封的洗衣皂，打開水龍頭將牛仔褲被弄臟的部位浸濕，塗上洗衣皂使勁揉搓。還好是剛發現不久的血漬，很容易就搓掉了，如果時間長了就要費點力氣了。
最後用水徹底沖洗幹凈，再手動擰幹。林雨山提了口氣，一鼓作氣打開門走了出去。穿過廚房、客廳，最後再到陽臺，迅速將洗好的褲子晾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
她如釋重負般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看到餐廳桌面上已經擺了幾盒打包好的飯菜，才反應過來現在到了午飯時間。
樓上傳來開門聲，是徐孟洲踩著臺階下來了。
他換了一件純白色長袖圓領套頭衫，搭配一條卡其色寬松休閑褲。一身的書卷少年氣。
印象中以往他都是穿襯衫居多，林雨山很少看他這樣穿。現在的搭配不僅令人耳目一新，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也比以往松弛不少。
那副標志性的無框眼鏡卻又將這份松弛感往回收了些，氣質收束得恰到好處。
無論怎麼看，他都不像三十歲啊。
林雨山有些心跳加速，眼神避了避。等他下來之後兩人才一起落了座，兩人無言地拆著打包盒。
徐孟洲指著面前一大盒米飯開口道：“之前打包的時候忘記說要分開裝了，你去拿副碗筷吧。”
林雨山去廚房拿碗筷。徐孟洲又用手試了試溫度，菜有些冷掉了，於是端著盒子起身去廚房開微波爐加熱。
兩人各自行動。林雨山拿上碗筷返回，一轉頭就差點撞到手上還端著盒子的徐孟洲。還好男人很快將盒子從身前移開才沒有灑出來。
林雨山一個急剎停在他面前。
這個角度，她只能看見男人脖子以下的部位。
距離太近了，近到連他衣服上的白色纖維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嗅覺已經先於視覺被捕獲。不知道他用的是哪種牌子的洗衣液，像夏天裏濕潤的草木氣味。
恍神幾秒，男人已經從自己身旁掠過。林雨山回過神來將碗筷去餐桌上擺好。
林雨山看著他平靜的臉，很難想象昨天自己向他魯莽表白，又被他無情拒絕的場景。
男人一如往常的神色，仿佛在告訴自己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不過現在，起碼不用在他面前辛苦掩飾自己的感情了。
他覺得他們之間不可能是他的事，喜歡他是自己的事。
徐孟洲端著熱好的菜過來，又看到桌上給她買的早餐都沒動，三兩下將它們都收起來放進冰箱。
林雨山小聲道：“徐老師，我起得太晚，早餐沒來得及吃。”
他答：“沒事，我下晚自習餓了的話可以吃。”
兩人掀開包裝盒開始動筷。
徐孟洲說：“上午走得急了，下午還要趕回學校上課，中午只能先這樣吃著。晚上下班之後再帶你出去吃吧，或者你想吃現做的話，我下班以後就去超市買點菜。”
林雨山答：“沒事徐老師，你怎麼方便怎麼來，不用管我。”
“對了。”徐孟洲伸手在口袋裏尋找著什麼，“上午我去你學校，你那三個室友已經把道歉信寫好了。”
他拿出手機點開相冊劃動幾下，找出一張照片遞給林雨山。
林雨山身子傾過去看了一眼，照片拍的是學校的公告欄，上面還貼著一份檢討書。
她雙指放大想看清紙上的內容，發現上面的文字都很敷衍，幾乎都是一些在網上就能隨便查到的模板式語句。落款上則清清楚楚寫著蔣文君、張姍姍和閆小婷三人的名字。
她根本沒做指望。這三人願意寫檢討書、還貼在公告欄上就已經是奇跡了，哪裏會真心道歉。
“徐老師。”林雨山夾了一筷子土豆絲放進碗裏，好奇地問：“你是怎麼說服她們寫檢討書的？”
徐孟洲將手機收回來繼續道：“我原本想著跟她們好好談，要求她們三人一人寫一份檢討書就不起訴了，結果三個人都不服氣，不願意寫。我只能從你輔導員那裏要了她們家長的號碼一個個打過去。”
她是見過蔣文君媽媽的，那副根本不講道理、一心只維護自己女兒的嘴臉還記憶猶新。
“啊？給她們父母打電話有用嗎？”林雨山很詫異，“那天晚上蔣文君媽媽也在，她好像根本沒辦法好好講道理的樣子。”
“來，多吃點。”徐孟洲將一碗粉蒸排骨往林雨山面前推了推，平靜地說：“我一個個給他們家長打電話說完情況之後，都不肯道歉。後來我就只好說，你們家女兒把我妹妹打成這樣，醫院開出的鑒定屬於輕微傷，起訴的話要被拘留五到十天的。最重要的是拘留之後要進檔案，畢業了以後不好找工作。”
“真的嗎，她們會被拘留？”
“嗯，拘留。”
徐孟洲唇角輕輕勾起來，“剛開始的時候那幾個家長還嘴硬，讓我有本事就馬上去起訴，說只是拘留又不是犯法坐牢。可後面一聽到會影響孩子找工作，都不用我催，馬上就給自家女兒打電話催著寫檢討書，該賠的治療費也都答應會賠償了。你那幾個室友不聽我的，總不能還不聽自己父母的吧。”
林雨山很詫異，這件事情在自己的角度來看很難處理，到了他這裏居然順利地解決了。
男人不疾不徐地說：“人都是利己的。既然這些人不講道理，就只能用他們最關心的自身利益去跟他們談，哪個父母能不在乎自己孩子畢業以後的前途呢。”
林雨山盯著徐孟洲認真講話時的側顔，眼角情不自禁彎了起來，一股暖意湧上心頭。
“徐老師，謝謝。多虧你幫我。”林雨山眼眶發熱，聲音有些哽咽起來，“對不起，我都上大學了還給你添麻煩。”
男人沖她揚了揚唇，俯身低下頭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沒事，別多想。我們學校經常發生這種事情，班主任管不過來的時候我偶爾也會幫幫忙。吃吧，待會兒菜又涼了。”
林雨山繼續動筷子，男人忽然嚴肅地問：“這件事情我本該先問你的意見的。如果是你的話，你會不會起訴她們？”
林雨山思考片刻，搖了搖頭誠實回答：“其實…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起訴。”
徐孟洲不自覺捏緊拳頭，眼神如同堅冰，冷冷道：“這種懲罰太輕。原本我想按照法律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的，可考慮到你在學校還有一年多才畢業，不能把那幫人逼急了，萬一他們惱羞成怒，昨天的事情又重演一遍、甚至更嚴重的話，讓我怎麼……”
男人的表情變得悵然，語氣盡是憤恨與不甘。
他將未說完的那句話吞進心裏。
如果林雨山再受到這種委屈，以後自己怎麼去見九泉之下的林教授。
他長長的睫毛閃了一下，眸光也黯淡下來。
林雨山見他自責，認真解釋：“她們三個寫了檢討書，已經算是在學校所有人面前給我公開道歉了。而且我還了手的。我還記得，當時好像對著誰的臉使勁揍了一拳來著。你放心，我沒有任她們欺負。”
女孩眸中竄起一簇不肯服輸的火苗。
她渾身都散發天然的青澀感，稍顯稚嫩卻充滿生命力。
雖然在與人相處這塊還缺乏經驗，做事風格也是直來直去的，這種氣質卻莫名吸引人。
從前只覺得她性格冷漠、安靜寡言。現在才知道到她原來是個有脾氣的。對方人那麼多她竟都不怕，還能打回去。
看來自己才是太不了解她了。
林雨山臉上的傷痕過了一晚更加明顯，每道傷痕的顔色都變深了些。即便在傷成這樣的情況下，也難掩姣好的五官。
她的眉眼淡淡的，既不柔弱也不鋒利。
“嘶——”林雨山努力沖徐孟洲擠出一個笑容，嘴角又被扯到傷處。
她痛得使勁咬住嘴唇，頭也垂了下來。
男人忽然被她的倔強模樣觸動，不由自主俯上前去。
林雨山剛緩過來痛。眼角餘光中一片陰影向她靠了過來。
她擡眼，正好對上男人漆黑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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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山手臂往前夠了夠，輕輕轉動門把手，將門拉開一條小縫。透過縫隙瞇著眼觀察好幾秒後，終於確定門外面沒人了，才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拿起她的“救命之物”，迅速將門關上。
東西換好後，林雨山目光又落到牛仔褲那團刺眼的紅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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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山扶額，只好鼓起勇氣再次給徐孟洲發微信。
[徐老師，實在不好意思，能不能再借我一條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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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不一會兒外面就窸窸窣窣響動起來，林雨山聽見男人的腳步聲正往自己這裏過來，用手拍了拍身上仔細檢查，確定自己其他部位沒有被沾上。
“現在方便開門嗎？”男人的聲音響起。
“啊、啊…？”林雨山宕機了，要她開門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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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連通著廚房，林雨山不想再次把他另一條褲子給弄臟了，只得應道：“…可以，我現在開門，你遞給我就好。”
林雨山走到門的背面靠裏側站好，左手轉動門把手，慢慢將門拉開能夠容納一個手臂粗細的寬度。
洗手間的門半邊鑲嵌著長虹玻璃。透過這扇玻璃窗，她隱約能夠看到門外模糊的人影正朝自己這邊走過來，越來越近。
一個淺灰色身影漸漸靠了上來，靠得很近，與她只隔著一扇門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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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舒了口氣，趕緊將臟了的牛仔褲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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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不能再弄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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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釋重負般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看到餐廳桌面上已經擺了幾盒打包好的飯菜，才反應過來現在到了午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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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山去廚房拿碗筷。徐孟洲又用手試了試溫度，菜有些冷掉了，於是端著盒子起身去廚房開微波爐加熱。
兩人各自行動。林雨山拿上碗筷返回，一轉頭就差點撞到手上還端著盒子的徐孟洲。還好男人很快將盒子從身前移開才沒有灑出來。
林雨山一個急剎停在他面前。
這個角度，她只能看見男人脖子以下的部位。
距離太近了，近到連他衣服上的白色纖維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嗅覺已經先於視覺被捕獲。不知道他用的是哪種牌子的洗衣液，像夏天裏濕潤的草木氣味。
恍神幾秒，男人已經從自己身旁掠過。林雨山回過神來將碗筷去餐桌上擺好。
林雨山看著他平靜的臉，很難想象昨天自己向他魯莽表白，又被他無情拒絕的場景。
男人一如往常的神色，仿佛在告訴自己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不過現在，起碼不用在他面前辛苦掩飾自己的感情了。
他覺得他們之間不可能是他的事，喜歡他是自己的事。
徐孟洲端著熱好的菜過來，又看到桌上給她買的早餐都沒動，三兩下將它們都收起來放進冰箱。
林雨山小聲道：“徐老師，我起得太晚，早餐沒來得及吃。”
他答：“沒事，我下晚自習餓了的話可以吃。”
兩人掀開包裝盒開始動筷。
徐孟洲說：“上午走得急了，下午還要趕回學校上課，中午只能先這樣吃著。晚上下班之後再帶你出去吃吧，或者你想吃現做的話，我下班以後就去超市買點菜。”
林雨山答：“沒事徐老師，你怎麼方便怎麼來，不用管我。”
“對了。”徐孟洲伸手在口袋裏尋找著什麼，“上午我去你學校，你那三個室友已經把道歉信寫好了。”
他拿出手機點開相冊劃動幾下，找出一張照片遞給林雨山。
林雨山身子傾過去看了一眼，照片拍的是學校的公告欄，上面還貼著一份檢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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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沒做指望。這三人願意寫檢討書、還貼在公告欄上就已經是奇跡了，哪裏會真心道歉。
“徐老師。”林雨山夾了一筷子土豆絲放進碗裏，好奇地問：“你是怎麼說服她們寫檢討書的？”
徐孟洲將手機收回來繼續道：“我原本想著跟她們好好談，要求她們三人一人寫一份檢討書就不起訴了，結果三個人都不服氣，不願意寫。我只能從你輔導員那裏要了她們家長的號碼一個個打過去。”
她是見過蔣文君媽媽的，那副根本不講道理、一心只維護自己女兒的嘴臉還記憶猶新。
“啊？給她們父母打電話有用嗎？”林雨山很詫異，“那天晚上蔣文君媽媽也在，她好像根本沒辦法好好講道理的樣子。”
“來，多吃點。”徐孟洲將一碗粉蒸排骨往林雨山面前推了推，平靜地說：“我一個個給他們家長打電話說完情況之後，都不肯道歉。後來我就只好說，你們家女兒把我妹妹打成這樣，醫院開出的鑒定屬於輕微傷，起訴的話要被拘留五到十天的。最重要的是拘留之後要進檔案，畢業了以後不好找工作。”
“真的嗎，她們會被拘留？”
“嗯，拘留。”
徐孟洲唇角輕輕勾起來，“剛開始的時候那幾個家長還嘴硬，讓我有本事就馬上去起訴，說只是拘留又不是犯法坐牢。可後面一聽到會影響孩子找工作，都不用我催，馬上就給自家女兒打電話催著寫檢討書，該賠的治療費也都答應會賠償了。你那幾個室友不聽我的，總不能還不聽自己父母的吧。”
林雨山很詫異，這件事情在自己的角度來看很難處理，到了他這裏居然順利地解決了。
男人不疾不徐地說：“人都是利己的。既然這些人不講道理，就只能用他們最關心的自身利益去跟他們談，哪個父母能不在乎自己孩子畢業以後的前途呢。”
林雨山盯著徐孟洲認真講話時的側顔，眼角情不自禁彎了起來，一股暖意湧上心頭。
“徐老師，謝謝。多虧你幫我。”林雨山眼眶發熱，聲音有些哽咽起來，“對不起，我都上大學了還給你添麻煩。”
男人沖她揚了揚唇，俯身低下頭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沒事，別多想。我們學校經常發生這種事情，班主任管不過來的時候我偶爾也會幫幫忙。吃吧，待會兒菜又涼了。”
林雨山繼續動筷子，男人忽然嚴肅地問：“這件事情我本該先問你的意見的。如果是你的話，你會不會起訴她們？”
林雨山思考片刻，搖了搖頭誠實回答：“其實…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起訴。”
徐孟洲不自覺捏緊拳頭，眼神如同堅冰，冷冷道：“這種懲罰太輕。原本我想按照法律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的，可考慮到你在學校還有一年多才畢業，不能把那幫人逼急了，萬一他們惱羞成怒，昨天的事情又重演一遍、甚至更嚴重的話，讓我怎麼……”
男人的表情變得悵然，語氣盡是憤恨與不甘。
他將未說完的那句話吞進心裏。
如果林雨山再受到這種委屈，以後自己怎麼去見九泉之下的林教授。
他長長的睫毛閃了一下，眸光也黯淡下來。
林雨山見他自責，認真解釋：“她們三個寫了檢討書，已經算是在學校所有人面前給我公開道歉了。而且我還了手的。我還記得，當時好像對著誰的臉使勁揍了一拳來著。你放心，我沒有任她們欺負。”
女孩眸中竄起一簇不肯服輸的火苗。
她渾身都散發天然的青澀感，稍顯稚嫩卻充滿生命力。
雖然在與人相處這塊還缺乏經驗，做事風格也是直來直去的，這種氣質卻莫名吸引人。
從前只覺得她性格冷漠、安靜寡言。現在才知道到她原來是個有脾氣的。對方人那麼多她竟都不怕，還能打回去。
看來自己才是太不了解她了。
林雨山臉上的傷痕過了一晚更加明顯，每道傷痕的顔色都變深了些。即便在傷成這樣的情況下，也難掩姣好的五官。
她的眉眼淡淡的，既不柔弱也不鋒利。
“嘶——”林雨山努力沖徐孟洲擠出一個笑容，嘴角又被扯到傷處。
她痛得使勁咬住嘴唇，頭也垂了下來。
男人忽然被她的倔強模樣觸動，不由自主俯上前去。
林雨山剛緩過來痛。眼角餘光中一片陰影向她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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